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了玄關,淩楚翹回頭,看見鐘斯年沒有跟着進來才松開林聽,同時在她耳邊輕言:“我們會鬧矛盾都是因為你,所以在我們和好前,你要幫我。”
這種理直氣壯,多少讓林聽覺得反感。
她看了眼淩楚翹對她寄予厚望的樣子,既不拒絕也不同意,只是換了拖鞋,走進去,繼續搞她的衛生。
他們如膠似漆也好,水火不容也罷,她都打定注意,不參與。
晚餐食材送到家時,林聽的衛生也已搞完。
正當她走進廚房,檢查完食材,又從搜索出來的N條與豬腰有關的菜式裏選擇材料齊全的“杜蓉豬腰湯”,準備按照步驟大幹時,從淩楚翹進門就一直沒給過她好臉色的鐘斯年走了進來。
出口就是:“不用做了。”
林聽轉身看他,“為什麽?”
不是他自己說的,晚上要煲個湯?
鐘斯年淡淡回應,“叫外賣。”
她更搞不懂了,“菜都買回來了,為什麽要叫外賣?”
鳳眸注視着她,半響,狀似無奈的輕嘆一聲,“算了,你出去。”
“......”林聽臉上大寫的懵。
鐘斯年上前兩步,将她往邊上推了推,自己站到洗菜池前,挽起袖子,接手她還沒正式開展的工作。
林聽站在邊上,直愣愣地看了好幾分鐘,終于确定,他這是要親自給未婚妻做晚餐。
既然這樣,那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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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可能會用得上的ipad留下,默默退出廚房。
無所事事,也沒心情做事,亦無心學習,習慣性的想上網打發無聊時光,但突然想起淩楚翹說她今天的事跡已在網上傳開,稍一猶豫,還是把上網改成看電視。
作為一個網瘾少女,網上那些陌生人會怎麽罵她,不用想都猜得到,與其明知會被虐還去觀光,倒不如看看節目,裝聾作啞。
所以,當淩楚翹下樓,在客廳裏找到她,且看見她抱着抱枕,對着電視哈哈笑時,心裏只有一個感覺,這姑娘的心不是肉長的吧?
“咳咳。”假咳兩聲,打斷投入于電視的林聽,走進去。
林聽在她發出聲音,走進來時就斂住笑,“淩小姐。”
打聲招呼就沒下文。
“你不是做飯嗎,怎麽還有時間看電視?”淩楚翹在她旁邊坐下。
林聽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鐘先生想親自做給你吃,所以就沒我什麽事了。”
“哦.....”淩楚翹挑起眉梢,臉上表情很是微妙,随即勾唇笑出聲,“我就說他假正經,剛剛見着人家回來還擺張臭臉,現在就忍不住要對人家好了。”
才怪!
恨不得把她轟出門才是鐘斯年最想對她的事,做飯?呵呵.......
林聽聞之也笑,但沒笑出聲,也沒接她這話。
淩楚翹見了,覺得無趣,癟癟嘴,索性脫了鞋子,把腿盤到沙發上,側身,對着她。
“喂....”她叫,待林聽轉過來看她才繼續,“外面都在傳你買兇殺人,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一點都不焦急?”
她是沒有經歷過輿—論,但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有情緒吧?
林聽靜靜地看着她,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對方好奇之餘也是真想跟她搭話,但是.....
“鐘先生在準備晚餐,你可以進去幫忙然後乘機解除你們之間的僵局。”被扯進兇殺案,她心再大也不可能不擔心,不焦急,只是深知擔心沒用才逼着自己樂觀面對,但她并不想跟不相關的人談論自己的事。
尤其這個人還是對自己有點敵意的人。
“......”淩楚翹被她噎了一下,看着已把臉過去盯着電視的女人,心裏很是不高興,倏地起身,套上鞋子,故意站在她面前,笑顏如花,“謝謝林小姐提供建議解我之愁,我這就去廚房跟他交流感情去。”
林聽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笑笑不說話。
“砰。”
終于把人支走,她也沒了繼續往下看的心情,後面放了什麽她也都不知道。
晚飯,是鐘斯年親自過來叫的她。
偌大餐廳只有他們兩人,桌上也只擺了兩幅碗筷。
林聽疑惑的皺起眉頭......
