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景在心裏 (15)
麽沒去做?”
“心累,做再多美容都沒有用。”樓心娥說着撫上自己鬓角,輕壓按摩,“我現在啊就想你跟聽聽一直就這麽恩恩愛愛,想逸辰早點跟小禾修成正果,也不枉費我這麽勞心勞力的幫她帶孩子。”
說到這她又有得感嘆,“這麽水靈的孩子要真是我們家逸辰的該多好,瞧她那眼睛嘴巴,跟逸辰的一個樣。”
對此鐘斯年只是笑笑,不發表意見。
應鐘逸辰要求,他曾派人查過任嘉禾在國外的事,結果除了得知她曾休學一年養胎,生孩子,其餘,她連個關系親密的男性朋友都沒有。
任可欣的由來,至今是個迷。
他也曾因任可欣的眼睛鼻子跟鐘逸辰過于相像而懷疑,孩子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的?
可鐘逸辰說,“除了兒童時期被她親過一次,後面這十幾年二十年,我都一直把她當做自家小妹,連嘴都親過,怎麽可能會有孩子?”
另一邊,鐘逸辰家。
---題外話---還差七千
☆、132.132:兩小一直猜
吃着水果,聊着小天,開始半個小時兩人相處得還蠻愉快。
誰知聊着聊着,小家夥突然說,“大伯母,我想吃冰激淩,你拿冰激淩給我吃好嗎?”
樓心娥離開前說過,“小家夥喜歡吃冰激淩,但她腸胃不好,今天已經吃過一個,等下如果她跟你要,你一定不能給她。撄”
林聽看着小姑娘滿含期待的雙眸,狠心拒絕,“欣欣今天已經吃過冰激淩了,再吃肚肚會痛,我們明天再吃好嗎?償”
“不好。”小姑娘連連搖頭,“我就想現在吃。”
Advertisement
“.....”這可咋整?林聽想了想,采取迂回戰略,“欣欣想要做媽媽的乖寶寶嗎?”
小姑娘點頭。
媽媽帶她可辛苦了,她不僅要做媽媽的乖寶寶,她還要做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有戲。
林聽繼續,“那欣欣覺得乖寶寶是不是要聽媽媽的話?不讓媽媽擔心難過?”
小姑娘還是點頭,“我想要媽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這樣就對了。
“欣欣真棒。”先誇獎再回歸正題,“那欣欣覺得,如果欣欣生病了,肚子痛,媽媽會不會很擔心,很難過呢?”
小姑娘只要說會,那下一步基本就成功了,可是....
小家夥睜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癟着嘴,緊皺眉,糾結的,半響還是,“我不想讓媽媽難過,但我還是很想吃冰激淩。”
“.....”一秒打回解放前,看着小姑娘可憐兮兮,要哭出來的樣子,林聽心裏很是為難。
把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欣欣腸胃不好,大伯母不能給欣欣吃冰激淩,因為爸爸媽媽會很擔心。”
小姑娘眨巴眼睛,感覺随時都會落出淚來。
林聽于心不忍卻也不得不堅持到底,“欣欣喜歡聽故事嗎?大伯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小姑娘,想了想,點頭,“好。”
林聽松了口氣,開始搜索大腦記住的兒童故事,第一個,“在美麗的森林裏,生活着一只好吃懶做,連一加一都不會做的笨小豬,有一天,小豬突然想.....”
不等她說完,小姑娘便打斷,“這個我媽媽跟我講過了,
第二個,亦然,“這個我媽媽也跟我講過了。”
第三個,第N個,她所想到的都被小姑娘一句話打敗,最後還質疑,“大伯母你到底會不會講故事啊?”
林聽無言以對。
她沒有帶孩子的經歷,自己也早已過了兒童期,現在能記起兒童故事都是些耳熟能詳的,跟任嘉禾專門買的睡前故事書比起來,她實在是太差勁了。
不過好在,她暫時讓小家夥忘了要吃冰激淩這件事。
未免她等下又把這件事想起,林聽想了個或許能夠徹底吸引她注意力的辦法,那就是自編故事,并畫成簡筆漫畫給她看。
為什麽要畫成漫畫呢?
