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不急。”

這些道理她都懂啊,問他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要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不過,看這內容,若他真遇到,應該是能接受的吧?

林聽盯着這短信,來來去去默讀好幾遍,想了十分鐘左右,鼓起勇氣輸入,“那如果男方父母不同意呢?換做你,你會繼續堅持還是果斷放棄?”

确認無誤後,抱着上戰場的心情,點下發送。

這個點,他不可能看得見,自然也不會回,可她還是抱着手機等了近二十分鐘,差不多快到五點才起床,洗漱,下去找吃的。

廚房裏,還有他昨晚給她留的飯菜,不是殘渣剩菜,而是特意留的,完全沒被動過的那種。

一掃昨晚的陰霾,心瞬間明朗起來。

用微波爐加熱,直把晚餐當早餐來吃。

鐘斯年的作息很規整,這裏的規整是指,不管他晚上幾點睡,第二天都會準時在六點起床,進行晨練。

不同于後面突然增加的夜跑,晨練是從她住進這裏,醒來第二天就知道的事情,天氣好就在室外,若遇雨雪就在健身室,據他自己說,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十幾年。

十幾年前,當她還是棵小豆芽的時候他就已經養成了老年人的生活模式。

對一個在自己清醒時差點與之發生關系的人,林聽一時還沒想好要怎麽面對,所以一吃完早餐就麻溜地滾回房間,等他出去後再下樓幫他準備早餐。

未免他回來時撞見,她所謂的早餐就是煲一鍋不用看着的五谷粥,再準備兩個小菜,等他自己回來加熱。

一個上午,都宅在家裏的兩人硬是沒見上一面,直到中午十一點,林聽不得已下樓準備午餐。

廚房裏,身姿挺拔的男人已經在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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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極為靈敏的卡卡已先鐘斯年發現她的到來,搖着尾巴,邁腿從廚房裏跑出來,發出的聲音,自然也吸引了正在專心做事的男人的注意。

四目,不可避免的,就這麽撞上了。

迅速撇開眼,等了幾秒,男人沒有說話,林聽只能揚起笑顏,故作輕松地打招呼,“中午好。”

無領的棉質居家休閑服,大概是為了遮住肩膀被他咬出的痕跡,特意帶了圍巾。

看着他,跟他打招呼時,笑得極不自然,感覺像是犯了尴尬癌。

鐘斯年淡淡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做事。

林聽:“.....”

勉強揚起的笑容徹底僵在臉上。

粗細均勻的土豆絲,切好裝盤,外面的女人還傻站着沒有動。

鐘斯年側身,有些好笑又無奈的看向她,“自己鬧着要接吻,說都說不聽,現在才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晚了點?”

被挑起一身火,他都還沒怎麽着,她就自己躲了一晚上,又躲了一早上。

就這點出息,也敢學人家耍流氓。

太嫩!

林聽的臉刷的通紅,惱羞成怒地瞪着他,“怎麽會有你這麽讨厭的男人,一點都不知道顧忌人家的感受。”

明知她不好意思還偏要提。

鐘斯年看着她,沒接話,但似笑非笑的摸樣,讓人覺得很有深意。

受不了。

林聽扭頭就走。

“午飯後陪我出門。”她剛走兩步,男人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再給你半個小時消化,吃飯時我要看到你自自然然地出現在餐桌上。”

午餐準備得挺豐盛,還煲了雞湯,湯裏還放了紅棗枸杞這些滋補的東西。

林聽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一個直男在吃這件事如此考究,又如此富有耐心,她只知道,味道很好,她很喜歡。

喜歡就忍不住多吃一點。

下午,她陪他去的是商場。

還有一天就過年了,大部分上班族都放了年假,逛商場的人比平時多了許久,尤其是年貨區。

母子組,夫妻組,情侶組,父女組,全家組,等等,或至親,或愛人,或好友,或形影單只,看起來其樂融融,唯獨他們,非親非故又互不說話。

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林聽百無聊撒地跟在男人身邊,走過一個又一個貨架。

“你想吃什麽?”身邊忽然響起一個問句,林聽愣了小會才确定是對她說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又過了十來秒,“你是要給我買嗎?”