---題外話---第二更完畢,大家周末愉快
☆、83.083:送走淩楚翹,一回頭就見林聽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頓了頓,打算去廚房拿自己的碗筷。
“讓你吃飯,上哪去?”才剛走兩步就聽鐘斯年不略帶不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聽回頭,“我去碗筷啊。”
他就擺了他自己跟淩楚翹的,她不拿碗筷,難道要用手爪償?
鐘斯年走向自己的位置,拉開椅子入座,“不用拿了,過來坐下吃飯。”
所以,那副碗筷是為她擺的?
那淩楚翹呢?
關系沒緩和過來?
成排的問號從林聽腦海飄過,猶豫了十幾秒,還是聽話的走過去,在他對面,擺好碗筷的位置坐下。
謹記自己的原則,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所以再怎麽好奇也決口不問。
先喝點湯,再吃飯,這個習慣也是被鐘斯年養起來的。
不得不說,除了最開始那段時間,他後面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手藝還是一如既往,比不上專業廚師,但比她好一點。
在住進這個家以前,除了熬粥,煮面這類簡單型的,她做菜的基礎為零。
記得最開始學炒菜的第一天,手被熱油燙了好幾泡,失敗品倒了滿滿一垃圾桶,後面連着好幾天,她都是逢做飯必帶手套跟面罩,直到熟練掌握才抛棄它們。
當然,經過長時間的練習累積,她覺得自己現在煮出來的東西也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她的雇主沒像開始那樣,逢吃必嫌。
淩楚翹想起該吃晚飯這件事,下樓時,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她走進餐廳,看着對坐在餐桌兩邊,靜默無言,吃相優雅的那兩人,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僵硬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林聽聽到動靜微擡頭,一眼看見淩楚翹正瞪着他們,扁着嘴,摸樣委屈得像是要哭,尤其是在她擡頭之後,将目光專看着她,帶着無聲的控訴。
一邊慢慢咽下嘴裏食物,一邊想,她是不是該讓座,或是起身去拿副碗筷,亦或叫她一聲,但轉念又想,這種時候,人家可能更需要未婚夫,她若是開口,說不定會火上澆油,所以,她還是決定默默當個小透明,趕緊吃完趕緊消失。
轉眸,看向對面,本該有所表示的男人好似一無所覺,繼續享用晚餐。
吃飯時不叫,人家來了也沒半點反應,別說淩楚翹,就是她這個旁觀者都覺得,他這個做未婚夫的傲嬌得過了頭。
耳邊突然響起,淩楚翹下午說的那句,“我們會鬧矛盾都是因為你。”
眼眸微轉,嗫嚅唇瓣,暗想,她是不是應該稍微負責任地提醒下他?
這麽想時,桌下的腳已經慢慢伸過去,找到他的,輕踢了下。
沒有反應。
往上一點,踢小腿。
還是沒有反應。
正當她猶豫着該放棄還是再來一次時,她未縮回來的腳被對面的人夾住,她倏然擡頭看過去,見男人也正擡眸看向她......
這個時候,她又不能直接說,只能暗暗在桌下較勁。
她腳一動,男人的聲音跟着響起,“你再動一下我就當你是在撩撥我,向我發出求歡信號。”
“......”這下被雷劈中的人是她。
林聽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透,加上淩楚翹在場,惱羞成怒之餘又頗感尴尬,心虛,窘迫......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敢當着自己另一邊的面調戲她。
此地不宜久留,這飯也沒法繼續吃。
“飯沒吃完你敢走下試試。”她碗還沒完全放下就聽對面傳來惡狠狠的威脅。
端着碗的那只手,手指已觸碰餐桌,眼看碗就要放下卻硬生生被他的眼神逼停,因為窘迫,她沒有擡頭,微垂下頭,眼眸卻是擡起直瞪着對面的。
是她的錯,她不該立場不堅的幹涉,參與,她應把不聞不問進行到底的。
“啊.....”一聲爆發性的尖叫,淩楚翹炸毛的瞪着他們,忍無可忍,“你們太過分了!”
不叫她吃飯,還公然***,簡直是虐狗啊!!!
