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景在心裏 (26)
挂了,連句再見或晚安都沒說。
聽着手機裏嘟嘟嘟的忙音,林聽愣了一會,把手機拿到眼前,癟嘴嘀咕一句,“脾氣還真是大啊。”
又累又困,林聽也沒怎麽想這件事,放下手機沒多久就呼吸均勻的睡着了。
生氣的往往的都是自己清醒也以為對方也同樣清醒的人。
第二天林聽先去祭拜父母,而後重返駕校,積極準備迎接過幾天的考試。
直到晚上睡覺手機都沒有響過。
第三天,也即是情人節當日,依照不上班時的慣例,林聽睡到九點多鐘才起床。
早餐還沒做好就聽見有人按外面的門鈴。
愣了一下,心裏想當然的覺得能夠這麽早到家裏找她的是鐘斯年,可當她出去時才發現,是劉峻。
腳步微頓,轉瞬又走過去。
“林小姐。”隔着防護門,劉峻恭敬地跟她打招呼。
林聽點頭回應,開門,“你怎麽過來了?有什麽事嗎?”
他來着肯定是受鐘斯年之托,她奇怪的是為什麽他自己不過來?
“先生有要事脫不開身,讓我送東西給你。”劉峻恭敬回答,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從副駕駛上取出兩個禮品盒,一個超大的需要抱着,一個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一并把遞給她,“這是先生送你的禮物,他讓我轉告你一聲,把今天下午五點後的所有時間空出來。”
禮物,騰出時間,這是要跟她來一次情人間的約會?
Advertisement
林聽沒有伸手接,劉峻已識相的抱着進門,“這東西還蠻重的,我幫您拿進去。”
不等她接受或拒絕,他已抱着東西走進院子,熟門熟路的走進家門,把東西放到客廳。
林聽沉默的跟在身後。
在他放好東西欲離開時出聲,“喝點東西再走吧?”
“不了。”他可沒膽獨自給你她待在一個房子裏,“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林小姐一定記得把晚上的時間留出來哦,不然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以她目前跟booss的狀态,他不敢保證她會乖乖聽從,不得已只能加點籌碼,雖然他這籌碼不一定管用。
劉峻走了,林聽站在客廳裏盯着客廳裏茶幾上的一大一小兩盒子,若有所思。
心裏非常好奇,甚至說得上是迫不及待地的想要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但她最終還是走出客廳,返回廚房。
牛奶已經加熱,烤箱裏的三明治也到了預定時間。
吃飽喝足她才回客廳拆禮物。
小的一看禮品盒就知道是飾品類,先拆有懸念的大盒子。
想到自己曾在電影裏看到的,男主角把自己打包成禮物送給女主角的情節,拉開彩色絲帶時,她竟有些緊張。
雖然她知道,以他的身形,這盒子不可能裝得下。
拉開絲帶,慢慢打開盒子,一陣撲鼻香味率先襲來,再開一點,入眼的是擺放地整整齊齊,滿滿當當的奶油色玫瑰花。
“哇哦。”忍不住驚呼,林聽已然是心甜如蜜,笑顏如花。
這樣的節日,這樣的浪漫,再普通,再俗氣也沒幾個女人能夠拒絕,心裏無限湧起的歡喜。
想起上次有人匿名送她花時他說的話,我沒事送你這種養幾天就死的花做什麽,我要送就送一花園。
後來他還真請人往南風別墅的大花園裏種植各品種玫瑰。
現在它們長勢如何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他今天送的這速比她上次收到的那速大很多很多。
關鍵還是同一個花種,香槟玫瑰。
我只鐘情你一個。
帶着欣喜,俯身貼着花朵嗅,手指着,一朵一朵的數,111。
想了幾秒立即掏出手機上網查證花語,111朵香槟玫瑰代表什麽意思?
結果:無盡的愛。
她肯定,他要麽是自己上網查,要麽是問了花店工作人員,就他那樣的直男,以前肯定不知道這些。
拆完大盒子,接下來看小禮盒。
因為知道是飾品類,拆時沒有剛剛那麽緊張,好奇也大過期待。
盤踞在禮品盒裏的是一串紅瑪瑙手鏈。
林聽取出來,拿到手上仔細端詳,非市面上賣的普通珠形,顆顆粒粒看起來像.....
