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和諧了

我移到作者有話說裏,見諒~~~~~~~~~~~~~~~

我也不造為什麽莫名其妙被和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少爺在嗎?”

“在。”

“叫小少爺接電話。”

丫鬟說:“小少爺還在房間裏睡午覺呢。”

阿誠沉着聲音說:“你,馬上跑步上樓,叫醒小少爺,說阿誠有急事找他,叫他跑步下來接電話!”

丫鬟一聽語氣不對勁,趕緊一溜小跑地去了。

阿誠在電話旁等着,他看着手表,心裏着急,指針在不停地轉着,轉得阿誠心驚肉跳。他罵着手表:該死,你不能停下來嗎?

“喂,阿誠哥?”話筒裏傳來明臺的聲音,說實話他還有些困,昨夜興奮的徹夜不眠,直到現在才有一絲睡意。

“明臺,大小姐有麻煩了。”阿誠知道,開場第一句就能穩穩地拿住明臺的脈。他也不管明臺要說什麽,他只管自己一口氣說下去:“大小姐在上海銀行開了一個保險箱,箱子號碼231。不過,這個箱子是大小姐替她朋友開的,她的朋友是一個危險分子,被76號的人給盯上了。您,馬上開車去江西路,設法在他離開銀行前就盯上他,然後想辦法截住那個開箱子的人,不惜一切代價,讓76號的人認為,那個保險箱是您背着大小姐雇人開的,私章是偷刻的,鑰匙是您偷的。”

“明白。”明臺根本無暇去分析,他只知道大姐有麻煩。阿誠所有的話他都在瞬間強迫自己背下來,并嚴格執行貫徹,此時明臺也不想深究為什麽阿誠會知道他的身份,現在最要緊的是大姐的安全。

“小少爺,記住,避實就虛。”阿誠囑咐,“如果,您被76號的人扣押……”

“我大哥跟此事毫無關聯,包括阿誠哥。”

“好。客戶進入庫門,存放、取用保險箱的時間只有一刻鐘,您只有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祝你好運。”電話挂斷了。

明臺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明鏡的房間,他心裏默念着231,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明鏡藏在枕頭下的一個首飾盒,從裏面取出一串鑰匙,認準上面刻的字樣,迅速拿走刻有“上海銀行231”的長鑰匙,飛奔出門,為了節省時間,他幾乎是飛身掠過樓梯,嗖的一聲像彈簧一樣彈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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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臺敏捷的身手把一個打掃房間的小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小丫鬟使勁揉着眼睛,以為看花眼了。

明臺的心跳得厲害。

汪曼春坐在辦公桌前,眼神卻陰暗不明。

“汪處,我有一份極為重要的情報提供給您。上海明氏企業的董事長明鏡有□□嫌疑。”電話裏,那個女人聲音嘶啞,卻透着一份喑啞,開門見山,果然發箭得力。

“說。”

“明氏企業是以金融業為主的,原來在上海擁有兩家銀行,一家商業銀行和一家投資銀行。中日戰事伊始,明鏡就把這兩家銀行遷往香港,一家改為財務公司,另一家與香港秘密社團融資,開了一家合作銀行。而這家合作銀行的幕後老板,據查,就是□□南方局的金融才子曾進,當然,這肯定是化名,他的真實姓名待查。”

汪曼春嗤笑:“中日戰事一開,有很多上海資本家都在轉移自己的資金,産業外遷也很普遍。明鏡把銀行遷到香港也無可非議。至于香港的什麽□□和明鏡紅色資本家的背景,我都不感興趣,她明鏡只要不在上海抗日,我們就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汪處,您想必是投鼠忌器吧。”

汪曼春猛地一拍桌子:“你要能拿出真憑實據來,我第一個殺了她!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像我這樣恨她!她毀了我的一生!你明白嗎?”她換了一口氣,說:“拿證據給我看!我不聽誇誇其談。”

