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開的時候自己主動提的。
再次被自己挖的坑掩埋,林聽低下頭,默默地吃,再不說一句話。
兩天後,也即是本月最後幾個小時,林聽纏着王嬸,說了一大通軟話,終于拿下當天下午的廚房使用權。
吃完午飯就由保镖開車,到附近的新鮮農貿菜市場,逛了近一個小時,精挑細選地從玲琅滿目的各色食材中挑選出幾道鐘斯年愛吃,自己也會做。
下午,剛過三~點,就一頭紮進廚房忙碌。
她搶了王嬸的工作,王嬸自然就閑了下來,沒事在廚房裏幫她洗菜,剝蒜子。
不管多大年紀的女人,都有點屬于八卦的好奇心,加上相處的氛圍不錯,一個在王嬸心裏盤旋無數次的問題,不經意就被問出口,“林小姐,你跟先生到底是什麽關系呀?”
第一天到這個家裏做正式長工時,林聽是說過,她跟自己一樣都是保姆,但這麽長段時間接觸下來,除了照顧腳邊這條叫做卡卡的狗,除了先生使喚,她好像也沒做過什麽保姆該做的事。
就算是照顧狗,那也都是在她有時間的時候,就算是被先生使喚,那也都是些......在她看來,那不叫使喚,那叫生活。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的日常生活。
正在切辣椒的林聽手一偏,差點切到手指,不動聲色地又繼續切,直到把案板上的辣椒全部切完,裝進碗裏才回答王嬸的問題,“我只能說,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她也想了無數遍,但每次想到最後,除了恩人,債主這兩個是确定的,其餘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看先生對你挺上心的。”王嬸沒留意她的神色,就順着話頭接了下去,“我跟先生也快認識兩年了,之前一直都是每月固定日期過來大掃除,從沒見他請過長期傭人,包括前段時間,你一走他就給我放假,一直放到你回來才打電話讓我第二天過來上班。”
“.....”她回來那天問他,他說的是王嬸家裏有事,可王嬸說自己是被放假的,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也沒理由說謊,所以?
如果這也算謊言的話,那他為什麽要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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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心裏有一點亂。
本還想繼續往下說的王嬸發現她的異常,擦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無措地的頓了頓,轉移話題,“配料都準備都好了,現在時間還早,我看你還是先把湯煲上就好,剩下的可以等先生回來再做,省得放置時間太長冷了不好吃。”
反正鐘斯年上班回到家都是要先洗澡換衣才吃飯的。
林聽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點頭。
在王嬸的指導下将老鴨放進砂鍋,一切準備完畢,開火。
出了廚房,林聽回到客廳裏悶坐着想事情,想王嬸的話,想自己與鐘斯年,也想淩楚翹與鐘斯年。
後兩個問題,從淩楚翹崴腳那晚就一直困擾着她。
她首先肯定是,在她與淩楚翹之間,鐘斯年确實是對自己比較好,但這并不能排除,他跟淩楚翹毫無關系。
也許他們只是家族聯姻,感情不深。
其次,她排除掉了,鐘斯年留下自己可能是為利這一條,因為,無論是利益還是利用,她似乎都沒有可行性的價值。
那麽,問題又來了。
他為什麽要留下自己,又為什麽會對自己那麽好呢?
反正,現在的她不會再去相信是因為債務,雖然她确實欠他很多錢,雖然她确實非常想還他錢,但,他如果真那麽愛財,他最應該做的不是留下她這個麻煩精而是趕走,定期收款,因為留下她的成本遠比她最初欠下的債高數十倍。
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喜歡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他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等等,成排的問號過後,回到第一條。
就算是家族聯姻毫無感情也改變不了,他有未婚妻這個事實。
一盆冰水從頭澆下,透心涼......
“啊.....”林聽一頭紮進沙發,心煩得腸子都快要打結。
智商是硬傷!
