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景在心裏 (18)
的都是這種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
“還好啊,就跟以前差不多。”平時林聽都是實話實說,今天特意剪掉林之易部分。
鐘斯年注視着視頻裏的她,想要從她臉上辨別她這話的真僞,但隔着網絡,他無法近距離察覺她的情緒,而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跟過去幾天相差無幾,他實在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聽看着他那滿眼探究的樣子,笑了笑,很是直白的述說想念之情,“斯年,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想得飯吃不好,覺睡不好,尤其是回到家,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的時候。
夜深人靜時想念深入骨入髓。
開始她以為是不習慣,可這麽多天過去,心裏對他的想念只增不減。
“再等幾天我就能回來了。”他也很想她,想到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工作,回去見她。
林聽嗯了聲,伸手觸摸屏幕,細細描繪他的臉,他的身。
心裏忽然生出一股沖動。
“斯年,我剛洗澡的時候讓王嬸幫我準備了夜宵,現在要換衣服下去吃了,你也趕緊穿上褲子出去吃早餐,先挂了,我明天打給你。”這個沖動讓她對他撒了個無關痛癢的小謊。
她根本就沒有讓王嬸準備夜宵。
才說幾分鐘就挂鐘斯年也是怪舍不得,但還是點頭,“那行,我也準備吃早餐了,明天見。”
“麽麽噠。”林聽對着手機親了一下。
結束與他的視頻通話,林聽便迫不及待地給程翰打電話,幾乎是對方一接聽她就開口,“程翰,我今晚想過去找斯年,你幫我看看還沒有航班。”
程翰明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即應下,“好,我馬上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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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嗯了聲,“如果有就幫我訂,別告訴他,我想給他個驚喜。”
☆、140
吩咐完畢,林聽便開始吹頭發,呼呼的聲音,頭發還沒幹程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訂了淩晨一點的航班,林小姐确定要去嗎?”
“去,我馬上就去收拾東西。”現在十點多,除去車程,辦理登記手續等事宜,她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撄。
而她現在過去,明天到,最多能住一個晚上,這所謂的收拾行李不過是一身換洗衣物,一套出行護膚品,還有相關證件。
東西少得連行李箱都不需要償。
一個小時,綽綽有餘。
收拾行李,從今天提的包包裏拿銀行卡跟身份證時再度看到林之易放在裏面的文件袋,她拿出來若有所思的回想林之易說的話,最終還是原封不動的放進去,想着等周日晚上回來再看。
......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除了吃跟上洗手間,林聽基本都在睡眠中度過。
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時間太過于漫長。
飛機落地已是當地的晚上。
打開手機,一連好幾個未接來電,微信裏還有他聯系不上自己時發的信息,“寶貝,怎麽關機了?是還沒起床嗎?”
“看到信息給我回個電話,我很擔心。”
時間是國內的上午。
林聽笑着收起手機,沒有回複,反正再過一會他們就能見面了。
執意跟着她來的程翰跟她一起走出機場,在路邊攔了輛車,直接前往鐘斯年入住的酒店。
地址,他曾在聊天時跟她說過,程翰在訂票後也親自核對過。
程翰親自把她送到鐘斯年所住的房間,便識趣的退下,搭電梯到大廳為自己辦理入住手續。
不似在飛機上的似箭心情,林聽心裏有些緊張,有些激動,有些忐忑。
她從大大的背包裏翻出小鏡子,對着自己的臉,照了又照,覺得坐了十幾個飛機氣色不夠好又立刻翻出粉餅跟腮紅補妝。
是的,補妝,她早在飛機落地前一個小時就專門跑去洗手間化了個淡妝。
雖然她知道,等下進去也是要卸掉洗臉的。
但是,她還是想要他開門第一眼看到的自己是美美的,讓他眼前一亮,甚至是感到驚豔的。
确定好妝容,她又開始檢查自己的穿着,考慮要在飛機上上待十幾個小時,她穿的是方便行動的衣服,褲子。
最後确定無誤,她才擡手敲門,“咚咚咚”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自己心尖上。
等了一分鐘,沒人來開,她又再敲。
一直敲。
終于.....