餐廳瞬間安靜下來。
鐘斯年無動于衷,林聽不敢看她,只想遁地。
淩楚翹喘着氣,跺下腳,氣匆匆殺進廚房,半分鐘後拿着碗筷殺出來,直奔緊挨着鐘斯年的位置,拉椅子,放碗,盛飯,入座,無一不發出承載她怒氣的響動。
鐘斯年皺了皺眉,射向她的眼神淩厲如刀。
後者,仿若未覺。
林聽默默扒飯,吃相什麽都不顧不上了,只想趕緊吃完,遠離戰場。
原本和睦的晚餐,因淩楚翹的粗蠻加入而消失殆盡。
放下碗,不及說句話,林聽就逃也似的離開餐廳,躲回自己房間,直到八點多才抱着僥幸心理給鐘斯年打電話......
“鐘斯年,今晚需要夜跑嗎?”
“要。”答案是肯定的,下一句,“趕緊換好衣服下來。”
林聽扔了手機,頹敗地把自己扔到床上,擺了個大字型。
良久....
還是打起精神爬起來,慢吞吞地換上運動服,走出房門......
下樓時聽到後面噠噠噠跑步聲,轉身,回頭.....
穿着休閑裝的淩楚翹很快走到她跟前,“你們是要去夜跑嗎?我也要去。”
“......”她千躲萬躲,就是想避開三人行的尴尬,誠然,她并沒有幹涉淩楚翹的權利,不點頭,不搖頭,只是對着她禮貌性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往樓下走。
鐘斯年已換好鞋,在外面等她。
看到與她一起出現的淩楚翹,只是微微皺了下眉,同樣是什麽都沒說,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聲,有那麽瞬間,林聽覺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未婚妻而是陌生人。
淩楚翹大概是跟以前的她一樣,私下并不經常做運動,才跑了半個小時不到就開始叫苦連天。
一會好累,一會身體不是自己的了,一會你們能不能慢點,一會你們還要跑多久啊,哎喲,受不了......
鐘斯年都沒理過。
林聽忍住想不管,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回頭對着叉着腰,艱難前行依然改變不了落後很多淩楚翹喊,“你要實在跑不動就在慢慢走着休息吧,反正我們等下也會回來的。”
她想起自己第一天被他拉出來操練,也是跟淩楚翹現在一樣,累到不行,不同的是,她沒有叫累,而是咬牙堅持到他喊休息。
在這一刻,撇開別的不談,單這件事,她覺得自己特別理解現在的淩楚翹。
“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呀。”淩楚翹叉腰佝偻着身體,四處看了又看,“這裏這麽偏僻,大晚上沒有人,也沒有看到車,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堵沒添着,反把自己虐得半死,早知他們要跑這麽久,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跟過來湊熱鬧。
聽着她那嬌滴滴帶着哭腔的語氣,看她那副累到不行的樣子,林聽回頭看眼前路,鐘斯年已跑開好遠。
再回頭看向淩楚翹,“大概還要一個小時吧,現在離家也不是很遠,你可以邊走邊跑回去,要是實在受不了可以打電話給鐘先生,讓他叫別墅裏的保镖開車來接。”
鐘斯年明顯不會停下,讓保镖來接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式。
淩楚翹扁着嘴,哭出聲卻又沒流一滴眼淚,“你們好狠心吶,就這樣把我抛下,要是遇見流氓,劫財劫色我怎麽辦吶。”
“......”林聽額上大寫黑線。
你這哭訴,撒嬌搞錯對象了親。
“你自己決定吧,我先走了。”再不走,等下跑死都追不上了,“你要實在不想打電話,等我追上了可以帶話,讓他幫你叫車。”
說着轉身開跑。
身後傳來淩楚翹震耳的假哭聲。
林聽回頭看了一眼,雖有些不太放心,但卻并沒有再次停下腳步。
追上鐘斯年比她想象中簡單很多,因為他在她們看不見的前方停了下來。
林聽一鼓作氣跑到他跟前,把淩楚翹的事跟他說了下,“你看你還是打電話叫保镖過來接她吧,大晚上确實是挺吓人的。”
換做是她一個人,她也會害怕,不過,她應該會卯足勁自己跑回家。
鐘斯年不以為意,“你都跟她說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既然她沒打,那就證明她沒你想象的那麽害怕。”
“那要是遇到壞人呢?”印象裏,他也就看起來冷情了點,但還是挺心軟,挺熱心的人,怎麽到了自己未婚妻這裏就這麽漠不關心?
