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景在心裏 (30)
己清楚,也從不否認,對于這些争權奪利,經營公司的事,她是一竅不通。
“你們當我哥是有多閑才會每周不遠萬裏地跑去跟已分手的女友的約會?”鐘逸辰看眼提出此問的股東又掃視衆人,擲地有聲,“林董事長一日是我嫂子,我就永遠視她為我嫂子,不管我哥什麽時候醒,林氏在我嫂子手上一天我就撐一天,倘若林氏哪天在我嫂子不願意的情況下易主了,那迎接它的只會是兩個結果,一,如果我嫂子願意,我幫她收購,二,如果我嫂子不願意,我讓它從此消失。”
并不是吹牛,以鐘氏今時今日的財富,地位,無論是拿下林氏還是斬斷林氏後路都不在話下。
利益驅使下的商場是現實的。
底下的喧嚣沒有了,有的是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林之易的臉已經黑得完全不能再看。
只差一點,如果哪天順利帶走林聽,不讓她有機會簽下鐘斯年留下股份轉讓書,也不讓她簽下讓鐘逸辰代為管理的授權書,那他現在已經是林氏的領導者,畢竟沒人願意把自己的利益交到一個不知道能不能醒的活死人手上。
而林聽想的卻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鐘逸辰的處事風格跟鐘斯年的處事風格真像。
威逼利誘,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占據絕對主導權。
想完了也該結束了,收到鐘逸辰的眼神示意,林聽收拾東西起身,“今天的會議就先到這,如果有想要賣股份的等下可找我的助理登記,現在,散會。”
還在讨論的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鐘逸辰根邢曉旭已起身,跟着林聽一起離開。
出了會議室,确定暫時沒人跟上來,林聽才問跟着身邊的兩男人,“我剛剛那樣說是不是很不妥啊?”
那是她昨晚想了許久才決定的,反其道而行。
“沒有,說得很好。”鐘逸辰回答,“對不識好歹的人就該這麽教訓,反正他們也不會真舍得賣掉股份。”
他還嫌輕了呢,這要放在鐘氏,他會直接讓把保安把人請下去。
“至從鐘總出事的消息在公司裏傳開,那些股東就跟炸了鍋似的,尤其是開始那幾天,一個個跟古代逼宮沒什麽區別。”邢曉旭也說道,“可是剛剛,一聽你說可以賣股份,集體臉色都變了,那一刻我真覺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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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奶就是娘,無奶你就是哄着,供着,他們也不會把你當回事。”
林聽想我沒奶啊,不過還是舒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回到董事長辦公室,關上門,隔絕外界一切聲音林聽問鐘逸辰,“我想把林之易徹底踢出公司,你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把股份吐出來。”
林之易在林氏一天,就多一天威脅,雖然他的威脅并沒什麽卵用,但保不齊他那天又會發神經讓人把她弄走或再搞別的動作。
“除非他自己願意,不然很難。”換言之,他如果死抓着不放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林聽不甘心,坐到沙發上想冥思苦想,好一會才想到一點,“他曾經找過我,說只要我放過他媽他就把股份轉給我,現在要放他媽是不可能了,不知道以讓裏面人撤掉對他媽的特殊關照為條件能不能讓他主動把股份賣給我?”
她從沒關注過金書琴在獄中的情況,但知道她在獄中不好過。
林之易曾為此來找過她。
☆、179.179:結局篇,我真他媽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愛過你
林聽現在也是個說一出做一出的行動派,盡管鐘逸辰明确說了不贊成她見林之易,但她還是乘着鐘逸辰忙于工作,不注意她的時候私自約了林之易在外見一面。
不過她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叫了許諾給自己當司機,到了地方也讓她暗中留意。
為防對方使詐,她還特意把見面地點約在露天咖啡館撄。
林之易到的時候,她已經為自己點了杯鮮榨果汁,點心,吃吃喝喝差不多過半。
林之易在她對面坐下,目光盯着被她吃得看不出形狀的甜點,“記得你以前并不愛吃甜食。償”
甜食也吃,但極少。
早在他走過來時林聽就已看到,但還是等他說完這話才擡眸看他,一邊抽紙巾擦嘴,一邊回,“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是個卑鄙小人。”
呵。
林之易冷笑,“讓我猜猜你破天荒的主動約我是為了什麽?想要我手上的股份,你覺得有可能嗎?”
