第10章 (10)

她走進辦公大樓才扭頭看向副駕駛座,“你也下車。”

淩楚翹愣了一小會才反應過來,“我還沒到。”

“不想送,自己打車。”冷臉,冷聲,不為所動。

淩楚翹氣結,采取死皮賴臉的方式,“我就不下,你要承認自己不是男人就把我拖下去。”

鐘斯年冷眼看着她,嘴角忽然扯出一抹戲谑,下一刻,“吧嗒”解開安全帶。

就在淩楚翹以為他真敢動手而死死拉住車門時,他只是拔掉車鑰匙,推開車門,朝着林聽剛走過的路,頭也不回的離開。

“......”淩楚翹整個呆住。

等了十幾分鐘,當她再次看見鐘斯年時,她再忍不住炸毛,因為他是開着車刻意緩緩從她所在車輛擦身而過的,就連半降的車窗也是在她炸毛後才上升,關閉。

最後,連車帶人一同消失在她眼前。

剛剛的十幾分鐘是鐘斯年去找安子墨交換車鑰匙的時間。

反觀林聽。

早上交上去的設計底稿得到認可,她很開心,迫不及待地的想要找人分享參加工作以來的第一份喜悅,拿起手機才想起自己沒有朋友,最想與之分享的人也已不合适。

那瞬間她體會了,所謂孤獨大概就是喜怒哀樂無人享,酸甜苦辣無人訴。

像獨自開在深澗裏的無名小花,自開自落。

......

元旦如期而至,淩楚翹拖着重感冒的身體被叫回家跨年,鐘斯年也一大早就出了門,搞不清楚是工作還是回鐘家,就連王嬸都得到三天假期,于元旦前一天下午,帶着豐厚的獎金歡歡喜喜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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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南風唯有林聽,無人可伴,無處可去。

下班回到家裏,面對空曠,無人氣的大房子,換身衣服,她也出了門。

糟糕的一年就要結束了,最後一晚她不想做事,更懶得下廚,她只想好好犒勞自己。

然而,她剛出小區就看見旁邊的轎車車門被推開,從裏面走下來的是一周未見的沈暮安。

長身玉立,笑意如陽。

很像去年的今天,她還在林家,他們尚是情侶時,他邀請她共度晚餐,看電影,也是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笑容。

不同的是,她已不是舊時的她,沒有歡歡喜喜的上前迎接,熱情擁抱,有的只是淡漠,疏離。

邀請被拒,林聽算是被強塞進副駕駛座的。

沒想到他會用強,想下車,車門卻被他鎖了,林聽扭頭,怒目而視,“沈暮安,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個林之易,一個他,跟狗皮膏藥似的,時不時就跑過來給她添個堵,簡直是煩不勝煩!

沈暮安系安全帶,半側身看她,“你不用這麽激動,我只是想陪你過節,過完就送你回來。”

“你誰啊,我同意讓你陪了嗎?”林聽冷着了臉,語氣很沖,“你給我開門!”

第一次被強行拉上車,被精神病院的人虐了一個多月,第二次被強行拉上車,被淩楚翹的人抽了幾耳光,第三次正在上演,結局未知。

她簡直恨死這種被強行拉上車的感覺。

沈暮安收回看她的目光,發動引擎,開車上路.....

林聽被氣得肝疼,忍不住連粗口都爆了出來,“操你媽,你個有婦之夫,能不能離我遠點?”

一個淩楚翹已經夠讓人煩了,若在加個瘋狗似的柳依依,簡直不得安寧。

過去的林聽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粗魯叫罵的,可見她有多厭惡目前的這一切,或厭惡正在身邊的這個人。

沈暮安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帶了怒,“鐘斯年也是有婦之夫,你不也一樣跟他同吃同住?”

“......”一個是抛棄自己的前男友,一個是從沒有開始過的恩人,“都是有婦之夫,但要比起來,我信他,卻不信一個三番兩次給林之易當槍手的你。”

沈暮安怒極反笑,虧他這幾天還擔心她會不會被淩楚翹欺負,愧疚的無以複加,可在她心裏,遠不如一個剛認識幾個月的男人。

饒是這樣,他也沒有停車。

帶着氣,一直把車開到預定的餐廳。

包間裏,沈暮安将菜單推給她,“看看想吃什麽?”