就算是兩人鬧脾氣也不至于這麽這樣吧?
林聽心裏第一次對他們的感情産生了懷疑。
鐘斯年渾然不知,或是知了也不在意,只是擡手看眼時間,“三十五分鐘,看在你這段時間都沒有跑的份上,今天少了一點,再跑十分鐘就返回。”
返回時慢走,競走,或是慢跑,等回到與淩楚翹分開的地方,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半個小時,她只要不是運氣爆棚,應該不會出事。
然而,他們才剛開始往回走就接到淩楚翹電話。
怕鐘斯年不接,她打的是林聽手機。
一接通就聽見她在電話裏哭,感覺像是裝哭,但聽起來挺慘。
林聽擰了眉,“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我崴到腳,走不動了。”
确實挺慘的。
林聽對着身邊的鐘斯年轉達,“她崴到腳了。”
鐘斯年略微有些不耐,“讓她等着。”
林聽正欲轉達,淩楚翹的聲音先幾秒傳來,“我要自己跟他說。”
鐘斯年的嫌棄,她在電話那邊聽得清清楚楚。
林聽把手機遞給鐘斯年,“她要跟你說。”
一圈下來,她都快成為他們的傳聲筒了。
手機遞到自己面前,鐘斯年也就順手接過,沒出聲,等對方先說。
淩楚翹等了大概二十幾秒,确定手機易主才又說話,“鐘斯年?你要不馬上趕回來送我去醫院,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訴林聽。”
一開口就是威脅,哪還有一點痛聲哭泣的樣子?
鳳眸眯了眯,表情,音調都沒有任何變化,“我有什麽秘密?”
“你蹲過監獄,至于原因,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提醒吧?”
按理,他不認為老爺子會把那件事說給這個女人聽,但如果是為了某種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鐘斯年偏頭看向林聽。
林聽見了停頓片刻,理解過來後很是識趣的往前跑。
直到她的身影已跑遠,鐘斯年才開口,“我坐過牢是事實,你以為我會怕被人知道?”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種态度,淩楚翹明顯愣住,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坐過牢是沒什麽好怕的,但坐牢的原因卻是你,乃至你們全家都想要隐藏的。”
男人臉上仍是沒有明顯情緒變化,但語氣比方才森冷很多,“既然他什麽都告訴你,那肯定也跟你說過,我最煩別人威脅我,你要是覺得自己承受得住後果,那你盡管說,說不準我還會感謝你讓我解脫了。”
他從來不主動提起,但也從沒有刻意隐瞞過。
費盡心思想要隐瞞的是老爺子。
他也說過,除了他親爹,還沒人敢這麽威脅他。
過了約莫半分鐘,沒聽到淩楚翹的聲音傳來,鐘斯年主動挂掉電話。
本來聽說她崴到腳,還想叫保镖開車過來接她去醫院,現在......
