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景在心裏 (23)
連載,改了一部分出版稿,保持健身良好習慣。
雖宅卻很充實。
卡卡在假期最後一天傍晚被送回她家,彼時,她正跟剛旅行回來的淩楚翹吃飯,看電影。
晚十點左右回去時,唯有狗叫,跟王嬸。
日子就這麽不緊不慢的前進着,國慶後,林聽很長時間都沒見過鐘斯年。
住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區,擁有共同朋友,若非有心,偶遇的幾率甚小。
---題外話---寫得不順就很煩躁,煩躁就沒興致,惡性循環.....。
☆、160.160
風在你頭上打了幾個旋兒,像在你心上刻了幾條線,不過是這樣的相遇,你忍不住要随他而去。
義無反顧。
可離了枝,你也不過是無根的葉撄。
飄零,落了滿地。
一念風再起,任你再輕盈也飛不過高空半米償。
從你飄零那一刻起,與他,緣盡矣。
一念風又再起,你一個翻轉便是一生的宿命,來去無蹤跡。
這是林聽出門,看到滿院子落葉時的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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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并在這條微博下自我評論:有的人如這樹,這葉,這風,相遇即是分離。
她的微博名就是她在漫畫網站的筆名,“又又成雙”,沒有告訴任何一個現實認識的人,很多想說卻又無人可訴,或是不想讓現實認識的人知道的心事,她一般都會跑到上面抒發。
攔了輛出租車,林聽報上駕校地址便帶上一側耳機聽歌,一首很多年前的老歌,《曲終人散》
我不能再看你,多一眼都是痛,即使知道你暗地裏又回了頭......
一個人若是無事,她可以循環播放歌曲列表,一聽好幾個小時。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慢熱,性偏冷,生生把日子過成一灘死水。
耳機裏響起消息提示音。
她點開手機,有人給她剛發的微博點贊,給她發了私信,“遇到什麽事了,大早上這麽多愁傷感?”
林聽看了,有些不想搭理,但想了幾分鐘還是給人回複,“沒什麽事啊,單純看到院子裏的樹木禿了。”
這位性別為男的粉絲,在今天之前也給她發過幾次私信。
每次她都是抱着不理人不禮貌的心态回複,然後最快速度的結束聊天。
不是她高冷,實在是,怎麽說呢?
她對主動貼上來的異性有種本能的排斥,尤其是這種斯毫不了解的陌生人。
“那你活得還挺文藝。”對方幾乎算是秒回,“凡事順其自然就好,想多了心累。”
林聽笑不達眼底的揚了揚唇,回了個微笑的表情,并借用網上一句話,“聽得懂所有雞湯,仍過不好這個人生。”
不等對方回複,她又接着發一條,“謝謝,只是我在車上不想看手機,下次再聊。”
其實她心裏想的是,沒有下次是最好。
她由衷感謝他的關心,但也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學了一個上午車,午餐在在外面解決,下午去理發店剪掉長長的,之前染色的半截頭發。
沒有心情不好,重新開始這一說,單純是看不順眼。
自然黑,發尾做了微卷,除了短,發型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這次她留了劉海。
做完頭發,買點禮物前往醫院,探望沈母。
病房裏,醫護人員跟沈暮安都在。
林聽靠着牆壁,等他們檢查完離開才敲門進去,“阿姨,暮安。”
醫護人員剛走,門也沒關,她一敲門,病房裏的母子二人組便不約而同地看向她,随後,“小聽來了。”
沈母的聲音很是虛弱。
“下午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林聽笑着點頭回應,而後問,“阿姨今天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沈母勉強牽着唇角,“就這個樣子,好不了了。”
安慰太過無力蒼白,林聽一時找不到話回應。
沈暮安已走過來,接走她手上東西,“人來就可以了,不用每次都帶東西。”
“來的時候路過商場,順便就買了。”兩手空空,她也不好意思前來探望。
這種感覺跟當初鐘逸辰車禍住院是不同的,那段時間,她只要不加班都會往醫院跑,但除了第一天的拘謹,她從來沒有不帶禮物不好意思這種認知。
那會,她把鐘斯年的親人當做自己的家人,現在,她只把沈暮安母子當做熟人,朋友。
有時,細節是最好的說明。
她的客氣代表的是什麽意思,沈家母子是感覺得到,判斷得出來的。
于是後來,沈母把沈暮安支走後便拉着她的手說道,“我整個後半輩子都在争強好勝中度過,為人勢力刻薄,清楚自己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別的就不提了,唯獨一點,我這幾個月每每想起都萬分後悔。”
“阿姨......”林聽隐隐感覺到沈母接下來要說什麽。
沈母微一笑,細紋爬上臉,她看着林聽,百感交集終化作一聲沉長的喟嘆,“這一個多月,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早已不指望你會跟暮安複合,人生這條路,總是有很多人,很多事是錯過就再也回不了頭的。”
每每看着這樣的沈母,林聽心裏不好受,尤其....