精心準備一個下午,主人公卻沒有如時下班,握着手機,林聽都覺得自己心塞不已。
偏偏他還在電話那端說,“晚餐你自己吃,我可能會很晚才回,今晚夜跑取消。”
林聽什麽都沒說,直接就把電話挂了。
鐘斯年晚上十點多才回到家,洗完澡準備睡覺才發現自己枕頭上放了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小紙條。
愣了一下,附身拿起,先翻來覆去把卡看了一遍,再看紙條,上書寫:“這是我從林家拿回來的卡,這幾個月兼職的錢全提現到裏面了,加上以前的存款,總共五萬多,全給你,下個月,下下個月,在我找到新工作前,跪求別叫我還錢。”
後面還畫了個跪地的簡筆畫。
落款,林聽。
鐘斯年啼笑皆非。
怎麽會有這麽.....蠢萌的......女人。
拉開床邊抽屜,心安理得地連卡帶紙,一起放進她人生的第一份工資裏,也即是上次在電梯裏故意從她包裏搶來的,裝着她工資的信封。
本來剛洗完澡就不容易睡着,現在更沒有睡意。
想了想,拿起手機,打開許久沒動靜的微信軟件,點開“小丫頭”頭像,他們最後一次聊天記錄停是一個月前。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睡,試着發了條信息過去。
突然之間又變成身無分文的窮苦青年,心塞不已的林聽在床~上翻來滾去近一個小時都沒有睡意,所以手機一響,她就利落地從床裏邊滾到外面,小半截身子伸出床外,拿起放在櫃子上的手機。
一點開信息,心更塞了。
鐘斯年發過來的,“給卡不給密碼,也算還錢?”
林聽皺着小~臉,再次忍痛發了串了數字過去,緊接着又道:“把錢轉走後記得把卡還我,我還要用的。”
鐘斯年回了個字,“嗯。”
心情不好,不想聊天,也沒話說,林聽放下手機,準備繼續醞釀睡意。
大概五分鐘左右,手機再次響起。
再次利落地滾出來,一看還是“資本家”發來的,“春節給你放假,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真是不會聊天,怎麽能跟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談春節這麽熱鬧又傷人心的話題呢?
林聽癟癟嘴,輸入,“夢想是環游世界,但現實是只能窩在家裏吃土。”
“......”鐘斯年盯着聊天頁面看了十幾秒,回複,“那你夢游世界的時候記得帶上我,我還不知道世界是長什麽樣子的。”
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林聽:“不要,我怕你游到一半的時候找我還錢。”
“夢裏不跟你提錢。”幾乎是同時的,鐘斯年剛點擊發送她的信息就傳了過來,“算了,做夢沒意義,還是去相親,找個好男人嫁了比較實際。”
林聽承認,她輸入這條信息時是有一點故意的成分,但一發出去她就後悔了。
然而,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大概是五分鐘,又好像是更久,鐘斯年的回複才發過來,“林聽,你還小!”
看不到表情,但基本能想象得出來,若是此刻,他站在自己面前,說這句話會是什麽樣的神态,語氣。
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說什麽都不合适,于是,“我困了,晚安。”
另一邊,鐘斯年在發出上一條信息前,整整抽了一支煙,見到她的晚安,只是放下手機,什麽都沒說。
這一夜,似乎是誰都沒有睡好。
二月,如期而至。
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王嬸于春節前五天回了老家,鐘斯年依然是起早貪喝的忙。
林聽牽着卡卡走在街上,看着臨街商鋪挂着的大紅燈籠,聽着耳熟能詳的新年喜慶歌,心裏沒有半點要過年的感覺,有的只是濃濃的孤獨,失落。
她想,阖家歡樂的節日,鐘斯年肯定是回父母身邊的,春節是個跟她沒什麽關系的節日。
再見到淩楚翹是在農歷十二月二十八號,也即是春節前兩天。
她的腳已經好了,帶着上次綁架她的其中一個保镖過來收拾東西。
林聽站在她房門口,眼睜睜地看着她把衣服,鞋子,生活用品,等等裝進行李箱,然後讓保镖提着箱子從她身邊經過,下樓......