林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在她之前開誠布公,以為以他的尿性,她不提他會裝傻繞幾個圈的。
不過這樣也好。
她還沒說話,林之易又繼續說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自己并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公司的人對你也并非心悅誠服,而鐘逸辰也不可能一直幫你打理林氏,所以,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拉下來。”
她是最大股東又怎麽樣,經營不好,那群老家夥還是會逼着她退位讓賢。
來的時候做了充分心理準備,所以此時聽到這樣的話,林聽并沒有半點生氣的感覺,只是簡單明了的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果以你媽媽交換呢?”
林之易緊盯着她,冰冷着聲,“你什麽意思?”
鐘斯年昏迷未醒,憑她能做成什麽事?
林聽拿過放在一旁的果汁,捏着吸管攪動幾下再低頭大吸一口,“我可以改善你媽媽在獄中的生活,不用再受別的獄友欺辱,也不用再做那些有苦又累的活,但前提是你得把手上的所有股份都轉給我。”
她也不要他無償轉讓,“該付的錢我一分也不會少,憑你的能力,拿着這筆錢完全可以自立門戶,而少了人為打壓,你想讓你媽在監獄過什麽樣的生活都不是問題。”
比不上外面,但打點得當,坐牢也是可以坐得很輕松。
甚至提前釋放也是有可能的事。
這一點她不敢保證,具體還是要看他們怎麽表現,怎麽操作。
林之易的臉黑得難看,盯着她的眼神也是又沉又冷。
結合過往的不愉快經歷,林聽意思傳達到了也不多做停留,擡手朝某個方向揮了兩下,撐着桌子起身,“我過幾天要去瑞士,希望走之前能聽到你的決定。”
拿下林之易不僅可絕後患,還可以最大程度的挫挫那些股東的氣焰。
看見她手勢的許諾立刻跑過來,緊跟着她身邊一起離開。
林之易坐下來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什麽都還沒點,目光死死盯着她們離開的背影,手裏菜單被捏得變形。
經過收銀臺,林聽給自己及許諾買了單。
出了門許諾迫不及待地問,“他怎麽說?願意接受你給的條件嗎?”
夏天,少了咖啡館裏的遮陽傘,下午的太陽豔得刺眼,林聽雙眸眯成條縫,上了車才回,“他什麽也沒說,暫不清楚是什麽想法。”
開着冷氣的車廂比露天咖啡館涼快太多太多。
“沒關系,我們可以做點讓他不得不同意的事。”許諾邊系安全帶邊如此說道。
林聽愣了一下,偏頭看她,小半響才反應過來,了然一笑,“我明白了,等到後天他還不給答複我就讓逸辰去打點。”
醫生說她最近要多卧床,少走動,少操勞,結束與林之易的會面林聽也不打算再回公司,反正公司現在也有鐘逸辰跟邢曉旭看着,她一竅不通的過去也幫不上什麽忙。
不過她也有心,私下在家學學相關知識,誠如林之易所言,她不可能一直把林氏交給鐘逸辰,畢竟他自己還有鐘氏需要管理。
任可欣所讀幼兒園四點可以接孩子,林聽看了看時間,回去的時候給孩子父母打了電話,然後讓許諾把車開往幼兒園,接小家夥一起回家。
任嘉禾事先跟幼兒園老師打過招呼,又有任可欣的指認,老師親自核對過身份就很放心的把孩子交給她們。
一路上小姑娘眉飛色舞的跟她講自己今天在幼兒園的總總,一到家下車就急不可耐地跑進家門,脆生生的喊保姆,“許奶奶,快給我拿冰激淩,我要吃冰激淩,我都熱懵了。”
林聽笑着跟在她後面,一邊喊她跑慢點,一邊自動腦補,如果她生的也是女兒,會不會也像任可欣這麽機靈可愛?
