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景在心裏 (17)
眸微轉,看眼身邊的人,淡定自若的打太極,“說不準啊,他現在又沒有求婚的必備條件。”
混熟了,相處起來也比較随意自在。
“什麽是求婚的必備條件?”安子墨不解追問。
淩楚翹即回,“笨啊你,當然是戒指鮮花跟浪漫啊。”
安子墨了然,目光轉向鐘斯年,“老大,你帶戒指了嗎?”
“咳。”一聲重咳打斷他們的起哄。
幾人目光不約而同看向聲音來源,鐘啓合。
年輕一輩,幾個男士稱兄道弟,平日自然是沒少互相開對方玩笑,加上淩楚翹又是個大大咧咧的自來熟,這玩笑開着開着就沒顧慮到在場長輩的感受。
當然大家心裏也是覺得這種玩笑無傷大雅才會這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甚至心裏還想着,說不準開着開着就真成真了。
誰想.....
緊挨着任嘉禾坐的任可欣也随着衆人目光看向鐘啓合,她在大家都沒說話前脆生生的問了句,“爺爺,你咳嗽是不是感冒了?”
鐘啓合老臉微僵,轉頭看向這個半路認來的孫女,笑了笑,順着擡價下,“是啊,爺爺有點小感冒。”
樓心娥翻個白眼,心中冷哼,瞪向他的目光,滿滿寫着,多事。
她的心思跟幾個小年輕一樣,想着如果能乘這個機會讓老大提前把婚結了也是好事。
大人的各懷心思小孩子不懂,只是關心的說道,“那爺爺要吃藥藥哦,媽媽說吃了藥藥就會好的。”
每次她感冒生病,任嘉禾都是這樣哄她,久而久之她也就記住了,生病就要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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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鐘啓合只能順着她給她的擡價下。
這個小插曲就這樣被任可欣的童言童語帶過,後面誰都沒有再提有關結婚這個話題。
林聽心裏有些失落,她失落的不是沒有被求婚,而是鐘啓合明顯的不想她跟鐘斯年在一起。
鐘斯年察覺到了,在大家又熱熱鬧鬧的開展下一個話題時,他往她碟子裏夾了點菜,順便湊近她耳畔低語,“不用管他,他在我們家就是個不讨喜的。”
“......”有這樣說自己親爹的的麽?不過她得承認,她心裏稍微的舒服了一點。
鐘斯年接着又道一句,“等我出差回來。”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坐直身體,端杯與敬他的豐自明碰杯。
吃完飯,後面便是吃蛋糕。
催許願這種事,幾個男不參與,任嘉禾的性子也不會,剩下就淩楚翹叫他,“鐘哥哥,你快許願啊。”
鐘哥哥這稱呼最初就是惡趣味的玩他,到現在,變成了習慣。
許願這種事,他還真沒怎麽做過。
鐘斯年擡眸掃了圈衆人,最後落定坐在身邊的林聽身上,“你幫我許。”
林聽愣了一下,轉而,“這是你的生日,哪有讓別人幫許的。”
“你又不是別人。”鐘斯年直接回,“你要不許,那我可就直接吹蠟燭,切蛋糕了。”
沒辦法,林聽最後還是在大家的鼓動下,代他許了三個願望。
末了,淩楚翹忙問,“許的什麽願,說出來跟我們分享一下。”
林聽偏頭看她,俏臉帶笑,“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一願他平安健康,二願他心想事事成,三願他們兩個長長久久。
第三個,死都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出來。
飯店裏散場,四位長輩各回各家,連任可欣也被樓心娥帶走,剩下一波年輕人奔赴會所,繼續喝酒,唱歌。
知情人都知道,鐘斯年是不唱歌的,作為不知情的淩楚翹,努力兩次未果便把矛頭指向林聽。
林聽起初還推脫,後面開始了就有點停不下來。
主要她唱歌還不錯,大家也就起哄着讓她繼續,一連唱了幾首,直到口幹才得以退場。
而作為一個正朝着多栖發展的偶像女神,舒若爾無疑是當晚的麥霸。
而男士那邊,人氣最高的當屬安子墨,據說,任嘉致剛認識他不久時還試圖拉他進娛樂圈。
奈何,他志不在此。
他們家的長輩也不會同意。
林聽口渴了默默退到一旁喝水。
在這種只賣酒類,飲料的地方,也不知鐘斯年找誰要的白開。
平時喝白開很樂意,但這種場合,寡淡的,若不是口渴,她真是碰都不想碰一下。
聚會到十一點才結束,散場時,林聽還是醉了,腳步踉跄。
鐘斯年緊摟着她走,俊臉黑沉。
他真心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串通淩楚翹那瘋丫頭亂來。
好在他發現及時,沒讓她醉到發瘋的地步,不然他明天一定會打過她屁股再走。
而淩楚翹,早在散場前幾分鐘就一溜煙的跑了。
提前叫了程翰過來接。
一走出會所就見程翰站在車旁,打開後座車門,迎他們上車。
鐘斯年把人抱上車,簡單跟幾個朋友道了句別就讓程翰開車。
車輛行駛帶來的晃動,讓林聽腦袋越發昏沉。
整個人仿若無骨似的,癱在鐘斯年身上,軟綿無力的手緊攀着他脖頸,哼哼唧唧的不時說兩句話。
列如,我沒醉,我還想喝,我好開心,斯年,生日快樂,我好愛你,我們結婚吧,生個像你又像我的小寶寶,嗯.......如果是雙胞胎就更好了......
