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景在心裏 (11)
林聽身體上的熱還沒散,臉上的汗珠也沒幹,被曬紅的皮膚也沒複原。
心煩氣躁更是沒平緩。
她從剛被自己扔掉的包裏拿出紙巾,邊擦汗邊說道,“他手機關機了,你幫我問問他現在哪?”
再躁,她也沒有失去理智的什麽都說。
她還是信任他的。
她只是有些心煩。
程翰依言給童奇打電話,“喂,童助理,你現在是跟BOSS在一起嗎?”
他特意開了免提,童奇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進林聽耳裏,“沒有啊,BOSS下午就出去了,我在偵探所。”
程翰看眼林聽神色,接着又道:“他手機關機了,林小姐聯系不上他,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鐘斯年的行程并不會每次都向他們透露,就算問也不一定問出個所以然來。
童奇接下來的答案也驗證了他的判斷,“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最近沒接任務,你可以帶林小姐去林氏看看,他興許會在那邊。”
林聽的神态比剛剛更不好看了。
“那行,如果BOSS跟你聯系你記得讓他給林小姐回個電話。”程翰如是對童奇說道。
童奇應下後兩人便結束了通話。
“去林氏。”林聽在他挂掉電話後開口。
程翰順從,開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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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股東大會後林聽就再沒來過林氏,但這并不妨礙前臺認識她,且一見到她就立刻熱情打招呼問好。
林聽扭頭看向叫住自己的姑娘,“鐘.....鐘總在嗎?”
本想直呼其名,頓了頓還是換成他在公司裏的稱呼。
“在的,我馬上幫您通知他。”前臺作勢就要那電話。
“不準通知,我要給他個驚喜。”既然來了,既然他在,那她要的就是乘其不備。
前臺握着電話的手頓住,看她。
林聽已轉正腦袋,目視前方,擡頭挺胸地走向電梯。
包裏的手機在她欲按電梯時響起,她拿出一看是鐘斯年來電,輕哼了聲,點下拒絕接聽,按下高層專用電梯。
進去,按下關門鍵,正好錯過從旁邊員工電梯裏走出來的女人。
☆、121.121:道貌岸然的心計boy,別以為她忘了........
剛安靜下來的手機又響起,這次林聽看了沒有再挂斷,但也沒有接聽。
她純碎是覺得,她挂了他又會再打,他麻煩她也麻煩,倒不如讓它響,響完她也到了。
謝絕秘書要幫她通知的好意,她自己擰開董事長辦公室門撄。
電話沒有接聽自動挂斷,鐘斯年也不繼續,而是轉撥程翰的號償。
剛通,門就開了。
“我沒跟你們說過進來要.....”未說完的訓斥在看到來人時止住。
林聽第一眼就看到他的衣服不是早上出門時穿的那件,腦海裏自動響起電話裏那道女聲:他在洗澡,你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告訴我,我等下幫你轉告。
她還以為是哪個心機婊使的離間計,沒想竟是真的。
青天白日,一個男人跟個女人在一起,一般會在什麽情況下才需要洗澡換衣?
心裏的五味瓶頓被打翻,不是滋味。
林聽站在門口不動,看着他,情緒都寫在臉上。
鐘斯年自然是發現了,起身,走過去,“生氣了?”
他想起蘇如瑾離開前跟他說的話,“差點忘了告訴你,剛剛你換衣服的時候有個備注名為小丫頭的女孩給你打了電話,我看你一時半會出不來就幫你接了下,結果我才說完你在換衣服她就挂了,好像有所誤會不太高興,你等會記得回個電話過去解釋下......”
林聽看着他不吭聲。
鐘斯年帶着她走向沙發,她也沒反抗,除了目光在房裏四處打轉以外,臉色一如進門時,半點未變。
直到耳邊響起他的戲谑,“你來晚了幾分鐘,人已經走了。”
“......”還真是有人,林聽扭頭瞪他,“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你想要什麽樣的解釋?”鐘斯年說着,把因他這話頓時沉臉的小女人強抱到自己腿上,面對自己而坐,垂眸與她對視,“你覺得我放着你這顆根正苗紅的嫩白菜不吃,會有閑情對別的女人動心思?”
