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景在心裏 (19)

的親了下,“晚安。”

“寶貝,早安。”他心滿意足。

而她想的卻是,終于結束了,不然,她真的會撐不住露出破綻。

果然同一件事,不同心态,做起來感覺也是完全不同的。

放下手機,林聽低頭睜着眼睛,深呼吸,強行忍住快要溢出來的眼淚,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你的脆弱,不能哭,你畫了妝的,流淚會很醜,很丢人。

坐在她旁邊的同事發現她的異樣,問,“林聽你怎麽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以往接電話都是喜笑顏開,今天.....

林聽深呼吸,長舒口氣,擡頭看向同事,揚唇笑了笑,“他說他明天回來,我開心的,一時控制不住情緒。”

說着還笑,“看我這點出息,讓你看笑話了。”

同事笑了笑,“熱戀嘛,正常的。”

開始投入忙碌的工作,到中午跟同事一起去公司食堂吃午餐,下午繼續忙碌,下班,讓程翰帶自己去醫院。

程翰聽了回頭關心的問,“林小姐去醫院做什麽?是哪不舒服嗎?”

“蘇如瑾母子不是快要出院了嘛,我去看看那孩子。”她如此應到。

除了跟先生一起,她自己從來沒有主動去看過蘇如瑾。

程翰又看了看她,心裏覺得意外,卻也沒再繼續追問。

作為一個司機兼保镖,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她的人生安全,聽從她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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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探班總不能空着手,路過水果店時,林聽讓程翰停車,自己下去挑選果籃。

“你在車上等我,我很快就下來。”下車時她要求欲跟随的程翰。

程翰開車門的動作頓住,回頭看她,不放心的,“林小姐。”

“這裏是住院樓,到處都是病人,家屬,醫護人員,出不了事。”如果沒有林之易那根攪屎棍,她就是大晚上出去溜達,發生危險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

雖然現在各種意外事件層出不窮,但那畢竟是個別而非大衆不是嗎?

到了病房,敲門,聽見對方喊進才推開病房門。

母子兩正在吃晚飯。

林聽見此愣了一下,轉而笑言,“我是不是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蘇如瑾也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沒有,快進來坐。”

說話間人已朝她走了過去。

林聽走進門,把果籃遞給她,“路過水果店買的,也不知道曉宇喜歡吃什麽。”

“人來就可以了,還這麽客氣。”蘇如瑾接過她遞過來的果籃,由衷的,“謝謝。”

“阿姨。”曉宇很禮貌的叫人,期翼的小目光看向她身後空無一人的門外,問,“鐘叔叔沒有來嗎?”

“鐘叔叔出差還沒有回來。”林聽走到病床邊,彎腰看着靠在床上,剛做完骨髓移植手術不久的男孩,輕聲細語的,“曉宇今天感覺怎麽樣?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醫生叔叔我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夠受得住的病痛,除了接受治療時實在受不了,其餘時候這孩子表現出來的都是開朗,堅強,這其中少不了蘇如瑾這個母親的功勞。

想想也是讓人覺得心酸,動容。

蘇如瑾放好果籃,端把椅子給她,“你吃晚飯了嗎?如果沒吃可以跟我們一起,就是粗茶淡飯的你別嫌棄。”

家常小菜,還有營養湯,倒也算不上粗茶淡飯。

“謝謝,我吃過才來的。”林聽婉拒蘇如瑾的邀請。

她們還沒熟到來探個病都能留下一起吃飯的地步。

林聽等母子兩吃完飯,又坐了一會,跟小朋友說了會話,到六點才起身告別。

蘇如瑾收到她的眼神暗示,心知她此行目的并不單單是為了探病,故跟着起身,對自己兒子解釋,“媽媽送送阿姨,曉宇乖乖在房裏等我一會好嗎?”

曉宇懂事的應下,“好的,媽媽,有事我會自己按鈴叫護士阿姨的。”

在醫院住久了,呼叫護士這種事他也是熟門熟路了。

出了門,兩人往前走了一小段,遠離病房一點,林聽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蘇如瑾。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蘇如瑾主動提出。

林聽深呼吸,嗫嚅嘴唇,過了将近一分鐘問出,“你能不能告訴我斯年當然是因為什麽坐的牢?”

