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景在心裏 (34)

。”鐘逸辰神補刀,“二哥現在要陪二嫂,他們在你會覺得更虐。”

距離舒若爾出事已經過去大半年,走過之前的陰霾,低落時期,現在基本恢複大家才能輕松的說出與他們有關的話。

邊吃火鍋邊聊天,熱熱鬧鬧,能喝的再喝點酒,完了再湊桌麻将,一行人聚到很晚,吃過夜宵才散。

那時,樓心娥跟威廉早已約完會回家,陪任可欣玩了一個多小時,又鋪客房,安排小家夥睡覺,最後不等聚會結束,兩老口也累得先回房休息。

欣寶已經睡着,大冷天也懶得再把她從暖暖的被窩裏抱出來,鐘逸辰跟任嘉禾也就在南風住了下來。

剩下三人,各回各家,各睡各床。

孕後期,林聽小腿浮腫得厲害,每晚睡前鐘斯年都會給她做按摩,而她通常都會在享受他服務的時候睡着。

今晚也不列外。

同樣不列外的是她仍舊睡不好,原因有很多,肚子太大,胎動太厲害,腿抽筋,等等。

每次她一醒,鐘斯年也會跟着醒過來,為此林聽曾幾次提出要跟他分房睡,以免兩個人都睡不好。

鐘斯年自是不會同意。

前面錯過的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後面的日子他不可能再讓她一個人,雖然他并不能代替她痛,但最起碼她夜裏醒來的時候還能有他陪,有他哄,有他抱,不至于讓她一個人默默承受,孤孤單單。

.......

上午出去逛商場買衣服,中午在外面吃海鮮粥,逛累了下午回家睡覺。

林聽醒來房裏已經沒有鐘斯年,她一個人在賴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起床,簡單的洗臉刷牙,把今天剛買回來已洗淨烘幹的新衣服翻出來,找一件最喜歡的穿上。

一出房門就開始喊,“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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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他會在書房辦公,敲了門沒有回應,推開門裏面空無一人。

“不在書房,難道在樓下健身房?”關好書房,她慢步走向樓梯,還是邊走邊喊,“斯年,你在家嗎?”

這一次他聽見了,出現在她面前,“站着別動,等我上來。”

每次她上下樓梯,他都很不放心。

“我哪有這麽嬌弱。”每次她都不聽,扶着樓梯扶手,上上下下,今天也是一樣。

---題外話---本來是想一萬二,卡了,就一萬一吧,沒更到大結局明天繼續

另:做了調整,加了些日常,大結局後将不會再有正文的甜蜜番外,嗯....在我心裏,鐘大醒來後的所有情節都算是番外,O(n_n)O哈哈~

晚安,(* ̄3)(e ̄*)

☆、189.189:大結局(正文完)

鐘斯年第一時間跑上去扶着她走,同時還訓斥,“每次說都不聽,肚子這麽大路都要看不見了,摔了怎麽辦?”

林聽絲毫沒有被訓斥的感覺,因為他說話太溫柔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撄。

她咧開嘴呵呵直笑,“是你自己要大驚小怪,我走了這麽多次不也沒出事。”

“出事就晚了。”

攙着她,每一步都走得緩慢,穩妥,直到到了平地才放心,“好了,自己去客廳坐會,我再準備下就可以吃晚飯了。償”

下午兩點多回到家,磨蹭到三點多才睡,這一睡就睡到傍晚。

“阿姨他們不在家嗎?”她這一路走來,除了他沒看到任何人,連保姆都不在。

“約會去了,晚上他們要去看歌劇。”是他特意買票把他們支出去的。

林聽哦了聲,“那李阿姨呢?”

