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愉快時,時間總走得太快,曲終人善,各自離場。

離開前,安子墨特意找林聽說了會話,意為問她,“公司沒給你辦理離職,你要不要考慮下,等事情了結後回去上班?”

沒辦離職嗎?

那她那天結工資時簽下的是什麽?

安子墨解惑,“你前腳一走,我後腳就讓人事部把離職申請改成了無限期的請假條,這樣你再回去上班就不會感到不自在。”

人要送進來,以為一無是處時,他收了,發現可培養後,他怎麽可能會因為,鐘大一句話就真斬斷所以餘地?

安子墨肯定,鐘大是篤定他會這樣做才會那麽任性的讓他把人辭了。

“......”林聽想說,你們真會玩,但不可否認,她是有點心動的,然而,稍一猶豫,還是給出最終答案,“謝謝,我會好好想想的。”

不止是工作還有人生,她都要好好想想。

安子墨嗯了一下,“決定後告訴我,公司大門随時歡迎你。”

當晚,所有朋友都走了,唯有鐘逸辰這個親弟要求留宿。

花園裏,林聽及王嬸在收拾“戰場”,客廳裏,兄弟兩人邊喝茶,邊随意搭話。

客廳門沒有關,鐘逸辰朝外面看了眼,确定沒人才無比認真嚴肅的道:“哥,我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就知道他選擇留宿準是有事。

“什麽事?”鐘斯年反應不大。

“小禾有孩子了。”提起這個,鐘逸辰就忍不住生氣,“為了個沒擔當,不知道死在哪的男人,她竟然以死威脅,不準我告訴她家裏人,你說她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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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茶杯的手微一頓,他是覺得任嘉禾這次回來不對勁,但沒想到這個不對勁的源頭是未婚先孕,鐘斯年扭頭看着自家憤憤不已的鐘逸辰,“你确定是她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是,那問題就大了。

“那女孩跟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鐘逸辰想起自己最初發現端疑跑去問任嘉禾,她那副躲躲藏藏,極力否認的樣子就更加生氣,“她昨晚上自己也承認了,說那是她在國外時,跟前男友生的,要是讓我知道那不負責任的男人是誰,我非得讓人弄死他不可。”

鐘斯年看着他炸毛的樣子,神情并沒有因為這個炸彈而發生變化,“先不說你能不能找到那個男人,就算找到了,你有什麽資格跟立場教訓人家?”

“我怎麽沒有。”鐘逸辰騰地起身,有理有據地反駁,“且不說我們跟他們兄妹倆一起長大,就說後面認識的三哥跟子墨,如果我們當中有人被欺負,你能冷血的做到袖手旁觀?”

“當然不能。”毫無疑問的肯定之後,“但感情的事除外。”

“哥!”鐘逸辰對他的态度很不滿意。

雖對任嘉禾有孩子這件事感到詫異,甚至棘手,但情緒上遠沒有鐘逸辰那麽激動。

鐘斯年看着他,許久,久到他忍不住又要炸毛才開口,問的是與這件事沒什麽直接關系的問題,“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仔細想過,為什麽小禾心甘情願的跟前男友滾床單,生孩子,你會這麽氣憤,激動到恨不得弄死睡過她的人?”

“我......”我了半響,理直氣壯,“我也算是她哥啊,忍不了自己的妹妹被人始亂終棄不行嗎?”

“那如果那男人願意回來娶她呢?”

鐘逸辰瞪眼,良久把自己扔回沙發,“沒有這個如果,你的選項不成立。”

點到即止。

他不說,鐘斯年也不主動繼續這個話題。

林聽收拾完外面回來,看見的就是一個悠然自得地煮茶,品茶,一個臭着這張臉倒頭沙發。

忍不住問,“怎麽了?”