不得不說,這些話還真的是很受用。
充當司機的程翰早已不敢直視的升起隔板,但耳朵聽着後面這些閨房密語,他還是蠻尴尬的。
只能一再的加快車速。
俊臉上的黑沉基本消失,鐘斯年低頭睨着癱在自己懷裏,醉醺醺的女友,邊擡手捏她紅潤臉蛋,邊饒有興致的逗,“就這麽想跟我生孩子,不怕疼?”
初夜都能疼得飙淚,生孩子還不得哭爹喊娘。
軟乎乎的手在他肩上爬,林聽後仰腦袋,醉眼朦胧的盯着他,呵呵傻笑,“不是電視裏面都是這樣放的嗎?一個女人如果很喜歡很喜歡一個男人就會說,我要給你生孩子。”
“......”鐘斯年無語,捏着她臉蛋的手微微用了點力,“這麽說,不是你自己真心實意想跟我生?”
“才不是。”被捏疼了,林聽皺起眉,不滿的擡手拍,“你別欺負我,你再欺負我就要咬你了。”
呵。
鐘斯年低笑,“點不省心的小野貓。”
林聽奮起身子,真就對着他下巴咬了一口。
喝醉的人沒個輕重的,直咬得鐘斯年悶哼一聲,忍不住啪啪啪打她屁股。
被欺負的地方換了,林聽咬他的地方也跟着換,從下巴換到肩膀。
隔着衣服咬得不真實,還很是不滿的要解扣子,脫衣服。
“......”鐘斯年被她鬧得受不了,強行把她推開一點,同時提醒她,“別鬧,在車上呢。”
都醉得胡言亂語的人哪會聽他的話?
林聽骨子裏那點逆反心都被激了出來,他不讓鬧她在車上鬧,她就偏要反其道而行的繼續。
怕她會不注意滾到椅子下,鐘斯年不能松開緊摟在她腰上的手,就只能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
喝醉後的小女人,沒了羞澀,行為比平時大膽,奔放。
滑膩濕熱的舌,好似隔着皮膚舔到心尖。
他得承認,他其實很享受。
入了車庫,程翰一把車挺穩就動作迅速的下車,以奔跑之勢遠離“戰場。”
林聽睡到中午才醒,厚厚的窗簾遮住外面刺眼的陽光。
床頭上放着一張紙條,上書寫,“我走了,少則一周,多則半個月,乖乖在家等我回來,不許跟人出去喝酒。”
---題外話---二更十一點半
☆、139.139:夢魔,西斯底裏的,急得直哭。
林聽懊惱的揉自己頭發,拖着被車碾過似的身子起床,拿手機看時間。
上午十一點半,他早已登機起飛。
不死心的又試着撥他號碼,得到的結果,“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撄”
她怎麽就睡得這麽死呢償?
連他什麽時候起床離開都不知道。
還有這身子酸痛的,昨晚是有多放縱?
.....
洗漱完畢,下樓。
王嬸迎過來,“林小姐醒了,先生幫你熬了醒酒湯,要我現在就端給你喝嗎?”