林聽冷哼,顯然是對他這個含糊其辭的解釋不滿意,卻也沒有說出那些憋在肚子裏的,傷人傷己的刻薄話。
比如,誰知道呢,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嗎。
鐘斯年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但該給的解釋他還是會說,“幾分鐘前從這裏離開的是我一個朋友,她幫我接電話是因為我的衣服被咖啡打濕去休息間簡單沖洗,換衣服去了,事情就是這樣,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沒什麽放不放得下臉,這種誤會必須澄清,不能含糊。
林聽緊盯着他,想要從他臉上辨別這話的真僞,但他真誠的讓她看不出一絲說謊的跡象。
事實上,只要他說,她一般也都會信。
但表面上,她并不想這麽快就對他喜笑顏開,于是繼續繃着。
“咚咚咚。”敲門聲後是秘書的通報聲,“總裁,邢總過來了。”
聽到有人來,林聽想從腿上下來。
“進來。”鐘斯年禁锢她的身體,應完這聲便直接騰出只手掌着她後腦,低頭對着她紅唇吻下去。
“嗯....”叫人進來還吻她,林聽覺得他簡直是瘋了。
雙手抵在他肩上,一個勁推,奈何力量懸殊,掙脫不開。
而外面的人聽到回應便直接打開門,入眼就是這麽激情四射的一幕。
門開後,鐘斯年結束這個吻,扭頭看向剛推開門的男人,淡笑,“一時沒把持住,讓你看笑話了。”
林聽真想掐死他,而她也确實這樣做了。
原本推着他的雙手轉為扣,夏天,薄薄一層衣料,她的指甲能扣到他的肉。
全程,她都沒敢讓自己擡起頭看向來人,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鐘斯年跟個沒事人似的,把她從自己腿上提起,放到一旁沙發上,“我跟曉旭談點事,你先坐這等一會。”
門口站着來人,出去會撞個正着,可不出去,坐在這裏也會被看清,林聽真想遁地消失。
她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丢臉,故意讓她無地自容。
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他逗她,捉弄她,她盡管惱羞卻也可以接受,可當着人,他這次做的太過分,也太不顧慮她的感受。
鐘斯年已起身走向辦公桌,邢曉旭也很快反應過來,關上門,帶着調侃邁步而入,“總裁血氣方剛又溫香軟玉在懷,把持不住也是正常。”
鐘斯年淡笑不語,默認他說的對。
這個聲音.....
惱羞,憤怒的林聽呼吸一滞,大腦一轉想起秘書通報時說的邢總,鐘斯年起身時說的曉旭,合起來就是邢、曉、旭。
當日在埃菲爾鐵塔借她衣服的男人?
垂着腦袋慢慢擡起,視線往上.....
她沒記錯,真的是他。
第一次被撞見大姨媽霸氣側漏,第二次被撞見跟男朋友擁吻,林聽心裏的無地自容更甚了。
耳邊響起兩男人談論公事的聲音,她翻出手機,低着頭,假裝自己在玩。
約莫一刻鐘。
終于聽到他們談完,邢曉旭起身告退的聲音。
“不急,我跟你介紹下我們公司的第二大股東。”鐘斯年阻止他的離開,轉而對着沙發方向喊,“聽聽,過來認識下我們公司新來的總經理。”
“.....”林聽手裏的手機掉到地上,發出“啪嗒”一聲響。
低了十幾分鐘頭,脖子都酸了,最後還是避無可避?
她真不想面對。
邢曉旭原本以為她只是鐘斯年的女人,所以除了剛進門那尴尬而又震驚的匆匆一瞥,後面并沒有往沙發方向看,此時聽聞鐘斯年這麽說......
