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車輪碾壓在積了水的青石板上,不時有淤積的雨水濺起水花。

明臺的手指上玩弄着打火機,開着,關着,看看火苗,看看街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昂首闊步穿過大街,直奔對面邁爾西愛路的月色咖啡館而來。

門被推開了。

明臺頭發上抹了發蠟,嘴裏叼着香煙,雙手插在皮衣口袋裏。他皮衣裏穿了一件花花綠綠的格子衫,襯得整個人都有點輕浮味道。

有客人很注意地回頭看他。他也打量着客人。

咖啡館裏燈影迷離,花衫人影,分坐着四五桌客人。人人都像是揣着心事,一副嚴肅、緊張的表情。明臺步履輕盈,姿态華麗地走進去。

他像一個引人注目的焦點,又像是一支風向标,吸引着咖啡館裏每一個人的目光。

明臺他嘴角帶着不屑的笑意,神情倨傲地掃視着客人們,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朝靠吧臺的第一個位置走去。

他看見了曼麗。

曼麗臉上畫了妖媚的大濃妝,紅唇潋滟,穿了一條修身的黑色繡花旗袍,披着白色的外套,高開叉露出白皙纖細的小腿,踩着高跟鞋,襯着腳踝嬌小如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很安靜。她的臉對着昏黃的壁燈手平放在咖啡桌下面,她的面前是一杯已經冷卻了的咖啡,她大約已經枯坐了很久。

“小姐,你在等人嗎?”明臺一開始驚豔于曼麗的改變,心跳加快,面上卻還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樣子,笑嘻嘻地湊過去,輕浮的笑靥,似乎一腳就滑進了他另一個纨跨子弟的生活世界。

曼麗擡頭看着他,眼裏有波光流動,動了動唇:“滾。”

明臺挑眉,曼麗皺眉,聲音很低:“馬上離開。”

“小姐你很有個性,我喜歡。”明臺拉開椅子坐下,張狂地打了一個響指,曼麗一下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翡翠鑽戒,他給了她一個暗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我胡漢三又回來辣!

跟大家禀告一下我的成績,我的英語以61分低空飄過哈哈哈哈哈差點就要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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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表白

一名服務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先生,您需要什麽?”

“跟這位小姐一模一樣。”明臺說。

服務生的目光陰沉地落到曼麗臉上,說:“好的,先生。”他躬身退下。

“小姐,你臉上的氣色不太好。”明臺的右腳跷在左膝上,在咖啡桌下悄悄延伸下去,皮鞋尖踢到曼麗的膝蓋。

曼麗隐約知道明臺的用力,那一雙藏在咖啡桌下的手快速伸出來,摸到明臺皮鞋裏,取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

咖啡館另一座,76號的童虎和一名心腹正在關注着曼麗的一舉一動。

“要動手嗎?”

“這個人會不會是跟這個疑似女□□的女人有關系?”

“說不定是接頭人。”

童虎面色陰沉說:“再等等。這個女人太狡猾,我們已經在她手裏吃過一次虧了,抓錯一個浪蕩公子事小,大魚漏網了就功敗垂成了。再看看。”他回頭示意服務生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天使,真是美得耀眼……”明臺說,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看着曼麗。

“與我何幹?”曼麗故意不看他,臉上發燙。

服務生端了杯熱咖啡給明臺。然後,服務生退到童虎桌前,示意他一切正常。

明臺環顧左右,微笑着,說:“偏偏你來了,奪走了我的夢。”

“你做了什麽夢?”她問。

“愛情夢。”明臺的皮鞋尖點着她的膝蓋,借着西餐長桌布的掩護,用腳尖發莫爾斯電碼,接着說,“換言之,你奪走了我的愛。”

明臺發出的密碼是:你負責左邊三個,其餘歸我。

“這個罪名有點大。”曼麗撫摸着紅唇的唇線,指腹留下一絲紅痕,整個人無比妖媚,就像夜色裏濃濃綻放的黑罂粟,毒的讓人心甘情願。

“想補償嗎?”明臺的眼神很亮,嘴角微微勾起,像足了纨绔子弟。

“有機會嗎?”