因為她也不确定自己能編多少,畫成漫畫會比較耗時,也比較形象,會更容易吸引小孩子。
從包裏翻出為記錄靈感而随身攜帶的素寫本跟鉛筆,林聽坐到地毯上,以茶幾做書桌,首先畫了個以小姑娘為原型的小女孩,然後問她,“欣欣有喜歡的小動物嗎?”
小姑娘坐在她身邊,雙手放在茶幾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筆下,身穿碎花小紗裙,紮着兩條小辮子的卡通姑娘,不答反問,“跟我一樣的裙子跟頭發,大伯母你畫的是我嗎?”
“對呀。”林聽偏頭看她一樣,又在紙上畫出故事場景,屬于童話故事裏的夢幻場地。
她要講的就是一個小女孩跟她的愛寵的夢境歷險記。
算是漫畫跟游戲的結合體。
有新故事聽,又有與自己有關的圖畫看,雖沒有上色,但小姑娘還是瞬間被吸引,看的聚精會神,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會開啓十萬個為什麽模式。
能答的林聽都耐心解答,不能答的就以畫畫轉移注意力。
小的聽得起勁,大的編得也很順,雖然這是她第一次編造童話故事。
當然這脫離不了任可欣的奇思妙想。
有時,我們真的不能小看小孩子,只要你願意引導,給他們機會,他們或許會帶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廂一大一小相處和睦,那廂,擔心任可欣會鬧騰林聽的樓心娥迅速買了菜,跟鐘斯年往回趕。
進了門,沒有預想中的哭鬧。
只有林聽講故事的輕柔聲,“小欣欣跟小叮當順利完成任務,繼續前往下一站,大海,尋找會自己唱歌的海螺。”
林聽畫出簡筆海洋,沙灘,一邊添加人物,一邊問身邊撐着下巴的小姑娘,“到了大海可能需要下水,欣欣你會游泳嗎?”
這個問題純屬沒話找話的明知故問。
“不會。”小姑娘失落的搖頭,很是苦惱,“大伯母,那我接下來該怎麽呢?不會游泳是不是就不能尋找海螺了?”
“沒關系,大伯母給你畫個潛水艇,這樣欣欣就可以下水了,海洋裏面有很多很多魚哦。”
兩人專注的,連有人開門都不知道。
樓心娥偏頭看眼身邊的兒子,聽了會還是邁步走進去,“聽聽,欣欣,我們回來喽。”
林聽停止作畫,小姑娘也拿開繃着臉蛋的雙手,轉身看向門口,甜甜叫人,“奶奶,大伯,大伯母在跟我講故事哦,我自己的夢境歷險記。”
故事名林聽跟她說過,她也記住了。
無非是哄騙小孩子的小把戲,被小姑娘這麽得意洋洋的說出來,林聽心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對上鐘斯年的視線,那雙注視自己的鳳眸,又深又熱,還有些她看不太懂的東西。
“阿姨。”林聽還是先站起身跟樓心娥打招呼。
“辛苦了。”樓心娥微笑着走近她們。
小姑娘離開抓起林聽畫畫本,起身,舉給她看,“奶奶你看,這是大伯母畫的另一個我,漂不漂亮?”
就随便畫的卡通簡筆,實在跟漂亮搭不上邊。
林聽越發感到難為情,但又不能直接從小姑娘手中搶走本子。
樓心娥好似沒看到她臉上泛起的紅暈,很是自然的接過任可欣遞過來的本子,一頁頁翻開,末了看向林聽,“畫得不錯,費心了。”
現編現講現畫,到這水平确實是可以了。
“沒有,都是胡謅的。”林聽連笑都是尴尬的。
知道她臉皮薄,樓心娥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抱起小丫頭,“欣欣在家有沒有聽大伯母的話?”
任可欣很想當機立斷的點頭應答,但想到自己前面有不聽話的吵着想吃冰激淩,底氣也弱了下去,“我有聽話,沒哭也沒吃冰激淩。”
看破不點破,樓心娥毫不吝啬誇贊,“欣欣真棒。”
鐘斯年把東西提進廚房,再出來。
樓心娥跟林聽說了幾句話,逗了會小姑娘就鑽進廚房準備晚餐。
畫畫本放在茶幾上還沒收,鐘斯年入坐沙發,伸手拿起,欲翻看。
林聽見狀立刻撲過去,搶奪,“你別看。”
輕松避過,鳳眸睨着她,低聲詢問,“可以給媽看,給欣欣看,怎麽到我這就不行了?”