房門被拉開,出現的是一張不耐又冷漠的俊臉。
林聽被他這個樣子弄的一愣,随後在他臉色漸漸回暖但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前朝他飛撲過去,緊緊抱住。
她撲得太用力又太突然,鐘斯年後退一步才穩住身形,随即回抱住她,很緊很緊。
“斯年。”她撲在他懷裏叫他,聲音低低的甚是柔情,“我好想你,所以就來了,你有沒有想我?看到我有沒有覺得很開心?”
開心遠不足以形容他心裏激蕩,膨脹的的心情。
鐘斯年擡腳踢上房門,抱着她低在門上,低頭就吻住她。
後背有背包,抵在門上磕着後背不舒服,林聽輕哼一聲,唇偏一點,急道,“有包,不舒服。”
她包裏放了化妝品這些,磕着會有些疼。
鐘斯年騰出只手把她的背包扯下來,扔到地上,全程唇都沒有離開過她。
一身輕松,林聽攀上他肩膀,熱情回應他的索取。
她的回應讓鐘斯年越發激動,也越發賣力。
鑽進衣內的大手,握着可随意捏變形狀的軟球,愛不釋手的把玩。
品嘗過性-愛的極致美好,又飽受幾天相思之苦的熱戀男女,很快就氣喘籲籲地動了情。
女的又軟又熱,男的又熱又緊繃堅硬。
鐘斯年抱起,将她雙腿攀在自己腰間,邊吻邊走向客廳沙發,抵達目的地,把人壓進沙發時,彼此上衣早已褪下。
接着便是褲子。
已是動情不已的林聽尚存一絲理智,乘他脫褲子時,開口,“我還沒洗澡。”
染上***的聲音,又嬌又媚。
聽在男人心裏勝過任何催—情藥物。
“等下我幫你洗。”除掉最後一點障礙,鐘斯年一邊親吻,一邊拉着她手往自己身上帶,暗啞着聲,“寶貝,你摸摸看,它餓得難受,等不及想吃。”
她的到來于他就像做夢一樣,不真實,只有這種直接擁有的方式才能讓他确信,她真的來了。
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姑娘,這個讓他幾分鐘前還在因為聯系不上她而心急如焚的姑娘。
天知道,他有多激動,多心動,多感動,多.....
太多了,無以言說。
只能做。
若她再晚幾分鐘,他可能就要提前訂回國機票了。
從沙發到浴室,洗完澡躺到床上已是半夜,林聽疲累的窩在他懷裏,內心安定又滿足。
過年時剪的頭發,經過大半年養護,長長不少,又因他不喜她繼續染發,導致新長出來的自然黑與之前染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
平時出門,她只能全部紮起來。
鐘斯年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梳,把玩,“以後不許再像今天這樣,不打招呼就亂跑。”
男人這個時候的聲音格外性感。
“我這不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嘛。”嬉笑的語調,類似于撒嬌,随後又順着應,“我知道了,以後出遠門都會提前跟你說的。”
她深知,他只是在擔心她。
鐘斯年滿意了,“睡吧,天都快亮了。”
“不要。”她在飛機上睡得很飽,現在雖累卻也沒有睡意,林聽往上挪動,近距離的盯着他,“你明天有工作要趕緊睡,我看着你,反正我回去的時候也可以在飛機上睡十幾個小時。”
她看着,他怎麽可能睡得着,再說他現在也同樣沒有睡意好嗎?
鐘斯年輕啄她唇角,低沉魅惑的問,“不想睡我們繼續做?”
說着擱在她身上的手又開始不老實的移動,撫摸。
“.....”難道他腦子裏就只剩這件事了?林聽抓住他點火的手,“上午我就要回去了,如果你也不想睡,我們靜靜地聊聊天好不好?從我進門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好好說過話呢。”
她大老遠的飛過來的主要目的并是為了跟他做這檔子事。
“好,你想聊什麽?”聊天并不影響他對手下肌膚的愛不釋手。
“.....”他這是想要好好聊天的樣子嗎?林聽呼吸漸急,“聊你這幾天的工作,生活。”
“這些我們在電話裏都聊過了。”言外之意,已沒什麽可說的了。
“......”是聊過,但想說總還是會有的,“那就聊別的,你就沒有想對我說的話嗎?”