答案,一定是的。
任可欣跟着保姆走到冰箱旁,得到自己想要的冰激淩也不忘回頭問她,“大伯母你要不要吃一個,很好吃的哦。”
小姑娘是妥妥的甜食派,每到夏天冰激淩就成為她最愛的零食。
講真,林聽還真想吃,但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咽了下口水,“大伯母不吃,大伯母要回房休息了,欣欣自己吃好嗎?“
家裏保姆,她倒不用擔心孩子沒人陪這個問題。
“好啊。”小姑娘已經拿着冰激淩走到她面前,仰着頭,“等我吃完可以找你玩嗎?”
林聽低頭迎上她期待雙眼,點頭,“當然可以啊,不過我可能會睡着。”
她今天還沒睡午覺,現在已經覺得很困了。
“......”小姑一臉懵,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低頭一邊撕冰激淩一邊走向旁邊沙發,同時嘴裏還說着話,“那你睡吧,我自己等媽媽回來。”
回了房間,林聽先給瑞士那邊打電話,單方面的跟鐘斯年說了會話,說自己今天見林之易的事,也說自己剛剛看到任可欣時浮生起的對孩子的幻想,還有,“聽說孕期很辛苦,我好想你能醒過來陪我。”
一個人的時候想想還是很心酸。
......
晚上,幾個人圍一桌吃飯,鐘逸辰問她,“你今下午是不是去見林之易了?”
林聽剛夾了塊油麥菜,嗯了聲送進嘴裏,細嚼慢咽。
“那他怎麽說?沒為難你吧?”他哥不在,護好她也是他應盡的責任。
林聽把菜咽下,擡眸看向他們,“如果後天他還不答應你就幫我去監獄裏打點下吧,從金書琴身上下手,別太狠,具體做什麽也別告訴我,我怕影響胎教。”
任嘉禾:“......”
鐘逸辰:“......”
你連方法都想好了,過程說與不說會有區別?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她待在這裏就是個超大瓦電燈泡,為避免更多不必要的尴尬,林聽每天飯後跟他們坐客廳裏看會電視,聊會天,不到一個小時就很識趣的回房。
如果不是現在胎兒還不夠穩定,她說什麽都不會同意住進這裏。
雖然他們很随和,很好相處,凡事也都很為她着想,但少了鐘斯年她總覺得不夠自在。
大概晚上八點左右,任嘉禾端着熱牛奶敲開客房門,“林聽,你睡了嗎?”
林聽靠着床頭,看鐘逸辰晚上拿回來的林氏項目計劃,聞言停下擡頭看向房門,“沒有,進來吧。”
房門打開,率先跑進來的是任可欣,“大伯母。”
“晚上喝杯牛奶對睡眠好,對胎兒也好。”任嘉禾把牛奶放到她床頭櫃上。
“謝謝。”從她住進來,任嘉禾每晚都會給送牛奶,說實話林聽心裏還是怪不好意思的。
任嘉禾笑笑,目光看向她拖上一摞文件,“這種事急不得,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學。”
林聽不好意思的繞繞頭,“我不急,就想了解下。”
“那你慢慢看,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不用太客氣。”任嘉禾欲離開,走兩步又頓住回頭看她一眼,“孕期也別熬太晚了,對身子不好。”
“我知道的。”
任嘉禾離開房間,走時帶着任可欣一起。
可沒一會房門又被推開,門縫裏露出一顆小腦袋,任可欣小聲叫她,“大伯母,我可以進來嗎?”
林聽點頭,放下正在喝的牛奶,朝她招手,“欣欣找大伯母有什麽事嗎?”
任可欣從開着的門縫裏擠進房間,又很快地把門關上,跑向她,爬上床,跪坐在床沿邊,“媽媽讓我睡覺覺,我還不想睡。”
所以把她這當做藏匿處了?
怕她摔,林聽動手把小姑娘拉進來一點,柔聲問她,“欣欣為什麽不想睡呢?”