肚子是餓的,氣沒消,也沒有好臉色,但既然來了也不拿喬,林聽接過菜單,并沒有仔細看,随便點了幾個菜,又将菜單推還給他。

敷衍了事,完全沒有出門時想要犒勞自己的那種心情。

沈暮安看之也不介意,拿起菜單仔細研究,點了自己的又問她,“記得你很喜歡吃這裏的魚排,要不要來一份?”

“随便。”心情不對,反正是吃什麽都如同嚼蠟。

沈暮安給她點了一份,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一走,林聽就沒好氣的出聲,“這次找我又想說什麽?一次性全部說清楚,省得以後再糾纏不清。”

鬼才信,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陪她過節。

沈暮安看着她,揚唇戲笑,“林聽,你明顯是在拿我洩氣。”

上次找她,到後面她也是很不高興,但遠沒有今天這麽暴躁。

到底是相處幾年的人,多少還是有點了解她。

“你有事說事,我沒閑心跟你扯這些犢子。”

她承認下班回到家,面對空空蕩蕩房子,想到今晚很可能是自己一個人跨年時,她的心情确實不怎麽美好,但也僅僅是落寞,酸楚,真正點爆脾氣的還是沈暮安的突然出現,尤其是被強行塞上車以後。

沈暮安淡笑,“吃完飯再說。”

“現在有等餐的時間你不說,吃完飯我就要走了。”

沈暮安沒吭聲,只是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林聽冷着臉,完全可以擰包走人,但想想,走了今天,明天,後天他又會找機會湊上來。

不想再浪費口水,甚至連怒視都懶得再給他一眼,幹脆拿出手機,借兩條視頻緩解心情。

vip包間,就算外面食客再多也不影響上菜速度。

“我吃好了,現在可以說了。”菜上得快,林聽吃得也很快。

沈暮安擡眸,見她實際并沒吃多少東西,“你可以再吃點,反正我還沒吃完。”

言外之意是要等他吃完才談正事。

林聽擰包起身,“我已經吃飽,你要說就說,不說我馬上走。”

沈暮安見她态度堅定,縱使不滿,卻也不得不放下餐具,斯斯文文地擦完嘴,才說正事。

而他的所謂正事也不過是從錢包裏抽出一張支票遞給她,“空白的,需要多少你自己填。”

林聽臉色一沉,“什麽意思?”

“我知道淩楚翹已經搬過去跟鐘斯年一起住了,或許不久的将來他們就會結婚,你再跟他們住一起會很尴尬,你欠鐘斯年多少錢,我借給你還,不同的是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搬出來後你想去哪,我不幹涉,也不過問。”沈暮安想,前兩次說幫她總會生氣,這次說借,她總該不會太敏感。

然而,他還是錯估了林聽。

她可以借很多人的錢,但絕不允許自己欠他一分一毫。

“我上次說得很清楚,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系。”林聽抓起桌上支票一撕兩半,“我們就該像這張紙一樣,老死不相往來。”

“林聽。”沈暮安騰地起身。

林聽沒理,拉開椅子就走,然而,她還沒走幾步,門就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砰”的一身巨響,被奮力推開的門因為慣性,來回晃動。

“林聽,真的是你。”柳依依氣勢洶洶的沖進來,目标明确,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響亮的聲音回蕩在三人耳畔,是林聽本能的在柳依依沖過來時迅速截住揮向自己的手腕,同時反手給了對方一耳光。

這番敏捷是在精神病院訓練出來的。

上次沈母扇她沒有防備,這次眼睜睜看着,沒道理還讓自己挨揍。

她用了十成的勁,鮮紅的手掌印,火辣辣的疼。

柳依依擡手捂着臉,瞬間懵逼,反應過來便是瘋了似的朝她撲,尖叫着,“林聽你個賤人,勾引我男人還敢打我。”

“夠了!”柳依依的兇狠還沒挨着林聽就被沈暮安拖住。

挨了打,老公還不幫反兇自己,柳依依積存一路的惱火全面爆發,“她打了你老婆你還敢護着她,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你自己說,你是不是還對這個賤人念念不忘?是不是還想跟她重歸就好啊!我告訴,不可能!”

