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漢華章(81)

來人是陽信公主, 不久前她剛剛同平陽侯曹壽完婚,現在應改稱“平陽公主”了。現在,這位還是新婚燕爾的女子卻因為妹妹即将赴匈奴和親而染上了幾絲愁雲。

曹壽曾是夏安然的伴讀, 賈夫人和王美人關系尚可,劉勝小皇子和三位公主關系都還不錯。所以見今天來的是弟弟劉勝, 陽信公主便對他招招手, 讓他陪着說說話。

夏安然自不會拒絕,他讓人回館舍去準備一會要帶給南宮公主的兔子, 自己則入了陽信公主依然沒有被撤去的殿內。

雖然這位公主已經出嫁, 但顯然她的娘家依然給她留了出嫁前的宮室。

陽信公主拉着弟弟坐下, 二人面面相觑半響。夏安然是因為不知道自己這位阿姐忽然攔住他是為了什麽,陽信公主則完全是個人原因了。

她見弟弟如此謹慎的模樣,笑着搖搖頭, 讓人給弟弟倒上漿飲,随後屏退宮人。她自己則把玩着漆碗,靜靜看着咕嘟咕嘟喝水的弟弟。

少女正是一生中最爛漫的年紀, 她又出身富貴,又是長女, 無論是風姿容貌俱都不俗。王美人和劉啓都是好相貌, 陽信公主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如今一席華貴宮裝全都成了她的裝飾, 絲毫不敢有喧賓奪主之意。

她一笑,整個空間都仿佛亮堂了不少,陽信公主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攔住阿弟,只是忽而想這麽做了, 阿弟莫要怪阿姊任性。”

“不會。”小國王搖搖頭示意無妨,他伸手抓起了一個陽信這邊的茶點塞進了嘴裏。陽信這兒是酥餅, 應當用了牛乳,奶香十足。

“弟正好餓了,來蹭阿姊一頓吃食。”

見他喜歡,陽信便将自己面前的酥餅也讓給了弟弟,随後她揮退了宮人,托腮問道:“南宮同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夏安然回憶了下,道,“說了一些和親後的事……”

陽信聞言沉默,一直到夏安然吃了第二塊餅子才慢慢說道:“其實本該是我去的。”

少年拿着餅子的手一頓,碎屑頓時灑落了些下來,他低着頭沒有接話。陽信公主這時候也不需要旁人接話,她只是想要找一個發洩的窗口罷了。

夏安然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傾聽者,聽這位長姐慢慢将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心路歷程吐露出來。

從去歲匈奴來求親之後到她嫁給曹壽之前,陽信公主一直是在恐慌之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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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內已經确定了南宮出嫁,可對外并沒有明言,所以陽信其實一直有些害怕自己會被擡上去頂替。

雖然她心裏頭也清楚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已經有了婚約,還是景帝的長女,對方還是開國功臣的子嗣,又是侯爵,但怕就怕這萬一。

倘若南宮在此時重病一場,亦或者真如妹妹所說的毀了容顏,那她勢必要頂上。

妹妹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她不知道。但将心比心,陽信覺得如果是她,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不去和親。

嫁給一個比她大那麽多歲的男人,甚至在他死之後還有可能要嫁給他們的“兒子”,兒子死了還得嫁給“孫子”。這讓身為皇長女的她如何忍受?這樣的人還有何尊嚴可言,不過是男人間的生育機器罷了。

不單單如此,還有完全陌生的國度,那裏的每個人都會是她的“仇人”,在那裏她機會孤立無援。

她不再是大漢的公主,而是大漢派來和親的一個禮物,這是她絕對受不了的。所以她一力促進了他和曹壽的昏禮提早,便是要防着妹妹。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她的妹妹在其中并沒有動任何手腳,在最初的幾日頹喪後,她以飛一樣的速度開始了成長。

南宮甚至開始主動學習匈奴的語言,在漢宮中訓練騎射,特地求父王派來知曉匈奴習俗的人,還讓人為她烹煮匈奴那邊的菜肴。

那麽腥膻的牛乳,南宮亦是強迫自己飲下。

阿妹如此種種,反倒顯出了她的卑劣。她是長公主,雖然父母均是節儉,但到她妝匣中的昂貴首飾卻從來都比妹妹們更好,就連窦太後也時常對她有所賞賜。

但在這時候,她卻将壓力全權交給了樣樣不如自己的妹妹,甚至還以險惡的用心來揣度她。

最後鏡子裏面照出的,全是她自己自私又醜陋的面容。

“我不如阿妹。”陽信蔫蔫說道,“我若是阿妹這般,定會想盡辦法攪黃這事,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去匈奴。”