“當然。”他突然一把摟過曼麗的腰,曼麗眼波微動,暈開一汪晨輝,長睫若有若無的勾着昏暗的燈光,紅唇微抿,明臺能清晰看見她宛若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印着自己的模樣,心髒仿佛要躍出胸口,腦中轟然空白。

他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唇,只是單純的含住唇瓣細細的摩擦,并不深入,那抹柔軟的感觸和她突然加重的細細的呼吸聲像只貓爪,一直往他心底上撓。

曼麗從他腰間摸出一把槍,藏在左手。

這一幕來的猝不及防,童虎和其餘幾個人面面相觑。

“你去看看!”

一名手下趕緊站起來,正要走過去,忽見一個清脆的吧掌聲,明臺捂着臉跳起來,他指着曼麗的臉,毫無風度地罵了起來:“你居然敢打本少爺!別不識擡舉!少爺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氣。你這種貨色也就配爺拿來壓箱底了……”

曼麗倏地站起來。

随着曼麗的一站,咖啡館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曼麗站起來的瞬間,明臺拔槍就開槍!掩護曼麗一個漂亮轉身,二人背靠背,相互掩護,槍火一片,彈無虛發。

咖啡館的前門被人堵住了。

郭騎雲沖進來,□□開火,将欲逃出門外的特務擊斃。有人企圖往吧臺後逃竄,被郭騎雲開槍擊斃。

三人為戰,當場血洗月色咖啡館,打死所有在場的76號特務。

郭騎雲在裏面收拾那些死掉的人,曼麗卻一把被明臺拉了出去,在在背光無人的角落裏,明臺雙手抵在牆上,将曼麗圍在他的懷裏,撐出一個微小的距離,低頭看着曼麗。

夜色濃厚,伸手不見五指,曼麗只看得到明臺的眼神灼熱發亮。

“曼麗,方才對你……不是孟浪,卻是我一直想對你做的事情。”他聲音帶着喑啞,沙沙的磁性讓曼麗覺得渾身上下癱軟。

“明臺……”上輩子求而不得的事情這輩子卻這麽唾手可得,曼麗有些懵。

“你罵我流氓無恥下三濫都可以,我只是想對你坦誠,我的心意。”明臺把曼麗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嗎?這顆心在為你跳動。”

曼麗靜靜看着他,臉頰燥熱不已,但她還是清清嗓子說:“人生就像是一個裝滿水的鐵皮桶,你想要一些東西也就意味着你要放棄一些。你的成熟會代替你的童真,你的貪念會代替你心中的美好,你的愛情會代替你無拘無束的自由,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準備,那麽我不建議你去愛別人,因為一旦後悔,這就不僅僅是對你的煎熬,更是對別人的傷害。”說到最後曼麗更多的是苦笑。

明臺無聲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在曼麗的嘴角啄了一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不會後悔,我只認定——”曼麗只感覺手底下的那顆心跳動的愈發厲害,“這裏給我選擇的人。”

“我會放棄一些東西,這也許是每個人必須經過的,可是我不會難過,因為讓我遇見了你。”明臺輕輕笑了一下。

“……那你怎麽确定就一定會是我呢?”

明臺:“當我每天都看到你時,心裏會覺得很開心,當我看到你笑時我會忍不住笑,當我沒看到你時會想念你,當郭騎雲圍着你轉時我會嫉妒。”明臺輕嘆一聲,“我喜歡你,這是我最确定的事情。”

相同的時間裏,76號的監聽室二號線,撥出一個外線電話。汪曼春手下的一名報務員朱徽茵直接把一個匿名電話打進新政府辦公廳秘書處。

“中央儲備銀行秘書處電話,找明長官。”

“請等候。”女秘書在電話裏作答。

過了幾分鐘,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明長官在周公館開會,我是他的助手兼秘書處負責人阿誠。您哪位?”