氣氛怪怪的。

鐘逸辰冷哼一聲,調整睡姿不予理會。

鐘斯年看一眼,淡淡回應,“情商被狗吃掉了,不用管他。”

鐘逸辰聽了差點脫口而出:你情商高,那你敢不敢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這個她自然是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女人。

話到嘴邊又及時咽了下去。

有些事,私下問問就好,不能真把窗戶紙捅破,不然就收不了場了。

第二天,鐘逸辰離開前,又找他哥談了次話,說的是,“哥,你幫我派兩個人去米蘭,去小禾曾待過的學校,她居住過的地方,好好查查,那個讓她生孩子的男人到底是誰?”

還真是夠執着。

鐘斯年擡頭看他,“想清楚了?”

“嗯。”鐘逸辰點頭,不把這個找出來,他吃不好也睡不着。

“行,我等下就幫你安排。”

如願以償,鐘逸辰告辭離開,轉身時看見窗外,在花園裏遛狗的林聽,頓了頓,還是勸道:“哥,你還是把她送走吧,繼續下去對你沒有好處的。”

.......

與柳依依之死密切相關的直接嫌疑人在事發後的第三天被警方從其老家逮捕。

鐘斯年接到警局打來電話時,正打算跟林聽就她這幾天不在狀态一事進行一次深入溝通。

手機響起,看眼來電後方才接起,“喂,小孫。”

是那天給林聽做筆錄的警察,也是負責柳依依案件人之一。

鐘斯年說過,如果案子有任何進展都記得通知他。

孫警官成熟的聲音從那端傳來,“跟柳依依死前發生過性關系的疑犯已經抓到,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但卻一口咬定是林小姐指使他這麽做的。”

鳳眸眯了眯,眸底一片暗色,“怎麽讓他說真話,應該是你們警察的必備技能。”

“是,但我覺得你應該有跟他會會的興趣。”畢竟,對方死咬着不放的是正被他護在羽翼下的人。

鐘斯年看眼身邊,從他說第一句話就緊張地盯着自己的女人,對電話那邊的人道:“既然這樣,那就見見。”

本來是沒興趣,但他既然死都要拖上林聽,那沒興趣也會變成有興趣。

他一挂掉電話,林聽就迫不及待地問,“是柳依依案子有進展了嗎?”

他沒開免提,她也聽不到對方說了什麽,只是憑他只言片語,加上自我的強烈希望,猜測應該是與柳依依事件有關。

鐘斯年嗯了一聲,也沒隐瞞她,“兇手已經落網,但咬定是受你指使。”

---題外話---生活是一條持平線,給過你一段錯誤的過去,總會讓你收獲更好的人生。

嗯,前提是你要夠努力

☆、85.086:胸口盤踞的酸濃得冒泡

“我沒有。”林聽是激動也是害怕的,挪過去,緊抓~住他,迫切地解釋,“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撄”

她用了很大的力,抓着他,不至于疼,但能清晰感覺到她的慌。

鐘斯年輕拍她抓~住自己的手背,以示安撫,“我相信,所以才會一接到消息就去把你保回家。”

林聽心安了一點。

又聽他說,“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很快就回來。”

林聽不放手,望着他,眨眨眼睛,低聲要求,“我想跟你一起去。償”

她想第一時間知道結果,想看看是誰在污蔑她,為什麽要污蔑她?

那樣又滿是祈求的眼神,根本拒絕不了。

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滑出一個字,“好。”

到了警局,鐘斯年并沒有讓她進審訊室,那些可能很肮髒的作案過程,他并不想讓她知道。

辦公室裏,年輕的女警給她接了杯水,“放心吧,我們警方一定會還原事實真~相的。”

林聽接過盛着熱水的一次性水杯,冰涼的手指觸碰滾燙的杯身,對着女警勉強笑了笑,“謝謝。”

審訊室裏。

孫警官及另一名案子負責人,一同審問兇手。

鐘斯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冷硬逼~迫,卻也無法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不管你們怎麽問我都承認,人是我殺的,但這一切都是一個叫做林聽的女人叫我做的,她給我錢,讓我弄掉柳依依肚子裏的孩子,讓她永遠都不能再出現在沈暮安面前,而我見柳依依長得漂亮就選擇以強~奸的方式讓她流~産,順便再以流~産大出~血讓她死亡,我以為有了流~産做掩護你們就不會有所懷疑,結果還是被你們抓到了。”