“就算去了,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回來,斷不會想盡辦法……去适應。”

夏安然擡眼看她,見這個少女完全沒有新婚女子的喜悅,眉宇間全是被這份壓力和內疚壓迫的疲累。他細細打量了少女片刻後,柔軟了眉眼,勸道:“阿姊,與其盯着過去,不如着眼未來……”

他語音輕柔,卻帶着濃濃蠱惑,“阿姊要不要來和我一起幫二姊的忙?”

對于弟弟的邀請,陽信沒有直接答應,她在沉吟片刻後還是表示自己先考慮一下再說,夏安然便體貼地将空間留給了這位公主。

陽信的決定究竟如何,夏安然其實沒有多大的把握,因為她其實沒有必要牽扯入這一系列的事件中。

作為一個漢景帝的長女,陽信公主雖未被受封長公主,但也是遲早的事情。

大長公主等同于列候,無論是政治地位還是封邑待遇均是如此,雖然不能上朝,但是她們依然有幹涉政治的權利。

和外戚不同,于帝王而言,她們是自己人,是可以信賴的對象,且其獨特的女性視角能夠看到的情況和以男性為主的朝堂并不一樣。

就譬如如今西漢王朝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長公主劉嫖吧,她的意見,就連景帝也會時常采納。

夏安然想要拉攏陽信,正是看在了她的這一號召力和政治資本上面。從南宮公主的只言片語中,他已然知曉這位公主入匈後的定位。

雖不知是父皇的意思,還是南宮公主自己的想法,她入草原很明顯是帶着目的的,這份目的顯然并不輕省。

在景帝活着的時候還好,對于這個女兒景帝定然心中有數。但是如果換了帝王,即便劉彘記住了這個被迫去和親的南宮姐姐,并且他還記得自己要奪回姐姐的大宏願,但他作為帝王總有萬千的不得已。

南宮若是當真能夠成為紮在匈奴王庭的一根尖刺,那麽漢帝國還會舍得将她帶回嗎?那時的南宮公主只怕已經不再是大漢帝國被迫和親的可憐公主,而是一份珍貴訊息的符號。

屆時,對阿姊的記憶已經淡下來的劉彘,又是否能夠初心不改呢?夏安然沒有去賭這一份人心的打算,他想要盡可能得拉動同盟,屆時可以為小公主說話的同盟。

陽信公主就是天然同盟。作為未來的長公主,又是南宮和劉彘的姐姐,她自然有着她獨特的影響力。

而在走到那一步之前,他們還要攜手促進一件事——漢匈貿易的暢通。

漢景帝初開漢匈互市,但是這部分貿易主體還是讓匈奴來到漢人的邊境,雖然對于漢人來說,這樣安全性更高,畢竟草原對于漢人來說過于神秘。

這也是他們能夠接觸到匈奴商人的第一步,通過這樣的交流可以獲取一部分情報,但是這部分情報是有限度的。

有些訊息是必須要靠親身去接觸後才能夠了解。

譬如就算書上告訴你遇到沙漠中會有流沙,流沙是什麽模樣的,遇到流沙該有什麽反應,但第一次遇見的人絕對不會意識到這就是流沙,更不可能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該如何操作,以及如何脫離這個險境。

“故而,如果要了解匈奴的生活、習俗,還是必須要到他們的生活中去。”夏安然如此對他的弟弟說,“讓匈奴來到邊境進行貿易不是長遠之計,還是要想法子促成漢人的商隊可以進入草原。”

“即便是被匈奴人監視。”

劉彘正嘬着裹了糖衣的麻花,聽得連連點頭,麻花質地堅硬,尤其外頭的糖漿幹了之後特別硬,小豆丁的小米牙一下子咬不動,就只能嘬軟了再吃。

但即便如此麻煩,他依然在口含麻花的道路上樂此不疲地走了下去。

“但粟,”小孩子含含糊糊得說道,“匈奴商隊也有可能來打探我們的消息呀?”