小女人的心思,他不懂。
“亂畫的,入不了眼。”不夠好,所以不好意思給他看。
“我又不嫌棄。”鐘斯年借機把另只手放到她後背,摟住。
林聽嗔他,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也沒擦覺。
應該是擦覺了,也早已習以為常。
直到被冷落的小姑娘過來扯她裙子,“大伯母,你故事還沒講完呢。”
後知後覺的,林聽立刻掙開他懷抱,直起身,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看好戲的眼眸,低頭看着小姑娘,“大伯母要去廚房幫奶奶忙,故事我們下次再講好不好?”
小姑娘明顯不樂意,擡着小腦袋,眼巴巴的望着她,祈求,“那你講完再去好好?”
講到一半,小孩心裏也是會惦記的。
這小期待的小眼神,還真不忍心拒絕,可若要講,那勢必是會當着鐘斯年的面,就他現在那副神态,指不定會怎麽笑話她。
“大伯母。”小姑娘見她沒反應又叫她,“好不好嘛?”
林聽猶豫的,長舒口氣,“好吧。”
小姑娘立刻興奮的鼓掌,又把目标轉向鐘斯年,“大伯,快把本本給我。”
鐘斯年把速寫本遞給她。
小姑娘拿到了轉給林聽,“大伯母,我們繼續。”
林聽只能認命的坐回地毯上,繼續未完成的小故事。
若是他們沒有回來,她還可以繼續胡編亂造,現在他們回來了,她也不用擔心小家夥會怎麽樣,所以講完海洋探險,給小朋友簡單描述下海底世界就直接給出大結局,“小欣欣跟小叮當順利在深海中找到會自己會唱歌的海螺,集齊所有物品,成功解救出小叮當的媽媽,然後小欣欣就從夢境裏醒了過來,故事到這就結束了。”
“啪啪啪。”小姑娘很是捧場的鼓掌,“好棒,好棒。”
最響亮的掌聲來自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的男人。
講也講了,林聽也沒剛剛方才那麽難為情,起身拍拍撫平裙子,“我進去幫幫阿姨,你在這陪欣欣玩。”
說着不等他回應就轉身走向廚房。
鐘斯年起身拿起桌上畫畫本,再把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大伯也想聽大伯母講的故事,欣欣願不願意講給大伯聽?”
聲音不大不小,讓離開的女人聽見卻是綽綽有餘。
林聽腳步一頓,轉而繼續前行。
他愛看看,愛聽聽,都随他了,反正她只要不在場就沒有感覺。
到了下班時間,鐘逸辰跟任嘉禾一起回來。
對于小姑娘拿着她速寫本,逢人就說的行為,林聽從開始的不好意思,到後面習以為常,沒什麽感覺的把本子送給她。
不同于以往近乎是不存在的安靜,有任可欣在場,任嘉禾的話也多了些,雖然除了必要對話,除了任可欣,她大多數都是被動的回應。
但這不妨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完這頓晚餐。
就是這場被樓心娥稱作家庭聚會的晚餐少了一個家庭重要成員,鐘啓合。
吃完飯,一起坐在客廳裏喝杯茶,話家常,到晚上九點,各自散去。
這個各自是指,鐘斯年跟林聽這對情侶,任嘉禾跟任可欣這對母女。
她們先走,鐘逸辰送她們出門。
任嘉禾的車就停在院子裏。
走到車旁,她首先拉開後座車門才回身面向鐘逸辰,“那個,把孩子給我吧。”
她叫了他很多年的小哥哥,後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聲小哥哥就再也不叫不出口了,漸漸的就演變成現在這樣,感覺叫什麽都不合适。
鐘逸辰如她所願的把孩子遞給她,然後自己繞過車尾,走向駕駛座。
任嘉禾抱着孩子站在後座車旁,看着他這一系列動作,輕嘆,“何必呢,我自己又不是不會開車。”
每次送完她們,他又要自己打車回來,這樣來回折騰有什麽意義?