他來了一個多月,對公司股東也有一定了解,第二大股東是前董事長林劍鋒外甥女,林聽,跟他去年在法國遇見的那個女孩同名。
當即,也把視線轉向沙發。
裝不下去了。
林聽深呼吸,擡頭,起身,看向邢曉旭,揚唇微笑,“好久不見。”
邢曉旭滞了一下,轉而回以微笑,“确實好久不見。”
再見,很意外,很震驚。
兩人又是微笑,又是對視,落在鐘斯年眼裏就是眉來眼去。
“原來你們認識啊。”他起身走向林聽,“藏得夠深的,都沒聽你說過。”
林聽轉眸看他,“你也沒問,我也不知道你們認識。”
道貌岸然的心計boy,別以為她忘記了,情人節那晚他沒收了她的手機,那時她正在跟邢曉旭聊天,她不信他沒看。
開始還在惱他不顧及她感受的發瘋,知道來人是邢曉旭後,在過去十來分鐘裏,她仔細分析了下,他确實是故意的,但并不是為了讓她出醜,而是做給別人看。
難怪他從來不叫她來公司。
呵。
鳳眸晲着她,微挑眉梢,鐘斯年走到她身邊,很是自然的摟住她纖腰,面向邢曉旭,“既然都認識,那別的身份我也不介紹了,就簡單點的,這是我女朋友,曉旭是我朋友兼現在的得力幹将。”
他神态跟表情都自然極了,天衣無縫。
若不是知道內幕,林聽真的會被他現在的樣子騙得信以為真。
邢曉旭心裏也是蠻複雜的,不過他很快就把它們過濾掉,“那我要恭喜你了,千年鐵樹終于開花。”
“謝謝。”鐘斯年并不介意他的調侃,還不客氣的說道,“到時記得給我們包個大的紅包。”
“一定。”
兩人視線隔空交纏。
林聽眼觀鼻鼻觀心,拒絕參與卻也含笑着任他摟着配合表演。
只在兩人說完後提及自己與邢曉旭的約定,“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邢曉旭看向鐘斯年。
後者直接代他答複,“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班後吧。”
就這麽愉快的約定了。
工作繁忙,邢曉旭也沒在辦公室裏多做停留。
門一關,林聽就毫不客氣的拿開摟在自己腰上的手。
---題外話---人物基本上是都出來了,然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誰是男二,誰是女二,因為在我心裏除了男女主,其餘的全都是打醬油的男配,女配
晚安大家
☆、122.122:沒有安全感
門一關,林聽就毫不客氣的拿開摟在自己腰上的手。
鐘斯年知道她生氣了,配合的松開她,随她坐到沙發上,避過這些問題,轉而問,“今天去學校做什麽?”
該解釋的解了,故意表現親密的原因她也看出來了,但這仍不能清除林聽心裏的不爽。
而兩者相比較起來,她最不爽的還是後者償。
雖然邢曉旭幫過她,但他們之間的關系說破了天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網友,但他剛剛的所作所為,好像她對邢曉旭有什麽心思,或是他們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需要他提防一樣。
感覺是不信任,這種不信任讓她很不高興。
現在聽他轉移話題,她回複也都是帶着情緒的,“填寫資料,準備畢業的事。”
下周,她就該大學畢業了。
而他們說好了,等她畢業後出去旅行。
這話題可到此結束,前兩個話題不想繼續,鐘斯年晲着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她時間,讓她自己過濾消化,故起身,“我繼續工作,你在這休息,想吃點什麽,讓我秘書出去幫你買。”
她是有點矯情,但并不是那種完全不懂事的姑娘,知道他有工作,林聽不會繼續糾纏,只是側身看他,“你這有沒有多的筆記本或平板?”
就她一個人在這坐着,再多吃的她也是坐不住的。
“有,我讓秘書去幫你拿。”他沒有,公司裏也是有的。
後面一個小時,林聽就盤腿坐在沙發上,抱着秘書送進來的平板體驗安子墨公司最新發布的游戲,不時喝口果汁,吃吃點心。
鐘斯年在辦公桌前裏處理公事,不時朝她的方向看眼,見她玩得歡,見她笑,他也忍不住彎起唇角。
下了班,如約請邢曉旭吃飯。
在公司是上下屬,出了公司就是朋友,一餐飯吃下來,基本是他們說,她聽。
當然,單還是她買的。
吃完飯也沒有別的消遣,邢曉旭離開時說的是,“當電燈泡就算了,我可沒有吃狗糧的興趣。”
他用的網絡用語,看人秀恩愛等同于吃狗糧。
送走邢曉旭,林聽對身邊的人說道,“這下你該滿意了?”