“嗯。所以彘兒會害怕嗎?”劉彘聞言小眉頭挑得飛高,圓眼睛瞪大,也捏起了小拳頭,立刻擺出了我超兇的姿态。

他奶兇奶兇地說道,“彘兒才不會怕呢,不就是間諜嗎?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刀磨得快還是他們的間諜生得多。”

小豆丁處理問題的方式很簡單,也很粗暴,但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有時候只要力量足夠強,那什麽招式、陰謀放在面前都毫無意義。

……雖然這麽想,但夏安然還是在心裏面給劉小豬的學習書單上面增加了《孫子兵法》一書。

間諜只要用得好,那就是雙刃劍。

捕而殺之是最簡單的基礎方式,弟弟果然還是太單純了。

間者五,其中便有二是因間而反間,以間制間,間諜只要用得好,也未嘗不是一股助力。

但正如孫子所說的,“非聖智不能用間,非仁義不能使間,非微妙不能得間之實。”要用好間諜可是一門功夫,這門功夫夏安然自覺他吃不下來,但弟弟可以從小培養。

暗戳戳決定好給弟弟增加課後作業的兄長面子上卻十分的慈愛,他十分關心地問弟弟,“彘兒,你今日回來的時候似是有些不太開心?”

劉小豬去拿麻花的手一頓,肉眼可見到沮喪了下來,就連本來坐的筆挺的身板都縮了起來,問道:“阿兄,彘兒是不是不能再回中山國啦?”

他得到了兄長的一個輕柔愛撫,心裏的猜測落到實處。

劉彘特別小大人的嘆了口氣,他沒有同兄長解釋他是怎麽猜到這一點的,而是說出了另一個看似無關的話題,“南宮姐姐在彘兒離開之前對我說了三遍,她不怪我。”

小豆丁的眉毛緊緊地打結,他舉起了自己肉呼呼的小手,對夏安然比出了三根手指。

這其實沒什麽可奇怪的,但劉彘就是本能地感覺到不對。

而且更讓他覺得不安的是,當他和南宮公主說話的時候,阿母一直陪在他們身邊。

劉彘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頭有些不對勁,但他一時之間就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沒關系,可以讓阿兄來幫他想。

在劉小豬的心裏,自己的阿兄一定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至少在某些方面是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将這一點告訴阿兄的時候,夏安然只是歪着頭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困惑什麽。

重複三次感情遞進,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前不久剛剛被批評過語文成績的小國王此刻非常自信地說道。

嗯?是這樣的嗎?

劉彘愕然,可是彘兒沒有聽到過這個說法鴨!

為了安弟弟的心,夏安然當場拿出了幾乎嗚呼、噫嘻、皆夫三連發的漢語嘆詞給弟弟展示了一遍,而作為對比的是他用出的國歌前奏,三個一模一樣的「起來」,随着音調的提高,情感也有明顯的遞進。

對比之下,感嘆詞三連發就有些平平淡淡了。

好像的确是這樣哎!

第一次聽到這樣說法的劉彘有些暈乎,但他本人還是選擇相信了阿兄。然後,他的好哥哥就告訴他一件殘酷的事情。

到了好寶寶該睡覺的時間了,所以麻花只能再吃一個。

劉小豬震驚地看着麻花盒子,裏頭還剩下好多個!那麽好吃的麻花為什麽只能吃一個了?之前,之前阿兄明明說這些都是給他吃的呀!

壞哥哥對此振振有詞:沒錯呀,是都給你吃的,但是今天只能再吃一個,剩下的以後再吃。

劉彘回想了一下,好像兄長的确是沒有說過這些是給他今天吃的,被人鑽了語言空子的小豆丁很是不快。

他憤怒地咯嘣咯嘣咬斷了麻花段子,一邊開始後悔起自己方才為什麽要多說話,如果他沒有多說什麽的話,那現在可能已經在吃到第3個麻花了。

古之人誠不我欺,就該食不言。

而作為小豆丁憤怒的始作俑者,小國王卻在邊上托腮看着弟弟三兩口咬完麻花,然後跑去敦敦敦漱口。

他在前世不過是個普通人,這些依靠社會閱歷所積累而成的察言觀色以及事件整理總結技能,他自己并不具備。

但他比劉徹多的除了一份對弟弟直覺的信任之外,還有對于後來局勢的了解。

夏安然不會因為劉彘年紀小就輕忽他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一個多麽聰明的小孩,聰明的小孩多半也敏感,他們對于周圍環境和發生世界的信息攝取能力很強,并且能夠很快地舉一反三。

所以劉徹表現出對此産生的疑惑,很可能就是因為那些在大人們看來只覺得是尋常事件被他捕捉到了而已。

雖然和南宮公主僅有一面之緣,但夏安然個人也覺得她并不是一個會黏黏糊糊将話語重複說的人,唯一的可能是南宮公主是要為了讓弟弟記住這一句話。

我原諒你,這不是你的錯。

南宮公主又為什麽要讓弟弟記住這一句話呢?