蘇如瑾一愣,“你不是說你不介意?”

是,當初她是說的自己不介意,可是現在.....

“有人跟我說他是因為車禍撞死人才入的獄,我想知道這是真的嗎?”

蘇如瑾一臉驚訝,“誰告訴你的?”

林聽看着她的反應,心裏有了答案,但還是不死心的再度求證,“你知道被他撞死的是什麽人嗎?”

---題外話---二更十一點半

☆、146.146:程翰離開擦覺出問題,林小姐這是什麽意思,要離開先生嗎

蘇如瑾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稍猶豫了下,還是實話實說,“我只知道是出了車禍,但對方是誰我不清楚,他沒說。”

當時她還是鐘斯年女朋友,知道他出事,她也第一時間讓鐘逸辰帶她進去看他,但,他拒絕相見撄。

與這起車禍相關的新聞也被他父親壓了下去,當時與她熟識且知道實情的鐘逸辰跟任嘉致也閉口不提。

作為當時的女友,她是完全被蒙在鼓裏。

就連分手都是鐘逸辰代他傳達,後來,他刑滿出獄也沒有見她就直接出了國。

再見,她已是他人婦償。

車禍,入獄,外人不知實情,完全符合林之易所言。

壓在林聽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被打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蘇如瑾道別,又是怎麽轉身離開的。

長長的走廊裏,蘇如瑾看着前面慌不擇路,神情恍惚的女人,緊皺起眉,心中暗想,這件事跟她有關系嗎?

那她要不要給鐘斯年打個電話,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想想還是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

沈母也住在這家醫院,不過是不同病症不同樓層,加上沈暮安現在接手沈家産業,以往過來若非特意過去探望,他們能碰面的次數并不多。

林聽沒想過自己的狼狽會被沈暮安撞見,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多餘的閑心搭理他。

對着站在外面的人點頭打了聲招呼便匆匆走出電梯,直接繞過他走向大門口。

“林聽。”沈暮安轉身幾個大步追上,擋在她面前,“你怎麽來醫院了?是生病了嗎?”

她臉色發白,眼眶泛紅,一看就不對勁。

林聽現在并不想說話,但他跟上來了,她還是回答,“沒,我過來看個朋友。”

沈暮安低頭注視正站在自己面前,固執逞強的女人,小半會,“我下午去找過.....林之易。”

順口的你哥頓了會及時改成連名道姓。

林之易這個名字暮然刺激她某根神經,林聽擡頭看他,“所以呢?你也想看我笑話是嗎?”

沈暮安微皺起眉,看着渾身豎起尖刺的她,輕聲喟嘆,“我如果想看你笑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有哪個看笑話的人會大半夜跑到她居住的小區吃閉門羹,原因只是因為接到她不同尋常的電話?又有哪個看笑話的人會不放心的特意去尋找答案,還把傷害她的人揍了一頓?

是的,他今天去找林之易,在得知林之易的所作所為時跟他大打了一架。

臉上的傷到現在都還覺得疼。

這些,林聽都是不知道的。

她赤紅着眼看着面前的人,沒心情分析他的話,只是強忍着不耐煩,“上去陪你媽吧,我要回去了。”

雖沒有來往,但也知道,只要沈母住院,他每晚必陪。

他最大的優點是孝順,最大的缺點也是孝順。

“林聽。”剛走幾步又聽他在身後叫,腳步微頓聽見他說,“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把你當做朋友。”

做不了情人,就只能退回朋友的位置,橫豎不想變陌生人。

林聽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昂首挺胸地走出住院大樓。

程翰站在車外,倚着車身抽煙,見到她過來立刻扔掉尚未燃盡的半支煙,踩滅,幫她拉開車門,“林小姐,現在是要找個地方吃飯還是直接回家?”