據她這幾天觀察,小姑娘的生活作息是很有規律的。
“因為我還不困吶。”小姑娘給了個讓她無言以對,無語反駁的回答。
林聽還在想該怎麽把小姑娘勸去睡覺?小姑娘已經換了坐姿,肉肉的小手摸上她肚子,很是好奇的又扔一個讓她無法言說的問題,“爸爸媽媽說大伯母肚子裏有兩個小寶寶,那麽大伯母的小寶寶也是跟大伯父玩疊疊高才有的嗎?”
“什麽是疊疊高?”林聽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小孩子的節奏。
“就是只有爸爸跟媽媽才能一起玩的疊疊高啊。”小姑娘擡頭,很甜很天真的看着她,給予進一步解釋,“爸爸說只有我不跟他們一起玩疊疊高我才能有弟弟妹妹。”
“......”再跟不上節奏也理解了,此疊疊高非彼疊疊高,只是鐘逸辰對自己這麽小的女兒說這種事真的合适嗎?還有他們兩那卅的時候都不避開小孩的呀?不然小姑娘怎麽會知道?
這麽open的家風,林聽表示很震驚,很無法理解。
小姑娘見她不說話,越發好奇的盯着她,“大伯母你臉怎麽紅了?”
“啊?”林聽擡手摸自己的臉,紅她是看不見但燙是明顯的,“我剛喝了熱牛奶,太熱了臉就紅了。”
小姑娘眨巴着眼,一副在辨別她這話的真僞度的樣子,良久,“那大伯母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你的寶寶也是跟大伯父玩疊疊高才有的嗎?”
“.....”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執着呢?林聽繼續紅着臉,含糊其辭的點頭,“欣欣聽爸爸的就好。”
怕她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林聽趕緊把她支出去,“好晚了大伯母肚子裏的弟弟妹妹要睡覺覺了,欣欣也回去睡覺覺好不好?”
小姑娘小嘴一癟,明顯不高興但還是懂事的滑下床,穿上自己的小拖鞋噠噠噠往外面走,開了門又頓住回頭看她,“大伯母晚安。”
“欣欣晚安。”
......
兩天很快過去,林之易始終沒有給她答複,而讓鐘逸辰幫助打點的事也提上日程。
效率很高,當晚提,第二天就有了結果。
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林之易的怒火,林聽把手機拿遠一點,等那邊兇完了才又把手機放到耳邊,“你媽挨打關我什麽事?她在獄裏過的什麽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就你媽那脾氣,同監獄的人看不慣她不是正常的嗎?”
就金書琴那副趾高氣昂,驕傲的不要不要的行事作風,就算一開始沒有打點她也很容易招到同獄的排斥,攻擊,教訓。
曾聽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監獄就是社會的縮影,你能想象到的不能想象到的都有可能在裏面上演。
“林聽,算你他媽狠!”林之易氣急敗壞地扔下這句就挂了電話。
從始至終沒說股份的事,林聽摸不準他是怎麽想的,但感覺應該是會妥協,畢竟在這個世上,他也就這麽一個媽。
果然,不到晚上林之易又打電話過來,開口就是,“約個時間,找律師公證。”
事情進展的比她想象中的快。
林聽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就明天上午,在公司會議室。”
她就要當着衆位自以為很了不起的股東的面買下他的股份。
林之易在那端冷笑,“就這麽迫不及待?”