王嬸在老家開了飯館,李阿姨是鐘逸辰幫他們找的新保姆。

“休假了。”他給放的。

林聽沒話問了,只是說道,“那我幫你端菜,擺碗筷。”

“乖乖去客廳等着,等我弄好了叫你。”鐘斯年堅持不讓她進餐廳廚房。

林聽半側身仰頭盯着他看了會,點頭,“好吧,那我陪卡卡到院子裏走走。”

剛從床上爬起來,精神百倍不需要特意坐在某個地方休息。

鐘斯年沒意見,只是提醒,“穿件外套再出去。”

“知道了。”林聽已經擺着手,扶着後腰走向客廳。

客廳裏有她放在樓下的羽絨服外套,為的就是以防像現在這樣,想到外面吹風散步時不需要上樓。

穿好衣服,忍着好奇沒偷偷去廚房看他在玩什麽花樣,直向玄關,換上雪地靴,出門呼喚,“卡卡。”

卡卡沒在室內,它自己也走不出院子,多數時候沒人理會它就自己在院子裏玩。

這不,她一叫他就一溜煙地從某個角落竄出來,以狂奔的姿勢跑向她,搖頭擺尾的甚是歡喜。

這是它表達喜愛的方式,也是表達開心的方式。

聽說孕期适當運動有助順産,平時沒事也不困的時候林聽就會在外面走走,或是做些書上寫的适合孕婦做的瑜伽,運動。

一人一狗,她在飄着梅花香的花園裏艱難的練習下蹲,卡卡就在一旁集中精力的盯着,那摸樣像極了鐘斯年擔心她的樣子,感覺整條狗都透着股緊張感。

每次看到它這樣林聽都覺得很暖心,很好笑,也真的每次都會笑出來,“你別什麽都聽他的,他就是太大驚小怪了。”

兩年前她就知道,對鐘斯年的話,卡卡視若聖旨。

為此她曾經還笑話過鐘斯年,說,“感覺你跟卡卡就是對父子,你是爹它是很聽爹話的孩子,你說什麽它就做什麽。”

他當時是怎麽回她來着?

他笑得一臉痞氣,“如果我是爹,那你一定是娘,因為除了我它最聽你的。”

淬不及防地就撩了她一把,那會他們還不是情侶。

戀愛後她才知道,卡卡會這麽護着她,是他很早就教好的。

在她還沒來的那些歲月裏,他閑得慌的時候就會把卡卡當軍犬來練。

鐘斯年說很快可以就真的是很快,準備妥當出來叫她的時候,林聽的日常運動都還沒做完。

被他擁着回家,整個一樓的等都關了,改而換之的是暖洋洋的燭光,從玄關一路到餐廳,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支被點燃的蠟燭。

天還沒全黑,但拉上厚厚的窗簾,那點朦朦胧胧的自然光線能灑進來的只有完全的一星半點,絲毫不影響燭光的氛圍。

心裏隐隐有了猜測,林聽偏頭看他,“你這是幹什麽呢?”

鐘斯年淡笑不語,直把她扶到餐廳。

偌大的餐桌上除了他自己晚餐,還有被擺成心形的正燃燒着的紅蠟燭,中間鋪的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心裏的猜測又肯定了些,心髒頓時撲通撲通加速跳動,有開心,有期待,也有緊張。

手心開始冒汗。

鐘斯年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則站在她面前低頭,垂眸注視着她,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好幾次,菲薄的唇緊抿着,林聽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難為情,不好意思,甚至可以說是害羞這種神色。

等了大半分鐘才等到他開口,醇厚磁性的嗓音,說的是,“早去年我就想過,等出差回來要給你一場什麽樣的求婚儀式?當時我想的是要很盛大,很浪漫,要滿足女孩子的少女心,公主心,醒來的這一個多月我也總是在想,到底什麽樣的求婚儀式會讓你動心?夢幻的,還是盛大的,或是特別特別浪漫的,亦或是高調到人盡皆知的,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像現在這樣,簡單,樸實到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場,只有我自己給你做的飯菜,就像我們未來的日子,除了至親就只有你我兩個,或許沒有很多浪漫,沒有時時刻刻的激情,但一定有愛,有真心,有實意。”

父母與子女就是場漸行漸遠的緣分,最後陪自己最長最久的是另一半,浪漫與激情會随着時間慢慢脫色,到了一定年齡就不會在像年輕人那樣熱情似火,唯有愛與真心實意是幸福的保證。

她這一生所求不多,就想找一個真心實意愛自己的人,像父母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心裏的感覺難以形容,但高興,幸福是必然,林聽擡眸盯着他,眼眶都忍不住泛紅。

鐘斯年單膝跪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舉到她面前,“聽聽,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想要跟你一起迎接往後的每一個清晨,每一個日落。”