下班就過來了,她跟他都未進食。

他一個大男人倒是無所謂,但她,先生若是知道了定會批評教訓。

林聽上了車,低低的,“找地方吃飯。”

自己的事自己負,沒必要拖着別人挨餓,雖然這個別人是他的人,雖然現在早已過了晚餐時間。

沿着回家的方向,找了家面相不錯的餐廳,走進去,林聽要求,“程翰,你今晚就跟我坐一桌吃吧。”

盡心盡力的跟了她幾個月,無以為報,這餐就當是好聚好散的告別。

程翰微頓,“林小姐,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林聽扭頭看他,“我今晚不想一個人吃飯,你就當是照顧我的食欲。”

程翰仍有疑慮。

“不同意我就告訴斯年,說你不聽從我的吩咐。”不給他再度拒絕的機會,林聽已就近尋了個位置入座。

程翰到底在她對面位置坐了下來,緣由自然不是因為她的威脅。

林聽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末了問程翰,“你怎麽不看看自己喜歡吃什麽?”

讓陪吃飯,他就坐着,菜單放在面前翻都沒翻一下。

“我不挑食,林小姐點自己喜歡的就好。”标準的軍人坐姿,連回複都是正經嚴肅的一板一眼。

饒是心情極差的林聽看着也忍不住“噗呲”低笑出聲,“吃個飯而已,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是。”程翰點頭應得飛快,實際,還是坐得端端正正的。

林聽不為難他,也沒那份心情繼續勸,只是對着寫單的服務員說道,“再加兩個辣的菜,要你們店做得最好的。”

她以前問過,知道程翰是貴州人士,喜歡吃辣。

“不用了,剛點的夠多了。”程翰立即阻止她為自己加菜。

“餓了,讓你後廚動作快點。”林聽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才轉眸看向對面的人,“我自己也喜歡,又不是給你一個人吃。”

一句話,成功堵住了他。

沒有食欲不好,而是太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吃進去的是什麽東西,好到她撐得胃都難受。

放下碗筷,林聽端杯喝兩大口水,放下看向對面同樣吃完的人,“聽說你跟斯年是相識多年的朋友,那你以後會一直跟随他嗎?”

程翰愣了一下,堅定答複,“只要先生需要,就算是退休我也可以繼續給他當司機。”

保镖這份工作是有壽命的,而司機相對來說要寬限些。

“真好。”林聽連連點頭,繼而有些苦澀的,“程翰,我想要你幫我個忙。”

“林小姐請說,我馬上去做。”

“呵。”林聽笑得有些難過,“這個忙不是一朝一夕,是很長久的那種,就是。”吞咽下口水,緩緩發緊的喉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他身邊,我希望你能多提醒他,讓他少抽煙,少喝酒,少熬夜,少接工作,尤其是那種有危險的工作,還有.....”

喉嚨緊的,有些說不下去了,深呼吸,“讓他照顧好自己,別虧待自己。”

實在忍不住,林聽趕忙抽紙巾,低頭以擦嘴為由,順便也吸掉還沒落出來的眼淚。

“林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程翰立刻擦覺出問題,“你要離開先生嗎?”

林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自己稍微平複下來才又擡頭看向他,“總會有不在一起的時候啊,比如出差,比如生病,等等。”

在他完好無損的回來之前,她不想拿這些事分他的心。

程翰好歹是軍人出生,她這點演技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但他沒有拆穿,只是說道,“這種事還是做太太的提醒比較好,像我這種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做不好,也沒那記性。”

這是不同意的意思?

林聽看着他,半響,招手叫服務員過來買單。

她知道,他記得住也會照做。

結賬時,程翰争着要付,林聽以一句,“說好是陪我吃,你要付了我今晚就賴在這裏不走了。”将對方秒殺。

出了餐廳,她也沒有上車,而是提出,“車子你先開着吧,我吃太撐想散步消食。”

最後是她一個人在人行道上慢走,程翰開着車在車行道上慢慢行駛,走走停停。

一邊給打電話,一邊注視走在前面的準夫人,哪怕是隔着距離,隔着車,他也能感覺到她身上透露出來的悲傷,孤獨。

昨天這個時候都還是好好的,今天除了上班他也都有跟着,實在想不通,她好端端的怎麽會生出想要離開boss的念頭?