“你會開車是你的事,我要送你們是我的事。”鐘逸辰說着拉開車門,“上車吧,我寶貝女兒都昏昏欲睡了,需要人抱。”
任嘉禾垂下眼眸,輕輕吐氣,“你明知道她不是。”
“我說她是她就是,包括你,也是我的。”不給她再反對的機會,鐘逸辰坐進駕駛座,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任嘉禾抱着孩子站了會,還是上了車。
鐘逸辰确定她坐好才啓動車子。
在他們之後一分鐘出來的鐘斯年跟林聽站在大門口,靜靜地看着他們別別扭扭的上車,離開。
“你說小禾到底喜不喜歡逸辰?”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她看了一個晚上也沒看明白任嘉禾是什麽意思。
鐘斯年目視那輛開車大門車子,淡淡而言,“或許,應該是喜歡的吧,我也不清楚。”
現在的任嘉禾好了一點,小時候自閉的,除了在自己家裏人,還有較為親近的鐘逸辰面前,其餘大部分時候安靜的跟啞巴無異。
即便是現在,她也極少主動跟人傾訴,心裏想什麽,除了最為親近的人能猜到幾分,旁人基本窺探不到。
一路無言,直把人送到家門口。
去年帶着孩子回國又不敢讓家裏人知道,任嘉禾費了好大勁才讓任家父母嘉致同意她一個人在外居住。
這一住,也就住習慣了。
車子停穩,跟前面人道了聲謝就開門下車。
鐘逸辰也解開安全帶,下車,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接走已經在她懷裏睡着的小姑娘,“孩子沉,你抱着不好開門,我幫你抱進去。”
孩子已到了他手上,任嘉禾也沒說話,只是擡眸盯着他看了會,邁步,走進大樓,刷卡進入安檢門。
乘電梯到她所住樓層。
鐘逸辰跟在她身後,進了家,熟門熟路的把孩子抱進兒童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再幫她蓋好被子。
保持附身的姿勢,盯着小姑娘安靜的睡眼看了近一分鐘才起身走出房間,帶上房門。
客廳裏,任嘉禾倒了兩杯白開。
---題外話---不算29號,還欠兩千,明天繼續。
☆、133.133:鐘逸辰說,我什麽都不做,就想抱抱.....
她有在睡前一個小時喝杯白開水的習慣。
每次他夜裏送她們母女回來,她也有幫他倒杯白開,讓他喝完再走的習慣。
當然,她從來不開口說,每次都是他看到了自己坐下來,等水溫了喝完再走償。
今天亦然撄。
鐘逸辰在她身邊坐下。
任嘉禾往邊上挪了點位置。
不同于鐘斯年的長情專一,這些年,鐘逸辰交往過的,沒交往過的女人多得連他自己都記不住,可是近幾個月,自诩是情場高手的他,面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人,常常都是無措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
就像現在,若是換做別的女人,他可以強硬點,遵從本心的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但對她不行。
他試過幾次,她會離得更遠,會好幾天都不理他,不見他。
見不到,他會很挂念,很煎熬......
喉結上下滾動,雙手***頭發,後仰,躺入沙發背,十指相交枕于後腦。
漆黑幽深的眼眸注視女人挺得筆直的後背,長發覆蓋下,若隐若現的修長脖頸,及顯而易見的與白色雪紡衫同色的內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任嘉禾傾身端起面前水杯,淺嘗一口,“水溫了,時間不早,喝完早點回去休息。”
每次她都是這樣,毫不客氣的對他下逐客令。
鐘逸辰挪開視線,起身,端起另一杯水,大口的,幾下喝光,“啪”的一聲把杯子放到桌上,起身。
從其聲音的響亮度可判斷,他心裏是帶着情緒的。
任嘉禾滞了一秒又小口小口的,繼續喝水。
鐘逸辰看她那副,無論他做什麽都無動于衷的樣子,心裏躁的,擡腳就走,走時還不忘,“我明天早上過來接女兒。”
至放暑假以來,白天都是樓心娥在幫着帶孩子。
一杯水喝光見底,任嘉禾放下杯子,拿起車鑰匙起身,“天氣預報說晚上會下雨,興許就是等會,車子你開回去吧。”
已快走到門口的鐘逸辰聞言頓住,轉身往回走。
任嘉禾把車鑰匙遞給他。