“淩小姐......”她終是叫住了她。
淩楚翹剛從她身邊走過,距離不過五步,聞言,回頭對着她揚唇,笑得燦爛,“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當啞巴。”
“不是。”她只是一時沒想明白,林聽邁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手裏提着的,裝得滿滿的袋子,即便到現在仍不确定,“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如果只是過年,不需要收得一件不留,所以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她這個問題很白,很有明知故問的嫌疑。
淩楚翹還是笑,“如你所願,給你騰地,你不高興嗎?”
她現在還沒有閑情想自己高不高興這個問題,也沒閑情追究她話裏的意思,只是緊眉頭,“為什麽?”
鐘斯年什麽也沒說,看最近表現也很正常,怎麽突然就走到了......分道揚镳的地步?
“大小姐。”保镖比淩楚翹先走,把行李箱提到樓下沒見她下樓又上來找她。
淩楚翹轉過去看了一眼,把手機袋子遞過去,待對方接過後才又轉向林聽,“你要不怕我把你怎麽樣的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慢慢聊。”
---題外話---上一章,我又把标題序號寫錯了,原諒我腦子短路,不好使
☆、87.087:吵架?不親回來對不起自己
咖啡店。
兩個年輕的貌美的女人靠窗而坐。
各自面前都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香濃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償。
長指握着小勺子,緩慢地在被子裏攪動,咖啡被牽起一圈圈規整的紋路,不時,勺子碰到杯會發出輕微的“叮”的聲音撄。
淩楚翹擡眸看向對面,從進來就一直在等她說話的姑娘,揚唇,“我跟鐘斯年從來就沒有過半點男女之情。”
猜想過的答案,林聽并沒有覺得意外。
淩楚翹又說:“他不是我未婚夫,我也不是他未婚妻。”
“......”這個不能說是意外,應該說是非常震驚,杏眸明顯睜大了些,林聽看着對面始終含笑的女人,過了将近一分鐘,“你的意思是你們從來就沒有過婚約?”
那他們這段時間是在什麽?
耍着人玩?
“也不算從來。”淩楚翹微搖頭,端起咖啡輕輕一吹,銘一口,再放下,“最開始我們兩家是真談過婚嫁的,只是因為我們兩人互不來電,就吹了。”
具體是鐘斯年強烈反對,不得已吹了。
當然,她自己也真不想嫁,不過是因為沒有發言權,反對的方式沒他那麽明顯而已。
林聽扶着額頭,緩了緩,“那你們為什麽還在家裏假裝未婚夫妻?尤其是你,還跟我說那麽多不要破壞你們的話?”
害她愧疚,糾結了好久。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斂下臉上笑容,淩楚翹微垂眼眸,盯着咖啡杯上方的一團白霧,靜了小半會,似無奈的嘆氣。
鐘淩兩家到了她跟鐘斯年這一輩,基本算是沒有交情,但他們的父親卻是關系不錯的老朋友。
半年前,靈素遭遇經濟危機,只有鐘啓合願意注入資金,幫他們度過難關,但他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希望鐘淩兩家聯姻,且點名聯姻對象是鐘家長子鐘斯年。
淩家兩個女兒,淩楚翹二十三,淩楚玲二十未滿,結果,毫無懸念。
好在,鐘斯年态度夠堅定。
後來,不管是綁架林聽,還是住進鐘家,都是為了還鐘啓合人情,任務最終目的就是要把林聽趕出南風,阻止她跟鐘斯年有任何情感上的發展。
其實,做這種事,淩楚翹心裏也是不太舒服的,尤其是林聽離開南風又被扯進兇殺案之後,她心裏的愧疚,不安達到頂峰,所以才會在知道林聽被鐘斯年帶回南風時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她,沒想到還沒進門就在保镖那受了氣,進門之後又面對鐘斯年冷得跟閻王爺似的臭臉,她一沒忍住就讓自己留了下來,原本是想搗兩天亂就走,結果卻把自己作進了醫院。
她心裏能爽嗎?