林聽沒精打采的點頭,“端吧。”
自确定關系以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開,她心裏難免覺得難受,不習慣。
雖然他在時他們也沒有全天膩在一起,但她只要一想到,未來一周,或是半個月都要與他分隔兩地,她心裏就空落落的,對什麽事都提不起勁。
王嬸聞言,立刻進廚房,盛碗湯端給她。
林聽拿勺,喝一口,擡頭看向王嬸,問,“他什麽時候走的?”
“九點半。”王嬸如實答道。
也就兩個小時前,她怎麽就不能早點醒過來呢?
林聽癟癟嘴,又低頭喝他煮的湯,心裏的難受又濃了些。
喝完湯就直接吃午飯,一個人面對偌大的餐桌,食欲都沒有他在時那麽好。
下午,淩楚翹打電話過來請她陪同逛街,她想着一個人在家閑着也是煩悶就欣然同意了。
讓程翰送自己到約定商場。
淩楚翹就站在正門口,身邊站在一個認識的女孩,林聽認識,她是淩楚翹的妹妹,淩楚玲。
說起這個妹子,開始對她意見還是蠻大的,怪她搶了她姐姐未婚夫,後來,不清淩楚翹是怎麽跟她解釋的,反正現在見到她還是會禮禮貌貌的叫聲,“林聽姐。”
開學季到了,淩楚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幫自家妹子買新裝備。
乘着淩楚玲進換衣間試衣時,淩楚翹湊到她面前頗為暧昧的問,“昨晚喝醉,今天又分隔兩地,鐘哥哥有沒有狠狠懲罰你。”
“.....”這個懲罰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麽?林聽扭頭看她,一臉,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麽。
淩楚翹輕啧,“你知道,就熱戀男女都會做的事,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
林聽:“......”
淩楚翹看她一臉蒙圈的樣子,呵呵笑,“你下車的時候,嗯,不夠自然。”
說着目光看向她雙腿。
林聽直接臉紅,“看得出來你不僅有雙火眼金睛,還具有豐富的實戰經驗。”
“我現在是單身狗。”淩楚翹淡定回複。
“你跟豐醫生.....”林聽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單純的前任關系,不會複合。”
這麽篤定?
林聽看着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別想着安慰我,我不需要。”淩楚翹回以她風情萬種的笑臉,“都分手一年多,現在早就沒感覺了。”
不清楚的事不好亂發言,林聽只是擡手拍拍她肩膀。
“說起來我真是羨慕你啊,有個那麽寶貝自己的男朋友,不像我,年紀輕輕就要被我媽逼去相親。”淩楚翹難得的在她面前唉聲嘆氣,後又毫不客氣的吐槽,“你都不知道,那些個名義上的富家子弟,青年才俊,一個比一個奇葩,我就是不婚也不會将就跟他們共度餘生。”
沒相過親,不能真切體會相親的感受,但在網上看到過不少網友吐槽相親遇見的奇葩對象,所以,也了解一點。
林聽扯唇淡笑,“順其自然,幸福可能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說不準你的真命天子就在那個轉角的路口跟你不期而遇了。”
淩楚翹輕嗤,“前面那些我贊成,這最後一句轉角遇見真愛的,你以為生活是偶像劇?”
“我這不是為了讓你放寬心嗎?”林聽看着她,有些沒心沒肺的笑了。
兩人的玩笑被換好衣服出來的淩楚玲打斷,“姐,好看嗎?”
兩人不約而同擡頭看向走出試衣間淩楚玲。
三人在商場逛了近一個下午,每個人都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累了就到樓下冷飲店,喝喝果汁,吃吃冰激淩。
到晚上再一起找個餐廳,共享晚餐。
買好,喝好,吃好,散場回家。
因為林聽沒有開車,也不會開車,淩楚翹頗為貼心的親自把她送到家門口才載着自己跟妹妹回淩家。
走進家門,林聽有些習慣性的問王嬸,“斯年回來了嗎?”