她就說柳依依是那種瘋狗似的女人,一點就爆,一爆就不安寧。

林聽皺了皺眉,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走出包間。

門沒關,柳依依響亮的喊叫吸引不少在外面吃飯的賓客,自然也少不了對率先走出去的她指指點點。

在她走出餐廳,漫無目的的沿街瞎竄時,距離她不遠的車內,有人給鐘斯年打了通電話。

“boss,林小姐出來了。”

“嗯。”鐘斯年的關心透過手機傳出,“她怎麽樣,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哭?”

“都沒有,但是.....”保镖仔細盯着不遠處的女人,辨別她臉上神态,“她看起來挺難過,心情很不好。”

“不用管。”聲音冷了一度,“跟着,別讓她出事就行。”

......

鐘斯年夜裏回到家時,樓上樓下一片漆黑。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兩個小時前收到的消息是,某個女人逛完超市就直接回了家。

那麽現在是怎麽回事?

她不可能那麽早睡覺。

一路按開照明燈,上樓,直走向林聽現住的房間,緊閉的房門,僅有門下縫隙透着亮光,證明裏面可能是有人的。

擡手敲兩下門,“林聽。”

半響沒人過來開門。

門沒有反鎖,他自己推門而入。

濃烈的酒味襲擊嗅覺。

俊顏倏地一沉,一腳将門全部踢開.....

倒在地上的酒瓶,随着瓶口流了一地的液體,各種零食撒了一地,還有一旁如爛泥般癱坐在地上的女人,長發披散着,因她低頭的姿勢,擋住全臉,從他的角度看,像個女鬼。

為了個塑料一樣的男人躲房裏黯然傷神,喝酒買醉,簡直是愚蠢至極!

他要不進來,她是不是打算癱在地上睡一晚?

鐘斯年大步走過去,一把将女人從冰涼的地上擰起來,厲呵,“你他媽出息了,作成這樣給誰看?”

當然,喝醉後的林聽是不可能給他回應的。

不僅沒有回應,軟綿綿的身子還一個勁的往下滑,他不得不轉擰為摟住她腰肢,托住她的身體。

這樣一來,兩人的身體就不可避免的緊貼在一起了。

林聽只是醉了,但并沒有睡着,感覺自己被人抱着,不高興的嗯哼兩聲,半睜開醉眼朦胧的眼睛,仰頭,盯着被放大數倍的臉,含糊不清,“誰啊你?為什麽要抱我,還抱這麽緊,肉都被擠痛了。”

說着不高興的撅起嘴唇,顯得自己多麽委屈。

好,很好,非常好。

沒出息的玩意,又醉到連人都不認識的地步了。

鳳眸狠盯着她,鐘斯年心裏被她這副鬼樣逼出氣,動作粗魯的,沒有公主抱,就單手摟緊她腰肢,打橫夾在自己手臂與腰部之間,像夾東西一樣帶着她走出房門,回到自己的卧室,踢開浴室門,直接把人扔到浴室地板上。

喝醉的人痛覺不似平日那麽明顯,但也并非全無感覺,林聽被摔疼了,哀嚎一聲,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股碌縮到牆角,仰頭,左右轉了幾次才鎖定目标。

用那雙醉的朦胧的雙眼,迷茫又戒備的盯着他,雙手緊緊抱着自己,不敢吭聲。

鐘斯年出去脫了衣服,鞋子,才又進來,随手關上磨砂玻璃門......

☆、77.077:你想要我負責嗎

“羞羞羞。”林聽腦袋暈乎乎的,看着裸-着上身的男人走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擡手蒙住眼睛,十指間縫隙大大的,露出兩只直愣愣的杏眸,頭由低到高,将來人從腳到頭,看了個遍,最後停在臉上。

迷糊的腦袋裏只有兩個感覺,第一個,哇,好符合自己的審美。

第二個,嘤嘤嘤,看起來好兇,感覺好怕怕。

有過一次經歷,鐘斯年知道,這個本就經常智商脫線的女人,一旦喝醉,腦袋剩下的唯一價值就是擺設。

越是奇葩,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她越做的起勁。

所以,當他走過去,把她從牆角擰到花灑下,把水打開,她毫無羞恥心的帶着一身水撲進自己懷裏,死命攀着躲避時.....