不高興就想找人瀉火,所以第二天林聽打電話過來,她才會說那些冷嘲熱諷的話。
同時也是經過這次住院她才徹底看清一個事實,自己根本插不進他們的生活,更不可能真的完成任務,因為,就算她真把林聽逼走了,只要鐘斯年不願意,林聽早晚還是會被接回到他身邊。
深思熟慮之後,她把放棄的決定跟理由說給鐘啓合聽,好在鐘啓合雖然失望,倒也沒有半點怪她的意思。
當日,他是這樣說的,“從他把那丫頭帶回家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伯父知道你已經盡力,我不怪你,反倒是對你感到抱歉,讓你無端牽扯進來,受委屈又受傷。”
受委屈是有的,受傷也是實打實的,但一個長輩突然跟你說抱歉,她心裏還是怪不好意思,承受不起,尤其,她還沒有完成任務。
淩楚翹想了這麽多現實也不過是走了一分鐘,她再次擡眸看向林聽,“多的不想說也不方便說,你只要知道,我也是被形勢所迫就可以了。”
想起淩楚翹搬進南風的第一天,鐘啓合對她說過的話,就算她現在不明說,林聽也基本能夠猜到,所以她只是問,“既然是替人消災,那你現在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就不怕那個讓你消災的人生氣?”
突然想這麽做就做喽,哪有那麽多的理由?
淩楚翹狡黠地眨眨眼睛,“那你會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嗎?”
“.....”好吧,她不會。
林聽搖頭,端起咖啡,邊喝邊想,淩楚翹是替人消災,那鐘斯年又是為了什麽?
當日,可是他親口說,他是有結婚對象的人,就算那時情形未定,後來定下之後,淩楚翹住進南風,他也沒有明确表過态。
她覺得結果可能是以下兩個,要麽他并不喜歡她,要麽他更在乎自己父親的感受。
無論是那種,于她都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也許他是自卑。”正當她想得入神時,淩楚翹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告訴你,你們兩個肯定是互相愛慕。”
林聽慢慢放下杯子,臉上淡定有破裂的痕跡,他怎麽想她是不知道,但她自己.....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
“除了嘴上沒說,你們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明明白白的寫着,我喜歡你,哦,不,應該是我愛你。”淩楚翹毫不客氣的打趣,還誇張的加上肢體語言,最後補上一句,“不信你去問王嬸,她一定也是這麽覺得的。”
林聽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
但她沒忘記淩楚翹說的第一句,“你說他自卑,他有什麽可自卑的?”
單就她自己而言,他也就年紀比她大得多了些,其餘,都沒有問題啊,就算年紀,她也不在意啊。
相比較起來,真正自卑的人明明是她。
淩楚翹沒有回答,想了想,反倒是無比嚴肅地問她,“如果你喜歡的人有過不太光彩的過去,且是蠻嚴重的那種,你還會繼續留在他身邊,繼續愛他嗎?”
“我也有很多不光彩的過去啊。”林聽毫不猶豫地接話,“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淩楚翹挑挑眉梢,不以為然,“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要真覺得自己能夠接受就放心大膽的去追,要覺得接受不了,哪怕只是一絲絲的念頭,我都勸你乘早抽身,省得最後傷人傷己。”
雖然她不知道,鐘斯年到底是因為什麽事進的監獄,但就鐘伯父的态度看,他所擔心的應該就是最後的,傷人傷己。
但是感情,尤其愛情,原本就沒有絕對的不是嗎?
說不準人家就跨過去了呢。
兩人後面又聊了會,直到喝完咖啡才離開,離開前,林聽企圖從淩楚翹嘴裏套出,她所謂的,鐘斯年的不光彩的歷史到底是什麽?
然而,淩楚翹說:“背後論人是非不厚道,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他。”
嗯,她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再多......她已經把自己的部分解釋清楚了,再多跟她沒有關系。
........