---題外話---可能是我入戲太深,想得太深入,長遠,昨晚第三章,今天這章,把我哭得連睡意都沒有了/(tot)/~~

☆、147.147:他們以前都看錯她了

包裏的手機響起,林聽拿出來看後忍痛點下拒絕,轉而撥了電話過去。

她現在的狀态不适合跟他連視頻。

幾乎是一撥通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為什麽不接視頻?撄”

林聽擡手抹了抹眼睛,倒吸口氣,輕吐,“我在外面散步,不方便。償”

電話那端靜了下來,過了将近一分鐘才又聽見他的聲音響起,“寶貝,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他察覺到了?

也可能是程翰告訴他的。

林聽回頭看眼緩慢跟在後面的車,“就是吃撐了在散步消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沒事就好。”

上至工作,生活,下至正接電話時的所見,所聞,所想,她總能找到話題跟他繼續,而現在,她簡單的只回了個,“嗯。”

“好了,你繼續散步,我出去晨運,我們明早再聊。”隔着大洋彼岸,又沒有鏈接視頻,你完全想象不出對方平靜的話語下是什麽樣的表情。

林聽順着應下,“好。”

這一定是他走後,他們通過電話聊過的最簡潔的一次天。

林聽緊握着手機,裏面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她維持接電話的姿勢,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動作緩慢的把手機放進包裏,慢吞吞的繼續前行。

以他的聰明敏銳,她這點漏洞百出的道行根本無法讓他相信她剛說的都是真的。

她不想遠在國外的他受到影響,為自己分心,顯然她失敗了。

熱乎乎的風撲面而來,吹動路邊綠植沙沙作響,卻吹不散她心中郁結。

......

一路目送林聽上了車沈暮安才返回住院大樓,乘電梯去看沈母。

沈母早已在看護的幫助下吃完晚餐,此次已然躺在床上眯眼休息,聽見開門聲,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看清進來的人是誰後勾唇淺笑,“暮安。”

“媽。”沈暮安快步走到病床,握住她的手,“累了就好好躺着休息,不用起來。”

昔日掌管沈家産業,風光無限的沈夫人,如今已瘦到皮包骨,素來保養得很好的臉也比去年蒼老許多,原本烏黑濃密的頭發而今也被剃成光頭。

早已沒有當初做女強人,貴婦人的姿态。

“你的臉怎麽了?”他走近了,沈母一下子變發現他臉上烏青。

不想病中母親憂心,沈暮安随口找了理由,“不小心撞到櫃子,不礙事過兩天就消了。”

知子莫若母,沈母看着他,緊皺起眉,“在我面前,你不是個會撒謊的孩子。”

自己一手帶大,教出來的孩子,他哪句話說的是真,哪句話說的是假,大部分情況下沈母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沈暮安擡手摸了摸臉,拉把椅子坐在病床邊上,如實說道,“我今下午去找了林之易。”

沈母頓了一下,轉而猜測,“是因為林聽?”

沈暮安點頭,随後又解釋,“其實跟她也沒關系,是我自己去的,她不知道。”

“我知道她現在有鐘斯年做靠山,就算真有事也不會找你。”沈母長嘆,許久看着情緒低下去的兒子,問道,“暮安,對我強行讓你抛棄林聽這件事,你心裏是不是還在怪我?”

“沒有。”沈暮安立即否認,“媽,你別想太多,放寬心好好養病。”

沈母輕嘆,“我的身體我知道,我現在就是放心不下你。”

“媽。”沈暮安急了,“你別這樣想,醫生說了你的病還是有痊愈的可能的。”

雖然幾率很小......