這話剛出口就想起,他已經出差了,未來至少一周不會在家。
有些自嘲又尴尬的笑了笑,“沒事王嬸你早點睡吧,我也上去休息了。”
逛了一天挺累的,今晚的也跑就算了吧,反正他們最近兩個月,不是他忙就是她要加班,要麽就是某人精蟲上腦,這夜跑并沒有每晚都堅持。
自從她睡眠穩定後,他對她就沒有那麽多的強制性了。
洗完澡,抱着電腦半躺在床上更新這周漫畫,在刷了會網絡,逛了圈微博,最後估摸着時間給他打電話。
幸好,這次是接通了。
他的聲音率先傳了過來,“寶貝,我剛到酒店,你怎麽還不睡?”
一出聲就先把她要問的問題答了。
林聽舒展眉眼,笑得無聲,“等你電話啊,要确定你到了才能安心睡覺。”
低低的笑聲通過手機傳進耳蝸,“時間不早,現在确定了就趕緊休息。”
林聽還想多跟他說句話,但轉而想到,他坐一天飛機,現在肯定也累了,需要洗澡休息,于是點頭,“好,那晚安。”
說着還隔着大洋彼岸,通過手機送了個響亮的晚安吻。
嗯,她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肉麻了。
而他,似乎也跟她一樣。
兩個明明很想多聽聽對方聲音的人,卻都抱着想要對方早點休息的心态,互道了晚安便依依不舍的結束這通短暫的,還不足五分鐘的通話。
這幾個月,夜夜有人陪,有人抱,今晚,獨自一人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林聽翻來覆去折騰到淩晨後才撐不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到半夜,還作死的做起噩夢。
夢見機關重重的大房子,槍林彈雨的爆炸聲,熟悉的穿着作戰服的偉岸背影,拿着槍,小心謹慎的前行。
終于等到他緩緩轉身,看見他的臉,冷冽,嚴肅.....
是她所熟悉的,鐘斯年。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種戰亂場景裏?
她奔跑過去,想要問他,想要帶他回家,叫了好幾聲,他都沒理。
好似沒有看見她。
她心裏着急火燎,一口氣跑到他身邊,伸手扯他胳膊,“斯年。”
手落了空,無形的,她根本就抓不到他。
場地随着他的移動不斷更換,她看見他開槍,與人發生戰鬥,動作娴熟,利落。
随時時間推移,對方的人越來越多。
緊跟在他身邊的她,想要幫忙卻觸不到分毫,心裏急地要命。
突然,她看見背面有人朝他開槍,她心裏着急又恐慌,大聲叫他,提醒他,讓他快躲開。
他聽不見,她想推開他,又摸不到。
西斯底裏的,急得直哭。
砰的一聲,她驚恐的看着子彈穿過,打在他身上。
鮮紅的液體濺了她一臉。
“啊......”
林聽從夢裏驚醒過來,恐懼,悲痛,崩潰,夢裏的感覺仍纏繞在心間。
感覺臉上濕噠噠,熱乎乎,黏膩膩的,她擡手摸了一下,濕潤的,想到剛夢見的場景,她經不住尖叫出聲,慌慌張張的爬到床沿,打開臺燈。
摸過臉的手顫抖的放到眼前,透明液體,是淚非血。
心裏稍稍松了口氣。
仍不放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他的人,聽見他的聲音。
☆、140.140:林之易說,我的好妹妹,你何至于一見到我就跑....
只有真正見到他完好無損她才能心安。
思及此,林聽迅速翻身起床,拿起手機給他發視頻邀請,等待時,她順道把房裏的主照明燈打開。
他應該是在睡覺倒時差,或是在忙別的什麽事,等了差不多兩分鐘才接通償。
這兩分鐘于林聽而言格外漫長撄。
一接通還沒見到人,她便急急地叫,“斯年。”
鐘斯年剛點下接聽便聽她焦急的叫自己,握着手機的手向上擡起,對準自己的臉,看着手機裏,她明顯哭過的樣子,擰起眉,“又做噩夢了嗎?”
