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色,如夢似幻...
新年的鐘聲敲響。
她希望自己身上的黴運也能像這些煙花一樣,過了,了無痕跡。
轉身還打火機時,順勢擁抱住他,“鐘斯年,新年快樂。”
鐘斯年接過打火機,正準備放進口袋被她突然而來的擁抱頓住,很短暫的,他還沒做出推開,或是回抱她的動作,她已經說完祝福,松開他,往後退步。
來不及感受,唯有鼻息間還殘留着,淡淡的清香。
視線裏,她還在後退,一直退到煙花圈裏。
除了升到半空才綻放的絢爛,圍城圈的,還有純白光色的煙火.....
她站在中央,與它們融為一景。
伴着不絕耳的煙花爆竹聲,他聽見她沖着他大喊,“全都是我點的,美不美?”
得意洋洋,眉飛色舞,全然不見幾分鐘前的悲傷失落。
他其實對煙花這些東西很無感,若不是憐她今晚心情不好,他根本不會參與,不過現在看她這麽開心,他也覺得值。
如果,她這份開心是真心實意的。
抱他沒點反應,問他話也沒點反應,林聽好不容易被煙花挑起的興致頓時降落谷底。
一個人時的自嗨,跟兩個人時的自嗨,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前者是自娛自樂,後者就是在唱獨角戲。
天寒地凍,林聽攏了攏衣服,跨出煙火圈,抱着雙臂,直朝家門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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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心情經歷了,低潮,還不錯,又低潮。
鐘斯年站在原地,看着頭也不回地走進家門的背影,心裏只有一個感覺最清晰,女人心,海底針。
進了家,林聽也沒有逗留,直接上樓,回到自己房間,順便再把房門鎖上。
她暫時不想理他,她要好好想想,仔細想想,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時間不早,鐘斯年也沒有去敲她門。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這一夜應該就這麽平平靜靜的過了。
然而....
淩晨兩點左右。
林聽抱着枕頭,從自己房裏走出,直向主卧,伴着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小心髒,敲響主卧房門,“咚咚咚....”
每一聲都像是敲在自己心上,加速心跳,加劇緊張。
鐘斯年警覺性很高,幾乎是她一敲響房門,他就睜開眼睛。
起身,打開臺燈,皺眉看向還在咚咚咚直響的房門,沒有任何猶豫地下床,走過去把門打開......
他看着站在自己門外,快把臉埋進枕頭裏,驚慌失措的林聽,放低了聲,“怎麽了?做噩夢還是又産生幻覺?”
她已經三個月沒有在半夜給他打電話,或是敲他房門了,按道理是不會再産生幻覺,但她今晚經歷過林之易那事,又撞了車。
受刺激嚴重的情況下,兩者皆有可能。
但是,她沒有像以前那樣,驚聲尖叫,也沒有在他開門的第一時間就慌不擇路地撲進他懷裏,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幻覺這個選項。
林聽心裏的緊張已經升到了巅峰,同時,看到他這副自然流露出的關心,她緊張之餘也有些後悔。
她覺得自己很過分。
但來都來了,門也開了,總不能就傻站着,什麽也不說。
“做....做夢了。”她确實是噩夢驚醒的,也确實是不太敢入睡,但跑到他這裏來,純屬是臨時起意。
真實的,她還沒有害怕到不敢獨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