鐘斯年偏頭看她,“我該滿意什麽?”
林聽看他,“你自己心裏知道。”
在辦公室裏秀親密,宣示主權,吃個飯也要秀恩愛,秀體貼。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鐘斯年答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頓了頓還反問她,“難道你覺得我不應該把你介紹給我朋友?不能對你溫柔體貼?”
“....”她沒說不可以,但他動機不純,林聽看着他終是送了兩個字,“幼稚。”
反正怎麽說,他都能理直氣壯的應對,而偏偏他的應對理由她無言反駁。
第一次被人說幼稚,鐘斯年非但不介意還心情不錯的笑開,露出潔白整齊的牙,“我這叫防範于未然,把豆芽扼殺在搖籃裏。”
“謬論,你明明是不信我。”
“我信你,但不信別人,哪怕他是朋友。”他可還記得,她那晚回來還圍着邢曉旭的衣服,他也看過兩人聊天記錄,很歡。
邢曉旭那個人,若不是對她有點興趣,怎麽可能花時間跟她聊天?
林聽哼哼,想到下午接電話的女人,“我也不信別人,哪怕她是你朋友。”
鐘斯年聞言再度笑開,摟住她,“那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回到家,王嬸照列是迎過來跟他們招呼,而在她來之前最先跑到他們面前的是卡卡,一個勁的對他們搖尾巴,跟他們嬉戲。
是的,她搬回了南風,在金書琴被判刑之後的第二天,半推半就的被他拐回來的。
他給的理由是,“我一個大男人整天住在女朋友家傳出去不好聽,別人會以為我是倒插門的。”
倒插門實在是說得有些誇張。
她不依,他就軟磨硬泡的磨,磨到她腦袋混沌不清,暈乎乎的就從了。
未帶寸縷,到這邊,他什麽都幫她準備妥當了,包括內衣褲。
當然她不否認,她從的主要的原因是覺得他們的故事是從南風開始的,這裏有很多他們共同的記憶,她住的很習慣,很有歸宿感。
陪卡卡嬉戲,夜跑,洗澡,到了床上會很自然的滾到一起,擁抱,親吻.....
絲滑輕薄的睡裙,細細的肩帶從肩膀滑落,褪下.....
他的吻從臉,耳畔,唇舌,下延至鎖骨,雪峰,帶着薄繭的大手在她身上放肆揉捏,撫摸,從雪峰一路,到腰腹,腿間,每過之處都讓人身心顫栗。
她受不了會叫,他也會覆在她身上粗喘。
他總能讓他們各自得到滿足,不同花樣但卻從來都沒有真槍實彈的做到最後一步。
今夜,亦是如此。
剛開始,她會感動于他的隐忍,覺得那是在顧慮她的感受,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心裏的感動變成了沒有安全感。
一個人閑下來時,她總會胡思亂想,會有種強烈的,他随時都會離開自己的感覺。
這讓她感到恐慌,如遇風吹草動,這種恐慌會加倍。
她有時甚至會想,他當初突然跟自己表白是不是因為同情?或者,他只是為了讓她心無芥蒂的同意讓他陪她度過那些心驚膽戰的夜晚?他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的愛上她?
如果沒有愛,那他平時對她的好又算什麽?
林聽站在浴室裏,沖洗自己身體,熱水觸到大腿根部會有點疼。
心裏的委屈被放到極致,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莫名的很想哭。
而她也确實是沒忍住落出淚來。
低低的抽泣,被流水聲覆蓋。
外面的人聽不到一絲半毫。
上床前已經洗過澡,這次也就是簡單的沖洗,可她卻用了跟前面洗澡一樣長的時間。
待她出去,鐘斯年已經撤換掉之前的床單,坐在床上,捧着本書看着打發等待她的時間。
聽到動靜,他擡頭看向她,只一眼就發現她眼圈是紅的,心口一緊,忙放下書本翻身下床,走向她,“怎麽了?弄疼了?”