兇手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态度,“殺人償命,現在被你們抓到,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也沒什麽可隐瞞的。”

連死罪都供了,沒道理再拉着無辜的人墊背。

聽起來像那麽回事,可也只是聽起來而已。

“那你說說看,你是怎麽跟你口中的林聽聯絡的,面談還是電話?”另一名警官提問。

“電話,公用電話。”

警察先生冷笑,“那她又是怎麽知道你的電話號碼,且清楚你願意幫她殺人,而你又是怎麽确定她的身份,抱着什麽的心理接下自己沒見過的人的活,不擔心拿不到錢的呢?”

兇手滞了一下,很快又道:“她怎麽知道我的電話你們要去問她,而她的身份自然是她告訴我的,至于錢,她答應事成前支付五十萬,事後再給五十萬,我覺得合理就接了。”

“事前的五十萬在哪?以什麽形式給的,可有彙款記錄?”

“錢我用了,沒有打款記錄,因為......”頓了片刻,“我們是以約定地方,她放,我取的形式支付的。”

漏洞百出。

“你以為自己是拍電影嗎,還約定地方?”孫警官驟然厲喝,“你根本就不認識林聽。”

“我沒說謊。”兇手有些激動,“我就是被林聽收買的,你們愛信不信。”

本來以為會有一點挑戰,結果對方是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智障。

這種審訊,再繼續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一百萬就可以讓你動手殺死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那我現在給你三百萬,是不是可以買你全家的命?”語速平穩,不帶半點情緒,鐘斯年犀利地看着對面的人,抽~出被自己壓在桌上的牛皮文件袋,扔過去,“這裏面有你跟柳依依的約炮記錄,從今年八月到柳依依去世的前一周,雖沒詳細到每一次,但足以證明你跟她的關系,現在讓我們來分析下,你為什麽會殺死柳依依,又為什麽要咬住林聽不放?”

早在林聽未出精神病院時,他就在酒吧無意碰到柳依依跟這個男人糾纏,那時沒放在心上,真正開始讓人留意是在沈柳兩家訂婚之後,當日~他來警局帶走林聽時,向警方提供的唯一一條線索就是眼前這個叫羅偉的男人。

智障男不敢跟他的視線對上,目光明顯躲閃,低頭盯被扔到面前的她文件袋,大概有一分鐘那麽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反正我就是被林聽收買的。”

這種冥頑不靈的人,就該扔到監獄裏,狠揍。

不想浪費更多口水,鐘斯年偏頭看向身邊的兩位警察,“該收集的證據都收集夠了嗎?”

“證明他是兇手的證據是夠了,現在的問題是他寧死也要拖着林小姐下水。”對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你跟他談坦白,談法律都等于蛋蛋。

證據确鑿的情況下,他這番經不起半點推敲,也沒有一點實質證據的污蔑,并不會影響判決,但鐘斯年想要的是借這次機會,徹底推翻貼在林聽身上的負面新聞,有他這份口供會更有說服力。

“都證據确鑿還審個屁。”鐘斯年看眼智障男,掏出手機,當着三人的面打電話,一開口就是,“羅偉的父母親人都帶過來了嗎?”

特意開了免提,對方的答複清晰傳入每個人耳朵,“還有半個小時上車,大概要晚上才能低達安城。”

“好,到了直接送警局。”鐘斯年說完,挂掉電話。

羅偉狠瞪着他,眼睛都紅了,“你想幹什麽?”

“剛不是說了嗎,三百萬買你全家的命。”鳳眸盯着羅偉憤恨不已的樣子,笑不達眼底,唇角弧度既邪也痞,“既然你到死都要幫柳依依完成心願,那我也只能花錢收買幾個罪犯,再制造點事實證據,讓他們效仿你的方式把罪行推到你家人頭上,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死的,我只會給他們找那種既不用死也出不了獄的罪行,至于林聽,別說你沒有一點證據證明她跟這件事有關,就算你有,我也有的是辦法讓她毫發無損。”