電話還是會打的,但不急。
林聽走在前面,距離自己數十米,路燈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橙黃色的光,看不見的前路,她一個人慢慢前行,背影透着孤寂。
忽然很想抽煙。
一摸身上,發現沒帶。
加快腳步,追上前面的人。
跑步帶來的熱在夜風中漸漸冷卻,黏在身上的汗水,寒風一吹,冷入骨髓。
林聽忍不住瑟縮一下。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咫尺,她一回頭,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覺得冷就努力往前跑,跑着跑着就暖了。”
下一瞬,身側的手被握住。
幹燥,溫熱。
她是被帶着往前跑的,情節有點像年少時看的青春偶像劇。
不過,他也只是帶她起了個開端,像負責帶你入門的啓蒙老師,只有開始沒有結果。
遇見淩楚翹已不是分開時的地方。
崴了腳,走不動她就坐在路邊,低頭,盯着自己的腳,聽見他們在身邊停下也沒有擡頭看。
一動不動地,如同入定般。
“淩小姐。”林聽試着叫她一聲,蹲下去才發現,她是真的哭過。
眼淚已被吹幹,白淨的臉頰留下兩行不甚明顯的淚痕,這樣的光線,若不是近距離,若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淩楚翹抽一下吸鼻子,沒有擡頭,似以這樣的方式宣洩不滿。
林聽無可奈何,擡頭看向鐘斯年,這種時候,應該也就只有他的安慰最管用。
鐘斯年結束與保镖的通話,走近兩步,居高臨下地俯視坐在地上耍脾氣的女人,淡然地态度,沒有一絲安慰的意思。
“傷在哪?”很普通的問句,言語間也沒有一點着急。
林聽微微擰眉,起身,默默站到一邊。
方才沒理她的淩楚翹聽到鐘斯年的問話,緩緩擡起頭,看一眼站在前面的男人,又低頭指指自己左腳腳踝,“這裏。”
拉高褲腳,腳踝處,明顯的紅,腫。
鐘斯年看了幾眼,終還是蹲下,想要初步檢查,結果才剛碰到,淩楚翹就尖叫着喊疼,并将他手推開。
死活不讓再碰。
鐘斯年無語,也沒什麽耐心,直接蠻橫地抓起她左腳,脫掉鞋子,右手手指順着她的膝蓋往下捏....
“啊......”耳邊響起女兒一陣陣尖叫聲。
鐘斯年無動于衷,繼續往下按,按到腳踝時,耳邊的聲音叫得越發拔尖,“痛死了,你別再按了,要斷了。”
鑽心的疼痛,讓美豔的臉變得扭曲。
忍不住又淚了一臉。
淩楚翹死死抓着他胡作非為的手,阻止他繼續淩虐自己的腳,委屈地哭訴,“你就是再不喜歡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啊,要真把我叫弄瘸了,我死也要賴着讓你對我負責。”
鐘斯年放下她左腳,拿開她抓着自己的手,起身,“應該是骨折了,等下會有保镖送你去醫院,這段時間多注意點,瘸不了。”
淡淡的語氣,像醫生告知病人病情,再沒一點別的感情。
淩楚翹無比委屈,看看他,又看看一旁林聽,“你們不陪我去?”
她一個人,又不認識他說的保镖,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林聽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沉侵在自己思緒裏,并沒有注意淩楚翹的神色,甚至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這話是對着他們兩個人說的。
“我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什麽用。“回答她的是鐘斯年,“等下我會打電話給你爸媽,他們會到醫院照顧你。”
她這腳,說嚴重不至于瘸,說不嚴重又格外需要注意,以他們家情況,住幾天院在所難免。
淩楚翹低着頭,再沒吭一聲。
距離別墅不遠,接她的車子很快就開了過來。
鐘斯年讓保镖抱她上車,她也沒有發表反對意見,整個過程都是沉默的,難掩失落。
待保镖把人安頓好後,鐘斯年簡單跟他交代幾句,退到一邊,待車子開走後才拿出手機,給淩楚翹家裏打電話,大意說明情況,再報上醫院地址。
末了,回頭打算叫林聽走了,結果卻見她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題外話---不好意思,晚了一個小時
☆、84.084:那女孩跟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斂了斂眉,走過去,“想什麽這麽入神?”
連他走到面前都沒有半點反應。
“啊?”林聽如夢初醒,恍恍惚惚,“哦,沒想什麽,就想點事。撄”
到底是想還是沒想償?
鳳眸微眯了眯,鐘斯年暫不追究,“別傻愣着,回家了。”
運動過後,身體是累的,但大腦卻無比清晰。
柳依依的突然死亡,自己身上的嫌疑,沒有百分百确定的房子,淩楚翹與鐘斯年的真實關系....
一幕幕像夢魇,不停地在腦海裏重放。
林聽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整晚都沒睡好過。
第二天,王嬸回來上班,見到林聽回來,自是高興,午餐也做的格外豐盛。
鐘斯年依然沒有出去工作。
經過一個上午的猶豫,思考,林聽午飯後還是給淩楚翹打了電話,詢問傷情。
“挺好的啊,就是好幾天不能随意走動。”淩楚翹的聲音傳進耳蝸,明顯帶着情緒的,“呵呵,這個結果應該是正合你意的,往後一段時間都沒人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
“既然沒什麽大礙,那你這幾天就好好養傷,我先忙了。”她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詢問傷情,別的不想談,也談不清楚。
病房裏,淩楚翹扔掉手機,盯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腳,冷哼過後直發呆。
象征性的敲兩聲門,穿着白大褂的豐自明走進病房,“淩大小姐,今天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不舒服啊?”