她以為他是來買回家過年的年貨的。

“大過年的,不能讓你覺得我這個做老板的太摳門。”他們此時正站在食品區,面前擺放的就是品種齊全的各類堅果,鐘斯年偏頭,垂眸看着身側正仰頭看着自己的姑娘,唇角噙着笑,“想吃什麽,或是想買什麽,自己選,今天一天,不限額度,算是我給你發的過年禮。”

還有這麽好的事......

心裏一甜,臉上就掩飾不住......

沒注意,被旁邊經過的人推了一下。

一個踉跄,直往前撲,眼看就要碰到前面貨架,前撲的身體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攔胸截住。

還沒站穩就聽見一道女聲在身邊響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太調皮,撞到你,你沒什麽事吧?”

站穩後,林聽才發現,推自己的是坐在購物車上的,一個大約四歲左右的小男孩。

細胳膊細腿的,也不知哪來那麽大力氣。

她還沒說話,道歉的女人也不好意思走,倒是小男孩對着她龇牙咧嘴,“哼,誰讓你站在路中央擋我們路的,推的就是你。”

“......”她本來想說沒關系,但看這小屁孩嚣張的态度,沒關系這三個字卡在喉嚨裏,怎麽也出不了口。

這要是個大人,她肯定就杠上了,可是個孩子......你若計較人家說你不大氣,可要說完全沒關系,那也真心難為人。

孩子媽媽看她沉下去的臉,再看站在她身邊,半摟着她面無表情卻透着冷意的男人,忙訓斥自己的兒子,“推了人就該道歉,這麽不懂禮貌我等下不帶你回家了。”

這話也就能騙騙孩子。

孩子果然就哭了,“哇哇”地,瞬間引起附近購物的人的注意。

林聽不想被圍觀。

皺了皺眉,伸手撫上購物車推杆,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鐘斯年垂眸迎上她視線,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卻沒有挪步,反而說道:“面前就是你喜歡吃的堅果,先買了再去別的地方,省得等下又繞回來。”

說着擡眸,看向哇哇大哭及面露難堪的女人,“養不教父母之過,還請你帶遠點,別怵在這裏影響我們購物的心情。”

女人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推着購物車往前面走了,嘴裏還念念叨叨地教訓一直在哭的孩子。

被吸引的群衆也相繼轉移注意,做自己的事。

他們身邊空無一人。

還是買了一些堅果。

離開時,林聽看着身邊推着購物車的男人,忽然湊上去,單手摟住男人腰身,緊緊貼着。

鐘斯年腳步頓住,偏頭,垂眸看向她。

林聽輕咳兩聲,仰頭迎上他的探究,理直氣壯地解釋,“人太多了,我怕等下又被撞到,貼着你走比較有安全感。”

明明是順着滕脈往上爬。

鐘斯年眉眼噙着笑,“貼着我怎麽就比較有安全感了?”

身高差距,低低沉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感覺像是帖子她耳朵說的一樣。

林聽心神一蕩,“因為你身高體重,就算被撞也不會倒,還有.....”

“還有什麽?”男人截住她的話,聲音好似離耳朵又近了些。

“你體型比我寬大,可以很好的為我擋住別人的碰撞。”

“就算你說的都對,但我憑什麽要幫你擋?”

林聽看他好像不樂意的樣子,小臉一沉,一番話說得更加理直氣壯,“是你叫我出來的,你本來就有義務保護我不受到傷害。”

“這樣啊......”可以停頓,拖長尾音。

下一瞬,林聽被男人扯到身前,鐘斯年雙手需橫過她身側方能握住購物車推杆,這樣一來,她整個人就被牢牢護在他胸前與購物車之間。

這個姿勢,鐘斯年稍微低頭,說話就差不多對着她耳朵,“這樣是不是會更安全一些?”