以羅父羅母的年紀,根本受不了牢獄之苦。

“你這是威脅,逼供。”羅偉赤紅着眼,克制不住想要起身,對他做些什麽,奈何,才剛動一下就被警察同志兇狠地按下去。

“為人子,不能對父母盡孝,反害他們受苦,作為男人,守不住自己的女人,反把人弄死,死了又惺惺作态的想要為她除去生平最恨的人,窩囊成你這樣,別說威脅,跟你多說幾句我都覺得是在浪費口水。”鐘斯年擡手看眼時間,“我現在的耐性只有八分鐘時間想聽你說,過時不候。”

對羅偉這種死不悔改,又不夠聰明的小人,與其繼續浪費時間做無謂的審問,不如反其道而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就算警局是他家,法律随他改,他也不會真對羅家父母做什麽,之所以讓人去接,是因為知道,接不接他們都會過來,接不過是為了預防他們被人收買利用,畢竟那個拼命抹黑林聽的人還沒死心。

羅偉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聽了他的話,憤恨又不甘的瞪着他。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鐘斯年不動聲色地盯着手表,在還剩三分鐘時,起身,對着身邊穩坐如山的兩位警察,“你們警局這段時間有沒有抓獲可判十年以上的罪犯?”

羅偉臉色,倏地又變了,不過這次是慌。

孫警官很是配合的想了想,“有的,前幾天剛抓到一個綁架勒索的,情節非常嚴重,被害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

“安排下,我見見他。”

“我說。”鐘斯年話剛落下,羅偉就急急開口,帶着手铐的雙手蒙住臉上的不甘,“人是我自己殺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鐘斯年微挑眉梢,坐下。

孫警官:“殺人動機是什麽?”

蒙住臉的雙手上下搓動,再放下,微低着頭,臉上的憤恨不甘都化作痛苦,羅偉沒有立刻回答,大概靜了差不多兩分鐘才開口,不是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徐徐道來。

“我跟依依是半年前在酒吧認識的,那晚她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們發生了關系,知道她是處,加上長得漂亮,第二天我就開始追她,而她除了最開始明确拒絕,對我表示厭惡之外,後面基本都是默許,接受我對她好,甚至也不抗拒我的觸碰,我把這種行為理解為,欲擒故縱,行為上就越發大膽,于是自然而然就的發展成床~上關系,她從沒說過喜歡我,或是同意做我女朋友這樣的話,開始我也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她跑過來跟我說,要斷絕來往,因為她要跟別的男人訂婚了。”

故事有點長,他頓了片刻才又繼續,“我覺得自己受到欺騙,受到了傷害,因為我那時候是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我不甘心,就用我們的床照跟視頻威脅她,然後她開始騙我,哭訴着哄我說那個男人是家裏人硬塞給她的,相比起毫無感情的男人,她更喜歡跟我在一起,我聽了當然很高興,但幾次過後她開始變着法的哄我删掉照片跟視頻,我起始還耐心哄着,次數多了我就開始懷疑,懷疑她說過的話,懷疑她的動機。”

“我忍不住去探究,最終發現,在我面前拽得跟女王似的她在那個男人面前就是條狗,死乞白賴地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求撫摸,求關愛。”

“呵呵。”說到這他突然笑起來,笑得嘲諷又陰冷,“我們開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分手說多了,我對她的态度也就發生了變化,比如我頻繁的叫她出來跟我上床,比如我知道她家境殷實就威脅她給我錢,等等,做得多又不帶~套,她自然就懷~孕了。”

“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未婚夫跟前女友藕斷絲連,她開始害怕,怕自己好不容易搶來的男人再被搶回去,在三番五次勸說林聽離開安城失敗又被沈暮安狠訓之後,她來找我,以孩子為籌碼,求我想辦法找人強了林聽,拍下裸照跟視頻,像威脅她那樣逼~迫她離開安城,離開沈暮安。”

許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說這些時除了偶爾的情緒激動,大多數時候都是平靜淡然的。

羅偉看向鐘斯年,“我确實是試圖找人把林聽辦了,但她白天不是找工作就是找房子,不管是約人還是自己,去的都是人多的地方,晚上,吃完晚飯就回酒店,從不在外面溜達,我找的人還沒跟完兩天就被人發現狠揍一頓,從那以後我就再沒動過要動林聽的念頭。”