“曾經的我被豬油蒙了心,不惜以死逼暮安放棄對你的感情,這是我欠他,欠你的。”以沈母現在的身體狀态,一口氣說這麽多話顯得很累,很吃力,她稍作休息,又繼續,“這輩子我是沒機會補償了,現在還要厚着臉皮求你幫我個忙。”
“阿姨你說。”只要不是讓她跟沈暮安複合,“能幫的我一定幫。”
沈母握着她的手緊了些,“如果你不打算跟他複合,我想要你對他再狠一點,在他找到新歡之前,永遠不主動出現在他面前,也別給他見你的機會,不然以他的性子是很難自己走出來的。”
這大概是沈母最後一次幹擾沈暮安的人生。
林聽點點頭,從幹澀,發緊的喉嚨滑出一個,“好。”
沈母笑了,眼角綻放淚花,輕怕着她手背,連連點頭,“你是個好姑娘,是我們沈家沒有福氣。”
能夠不計前嫌已是難得,願意每周抽時間過來陪她這個将死之人更是難能可貴,可惜......
她摧毀了自己兒子本該擁有的幸福,也摧毀了自己兒子的肆意開懷。
去年之前的沈暮安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可如今,那份暖陽已日漸衰敗,逐漸被陰郁取代。
這輩子,她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回到當年飛奔球場,活力四射,明亮耀眼的狀态。
到底是真心喜歡過,林聽心裏難免覺得難受。
“這幾個月我領悟一個道理,很想跟你分享。”沈母把她思緒拉回來又接着說道,“凡事別總用眼睛跟耳朵看,要多聽聽心裏的聲音,乘着年輕,把想做的,想要的都做了,要了,別讓自己人生留下太多遺憾,悔恨。”
這些随處可見的雞湯,她到了人生快要結束時才真切體會到其中滋味。
林聽連連點頭,“嗯。”
良久沈母又補充一句,“就像你對暮安一樣,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以我對你母親的了解,她最想看到的是你過得開心幸福。”
林聽愣了一些,轉而有些意外的,“阿姨你跟我媽媽很熟嗎?”
九歲之前,她沒有來過安城,除了舅舅跟外婆,她也沒見過別的親人。
即将十歲時跟随媽媽回家,卻沒想半路......