“省的夜長夢多。”她就這麽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斷絕所有關系。
她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
如果他這次沒有派人去抓她的話,她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林之易靜默許久,低低笑開,“我他媽真希望從來沒有愛過你。”
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就不會有一開始的心軟,聽從媽媽的話,她現在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因為她根本撐不到被鐘斯年帶回家那天。
“我也真希望從來沒被你關注過。”因為他莫名其妙的愛,她失去最後一個至親,也經歷了這輩子都不願再回想的慘事。
那些日子,每每想起都是噩夢。
像這種一邊喊着我愛你,我喜歡你,一邊卻又不折手段傷害你的人,根本就不配叫愛,這種應該叫做變态的自以為是。
挂了電話,林聽轉而給鐘斯年視頻通話,接的是樓心娥,互相問候,說了幾句話,電話交到鐘斯年手上。
具體是放到他面前。
今天刮了胡子,臉比昨天幹淨清爽,只是氣色比起以前真的差太多。
這幾天,每次看到這張臉,看到他安靜睡着的樣子,她心裏都像是被針紮似的,疼已不足以形容那種感受。
“斯年。”即便摸到的是屏幕她也總是不厭其煩的撫摸,描繪,“林之易已經答應把股份轉手給我了,事情進展的比我想象的快,但跟我心裏迫不及待地想要過來見你的心情相比,幾天又太漫長了些。”
片刻停頓,揚唇笑開,“不過現在沒關系了,因為我明天就可以徹底把他趕出公司了,然後差不多再過兩天我就可以飛過來看你,照顧你了。”
說到這裏就有些不高興,癟起嘴,輕哼,“本來現在該是你迫不及待地飛回來看我,照顧我,可是啊,平時看起來盡心盡責的你,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我都不能像別的媽媽那樣當女王,想想還真是很生你氣,很不甘心,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以後真的不讓孩子們管你叫爸爸。”
“你總這樣不理我,不跟我說話,我真擔心我以後會不會精分,變成整日自言自語的女神經,那樣等你醒來可不許嫌棄我。”
經過幾天消化,沉澱,她依然會心疼難過,但不會像第一天那麽崩潰了。
就這一點,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棒。
他不能回應,她一個人也有說不完的話,這一聊就是大半個小時,直到樓心娥進來提醒她,“孕婦長時間煲電話粥輻射大,對孩子不好,等明天我打過來。”
林聽心裏是不舍得這麽快就結束,但考慮到孩子,再不舍也只能接受,“那好吧,阿姨辛苦你們了。”
“不說辛苦。”只要人能醒過來,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你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啊,有事就使勁指使老二,別自己逞強。”
林聽淺淺勾唇,“我一直都在指使他呀。”
從回安城,她真的是什麽事都讓鐘逸辰幫做的,一點都不知道客氣。
“就應該這樣。”這若是換做別的母親,或許是會很不滿,但樓心娥從始至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作為過來人,她自己經受過的婆婆給予的委屈太多,所以比較能理解,也知道怎麽做才是對兒子最好。
之前因為林聽媽媽的事,她在面對林聽的時候總是很複雜,現在這個症結解開,她心裏那些複雜也就跟着消了。
只希望自己兒子能争點氣,別真把媳婦給氣跑,拖跑,磨跑喽。
挂了電話她坐在病床邊椅子上,對着鐘斯年說道,“年年你都聽到了吧,聽聽現在可是很不滿你躺着不起來照顧他們娘三的行為,別怪媽沒提醒你,這女人的青春可是奢飾品中奢飾品,你耗不起,可別等到将來老婆孩子都跟了別人再起來後悔。”
---題外話---明早起來看第二章,是時候去把我哥接回家了
☆、180:結局篇,向所有人宣告他們是夫妻
醫生說他多半是能聽見外界的聲音,所以她現在也不走什麽溫情路線,每天沒事就拿林聽三娘母刺激他,可勁的刺激他。
她句不信,他真能忍得住。
而安城,挂了電話的林聽轉眼又打給鐘逸辰,說林之易已同意,讓他幫忙召集股東,律師明天上午開會洽。
做完這一切她才安心地回房躺着,她現在要把胎而保穩點在穩點,為過幾天的瑞士之行儲備精氣神。
.....钤.