豆子。
所以他這是特意定制一長串紅豆形的瑪瑙手鏈,借物傳達他想她的意思?
本來就起得晚,又收到這麽兩份既激動欣喜又百感交集的禮物。
一個上午,乃至下午林聽都宅在家裏,對着這兩份禮物冥思苦想。
直到過了午飯時間,肚子餓得咕咕叫才回房換衣服出門。
填飽肚子,再逛商場。
禮尚往來,她晚上總不可能空着手赴約。
......
一大早林氏開會,下午又忙偵探所的事,為了把晚上時間騰出來,鐘斯年這一天可謂是忙成陀螺。
可一想到忙完了就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渾身都充滿幹勁,心裏也充滿期待。
自他離開大溪地,已經超過一個星期沒見。
想想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她現在不僅不黏他,連主動一次都不願意。
不過沒關系,等徹底被收服,她總會回到之前那種一見到他就兩眼發光,眉目含情的狀态。
到時他一定好好讓她補償自己。
緊密地工作安排,不到五點就處理完所有事物,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打電話。
俊臉由溫和逐漸走向暗沉。
許久她才接聽,“喂。”
“在哪呢?”久是久了點,但總比拒絕接聽好很多。
林聽接過營業員遞過來的禮品袋,偏頭夾住手機,一邊把禮品袋裝進手袋,一邊回應,“在逛街。”
“具體地址。”鐘斯年拿上外套,出門,“我下班了,現在過來接你。”
還沒到五點半就下班了嗎?
放好東西,林聽拿起手機,邊走邊報商場地名。
“逛完了到門口等,我差不多十分鐘到。”他們曾一起逛很多次的商場,距離偵探所并不遠。
現在還不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也不堵車。
十分鐘,大概就是她上個廁所,下樓漫步出門的時間。
只是她沒想到上個廁所也能遇見跟自己結過怨的人,去年剛進安子墨公司刁難過她的,那個叫小金還是什麽名字的女同事,還有參加沈柳訂婚宴時對她冷嘲熱諷過兩女之一。
柳依依好友,她曾經認識的人。
兩個八竿子打不着邊的女人,大概是靠着臭味相投才湊到一起的。
剛進洗手間洗手的林聽并沒有注意,聽見兩人說話也只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壓根想不起是哪號人物。
可這并不妨礙對方一眼就從鏡子裏認出她,并尖着嗓音叫她,“林聽?”
林聽正打算過去洗手,聞言頓住腳步,看向正霸着洗手臺補妝的二人組。
此時她們已紛紛轉身面向她。
愣了一下,心中所想道出口,“原來是你們啊。”
老熟人她是看一眼就能想起,但那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舊同事,她還真是想了好幾秒才想起來。
有些意外,不過一年光景,昔日月薪四五千的她竟然也能跑到這裏消費,且渾身上下都是大牌加身,披金戴鑽的。
不過看她跟許南霜在一起,好像又能理解了。
以前,舅舅在世時從來不要求她像別家姑娘小姐那樣不停的參加這個宴會,那個paaty的為自己家拉合作,或是搞什麽家庭聯姻,舅舅去世後,她又先後被關進精神病院,被鐘斯年帶回家,加上她本身挺宅,相比較起別的名媛,她的生活除了自己暗地裏叛逆那段時間,真的是非常普通,簡單。
但這并不代表她不懂這些暗地裏規則交易。
無話可說,也無意浪費時間,林聽走過去洗完手就直接走向裏邊廁所隔間。
“不久前我參加酒會的時候曾看到鐘斯年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你們兩個現在是不是分手了?”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每次面對她們都是這副不屑于搭理的高傲樣,許南霜每次看到都特別想撕下她這張面具。
至今沒有一次成功。
林聽腳步微頓,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回應一句,“想跟他親親我我的女人排起來可圍繞整個安城,你要有興趣也可以去試試。”
“試試怎麽了?”舊同事忍不住嗆聲,“你一個有精神病史的落魄女,被甩都是活該。”
鐘斯年就是她曾經的男神,因為林聽,她先後被男神貶低羞辱,被老板親自下令開除。
這口怨氣憋在心裏,每每想起都恨得牙癢。
不是她們撕不下她的面具,而是她是真真實實的不想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争。
林聽搖搖頭,走進前方一間無人隔間,關門隔開這兩個莫名其妙的智障。
對外面兩人,各種尖酸羨慕嫉妒恨的評價,統統當做聽不見。
只是她不出去,她們也不走,她總不能一直待在廁所裏面吧?