林聽長舒口氣,不願回想那場慘劇。
“我不僅跟你媽很熟,還知道你爸爸叫張毅,你以前叫張小聽。”沈母看着她一臉意外的樣子,笑着解答,“我跟你母親也是校友,比她大兩屆,同是學生會成員。”
屬于她們的那個年代,大學裏還沒有現在這麽多社團。
那時,她跟林璇感情還算不錯,只是後來,她畢業工作,林璇戀上學生會主席,畢業後,不顧林家父母反對,毅然決然地跟着心上人私奔。
開始兩年她們還有書信來往,後來漸漸就斷了。
而經過時間打磨,社會歷練的她,性格,認知也發生了很大變化,再見,天人永隔。
彼時,她與林璇的感情早已被歲月稀釋,淡化。
“你外貌偏向你爸,性格偏向你媽,都是硬骨頭的倔脾氣,不過她是個愛情至上的女人,而你顧慮太多,也比她冷靜理智。”在那個保守的年代,私奔算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161.161:可能我們都高估了對方對自己的感情
“你外貌偏向你爸,性格偏向你媽,都是硬骨頭的倔脾氣,不過她是個愛情至上的女人,而你顧慮太多,也比她冷靜理智。”在那個保守的年代,私奔算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撄。
大部分人遇到家裏極力反對的對象,一般都只在心裏想想,真正做到雙方都勇于把私奔付諸行動的人少之又少。
“事實證明我媽媽眼光還是很好的。”對爸爸的記憶停留在八歲,而在哪之前的所有日子裏,她父母恩愛,家庭幸福,生活無憂無慮。
雖然她們那時并不富裕。
可惜,他們走得太早了。
無論爸爸,還是媽媽都走得那麽突然償。
林聽永遠都無法忘記,爸爸去世前,緊緊抓着媽媽的手,又是對不起沒有給她一場被家人祝福的婚姻,又是各種不放心的囑咐。
那天是她記憶裏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媽媽哭,很崩潰,很歇斯底裏,從那以後的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經常看到媽媽對着爸爸的東西偷偷抹淚。
兩年不到,她失去媽媽。
這一次,除了在昏迷時隐隐約約聽到的那句,“寶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再沒有多餘的話留下。
想起自己的父母,林聽心裏又甜,又難過。
憶起青春時代,沈母也打開了話匣子,林聽乘機問了些自己父母年輕時期的事。
直到沈母累了,撐不住要睡才結束。
林聽等她睡着,掖好被子才離開。
打開門,一股子嗆鼻煙味撲面而來。
是沈暮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抽煙。
也不知道他抽了多久,竟然沒有醫護人員發現阻止。
林聽迅速關上房門,阻隔煙味飄進去,皺眉,壓低聲音,“醫院是不讓抽煙的。”
記憶裏,他也是不抽煙的。
沈暮安一頓,擡頭深深看她一眼,按滅未抽完的煙,投進一旁垃圾桶裏,右轉向她,忽然起身一把将人摟進懷中。
林聽一驚,下意識就推,“沈暮安......”
“你說,如果我們沒有分手,現在是不是會過得很幸福?”沈暮安抱緊她,截住她未說完的話。
椅子邊上沒有東西,确定他沒有離開,那麽,她剛在裏面跟沈母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林聽不再掙紮,只是很冷靜的回答他這個問題,“可事實是我們已經結束了,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
她曾經也幻想過的,若是将來跟他結婚,或許不會有很劇烈的心跳,激情,但一定可以像爸媽那樣,幸幸福福的過完這一生。
前提是,他不會出軌。
可現實是沒有如果。
也正因為這個沒如果,她才有機會遇到鐘斯年,知道,原來談戀愛還可以是這樣子的,原來自己也是可以熱情似火的,原來真愛一個人的是真的會很想要永遠跟他在一起的,原來......
林聽甩了甩腦袋,她怎麽又想起他了呢?
他為什麽總是要不知不覺地跑到她腦海裏了呢?
“為什麽?”沈暮安顯得很痛苦,這份痛苦通過圈在她身上的力道,還有他說話的語氣,嗓音中傳遞,他問,“明明我們以前也很好啊,明明我對你也很不錯啊,為什麽他只給了你幾個月就成功把我們将近三年的感情擠掉了呢?”
還擠得一點不剩。
為什麽?
林聽稍稍想了想,“也許是他出現的時機,剛好在我最需要關懷的時候給了我足夠的溫暖。”
不管後面感情怎樣都改變不了,她對鐘斯年的愛戀是從依賴開始的。
只是這份依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質?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許是站在他不厭其煩,一次次擁她入懷,柔聲輕哄的時候,或許是他大晚上從床上爬起來,很不高興卻還是會出去幫她買衛生棉的時候,或許是在他每次毒舌都是在變相對她好的時候,或許是在他每次把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上床卻君子的什麽都不做的時候,又或許是她第一次做與他有關的春夢的時候。
等等,相處幾個月,他有太多另她心動的瞬間,太多讓她感到窩心的瞬間,太多讓她感動的忍不住熱烈盈眶的瞬間,太多.....