“我是中央儲備銀行林秘書。”朱徽茵語氣很急。儲備銀行林秘書,是一個莫須有的人。

電話使用的一定是一條通過交換機轉過來的暗線。

“您說。”阿誠緊握話筒,舉手示意秘書處的人全部回避。秘書小姐和辦事員趕緊退出房間。

“中央儲備銀行最近儲備的76條‘黃魚’,被上海銀行緊急調用了。我們不知道向誰提出申請。車牌231,轉款車已經到了,所有的手續都齊全,‘黃魚’可是銀行的重要血液,請阻止。”電話挂斷了。

阿誠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一個緊急預警暗號,時間緊迫,刻不容緩。阿誠想着明樓在周公館開會,遠水難救近火。何況,明樓的身份根本不能入此危局險境。他思考了不到一分鐘時間,立即從秘書處走出來,徑直走進明樓辦公室。

明樓的電話使用的是專線,不受內部監聽,是唯一一條安全可靠的電話線。阿誠走進門的一瞬間,就已經決定怎麽做了。他毅然拿起電話,幾乎是以賭運氣的心情,撥通了明公館的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如果是個男的,絕對很會撩妹,明臺告白的情話簡直甜死我惹O(∩_∩)O哈哈哈~

小天使們不要因為我兩個禮拜的斷更就不理我嘤嘤嘤

這章真的很甜我保證!

☆、心機交鋒

“小少爺在嗎?”

“在。”

“叫小少爺接電話。”

丫鬟說:“小少爺還在房間裏睡午覺呢。”

阿誠沉着聲音說:“你,馬上跑步上樓,叫醒小少爺,說阿誠有急事找他,叫他跑步下來接電話!”

丫鬟一聽語氣不對勁,趕緊一溜小跑地去了。

阿誠在電話旁等着,他看着手表,心裏着急,指針在不停地轉着,轉得阿誠心驚肉跳。他罵着手表:該死,你不能停下來嗎?

“喂,阿誠哥?”話筒裏傳來明臺的聲音,說實話他還有些困,昨夜興奮的徹夜不眠,直到現在才有一絲睡意。

“明臺,大小姐有麻煩了。”阿誠知道,開場第一句就能穩穩地拿住明臺的脈。他也不管明臺要說什麽,他只管自己一口氣說下去:“大小姐在上海銀行開了一個保險箱,箱子號碼231。不過,這個箱子是大小姐替她朋友開的,她的朋友是一個危險分子,被76號的人給盯上了。您,馬上開車去江西路,設法在他離開銀行前就盯上他,然後想辦法截住那個開箱子的人,不惜一切代價,讓76號的人認為,那個保險箱是您背着大小姐雇人開的,私章是偷刻的,鑰匙是您偷的。”

“明白。”明臺根本無暇去分析,他只知道大姐有麻煩。阿誠所有的話他都在瞬間強迫自己背下來,并嚴格執行貫徹,此時明臺也不想深究為什麽阿誠會知道他的身份,現在最要緊的是大姐的安全。

“小少爺,記住,避實就虛。”阿誠囑咐,“如果,您被76號的人扣押……”

“我大哥跟此事毫無關聯,包括阿誠哥。”

“好。客戶進入庫門,存放、取用保險箱的時間只有一刻鐘,您只有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祝你好運。”電話挂斷了。

明臺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明鏡的房間,他心裏默念着231,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明鏡藏在枕頭下的一個首飾盒,從裏面取出一串鑰匙,認準上面刻的字樣,迅速拿走刻有“上海銀行231”的長鑰匙,飛奔出門,為了節省時間,他幾乎是飛身掠過樓梯,嗖的一聲像彈簧一樣彈出門去。

明臺敏捷的身手把一個打掃房間的小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小丫鬟使勁揉着眼睛,以為看花眼了。

明臺的心跳得厲害。

汪曼春坐在辦公桌前,眼神卻陰暗不明。

“汪處,我有一份極為重要的情報提供給您。上海明氏企業的董事長明鏡有共黨嫌疑。”電話裏,那個女人聲音嘶啞,卻透着一份喑啞,開門見山,果然發箭得力。

“說。”