“好,我不想,那你跟我說說看今天是為了什麽跟林之易打架?”沈母心知自己的兒子并不是那種易躁,易怒的沖動型。

沈暮安并不想提。

沈母看在眼裏,又說,“我一整天都住在醫院,白天除了醫護人員,我連個陪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就當是陪我聊天解悶,反正我現在的身體也不能做什麽。”

沈暮安是個十足十的孝子,說是媽寶也不過分,耐不住沈母要求,他最終是把林之易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一邊觀察母親反應,一邊說着又有些激憤,不恥。

想起林之易下午那副嘴臉,他就忍不住想要再揍他兩拳。

“其餘的我多少知道點,只是沒想到林聽跟鐘斯年還有這層關系。”沈母聽完發表看法,“林之易有一點沒有說錯,暮安,這對你确實是個機會。”

沈母早前一門心思想找個對沈家有利又好拿捏的兒媳,現在一腳踏進鬼門關,半截入土才深刻理解什麽叫做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唯有過好當下,活得幸福開心才最重要。

想她一介女流,常年四季混跡于以男人為主的商場,一生操勞,到最後,願意陪在身邊照顧的也只有一個兒子而已。

錢,除了能夠讓她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醫藥,請最好的看護,再無用處。

而這些,就算她這些年不那麽拼命也能夠得到。

就像現在的林聽,不用勞心勞力的管理公司,愁其發展也一樣能夠享受最好的生活待遇。

沈暮安知道母親是什麽意思,只是不可能了,“就算她真的跟鐘斯年反目成仇,她也不會考慮跟我複合。”

他們以前都看錯她了,以為她溫順好說話,分手後才知道,真實的她比誰都心硬,比誰都堅決。

......

第二天早上,林聽并沒有接到鐘斯年來電,開始她沒在意,以為他回國最後一天忙于工作,顧不上跟她聯系。

随着時間的推移,她慢慢覺得不安。

除了她這兩天的冷淡,這段時間,無論他們彼此有多忙碌都會抽時間給對方打個電話,再不濟也會發條信息。

可他今天直到中午下班都沒有跟她聯系。

她忍不住有點擔心。

而這種擔心在她主動打電話過去卻收到對方不在服務區後更甚。

他說今天回來,明天十一點左右到,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是晚上的飛機,也即是他那邊的白天。

那麽他現在是忙累了顧不得打電話就睡着了?

只要不是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他聯不聯系自己不重要。

林聽小口小口往嘴裏扒飯。

“你該不會是相思成疾了吧?”跟她一起吃午餐的同事打趣她。

“啊....”想得入神,忽然聽見同事的話林聽反應慢了半拍。

同事擡起小巴指向她的飯碗,呵呵直笑,“你看你,一碗飯都要扒完也沒吃點菜,恍恍惚惚不是相思成疾是什麽。”

“....”林聽垂眸看向自己的飯碗,純白米飯,滴油不沾,還真是,有些尴尬的,“工作遇到了瓶頸,一不小心就想入神了。”

同事看着她,一臉我信你才怪,解釋就是掩飾的表情。

跟同事吃完午飯後,林聽單去洗手間打電話,“程翰,斯年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沒有啊,林小姐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林聽稍稍安了點心,“沒事,我就想确定他是不是今天回來。”

“是今天,不過是晚上的飛機。”程翰肯定。

就算知道他是導致媽媽去世的肇事司機,就算知道自己不會再跟他繼續,她能管的也只有身,而心是個完全不受人控制的東西。

下午工作狀态明顯比上午好很多。

到四點,組長突然過來跟她說,“林聽,上面讓你現在下班。”

埋首于工作的林聽從電腦屏幕前擡頭看向站對面的組長,驚訝又不解,“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總裁親下的令,讓你收拾東西下班,沒做完的交給別的同事或明天繼續。”組長傳達完命令就走了,當然走之前還沒忘提醒她,“你別為難我,該下就下吧。”

林聽:“.....”

沒做完的工作存檔保存,整理桌面,拿着包包跟身邊同事簡單打聲招呼就下班,走出部門。

---題外話---現在是淩晨四點,我知道我還有一章,但是好困,先去睡,安

☆、148.148:一顆心好似被泡在酸水中,脹得慌

剛出門就被旁邊伸過來的手拉住。

林聽側身定定地看着拉着自己的男人,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原本熨燙的一絲不茍的襯衣起了褶皺,深邃有神的雙眸泛起紅血絲,俊逸帥氣的臉上有些許胡渣錯落于下巴處,總結起來就四個字,風塵仆仆償。

鐘斯年把人拉進自己懷裏,堅實的臂膀牢牢的禁锢着她,“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沒來得及梳洗打扮的我不好看,你都認不出來了?撄”

她在他懷裏,身子微僵。

他在她眼裏就沒有不好看的時候。

林聽沒有回抱住他,而是擡手将他推開一點,“不是說明天才到?”