和親這件事情不是劉彘的錯,所以,南宮公主表示出原諒的自然不是這件事情。

再考慮到王美人全程在側……夏安然将梳洗完的弟弟抱到床上,暖呼呼的小孩子已經忘記了方才的疑惑,他相信兄長的判斷,因此将此前的懷疑丢開,現在已經沒心沒肺地開始從床頭的書箱裏頭掏書挑選起今晚的睡前故事了。

夏安然确保弟弟的胖腳丫子都在被窩裏後自己也去梳洗,他将帕子蓋在面上,濕漉漉的熱氣氤氲在四周,屏息間,他的思路愈加清晰。

南宮公主的和親,和王美人可能有一定的關系。

他得了一個看似不可能的結論。

因他的緣故,金屋藏嬌很可能不會再上演,雖不知館陶公主是何時和栗姬撕破臉皮,但失去了最珍貴的青梅竹馬相處時光的兩個小孩現在彼此就是陌生人。

在作為一個政客之前,劉嫖首先是一個母親,和栗姬結親想要讓女兒成為太子妃最初的目的本身也是為了保證自己百年以後阿嬌的生活依然幸福。

失去了青梅竹馬的感情積累,哪怕王美人同館陶公主說“彘兒很喜歡陳嬌”,館陶公主恐怕也不會相信,兩個人想要将這兩個湊成對結成政治同盟,很難。

此外,景帝恐怕也不會允許。

夏安然不清楚這一切是發生了還是沒有發生,王美人又是否已經錯過了這次機會。但他覺得如果王美人想要自己的兒子成為皇帝,她必須為她的兒子積累政治資本。

一個小小年齡的皇子,他所有的政治資本只能來自于他的家人。

陽信公主嫁給了開國功臣的後嗣,隆慮公主年歲還小,近期不可能結婚,南宮公主的婚事本身也會在王美人的計算之中,哪料半途殺出和親一事。

和親匈奴絕對不是王美人提出的建議,她絕不至于有如此手段,更何況送個女兒去和親的收益遠不如找個勳貴成婚來得高,但後續事情卻未必。

有一個為國家所犧牲,遠嫁匈奴保一國太平的姐姐,對于劉小豬而言,未來的好處是無限的,最起碼在民間的聲望,他是永遠會超過于任何皇子的。

而且漢匈關系和平越久,這份功勞就越是會被記在南宮公主身上,自然也就被算到了劉彘頭上。

但是對于南宮公主而言,這未免不公平。

雖然從王美人的角度來看,這完全是順勢而為,南宮遠嫁已無法挽回,既如此,不如借此換來些好處——譬如給弟弟積累政治資本。

漢襲秦制,雖不至于完全要靠軍功得封,但漢亦是有規定要靠軍功封候。

如今國內戰争漸平,老一輩的侯爵老去死亡,也有不少因各種原因封邑被解除的,這些空出的位置自然就是香馍馍,誰都想要咬上一口。

又因為無軍功不封侯的規矩在,這些人出于個人利益也好,為了國家也罷,都必須要發動戰争。

同樣的,有人想着發起戰争,就有人想着和平,愛好和平者的原因複雜,并不是簡單的“愛民如子”或者“生怕如今的格局被新生勢力打破”可以簡單概括的。

在利益足夠的時候,這些人也能夠随時倒戈,

主戰派,自然是軍方。

只要有南宮在,劉彘在軍方的好感度就是天然刷滿的,因為一個想着救回姐姐的帝王是軍方樂于見到的。

且只要有南宮配合,出兵理由随手就可以抓出一條來……

是以,是打是和,全看劉彘一張嘴和南宮的壽命長短。

但這一切他都不會告訴弟弟。

劉小豬還太小,或許很多年後他會懂這些事,但不是現在。

南宮公主的這三句原諒,也是為了拯救她弟弟的心靈。

按照劉小豬的脾氣,以後他若是知道這件事背後的諸多布局,一定會往死胡同裏面鑽,不光是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南宮,恐怕還會憎恨于自己的無能。

這個小孩天生就有着強到不太科學的責任心,還有大包大攬的行為習慣,就是那種天生勞碌命。

夏安然将面上已經涼了的帕子遞給了侍從,然後他往臉上擦了些防止瘡裂的油脂,一邊揉臉一邊往床上走。

走到一半,他就看到熊弟弟正拿着一個竹筒在搖。

搖呀搖,不一會兒,竹筒裏就掉出了一個紙團。

這是在幹什麽?