等她有所擦覺,想要抽回感情,及時止損卻還是控制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繼續淪陷,直至整顆心都撲到他身上。
想到與他有關的點滴,林聽臉上忍不住揚起笑,心也忍不住泛起疼。
她擡手使勁力氣推開正抱着自己的男人,“對不起,可能.....”
可能我們都高估了對方對自己的感情。
話還沒說完,林聽就頓住,僵住了。
杏眸直直地看着正對着自己的走廊方向。
剛被擁進懷,擋住視線沒看見,這時推開才發現,鐘斯年就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
于沈暮安後面,于她正前方。
男人臉上又黑沉,又陰郁,隔着幾米距離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的陰寒,強大氣場。
那瞬間,林聽産生一種被老公做奸在床的錯覺,手足無措,心虛不已。
尤其,她好像從那雙濃稠如墨的鳳眸裏感覺到了失望。
在沈暮安擁抱她的這一分鐘裏,除了開始跟最後,她中間基本沒有反抗過。
可很快她又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分手了,就算她自己主動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也用不着對他感到愧疚。
同理,他也一樣。
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沈暮安也跟着轉身,一眼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心裏哼出一聲冷笑,唇角也勾起戲谑弧度。
林聽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半側身看向身邊的沈暮安,“今天就到這,我先走了,你也進去吧。”
“行,那你到家給我打個電話。”沈暮安微笑着回應。
這一個多月來,她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報平安電話,每次都是他估摸着時間,打電話過來确定她有沒有順利到家。
林聽微勾抿在一起的雙唇,邁步走向電梯,也即是鐘斯年所在方向。
不可忽視的氣場,直至擦身而過,林聽心裏的緊繃都沒緩和一星半點。
在她身後,兩個男人隔空對視.....
空氣中混合着電光火石.....
十來秒,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越來越緊。
走到電梯門時,林聽頓了一秒,繼續前行,走向洗手間。
蘇如瑾母子已經離開,搞不懂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醫院,還是沈母所住樓層,反正此時此刻,她很不想跟他獨處一個空間。
等林聽從洗手間出來,走廊已空無一人。
輕吐氣,心微松,卻又倍感失落。
人,有時就這麽矛盾,糾結。
.......
晚上,陪卡卡窩在客廳看電視的林聽接到淩楚翹電話,聲稱自己失戀了,想讓她陪。
林聽心裏一驚,“你什麽時候戀愛了?”
“半個月前。”淩楚翹解答,接着又催促,“你快出來吧,姐姐我心裏正難受着呢。”
“好吧,我馬上過來。”問了地址,兩人便結束通話。
林聽回房拿錢,順帶再換身衣服。
她已洗過澡,總不可能穿着身睡衣出門溜達。
順利低到淩楚翹所說的私人會所,也是鐘斯年第一次帶她見安子墨一行人的地方,連包間都是同一個。
這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林聽挂掉電話,在一樓大廳站了近兩分鐘才擡腳,上樓,直奔淩楚翹方才所說的包間。
熟門熟路。
站在包間門口,側耳也聽不見裏面動靜,猶豫一會,她還是一邊舒氣,一邊敲門,“咚咚咚.....”
很快,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
露出的是淩楚翹那張勉強帶笑的臉。
目光所及之處,并不只是她一個人.....
☆、162.162:定情信物
在看向她的幾個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鐘斯年。
那瞬間,林聽想轉身就走。
杏眸轉向林楚翹,帶着明顯的不高興,臉上書寫,‘’有你這麽坑朋友的?‘撄’
淩楚翹呵呵一笑,輕吐下舌尖,邊拉她進門,便壓低聲音解釋,‘’失戀是真的,至于他們,對不起啦,下不為例。‘’
若不是有人指使,憑她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再做這種撮合他們的事償。
尤其是在得知兩人分手的原因之後。
林聽被拉進包廂,門也随之關上。
除了鐘斯年,包廂裏的人也都很熟悉,分別是任嘉志兄妹,鐘逸城,豐自明,安子墨。
互相打了招呼,林聽找了個位置入座。
這個位置是大家提前挪出來的,緊挨着鐘斯年。
林聽端坐着,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安子墨倒了杯酒遞給她,“分手了跟我們也還是朋友,出來聚聚,該怎麽嗨還怎麽嗨,用不着拘謹。”
林聽盯着遞到自己面前酒杯,微微一笑,下意識偏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鐘斯年面無表情,并沒有看她,更沒說不準喝酒這樣的話。
心裏的尴尬溢出臉龐,林聽僵笑着臉,接過酒杯,“謝謝。”
安子墨微挑眼尾,咧嘴而笑,“不客氣。”
戀愛時,她都沒有主動跟他這些朋友聯系過,分手以後,除了添加過她微信的安子墨偶爾會在她朋友圈裏點個贊,其餘人再無瓜葛。
集體碰杯時,林聽也端起酒杯起身與大家碰了一下。
深知自己的酒量,酒品,她随意,也沒有人提出反對。
只是......