“迫不及待地想見你,工作完畢等不及休息就趕回來了。”她昨晚的态度變化那麽明顯,他恨不得立刻出現哪還有耐性等到明天?

安排完後續工作就趕了回來。

在他心裏,再大的事都沒有她重要。

林聽心裏震動,這震動有因他這話的心悸,也有疼痛。

“走吧,這裏還是公司呢,讓人看見不好。”看他這個樣子,定是在飛機上沒有睡好。

說不準連飯都沒吃好。

想象中,她應該是激動,興奮的先撲向自己,可現實,她很平靜。

平靜的有些淡漠。

“好,聽你的。”鐘斯年松開雙臂,轉而緊握住她的手,帶着走向電梯。

進了電梯,林聽試圖抽回被他緊握的手,沒有成功。

鐘斯年再度把人拉進懷抱,這次是低頭吻住。

她的身體比方才擁抱時更僵硬,甚至還擡手推着他欲圖擺脫這份親密。

吻更深入霸道了些。

直到電梯門開,鐘斯年才又松開她,緊牽着出門。

從電梯口到路邊,再到車上,他不說話,她也不吭聲。

車內氣氛很是低迷。

車子開進南風別墅群,停在自己家門口,鐘斯年扭頭看向身邊的小女人,“你先進去,我跟程翰說點事。”

他一下飛機就直接打車去了安子墨公司找她,程翰是他在去的路上叫過來的。

林聽扭頭盯着他看了一小會,點頭回了個好就拿上包包推開車門,下車。

“砰”的關門聲回蕩三人耳畔。

鐘斯年掏出煙盒,打火機,抽出一支點燃,吸一口,隔着煙霧看着那道頭也不回地走進家門的背影,冷聲說道,“你最好是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程翰自知自己失責,轉身看着後座的boss,“抱歉,我.....”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鐘斯年厲聲打斷,“我離開後的這一個多星期,她見過什麽人,遇到什麽事,有哪些反常行徑,我全都要知道。”

沒有原因,她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

程翰想了想,“你走的第一天她跟淩家兩姐妹逛了一下午街,直到晚上才回,星期一到星期五正常上班,其中有兩天晚上加班,一天晚上跟淩大小姐出去看電影,吃夜宵,周五晚跟同事出去聚餐,然後回家讓我訂機票。”

說道這,程翰頓住,想起那晚他不在場時的流氓事件,心中一驚,“聚餐的時候她說自己在洗手間遇到一個變态。”

鳳眸冷凝,鐘斯年吐煙,“聽這話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這個變态是誰?”

程翰垂眸,默認,他确實不知道。

鐘斯年冷聲,“回來後這兩天呢?”

“到家第一天休息,沒有出門,第二天上班直到吃晚飯都沒見有任何異常,晚上她回房,具體什麽情況我們不清楚,只知道沈暮安來過,這個你也知道,然後就是昨天,早上下樓眼睛紅腫,下午去醫院看蘇如瑾母子,随後便是我昨晚報告時的那樣,突然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獨自散步療傷。”

鐘斯年沉思一會又問,“問沒問她前天晚上為什麽哭?”

“說是突然想起媽媽。”這确實是林聽給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也真跟事實搭了點邊。

手猛的一頓,煙灰随之落到褲子上。

.....