林聽留了個心眼,翻手機給鐘斯年發了條信息,“如果你到了沒有在商場門口見到我就到6樓的洗手間來。”
以她的了解,許南霜應該是沒膽量對她怎麽樣,但那個好像叫金什麽的女人,聽她那副恨得不行的言論,明顯透露出要乘她現在跟鐘斯年分手無人撐腰,教訓她出口惡氣的意思。
信息發送出去,褲子還沒穿好,剛放進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穿好褲子才拿出手機,邊開門,邊接聽,“喂,斯年。”
特意開了擴音,鐘斯年的聲音傳過來,足夠候在洗手臺邊上的兩女人聽清,“寶貝,出什麽事了嗎?”
職業使然,他一眼就能從她的信息裏看出端倪。
“沒事啊,就遇見兩個老朋友。”老朋友三個字稍咬重了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林聽出了隔間,邊聽電話邊往外走。
“我已經到了,這就過來見見你的朋友。”男人的态度通過手機傳進每個人心裏。
鎮定自若走到洗手池,手機放到臺面上,一邊洗手一邊講電話,“不是什麽要緊的朋友,不過你可以上來找我,我在六樓洗手間。”
特意候在外面的兩女人氣歪鼻子。
怨氣重的金某人忍不住直接想要動手,被許南霜拉住以眼神示意她,停止這種找死的行為。
林聽剛剛的回話讓她們誤以為她跟鐘斯年真的分手,所以才會默許留下确定情況,現在知道他們不僅沒分,鐘斯年也在商場裏,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林聽洗完手,拿起手機不看她們一眼就直接走出洗手間。
“呸,賤人就喜歡做些打小報告的陰暗事。”待她走遠一點,确定電話那端的人聽不見自己聲音,金某人在她身後吐口水。
智商是最遙遠的距離,不自量力是最lou的優越感。
有的人就是這麽記不住教訓。
已走出洗手間的林聽收起手機,轉身似笑非笑,“賤人你罵誰呢?”
“賤人罵你。”以為她挂斷電話,金某人又尖細起嗓子。
應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自己給罵了,看着林聽臉上的揚眉戲笑,越發氣憤。
“林聽。”許南霜及時打住她,叫住林聽,“剛跟你開玩笑呢,看在大家都是多年老熟人的份上,希望你別往心裏去。”
這點破事也往心裏去,那她的心早在去年就被撐破了。
林聽沒回應她,直接轉身走人。
還能聽見舊同事無腦的怨言,“她根本就是狐假虎威,你幹嘛要對她示弱?”
“你懂個屁,憑她現在的身價跟美貌,按照正常情況早就大波圖財或謀色的惡狼撲上去,可她這一年來清清靜靜,這背後鬼知道鐘斯年為她做了多少。”
據圈子裏傳,想打她注意的男人,還沒靠近就都莫名其妙的打了退堂鼓,有一個“幸運”點的富二代,跟朋友炫耀林聽收了他送的花,他的禮物,公然打賭一定會把人追到手,睡服,結果不到一周,先被人打進醫院,後被家裏暫停經濟來源。
這件事沒搬上臺面,但暗地裏還是傳到整個上流社會人盡皆知。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說要追林聽,睡林聽這種話。
許家算不上豪門,但許南霜卻是在校期就開始混跡名利圈,無論是人脈還是見識都比身邊這個豬隊友多得多。
“鐘斯年肯定是瞎了才會看上她。”
林聽搖頭冷笑,漸行漸遠也就徹底斷了兩人的對話。
乘扶手電梯到五樓,與趕上來的鐘斯年相遇。
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得這麽快,林聽明顯愣住。
鳳眸上上下下,将她仔細打量一番,确定人沒出什麽事才安心,“被人欺負了?”