平時無話不說的兩人不可能突然之間沒話聊了。
“有啊。”鐘斯年回應,“我想24小時把你拴在自己褲腰帶裏,到哪都帶着,随時随地,想抱就抱,想親就親。”
如果這也算是甜言蜜話的,那還真是紅果果的,夠直接。
“正經的。”
“肺腑之言。”鳳眸近距離注視着她,熾熱的滿是柔情,低柔醇厚的聲音極盡魅惑之能事,他說,“明天不走,等過幾天跟我一起回去。”
林聽頓了一下,心裏也舍不得,但還是堅持原則的,“部門裏最近忙,我要回去上班。”
閑暇時請個小假無大礙,但現在忙碌,她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耽誤拖後腿。
鐘斯年狀似輕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她啊,有時候真是固執得讓人無可奈何。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才算是如了某個男人的願。
---題外話---于一心:“考慮到你們馬上就要分道揚镳了,臨時加了場戲讓你們吃頓飽飯,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有良心?”
鐘先生:“滾,老子沒你這種妹妹。”
林聽:“滾之前先把幸福還給我。”
于一心:“呵呵,你們這麽對我,我要讓你們老死不相往來。”
林之易:“樓上我支持你。”
鐘先生+林聽:“程翰,叫兩個人過來把樓上的亂棍打死。”
于一心:“ヾ(?`Д′?),好暴力,我要閃遠一點,省得血濺我身上。”
林之易,猝
随便寫的不算小劇場的小劇場,後面還有兩章,時間鎖到十一點半
☆、143.143:世間最善變的是人心
這種隔着大洋彼岸的異地戀,短短周末兩天,也就夠抱在一起睡個覺,聊下天,吃個早餐再稍微膩歪一下就結束了。
鐘斯年送他們去機場撄。
當然開車的是程翰。
兩人坐在後座位,林聽膩在他懷裏,耳邊聽着他各種不放心的囑咐。
“我知道了,我一下飛機就給你打電話,每天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乖乖等你回來。”她摟緊他,一一應下償。
依依不舍話離別,抓緊抵達機場前的最後一點時間擁抱取暖,纏綿悱恻的糾纏,直到彼此呼吸不暢,舌尖發麻。
林聽軟綿似水的癱在他懷裏,大口呼吸,平複,直到雙方都緩過勁來才推開車門下車。
程翰早在停下車就識趣的下車去換登機牌。
走進機場,兩人十指緊緊相扣,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也舍不得提前松開。
可是時間啊,她總是在該快時過得緩慢,在該慢時走得飛快。
調皮的跟人唱着反調。
而事實總是證明,世間最為亘古不變的是時間走動的步伐,最為善變的是人心。
在第四次播報她乘坐的飛機即将起飛時,再不舍也到了最後分別的時刻。
林聽擡頭含情脈脈的看着面前的人,努力牽起微笑,“我走了,等你回來提前告訴我,我去機場你。”
鐘斯年嗯聲回應,擡手幫她整理鬓角紮不到的短發,“好了,進去吧,最多四天我就回去了。”
林聽連連點頭,有些克制不住心裏的情緒,伸手抱了抱他,松開時有些哽咽的說,“我們一起走,誰也別看誰離開的背影。”
鐘斯年應了她。
林聽最後擡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跑向安檢口,順利進入。