柳依依事件了結就是一月底,距離春節不多日,林聽也就沒有急着出去找工作,也沒有回複安子墨。
加之,她本身挺宅。
這段時間,無論鐘斯年什麽時候回到家,家裏都必定是有人在的,如果回來得早,還會有先做出來的,熱噴噴的飯菜。
但是今天,他終于忙完,将今年的工作告一段落,早早回到家,結果,卻見那個本該出來跟他招呼,然後準備晚餐的人,正在客廳裏發呆。
這種情形,最近也真是沒少見。
上次說要好好跟她溝通,趕上去警局,後面因為忙就一直拖着,今天,既然撞上了那就好好跟她聊聊。
走進去,“想什麽呢?”
想得入神的林聽被他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一跳,擡頭驚魂未定地看向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從大門走到這裏,中間還逗了狗,你告訴我還要怎樣做才叫做有聲音?”鐘斯年在她旁邊坐下,半側身睨着她,“反倒是你,整天傻乎乎地想什麽想得那麽起勁?”
好似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入神,連他走到面前都不知道。
林聽下意識回應,脫口而出,“沒想什麽呀。”
濃眉一皺,“沒想什麽都能跟個神經病似的,那要真想什麽是不是真得進精神病院?”
林聽一滞,盯着他,直愣愣的不吭聲。
“什麽煩惱,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就想放松,鐘斯年往後趟,靠着沙發背調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腿伸直,側頭對着她的方向。
雙手交叉放到腿上,輕弧度的互相揉搓,林聽垂着眼眸,長且卷翹的睫毛遮住眼底神色,大概過了,一分鐘,或者兩分鐘她才鼓起勇氣微側身,擡起眼眸看着他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鐘斯年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微變的小表情,小動作,薄唇一張一合,“說。”
“咳。”林聽清了清嗓子,半垂着眸還是不敢與他對視,“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将來喜歡上的女人也跟我一樣,除了滿身爛名一無所有,你會不會放棄她?”頓了幾秒,立刻補充說明,“我指的是再也不會喜歡她的這種,心理,情感上的放棄。”
鳳眸徐徐盯着,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打量一遍,不答反問,“為什麽想這個問題?”
林聽垂眸閃躲,有些不太敢迎上他的注視,心裏忐忑,緊張,表現出來就是手腳不知如何擺放,渾身都不自在。
他們坐得很近,近到只要有一方稍微動一下就會發生肢體上的接觸,近到她臉上微微泛起的紅暈,皮膚上的絨毛,身體上的緊繃,不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感覺得到。
嗯,她身上的馨香,也聞得到。
猶猶豫豫,還是不敢直接告訴他,林聽臨時想了番套話的說辭,“我現在名聲臭得爛大街,我肯定擔心啊,擔心将來喜歡的男人看不上我,擔心自己會找不到男朋友,也嫁不出去。”
那晚聊天時說要去相親,要嫁人,現在又是。
感情她最近的神經質都是為了找男人?
真這麽恨嫁還是離不了男人?
鳳眸微深,俊顏一沉,“你才二十一歲,該想的是怎麽讓自己變得優秀,而不是發~春似的想男人,要知道像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就算真嫁了人也是被離婚的命。”
“......”又訓她,還這麽兇,還說她發~春,一無是處,被離婚,簡直太過分了!林聽騰地站起來,“是你自己要問我的,說了你又生氣。”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說出來,給個痛快有那麽難?
“林聽。”鐘斯年低喝,神态語氣都是沉冷又嚴肅的,“給我坐下。”
一天到晚不思進取,還好意思說兩句就發脾氣。
林聽看着他,冷哼一聲,扭身就走。
一無是處,就算嫁了也被離婚,其實,他已經把不接受表達得很清楚了不是嗎?
“給我回來。”身後響起男人厲喝。
腳步不停,反拔腿就跑。
鐘斯年:“......”
這小脾氣被慣的,真要上天。
林聽一路跑回房間,反鎖房門,把自己扔到床~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天花板,直盯得眼睛發脹,發痛......