“明氏企業是以金融業為主的,原來在上海擁有兩家銀行,一家商業銀行和一家投資銀行。中日戰事伊始,明鏡就把這兩家銀行遷往香港,一家改為財務公司,另一家與香港秘密社團融資,開了一家合作銀行。而這家合作銀行的幕後老板,據查,就是□□南方局的金融才子曾進,當然,這肯定是化名,他的真實姓名待查。”

汪曼春嗤笑:“中日戰事一開,有很多上海資本家都在轉移自己的資金,産業外遷也很普遍。明鏡把銀行遷到香港也無可非議。至于香港的什麽共産黨和明鏡紅色資本家的背景,我都不感興趣,她明鏡只要不在上海抗日,我們就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汪處,您想必是投鼠忌器吧。”

汪曼春猛地一拍桌子:“你要能拿出真憑實據來,我第一個殺了她!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像我這樣恨她!她毀了我的一生!你明白嗎?”她換了一口氣,說:“拿證據給我看!我不聽誇誇其談。”

“證據有。不過需要您親自去核實。明鏡在上海銀行租賃了三個保險櫃,137、231、236三個號碼。”她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個白色的信封,放到小方桌上,“這三個保險櫃,明鏡只使用了一個,其餘兩個提供給了上海地下黨存放活動資金。上海銀行在法租界,您不能明目張膽地幹涉顧客存放物品,但是,有存就有取,您只需要花錢買通銀行裏的小職員,囑咐他如果有人來開保險櫃,就通知您的人。只要跟蹤那個人,就能摸到上海地下黨的秘密巢穴……到了那個時候,汪處,您還怕沒有證據‘坐實’了您仇人的死罪?殺刮存活、剝皮抽筋,都在您談笑之間,一句話之下。”

汪曼春瞬間想到了明樓,若真是如此,明樓一定跪下來求自己,放過明鏡。到那時候,自己的心上人就被自己給牢牢地攥在手掌心裏。

明鏡是不是共産黨,明鏡的死活,對于自己來說,沒什麽特別意義。而明樓對自己的死心塌地,才是汪曼春追求的最終目的。

“汪處,我還想提醒您一句,您對明樓長官的感情需要有所收斂,南雲課長已對此人動了疑心。從‘櫻花號’專列護航的出師不利,到76號行動組、情報組的處處碰壁,說實話,明長官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說什麽?”汪曼春的臉上呈現出一縷驚惶之色。

“您不覺得他在利用您的力量,補充自己的情報能量,您不怕他虛晃一槍,到頭來卻是個感情陷阱嗎?您一定跟他透露過某些破案的線索和行動細節吧?我相信一個癡情的女人面對心愛的男子,就喪失了最基本的防禦能力和超強的感知嗅覺。南雲課長希望您能把迷失已久的獵犬嗅覺給找回來。”

汪曼春霎時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愛得太深謹防傷着自個。”

“南雲課長為什麽選擇跟我合作,而不是梁處長?”汪曼春面無表情的問。

“南雲課長是女人,女人有時也會欣賞女人,同情女人,幫助女人。特別是受過感情的傷害、孤獨的女人,這種女人的破壞力是最強大的。鑒于你和明樓長官的特殊關系,南雲課長相信您能把有預謀的連帶破壞降低到最低。”

“據我所知,南雲課長曾經色誘過明長官,她不會是為了嫉妒、洩私憤,而污蔑明長官吧?”汪曼春嗤笑。

“汪處,以明長官之位高權重,為什麽軍統密殺令裏始終沒有他的名字呢?汪處,您好好想想吧,切莫意氣用事,被人欺騙,還替人做擋箭牌。”

汪曼春悵然呆立。

的确,“櫻花號”專列的保密工作可以說是做得形如鐵桶,滴水不漏,結果是全軍覆滅。自己曾經跟他提過秘密電臺,轉瞬間,秘密電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死了這麽多新政府官員,而明樓卻毫發未損。