走到一半時她停駐腳步,心中強烈的想要回頭再看看他,她知道他還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他的視線強烈的讓她難以忽視。
可她最終還是選擇加快腳下步伐。
鐘斯年看不見她的臉,但知道她哭了,哭得很兇,因為她停下時肩膀是顫抖的。
有那麽瞬間他真想叫她回來,可他忍住了。
只在心裏陪她下了場大雨。
直到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位置,林聽眼裏的淚都沒停止往外湧。
這是程翰第二次看到她哭。
依舊是無措的不知如何安慰,也輪不到他安慰,只能找出紙巾遞給她,“林小姐,擦擦臉吧。”
她今天沒化妝,臉上除了洶湧而出的眼淚,沒上次那麽滑稽。
林聽接過紙巾,一抽一抽的,邊擦臉,邊啞着聲說,“謝謝,又讓你看笑話了。”
非血親關系人中,除了鐘斯年以外,程翰是第一個看到她眼淚的人。
程翰淡淡一笑,“不客氣。”
而後便再也沒有多餘的言語。
林聽的哭泣漸漸停止,
放在褲兜裏的手機響起信息提示音,她扔掉擦過淚的紙巾,拿出手機,一看是鐘斯年發過來的。
“忘了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回去別吃藥,如果有了我們就生。”
因為沒有準備,昨晚跟今早上他們都沒有用套。
林聽心中一動,想起生日那晚,被問結婚後他的暗示,“等我出差回來。”
她銘唇彎起唇角,回了個,“好。”
信息發送成功,很快便提示對方已讀。
巡視的空姐走過來見到她還在玩手機便提醒,“小姐您好,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為了自己跟乘客的安全,還請您關掉手機。”
“抱歉,我馬上關。”說着就退出聊天界面,按下關機鍵。
又是十幾個小時飛行,從白天到夜晚,又到國內的白天。
一下飛機林聽就立刻開機給鐘斯年打電話,手指停在撥號界面,忽然想起他可能還在休息,轉而改發條信息,“親愛的,我到了。”
還沒走出機場,握在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他的來電。
林聽勾唇笑得甜蜜,當即立刻接起,“斯年,你是沒睡還是早醒?”
鐘斯年半靠在床上,裸着上身,剛睡醒的低啞而又慵懶,“睡了,聽到手機響又醒了。”
心裏惦記這件事,睡前也計算過時間,手機一響,他就自然的醒了過來。
“哦。”林聽邊跟着程翰走出機場,邊輕聲細語的對着電話那端的人說道,“劉峻過來接,身邊還有程翰,我這邊什麽事都沒有,你乘着天還沒亮再睡一會。”
前天白天沒有休息,晚上又陪了她一夜,第二天照常,應該也沒怎麽睡,就這麽一晚還醒這麽早。
就算他身體健壯,她也舍不得讓他這麽折騰自己。
鐘斯年想的跟她一樣,她這邊沒有睡覺,飛十幾個小時肯定很累,于是順應她的關心,同時也囑咐她。
這打通電話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
兩天不在家,卡卡見她回來格外熱情奔放,腦袋蹭她腿,發出熱烈的聲音,又蹦又跳的,無比興奮的與她嬉戲。
這是它迎接她的方式。
林聽蹲下來抱抱它,蹭蹭它,與它說話,“好卡卡,等我上去洗個澡再下來陪你吃飯。”
只要它在家,她跟鐘斯年吃飯時都會喂它一點,不然它會一直站在餐桌邊,高仰着頭,眼巴巴的望着你及桌上的食物。
若不給它吃點,你自己也無法心安理得的繼續享用。
王嬸在邊上笑着提議,“先生早早就打過電話過來,說你這個點會到家,讓我估摸着時間給你做飯,現在晚餐剛好出鍋,你要不吃完再上去洗澡?”