林聽再次坐上林氏會議室的最高位,面臨的依然是跟前幾天一樣的質疑,但這質疑的內容卻是完全不同。
對于林之易毫無預警的決定,大家感到震驚,也聰明的猜到是怎麽回事。
那天鐘逸辰的話可還回蕩在每個人腦海裏,“如果那天林氏在我嫂子不願意的情況下易主,那迎接它的只會是兩個結果,一,如果我嫂子願意,我幫她收購,二,如果我嫂子不願意,我讓它從此消失。”
所以現在這個結果是林聽不願意,所以林之易從此消失。
一時人心惶惶,縱使心裏再不滿也不敢再像那天那樣,毫不留情的批評她,甚至羞辱她。
所有股東,有律師為證,一式兩份的文件,簽完字現場轉款,就無聲勝有聲的宣布曾先後管理過林氏,被鐘斯年撤職,試圖奪回主導權的林之易徹底從公司除名。
從此林氏是輝煌,是落魄都将與他毫無瓜葛。
現場每個人心思各異,而這一切對林之易而言是恥辱,盡管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坦然。
簽完字,收到款,接下來的公司會議就跟他沒有關系了,起身離開時他最後深深地看眼林聽,撂下一句話,“你想要的我已經給你了,我想要的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否則我就是傾其所有也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林聽仰頭迎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說得堅決肯定,“我不會再給你那樣的機會。”
一句話意味不明,但懂的人自然會懂。
從此,金書琴在監獄裏是好是壞都不會在跟她有半點關系。
她的意思他懂了,而他那一眼所包含的感情她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懂。
在他們共同生活在林家的那些年,除了學習跟出差,他們算是真正的朝夕相處,他喜歡她的日子一定不會比鐘斯年少。
在那件事發生之前,他對她的好也一點不比鐘斯年差,可因為他走錯了一步,她就把他當做毒蛇猛獸,再沒給過半點好臉色,而對同樣傷害過她的鐘斯年,她不僅不恨還願意為他甩手段,為他生孩子,當未婚媽媽。
呵。
就像她以前從來沒想過他會傷害她一樣,他以前也從來沒想過她會對自己這麽狠,這麽絕。
走出林氏大樓,林之易把手裏的文件一撕幾半,扔進一旁拉近桶裏。
路邊停着一輛車,見他出來裏面的人打推門下車,過來迎接他,“走吧。”
林之易偏頭看了她一眼,下一瞬手樓上女人的腰,把人往車裏帶,一關上門就把人壓在椅背上吻。
如果這樣兇狠,帶着發洩的親熱也能算是吻的話。
......
會議室裏。
林聽在林之易離開後站起身,目光從左至右将底下每一個人都看進眼底,緩緩開口,“在座的絕大多數都是從我舅舅掌管公司就跟着的元老,按輩分我應該叫你們一聲叔叔阿姨,年紀最小的也該是哥姐,我知道你們懷疑我的能力,不相信我能管理好這麽大家公司,這點我自己也承認,論能力我比不過你們每一個人,但既然我先生把這家公司交給我,那我就會用心經營,不會的我學,也願意聽取大家的意見,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用事實證明,我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所有人都注視着她,沒人說話。
對他們來說,現在不管發表什麽意見都已成定局,她不可能讓出最高管理這個位置。
他們所有人的股份加起來都沒有她一個人多。
林聽頓了頓又說,“過幾天我要去瑞士接我先生,在我回來之前公司還是跟這幾天一樣交由鐘總跟邢總全權負責,而我回來後則會正式進入公司工作,大家就算再不信我也該信我先生挑人的能力,信邢總有協助我經營好公司,帶領我熟悉公司業務的能力,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們看,我絕不會辜負我先生對我的期望。”
她是第一次對外以自己先生的身份稱呼鐘斯年,雖然他們并沒有結婚,也沒有正式複合。
但在她心裏,他就是她丈夫,是她決定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不管未來是什麽樣,她都不會再放棄。
股東們的心裏是震撼的,但震撼的并不是她這番話,而是她的态度跟氣魄,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怯場。
所有人裏,心裏波動最大的是鐘逸辰,盡管早就知道她對自家老哥的感情,但還是很震撼她會在這個時候,當着所有人的面把老哥稱作自己先生。