林聽臉蛋一紅,心髒撲通撲通,突然就亂了節拍。

她沒有說是,因為姿勢太親密,太暧昧,肯定答案難以啓齒,但也沒有拒絕,因為她喜歡。

伸手撫上推杆,默默邁開腳步。

另一排過道盡頭站着一個人,遠遠地看着前面,相擁着一起推購物車,邊走邊挑選物品的一對男女,嫉妒溢出眼眶,掩飾不住的散發而出。

放在貨架上的手,抓着一包餅幹,咔嚓咔嚓,被捏碎的聲音。

逛完食品區,又逛物品區,走遍超市每一個角落,購物車被各色各樣的東西填滿。

其中,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鐘斯年自己扔進去的。

結賬時,又要排好長的隊。

林聽已經離開鐘斯年懷抱,默默站在一旁。

百感交集地盯着滿滿當當的購物車,偏頭,對着身邊的人,“喂,你買這麽多東西是要帶回老宅,還是南風?”

“老宅有人準備。”言外之意就是,帶回南風。

林聽癟了癟嘴,過了一會又問,“那你應該是要回老宅那邊過年的吧?”

這個問題,她想了好多次了,答案都是肯定的,但他今天買這麽多年貨,她心裏忍不住又升起一點點僥幸。

“嗯,每年都會回去吃年夜飯。”這是事實,就算現在不說,到了明天,他也還是要走。

林聽哦了聲。

鐘斯年垂眸看着她明顯低落下去的情緒,微不可察地輕嘆一聲,叫她,“林聽,明天一天,我都幫你訂了餐,到飯點會有酒店的人給你送到家裏。”

逢年過節的,訂一大桌美食,一個人吃,會顯得自己更加孤寂。

饒是這樣,林聽也沒有拒絕這份好意,只是笑得有些勉強,“謝謝。”說得并不真誠,并不熱絡。

鳳眸沉沉盯着她看了會,終是什麽都沒有說。

商城一二樓算餐廳,超市,再往上樓層就是家具,奢飾品,服裝,鞋帽,電影院,等等。

把超市裏買的東西放進車後備箱,鐘斯年又帶着她搭電梯往樓上走。

盡管林聽興致并不高,盡管她說過不下十次不要,但一圈下來,還是從頭到腳,從裏到外,買了個遍,且不止一套。

感覺有點像孩提時期,逢年過節,媽媽都會帶她買漂亮新衣服。

不同的是,那時的她是滿心歡喜,現在是滿懷心事。

她粗略算了下,鐘斯年今天在她身上花的錢,以她現在的經濟實力來看,是筆巨款。

若要還,把她賣了也不一定值這個價,若不還,她心難安。

這一夜,林聽嚴重失眠。

結果就是大年三十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鐘斯年叫吃午餐......

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眼縫,看向聲音來源,下一瞬,猛然睜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站在床邊上的男人,“你不是要回老宅過年嗎?怎麽還在這裏?”

她還沒看時間,但以她對自己的了解,頭一晚太晚入睡,第二天若非需要,她通常都會關掉鬧鐘睡到自然醒。

這個自然,一般都很晚。

鐘斯年淡淡答複:“現在快中午十二點,先陪你吃午餐,下午再回老宅。”

也就是說,她今天并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

林聽欣喜地,倏然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你先下去等會,我換下衣服,洗個臉,很快就來。”

說着就風風火火的往外跑了。

因為,她要到外面的洗手間刷牙,洗臉。

一大桌菜,其豐盛度,完全符合我國春節的傳統餐桌文化。

偌大的餐桌除了他們,還有兩個守護別墅的保镖,對此,鐘斯年是這樣說的,“他們都是我員工,也是我信得過的朋友,因為工作沒有回家與親人團聚,今天,我們就是彼此的家人,聚在一起吃過年飯,下午,晚上,我不在的時候,你如果想出去,可以叫上他們一起。”

算是正大光明的跟在身邊,行保護之事。

本來以為這個年只有她一個人,現在鐘斯年特意留下半天,還多了兩個一起過年的人,雖不是很熟悉,但在林聽心裏,這頓飯就是她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吃完午餐,沒多久,鐘斯年就開車回了鐘家老宅,走前,給他們一人發了個紅包。

林聽是不知道另外兩人的紅包裏裝的是什麽,她只知道,她的紅包裏裝的是張銀行卡,就是上個月月底,她放到鐘斯年枕頭上的,屬于她的那張。

用手機查了下餘額,二十二萬。

頓時就懵了。

懵完過後,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鐘斯年,你是不是轉錯賬了呀?”