他的白天是國內的半夜,若非做噩夢,應該是沒什麽事能夠讓她傷心流淚。
林聽驚慌失措的心在看見他出現後漸漸放松,平複,她盯着手機屏幕,将自己的夢的說與他聽,“我夢見你出事了,怎麽叫你都聽不見,我也摸不到你,很擔心,很害怕,忍不住想要看看你。”
想起夢裏總總,說着說着眼淚又忍不住往外流。
在他面前,她真是越來越矯,越來越不像從前的自己了。
從前啊,她就是再傷心難過也都是自己偷偷躲起來,絕不允許把脆弱展現給除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看。
哪怕是親舅舅。
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帶,而我又無能為力。
鐘斯年現在就是這種感覺,鞭長莫及,無能為力。
他看着視頻那端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很想擁抱她,幫她擦淚,可他伸手觸摸到的只有冰涼的屏幕。
“寶貝,你別哭,那只是夢,我好端端的什麽事都沒有。”那大顆大顆的金豆子,哭得他心焦,心急,心痛。
“好,我不哭。”說不哭,淚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林聽擡手胡亂的擦,使勁的擦,直擦得眼周皮膚泛起輕微疼痛。
“好了,別擦了。”鐘斯年阻止她繼續虐待自己的臉。
林聽倒也是聽話的停止,淚是沒流了,聲音仍然哽咽,“斯年,你真的只是去見客戶,談生意的嗎?”
她還惦記着剛做的那個夢。
“是。”鐘斯年言辭肯定,“我就是單純的過來見客戶,談合作,你別胡思亂想,夢都是反的。”
夢是反的,可有時它也是真的,雖然這種幾率微乎其微。
只要他說,林聽就信了,當即放心下來,“我現在沒事了,你去休息,我繼續睡覺。”
視頻裏他現在站的地方應該是酒店房間。
“好。”鐘斯年順着,接着又道,“我們保持通話,就當是我在你身邊,陪着你,看着你睡,別害怕。”
“嗯。”林聽連連點頭。
不想繼續耽擱他時間,她說着立刻主照明燈,上床,把手機對着自己躺下的位置立着,放好。
為讓她能夠安心入眠,鐘斯年又陪她說話,哄了一會,直到她漸漸表現出昏昏欲睡......
林聽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拿手機,原本立着的手機已不知何時倒下,她拿起一看,仍是保持通話中。
視頻裏一片漆黑,應是他把手機放進兜裏,或是他已經關燈睡覺。
心裏暖烘烘的,會心而笑,她主動結束這通漫長的通話,轉而給他發了條信息,“親愛的晚安好夢,我先起床上班了。”
言辭後面還加了個親親的表情。
隔着時差,日夜對調,她起床時他或許還在工作,她睡覺時,他或許起了,或許還在夢中。
饒是這樣,他們也堅持每天接一次視頻,看看對方,聊聊日常。
白天忙工作,夜裏念相思,一周慢慢接近尾聲。
周五,同組成員聚餐,下班前林聽給還在睡覺的他發條信息,“親愛的,我跟同事出去聚餐,保證滴酒不沾。”
認識大半年,同事們雖不知道她的酒品好壞,但都清楚,每次出來聚餐她都是只喝果汁或白開。
久而久之到現在,也就沒人再試圖勸她飲酒。
吃完飯,自然會有別的消遣。
鬧哄哄的包間,有人唱歌有人玩,有人聊天。
“你們先玩,我去趟洗手間。”林聽拿去包包,對坐在身邊的同事說道。
對方擡頭看她,瞥眼她手中包包,“你不會一去就不回來了吧?”
“不會。”林聽笑着搖頭。
就算要提前走,她也一定會回來跟大家說一聲。
“行,那你去吧。”對方如是說道。
林聽走出包間,門一關就像隔開兩個世界,包間裏是關上門來熟人間的鬧騰,包間外,音樂震天,還有dj調動氣氛的話語,整個就是一群陌生人的狂歡。
普通的上班族,消遣場所自然不可能是與鐘斯年他們一起時的高級會所。
但無論是高級會所,還是這種中等酒吧,林聽最為喜歡的還是像靜吧那種,安靜有情調的地方。
而像靜吧那樣的,對單純想要肆意狂歡的人而言是不盡興的。
上了廁所,站在洗手臺前洗手,烘幹,檢查儀容,出門。
腳剛跨出門口被斜靠在牆面上的男人吓得驚呼出聲,“啊。”
反應過來,惱怒的,“林之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自金書琴入獄後他來找過她,被她冷處理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也自動的不想起這個人,現在他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還是以這種精準的,疑似跟蹤或是提前蹲守的方式。
林聽頓時想起春節那晚,他在靜吧強行帶走自己的事,心中立刻生起防備。
這個人每次出現在她落單時都沒好事。
程翰在樓下大廳,手機在包包裏,她能夠在他眼皮底下打電話求救的幾率不高。
“呵。”林之易輕吐煙圈,狹長的眸盯着她,冷哼。
無意與他多做糾纏,只想盡快離開的林聽直接繞過他,欲走向樓梯,下去找程翰回家。
現在這情形,她是顧不得回包間跟同事們打招呼了。
然而,費盡心思才能單獨與她見一面的林之易怎可能就此放她離開?