在林聽住在外面那段時間裏,在保镖每日一次的例行報告中,是有過一天跟他提起教訓了一個試圖對林聽不軌的男人,不過那時,人教訓過也放了,鐘斯年沒再追究,只讓他日後多加留意,把人看好。

此時,鳳眸看着羅偉,淩厲如刀,陰寒如臘月深潭。

羅偉移開視線,目光閃躲,又把話題引到柳依依身上,“柳依依發現之後就跟我鬧,什麽髒話,惡毒的都罵,我們吵得厲害,最後一次跟我發生關系時,她說要打掉孩子,寧死也不要再跟我有所糾纏,其實對當時的我來說,孩子能不能生并沒那麽重要,但氣不過她的态度,就對她動了手,失控了,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她死了,而驚慌失措我冷靜下來後嫁禍林聽,因為當晚我們吵架的源頭就是這個女人,最重要的一點,她跟依依有足夠多的沖突,被你們相信的幾率大一些,有利于我撇清關系。”

整個過程讓人噓唏,無論是人生觀還是愛情觀都讓人無法理解。

“如果最初嫁禍是撇清關系,那被逮捕,證據确鑿時你為什麽還要死咬着她不放?”孫警官旁邊的同時問。

羅偉低着頭,一臉悔恨,“徹底冷靜下來後,我很後悔,我想,如果不被你們找到也就算了,如果被抓到,那就意味着我活不了了,既然都是死,那不如在死前幫她了卻心願,就算不能把林聽拖死,徹底搞臭她,讓她永遠回不到沈暮安身邊也是可以的。”

這邏輯還真跟鐘斯年前面猜的差不多。

鐘斯年最後問的一句是:“事發後在網上發布第一條林聽買兇殺人的是你吧?”

是疑問句,但更像是确定後的陳述。

“是,我估摸着時間,在火車上發的,買了推廣。”大事都已屈從,這一點實在沒什麽可隐瞞的,羅偉看向他們,“我試圖利用輿~論混淆視聽,但也只在微博上了發了第一手消息,後面那些轟炸式的新聞稿跟我沒有關系。”

當日上午,炒得最火時段,基本所有社交網站,新聞網站都有于此相關的新聞話題。

......

林之易接到林聽涉案的消息時正在外地出差,還沒來得及趕回安城就又接到她已被鐘斯年保釋回家的消息。

下午趕回安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結果卻被鐘斯年的人攔住,連他們住的小區大門都進不了,後面幾天情況也都是這樣。

無奈,他只能讓人多加留意她的動靜。

這不,今天一接到她跟鐘斯年去了警局就顧不得正在開會的一衆古董,一路驅車前往警局。

所以,當鐘斯年走出審訊室看到就是這樣的畫面。

匆匆趕來的林之易慌張又激動地問林聽,“小聽,你有沒有怎麽樣,幾天都還好嗎?”

需要時從來不在,這個時候才問這種問題也不知道有什麽意義?

林聽一心等鐘斯年出來,時間越多過去一分,她就越不安,所以整個人的狀态都不是很好,甚至臉色都有些發白。

連林之易是怎麽進來的都不清楚,只在聽到他聲音後茫然地擡頭,看着突然就出現在面前的人,愣了将近二十秒才有所反應。

“怎麽是你啊,你來幹什麽?”皺着眉,毫不掩飾地失望。

這不是他一路飙車趕來想要看到的結果。

林之易看着她,滿心話語忽然就說不出來了,只是低低地叫,“小聽,我很擔心你.....”

林聽很是煩躁,“你能不來煩我嗎,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也沒有心情應付你。”

曾經親密的兩個人,走到現在,連見一面都嫌煩,說句話都是應付。

有些錯,一旦犯下就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原諒,有些隔閡,一旦産生就可能是窮極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鐘斯年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過去的,眉眼間噙着淡笑,還沒走近就叫她,“林聽。”

林聽扭頭看向聲音來源方向,不同于面對林之易的煩躁,不耐煩,下一秒,倏地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怎麽樣,他都說了嗎?”