哪個老板會給員工發這麽多紅包?

鐘斯年帶着笑意的聲音低低傳過來,“怎麽了?嫌少?”

“不是。”是太多,“你真的知道你給我發了多少錢嗎?”

“二十二萬,剛好給你做壓歲,有什麽問題嗎?。”

“壓....壓歲?”舌頭都捋不直了,“不是....不是普通的過年紅包嗎?”

很多老板都會給員工發的那種。

“兩者有什麽區別嗎?”都是錢。

“當然有啊。”在她的認知裏,普通紅包很多人都可以給,但給壓歲錢的大多都是親密的人的,列如親人長輩,密如愛人。

他們,好像不屬于這個兩範圍內。

“在我眼裏它們除了是錢,沒什麽區別。”電話裏傳來車鳴聲,接着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綠燈亮了,先挂了。”

聽着嘟嘟的忙音,林聽臉上大寫的。“咕~~(╯﹏╰)b”

下午沒有活動,帶着卡卡出去溜了一圈,然後回到家宅着。

晚上沒有活動,叫上兩位保镖朋友一起,吃完酒店送來的晚餐,帶着卡卡到小區裏散了一個小時步,然後回到家宅着。

直到天黑得透透的,接到淩楚翹打來的電話。

互道祝福,然後步入正題。

淩楚翹在電話裏問,“據我所知,你現在是一個在家獨守空房,無聊無聊地,要不要出來跟我們一起玩?”

林聽抓住一個關鍵詞,我們,然後又隐隐聽見那端有音樂傳來,聽風格像是酒吧,于是拒絕,“謝謝你啊,我還是不來了,祝你玩得開心?”

一群不認識的人,自己又不能喝酒,去了只會更無聊。

但淩楚翹并這麽認為,“你該不會到現在都還覺得我會對你怎麽樣吧?”

“沒有。”林聽不得已解釋,“我只是不太喜歡那種場合,我也不能喝酒。”

“不能喝可以不喝。”

淩楚翹後面又勸了幾句,林聽都沒有心動,自然也就沒答應去。

“好吧,好吧,我不強迫你,你就繼續在家呆着,争取早日生根發黴。”這是淩楚翹在挂掉電話前幾秒說的話。

林聽知道她沒有惡意,也就笑笑沒放在心上。

拒絕了淩楚翹的邀約,随後林聽還是叫上兩個保镖朋友出了門。

這并不是說她有多聽鐘斯年的話,她只是覺得,自己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走在外面不安全,尤其是聽完羅偉的自訴之後。

知道自己差點被人給那卅那卅了,她心裏後怕了好幾個小時。

還有一個原因,現在不好打車,她自己也不會開車。

坐在駕駛座上的,名喚程翰的保镖啓動引擎,把車開出別墅後方問她,“林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

總要有個方向,出了小區才知道該那邊走。

“靜吧。”林聽說了個名字又報上具體地址。

靜吧,實如其名,很安靜的一間酒吧,在安城,受歡迎度雖比不上牛氣轟轟的私人會所,但也頗得像林聽這樣的,不喜歡喧嚣,只想找個地方,靜靜坐着聽聽音樂,聊聊天,靜心思考的人的喜歡。

幾乎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時候,所以,它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氣。

可就算它口碑再好也改變不了,它還是間酒吧這個事實。

兩保镖互相對視一眼,駕駛座上的程翰專心開車,話由副駕駛座上劉峻說,“春節期,應該沒有營業吧。”

去哪都行,他們并不太想讓林聽出入酒吧,夜店這些地方,這也是鐘斯年交代過的。

“有營業,我看過他們官網才決定出門的。”以前舅舅在時,她也是不被允許出入酒吧這類地方的,但事實是,各種類型的酒吧,她都背着家裏去過不少次。

嗯,那時候她有同學,有朋友,有哥也有男票。

林聽大概猜到他們心思,輕輕一笑,“我不喝酒,就想去感受下那種氛圍,有很多人卻又不是特別吵鬧的,很有人氣的氛圍。”

他們又不跟她說話,家裏基本算是只有她一個人,大過年冷冷清清的,剛好淩楚翹又打電話過來,噼裏啪啦一大通話說下來,她心底那點“野”都被勾了出來。

“可是鐘先生交代過......”