再度入座,自然垂放在沙發上的手被溫暖覆蓋。
林聽感覺自己的手被電過似的,酥的一下子,那種顫栗瞬間傳遍全身,以為只是碰巧,立刻想要抽回,卻直接被他包裹進掌心,緊緊握住。
“......”紅果果就是故意的,林聽暗惱,偏頭瞪向他,壓低聲音也掩飾不住她的咬牙切齒,“放開。”
鐘斯年仿若未聞,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強硬地分開她的五指,與之十指緊扣。
林聽越發覺得火大,暗暗較勁,掙不開,便想用指甲扣他。
然,她的指甲還沒有真扣下去,鐘斯年就先松開了手。
除了臉上一閃而逝的邪肆,他全程淡定自若的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生氣的林聽還是沒有忍住,把手伸過去,在他手臂上狠捏一下。
“嘶......”鐘斯年倒抽口冷氣,聲音大的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原本他們的小動作就沒有逃過衆人的眼睛,這下,幾個人還是默契的,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林聽臉上緋紅,心裏暗自罵了好幾遍心機老流氓。
他就是故意發出那麽大的聲音,引起其餘人的注意,讓她難堪,無地自容。
這場聚會的主要目的,再明顯不過。
坐下不到半個小時,林聽拿包起身.......
鐘斯年立刻偏頭看她,目光淩厲。
其餘人也紛紛把注意力轉向她。
“才剛來就要走了嗎?”豐自明發問。
林聽心裏真是尴尬,對着衆人微微一笑,“我就去趟洗手間,大家先玩着。”
甚少發言的任嘉致,看眼她手裏的包,輕笑,“該不會去了就不回來了吧?”
“......”動機被戳破,林聽心中微滞。
安子墨見了立刻補充,”想上洗手間就去吧,包包放這,反正我們也不會動你東西。”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林聽心裏不高興也覺得反感。
見不得朋友被如此‘’欺負‘’,淩楚翹雨欲起身幫襯卻被豐自明一把拉了下去。
淩楚翹扭頭,憤憤地瞪他一眼,揚聲,“幾個大男人連姑娘上洗手間都要問,不嫌害臊啊?”
幾個男人不出聲了,俊臉皆是一僵,淩楚翹仍不罷休的戲谑出聲,“鐘哥哥都沒發表意見,你們一個個這麽起勁他同意了嗎?”
一下子就把矛頭指向鐘斯年。
氣氛有些尴尬。
坐在她身邊的豐自明忍不住低聲呵斥他,”你給我閉嘴。”
“呵。”淩楚翹扭頭對上他黑沉的臉,不屑冷笑,“言論自由,你有什麽資格管我?你以為你是誰?怎麽自我感覺就那麽良好呢?”
我在乎你時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在乎你時你說什麽,我他媽認識你嗎?
淩楚翹對豐自明就是這種心态,最好別見,見了最好互不搭理,不然她會忍不住體內的煞氣。
更何況,她今天的心情本來也不是很好。
兩人原來是地下戀,在坐幾位無人知曉,現在,早已是公開的秘密,瞅着他們這狀态,心知,不妙。
林聽也沒有想到事态會發展到一觸即發的地步,當即放棄計劃,“行了,包我放這,去去就回。”
一聲冷笑至身邊響起。
鐘斯年拿上她剛放下的包起身,塞進她的懷裏又面無表情地坐下。
林聽:“……”
衆人:“……”
林聽到底是拿了包出門。
上廁所時她就一直在想,等下要不要直接走人?