好似忍到了極限,鐘逸辰接車鑰匙時情不自禁的把她手也握住,用力一拉,直把人拉進懷裏。
一個踉跄,身子已與被擁入胸懷,下巴磕在他襯衫扣子上生疼,任嘉禾輕哧了一下,轉瞬擡手推他。
“別動。”鐘逸辰抱得更緊了些,頭埋進她肩窩,“我什麽都不做,就想抱抱,你讓我抱會。”
任嘉禾推着他雙手頓住。
“小禾。”鐘逸辰抱了一會,叫她,“我上次說的話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
任嘉禾沒出聲,只是抵在他身上的雙手慢慢垂落到身側。
鐘逸辰擦覺到了,又繼續說,“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真心實意的,我真的會收心,會對你很好,對孩子很好,視若己出的,永遠都不會再過問孩子父親的事,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等了數十秒沒等到懷裏人回應,倒是等到窗外震耳欲聾的雷聲。
任嘉禾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吓得身子微顫了一下。
轉而擡手推他,“快下雨了,你趕緊回去吧。”
下雨天路滑,雨太大也看不清路況,雷電交加總是不夠安全。
鐘逸辰暈死,心裏又苦又悶,到底還是松開她,“我走了,自己記得關好窗戶。”
任嘉禾嗯了聲,“路上小心。”
鐘逸辰垂眸盯着她看了會,終是轉身走出她家。
任嘉禾盯着門口方向,已然緊閉的家門,站了大概兩分鐘才擡腳,前往家裏的各個窗戶,關窗,拉窗簾。
最後洗澡,走進兒童房。
打雷天,她不放心讓小姑娘一個人睡。
外面雷電交加,妖風狂舞,雨下得很大,她坐在床頭,手裏捧着本書翻了幾頁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放在旁邊的手機,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來電,也沒有信息。
想了想,她還是拿起手機,滑開解鎖,點到通話記錄頁面,盯着某個名字看了許久,終還是點了下去。
接通,剛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起,“小禾,怎麽了?”
任嘉禾松了口氣,“你到家了嗎?”
過去快一個小時,按理是早到家,洗好澡可以睡覺了。
足足靜了半分鐘才又聽見他的聲音響起,“沒,我馬上就回去。”
任嘉禾微擰起眉,“那你開車慢點。”
“好。”男人的聲音輕快的,“等我到家給你打電話。”
任嘉禾嗯了聲。
......
南風別墅,主卧室。
寬大的床上,兩具身體相擁,交纏,夏被,睡衣裙,早已不知何時被踢到地上。
身下的床單也扭曲成詭異的圖形。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吟叫,床與牆的碰撞聲,吱呀聲,與外面的雷雨相呼相應,不相上下。
身上的男人好似打了雞血一樣,一回到家,不等她洗完澡就鑽進浴室,開始沒玩沒了與她的糾纏。
還美其名曰,節約時間,節約水。
做時還說:“早在下午,看到你給欣欣講故事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拉回家做。”
明明是他自己色極的精蟲上腦,還總把緣由推到她頭上。
在又一次到達頂端,稍緩過來後,林聽死死扣着他後背,大口喘氣,斷斷續續的,“我不行了,你快點,啊....”
男人低頭親吻她沁出淚的眼睛,唇角.....
顯然她說的快點,跟他理解的快點不是一回事。
一道不合時宜的來電鈴聲響徹卧室,暫時打斷女人嘴裏的喊叫。
林聽大口呼吸,細碎的提醒他,“電話,你電話。”
“先不管它。”區區來電并不足以讓他就此停下。
來電鈴聲響了一會無人接聽自動停止,不到一分鐘又開始新一輪的鈴聲轟炸。
如此反複到第三次,林聽受不了,也完全沒了興致,“吵死人了,你趕緊接。”
鐘斯年的興致也被這锲而不舍的鈴聲打亂,在一陣極快速的運動之後結束這場酣暢淋漓的歡愛。
抱着她平息,直到鈴聲第四次響起才傾身向床外,伸手拿起手機,看眼來電,嘉禾。
一個從不主動找他的小妹妹。
不加猶豫,立刻接聽,“喂。”
“大哥,小哥哥出車禍了。”任嘉禾焦急的,帶着明顯顫音的話語通過手機傳進耳朵。
虎軀一震,鐘斯年動作極快的起身,“在哪個醫院?”