杏眸期翼地望着,長睫毛微微發顫如同碟翼輕舞,兩側鬓角少量頭發柔和地貼着太陽穴落在臉上,穿着平底鞋,高度堪堪及他鎖骨。

鐘斯年嗯了聲,擡手輕扶她頭發,“都說了,沒什麽事可以回家了。”

高懸的心直線落下,泛白緊繃的臉如寒雪遇夏陽,慢慢龜裂,化開,綻放笑顏,林聽連連點頭,“好。”

喉嚨梗更得慌,一個字都說得艱難。

這一幕落在林之易眼裏,嫉妒如狂,胸口盤踞的酸濃得冒泡。

鐘斯年好似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過他一樣,在林聽點頭後,帶着她就往外走。

一直走到警局外。

眼看着他們就要上車,下次見面又不知等到什麽時候,後跟上來的林之易,忍了忍終是沒忍住,叫住,“林聽。”

這幾年,他從來沒有連名帶姓的叫過她。

林聽腳步微頓,只是兩三秒又繼續往前走。

“你不想知道你媽媽的事了嗎?”林之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加重音量,帶了不甚明顯的脅迫。

如果前面叫住她時,她肯回頭跟他說幾句話,他或許就不會說出這一句了。

林之易承認,自己就是嫉妒。

林聽再次停駐腳步,剛回溫的臉在聽到這句話後降至冰點,她站着,目光沒有焦距的盯着前方,許久才很緩慢的轉身.....

有些艱難的問出一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跟我回家,我就告訴你。”林之易看着她,篤定的,仿佛已經看見她走向自己。

---題外話---糾正上一章一處錯誤;抓到嫌煩的時間是事發後的第五天,不是第三天

☆、86.086: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的日常生活。

舊畫面如潮水般湧來,林聽看着前方,晃神,直到冰涼的手被溫暖包裹。

像被定了很久的人突然被解了穴。

動作緩慢地扭頭.....撄.

鐘斯年臉上并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但握着她的手收得很緊,意思傳達得很清楚。

林聽有些不知所措償。

林之易見她遲遲不動,還盯着身邊的男人發呆,臉色一沉,咬重了音,“小聽,你要想清楚,錯過這一次你可能要永遠與真~相失之交臂了。”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媽,如果連與她媽有關的事都不能讓她回頭,那她大概是真的永遠都不會再回去了。

也許是因為身邊的溫暖與對面的陰寒反差太明顯,不知所措,難以抉擇的林聽,突然就清醒過來。

她看着林之易,一掃剛剛的悲痛,晃神,糾結,語氣裏也沒有特別明顯的情緒波動,“你若是真有足夠的籌碼,你早就用來威脅我了,不會等到現在,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承認,在聽到你提起我媽媽時,我确實有過短暫猶豫,但跟你做過的那些惡心又惡毒的事比起來,我寧可封存一切過往也不願再跟你同住一個屋檐,更何況我媽已去世十餘年,該了的也都了了,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惡心.....

呵呵......

看着林之易臉上的劇變,林聽心裏升起一股解氣的快~感,輕笑一聲,又繼續道:“雖然我們做了十幾年兄妹,但你終歸是不夠了解我,我這個人小氣又記仇,對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或許沒有能力報複,但說過不原諒的人事就一定不會原諒,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我連做夢都不想夢見,因為你實在是太讓我惡心,太讓我憎惡了。”

言語能有多傷人,林之易算是體會到了。

......

臉貼着玻璃窗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靜默的,一句話都不說。

鐘斯年開車之餘扭頭看過她幾次,但都沒有出聲打擾。

于是,她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直到到了家,停下車.....

解開安全帶後,她忽然撲過來,勾住他脖子,抱住。

溫軟馨香入懷,心神一滞,鐘斯年整個僵住,一動不動。

過了一分鐘,或是更久,直到有溫熱液體滴在脖頸,他才試着擡手撫上她後背,低沉的聲音有些黯啞,“怎麽了?”