林聽搖頭,“沒有。”
鐘斯年上前兩步,先擡手輕摸她頭,後牽起她手,“再逛會還是先吃飯?”
“吃飯吧。”逛了近三個小時,她現在只想找個舒服的地方,坐着休息,補充身體能量。
餐廳是鐘斯年提前訂好的,沒有像上次那樣包全場,但訂了最好的包間,頂樓,四面都是玻璃。
享用美食的同時還可以将整座城的夜景收入眼底。
加上包間內的燈光,場景布置,單是浪漫不足以形容。
林聽相信,當一個男人想要用心讨你歡心的時候是真的可以把人寵上天的。
“吃個飯而已,這樣太浪費了。”整個城市就這麽一個既可以吃到頂尖美食,又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地方。
別說是情人節,就算是平時也不一定訂得到。
“喜歡就好。”浪不浪費應人而異,錢之于他不過是一串數字。
“那你怎麽知道我會在情人節前回來?會赴約?”今天他們能夠順利坐在這裏,應該是她還沒回來他就已訂好了。
鐘斯年看着她,俊臉噙着笑,“你前面已經挂了兩次,這次為了能夠順利拿到駕照,一定會抽幾天練習,準備,至于赴約,我不肯定你會來但能肯定,你的心意跟我是一樣的。”
我想你的時候你也一定在想我。
林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鐘斯年的眼睛,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
漆黑,深邃,是一種經歷無數波折才沉澱出的超俗,如浩瀚宇宙,深不可測,當他滿含情意地注視她時,她總有種會被吸進去的感覺。
看久了眼睛疼,心也動得厲害,林聽撇開眼,低頭翻手機,轉移雙方注意力,“難得來一次,你幫我拍幾張照片吧。”
他去年幫她買的手機,她至今沒有換掉。
鐘斯年笑着接過,打開相機,對準她。“想怎麽拍?”
她最大的兩項業餘,畫漫畫,玩攝影。
連卡卡都有影集。
林聽起身,四處看看,走到一面窗前,“你退遠一點,選好角度,把外面天空跟夜景都拍下來當背景。”
天未全黑,灰蒙蒙的畫布下是璀璨的都市霓虹,萬家燈火。
鐘斯年按照要求,幫她拍了好幾張,随後點開相冊看成果,一張一張,過了頭就看到她的自拍,跟他今早上送的花一起。
她還是個小姑娘,就算不發朋友圈,不發微博,也喜歡拍拍的把自己的喜悅保存下來。
“好看。”俊臉上的笑意加深,“人比花嬌。”
“......”林聽前面沒覺得,聽到後半句,反應過來立刻撲過去搶手機,“給我。”
鬧分手期間還被看到自己抱着他送的花笑如花癡的樣子,簡直,丢人,羞人,臉被打得啪啪響。
她自動忽略了,鬧分手期間跑出來跟人家過情人節是比拍照更打臉的事。
身高不夠,鐘斯年手一舉,她就是踮起腳尖,整個身子撲倒他身上也摸不着。
鐘斯年笑得歡樂,空着的另只手托住她後腰,按壓向自己。
搶手機,她頭是高仰着的,他只需低頭就能精準的吻住。
他也這樣做了。
纏綿的吻,直到服務員敲門上餐才結束。
鐘斯年暧昧的擦掉她唇角溢出的銀色,緊抱着待身體稍稍平複才放開,對着門外喊,“進來。”
林聽坐回位置,低着頭,不敢看服務員們異樣的眼神。
“祝願兩位用餐愉快。”服務員上晚餐,井然有序的退出。
待包間裏再無外人鐘斯年才笑言,“別不好意思,外面看不見裏面的。”
“.....”林聽愣怔,轉瞬又擡頭瞪他,“你......你簡直太讨厭了。”
看不見不早點說,害她全程低着頭,恨不得找地洞鑽走。
這點微不足道的不快很快翻篇。
晚餐能吃出蜜,也能吃出欲。
林聽覺得自己最初他的定義沒錯,流氓,色胚。
口口聲聲說她想得太污的人,竟然在吃飽喝足後堂而皇之地告訴她,很想跟她在這裏做,在萬家燈火上,在整座城市的夜景上,感覺一定很不一樣。
去他媽的不一樣,誰要跟他不一樣?