“三哥家的。”
“先別通知我爸媽,我馬上過來。”說話間,鐘斯年已下床,走向換衣間。
林聽不知道電話是誰打過來,又是誰進了醫院,但還是從他的行動上判斷出,事态嚴重。
顧不得還在發軟的身子,迅速起床,奔向浴室。
穿衣服前,她需要先清洗下體。
匆匆忙忙的,等她從浴室裏出來時,鐘斯年已經穿好衣褲,看見未着寸縷的她,還是說道,“逸辰出了車禍,我現在趕去醫院,你自己先睡。”
“我陪你去。”若是旁人,她或許可以在家等消息,但鐘逸辰與自己熟識,又是他至親,這個時候她無論如何也要陪在他身邊。
雖然,她什麽都不能做。
回應時,她似一陣風跑進換衣室,動作及快速的從衣櫥裏取出內衣褲穿上,為節省時間,她又随便扯了條連衣裙,邊穿邊疾步往外走。
卧室裏,已無鐘斯年身影。
不加猶豫的跑出卧室,跑下樓,顧不上熱情迎過來的卡卡,她急的連鞋子都來不及換就直接出門。
鐘斯年已把車從車庫裏開出,停在門口等她。
林聽跑過去,拉開副駕駛門,上車,迅速系好安全帶。
他們抵達醫院,鐘逸辰還未出手術室。
夜裏十一點多,手術室外,幽靜的走廊裏只有任嘉禾一人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筆直,目光緊緊盯着手術室門上,正在手術中幾個紅體大字,眼眸眨都不曾眨一下。
曾幾何時,林聽也曾跟她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那是春節那晚,她跟林之易搶方向盤,翻車導致林之易受傷入院。
對車禍,林聽有種深入骨髓的痛恨。
這話,她剛也跟鐘斯年說過,是寬慰他們,也是安慰自己。
任嘉禾慢慢偏頭看向她,眨了下因為睜得太久而發酸,發痛的雙眸,低低的,“我知道他不會有事。”
她不需要安慰,林聽點點頭也不再繼續安慰,只是盯着她被雨淋濕的衣服說道,“這裏我們守着,你先回去換身衣服。”
任嘉禾搖頭,“我要等他出來。”
一句話說得格外堅定。
鐘斯年站在兩人身邊,鳳眸盯着手術室門看了會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扭頭看向任嘉禾,“欣欣呢?”
任嘉禾愣了一下,擡頭看他,“在家睡覺。”
“就她自己?”鐘斯年追問。
“跟我同事一起。”
“信得過?”
任嘉禾點頭,“除了同事,她還是我朋友跟鄰居。”
鐘斯年盯着她看了幾秒,掏出手機打電話,“我在自明他們家醫院,趕緊給你妹送身幹淨衣服過來。”
他撥的是任嘉致的電話,對方一聽在醫院就着急發問,“我妹怎麽了?”
“逸辰出車禍,嘉禾衣服被雨淋濕了。”沒有多餘的廢話,傳達清楚意思就收起手機。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任嘉致攜妻子舒若爾,一同前來,緊接着就是收到任嘉致通知的安子墨。
任嘉禾在舒若爾的陪同下,去本樓層洗手間換了身幹淨衣服。
一行人等到快淩晨十二點多手術才結束。
穿着白大褂的豐自明推開手術室大門。
安子墨率先上前詢問,“三哥,老四怎麽樣了?”
豐自明取下口罩,“小死一回,現在沒事了,等麻醉過後就會醒過來。”
都是親近之人,加之鐘逸辰已無生命危險,豐自明說話也不像對待尋常病人家屬那麽一本正經。
換作平時,小死一回這種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衆人紛紛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只是好端端的怎麽就出車禍了呢?”安子墨随口一問。
豐自明看眼站在最後,臉色發白的任嘉禾,淡淡回應,“跟一輛貨車撞上了,具體原因要等老四醒來才知道。”
跟随醫護人員,把鐘逸辰送到病房,安頓好,鐘斯年便下去辦住院手續。
人已脫離危險,暫時也醒不過來,這麽多人留下也無用武之地,離開時見任嘉禾還站在病床邊不動。
任嘉致以為她沒聽到便叫她,“小禾,回家了。”
任嘉禾扭頭看他,靜了一小會還是說道,“你跟嫂子先回去吧,我想留下來。”
知道她從小跟老四關系不錯,但.....