他還是沒忍住啪啪在她屁-股上拍了兩巴掌,厲喝,“站好!償”

“我不。”不僅沒聽,反把避風港抱得更緊,仰頭眨巴眼睛盯着他,既新奇又委屈,“下雨啦,好熱好熱的雨,你不帶我回家,你還打我。”

“.....”真想捶開她腦袋,看她到底裝了多少豆腐渣。

他們還是站在花灑邊上的,林聽一身早在躲進他懷裏時就已濕透,打底裙緊貼在她身上,他上身未穿寸縷,她抱着他,軟-綿無力的身子無縫隙的與的他相貼。

鐘斯年的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體內像是被人點了把火。

一不小心就會燎原。

他擡手取下花灑,近乎粗蠻的将人從自己懷裏扯出,按着頭,強行給她沖水。

林聽難受,加上失去支撐,身子嘩啦跌倒地上。

水躺了一臉,眼,鼻,嘴都灌了不少進去,嗆得她竟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那摸樣像極了孩提時期被媽媽硬逼着洗頭,眼睛進了洗發水後的不滿反抗。

上次喝醉她是有自我意識的想要洗澡,開了水,把她扔進浴-室裏,她磨蹭着還能自己來,這次她完全沒有要洗澡的想法,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洗澡,于是......

鐘斯年還是那句話,他從沒見過像她這麽鬧騰的物種。

他蹲下去,把人扶正,很兇的低喝,“不準哭。”

林聽可能是被吓到了,噙滿眼淚的雙眸睜得大大的看着他,唇-瓣緊抿着,發顫,大哭變成極力壓制的抽泣,連帶着胸-部都跟着高高低低的起伏。

樣子比大哭更委屈,一抽一抽,跟被淩虐似的。

若換做另一個人,鐘斯年一定擰起扔出家門,可是對她.....

要真能狠得下心,他也不用走到現今這般為難的境地。

“好了。”伸手幫她把黏在臉上的濕發扒-開,認下後,嗓音都跟着柔了幾度,“我不兇你,不哭了好不好?”

林聽現在的心性跟孩子差不多,你要兇狠地鎮着她,她會因為害怕克制自己,可你一旦耐心的哄着,她就會順着杆子往上爬。

“你欺負我了。”帶着哭腔的控訴。

滾燙的眼淚滴在手上,流進心裏,低沉醇厚的嗓音又柔一度,“不欺負了。”

“不信。”連忙搖頭,淚流得更兇了。

“......”老子為數不多的溫柔都用在你身上了,還不信,“那你想要怎麽樣?”

杏眸還是掙得大大的,直愣愣,怯生生地盯着他,“想要你親-親。”

說着還将扁着的唇噘-起一點。

捧在她臉色的手猛地一頓,俊臉一沉,音色不變,“知不知道我是誰?”

林聽看着他,沒有回應,那樣子像是在認真思考。

鐘斯年的臉一寸寸變冷,直接收回捧着她臉蛋的手。

在他拿開手的下一秒,林聽急切的握住他手掌,“我....我知道了,你是鐘斯年。”

總算是還能想起來。

一股異樣情愫在胸腔裏橫沖直撞,大手任她握着,鳳眸緊晲着她,嘴角噙着笑,“還想要我親-親?”

林聽看着他,似清醒又似朦胧,半響搖頭,落寞的垂下,“不想了,不給你親。”

“嗯?”不知道人讓親-親,知道就不給了,那她想要誰?“原因?”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了下去。

“你有未婚妻啊,讓你親我就是壞人了。”林聽很苦惱,即便是醉得神志不清也還是覺得難過,聲音低低地,染盡憂傷,“我不能喜歡你,我要離你遠遠的。”

說着手撐地面,往後挪動。

林聽穿的是打底連衣裙,之前癱坐着,勉強遮住大-腿,此時,她往後挪,膝蓋曲起,又因醉酒沒有防走-光意識,雙-腿分得很開。

蹲在對面的鐘斯年,無需注意就能看到雙-腿之間,厚薄适中的肉色褲襪裏,若隐若現的白色小內內。

心受到的沖擊,未緩過來,視覺又受此誘-惑......