她走後不久,鐘斯年也回了卧室,洗完澡,換上居家休閑服,到了樓下,廚房裏冷冷清清,還是沒人做飯。
轉身上樓直走向現住的客房,敲門,沒反應加重了力道,同時出聲,“林聽。”
林聽是聽得見敲門聲的,扭頭看一眼,翻個身,一把扯過被子,蒙頭裹住自己。
鐘斯年敲了兩次,沒人理,也就不再繼續。
敲門聲沒有了,安安靜靜的,林聽忍不住又翻開被子起身,盯着緊閉的房門,狠狠地想,太不誠心,才敲兩次就放棄。
心裏又有一個聲音跳出來跟她說:“你不過是個毫無關系的人,人家憑什麽對你誠心誠意?”
“醒醒吧,別做夢了,他不喜歡你。”
兩股思想在腦海打架。
忽然,安靜的房裏響起聲音,來自房門方向,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砰”的一聲,又把自己扔回床~上,同時拉起被子,再度把把自己蓋上,裝死。
鐘斯年拿到鑰匙,順利開門進去,看到就只有床中央,亂七八糟的被子,拱起一大坨。
走過去,附身扯動蓋在她身上的,扭扭曲曲的被子。
他沒怎麽用力,扯不動,證明女人沒有睡,只是躲在被子下面,暗暗較勁,不想見他。
他不跟她搶被子了,只是叫她,“林聽。”
尋常語氣,聽不出情緒好壞。
緊抓着被子的手稍微松了松,林聽不起身,也不回應。
床沿一沉,是他坐到了床~上,随即又聽他道:“我餓了,快起來做飯。”
又是敲門,又是找鑰匙的進來,終極目的就是要她下去做飯?
理智上,林聽覺得自己應該敬業地,立刻起床,麻溜地滾下去伺候老板的胃,但情緒上,“我不餓,不想吃,也不想做,你今天扣我工資吧。”
女人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裏面響起。
“......”就訓了兩句,鬧這麽久,還沒玩沒了,鐘斯年傾身,用了比剛剛大兩倍的力,一下子就把蓋在她頭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林聽雙手還緊攥着被子一角,兩只紅紅的眼睛,無所遁形地落入男人鳳眸裏。
林聽暗惱,拉着被子又想蒙上。
下一秒,所有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都一個大力掀到一邊,同時男人冷冷地聲音在上方響起,“不讓你想男人,你還躲起來黯然傷神地哭,林聽,你也真是出息了!”
誰躲起來哭,她明明看天花板看得太久,眼睛太累了,受不了才流下眼淚的。
林聽怒瞪着坐在床沿邊上,半傾身,距離自己不遠的上方,盯着自己,頗為咬牙切齒的男人,電光火石間,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做了件自己從沒做過,也從沒想過的大膽舉動,那就是突然起身,抱住男人脖頸,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
鐘斯年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猝不及防就被拉到她身上,發出一聲悶~哼。
還沒有進一步反應過來,唇就被身下女人近乎蠻橫地吻住了......
那瞬間林聽想得很簡單,就是,以前親了好幾次都是他強的她,喝醉酒後,可能是她主動,但她卻沒有一點印象。
他要是喜歡她,控制不住親兩下也就算了,反正她是喜歡他的,但是如果他不喜歡她還親那麽多次,她作為一個喜歡他,但卻從來沒有清醒的占過他偏要的女人,太吃虧。
反正他現在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未婚妻,她做什麽都不違反道德。
不親回來,不甘心,也對不起自己。
還有,他不是說她發~春想男人嗎,那她想給他看,反正他不會接受她,過了這個村,他們可能也沒有下一村了。
然而,真親上了,她卻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只是本能的把自己怒氣發洩到他的唇上。
唇~瓣被牙磕得疼,這女人吻得毫無技術含量,如果這算是吻的話。
就她這點力量,鐘斯年要真想從她手上掙脫并不難,但他并沒有這樣做,只是用了點力度,讓自己起來一點,“林聽。”
語氣裏已有警告成分。
不聽,雙手用力,把剛離開一點的腦袋又拉下來,惡狠狠地像個女流氓,“你不是說我想男人嗎,我告訴,我就是想男人了,剛好你在,剛好你以前占了我那麽多次便宜,今天,現在,全還給我。”
“.....”神一樣的邏輯,這種事還能這樣算?要不是她嘴裏沒有酒味,鐘斯年真要以為她是又喝醉了。
她只有喝醉才會這麽不正常。
“林聽。”他有些無奈,就這麽一會的時間,他額上已布上一層薄汗,“适可而止,別鬧了你。”
---題外話---不喜歡才會撩你,真喜歡只會小心翼翼
......