他并不是淩楚翹的主治醫生,非查房時間過來,也不過是接到鐘斯年電話,知道她在這裏,找主治醫生了解下情況,順便再看看“老朋友”,只是沒想到會聽到那樣一番尖酸的話。
淩楚翹擡眸看了眼來人,微扯嘴唇,淡漠嘲諷,“我現在全身都不舒服,你能幫我治嗎?”
豐自明挑起眉梢,楊唇淡笑,“生理上的我可以勉為其難地考慮一下,心理上的,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靠譜的醫生。”
滿腦子的色情思緒。
淩楚翹抓起背靠着的枕頭就朝他砸過去,“你滾!”
豐自明接起砸到自己身上,差點掉到地上的枕頭,淡笑着上前幾步,附身把枕頭放到女人懷裏,單身撐着病床上,緊盯着女人的臉,“你沒教過,不知道怎麽滾,離開前善意送你幾個字,三思後行。”
男人臉上帶着笑,眼裏卻盛着威脅。
淩楚翹把臉撇向牆面,眼眶泛紅,“我的事不要你管。”
也沒資格管。
豐自明直起身子,冷了聲,“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你要想爬完我的床再嫁給我身邊的人,死都不可能。”
世上男人千千萬萬,她誰不選,偏要選跟他情同手足的鐘斯年,管她是存心還是被迫,他都不可能讓她如願。
現在之所以什麽都沒做,不過是深知,鐘大對她沒半點意思,不然她以為,她還能整天在別人家裏蹦跶?
淩楚翹可能是被氣昏頭了,再次抓起懷裏枕頭,忘了腳上有傷,撲着就想往他身上打,然而,還沒碰“敵人”自己先痛得尖叫出聲,“啊.....”
腳落到地上鑽心的痛。
好在豐自明沒有攔住她愚蠢的行為,但卻及時截住她墜地的身子。
把人半抱着放到床~上坐好,一低頭就看對上女人眼睛,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怎麽樣,紅紅的眼眶蓄滿死忍不落的眼淚。
當初在一起時,她大多數時候都是肆意張揚,嘻嘻哈哈,但也哭過好幾次,不過都是那種放開嗓子,想要你注意,要你哄的裝,他那會偶爾會順着,偶爾會覺得煩,而現在看她這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他覺得煩不勝煩。
在病床床沿邊坐下,把女人包成粽子的腳握進手心,放到自己腿上。
“你幹什麽?”親密舉動引起淩楚翹防備性的掙脫,但又因腳實在疼而不敢用力。
“別動。”豐自明低喝,一手微擡起她的腳,緊握着固定,另一只熟練的解開繃帶。
男人臉上沒什麽表情,半分鐘前還兇過她,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格外嚴謹,小心,整個過程沒讓她感到疼。
除了是前男友,他還是個醫生,醫生有自己的職責,也有對待病人時該有的态度。
淩楚翹把臉轉向一邊,不看。
女人的腳踝,紅了一片,高高腫起,手指一碰,她就尖叫,“痛死了,你他媽公報私仇啊?”
豐自明沒理她,檢查完,确定傷處沒因她的愚蠢而變得嚴重,才擡頭看着痛得臉蛋扭曲又恨意滿滿地瞪着自己的女人,不惱反倒是噙着笑,“不過是談了場沒結果的戀愛,每次見到我都跟仇敵似得,喊打喊殺,搞得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還對我餘情未了?”
還不過是.....
淩楚翹暴躁地忍不住用沒受傷的腳踢他,“你就是個混蛋,誰會對你餘情未了,你給我滾,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出去!”
豐自明捉住她不斷亂踢的腳,起身後才将其扔到病床~上,後退到安全距離,雙手插~進衣兜,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看了一會,什麽都沒再說,轉身走出病房。
......
