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癡情種

大兇之州有一塊地方,終年冰雪不融,積雪不斷,滿天滿地的白,除了白也沒有別的顏色了,單一的寒冷卻是更加地冷。一般修煉冰屬性的神仙,進來這寒冷的地方都要穿上幾層厚厚的棉襖,別的屬性的獸啊!神啊!魔啊!都是不敢進來的,當然這不包含我這個赫赫有名又屬性是火的超級大兇。

可即使是我,也要每走十步,就抖一抖身上的冰渣子,再吐出一個火球暖暖我行走在冰塊上的可憐爪子,太他媽的冷了。

這裏對于外來物種很是寬容,畢竟沒被凍死的都算是稀有物種了,一只小雪兔疑惑地瞪大了紅紅的兔子眼發現了我,就在我身後蹦一蹦地一直跟着,許是沒有見我我這麽威武的兇獸,對我很是好奇。

我回頭給了一個善意的微笑,瞧它那個小模樣有點像銀兔,又生存在兔子不能生存的寒冷世界,莫不是混沌與銀兔有一腿後的私生女,我思襯中,它已判斷出我不是危險物種一跳一跳地朝我蹦來:“你是誰?我為什麽都沒有見過?”

我自豪地揚起高傲的頭顱,在這滿地銀霜中我更是威武,更有色彩:“我是兇獸饕餮,來尋混沌,是他的故獸。”

它朝我又跳了幾步:“為何我沒有聽父親說起你這只故獸?不過你長得真是好看。”

我感嘆自己聰明的福爾摩斯大腦又從頭到腳把它打量了幾遍,心中有說不完的惆悵,混沌那小子不聲不響地就生了一窩小白兔了?四大兇獸不是脫單了兩只,我有一種被抛棄的感覺。

小雪兔沒有接觸外面的世界,不知道獸道險惡,單純地帶我去找它的爸爸,我看在它小小年紀母親就肩負起照明的責任,一家三口肯定是聚少離多,所以即使我餓了,也沒有打它的主意,十分地夠意思。

混沌的老巢很是難找,若不是偶爾見到了它的閨女,我恐怕找個十日十夜都不能尋到。

銀裹的世界被冰雪包圍,四面八方都是結界,只有一個洞口是通往混沌的老巢,若是找錯選錯的路,就得重新找來,若是功力不夠的神魔或者是妖獸,再重來一遍這個打擊下,定是掉頭就走。

我以為跟着小雪兔這麽一跳,就蹿進了兔窩,誰知我錯了。冰雪砌成的宮殿巍峨不已,比我洞口前那座大山峰還要高,還要大。我瞪大了眼睛,隐隐發現了一個真相,土豪都是低調的。

小雪兔因為帶來了稀客所以很高興,一蹦一跳就坐到冰路,朝宮殿滑了過去,我這麽威武的身軀若是坐着滑雪難免不太雅觀,若是弄壞了人家的地方,少不得是要賠償的,為了保險起見,我腳下燃起一撮火,大爪子踩上了虛空,嘚瑟地看着劃得正溜的小兔子。

其實我只是想炫耀我兇獸的大本領,誰知這小兔子悟性不高,會錯了意,踏着冰塊蹦跶到我腦袋上穩當當地坐着。鑒于我是個活了十萬年的兇獸,這種小事不好同它一只小兔子計較,就算了。

我進了那巍峨的宮殿,眼睛都直了,小雪兔很熱情地同我介紹它們家的人口,它的親媽只有一個,并非是銀兔,也是只雪兔子,可它親媽的前頭排了十個大媽,後頭排了十二個小媽。它的兄弟姐妹因是一窩窩地生的,所以上頭有三十五個哥哥,十二個姐姐,下頭有八個弟弟,五個妹妹,兔口繁衍十分地快,看來混沌為了我們大兇之州未來有兔子加入大戰,也是拼了!

因為我算數不好,整只獸的腦子也太過于震驚,所以弄清了混沌娶了多少只兔老婆,生了多少只小兔子,花了一點兒時間。當我震驚地說了一句:“你們二十三個兔姐妹共同生活真是着實不易啊!小摩小擦地肯定是只多不少吧!”