就算外面看不見裏面,但感覺也很.......
怎麽說呢,就跟在大庭廣衆下上演活春宮沒什麽區別。
不管有沒有橫在心上的那條隔閡,她都不可能放得開身心。
氣得林聽踢開椅子就走。
“想想也不行?”鐘斯年對着她氣匆匆的背影喊,起身走到她最開始坐的位置,拿起她的包,跟出去,“又沒說真的要做,你的包包也不要了?”
想想也不行,如果實在忍不住要想,也用不着告訴她。
要不是她生氣先逃為快,誰能保證他不會精蟲上腦的硬來?
畢竟他如果要硬來的話,她也幹不過。
林聽腳步不停,按了電梯,站在門前,目不斜視,也不接自己的包包。
門開,兩人一前一後進入。
門關,下降,距離外面燈火越來越近。
鐘斯年轉眸看她氣鼓鼓的俏臉,走近一點,手肘輕輕碰她,“不氣了啊,我剛逗你玩的,不當真。”
當真也沒做。
林聽哼哼就不說話。
鐘斯年銘下唇,擡手搭在摟住她肩,“寶貝,寶寶,寶兒,聽聽,聽寶.....”
她不理,他就繼續,把肉麻演繹到她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林聽發了個顫。
鐘斯年挑起眉梢,一臉痞氣,“剛剛那玻璃是外面看不到裏面,現在這個電梯玻璃可是外面,裏面都能互看的。”
“什麽意思?”林聽偏頭看他,頓覺不妙。
果然.....
她沒能躲過,被他低到玻璃上,以行動回答她的問題,暫時不能睡服,那就吻服。
“不要。”林聽掙開他唇,“外面有人看。”
電梯已下到三樓,外面人來人往,不乏發現了停駐腳步觀望的人。
知道她臉皮薄,鐘斯年暫停親吻卻并沒有放開她退步,額頭已然低着她的,鼻尖相觸。
生怕他一言不合又繼續,林聽趕忙說道,“我不生剛剛的氣了,但你現在再不放我就又要生氣了。”
她真是服了他,怕了他。
鐘斯年放開她,電梯已到一樓,叮的一聲後打開門。
總覺得剛駐足過的行人還在,直到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林聽才恢複擡頭挺胸的姿态。
在鐘斯年提出的,想去看電影還是逛街兩個選項中,她選了去看情人節音樂燈會。
當然不是古時候的燈籠,是現在的電子燈,據宣傳上說,現場有6000萬顆流星雨,也即是6000萬顆彩燈。
入口,一個接着一個的,粉紅色愛心拱門,
再往前,又彩燈搭成的時空隧道,穿過了,一片純彩燈彙成的浩瀚無限的浪漫星空。
各色彩燈組合成各種各樣或靜止,或流動,與愛相關的形狀。
配合柔美音樂,夠美,夠夢幻,最大的缺點就是,人太多了
鐘斯年全程緊護着她走。
身邊不乏年輕情侶,毫不介意身處大庭廣衆之中,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不留餘地的譜寫虐單身狗大戲。
其中最備受矚目的應屬前方突然上演的求婚。
在這種地方求婚,真的是連場地都不需要費心布置。
隔着人群,沒見着人前林聽是湊熱鬧不嫌事大的跟大衆一起哄,“答應他。”滿足好奇心擠進去,見着人她就愣住了。
不止她,鐘斯年愣住了。
被求婚女主角,也愣住了。
而周邊的起哄還在繼續,“答應他,答應他.....”
不絕于耳。
鐘斯年很快反應過來,拿出手機,給通訊錄裏的某人撥打視頻電話。
林聽見了偏頭問他,“你想幹嘛?”