男人繃着臉,喉嚨一緊,理智告訴自己應該立刻結束這個話題,移開視線,***卻驅使自己将目光黏在她身上,甚至有股強烈的,想要把人拖過來扒光的沖動。

在理智與***的激烈碰撞下,他問了個自知非常不應該的問題,“如果我沒有未婚妻呢?”

林聽頓住,雙眸水汪汪的盯着他,遲鈍,迷糊的大腦半天反應不過來。

鐘斯年覺得自己此刻很像哄騙幼女的猥瑣大叔,但又病态的停不下來。

“淩楚翹,每天跟我們住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她不是我未婚妻。”他聽見自己解釋,“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信息量有點大。

林聽雙手抱住自己腦袋,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看,花了将近兩分鐘才接收完畢,顫着嘴唇,有些激動又不确定的,“真.....真的?”

暗啞的喉嚨溢出一個單音字,“嗯。”

伸出小-舌舔-了下唇,剛往後挪的林聽又往前湊,直湊到他跟前,“濕-了,粘得難受,想洗澡。”

轟......

緊繃的弦斷了.....

偏偏林聽還不知道,見他沒回應又伸手去拉他緊繃僵硬的胳膊,睜着水汪汪的眼看他,“軟的,起不了,你幫....唔。”

鐘斯年低頭精準的吻上那張誘-惑過自己無數次的粉色唇-瓣。

一手摟着後背,一手固定腦袋,不容她掙脫。

這是他想過很多次的事,不碰時還忍得住,一旦開始就是激烈的,遠超上次在客廳裏強吻她那次。

林聽是醉了,迷糊了,但呼吸不暢她還是有感覺的,加上他吻得過于兇狠,唇上傳來的痛感讓她本能的生出害怕。

抗拒,推搡,後退......

鐘斯年順勢将她壓到地板上,單手将她雙手握住舉到頭頂壓制,另一只順着後背摸索,找到拉鏈,三下五除二的将裙子,襪褲全部脫掉。

花灑沒有關,溫熱的水順着地板從她身下-流淌而過。

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就在林聽以為自己快被吻斷氣時,嘴得到了自由。

“呼吸。”他在上方急道。

鐘斯年撐着身體,半壓在她身上,燃着熊熊欲-火的鳳眸緊鎖着身下女人被憋得通紅的臉,即便硬得難受,也不敢再繼續。

林聽本就迷糊的大腦此時已是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大口呼吸,其餘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等她緩過來,鐘斯年的理智也回歸原位。

他起身,強忍着旺-盛得快爆血管的***,往裏邊浴缸裏放滿熱水,然後把還沒做就小死一回的女人抱起,放進浴缸。

最後慌不擇路地逃出浴-室。

等他從外面的浴-室沖完冷水,裹着浴巾,拿着女人的睡衣回來時,林聽已經睡着了。

斯年看着水下,屬于女人的,白花花的身體,自覺剛降下的火又有複燃之勢。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還是逼着自己目不斜視,往浴缸裏注入新的熱水,再簡單幫已經睡着的林聽洗了個頭,然後用浴巾包裹着,把人抱到自己床-上,吹頭發,換睡衣.....

一條龍服務完畢,垂眸看眼自己自己全程挺立的分身,伸手洩憤似的捏上女人粉-嫩的臉蛋,覺得手-感不錯又多捏幾次,直到睡夢中的人兒不滿的用手拍打,拉被蒙頭才心滿意足的收手。

又去洗了個澡,回到床邊,站了小半響,最終在書房跟上床睡覺間選擇後者。

翻來覆去十幾分鐘,不得勁,手臂穿過女人後頸,把人收進懷裏抱着,這才覺得好了一丢丢,可沒一會又忍不住心猿意馬.....

......

林聽是被手機鬧鐘鈴吵醒的。

宿醉醒來,頭還挺痛,非自然醒又不想起床,迷迷糊糊的蒙着被子想繼續睡,奈何鈴聲一陣陣,響個不停。

煩躁的,掀開被子,微睜朦胧的雙眼,順着鈴聲方向,摸索,抓取.....