這無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們是夫妻。
而那個被她視作丈夫的男人,什麽時候能醒,這輩子還能不能醒,沒人知道也沒人敢保證。
這一刻他真真正正的覺得,哥哥這麽多年在她身上投入的感情跟精力是值得的,他也真的開始理解,為什麽哥哥會對她一戀沉淪。
這女人心狠起來夠決絕,夠傷人,但心軟起來能把人溺死,甜得溺死。
鐘逸辰給出承諾,“我會一直做到我嫂子能夠真真正正地接手為止,将來她能夠完全勝任,若有需要幫助我也會義不容辭。”
這邊有邢曉旭,鐘氏也有得力助手,兩邊兼顧,除了工作時間長一點,忙一點,其餘是完全沒有問題。
“還有我。”邢曉旭也表态,“我會像前鐘董事長在位時一樣,全心全意協助林董事長。”
邢曉旭是鐘斯年高薪聘請的職業經理人,也是公司股東之一。
他的股份是鐘斯年分給他,為的就是把他拉進林氏這個窩。
之前鐘斯年在位時,除了決策上的事需要董事長定奪,其餘絕大部分都是他代為處理,所以說他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前有鐘氏掌權人擔保,後有熟悉公司運作的職業經理幫襯,在座的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該怎麽選。
自然是紛紛表态響應,願意給林董事長一個機會。
結束股東大會,接着又開了個公司內部高層會議,直忙到中午下班才結束。
下午林聽就沒再回公司,在接回鐘斯年,正式進公司工作前,若無重要事件她都不會再回公司,但會自覺在家研究公司歷年項目運作,了解公司運營模式,學習管理,等等一切作為一個董事長該具備的技能都要認真學習。
不求一接手就能做到精通,但至少要了解,不能頻頻出錯。
當然,這些并不是看看書,看看過往項目運作就能領悟,所以她需要老師,而她的老師也都是很有經驗的成功人士,比如在安城時的鐘逸辰,邢曉旭,在瑞士時的鐘啓合。
随便那個都不比大學裏的那些教授差。
教授教的是理論,他們教的是一個項目一個項目帶領她部署跟蹤的實際。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股東大會的第二天,林聽在許諾的陪同下去了醫院做檢查,在确定胎兒已穩到可以長途飛行後立即定了第二天飛瑞士的機票。
由許諾跟鐘逸辰一起陪同。
本來林聽是覺得鐘逸辰完全沒必要這麽麻煩,但他說他也想去看看鐘斯年,她也就無話可說了。
這麽多天都等過來了,可從家裏出發那一刻起,林聽心裏的迫不及待就如雨後春筍,瘋狂生長。
歸心似箭,望眼欲穿,度秒如年,飛機才剛起飛不久她就開始問,“還有多久才到啊?”
“才剛開始飛,早着呢。”起始坐在她身邊的許諾是這樣回答。
後來,随着飛行時間的增加,對話慢慢變成,“還有多久啊?怎麽還沒到啊?走一半了,快到了,馬上就到了....”
☆、181.181:結局篇,他緊抓着她的手不放
後來随着飛行時間的增加,對話慢慢變成,“還有多久啊?怎麽還沒到啊?快了,馬上就到了......”
一次又一次,不停地重複。
好在她是個非常嗜睡的孕婦,累了撐不住睡一覺,一覺通常能睡到肚子餓了叫吃飯撄。
他們的耳根子也得以清靜幾個小時。
.....償.
飛機在瑞士落地是晚上十點多,程翰來接的機,本來是看着時間太晚想直接送他們去酒店,但林聽跟鐘逸辰都堅持要先去醫院。
這個點樓心娥跟鐘啓合都回了酒店休息,畢竟照顧植物人病人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長年累月,沒有好的身體很難堅持到最後。
上了車鐘逸辰就給自己母上大人打電話,告知,“媽,我們已經到了,現在去醫院看哥,沒事你先睡吧,嗯,也通知老頭一聲,夜太深就別等了。”
樓心娥在電話裏詢問林聽,“聽聽還好吧,坐這麽久飛機身子有沒有不舒服?如果有不舒服等會到了醫院記得叫醫生看,等會見到你哥你也看着點別讓她太激動,實在不行我還是過來吧。”
林聽現在是他們家重點保護對象。
一方面是真關心她的身體,另一方面樓心娥也有點私心,如果鐘斯年能醒還好,如果不能她希望自己兒子的血脈能夠延續,有個後。
“你不用過來。”鐘逸辰通過後視鏡看眼坐在後面的林聽,“嫂子現在挺好的,在飛機上睡得也很充足,等會我會看着她,保證不讓她太激動。”
那日在會議室叫她嫂子有很大部分是情勢所迫,後來叫得次數多了漸漸就習慣了。
“......”他們現在都覺得她的情緒是紙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