鐘斯年沖她眨了眨,噙着不懷好意的笑。
現場人多,起哄聲蓋過他們的說話聲。
電話很快被接聽。
“約會還給我發視頻,老大你這是虐單身貴族啊?”豐自明的臉出現在屏幕中,“太不厚道了你。”
鐘斯年笑笑不說話,把手機轉過去,對着人群中的男女主角,“厚不厚道自己看了才知道。”
手機裏一陣響,聽聲音判定,應是豐自明突然起身,挪動椅子的聲響。
聲音還挺大。
感覺淩楚翹不願意,騎虎難下,林聽猶豫一會果斷從鐘斯年手中拿過包包,翻出手機給她打電話,擠出人群。
一陣急促的來電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鐘斯年把手機轉過來,屏幕裏已無豐自明。
他那邊挂了。
把手機放進口袋,跟着自己家的小女人擠出人群。
“你先起來,我接個電話。”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響,淩楚翹明顯松開了口氣。
“你還沒回答我。”到這份上,得不到一個結果,求婚男也不罷休,“電話可以等會再打過去。”
yesorno,回答不過兩三秒,可結婚卻是一輩子的決定。
她淩楚翹長這麽大,除了家人跟曾經的某個男人,一向不太在乎別人的感受,但要在這麽多人面前拒絕一個男人的求婚,感覺真的是挺傷人自尊。
---題外話---昨天六千,今天四千,等下還有一章今天的,會很晚
☆、169.170:她從不報備自己的行蹤,而他總是能夠找到
手機還在響,她蹲下去,湊近男人,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女人,我不是處,還堕過胎。撄”
男人明顯愣住,不過幾秒又反應過來,“沒關系,我也不是,我想要的是現在跟将來。”
這下換淩楚翹愣住了。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許久,久到周邊的起哄聲都減弱,她才點頭,嗯了聲。
男人大喜,把戒指套進她手指,起身激動地抱着她轉圈,“我成功了。”
圍觀群衆也跟着熱烈鼓掌償。
人群外,林聽握着手機,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轉向身邊的男人求證,“她這是真的答應了?”
這實在是出乎意料,太不可思議。
她剛剛明明看到,淩楚翹在猶豫,她自己也是女人,太清楚,如果真的是願意,愣住過後會立刻答應,甜甜蜜蜜的答應。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設想過,如果鐘斯年跟她求婚,她一定是這樣。
鐘斯年聳肩,“這得問她。”
以淩楚翹的作風,答不答應都在意料之中。
不過撞見這場屬于別人的求婚,他也忍不住想,如果去年沒有爆出當年的事,他們現在早就已經是真真正正的夫妻,或許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鳳眸撇向她腹部。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他們都沒有做任何措施,前面兩次已經翻篇,上次在大溪地做了一晚上.....
這肚子裏有沒有可能有了?
林聽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麽,她還沉侵在淩楚翹答應求婚這件事,“你說我們現在要不要過去祝福她?”
好朋友答應求婚,于請于理都是應該祝福的,只是......
淩楚翹現在會想要見到他們嗎?
“不去吧。”以淩楚翹換男朋友的速度,誰知道這位會不會有變故,“等她自己說,或是訂婚結婚的時候再祝福也不遲。”
正在醫院值班那位兄弟好像還不太樂意呢。
“那我們走吧。”繼續聚在這裏,等下他們出來可就碰上了。
偌大會展,人又多,兩人走向別處,再遇見的可能性就小了。
下午逛商場,晚上逛燈會,逛完林聽又累,又腳疼。
被鐘斯年擁護着,好幾次都想像以前那樣開口說,“斯年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好不好?”
6000萬顆彩燈,整個公園淪為燈的海洋,想要走回他們進場的,停車的地方,就算什麽都不看,以她現在的速度至少要半個小時。
鐘斯年知道她走不動了,一直想等她主動提,但她就是死撐着,整個身體重量都轉到身上也不說。
他心裏又氣,又無奈,又心疼,最後只能松開她,主動蹲下,“上來,我背你。”
“......”林聽咬唇,盯着他寬闊結實的後背看了一會,爬上去,雙手環住他脖子,“你真好。”
她這麽氣他,傷她,他始終不離不棄的把她當做心尖寵。
雙手托着她臀,鐘斯年背着她起身,“知道我好還拼命跑,就不怕我哪天被別的姑娘勾走了?”
怕啊,可是.....
“我是不是很重?”這不是他第一次背她,但她覺得自己最近長胖了些。
鐘斯年嗯了聲,“全世界都在我背上,肯定是重的。”
這是網上流傳的段子,被他說出來......