直接走應該是不會影響到別人的吧?
這樣想着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然而……
她一走出廁所隔間就被吓了一跳。
鐘斯年倚着洗手間門框,仿若無事地抽煙。
林聽腳步一頓,微皺起眉,盯着他,小半響還是裝作視而不見的走向洗手臺洗手。
伴着稀裏嘩啦的流水聲,身後響起男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皮鞋踩在地板上,嗒嗒嗒,幾下在她身後停住。
林聽背脊一僵。
接着男人手臂伸到她面前,按掉未抽完的小半截煙,手擦過她胳膊,扔進一旁垃圾桶。
垃圾桶跟她胳膊根本不在一個方向。
林聽關上水龍頭,轉身,有些惱怒的瞪他,“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是不是有毛病?就這麽變态的喜歡往女廁所裏鑽?”
她本來是不想理的,但忍了忍沒忍住。
鐘斯年冷着臉,沒空跟她扯這些犢子,“告訴我,你是不是跟他複合了?”
除了王嬸,這一次他沒有讓人暗中跟着,若不是她今天去醫院被豐自明碰見,他根本不會知道,她這段時間跟沈暮安走動那麽頻繁,那麽近,更不可能看見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
而他開始還以為她生病,或是......
最後一次發生關系,沒有采取安全措施。
林聽被他這個問題問得愣住,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又怎樣,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如果這樣的誤會能夠讓他對自己死心,那就讓他誤會吧。
盡管她知道這很殘忍。
可如果一時痛苦能夠換來終身解脫,何嘗不是幸事一件?
“貼着我女朋友的标簽,跟前男友大玩劈腿,你敢說這跟我沒關系?”鐘斯年已經被她的承認氣昏頭了,神态,語氣都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
林聽被他這副恨不得吃了她的兇狠樣吓到了,連退幾步,直抵洗手臺,嗫嚅嘴唇,還沒說出話就被他強勢圈胸膛與洗手臺間。
林聽只能後仰拉開與他的距離。
鐘斯年傾身,把她壓在洗手臺上,貼着她臉龐,惡狠着聲,“回頭草的味道是不是特別賤?這麽快就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被他們抛棄的,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欠操?”
這話聽在耳林聽心裏是***裸的侮辱,懼意瞬間被怒氣取代。
她擡起撐在洗手臺上的雙手,有條不紊的幫他扣襯衣扣子,目光觸及挂在他鎖骨中央的玉墜,心中鈍疼。
她脖頸上也有一塊,是之前在雲南買的情侶項鏈,也算是定情信物。
☆、163.163:我從來沒有說過同意分手這樣的話
說好的不離不棄已成炮灰。
扣了兩顆,唯留最上方一顆扣子,遮住誘人鎖骨胸肌,玉墜若隐若現。
林聽理理他的衣服又拍拍他胸前,燦然一笑,“鐘先生還請自重,我們已經分手了。償”
不存在貼着女朋友的一說,欠不欠操也輪不到他管撄。
“呵。”好似聽到一個笑話般笑出聲,鐘斯年冷睨着她,“我什麽時候同意跟你分手了?”
這是要反悔的意思?
林聽眉頭都皺成川字形。
“我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同意分手這樣的話,至于自重。”鐘斯年再度發笑,笑得邪肆,痞氣,薄唇擦過她唇角,移至耳畔,暧昧低語,“你當初勾搭我的時候怎麽不說自重?你要我抱,要我親,要跟我睡,要跟我***的時候怎麽不說自尊?”
“......”一言不合就耍流氓,滾燙的氣息噴在敏感耳畔,他說話時唇若有似無的擦着她耳廓,酥麻頓時傳遍全身,林聽心裏又羞又氣,別開臉,“那些都是過去,你現在說有意思嗎,好聚好散你不懂是吧?”