林聽咬着唇,喉嚨哽得厲害,盯着他的杏眸也因為積在眼眶裏的眼淚變得模糊。

她不說話,鐘斯年是很緊張的,哪怕他知道她不會拒絕,可沒聽到她肯定的答複,他心裏就無法安定,覺得每秒都格外漫長。

“願意嗎?”她不說,他又問了個半句。

林聽含着淚花連連點頭,一開口就是極度哽咽的,“我願意。”

這是毫無懸念的事,她等了好久了,想嫁給他好久了,這個曾一度以為不會再有交集,一度以為自己會徹底失去的男人。

她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做好了要當他新娘,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

鐘斯年心安了,俊臉是毫不掩飾的欣喜,激動,把戒指套進她手指,起身捧着她腦袋,給她一個長長的熱吻,把自己的激動,欣喜,滿腔熱血,滿心愛戀都以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道。

末了低着她額頭啞着聲說,“寶貝,我很高興,很幸福。”

“我也是。”這份幸福是他給的,也只有他給的才是她最想要的。

人生苦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相信媽媽在天之靈也會理解她,原諒她,如果不能,就當未來幾十年是她偷的,什麽樣的懲罰她都接受。

“好了。”鐘斯年起身,把她轉向餐桌,“先吃晚餐,等下該冷了。”

為慶祝求婚成功鐘斯年還倒了兩杯紅酒,少的給她,“象征性的喝一小口就可以了。”

孕婦喝酒對胎兒不好。

林聽自己也知道,碰了下杯就抿一小口,即便再怎麽意猶未盡也不會貪。

孕期越往後食量越大,現在的她吃牛排要吃大份,末了還能再吃塊小蛋糕。

邊吃邊擡眸看對面的人,嘴角始終保持着彎彎的弧度,心情好,就這樣普普通通的坐在一起吃飯也是甜蜜蜜的。

柔和的燭光下,女人的笑臉很美,很暖。

晚餐後鐘斯年要善後,保姆休假了,他不可能把殘局留到樓心娥回來收拾。

林聽也會幫助收盤子,等他洗完她就收蠟燭,收桌子。

生活只有落實到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細碎的瑣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生活,兩個人在一起,這些瑣事不能理所當然的扔給另一方,自己像個女王,或是帝王那樣指點江山,自顧享受。

那樣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就會變質,即便有幸福絕大多數也只是單方面的。

收拾好兩人會手指緊扣地到外面散步,這項日常一直到他們白發蒼蒼,老得走不動路才結束。

路燈下的兩個影子從年輕時的挺拔,到老年後的佝偻,路邊的樹木成長了,也有死去被換成新的,花草換了一波又一波,連路燈都更新好幾代,唯一不變的就是,身邊的人依然待自己如初。

.....

前一天晚上求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領證,到的時候民政局都還沒上班,有的只是給他們辦證的某領導。

鐘斯年昨晚打了電話說自己會在今天早上上班前來,讓他行個方便,派個工作人員給他們辦理,沒想到這位領導竟然會自己過來。

不用排隊,按照流程走下來很快,加上跟領導寒暄,道謝的時間,半個小時兩人就拿着結婚證書走出民政局,

從此以後他們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特意挑在上班前過來,一是免去排隊的麻煩,二來也是不想引起太多人關注,畢竟林聽現在的肚子也大了,太多的關注對她而言從來都不是好事。

上了車,隔斷外面的人來人往,林聽把兩本結婚證并靠在一起,再把鐘斯年的手拉過來與自己十指緊扣,然後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只露手不露臉的,她要用來發微博,跟那些支持自己的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悅,露臉的她要發朋友圈,廣而告之所有朋友,她結婚了。

嗯,她微信的朋友都是他認識的,也都是關系比較好的。

對她這種行為,鐘斯年自是樂見其成,她前一秒發他後一秒就點贊,并評論,“老婆,餘生多指教。”

随後也從自己的手機相冊裏找出幾張圖,從去年剛戀愛時的合照到現在的,發出他人生中的第一條朋友圈,沒有太多言語,就最簡單直接的兩個字,“吾妻。”

林聽先回複他的評論,一課紅豔豔的愛心,然後也給他的點贊,末了覺得自己很幼稚,明明很就在身邊還跑到網絡上秀。

難為他竟然也配合着一起幼稚。

消息剛發出就收到朋友們的點贊,祝福,兩人默契的給了一個很官方的統一回複,“祝福已收到,謝謝大家。”