林聽定定的盯着他,仔細辨別他臉上神色,明明白白的寫着關心,緊張。
那些問題在心口發酵,膨脹,争相恐後的擠到喉嚨口,卡在喉間,随時準備破喉而出,可最終又都被她壓了下去,如巨石壓,如黃連,悶,疼,苦。
她的樣子讓鐘斯年誤以為自己猜對了,當即把她抱起,邊走向那張床,邊道,“對不起,我以後注意。”
把人輕輕放到床上,“你先等會,我去買藥。”
林聽前面都是任由着他,此時聽到他要出去買藥,立馬将他拉住。
鐘斯年擡眸看她。
“我沒事。”努力揚起一抹微笑,“我是有點疼,但不用買藥,明天就好了。”
繼幻覺跟噩夢之後,她又有了一件害怕的事,從不知何時開始對他的愛沒那麽篤定之後,她連求證的勇氣都沒有。
她怕答案是讓自己心碎的那個。
鐘斯年懷疑的看着她,“真的不用?”
林聽搖頭,肯定,“真的不用。”
見他還不信,她拉着他的手,往下帶,“不早了,我們睡吧。”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出去買藥的。
鐘斯年盯着她,仍不信,“用不用,我檢查下就知道。”
說着不由分說掀開她裙子.....
林聽下意識夾緊雙腿。
“聽聽。”他頭從她下身擡起,很是親昵的叫她,柔着聲帶着輕哄,“腿打開,讓我看看。”
他其實是可以強行分開她雙腿的,但他并不想那樣做。
林聽盯着他,憋紅着臉,終是慢慢分開雙腿。
不讓他确定,他今晚是不會安心睡覺的。
這點,她能肯定。
只是讓個男人檢查自己那個地方,她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們已經坦然相誠過很多很多次了。
☆、123.123:約會
被摩擦的地方,紅了,腫了,沒有破皮。
鐘斯年心裏愧疚,擡頭看向她,“腫了,我還是去買藥吧。”
作勢就要直身,離開撄。
“我說了不用就是不要。”林聽急了,加上心裏壓着的憋屈,讓她出口的語氣帶了情緒,又急又沖,“你買回來我也不會擦的。”
“聽聽。”鐘斯年頓住了,坐到床~上,看她,“生氣了?償”
情緒暴露出來,說完林聽也後悔了,垂下眼眸,“沒,我就是想睡覺了,不想你出去。”
“那我讓王嬸去買?”說着就想拿手機打電話。
讓王嬸去買,她明天還要不要出門見人了?
林聽煩的,直接從他手裏搶走手機,“我都說不要擦藥,你幹嘛還老是說老是說?”
鐘斯年終于發現問題不對,鳳眸深深盯着她,小半響,“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做?”
林聽揪着被子,閃着眼眸,一會,身子一縮,拉被躺下,“真的不早了,明天要上班,睡覺吧。”
她是不喜歡,但她也不能讓他硬憋着。
她沒否認,那就是猜對了。
盯着她的鳳眸一暗,鐘斯年上床,關燈躺下,把她擁進懷裏,輕吻她額頭,“抱歉,我沒顧忌到你的感受,以後不會這樣了。”
這話的意思是,她不喜歡這樣,他就不解決生理問題了?
這話的意思是,他就沒想過要跟她真做?
林聽心裏煩,忍了又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那你以後會怎樣?硬憋着還是跟之前一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最開始他都是能忍就忍,忍不了就自己去洗手間解決,後面才開始慢慢讓她幫,才開始像今晚這樣,亦真亦假的做。
“....”鐘斯年被她這個問題問得頓住,轉而有些好笑的,“以後當然是跟你做啊,你看到有誰是種了白菜不吃的?”
又把她比喻成白菜。
林聽冷哼,“還真聽到有人把白菜種着爛掉都不吃的。”
在鄉下,種着白菜吃不完爛掉的應該是不在少數吧?
都願意跟他頂嘴了,心情應該是比剛剛還一點點了吧?