“證據有。不過需要您親自去核實。明鏡在上海銀行租賃了三個保險櫃,137、231、236三個號碼。”她伸手從懷裏取出一個白色的信封,放到小方桌上,“這三個保險櫃,明鏡只使用了一個,其餘兩個提供給了上海地下黨存放活動資金。上海銀行在法租界,您不能明目張膽地幹涉顧客存放物品,但是,有存就有取,您只需要花錢買通銀行裏的小職員,囑咐他如果有人來開保險櫃,就通知您的人。只要跟蹤那個人,就能摸到上海地下黨的秘密巢穴……到了那個時候,汪處,您還怕沒有證據‘坐實’了您仇人的死罪?殺刮存活、剝皮抽筋,都在您談笑之間,一句話之下。”

汪曼春瞬間想到了明樓,若真是如此,明樓一定跪下來求自己,放過明鏡。到那時候,自己的心上人就被自己給牢牢地攥在手掌心裏。

明鏡是不是□□,明鏡的死活,對于自己來說,沒什麽特別意義。而明樓對自己的死心塌地,才是汪曼春追求的最終目的。

“汪處,我還想提醒您一句,您對明樓長官的感情需要有所收斂,南雲課長已對此人動了疑心。從‘櫻花號’專列護航的出師不利,到76號行動組、情報組的處處碰壁,說實話,明長官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說什麽?”汪曼春的臉上呈現出一縷驚惶之色。

“您不覺得他在利用您的力量,補充自己的情報能量,您不怕他虛晃一槍,到頭來卻是個感情陷阱嗎?您一定跟他透露過某些破案的線索和行動細節吧?我相信一個癡情的女人面對心愛的男子,就喪失了最基本的防禦能力和超強的感知嗅覺。南雲課長希望您能把迷失已久的獵犬嗅覺給找回來。”

汪曼春霎時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愛得太深謹防傷着自個。”

“南雲課長為什麽選擇跟我合作,而不是梁處長?”汪曼春面無表情的問。

“南雲課長是女人,女人有時也會欣賞女人,同情女人,幫助女人。特別是受過感情的傷害、孤獨的女人,這種女人的破壞力是最強大的。鑒于你和明樓長官的特殊關系,南雲課長相信您能把有預謀的連帶破壞降低到最低。”

“據我所知,南雲課長曾經□□過明長官,她不會是為了嫉妒、洩私憤,而污蔑明長官吧?”汪曼春嗤笑。

“汪處,以明長官之位高權重,為什麽軍統密殺令裏始終沒有他的名字呢?汪處,您好好想想吧,切莫意氣用事,被人欺騙,還替人做擋箭牌。”

汪曼春悵然呆立。

的确,“櫻花號”專列的保密工作可以說是做得形如鐵桶,滴水不漏,結果是全軍覆滅。自己曾經跟他提過秘密電臺,轉瞬間,秘密電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死了這麽多新政府官員,而明樓卻毫發未損。

汪曼春的手心、腳底同時抽搐起來。

推斷很複雜,答案很簡單。

但是事情發展的卻在她的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當她趕到電話裏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只有明臺一個人錯愕的看着她。

明臺花天酒地地亂花錢,鬧了虧空,想着填補,自己雇人去偷開明鏡的保險箱,誰知所托非人,那人貪圖錢財,半道上跑了。

明臺的故事簡直滴水不漏,讓汪曼春不得不信服。

汪曼春的眼睛盯着明臺的眼睛,她心想,他要不就是一個天生的好演員,她汪曼春的死敵兼勁敵;要不就是一個有待教訓的小孩子,她汪曼春将來的小叔子。

她盯着他,一刻也不放松。

如果明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未免太巧了。南田科長手底下的人提供的情報不可能是錯的,231號保險箱是□□的經費庫,自己派人盯了這麽久,好容易有條魚兒咬了鈎,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按理說,明臺偷拿他姐姐的錢物,并不犯國法,自己沒理由定他的罪。他在她面前又是哀求,又是流眼淚,這種人,這樣的廢物,窩囊廢,連明樓的一根手指頭都夠不到。要說這小家夥是個特工,實在是匪夷所思。

但是,自己撒網捕魚,一切人力都用盡了,沒理由網了條魚還得緊趕着放生吧?