擡眸相視一笑。

她想,自己的眼睛一定冒着很多很多的粉紅色泡泡,因為她心裏早已綻放無數朵嬌豔的鮮花。

“媳婦。”鐘斯年叫她,随即又哄着,“叫聲老公聽聽。”

最開始她連名帶姓的叫他鐘斯年,戀愛後被他誘哄着叫斯年,現在真的是夫妻了,他想聽她叫自己老公。

俏臉笑得甜蜜,林聽抿着唇,小半響才開口,“老公。”

聲音很低,加上害羞,聽起來很嬌。

喉結上下滑動,鐘斯年傾身過來,抱着她就吻下去。

林聽閉上眼,啓唇給予回應。

如果現在有人要問她幸福什麽?她一定會說,幸福就是嫁給自己最想嫁的人,娶到自己最想娶的人。

結婚是喜事,尚未辦婚禮,但領了證,一家人總歸還是要聚在一起慶祝的。

鐘斯年定了包間,宴請家裏所有人,包括二叔一家。

兩人能夠排除心結喜結連理,每個人都由衷的欣慰,高興,席間自然免不了被祝福,也免不了收點禮。

從二叔二嬸,到小叔子,再到公公婆婆,不同身份,不同性格,送的禮也有很大區別,比如樓心娥送的手镯,“這是我當年出嫁時我母親給我的,兩對玉镯子,擱在現在也不算什麽稀奇東西,但我就想把它們留給自己的兒媳婦,跟小禾一樣,我也希望你會喜歡。”

而作為父親的鐘啓合走實際路線,送錢。

作為另一個公公,威廉走的浪漫路線。

總之,不管是送什麽,林聽開始都是不好意思接的,尤其是鐘啓合的錢,但還是耐不住大家堅持,加上鐘斯年也讓收着,最終是全都收了下來。

除了收禮緩解稍覺得尴尬,晚宴整體還是很溫馨,很愉快。

孕期,鐘斯年對床事很克制,到了七個多月後,老婆沒有需求,他自己就算是再怎麽想也會忍住,畢竟月份大了,要是弄出點什麽問題可就不好了。

于是乎.....

晚宴後回到家,回到房,洗洗幹淨,按摩完畢,閑事皆已做完,躺床上,林聽等了好幾分鐘也只等到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老婆,晚安。”

就這樣?

今天好歹是結婚吶。

她有點不甘心,覺得這婚接得不夠完整,于是,移動身子湊近他,滑嫩的小手輕車熟路地鑽進他睡袍,摸上他胸膛,吐氣如絲的喚,“老公......”

延長尾音,帶着撒嬌的意味。

身體一繃,鐘斯年故作不知的問,“怎麽了?”

“我們今天領證結婚了。”這擱在古代是要洞房的,雖然他們老早就把這件事做了。

鐘斯年嗯了聲,“我知道啊,晚上不還為這個請家裏人吃飯了嗎。”

都暗示這麽明顯了,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

睡都睡這麽久了,她也不跟他裝,貼着他胸膛的手往外扒,直接把他睡袍扒開,唇湊上去吻住他的,使盡自己從他這學會的所有技巧,撩他。

不用她撩,鐘斯年自己都想,只是顧慮到她肚子裏的孩子,臨近預産期,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有羊水突破,早産的危險。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卻也還是滿足她想要的完整,也是滿足自己想要的完整,不過是用的另一種方式。

那種林聽從未體驗過的,羞羞羞的方式。

孕期進入最後一個月的時候,鐘斯年給孩子取的名字,如果全都寫下來,保守估計得寫滿五張紙。

這還不算,他徹底康複後,除了第一天請朋友火鍋,第二天陪她逛街加求婚,第三天結婚,後面剩下的每一天他都是不間斷的往家裏搬東西,大到嬰兒床,小到奶嘴,不管剛出生的孩子用不得用上,只要看到好的,覺得孩子會喜歡的,可能會用得上的,統統買回家,買回家,買回家!!!

