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吻,動詞,一場常見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但是,我爸爸也會吻我的,嗯,額頭……”
陸語不知道她在急什麽,還好笑的打趣她,“你爸爸當然沒問題,只是他是你爸嗎?”
當然不是!
“而且你們到底什麽關系?朋友?同事?還是情敵?”
赫蘿根本沒聽陸語說了什麽。
她急得團團轉,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抓住的想法一下全沒了。
說不上好感惡感,只是一直萦繞在心頭,撓得她心癢。
研究室在萊安大橋的另一個方向,她們走過去,時間剛剛好。
鐘教授對着自己的同僚一陣介紹,重點都在赫蘿身上。
陸語雖然不忿,卻也知道分寸。
說是參與,其實就是打雜,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成的科研,一群看起來像瘋子一樣的人物。
陸語和赫蘿被使喚的到處轉,剛開始陸語還有些抱怨,不過看着赫蘿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慢慢就安靜下來。
都是一些理論和模拟實驗,這東西可沒辦法找人實驗。
有違倫理。
海馬體,記憶斷層,記憶植入,以及神經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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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課程下來,陸語成功的暈菜了。
那些所謂的勞什子專家根本不會管她們,噼裏啪啦說一溜,還個個覺得自己的想法都是正确的。
說實話,她有些後悔了。
結束後,天已經黑了,可見她們泡在裏面多久。
“哎……”陸語伸了個懶腰,“一群老東西就知道使喚人,累死了。”
還得現場查閱資料和文獻。
“赫蘿,去吃飯吧。”陸語叫上人,心裏存了些占便宜的心思,哪知人家鳥都沒鳥她。
“赫蘿?”仔細一看,這娃雙眼無神,嘴裏念叨着什麽。
“不是吧,我覺得我已經很菜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菜呢?”
說着又有些高興,覺得學霸也不是那麽高不可攀的嘛。
“我有些吃不消,不想來了。”陸語心裏很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也是好的經驗。
“随你。”赫蘿終于說了出來後的第一句話。
“那我們去吃米線,夜市後面有一家米線可好吃了。”
赫蘿無所謂的點頭。
免費夜宵到手,陸語高興的去挽赫蘿的胳膊。
卻被利索地躲開,再挽,我在躲。
這個戲碼被兩人完了半天,最後還是陸語不高興了。
“幹嘛啊?碰都碰不得了啊?”
“有傷。”赫蘿扔給她倆字。
“……那你不早說?”對哈,她怎麽就忘了呢。
“你又沒問。”
“……”居然無法反駁。
走到校門口,陸語挽着赫蘿掙不開的右胳膊,直直把人往夜市拖。
突然,赫蘿身子一僵,;拉着陸語就跑。
“怎麽了?”陸語不明就裏,等看到門口停着的車和站在那裏的人就明白了。
“你跟他有約啊,早說啊。”
說着朝白莫霆招手喊人,“帥哥,這邊呢。”
“你怎麽這麽不仗義!”赫蘿沉痛的沖她吼。
“仗義?”陸語好笑的看她,眼睛在路燈下閃着絲絲惡意,“我憑什麽對你仗義,你又不是我的誰?”
還說道着,白莫霆已經過來了。
“來,你們家這個交給你了。”
“我才不是他們家的呢。”赫蘿臉都憋紅了,她越是使勁想把手拿出來,就越是用不上勁兒。
“謝謝。”白莫霆從陸語手中把人接過來,他的力道更大,赫蘿在他手上根本板都板不動。
“米線就先欠着啊。”
陸語目送他們上車,還沖着赫蘿喊道。
赫蘿恨恨地看她,她是第二次見到這麽無恥的人,前期裝可憐,後期裝大方,卑鄙又無恥,還想着她的米線。
至于頭一次見過的無恥之人,赫蘿的命現在就握在他手上,還是決定惜命點兒。
車裏沒有開燈,白莫霆把她安置在裏面,呼吸近在咫尺。
赫蘿極不自在,偏頭想要躲開。
“別動。”深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那邊。”又說了句不知所謂的話。
“陸語。”又提醒了一遍。
赫蘿這才看窗外,陸語在燈光下的影子拉長,從一邊小巷裏出來一個男人,身材高大,肩寬腿長。
是陸語的男朋友阿浩,赫蘿剛想說有什麽好看的,令她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兩人發生了争執,拉拉扯扯間,阿浩的臉色很紅,像是喝了酒。
吵得最激烈時,他還伸手給了陸語一巴掌。
啪,那一巴掌,扇斷了赫蘿僅剩的理智。
她要下車,卻被身邊的人拉出,“那是他們倆的事兒,你去幹什麽?”
赫蘿不理他,掙紮着要開門,可是白莫霆已經落了鎖。
白莫霆掰過她的身子,加大力度,冷漠至極,“這不關你的事兒。”
“滾!”