汪曼春的手心、腳底同時抽搐起來。

推斷很複雜,答案很簡單。

但是事情發展的卻在她的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當她趕到電話裏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只有明臺一個人錯愕的看着她。

明臺花天酒地地亂花錢,鬧了虧空,想着填補,自己雇人去偷開明鏡的保險箱,誰知所托非人,那人貪圖錢財,半道上跑了。

明臺的故事簡直滴水不漏,讓汪曼春不得不信服。

汪曼春的眼睛盯着明臺的眼睛,她心想,他要不就是一個天生的好演員,她汪曼春的死敵兼勁敵;要不就是一個有待教訓的小孩子,她汪曼春将來的小叔子。

她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

如果明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未免太巧了。南田科長手底下的人提供的情報不可能是錯的,231號保險箱是共産黨的經費庫,自己派人盯了這麽久,好容易有條魚兒咬了鈎,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按理說,明臺偷拿他姐姐的錢物,并不犯國法,自己沒理由定他的罪。他在她面前又是哀求,又是流眼淚,這種人,這樣的廢物,窩囊廢,連明樓的一根手指頭都夠不到。要說這小家夥是個特工,實在是匪夷所思。

但是,自己撒網捕魚,一切人力都用盡了,沒理由網了條魚還得緊趕着放生吧?

“不準哭!”她實在是看不慣一個英俊的大男孩在自己面前吓得六神無主、狂抹眼淚的糟心樣。

明臺忍住了眼淚。

“曼春姐,您怎麽會派人跟蹤我呢?”他冷不防地射了一箭出去,“要不,您就是在監視我大姐?您還記恨我大姐啊?我大哥要知道了,會不開心的。”

“管好你自己吧。”汪曼春不自然的抿嘴,說,“來人,帶明少爺去銀行。”她回顧明臺,問:“你不會告訴我,你大姐的保險箱鑰匙和私章都被那個姓劉的給拿走了吧?”

明臺很老實地從口袋裏取出私章和鑰匙,

汪曼春一把将鑰匙及私章抓在手中,說了一個字:“走!”

上海銀行裏,汪曼春面帶微笑将明臺押到保險櫃的櫃臺前。一名男職員立即上前服務。

“請問,保險櫃臺的秦小姐上班了嗎?”汪曼春問。

秦小姐是個化名,她是汪曼春一個月前安插在上海銀行保險櫃臺的釘子,也是替董岩辦理保險箱業務的那名和藹可親的女銀行職員。

“秦小姐今天提前下班了。”男職員答。

“是嗎?我們有事情找她。”

“如果是私事,您可以去她家裏找她,如果是銀行業務,我也可以替您辦理。”

“是開一個保險箱。”

“我可以為您服務。多少號?”

“231號。”汪曼春答。

汪曼春的目的只是檢查一下明臺的私章和鑰匙是否屬實,如果屬實,明臺的話就有了一半的可信度。但是秦小姐提前下班,讓汪曼春感覺眼前浮現出一層陰影。

明臺戰戰兢兢地接過汪曼春遞過的私章,在櫃臺前辦了存放手續。

銀行職員細心妥帖地替他們打開了231號的保險櫃,裏面存放有女人用的黃金飾品,有的還是明鏡曾經戴過的,汪曼春還認識一些。

全都對路。汪曼春心裏不知是有點落寞,還是暗自裏有點慶幸。至少自己不會與明樓為敵。不過,這個小家夥怎麽辦?帶回76號,還是,送明樓一個順水人情呢?

她決定打電話給阿誠。

阿誠來得很快。據他說,他剛替明樓取了幹洗的皮大衣,才回辦公室就接到了汪處的電話。他很着急,馬上就趕來了。

“汪處,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阿誠是一下汽車就一路小跑着來到汪曼春面前的,一個勁地賠不是,滿頭大汗。

明臺低着頭,一副認倒黴的樣子。

汪曼春看了明臺一眼,眼裏探究的意味很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超級肥!!!!!!!!

你們猜曼麗是答應了明臺沒有啊哈哈哈哈哈

☆、心機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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