嬰兒房設立在他們卧室旁邊,就是林聽剛進南風時住的不亞于主卧的房間,那麽寬敞的空間硬是被他填出擁擠感。

除了床,他還在分出一半給孩子弄了個游樂區,各種各樣的玩具用收納箱裝好,滿滿當當裝了五個箱子。

這還不夠,他還要看,還要買。

開始林聽跟他一起挑,一起買,最後她覺得他瘋了。

在他又一次下班回來帶着嬰兒用品後,林聽對樓心娥說道,“媽,你看他簡直是魔怔了。”

剛出生的小嬰兒哪用得了這麽多東西啊。

樓心娥對鐘斯年這種行為也是無語,但還是對着兒媳婦笑着說道,“不管他,反正他錢多,這也是他愛孩子的表現。”

他愛孩子毋庸置疑,可是......

林聽一個人在嬰兒房裏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然後去書房找他,一進門就聽見他在跟人講電話。

聽見開門聲,鐘斯年擡頭看向門口,見着來人揚眉一笑,接着對着電話裏的人說道,“就這樣,你只要保證我孩子一出生就能喝到安全無害的奶粉的就可以了。”

鐘斯年醒來不久就讓人研究各大品牌奶粉,結論出來後他親自聯系奶粉生産商,高價訂購優質奶粉,錢給得夠多,要求只有一個,每一罐流到他家的奶粉都要通過他的人檢測,确定無害才可以。

有關問題奶粉的報道層出不窮,這個問題林聽也很在意,心裏那點小情緒在聽到他電話內容後頓時消散,忙走到他身邊問,“怎麽樣?奶粉出來嗎?”

“正在檢測。”鐘斯年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剛剛怎麽悶悶不樂的?”

她一開門他就看到了,情緒不對勁。

林聽微低下頭,垂眸盯着自己的大肚子,否認,“沒有。”

她總不好意思告訴他,她有點吃自己孩子的醋。

鐘斯年垂眸盯着她,想了小半響,“是不是覺得我冷落你了?”

身體完全康複後,他要上班,要布置嬰兒房,每天分給她的時間确實是沒之前那麽多。

但大多數他布置嬰兒房的時候她也都是在場的,有時還會發表下自己的見解。

林聽聞言擡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去,還是那句,“沒有。”

還不願意說?

鳳眸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心中了然,扶着她起身,“不早了,我們睡覺去。”

如果猜的沒錯,她這是想太多,吃味了。

該準備的東西都已準備齊全,這天晚上後鐘斯年專心陪老婆的時間慢慢變多,到預産期進入前十倒計時後,他連公司都不去了,幾乎是全天候的守着自己妻子。

實際臨盆比預産期早了五天,第一次陣痛來臨是在入夢的深更半夜,被痛醒的林聽沒有驚擾身邊的人,因為只痛了一會就沒什麽感覺了,但她也不敢在繼續睡,睜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默默記下疼痛次數,反複到六次的時候她确定自己是要生了。

慌慌張張地叫身邊的人,“斯年,老公。”

鐘斯年立即睜開眼睛,“怎麽了?”

陣痛已過,林聽邊坐起來邊應答,“肚子疼,應該是要生了。”

開燈,下床,穿衣,不到一分鐘又迅速幫她換衣服,随後把人從抱起就走,“別怕啊,我們馬上去醫院。”

步履很穩,也很快。

特意繞道樓心娥跟威廉的房間,用腳踢門,“媽,uncie,聽聽要生了,我先送她醫院,辛苦你等會起來給她做點吃的。”

研究過這方面的知識,知道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從陣痛到生,一般需要十個小時左右,而陣痛會消耗掉産婦大量精力,所以選擇順産的産婦可以在陣痛還不是很嚴重的時候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現在起來煮,送到醫院差不多要一個小時,按照掌握的情況判斷,一個小時後陣痛還不算特別嚴重。

當然,這僅僅是理論上的,具體還是要根據個人體質判定。

确定裏面的人已聽見,不耽誤一分一秒,鐘斯年抱着人就轉身直走向樓梯,下樓,林聽雙手勾着他脖頸,盯着他沉穩的俊臉,開口說道,“其實我現在是可以自己走的。”