小雪兔萌萌地看了我一眼:“爹爹娶了幾千只兔媽媽,生了幾萬只兔兄弟姐妹,只是我們冰寒嚴兔最多的只能活上一萬年,是以很多兔媽媽和兔兄弟姐姐都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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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趔趄,蠶寶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太牛逼了。

人家一只蠶寶寶和一窩兔子相親相愛,我一只饕餮實在不好意思破壞,随意尋了個由頭就要離開,它們一大家子很是熱情地挽留,但鑒于我十分堅決,只好送了我一堆雪蘿蔔為我送別。我為了表示不舍,一步三回頭,讓它們更加不舍了。

蹿出了結界時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夜晚,我匆匆一瞥,居然看見蠶寶寶混沌睜着一雙憂郁的大眼睛,溫柔地注視着天上的銀兔。

一部狗血劇在我腦子一個個鏡頭地播放着,想不到這混沌也是個癡情種,可憐了他那一窩的兔老婆,着實可憐,居然當了銀兔的替身。因混沌看得出神又癡情,我也看了銀兔幾眼,它又大又銀,還毛絨絨地,想必是兔子中的白富美女神,難怪讓愛兔癡狂的蠶寶寶如此傾心。

我給蠶寶寶留了一個高大憂傷的背影,即使它并沒有看得。

我還是去找真正的單身狗給我作伴吧!

說起真正的單身狗,是一只名為梼杌的大兇,他的真身比我更加威武,更加恐怖,龇牙咧嘴地猶如惡鬼投胎,化成人自然是更加瘆人了,而且審美觀比我手下鳳凰更加沒品。當年我一見它就感覺這貨這輩子都是讨不了老婆的,因為美女與野獸就是童話才有的。

我與梼杌的關系還算不錯,至少比跟混沌熟悉些,只是那小子長得不好,性格也不讨喜,說好聽點就是雙重人格,難聽點就是神經病。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步地邁向碧海,那是一個荒城,說起來也有許久的歷史了,與梼杌也是有大大的關系。

在遠古時代,沒有任何一個大州能夠避免神魔大戰,大兇之州也是不例外,可那時大兇之州不叫大兇之州,而是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霧香曼海。雖我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可一聽就是充滿了文化和詩意的名字,而這個名字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很多萬年前,一只名為梼杌的大兇降臨。

他沒有孩啼時期,一出生就從母親獨自破腹而出,因而娘死了,他活着。又在三日之內将霧香曼海的神族、魔族、妖族、靈族統統踩死于鐵蹄之下,十分恐怖。

據說當年許多慘死生靈的親朋好友統統來讨伐他,無一生還,因此霧香曼海成了一個禁區,梼杌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兇,而霧香曼海也因住着大兇而成了大兇之州。

我第一次見梼杌時,他很符合一個神經病的形象,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因他當時肚子餓了,就生了一堆火抓了只山羊烤來吃,拷完山羊後,竟抱着山羊不肯吃要吃草,還說害死了山羊十分不忍心。一陣風過,他又變了,成了兇狠的惡鬼,不禁吃了熟的山羊,又吞了生的山羊,最後揪着我這頭威猛的饕餮,咧嘴笑得陰恻恻:“你就是新來的大兇?”

那時我在大兇之州已經生活了七萬年,早已不是當初只會渾水摸魚的天真小獸,在大兇之州最是靠譜的就是修為和爪子,我朝他龇牙咧嘴,張開大口就想吞了它,它也不是吃素,張開獸嘴就要啃我的魔牛角,我的角比寒鐵還僵硬,一下子撬開了他的嘴,再噴一個火氣堵住,讓他亂啃。

梼杌顯然被我激怒了,做了個奔跑的姿勢,向我躍來,還未到撞到我紅紅的大腦袋,他一個剎車,就停下來淚流滿面,十分地惶恐:“我……是不是欺負你了,對不起……”

看到如此變化,我嘴巴的大火球被我咕嚕一下咽到了肚子裏,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時時如此變化,一個兇猛弑殺的人格,與一個柔弱善良的人格,折磨了他也折磨了他周圍的人,比如我。

我與那只柔弱的獸格相處得甚好,可一陣風吹過,他立馬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咬來,我的嘴巴還未張開,他又是那個柔弱的獸,因他只有我一個朋友,柔弱的獸硬是不肯放我走,時時刻刻跟着我,我自來到異世,除了躲避我親爹的追蹤那幾千年和與他做朋友那五百年,過得無比難熬,其他的日子都是十分舒心的。

在我又一次被兇殘的梼杌咬了一口後,善良的梼杌滴落了兩顆淚水:“終究是我太自私了。”看着他孤單遠去的背影,我心裏那句:“你終于肯放過我了。”終究是不忍心說出口。

我與梼杌算算時間,也有三萬年沒見了。想必我去陪他,他這只單身狗定是十分高興,我仰頭望了一眼銀兔,大不了日後我少睡點覺,多陪兇殘的梼杌打幾架,就當做是鍛煉。如此想着,我腳下的火更猛了些,在虛空中奔跑的步伐更大了些,期待見到梼杌的日子更快了些。

梼杌他自然是欣喜我的到來,我還未走近,他便朝我一聲歡迎般地大吼,滿地的紅色很是喜慶。我滿心歡喜,不枉費我大老遠跑來陪他練習打架。

作者有話要說: 梼杌(tao 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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