任嘉致皺眉,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任嘉禾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拉把椅子坐到床邊,态度很明确,“我不回去,我要等.....等小哥哥醒過來。”
任嘉致還想說些什麽,舒若爾挽上他胳膊,輕聲細語的,“我們先回去,有話以後再說。”
任嘉致到底是聽了舒若爾的話,離開前囑咐任嘉禾,“有事記得打電話。”
任嘉禾點了下頭。
“子墨。”鐘斯年叫住欲與任嘉致夫妻兩一起離開的安子墨,“幫我送聽聽回家。”
“斯年。”林聽立刻叫住他,意思是想跟他一起留下來。
鐘斯年半側身看她,“這裏我跟小禾就夠了,你乖乖回去睡覺,明天可是要早起上班的。”
安子墨張了張嘴,想說可以請假,但轉念一想還是識趣的閉上嘴。
倒是一向寡言的任嘉禾開了口,“大哥你也回去吧,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這裏我一個就可以了。”
不止鐘斯年,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任嘉禾不說話了,但态度很明顯。
豐自明怕拍衣服,打破這份安靜,“既然小禾想一個人留下照顧,那老大你就帶着聽聽回去吧,反正我今晚值班也能看着點。”
最後,鐘斯年還是跟林聽一起離開醫院。
遠離病房,安子墨問出憋在心裏,已有所猜測的問題,“今晚的小禾好奇怪啊,老大,她跟老四是不是那種關系?”
那種關系是那種關系,不言而喻。
鐘斯年轉眸看他一眼,“或許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任嘉禾太會藏,還是她太容易讓人忽略,從她去年回來到現在,關于她有孩子這件事,也就只有他們家幾個人知道。
應她的強烈要求,他們也不好擅自把這件事告訴任家人。
“兔子吃窩邊草,老四也太能藏了。”經常聚一起的人,他竟然一點跡象都沒看出來,安子墨表示受到了打擊。
其實這真不能怪他,主要是很久以前,鐘逸辰就對任嘉禾就是各種照顧,各種好,以至于現在這份兄妹情變了味,大家也沒擦覺出來。
---題外話---穿插兩章鐘逸辰跟任嘉禾的故事,接下來回歸主線
☆、134.134
對鐘逸辰夜裏沒有回家這個問題,樓心娥并沒有太大感覺,究其原因,她是知道鐘逸辰是送任嘉禾母女回家了,孤男寡女,***,要真發生點什麽也是她喜聞樂見的正常事撄。
就任嘉禾那樣的性格,要真願意跟鐘逸辰發生點關系,那感情八成是定了。
第二天,當得知鐘逸辰發生車禍,正在住院時,她急火攻心的,險些沒當場暈倒,好不容易緩過來,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下,透心涼。
而這種涼在見到躺在病床上,頭裹紗布,手吊點滴,臉上還挂着傷的寶貝兒子時,頓時心疼得不行。
休了半個月假,林聽第二天正常回歸工作。
鐘斯年早上去醫院時跟她報備過,“曉宇也在同一家醫院,我等會過去接替嘉禾時順便把答應送他的禮物捎過去。償”
至在大理,她說了那通話,後面蘇如瑾再打電話過來,他都是讓她接,若非真正要緊事,他基本都讓着她尋理由搪塞。
有過幾次經歷,蘇如瑾好似也明白了,到麗江後的兩天,就再也沒有打電話找過他。
鐘斯年的态度林聽看在眼裏,也信任,但蘇如瑾的态度.....
她暫時還不确定。
一個上午,開始想這件事想得心不在焉,直到後面忙碌起來才暫時把它抛之腦後。
中晚兩餐,鐘斯年要去醫院給樓心娥,鐘逸辰送飯。
于是下午下班,林聽直接讓程翰送她去醫院。
vip病房,鐘啓合,樓心娥,季若蕊,鐘斯年兩兄弟,齊聚一室。
氣氛感覺有些尴尬,低迷,不知情的林聽推開門,頓在門口進退兩難。
尤其,她知道鐘啓合并不喜歡她,也不支持她跟鐘斯年相戀。
而對裏面的人來說,她的突然到來恰好打破詭異的僵局,相對無所謂的樓心娥第一個開口,“年年前腳進來,你後腳就到了,還真挺默契。”
林聽心裏尴尬得要命,但面上還是揚起微笑,依次叫了叔叔阿姨,最後對不認識但猜得到身份的季若蕊點了頭。
鐘啓合淡淡應了聲,沒有下文。
樓心娥熱絡的,“還是年年了解你,知道你一下班就會過來,連帶着把你那份飯也一起帶過來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