“你們兩個人還沒自信看得住我嗎?”林聽立馬截住他後面的話,“我保證一不喝酒,二不亂跑,三除了上廁所,其餘去哪都讓你們跟着,不會讓你們有半點失責的可能。”

越不讓去,就越心癢。

每晚在外面晃蕩的女性多不勝數,她應該不至于那麽衰,難得夜裏出來一次就遭遇危險。

兩人有些為難,“要不還是先打個電話請示下鐘先生吧。”

“.....”這點事還要請示?林聽整張臉都垮了下來,“鐘先生這個時候正陪着家裏人過年呢,這點事我自己決定就好,再說他只是讓你們負責我人生安全,又沒讓你們把我當犯人,你們這樣我會很心塞的。”

語氣,神态,可憐兮兮的。

最終,還是稱了林聽的願。

因為過年,酒吧裏的顧客并不多,舞臺上,駐場歌手投入演唱一首經常在TVB電視劇裏出現的英文歌《promisesdon‘eeasy》

像是帶入個人情緒,唱得很有感覺。

聽的人也很有感覺。

不過不是想跟誰重歸就好,只想怎樣讓某人跟她好。

林聽端起面前橙汁,喝一口,微皺下眉。

她本來是想點杯度數低的酒,奈何......

咦,跑到酒吧喝橙汁,太寡淡。

伴着舒緩好聽的音樂,林聽擡眸看向與自己同桌的兩位保镖大哥,“想問你們個事,你們男的,一般在什麽情況下會接受一個喜歡你們的人?”

兩人面面相觑,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其中劉峻道:“這種事說不準的,感覺到了就接受呗。”

“......”感覺到了是什麽感覺?

程翰接着問:“林小姐突然關心這個問題是有了喜歡的人嗎?”

林聽臉色微紅,可能是因為他們是鐘斯年信得過的人的緣故,也可能是環境讓人感覺舒服,她也比較放得開,“嗯,是有那麽個人,但他好像還不喜歡我。”

還真有啊......

“是誰啊,我們認識嗎?”程翰很義氣地幫他家老板打探敵情。

他跟着林聽差不多兩個月了,除了前男友,她表哥,剩下也就安子墨,豐自明兩人跟她接觸得多一些,其餘,沒見她跟什麽的男的私交密切啊?

難不成.....

“就.....”林聽差點脫口而出,及時止住,“反正就是有,現在就我們三人,剛好閑着沒事,你們不妨傳授下經驗,我應該要怎麽追?”

以前都是別人追她,她還沒倒追過男生,實在是沒有經驗。

她鼓了好大勇氣才敢開口問他們的。

這經驗不能亂傳授,萬一傳對了人不對,那就罪過了。

兩人互視一眼,都沒吭聲。

林聽微皺起眉,“怎麽了,不願意嗎?”

傳授下經驗而已,又沒什麽實質上的損失,一個個幹嘛表現出一幅很為難的樣子?

“這個要因人而定的,你都沒說那個人是誰,我們不了解不知道該怎麽給建議。”先确定對象,再決定要不要說,要怎麽說。

林聽渾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套話,只是想當然的覺得,他們說得有點道理,于是想了又想,幾番猶豫糾結之後,微低下頭,含糊不清地,“你們都很熟的,就....就中午陪我們吃過年飯的人......”