林聽剛走幾步,他就扔下煙,一把把人拽到自己身前。
林聽驚呼,随即奮力掙脫,同時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救.......”
讓他放開自己是浪費口水的徒勞,呼救興許還能引起別人注意。
而他連呼救的機會都不給。
林聽被他蠻狠的捂住嘴,強推進洗手間,低到門後牆上。
不斷掙紮的四肢,雙手被他握緊禁锢,雙腿被他的腿用力抵在。
杏眸驚恐,含恨的瞪着他,林聽嘴裏發出嗚嗚聲。
對這個曾經自以為很熟悉,實則很陌生的男人,她心裏是害怕的,害怕他又會發了瘋似的想要輕薄她。
“呵呵。”林之易對上她又怕又恨的雙眸,連連冷笑,“我的好妹妹,你何至于一見到我跟老鼠見到貓似的跑,我今天只是來給你送禮物而已。”
“嗚嗚.....”嘴還被他捂着,林聽不能說不出話,只能嗚嗚的繼續瞪着他。
林之易臉色始終帶着笑,冷冷的不達眼底。
洗手間內響起開門聲,接着便是某位剛方便的女人擰着手袋走出來,一眼看見他們,低呼一聲,傻頓住。
四肢被禁锢的林聽竭盡全力的掙紮,目光求救的看着女人,以此傳遞自己是被迫的,需要幫助。
林之易轉眸看向女人,陰冷厲喝,“滾。”
陌生女人一個瑟縮,噠噠噠,踩着高跟鞋就急向門口,
眼看她就要跑出門,林聽心裏急得用力咬住林之易的的手。
血腥味充斥口腔。
林之易悶哼一聲,疼得只能把手拿開,但禁锢着她雙手的那只卻緊緊的無一絲一毫松動。
“我的朋友在204包間,請你幫我......”
---題外話---二更時間跟昨晚一樣
☆、141.142:林聽毛骨悚然,惡心的直接就吐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唇已被怒極的林之易吻住。
林聽睜大瞳孔,無比惡心,掙不開就故技重施的忍着惡心用牙齒咬。
嘴裏的血腥味越發濃烈。
林之易原本是沒想過要這樣對她的,是她那副示他為毒蛇猛獸的樣子刺激了他償。
他承認他對她做過很多混賬事,但今天一定是最後一次。
所以,無論她怎麽咬,他都不願意這麽快結束。
林聽心裏倍感屈辱,尤其他把手隔着衣服摸上她身體的時候,如同一條蛇在自己身上爬。
林聽毛骨悚然,惡心的直接就吐了。
察覺到的林之易及時松開她。
林聽蹲到地上,混着血的口水吐到地板上,緩過來一點直起身沖向洗手臺,打開水龍頭,邊吐邊捧水漱口。
林之易站在原地,側身看着她邊吐邊咳邊漱口的樣子,俊臉又冷,又陰,又頹敗,眸底有痛苦,也有恨。
在他心裏林劍鋒才是他的父親,所以左溫倫過得怎麽樣,他并不是特別在意,但對他的母親金書琴.....