一手抓-住的先是紙才是手機。

頓了頓,連紙帶機抓到自己眼前,睡眼半睜,先關掉吵死人的鬧鐘再看向被抓-揉起皺的紙,蒼勁有力的字,上書寫:“醒酒湯,早餐都在廚房,醒了就下去吃,我出去辦點事,下午回來陪你過節。”

落款,鐘斯年。

懵。

下一瞬騰地坐起。

頭緩緩轉動,目光所到之處,不陌生可也不是很熟悉。

一個清晰的認知蹦出腦海,這是鐘斯年的房間,她正睡在他的床-上。

一把将被子全部掀開,垂眸發現自己又被換了睡衣,等不及跑進洗手間,慌慌張張解開睡衣扣子,真空的上身,雪峰之上,紅色的指痕觸目驚心。

她聽見自己的心髒通通直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喉嚨,脫離身體。

林聽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來,跑進浴-室,站在鏡子前,看得更清,除了胸乳上的指痕,腰-腹,甚至是大-腿都未能幸免,落在脖頸,鎖骨的草莓更是刺目無比。

如果說上次宿醉醒來只是淡淡的粉色痕跡,那這次就是觸目驚心的暗紅。

嗯,她肯定不會知道,腿跟腰上的指痕是鐘斯年幫她換睡衣時故意捏的。

所以.....

他們昨晚做了?

臉因這個猜測泛白,打開水龍頭連捧幾把水沖臉,水珠順着發絲滴滴直落,視線裏,她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在發抖。

保持這個姿勢不動,許久才讓情緒平複一小丢。

回到卧室,給鐘斯年打電話,那邊一接聽就立刻發問,“我們昨晚做什麽了?”

她說的是我們,不是你,也即是她并沒有把這場情-事推到他一個人頭上。

她只是不知道,誰喊的開始,又做到了哪一步?

電話那端的人默了一會,“差一點做到最後。”

言外之意,沒打全壘。

林聽準備挂掉電話。

“林聽......”手機時聽他叫自己,又頓住等他說下文,大概等了半分鐘才又聽見他醇厚的聲音傳來,低低的,“你想要我負責我嗎?”

你想要我負責嗎?

就這一句,幾乎擊敗她所假裝的平靜,讓她崩潰。

慌忙挂掉電話,心重如上墳。

......

淩楚翹是在鐘斯年離開後回來的,她去找過林聽,見到一室狼藉後又大着膽子開過鐘斯年卧室門,所以,她知道,昨晚他們兩個睡了。

她所認為的睡就是實打實的發生了關系。

不能放過這個有可能讓自己一舉成功的機會,于是她推了與朋友的滑雪之行,留在家裏靜等林聽起床。

在等待的過程裏,她設想了好幾套說辭,歇斯底裏的,氣憤填膺的,徐徐善誘的,悲情不已的,楚楚可憐的,尖酸刻薄的,等等,凡是覺得可以打擊對手,達到目的的她都認認真真的想過,演練過。

然而......

當她看着提着行李,緩緩走下樓梯的林聽,設想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那瞬間她想到了心如死灰。

林聽也沒想到家裏還有人,尤其這個人是此時的她最不知如何面對的淩楚翹。

當即愣住,随即又繼續邁開腳步,到了樓下,将行李放下,走到淩楚翹面前,靜默片刻,艱難卻又異常誠懇地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這個世上最為蒼白無用的話。

“你......”或許是被突然的道歉震懵,又或是被她身上的憂傷感染,淩楚翹看着她,好半響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這是要幹嘛呀?”

真就這麽走了?

她想了一個多小時的臺詞還沒開始用呢?

關鍵,她怎麽就這麽舍得呢?

林聽沒有回應,神情複雜的盯她看了一會,一個點頭包含幾重意義,轉身走回去,提起行李箱,大步邁向大門方向。

淩楚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瘦弱卻挺得筆直的背影,半響,直到她人走到門口換好鞋子才反應過來追過去,“喂......”

林聽回頭。

淩楚翹跑到她面前,“你真的要走了嗎?不用再考慮下?”

“......”不是一直希望她離開,現在又是什麽意思?林聽皺眉,“你還有什麽事嗎?”