已經做好,那等她洗完下來也冷了,再熱麻煩,味道也沒剛出鍋的好。
林聽稍一猶豫,“好吧,那就先吃完飯再上去。”
“你去洗手,我馬上就準備開飯。”王嬸說着就疾步走向廚房。
林聽解下背包,随意扔到沙發上,也跟着走進去,洗完手也順便幫着把菜端到餐廳。
還有卡卡的碗,也給它端過去,放在腳邊。
對她出入廚房,幫忙做事,王嬸由剛來的堅持不讓,到現在也是習以為常,更何況是這種順便端碗端菜的事。
鐘斯年在時也做過。
先夾幾塊骨頭到卡卡碗裏,看它心滿意足的趴在地上吃林聽才開始吃飯,過程中偶爾也會往它往碗裏添菜。
對面少了個能陪自己說話的人,整個過程安靜的只有輕微的咀嚼聲。
吃完飯鑽進客廳稍作休息便回房洗澡,準備睡覺。
去時,她以睡覺打發時間,返程則大多數時候都是清醒,加上登機前一天陪他熬了個通宵,到現在也真是累了,困了。
睡覺前,她登陸自己所在的漫畫網站,在自己的評論區下請了個假,理由,談戀愛去了。
嗯,她就是這麽的實誠,反正不管她說什麽理由都會有人批評,有人理解。
就像上次,她被金書琴的人下藥,鐘斯年嚴令她請假時一樣,她說病假,偏有人不相信的說她是胡編借口拖更。
對這種情況,她也是覺得心累。
不過,絕大多數人還是表示理解。
交代完更新問題,提前給鐘斯年發了條早安,再告訴他,“我睡覺了,晚安。”
不等回複,不等天完全變黑,她就撐不住睡了過去,一覺天明。
清晨的光透過厚重窗簾,照射進來一點,她走過去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清爽的晨風撲面而來,吹進鼻息還有花草樹木的清香味,樹梢上的鳥歡快的旋轉跳躍,放聲歌唱。
樓下花園裏的花也開得格外嬌豔。
美好的一天就此拉開序幕。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給自己的那份,所謂的與自己及媽媽有關的文件袋時,已是周一加班回來,跟鐘斯年連完視頻以後。
那時,她正準備睡覺,突然想起便從之前提的包裏翻出來,坐在床頭拆開,翻閱。
---題外話---第三更會很晚,良心建議明早起來再看
☆、143.144:心痛得不想要了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給自己的那份,所謂的與自己及媽媽有關的文件袋時,已是周一加班回來,跟鐘斯年連完視頻以後。
那時,她正準備睡覺,突然想起便從之前提的包裏翻出來,坐在床頭拆開,翻閱。
可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會在收到這份“禮物”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份文件扔進攪碎機撄。
怪只怪她對媽媽的事太關注,太上心。
詳細內容她已經不關注了,她只看到最為關鍵的點,鐘斯年就是十二年撞翻她跟媽媽所乘車輛的肇事者償。
這怎麽可能呢?
那時他才多大?
19歲,男人最為青澀的少年時期。
怎麽可能是害死媽媽的兇手?
她不相信,這一定是林之易編造出來騙她的。
他嫉恨她不接受他的感情,嫉恨她把他媽媽送進監獄,嫉恨鐘斯年剝奪他林氏總裁的職位,嫉恨鐘斯年捅破他們一家三口的好事。
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這寫得清清楚楚的案底是怎麽回事?
他怎麽可能弄到這些東西?
林聽心裏激憤的,顫抖的,雙手殘暴瘋狂的把這份所謂的事實真相撕得粉碎,連同裝着它們的文件袋一起。
一大堆碎紙屑,全部掃進垃圾桶。
做完這些,她又很激動的拿出手機給沈暮安打電話,接通,不等對方開口就率先先說道,“把林之易的電話號碼發給我。”
沈暮安正在病房陪伴沈母,聽出她語氣不對,很是擔憂的問,“林聽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自林家發生變故,她就再沒搭理過林之易,無緣無故的,她也不可能主動跟給打電話,要電話號碼。
“叫你發就發,問這麽多做什麽。”控制不住,壞情緒都發在了無辜人身上。
“好,你等下。”沈暮安說着手機電話薄,翻到了對着手機說,“我念給你聽,你自己記下。”
林聽打開撥號界面,他念一個數字,她便屬于一個,直到全部輸完。
連謝謝都沒有說就直接挂掉,撥出剛輸入的一串數字。
等了許久對方才接聽。
“喂,小聽,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手機傳過來的聲音帶沙啞的帶有明顯喘意。
很像鐘斯年跟她滾床單的時候。
林聽頓時就想挂掉電話,扔掉手機。
她還沒有真正付諸行動,林之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着明顯的戲谑,“讓我來猜猜看,你是不是看了我送你的禮物?”