“沒事,就想借你肩膀靠靠,想謝謝你,我很開心。”悶悶的聲調從肩膀處響起,語無倫次,也不全面,但鐘斯年差不多是聽懂了。

間或,還有女人吸鼻子的聲音。

在警局時,她就想這樣做,不帶任何男女之情的,單純想要有人擁抱,想要有個臂彎可靠。

這個念頭,在經歷林之易的攪合之後,在回來這一路上回想起很多很多不開心的往事之後,越發強烈,于是車一停,她就遵從內心的呼喚,傾身抱住了他。

中間隔着距離,這個姿勢想也不舒服,鐘斯年動過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的念頭,但也只是動過而已。

當晚,安城警局公布關于柳依依事件的調查結果,與之一起發布的還有打過馬賽克後的,羅偉的審訊視頻,不過也僅僅是羅偉自訴那一段而已。

林聽是夜跑完畢,洗完澡躺到床~上玩手機才看到新聞推~送。

看完視頻,心裏一陣唏噓,百感交集,為柳依依,也為自己。

至于底下那些評論,她也就挑好聽的看了下,那些惡意的,尤其是針對于她的,她都自動忽略,跳過。

她雖沒有舒若爾那樣經驗豐富,但她也算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如果連網上這些摸不着的辱罵都受不住,那她還有什麽資格談人生?

畢竟,她現實經歷過的是比這些辱罵痛苦千萬倍的事。

當然,不可否認,第一次被推到網絡,接受衆人評擊時,她是難過,痛苦甚至崩潰的。

但,那是過去。

很快,與此案相關的話題迅速登上各網站頭條,第二天,電視新聞,各大報紙也都做了相關報道。

一時間,林聽這個非娛樂圈人士再度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鐘斯年制定的洗白方案并不像黑她的人那樣,恨不得一次性把人打倒的轟炸模式,他采取的是徐徐漸進,所以澄清柳依依事件後,他并沒有乘着熱度緊發下一條,而是在新聞挂了兩天,達到效果之後迅速将其拉下頭條。

這裏少不了任嘉致幫忙,就他公司裏的藝人,拉兩個正當紅的小鮮肉,小鮮花,傳個緋聞,公布戀情,專業的公關團隊操刀,輕輕松松吸走一大批年輕的嗑瓜群衆。

結果由警方自行公布,新聞稿由富有“正義感”的專業人士寫,從始至終林聽都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言論。

第二天吃早餐時,林聽對鐘斯年說道,“淩小姐現在還住在醫院嗎?如果還在,我想去看看她。”

背着買兇殺人的嫌疑,加上那天遭遇的記者圍堵事件,這幾天除了昨天跟他去了趟警局,及每日夜跑活動,她自己沒出過外面那扇大門。

因着自己跟淩楚翹關系特殊,除了她住院後的第二天,後面她再沒給她打過電話,現在事情解了,心安落定之後,林聽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她,畢竟,那晚是他們兩個一起把人家扔半道上的。

那種行為,算不上大錯但也不值得提倡。

吃着早餐的鐘斯年微微一頓,随即輕描淡寫地答複,昨天下午就出院了,只要老老實實在家養段時間就沒事了,去看她這種事,你在心裏想想就行了。”

淩家,不适合她去。

林聽在聽說已經出院後也打消了去探望的念頭,只是直直地看着對面的人,心中疑惑再起,一沒忍住就問出口,“她不是你未婚妻嗎?怎麽她住院幾天你也沒去看看她?”

正常情況下,不說非得陪床照顧,但時常探望,時常陪伴總還是要有的吧?

還有淩楚翹崴到腳的那晚,他沒有陪着去醫院,也不自己抱人上車,甚至從頭到尾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

這也是,她一直來最為疑惑的點。

“當。”筷子碰到碗的聲音,鐘斯年這次是擡頭看她了,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語氣中透着絲絲不悅,他說,“還有閑心在這糟別人的心,這個月還有兩天就要到頭了,你一分錢都沒賺到,想好要怎麽還債了?”

分期,按月還。

這是她當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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