兩個人住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沾染上一些對方的習慣,比如鐘斯年的下班回家就要洗澡,林聽雖沒他那麽強迫症,但只要回到家王嬸還沒開飯她必定會先去洗澡。

今天亦然。

鐘斯年回到房間,盯着那扇緊閉的浴室門,裏面缭繞的熱氣凝成水霧,讓本就朦胧的磨砂玻璃門越發模糊不清。

一顆心好似被泡在酸水中,脹得慌。

他擡手揉揉太陽穴,滾動喉結吞咽口水,終還是去換衣間尋了自己家居服,去外面的浴室解決個人衛生問題。

男人洗澡比女人要快些,林聽出來換衣服時,鐘斯年也正好洗完從外面進來。

開門聲讓林聽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又淡定自若的把體恤套好,穿褲子。

全程沒有轉身回頭。

鐘斯年在門口處盯着她看了幾秒,擡腳走進房間,走向她,從身後緊緊把她抱住。

男人下巴擱在她肩頭,滾燙的呼吸噴在頸側,距離近得林聽能清晰聽見他的呼吸聲,吞咽聲。

她的行為态度很反常,以他的明銳定然有所察覺,林聽的心也很痛,很難受,“斯年.....”

“飛機餐不好吃,我現在好餓,我們先下去吃飯好不好?”鐘斯年在她叫出自己後打斷她欲往下說的話。

林聽頓住,良久還是點頭,“好。”

他千裏迢迢趕回來,那些話等他吃飽再說。

雖然她表現得很不情願,但下樓時,鐘斯年還是把她的手包裹進自己手心裏,緊緊握住。

下飛機讓程翰去安子墨公司接人後,也給王嬸打了電話,加上回來洗澡這個一個小時,晚餐早已準備妥當。

一見他們下樓,王嬸便自覺的立刻端菜開飯。

偌大的餐廳,若不是鐘斯年主動,現場将會是除細微吃飯聲外的死寂般的安靜

碗裏的菜未曾間斷,林聽吃在嘴裏痛在心裏,終于在他又夾了一筷子菜進來時,她忍痛擡頭看向他,“你餓了就好好吃,我自己來就好了。”

鳳眸深深的睨着她,鐘斯年臉上揚起點笑,“我是在好好吃啊,但不影響我幫你布菜。”

這頓晚餐,無論是他還是她,吃完大約都會消化不良。

林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唯有默默低頭把他夾的菜都送進嘴裏。

咀嚼,吞咽,如機械般。

終于結束這頓漫長的晚餐。

林聽依然沒有把那些話說出口,因為他先拉着她說,“這兩天都沒有睡覺,又困又累,你陪我睡會。”

她盯着他布着紅血絲的雙眼,沒有點頭也說不出拒絕,直到被他帶進房間,帶到床邊,方開口,“我.....”

“真的累,沒力氣也沒精神,只想抱着你好好睡個覺,什麽都不做。”如果回來時見到的不是她這種态度,他會做,但現在......

他不想太過于強迫她。

或許是心有不忍,又或是自己也很想要跟他親近,林聽最終是把他帶到床上,雖然被他抱在懷裏的自己渾身都是僵的。

超過三十個小時未好眠,又沒人叽叽喳喳的在耳邊說話,鐘斯年很快就睡着。

均勻的呼吸聲響徹耳邊。

林聽是清醒的,清醒的确定他已入睡,清醒的想要從他懷裏離開,才剛一動,擱在腰上的手就加大力度,如銅牆鐵壁般緊緊禁锢她的身子。

同時結實有力的長腿也搭到她腿上。

若不是耳邊的呼吸依然均勻,綿長,若不是他依然閉着雙眸,睫毛都未曾發顫,她真要忍不住懷疑,他的入睡是不是裝的?

不忍把他吵醒,林聽後面的幾次嘗試皆已失敗告終。

罷了,這或許是他們兩個最後一次這麽“相安無事”的相擁而眠,同床共枕。

就當是附送給彼此的最後告別吧。

---題外話---有朋友自遠方來,我承認我這兩天玩得有些忘乎所以,明天恢複正常更新,我牢記,我欠一萬兩千字。

☆、149.149:車後跟着一條狗,在這個早上叫得格外兇

抱着這種想法,林聽腦袋退出一點,杏眸注視正睡在身邊,緊抱着自己的男人,從額,到眉,眼,鼻,嘴,下巴,到整個臉型,耳朵,一點一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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