“不懂,也不想懂。”話音落下瞬間,鐘斯年張嘴咬上她的耳垂,而後乘着她忍不住驚呼出聲時迅速轉移攻略地,吻上她只會說些氣他話的嘴,靈活有力的舌也乘機鑽進她口腔。
這是個很有力量的吻。
承載他此時的怒氣,對她的懲罰,還有他對她道不盡的愛戀,想念。
所謂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更何況他已經那麽多,那麽多,那麽多天沒有好好看過她,抱過她,吻過她,擁有過她......
一沾上就停不下來。
林聽開始還奮力推搡,拒絕,後随着他火熱的親吻,身體軟綿似水,大腦缺氧,暈乎乎,勾起心底對他的情感,思想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做出回應。
濕滑的丁香小舌主動纏上來時,鐘斯年渾身都止不住一僵,随即是無限欣喜,更賣力地攻城略地,做讓他們雙方都覺得愉悅的事。
理智漸漸流失,被情v欲取代。
原本強烈掙脫的林聽不知何時已攀上他後背緊緊抱住。
空氣裏都是暧昧的聲音,暧昧的氣息。
已吻到忘我境地的兩人全然忘了,這裏是公共場所,随時都可能有人進出的女洗手間。
外面響起高跟鞋踩到地上的噠噠聲,到門口猛然停止,下一秒驚叫着轉身跑開。
好是一盆冷水澆下,林聽瞬間回歸理智,倏然把埋首在自己鎖骨處的男人推開。
鐘斯年不備,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手還擱在她衣服裏。
本就高聳的胸越發顯眼。
林聽惱羞成怒地拍開他的手,慌慌張張地整理內衣,扣扣子,理外套。
雙手顫抖,每顆扣都扣了好幾次才成功。
太瘋狂了,若不是有人打斷,他們差點就在公用洗手間裏做了。
當你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的時候,根本經不起他一點撩撥,她對他一絲抵抗力都沒有。
事與願違。
林聽想,她這輩子可能是真的完蛋了。
也許再也不可能這麽深心入骨的愛上另一個男人。
鐘斯年理智也已回歸,只是身體還繃得難受。
深呼吸,努力平複。
林聽整理好衣服,拿上包,慌不擇路,落荒而逃。
太危險,她不能再繼續跟他獨處在一個空間裏,也無顏面對他。
不知該說什麽?做何反應。
把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的鐘斯年,微微挑眉稍,轉身跟上。
見她沒有要回房間的意思,幾個大步上前拉住她,“等會兒我送你。”
他的外套還在包間裏,錢包,鑰匙跟手機則在外套衣兜裏。
“不用,我自己打車。”林聽立刻甩開他,像是甩開可怕的瘟疫。
俊臉微沉,鐘斯年再度纏上她,強勢的摟進懷裏,“想讓被牽着走還是抱着走?”
“兩個都不要。”林聽掙紮,掙不開擡頭看他,“你就不能放過我,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除非死,不然沒有可能。
鐘斯年繃沉着臉,不跟她扯這些無意義的啰嗦話,直接摟着她就走向包間。
以他軍人标配的身手,力量,就算不想弄疼她有所保留,她也是掙脫不開的。
林聽倍感心累,無奈妥協,“你放開,我自己走。”
不管他承不承認,在她心裏他們已經分手了,繼續這樣摟摟抱抱不合适,而像剛剛那樣的擦槍走火更是不該。
鐘斯年明顯不樂意,最終還是如她所願,松開手。
反正,她也跑不了。
反正來日方長。
他發誓,等她再回到自己身邊,他一定要把在那天之前,她欠他的所有福利都變本加厲的讨要回來。
兩人沒有進包間,鐘斯年站在門口讓裏面的人把衣服遞給他。
距離他衣服最近的安子墨立即響應。
見兩人神情不對,遞完衣服他也沒有說什麽多餘的話,只一句,“找個代駕,悠着點。”
找了代駕。
抗拒上車的林聽是半推半就的被鐘斯年推上車的。
他習慣目視前方,她習慣偏頭看着窗外。
各自思考沒有出聲。
車子在林聽現住的家門口停下。
“下車。”鐘斯年淡聲命令。
林聽立刻拿包推開車門卻被拉住,鐘斯年神情冷淡的看着前面駕駛座,“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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