夏安然掀開了被子往床上坐,坐定後他便看着弟弟展開了紙團,然後興高采烈地說:“阿兄,今天我要聽木桶的故事!”

……合着您是用搖色子的方式來決定今天聽什麽睡前故事呀!

夏安然看着弟弟吭哧吭哧地将東西放好,然後乖巧躺平等故事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小白眼。他在來京的路上因已經有預料弟弟可能無法跟着他再離開,于是事先寫了好些個兒童小故事放着。

本來是給弟弟在未來看的,偏偏兄弟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劉彘自然發現了這個小秘密,于是他便致力于提前讓哥哥給他講故事。

為此不惜使出各種小手段,留下了成堆的黑歷史。

黑到最後夏安然都懶得看這個形象崩壞的漢武帝了。

“木桶的故事”其實是企業管理故事“木桶理論”。

要說起來也非常簡單,其表達的意思就是木桶的木板只有一樣高度時候才能裝滿水;

有一塊木頭特別低的話,這塊木頭的高度就是一桶水的高度;

當有一個短板存在時,即便再加高周圍的木料也毫無用處,因為水依然會從那個缺口漏出,甚至于加高的木料本身就都是浪費。

夏安然三兩句就将這個故事講完了。

這個故事一點都不好聽!劉彘一臉控訴。

夏安然聳聳肩,這本來就不是給你現在聽的故事鴨!這是阿兄寫給未來的劉小豬看的,未來的劉小豬能看懂,現在的當然就不行啦!

劉彘聞言非常憤怒,他一掀被子爬了起來,居高臨下叉腰瞪着哥哥,“彘兒聽得懂的!”

“哦?”

顯然,小國王這樣的輕慢态度刺傷了小男子漢的自尊,劉彘立刻為自己辯駁:“阿兄的意思就是,一個大集體當中,即便別的人再怎麽強,但只要有一個短板在,所以他們還是會被拖累,對嗎?”

“那只要把這一塊短板剔除掉換一塊就好了呀?”他處理問題的方法非常簡單粗暴,非常符合小豆丁的性格。

作者有話要說:

木桶理論……嗯,作者君又貢獻給了你們一個寫小作文的論點啦!

一桶水能放多少水,不是由最長的木板決定的,是由最短的決定噠。

正确的理解不是取長補短,而是要将短的加長,但是現在好多企業幹的其實都是取長補短的事,最後這個公司就變得中庸沒特色嘞。

昨天評論區一片如何吃兔兔,只有極少數關注一下生态問題……作者君瞬間看透你們了!你們就是看啥都想到吃吃吃,還要安利作者君吃!你們對我的小肚腩負責嗎?

但是沒有辣椒沒有醬油,其實我覺得兔兔剩下的吃法就是火鍋咧。真是怪可憐噠,冷吃兔真好吃……我不太能吃辣,這個是極限了(小聲咕叽)

生态問題不用擔心,澳大利亞兔子難以解決的問題主要還是他們人太少,地太大,而且生态鏈來說,澳大利亞沒有上端捕食者存在,他們引入過狐貍,最後狐貍發現比起抓兔子……還是澳州那些傻乎乎懂得滿肉又多又香的有袋類比較好抓,所以狐貍也變成了外來物種侵害,然後建網也沒用,人家會挖洞。

但是我大天朝的北部草原本身就有高端掠食者。

對他們來說,肉更多的穴兔,真的是送外賣的。之所以穴兔比野兔能生,其實也是說明了它們的生态鏈層次要比野兔低呀。太好吃了,不多生些都不夠吃的。自然界中生的越少一般就說明天敵越少。

話說現在北部草原其實很多都已經是穴兔啦!野兔反而不多。(這兩個理論來說是不能繁殖的)

善惡就在一瞬間,作者君對三位公主都是沒有偏心噠

真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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