她中午也看得出來,他們跟鐘斯年關系挺不錯的,尤其是程翰,不是說說而已,好像真的是半朋友半上下屬的關系。

說到後面,聲音幾乎低的快聽不見了。

但終歸還是能聽見的。

兩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于是開始積極提供建議了。

“男人啊,只要你肯追就成功了一半。”

“你沒事多跑他面前刷存在感,纏着他,他不會拒絕的。”

“多撩,撩到一定程度,他就是你的了。”

“關鍵在于堅持不懈。”

“.....”省略第N條。

“.....”怎麽感覺從他們嘴裏說出來的鐘斯年很随便的樣子?林聽喝口橙汁壓驚。

突然很想來就來了,但也沒有要待很久的想法,差不多十點,三人決定回去。

離開前,林聽去趟洗手間。

一來确實不好跟着,二來,酒吧裏的人不多,程翰劉峻兩人便放心地坐在原位等。

直到十幾分鐘後沒見人回來才覺不對勁。

一起前往洗手間方向,結果才剛走到走廊就看到,掉在地上的,屬于林聽今天跨的手袋......

十幾分鐘前。

林聽踏着輕快地腳步,哼着不知道什麽曲目的歌曲,目标明确地直奔洗手間,結果才剛拐上通往洗手間的走廊就突然被人從身後扯進懷裏。

“啊.....”驚叫才剛出口就被抱住自己的人捂住嘴,尖叫聲戛然而止。

包,就是在被強行帶走時故意掉到地上的,為的就是給不見她回去而找過來的程翰兩人留下點線索。

劉峻撿起掉在地上的包,拉開看眼物品,“确定是林小姐的沒錯。”

“這裏距離後門最近,你往後門方向追,我去調監控,讓酒吧負責人暫停人員出入,配合搜查。”

然而,還沒等他們動身,林聽的手機就在包裏響了起來。

沒有猶豫,劉峻立刻接起....

---題外話---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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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9:女人心海底針

鐘斯年剛從老宅回到南風,程翰兩人不在,樓上樓下也不見某個女人的身影,于是便打了這通電話。

幾乎是一接通就發問:“去哪了?”

劉峻頓了一秒,“鐘先生,林小姐不見了。撄”

電話那端,鐘斯年剛從林聽房裏出來,聞言,臉色一沉,“什麽叫不見了?在哪?”

劉峻報上地址,再簡單說了情況償。

“找,如果出事你們兩個就給我回爐重造!”伴随這話的還有砰的關門聲,疾步下樓的腳步聲。

回爐重造,即是重新從最基層開始進行魔鬼式的訓練。

.......

找到林聽已是一個小時後。

在醫院,急症室走廊外。

她一個人坐在長椅上,低着頭,看不見表情,但看得見淩~亂的頭發,帶血的衣服,還有一直在發抖的雙手。

手上也沾着血。

鐘斯年冷着眉眼,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林聽。”

熟悉的,等待已久的聲音,目光順着地上的黑色軍靴往上移,擡頭,看清來人,喉嚨一梗,林聽騰地起身,想要撲進他懷裏,腿是軟的,直接摔到地上。

這次,鐘斯年稍慢了一點,沒能截住她摔到的身子,就只能把人從地上扶起來。

鳳眸落在她身上打量,确定哪些血都不是她的,松了口氣,仍不放心,“有沒有受傷?”

林聽搖頭,看着他,“你怎麽才來?”

語氣裏沒有一點抱怨的意思,有的只是無助時見到親人般的依賴。

最開始聽說她不見時,他還在想等找到要怎麽教訓她,但看她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那些訓斥的話一個字都不忍再說了,只是幫她把淩~亂的頭發撫順,鳳眸盯着她的臉,焦點落在既紅也腫的唇~瓣,下唇角還有很明顯的,被咬傷的痕跡。

眸底暗沉,染了冷意。

“sorry,我來晚了。”出口的話卻又是無比的輕柔,鐘斯年回頭看眼緊閉的急診室,再轉過來看向她,“他媽應該快趕過來了,這裏沒什麽事,我們先回家?”

林聽沒有立刻回應,似在思考。

今晚在靜吧強行把她帶走的人并不是別人,而是她那心裏變~态的表哥,林之易。

過程要細說到每一個句對話,每一個細節很長,但總結起來也不過是,林之易試圖強行帶她回家,她不肯,兩人在車上大吵起來,最後情緒激動的她在車輛行駛時發瘋似的搶方向盤,導致正走下坡的車輛失控,出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

緊要關頭,林之易打轉方向盤,護住了她,然後他自己就躺進急症室了。

至于,她為什麽會失控到不要命的方向盤?