赫蘿沖他吼了一句,趁他呆愣間,越過他摸索着開關,輕輕一聲響,她立即沖了下去。
白莫霆沒撈到人,看了眼依舊放在後面的書包和傘。
他捂住嘴,遮住笑意。
還說什麽不想馴服她,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想幹涉。
白莫霆,不要在騙自己了。
他看着她從一個一腳踹倒了男的,還想上去補兩腳時被女的拉住。
“你幹嘛?”
陸語挂着淚,眼神卻是淩厲的。
“哼。”赫蘿不屑的看着她,“看不慣怎麽了?”
此時來往的人已經沒有幾個,阿浩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一見是赫蘿,麻利兒的就跑了。
“我不需要你的仗義。”所有人中她陸語最不需要赫蘿的憐憫。
“仗義?”赫蘿掐着腰,跟剛剛陸語的樣子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我憑什麽對你仗義?你他/媽又不是我的誰,勞資有病不行啊。”
要是周摯在場,肯定感慨,好好一中二病,偏偏要往流氓的方向發展。
吼完了,赫蘿又氣呼呼的回到了車上。
只是一開門,那雙平靜的眸子就那樣靜靜地望着她,沒有譴責勝似譴責。
“我不後悔。”
跟當初侯露時說的一模一樣,讓白莫霆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放錯了表情讓她誤會了。
陸語愣愣的看她回到車上,抹掉臉上的淚,挺直了背脊進校門。
赫蘿盯着她背影看,越看越難受。
她的确不能明白大多數人的感情觀,也不想去明白。
可是為了所謂的愛情随時就義的事情大概永遠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為什麽要去期待愛情,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只做她認為對的。
不被理解也好,反正她也不理解她們。
“所以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你那樣平靜,不悲不喜,就好像我只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等着被你包容一樣。
“不是你想的那樣。”白莫霆的聲音很低,都快要沉到泥土裏一般。
“我只是覺得。”他伸手去摸她的頭發,頭頂的呆毛不知何時已經被壓下去,他細細按摩着手感極好的發絲,輕輕靠過去。
“真的是個帥氣的女人呢,你。”
說完,覆上那念想已久的唇。
赫蘿有些詫異,紅唇微張,給了他很好的機會。
他按着赫蘿的腦袋,用力的吸吮着,唇齒間的你來我往,從不存在平手,不是你亡,便是我死。
赫蘿已經不存在了,她從白莫霆吻上來時,腦子就糊成一團漿糊,溫度還高得吓人。
但是她只能沉溺,連掙紮都不曾有過。
“明天早上,我們去吃蛋糕吧。”
恍惚間,白莫霆說了一句。
赫蘿睡得不安穩。
從來未見過的不安穩。
她在做噩夢,夢裏,她和誰結婚了,而且還是結了很久的。
但是不幸福,特別的。
可是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只知道她是他非常厭惡的存在。
做噩夢導致她的睡眠質量非常差。
第二天起來也是臉色發黑。
白莫霆來接她,赫蘿想要提前跑路的行為曝光,被逮個正着。
但是白莫霆仿佛像是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帶她吃蛋糕,還給她外帶了一份。
“今晚我有事,不來接你了。”
赫蘿聞言急忙點頭,就怕他反悔似得。
只有看着車子遠去,赫蘿才露出一點點的別扭。
天知道在白莫霆面前她什麽也不敢表現出來,就怕他誤會。
她抱着蛋糕盒子站在校門口傻樂。
陸語出來看見就是這麽一個赫蘿,有些好奇,站在她背後準備吓吓人,只是赫蘿突然回頭,笑着對她說:“走吧。”
我的娘哎。
居然還笑了,陸語表示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走在路上,兩人均不開口。
赫蘿瞅了瞅懷裏的東西,難得心神領會了一回。
“我今天帶了蛋糕,就抵了米線怎麽樣?”
陸語下意識的癟嘴,“蛋糕都有了,還怕請不起米線啊。”
赫蘿急了,“但是你不能占我便宜啊。”
“就占你便宜,看你不順眼,怎麽樣?”
陸語翹着嘴角,看着癟嘴的赫蘿,心裏生出些柔軟。
“可以啊,晚上我請。”
“一言為定。”赫蘿立馬舉起她那只還沒好的爪子。
走到研究室大門口,卻看見有不少的人進進出出。
其中還有不少穿着黑色制式服的人,個個高大沉默。
赫蘿全身神經都緊繃起來,因為和緊張的氣氛。
陸語拍了拍她,鼓起勇氣上前,“那個,請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其中一人回頭,口氣冷硬不留餘地,“今天起,不準在進行這項研究,這裏的一切全部查封。”
作者有話要說: 侯露會很高興吧。
終于不用看着赫蘿的呆毛犯強迫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