鐘斯年輕笑,“放心,我種的白菜肯定是要吃的,不會讓你守活寡。”
“.....”什麽嘛,說得她好像很想一樣,她只是....林聽尋到他下巴咬一口,“睡覺。”
震動從他胸膛處傳出,是他在他笑。
林聽沒那麽惱了,動了動調整舒服姿勢準備入睡。
良久聽到他叫她,“寶貝。”
他從來沒這樣叫過她,林聽心神一蕩,嗯了聲,而後便聽到他在她耳邊說道:“有一件事你可以肯定,我是愛你的,很愛。”
第一次聽他說這三個字,林聽心裏頓時樂開了花,情愫在心中很沖直撞,牽起無數漣漪。
我愛你,很俗卻又很實用的三個字,但凡女人有幾個不喜歡聽自己心愛的男人對自己說?
原本抑郁的心情瞬間好了大半。
放在胸口的手也轉而回抱住他,盤旋在心上不敢問的問題也突然有了點出口的底氣,“那你為什麽......每次.....嗯,都不真的...做到最後?”
聲低如蚊,吞吞吐吐,還是會覺得不太好意思。
原來症結是在這啊。
鐘斯年舒了口氣,“你還小啊,想到到我們結婚再吃。”
她都過完22歲生日還小啊?
不過結婚.....
既然他有想法就一定會提,她盡管期待,只是......
等那麽久,他确定自己不會憋出問題?
林聽心裏暗暗做了個決定,一個比跟他表白更大膽的決定。
翌日。
下午工作時間,不知是哪位同事突然發出哇哦一聲,瞬間引起大家停下手上工作,擡頭一探究竟,下一瞬,整體起哄。
前臺抱着束香槟玫瑰走進部門。
林聽本也是起哄人之一,可不到半分鐘她就變成全場焦點,因為抱着花的前臺姑娘最終在她身邊停下。
“林小姐,這是花店剛送過來的,指明是給你的。”前臺姑娘喜氣洋洋的說着,好似收到花的人是她自己
林聽在她走向自己時就做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掩飾不住驚喜之情,接過花束道謝前臺,“謝謝。”
坐在她旁邊的同事立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背誦花語,“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線的船,寓意,我只鐘情你一個。”
“快數數有幾朵?”對面的同事也加入。
“33。”立刻響應的是已數過的前臺姑娘,“意思是我只鐘情你一個,三生三世。”
“哇,好赤~裸的表白。”
“好浪漫....”
此起彼伏,連男同事都加入起哄,直呼,太高調,虐狗。
林聽又欣喜,又不好意思,臉上帶着止不住的笑,消不了的紅。
熱熱鬧鬧的辦公室最終在領導的一聲厲喝下秒變安靜。
林聽無比珍愛的把花放好,心裏甜的快溢出蜜來。
整個下午都心情倍好。
下班前一個小時,接到鐘斯年來電,“今晚不準加班,我等下過來接你。”
簡單直接的要求。
心裏的甜蜜還沒消散,林聽自是欣然同意,“好的。”
挂了電話,她便開始迫不及待地的進入下班倒計時。
覺得時間無限漫長。
談了三個月戀愛,這還是他第一次送她花,第一次....
嗯,今晚應該是叫她出去約會的吧?
每天膩在一起,上班送,下班能接就接,不能就直接回家,一起吃飯,逛街,散步等等很多,但卻從來沒有正式約過一次會。
他不是那種會刻意制造浪漫的男人,就連昨晚說句愛也都是在擦覺到她心裏不安定之後。
下了班,抱着花走出公司。
他的車還是停在每次接她的那個位置。
好像,那已經成為了他的特定臨時停車位。
鐘斯年并沒有特意留意,直到她走過來拉車門,他才把頭扭向副駕駛這邊,只一眼就沉臉,緊蹙起眉。
她抱着花,笑得一臉甜蜜嬌羞的樣子,太辣眼睛。
一個女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在收到玫瑰時滿心歡喜,一臉甜蜜?
林聽擦覺到他的情緒,并不高興,隐隐還有帶着怒,目光順着他的視線,垂眸落在被自己抱在懷裏的花束上,後又擡眸看着他,“怎.....怎麽了?”