還是很受用。
林聽騰出只手,“包包給我拿吧。”
“我不想等會走到一半蹲下去撿。”過往經驗總結,累到一定程度,別說背在背上,就是站着她都能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受以前的那些藥物影響,她比大部分人嗜睡。
而一旦睡着,如果自己不做噩夢,沒睡醒前,只要外界不過分吵鬧,打擾,她一般都不會醒。
所以,她工作日總是要設置好幾個鬧鐘。
“不會的。”林聽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我等到了車上再睡。”
鐘斯年還是沒有給她。
林聽說了兩次,見他态度堅定也就不再繼續,只是趴在他肩膀上,“我下午的時候給你買了禮物,如果我睡着了你自己記得拿。”
“是什麽?”一晚上都沒給,還以為她沒準備,也沒期待她會準備。
林聽賣關子,“不告訴你,自己看。”
“呵。”鐘斯年輕笑,顯然心情很好。
走了一段,林聽想起來問他,“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不知道,就是很喜歡。”鐘斯年拖着她臀,往上提了提,“那麽你呢?為什麽會喜歡我?”
林聽想了想,“也不知道。”
“你累不累?”
“還好,你還可以再長點肉。”就這點路,背她真心談不上累。
鐘斯年腿腳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背着她回到車上。
林聽沒有在他背上睡着,但毫不意外的他車上睡着了,睡着前還迷迷糊糊地提醒他,等把她送到家走的時候記得把禮物帶走。
她忘了,鐘斯年把放下,上車後是先看了禮物才啓動引擎。
她送的手表正戴在他手腕上,而他之前的在裝她送的手表的盒子裏。
他第一時間就帶給她看,還說她,“眼光不錯,深得我心。”
鐘斯年乘着前面沒車,偏頭看她一眼,俊臉帶笑,溫柔寵溺一覽無餘。
他沒送她回去,而是直接帶回南風。
她很累了,可以什麽都不做,只要抱着就能睡得很安心。
在身邊就什麽都好。
對于自己在他床上醒來,在他懷裏醒來這件事,林聽并沒有生氣,只是她還是又回到自己家,單住。
她有自己的堅持,雖然這堅持的天平已經傾斜明顯。
順利拿到駕照,她再度踏上離開安城的旅程。
這一次,鐘斯年親自到機場送她,沒有挽留,只是抱着她說了五個字,“我等你回來。”
盡管他滿心滿眼都是不舍。
林聽心裏難受得要命,忍不住回抱住他,緊緊貼着他胸口,那瞬間她真想說,我不走了,跟你回家好好過。
可也只是想而已。
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一雙好鞋,一部相機,一個旅行箱,穿梭中國每一座城市。
名勝古跡她去,鮮有人知的鄉城小鎮她也去。
爬山,探險,趟溪.....
遇到過山體滑坡,沙漠翻車,楊帆遇浪,醉鬼流氓......
喝過山澗最清甜的水,聽過林子最悅耳的歌唱,見過雨後最美的彩虹,.....
旅途中,可遇不可遇的,她基本都經歷了。
去澳門,她入鄉随俗的去了次賭場,一不小心輸了一百多萬,各種心疼,萬分懊悔,第二天鐘斯年放假飛過來,帶人幫她成倍贏回。
去西藏,她高原反應,躺醫院裏半死不活,當天,鐘斯年趕過來,整整陪了她三天。
去草原,她興致盎然地跟旅行社朋友搭帳篷,第二天醒來,帳篷裏只有鐘斯年,沒有旅行社朋友。
去華山,她誠心誠意去祈福,最後一天離開,接她的還是鐘斯年。
諸如此類事件,多不勝數。
她從來不報備自己的行蹤,而他放假了,想見她總能找到她具體所在之處。
以為是在國內的緣故,事實上到了國外依然如此。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國內近,他周末放假都能飛過來撩她,國外遠,他做不到每周都到她面前報道。
林聽對此很是無奈。
她本來是想借着離開忘情,結果卻是,她想他的時間比在安城的時候還要多,她對周末的期待比上學上班的時候還要強。
如果有一個星期他沒有出現,那麽接下來,直到他出現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