明天加更,時間不局限于下午六點,第一更早上起床
☆、88.088:撩到一定程度,他就是你的了
林聽用行動回答他。
嗯,她的行動就是繼續親。
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償!
本來林聽是主動方,但到最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變成了被吻的那一方撄。
口腔裏全是陌生的,混合着煙草的味道,各路感官都失去控制,暈暈乎乎的,天旋地轉,直到幹燥,帶着薄繭的大手從她衣服下擺伸入,貼上她腰腹肌膚,她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嗯.....”原本緊抱着男人的雙手立刻松開,往下抓住他那只,伸進她衣服,在她身上胡作非為的手。
她就算是頭腦發熱也頂多是想接個吻,完全沒有進行下一步的意思。
男人強勢的進攻,讓她感到害怕,驚慌失措,身體一個勁的往後縮。
單手将她掙紮地兩只手并攏,舉到頭頂,壓入柔軟的被子裏,薄唇離開不斷引人深入的甜蜜,鐘斯年整個壓在她身上,眸光暗沉地盯着身下與自己僅隔着幾張薄紙之距的,泛着紅光的俏臉,微喘着氣,呼吸紊亂。
“不是想男人了?不是不知死活的要挑逗我?現在是怎麽樣?怕了?”低沉黯啞的聲音,呼吸全噴她臉上,一連幾個問題扔下來,林聽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接。
只得盯着他,一個勁喘氣。
眸底波光粼粼,有意亂情迷,也有不知所措的驚慌,怯意。
唇順着她唇瓣移動,滑到她耳廓,咬一口,語氣裏頗有咬牙切齒的感覺,“不知所謂的小玩意,再有下次,操死你算了!”
耳郭被咬上時,林聽身體就徹底軟了,像一股電流穿過,身心都忍不住為之一顫,加上他說話時貼着她耳朵,暧昧地噴灑滾燙氣息,還有最後這番....很直白的.....話。
嗯,還有清晰地,抵在她腿上的硬物。
理智上是害怕得不敢亂動,可身體卻很誠實的卷縮,發顫。
鐘斯年是無縫隙的壓在她身上的,她一點反應,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得到,更何況是這麽明顯的。
喉嚨一緊,盯着她的鳳眸深谙如火。
低頭,咬上她香肩,同時放在她衣服裏的手,隔着內衣,惡意的狠捏了一下,直惹得身下人忍不住尖叫出聲,他才收手,同時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直到關門聲響起,林聽的思想才慢慢回歸原位。
剛剛,清晰感覺到他身體上強烈的變化時,她真的以為自己今晚玩火***,要被吃了。
當時只覺得害怕,現在想來有點淡淡的失落,因為這恰恰證明了,他一點都不想跟她有男女方面的牽扯。
簡單來說,他确實不喜歡她。
至少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如果說他剛剛進來叫她,不出去是有點耍脾氣的成分,那麽現在就是完全心塞得不想出門。
就這麽躺在,想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沒有人上來叫她吃飯,也沒有叫她出氣跑步,這一睡就睡到半夜。
是被餓醒的,掀開冷時拉過來蓋在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摸到手機,微睜睡眼朦胧地雙眼,一看時間已是淩晨四點。
再一看,好像有短信提示?
握着手機,抱着被子,滾了兩圈,又揉眼睛,差不多清醒了,再看....
還真是資本家的,不發微信,改發短信了。
點開。
“林聽,不用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感到難過,如果一個男人夠愛你,他不僅不會嫌棄,他只會心疼你的遭遇,但如果他有一點嫌棄的意思,那麽,無論你有多麽喜歡,這個男人都是不能要的,最後,你還小,感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