當初他上南風接她回家,鐘斯年就是以一份讓他不得不妥協的“禮物”逼退了他,讓他在那以後都不敢地她采取強硬手段。
可到最後,他們家的醜事還是被那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捅了出去。
林聽打這通電話,原本是想要質問他,罵他,宣洩,可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她一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咬牙切齒,回以無比堅定的語氣,“我不信,凡是你說的,你給的我都不信。”
“呵呵。”林之易在那端冷笑,“好歹是生活十一年的人,你要真不信就不會給我打這通電話了。”
金書琴入獄後林之易就開始托人查鐘斯年的低,原本只是想找點能夠跟他交換的把柄,沒想到陰差陽錯查到他坐過牢,順着這條線摸索,經過兩個月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若不是金書琴對林聽母女的事不上心,這件事早在鐘林兩人走到一起時就成為公開的秘密。
林聽咬緊牙關,激動讓她胸脯起伏厲害。
而林之易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過來,“事發後鐘家第一時間壓下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新聞,後又用特殊手段與我爸,也就是你舅舅達成保密協議,除了內部人員及與雙方家庭,外界知道鐘斯年坐過牢的人并不多,為你了,我可是花了好多時間,精力,金錢才弄到這些,你要不信可以去問他自己或是他的家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鐘啓合從始至終都是不贊成你們在一起的,因為他怕你有朝一日知道真相會跟他兒子鬧,呵,小聽,你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以為鐘斯年是真的愛你嗎?我告訴你,他只是因為愧疚,想要贖罪才對你那麽好的。”
林聽情緒已接近崩潰,死死忍着,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皮,她在林之易說完後半分鐘開口,格外沉靜冷漠,“看到我痛苦,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林之易愣住,沒出聲。
林聽覺得自己沖動的打這通電話的行為特別愚蠢。
挂掉電話,她終于撐不住的坐到地上痛哭不止。
手揪着胸口,裏面太痛了,痛得都不想要了。
怎麽可以這樣?
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她都做好等他回來就結婚的準備了,她都做好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了,她都預想過無數次他們未來兒女相伴的場景了,甚至在半個小時前,她還滿心期待的跟他讨論自己會不會懷孕這個問題,現在,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怎麽可以?
她該怎麽辦?
他們要怎麽辦?
她不想信可又不得開始相信......
過去二十二年裏,除了媽媽去世那次,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麽絕望過,哪怕是在去年,被金書琴送進精神病院,神志不清的受盡非人待遇她也都是心存希望的想着怎麽逃跑,怎麽重新開始,可是現在,她真的是窮途末路,山窮水盡的一點辦法都想不到了。
她手抓着眼前的床頭櫃腳,死死的,力度大到指甲都斷裂,手指都生疼,仍緩解不了心裏的疼痛。
它像是突然就碎了一樣。
被扔掉地上的手機屏幕亮着,上面寫着沈暮安的名字,來電鈴聲一遍一遍響起,她沒有接,也沒有看。
外界的一切都被她自己動屏蔽了。
眼淚流了一場又一場,林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終于從這場巨大的痛苦絕望中回過點神時,她身上的睡裙,胸口處一大片都被淚水打濕,喉嚨啞的快要說不出話,眼睛模糊的快要看不清事物,腿也麻的動彈不得。
這一定是她懂事以來哭得最慘,最長的長的一次。
腿麻得一時動不了,林聽伸手撿起被自己扔到地上,剛黑下去的手機,十一個未接電話,十個是沈暮安,最後一個一分鐘前,她一看到名字就心口刺痛,忍不住又想哭的,斯年。
她最愛,最想嫁的男人。
手指顫抖着摸着屏幕裏的這個名字,不一會,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他。
心口的疼痛越發濃烈,她努力睜大紅腫的眼睛看着,任由剛止住的眼淚傾瀉而出。
她沒有接,也不敢接。
鈴聲響了一會又停止,發着光的屏幕無人觸碰又黑了下去。
她保持癱坐在地上的姿勢,紋絲不動。
幾分鐘後,敲門聲響起,“咚咚咚.....”