他的眼神太淩厲,以至她都忍不住生起緊張。
他的車停在門口路邊,她開了門還沒上車,下班時間不少同事,或有意或無意的從她身邊經過,帶着或豔羨或嫉妒的眼神。
不赤~裸,卻也無法讓人忽視。
偌大公司,除了同部門的同事,其餘大多都是他們認識她,而她卻并不知道他們是誰誰誰。
鐘斯年收斂起表現出來的不悅,忍下想要直接把那束扔掉的沖動,面無表情的,“上車。”
語氣也有些生硬。
林聽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把抱着花上車,關門。
鐘斯年一看她系好安全帶就開車上路,情緒都撒在腳下。
林聽偷偷看他,暗暗回想自己做錯了什麽?又或是他今天遇到什麽不高興的事?
正欲發問,他就把車停了下來。
下一瞬傾身拿走無處安放被她抱在懷裏的花束,打開車窗,精準的扔進路邊垃圾桶裏。
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林聽措手不及,就聽見花束掉進垃圾桶的聲音。
“鐘斯年。”她扭頭驚詫的看他。
鐘斯年關上車窗,阻斷外面滾滾熱氣,扭頭看她,“沒有第一時間給你扔掉是保留你在同事心中的面子,以後再敢亂收別人送的花看我不收拾你。”
林聽本來是有點生氣,聽到後面....
別人送的花?
“那不是你送的嗎?”她以為是他送的才視若珍寶,別人,她收都不會收。
鐘斯年一滞,轉而,“我要送也是送一花園,像這種養幾天就死的有什麽用?”
“.....”害她白激動一下午,林聽頓時就蔫了下來。
鐘斯年看着就來氣,“怎麽,說你兩句還不高興了?”
她是不高興,但不是因為被說,而是她期待一下午的約會又泡湯了。
鐘斯年又開車上路,同時說道:“這次不知情就算了,以後收東西前先确定人,省得後患無窮。”
“嗯。”他不說她也會注意的,想到剛收那束花的寓意,她就覺得惡寒。
同樣的事,不同的人做,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
鐘斯年沒有帶她回家,而是去了西餐廳。
正是吃飯的點,偌大餐廳除卻工作人員跟他們再無他人。
林聽很快意識到,這是被包場了。
她看看精心布置過的餐廳,又看向對面的人,“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嗎?”
鐘斯年看着她,噙着淡笑,“非要特殊日子才能約會?”
“.....”約會啊.....這個巧合來得太是時候,林聽心裏就跟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又忽上。
期待沒被辜負,頓時又樂了。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撲過去狠狠吧唧他的臉。
服務員上餐,現場有人演奏音樂,現場置了鮮花,清一色的玫瑰,仿佛空氣都混了甜蜜。
“就算是約會也不用這麽大排場嘛?”搞得跟求婚一樣。
鐘斯年認真切着牛排,聞言擡頭看向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淡淡說道:“第一次隆重點,好讓你銘記于心,以後.....”
說着特意停下,盯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姑娘,道出下文,“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算冷幽默嗎?“一點都不好笑。”
“嗯,不好笑你也笑得沒停過。”鐘斯年說着又低頭切牛排。
林聽無言以對,因為她确實是笑了。
鐘斯年把切好的一牛排推給她,“一個人動手就可以了,這次換我為你服務。”
話落,放在她這邊的還未開切的牛排就到了他面前。
他還記得上次在她家吃小龍蝦的事。
如同他吃她剝的蝦那般,她吃他切的牛排也是吃得理所當然。
這種全程都有人服務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吃飽喝足,鐘斯年又帶她前往下一個約會場地,電影院。
作為一個直男,連約會都是按部就班的沒有新意。
可即便是這樣想,林聽心裏也還是甜的膩人。
看的是部剛上映不久的青春愛情片,當紅鮮花,鮮肉,跳不開國産青春片的梗,劇情略顯老套,但還是很讓人感動,主要,它能牽起觀影人對自己青春的回憶,産生共鳴。
觀影的不乏他們這樣的情侶,但占比例最多的還是主創們的迷弟迷妹,三三兩兩,結伴而來。
影終人散,走出放映廳,身邊經過的兩妹子在興奮談論她們的偶像,無非是人好帥,好美,演技好好,好深情雲雲。
一起散場,人有點多。
未免碰撞,鐘斯年摟着她,護着走,渾然天成的氣場,區別于身邊經過的其他人,自然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隐隐還聽見有小姑娘在談論,“那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