“我.....”目的已達到,她能有什麽事?她什麽事都沒有了,只是,“你就這樣走了,他回來會生氣的。”

不僅會生氣,說不準還會大發雷霆,殃及無辜。

原來是擔心這個。

“我會找機會跟他說,不會怪到你頭上的。”不需要什麽機會,事實上她已經留言說明緣由了。

以他的智商,就算她什麽都沒說,他也應該猜得到原因的。

“哦......這樣啊。”淩楚翹喃喃,待她跨出家門後又連忙叫住她,“哎,你準備去哪呀?”

林聽再度回頭,眉頭緊皺,她覺得這個女人今天很奇怪,很不符合常理。

“咳。”淩楚翹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但還是尴尬的說道,“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林聽拒絕,下意識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行蹤。

“還是送送吧。”淩楚翹堅持,“你等我一會,我進去拿鑰匙。”

不等林聽再度說出拒絕的話,她已經轉身小跑進去,沒一會就挎着包出來,對着林聽微笑,“走吧,他每天讓保镖跟在你身後,沒人給你打掩護你自己是避不開的。”

拖個行李箱,恐怕還沒走半個小時就會被收到消息的鐘斯年給逮回來。

鐘斯年派的保镖跟着林聽卻不會幹涉淩楚翹,所以當林聽坐着淩楚翹的車離開時,并沒引起注意。

行了一大段,确定沒被跟上林聽才扭頭看向駕駛座的人,“就放我在這裏下車吧。”

“這?”淩楚翹左右看了看,輕笑,“大馬路上,又沒有酒店,你打算住哪,告訴我,直接送你去就好了,反正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她選擇相送,可不是單純為了幫她打掩護的。

這件事上,林聽有自己的堅持,“謝謝,但真不用了。”

兩人又就着這個問題說了幾句,最後淩楚翹停車放她離開,她想,她可以在她離開後暗中跟着,然而當她看到林聽搭着公交車,轉向地鐵時,她懵逼了。

尤其當她自己走進地鐵站卻不見林聽人影的時候。

成功避開淩楚翹,林聽攔了輛車,到距離公司較近的地方,找了家快捷酒店當做暫時的落腳之地,然後給中介打電話。

距離她登記信息已過好幾天,中介那邊一直沒有給她消息。

這一次仍不列外。

林聽緊皺眉頭,語氣冷了下來,“押金退給我,房子不用你們找了。”

沒有親身經歷過,但基本的服務意識她還是懂的,像現在這種情況她只能想到一個原因,有人找過中介,阻止她獲得房源。

這個人是誰可想而知。

她只是不明白,他這麽千方百計地留下她用意何為?

---題外話---我應該算是有點社交障礙,不太會說話的那類人,最直接的,感謝所有願意付費看文的朋友,由衷的,謝謝你們!

最後說點重要的事,以後淩晨不會更新,時間改到每天的這個時候(偶爾提前或延遲半小時算正常),還有,只要時間趕得上我都會把兩章并到一起發,這樣我省心,你們也不用等二更,祝大家看文愉快。

☆、78.079:睚眦必報的心機男(內含小劇場)

推掉中介所,林聽決定乘着三天假期,自己找房子,她覺得自己要求不高,找一個安身之所應該是件很容易的事。

沒有經驗,除了中介她能想到的就是網絡,也即是某些個類似于中介的網站撄。

窩在酒店裏,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挑選各方面都符合自己要求的出租房,然後打電話,跟房東約好明天看房。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還沒有出門就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柳依依償。

她竟能找到這來?

林聽擰眉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門口的女人,面露不悅。

“林聽。”不同于那日在餐廳裏的兇狠,此刻的柳依依改走溫情路線,“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那天在餐廳,我沒搞清楚情況就誤會了你,對不起。”

又是道歉。

連套路都是一樣的。

呵!

柳依依見她不為所動又弱弱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進去好好跟你聊聊。”

林聽明顯不耐煩,“道歉我收下,聊天就算了,我要出門。”

想過會被拒絕,但當拒絕真發生時,柳依依還是僵了片刻,通過放鎖鏈開啓的門縫,她看着站在房內的女人,僵硬過後突然說道,“我懷孕了。”

為證自己所言屬實,她又迅速從包裏翻出病歷本,B超單,通過門縫遞進去,“上周剛做的檢查,已經快兩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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