她唇上痕跡就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她不想跟他走。

至于林之易是怎麽知道她在靜吧?

據他自己說,是靜吧經理給他打的電話。

嗯,以前,他們曾一起去過幾次,因他當時林氏總經理的身份,經理關照了他,自然也就認識了她。

林聽咬了咬唇,盯着緊閉的急診室門看了将近一分鐘,最終還是朝鐘斯年點下頭,“好。”

雖然他出事跟她有很大的關系,雖然他在最後關頭護住了她,但想起自己的遭遇,想起等下金書琴來了又要對她又叫有罵,她就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裏等了。

反正,她已經确定,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就夠了。

再多,恐怕會引起誤會,給自己招來更多的麻煩。

且不說他們中間還隔着一條人命,隔着她在精神病院受到的折磨,隔着她現在的聲名狼藉,就算他們中間什麽仇怨都沒有,她也接受不了一個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對自己有非親情的男女之情。

就算是做夢夢見都覺得無比崩潰。

回到南風,十一點多,林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四十分鐘左右,走出房門,下樓....

室外,鐘斯年已經按照她的要求把他們昨天買的煙花圍圈擺好,只等她洗完出來就可以點燃。

林聽穿的是冬款居家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羽絨服外套,洗過的頭發只用毛巾擦了水,未使用吹風機,濕噠噠地貼在頭皮,垂在肩背上。

她走過去,叫他,“鐘斯年。”

鐘斯年回頭看她,俊顏一沉,板起臉就是教訓,“誰讓你不吹頭發就出來的?”

“.....”好嘛,她決定頂着這頭濕發出來時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林聽非但不懼怕,還走近了,對着他笑,“我想要跟你一起迎接新年,吹頭發會耽誤時間,讓我的希望落空,所以就不吹了。”

現在已經五十幾了,等把頭發吹幹,新年鐘聲都敲完了。

林聽看着男人的臉色一點都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松動,挑了挑眉,又走近一點,擡手輕撫他大衣領子,擡頭仰視他,“鐘斯年,在今年最後的兩三分鐘裏,我想許一個小願望,你能不能滿足我?”

剛洗完澡,風一吹,那份帶着水汽的香味飄進鼻息。

鐘斯年心神一晃,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垂眸注視差不多算是貼着自己而立的女人,開口問,“什麽願望?”

這麽問,基本就算是答應了。

林聽心裏小小得意了下,輕笑出聲,“我想要你等下幫我吹頭發。”

鐘斯年沒有反應,但盯着她的目光很是幽深。

“好不好嘛?”扶着領子的雙手輕輕搖晃,神态,語氣明晃晃地撒嬌,見他不應,就又晃了下,“好不好?”

鳳眸微微一眯,“林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這副樣子,哪裏是要吹頭發,分明就是.....

語氣都重了。

有那麽瞬間,林聽被他的眼神跟語氣震得心生怯意,想要退縮,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一瞬過後勇往直前,“知道啊,就是今晚受到驚吓,覺得自己差點就死了,不想把這種糟糕的心情帶到明年,所以想要身邊的人哄哄我,讓我體會下,這世上還是有人願意關心我,在乎我的,哪怕,這分關心是自己求來的自欺欺人也好過像現在這樣,悲觀的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抛棄了一樣。”

說着慢慢拿開扶着他衣領的手,語氣神态難掩低落,“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慢慢消化,等消化完就沒事了。”

初衷或許只是想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試探他對自己的态度,底線,能縱容到什麽程度,但說出來的,受到驚吓是真的,心情很糟糕是真的,想要他哄是真的,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抛棄....

最後一個是假的。

而這些,鐘斯年也都是知道的,但他仍沒有答應要幫她吹頭發,只是摸出打火機遞給她,“昨天不是說想放煙花,現在打火機給你,敢不敢點?”

林聽心裏有些失望,不嚴重可也不能忽略。

一把奪過他手上打火機,轉過去,依次點燃引線,等她把所有排列出的煙花筒都點燃時,前面點早已争先恐後地在空中絢爛綻放.....

五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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