一連三天,林聽都沒有出門,不僅是鐘斯年本人看見,就連王嬸都跟他反應過好幾次,說她經常一個人坐着,長時間發呆,精神恍惚。
周六,也不知是誰起的意,鐘斯年那幾個好友,攜家帶口的齊聚南風,開了場燒烤趴,且是用具食材都是他們自帶過來的那種。
嗯,這裏的攜家帶口單指任嘉致,不僅帶了妹妹,還帶了老婆。
用安子墨的話說,這是他們家老大擔心她悶着不肯出門,太無聊,特意允許他們過來為她解悶。
一番玩笑,說得半真半假。
林聽聽了笑笑,略覺尴尬,但心裏卻忍不住泛起甜,感動。
當日,除了感激還有能跟女神近距離接觸以外,最讓林聽驚喜的還是最後到場的鐘逸辰。
他沒有帶任何與燒烤相關的東西,但他帶了她心心念念的——卡卡。
那瞬間,她喜極,若不是在場人多,她一定忍不住要泣。
二十多天,卡卡并未與他們生疏,見着人就撲過來,一陣歡天喜地。
林聽抱着它親昵好一會才忍住激動的擡起頭問,“什時候找到的?在哪找到的?
抱起來胖乎乎的,好像沒瘦多少,要不是丢失後遇到好人,就是被找到養着沒送回來。
回複她的是鐘逸辰,“大概有大半個月了,聽說是在寵物收容—所—找到的,這邊沒人看管,我哥就一直把它放在老宅那邊養,而剛好我今天去了老宅,他就讓我把它帶了過來。”
一段話,簡單概括卡卡這二十多天。
大半個月,差不多就是元旦,她離開南風那段時間。
忽然想起,他那天給她寫的留言:等我回來陪你過節。
一個大膽又覺不可思議的想法冒出腦海,難道卡卡早在那天之前就被找到,他特意等過節帶她一起去接?
林聽銘唇看向鐘斯年,千言萬語全都彙聚眸裏。
後者,淡淡撇開視線,沒搭理她。
燒烤地點就在別墅外面的花園空場地裏,搭架子,洗食物,調配料,大家一起動手,正式燒烤很快展開。
把她扔到任何一個環境,林聽都覺得自己能夠很快适應,但若非特別熟悉,親密的人,她基本不太會去主動找話聊,所以,她除了幫忙烤,就是吃,偶爾搭幾句能參與的話題。
舒若爾,感覺是情商很高的元氣女神,說話做事,恰到好處,洗菜時,她還以自身經歷傳授林聽,正确面對輿~論的第N種方式。
任嘉禾,從她入場,到整場結束,如果沒有人叫她,她的安靜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而就是這樣安靜的人,在燒烤進行到一半時突然自倒杯酒,起身敬向林聽,“第一次見面時,我個人心情不好,自私的把氣撒到你身上,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場面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們兩人身上。
下午直到晚上,這是任嘉禾主動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烤着肉串的林聽,被驚得頓住動作,直到握着竹簽的手被燒烤架燙了一下才遲緩的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沒關系,我都忘了。”
沒忘,但也真沒放在心上。
任嘉禾微微一笑,仰頭,一口幹。
林聽是唯一被要求滴酒不許沾的人,所以她面前只有果汁,于是她下意識的看向鐘斯年,想跟他讨杯酒。
在場幾個男的都見過她喝醉後的樣子,所以特別理解鐘斯年為為什麽要對她下禁酒令,尤其是安子墨,當即咋呼,“就你那酒品,我怕等下控制不住場面,所以為了我們大家能夠愉快度過今天,你還是繼續以果汁代酒吧。”
林聽:“......”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但以她的酒量也不至于一杯就醉.....
還有,最重要的,她到底喝醉後,在這些人面前鬧過什麽樣的笑話才會讓他們一個個聽到她要喝酒就變了臉色?
哦,不,她都還沒說她要讨酒。
任嘉禾喝完,放下酒杯,對着她笑容淺淺,“喝不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原諒我的無禮,就夠了。”
心情不好是真,但更多的是誤會。
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又被的話題翻過。
鐘斯年跟任嘉致,話都不是特別多,但有另三個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