他去探過監,她過得并不好,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趨于崩潰狀态。
他不贊成母親偏激的行事作風,但也不忍看她受苦,而縱使他再不忍,他也沒有辦法救她脫離牢獄生活。
論這方面的人情關系,他遠比不過鐘斯年。
林之易轉身出門,撿起掉在地上的文件袋,再進洗手間撿起她的包包,打開,把文件袋放進她包裏,再拉上拉鏈,走過去,把包放在洗手臺上,“這裏面有我送你的禮物,一份詳細的,與你及你媽媽有關的事。”
“啪。”響亮的耳光響徹洗手間,林聽雙目赤紅的瞪着他,激憤的,“滾,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滾。”
她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朝他吼。
“有人刻意隐瞞,我花了三個多月才找到的,很可能是你唯一一次知道真相的機會。”林之易擡手摸了下被她打過的臉頰,笑得陰冷又邪氣,“一個巴掌換一個吻,也值,從今往後我如你所願,再見形同陌路。”
說着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大步走出洗手間。
林聽狠狠瞪着他的背影,胸膛高高低低起伏得厲害。
待同事收到通知趕過來時,她已洗好臉,稍平複起激動的情緒。
面對同事們的關心,她勉強揚唇笑了笑,“謝謝大家,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走進洗手間的女同事安慰性的拍拍她肩膀。
其餘人,包括站在外面的男同事也跟着附和,不同方式,不同語氣,不同言辭,說的都是些寬慰人心的話。
經林之易這麽攪合,她也沒有繼續玩的心情,跟同事回到包間便直接打電話叫程翰上來接自己回家。
她怕自己單獨下去又會遇見林之易那個變态。
程翰很快上來,林聽起身與同事道別便走出包間,同他一起離開。
“林小姐可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知情的程翰,從她那些同事與她道別的三言兩語中判斷出,在他來前,她遇見過并不美好的事。
不然,她的同事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她說,放寬心,回去好好睡一覺就什麽事都沒有這種話。
知道瞞不過他,林聽淡淡回複,“在洗手間遇見一個變态。”
這個變态是誰,她真心是提都不想提。
這幾個月都相安無事,想着她跟同事一起也有照應,程翰才放心的只在樓下等,沒想到.....
他心裏也是愧疚,“抱歉,我沒盡到自己的責任,讓林小姐受了欺負。”
“是我不讓你跟上來的,你不需要自責。”平平淡淡的生活,并沒有那麽多的危機時刻,任誰也想不到,時隔幾個月林之易竟然會跑到過來堵她。
“那個變态人呢?有沒有抓到?”按照先生護犢子的心态,但凡欺辱她的人都不能輕饒。
“沒有,他已經走了。”不想繼續這個糟心的話題,林聽轉而又說,“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我沒出什麽事,你也別告訴斯年,免得他擔心。”
他遠在國外,又工作繁忙,她不想拿這件事煩他。
程翰猶豫片刻還是點頭,“好的。”
回到家,顧不得跟熱情迎接的卡卡嬉戲,林聽直接上樓回房,把自己關進洗手間裏刷牙,洗澡。
雖然林之易的手沒伸進衣服,但她還是覺得很髒。
髒得她忍不住要一直搓,一直搓,直到皮膚泛紅,直到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她才急匆匆的關水,扯下浴巾,邊裹邊出浴室,奔向今天提的包包。
急急忙忙從裏面翻出手機,一看視頻邀請人便喜上眉梢的立刻接通。
那張魂牽夢繞的俊臉出現在眼前,瞬間波動她的心弦,讓她暫時忘卻今晚遇到的所有不痛快。
林聽擡手,把手機拿遠一點,看着裏面的人叫,“斯年,你是剛起床嗎?”
視頻裏的他光裸膀子,沒穿上衣。
身材好的,即便看了無數次也依然能夠讓她心潮澎湃。
鐘斯年嗯了聲,“跟你一樣剛洗完澡。”
走出浴室不等穿衣就先跟發送視頻邀請。
“等一下,我把手機放到櫃子上,邊擦頭發邊跟你說。”林邊說邊走向梳妝臺,把手機正對着自己方向放好,“好了,現在可以繼續了。”
那邊,鐘斯年也尋了地方放置手機,聽聞她這話,邊穿衣服邊跟她閑聊,“晚上跟同事聚餐,有沒有喝酒?”
這是他醒來看到她信息後最為關心的問題。
林聽一邊擦護膚水,一邊笑着回應,“沒有啊,不然我哪能坐在這裏跟你聊天。”
想來也是,她若喝了就算不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精神,靈敏。
鐘斯年邊扣扣子,邊繼續問,“這麽早就洗完澡,今晚跟同事玩得不開心嗎?”
以往她跟同事出去吃飯,唱歌,一般都要到十點,等他過去接她才回。
偶爾,他也會跟着一起去,單獨開個包間,叫上朋友一起。
這幾天他們差不多都是這樣,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