剛剛痛的時候是蠻疼,現在陣痛暫停了,她感覺跟前幾天沒什麽區別。

“我抱着你走得快些。”她自己走行動緩慢不是問題,問題怕她走着走着又疼。

別看他表面上很穩,這個時候有能分析理論知識,事實上他心裏是兵荒馬亂的緊張,害怕。

到了玄關,林聽提醒他換鞋,自己則順手取下早幾天就挂在玄關上的待産包。

深更半夜,一路暢通無阻,空蕩寬敞的公路,連紅綠燈都不需要等。

在車上林聽又痛了好幾次,未免發出聲音打擾讓開車的他分神,她基本上是努力忍着,實在忍不住的就會哼。

等順利抵達醫院的時候,林聽已經疼出了汗。

鐘斯年抱着她直奔向待産樓,豐自明事先普及過,晚上值班的婦産科醫生都在那邊。

給林聽做檢查的是個男醫生,前面摸肚子這些鐘斯年忍得住,但當聽到他讓自己媳婦脫褲子的時候他忍不了了,“為什麽要脫褲子,現在又沒到生的時候。”

不僅是他,林聽也懵了,連痛都暫時忘了,直愣愣的盯着他們兩,心想,她寧願憋着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私密處暴露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即便他是個醫生。

男醫生直身看着鐘斯年嚴肅的臉,感受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心裏很是無奈,“不脫褲子我沒法判斷産婦開了幾指,是不是真的要生。”

外部檢查只能是初診,具體還是要深入檢查才能确定。

“那要怎麽檢查?”她有了解過,生孩子是有幾指這個說話,但具體幾指是什麽?怎麽判斷?她真的一點不懂啊。

這個問題,在醫護人員看來就是學術相關,說出來也沒什麽難以啓齒,但是.....

此時此刻男醫生表示很有壓力。

就這麽一會,林聽肚子又通了,且是痛得很厲害,忍不住低叫出聲,臉都跟着扭曲。

鐘斯年立刻蹲下去半抱着她,幫她順肚子,末了看着還怵在一旁的男醫生不耐煩的吼道,“你們值晚班的沒有女醫生嗎?”

“有一個,正在查房。”住在這層樓的都是産婦,其中不乏要生孩子的,醫生每個段時間就會過去詢問情況,給她們做個檢查。

“你去換她過來,就說是你們院子的意思。”院長是豐自明父親,這點小要求他斷不會拒絕。

都這個時候了,他不介意再多仗勢欺人一次。

且不說兩人在安城都是很有名氣的人物,單是他們來醫院做了那麽多次檢查,就算鐘斯年不說,産科裏的所有醫生也都知道他們跟豐家的關系。

男醫生惹不起,也不敢怠慢,只能順從的出去把正在查房的女醫生換過來。

從事一份與女性私密處相關的工作,像這種待遇,他早已習以為常。

換了女醫生,再不好意思也還是要脫,當知道判斷開幾指的方法後,林聽心裏一萬個慶幸,幸好剛剛沒有讓那個男醫生檢查。

不是她歧視從事婦産科的男醫生,而是她自己無法接受,甚至連女醫生她都不太願意,只不過要生孩子,沒有辦法。

而鐘斯年站在邊上臉都黑了,渾身透出的氣場,冷得要把開着暖氣的房間凍成冰。

然而,對于順産而言,這只是個開始。

他再不樂意也必須得接受。

第一次檢查,只開一指,初步估計,快的話明天中午,慢則要等到下午才能生。

住進待産室,醫生一番囑咐,末了還是硬着頭皮提醒他們要去辦理住院手續,繳生孩子的費用。

鐘斯年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病房裏,于是說道,“等一個小時後,我家裏人過來了就去繳。”

天亮前林聽在鐘斯年的哄,喂下吃飯,吃水果,巧克力,天亮後,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已被陣痛磨得連水都不想喝了。

鐘斯年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疼在心裏,但就是幫不了她,只能在她痛的時候給予精神安慰。

如果可以,他很像想代替她承受這些疼痛,尤其是陪她進産房,看着她痛到面部扭曲,累到虛脫,耳邊一遍一遍響起她痛苦的尖叫,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堂堂硬漢愣是連腿都邁不開,保持一個姿勢,看到眼眶脹痛,發紅,直到醫生提醒他,“鐘先生,鐘太太已經快沒有力氣了,你鼓勵鼓勵她。”才邁開虛軟的雙腿。