林聽擡頭看向房門,下一秒撐手從地上爬起來,躺到床上,鑽進被窩,側卧,背向房門方向,臉前的被子提高,半蒙住流淚滿面的臉。
敲門聲響了一會沒等她去開門,外面的人便自行扭開門把,王嬸的聲音傳了進來,“林小姐,先生打了電話過來,你要不要起來接?”
鐘斯年聯系不上她就打到了王嬸哪裏。
林聽假裝睡着,不吭聲,也不動。
“林小姐.....”王嬸又叫了幾聲,均沒聽到她回應後對着自己手機說道,“回先生,林小姐什麽事都沒有,她已經睡着了。”
她自然聽不見鐘斯年的聲音,只聽到王嬸回複,“好的,我會注意,一有問題就向你報告。”
然後便是他們結束通話,“啪”的一聲,是王嬸按下位于門邊的主照明燈開關,明亮的卧室頓時暗了下去。
接着便是她退出卧室,關上房門的聲音。
确定王嬸已走,門已關好後,林聽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原來夏天也是可以讓人渾身冰涼的。
---題外話---雖然晚了,但還是第三更O(n_n)O~
☆、144.145:求證事實真相
第二天,她如往常上班時那般穿戴整齊,出門,下樓。
王嬸看見她,愣了一會,轉而驚到,“林小姐你這是怎麽?發什麽事了嗎?”
昨晚哭得太兇,今早起來眼睛腫得即便是化妝也掩蓋不住撄。
林聽對上王嬸那張關心的臉,啞聲答道,“沒什麽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媽,心裏難過哭了會。”
她哭過是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實,這點沒什麽可隐瞞償。
想起昨晚從別墅區保安室打來電話說要見她的男人,還有鐘先生特意叫她上去看看的事,王嬸盯着她,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寬慰點頭,“沒事就好,我還以為......”
林聽勉強笑了笑,提出要求,“不是什麽大事,你別告訴他,我不想他遠在國外還要為我這點破事着急擔心。”
她的語氣都很正常,唯有破事二字出賣了她,但王嬸不是鐘斯年,她沒有那麽明銳的洞察力,自然也就忽略了。
只是按往常習慣,“早餐已經做好了,我馬上幫你端上餐桌。”
一到五這個時間,她都會在家吃完早餐再去上班。
今天也沒打算列外。
程翰送她時,她把對王嬸的說過的話又轉述給他聽,“只是想起一些事心情不好而已,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別告訴他,我不想他擔心。”
到了公司,也有同事問她聲音怎麽啞了,她随口找了個理由,“有點感冒,喉嚨疼。”
撒謊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習慣了。
更何況是這種無關痛癢的小謊。
更過去幾天一樣,她走進部門,剛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包裏的手機就響起來電鈴聲。
她知道是準備睡覺的他打過來的,不同于昨晚,這次她接了,接得有點慢,握手機握得有些緊,依然是啞着聲,“喂。”
只一聲,沒有像昨天那樣開心的叫他名字。
那端靜了差不多兩秒,“感冒了嗎?”
她順着回應,“嗯,有點。”
“有沒有吃藥?”他重視她的身體,這是毋庸置疑的。
林聽喉嚨有些緊,“不嚴重,多喝白開就好了。”
普通小感冒,原本也不需要每次都非吃藥不可,自然恢複更利于争強抵抗力。
“還是去醫院看看,現在早晚溫差大,你一個人要多注意點,別讓我擔心。”跟每次她不注意身體一樣,他開始啓動教導模式,末了又說,“我明天回來,後天上午十一點一刻低到安城。”
跟她通話,他說的都是國內時間。
盼了一周多,終于盼到他要回來了,這本該事件值得她高興到歡呼的事,她現在卻一點都不開心不起來。
有的只是深刻入骨的難受。
“嗯。”從喉嚨裏滑出的回應,林聽深呼吸,緩了緩發緊的喉嚨,“我知道了,我現在要開始忙了,你早點睡覺。”
盡全力的把話說完,此時此刻,她竟有點感謝自己發啞的聲音,還有剛剛撒的謊,感冒了。
“就這樣啊?”他的語氣裏的不滿是假裝的,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林聽把手機拿遠一點,長舒口氣,半分鐘才拿到唇邊,隔着手機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