他附身親吻她,幫她擦汗,出口的話都帶着濃濃哽咽,“寶貝,你加油啊,很快就好了。”

“斯年。”林聽早就痛哭了,“我不想生了,又痛又累,還半天生不出來。”

太漫長了,感覺過了一個世紀。

“我知道,我知道,生完這次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要,再也不生了。”

“我現在就不想生了,我們能不能剖....啊。”話還沒說話就又痛得尖叫。

“已經看到頭了,鐘太太加油使勁啊,深呼吸,用力,馬上就出來了。”接生的醫生鼓勵開導,“已經痛了一天,剖腹麻醉過後也是要痛的,在堅持一會,馬上就可以了。”

就這麽一會又一會的堅持,最終是順利生下第一個孩子,聽着醫生告訴她,“生了一個,是大胖小子,還有一個馬上也快了。”

護士接過孩子,鐘斯年連看都沒看一眼,一雙鳳眸就緊緊鎖着意識越來越弱的妻子,緊張又害怕的叫她,“聽聽,老婆,在堅持一會,別睡啊。”

知道還有一個沒生,林聽不敢讓自己睡,只是太累了想閉上眼睛休息會。

等生完第二個孩子,她連是男是女都沒聽清楚就直接暈了過去。

鐘斯年大慌,忙叫呼叫醫生,“醫生,你看看也我老婆,她暈了。”

不同于開始的沉穩,他現在已經連最基層的判斷力都沒有了。

醫生即時給他吃定心丸,“她沒事,只是累到睡着了。”

像這種一心撲在老婆身上,對已出生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的爸爸也真是少見,不過作為女人,醫護人員倒是覺得很欣慰,也真的有被感動到。

鐘斯年松口氣,繃到極致的神經也慢慢放松,親吻她汗噠噠的額頭,忍了近一個小時的眼淚就這麽落到她臉上。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的痛就到此結束。

......

林聽在樓心娥嚴格要求下做了個很具中國特色的傳統月子,連坐的時間都不能太長,說是對身子不好,将來老了會有這樣那樣的不适。

鐘斯年則在月子期間變身超級奶爸,不管白天還是夜裏,孩子一哭他就第一時間跑過去,抱起來看看是大小便了還是餓了。

如果是大小便他會自己處理,如果是餓了,白天遞給林聽喂母乳,晚上他就自己起來沖奶粉,反正就是不準她晚上起來熬,反正她奶水也不飽兩個孩子。

哦,他們給兩個孩子取了名字,在鐘斯年想過的一衆名字裏選了個詞,紀念,男孩叫鐘紀,女孩叫鐘念。

對,她生的是龍鳳胎。

滿月已是年後,為此林聽曾笑言,“我坐了兩年的月子,實在是太佩服自己。”

能夠痛痛快快的洗頭洗澡,到外面吹風曬天陽,她有種重生的感覺。

鐘家在春節後的三個月內辦了兩場喜事,一場是孩子的滿月酒,鐘啓合主導,辦得盛大隆重,幾乎所有與鐘氏有來往的都是賓客,幾乎所有與鐘斯年有來往的是賓客,幾乎所有與林氏有來往的都是賓客。

另一場是鐘斯年與林聽的婚禮,由鐘斯年主導,喝過滿月酒的人都是婚禮見證人,過之而無不及的盛大隆重,可謂是人盡皆知,甚至還有人開起直播。

林聽已經沒有娘家人,出嫁地選在去年居住的別墅,象征性的,于婚禮前一天搬進去。

陪同的只要關系親近的三個朋友,及收到邀請特意前來參加他們婚禮的王嬸,幾個負責保衛工作的保镖。

熱鬧過後各回各房,一個人躺在寬敞的床上,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出嫁,心裏就忍不住緊張,激動,甜蜜。

同時也很想兩個孩子,還有孩子們的爹,這是孩子出生後第一次跟她分開。

只一晚就牽腸挂肚,怎麽都覺得不習慣,即使她在上床前才剛鐘斯年接過視頻,看過他們。

翻來覆去,寂靜的房裏突然響起悅耳的來電鈴,一個機靈騰地一下子坐起來,傾身拿手機,開燈。

不是她意料中的那個人,而是......

林聽盯着有些熟悉的陌生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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