“不準哭!”她實在是看不慣一個英俊的大男孩在自己面前吓得六神無主、狂抹眼淚的糟心樣。

明臺忍住了眼淚。

“曼春姐,您怎麽會派人跟蹤我呢?”他冷不防地射了一箭出去,“要不,您就是在監視我大姐?您還記恨我大姐啊?我大哥要知道了,會不開心的。”

“管好你自己吧。”汪曼春不自然的抿嘴,說,“來人,帶明少爺去銀行。”她回顧明臺,問:“你不會告訴我,你大姐的保險箱鑰匙和私章都被那個姓劉的給拿走了吧?”

明臺很老實地從口袋裏取出私章和鑰匙,

汪曼春一把将鑰匙及私章抓在手中,說了一個字:“走!”

上海銀行裏,汪曼春面帶微笑将明臺押到保險櫃的櫃臺前。一名男職員立即上前服務。

“請問,保險櫃臺的秦小姐上班了嗎?”汪曼春問。

秦小姐是個化名,她是汪曼春一個月前安插在上海銀行保險櫃臺的釘子,也是替董岩辦理保險箱業務的那名和藹可親的女銀行職員。

“秦小姐今天提前下班了。”男職員答。

“是嗎?我們有事情找她。”

“如果是私事,您可以去她家裏找她,如果是銀行業務,我也可以替您辦理。”

“是開一個保險箱。”

“我可以為您服務。多少號?”

“231號。”汪曼春答。

汪曼春的目的只是檢查一下明臺的私章和鑰匙是否屬實,如果屬實,明臺的話就有了一半的可信度。但是秦小姐提前下班,讓汪曼春感覺眼前浮現出一層陰影。

明臺戰戰兢兢地接過汪曼春遞過的私章,在櫃臺前辦了存放手續。

銀行職員細心妥帖地替他們打開了231號的保險櫃,裏面存放有女人用的黃金飾品,有的還是明鏡曾經戴過的,汪曼春還認識一些。

全都對路。汪曼春心裏不知是有點落寞,還是暗自裏有點慶幸。至少自己不會與明樓為敵。不過,這個小家夥怎麽辦?帶回76號,還是,送明樓一個順水人情呢?

她決定打電話給阿誠。

阿誠來得很快。據他說,他剛替明樓取了幹洗的皮大衣,才回辦公室就接到了汪處的電話。他很着急,馬上就趕來了。

“汪處,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阿誠是一下汽車就一路小跑着來到汪曼春面前的,一個勁地賠不是,滿頭大汗。

明臺低着頭,一副認倒黴的樣子。

汪曼春看了明臺一眼,眼裏探究的意味很濃。

☆、甜蜜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被鎖了,我也解鎖不了,莫名其妙,各位見諒QAQ

這一章甜一下,安慰你們,也安慰我自己,麽麽噠??

明臺看看阿誠的臉色一如既往,想敲詐他一下,說:“阿誠哥,你今天欠我人情。”他并不想深究,但隐隐約約能察覺到某種身份,但是又不敢确定。

阿誠一邊開車一邊說:“小少爺,我把你從76號人的手上接回家,誰欠誰人情?”

明臺有些不痛快,自己拼死拼活拼了一場,阿誠過河就拆橋。

“阿誠哥。”明臺有些不滿。

“小少爺,阿誠膽子小。”阿誠一語雙關。

明臺聰慧,冷然一笑,什麽也不說了。

明臺到了家,甩手上樓前,将一把車鑰匙扔給阿誠,他只說了一句話,“大姐的汽車我停在大馬路,冠生園門口了。”

“知道了。”阿誠答,“小少爺好好休息。”

明臺雖然生氣,依舊不失禮貌地說了句:“阿誠哥辛苦。”然後回房間去了。

就在幾乎同一個時刻,明樓的座駕在梧桐路遭遇刺客襲擊,南雲造子做了明樓的替死鬼。真的是鬼使神差啊。

汪曼春眼中閃過陰鸷,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巧合,致命的巧合。

南雲造子之死,引發日本特高科高層震怒,短短幾日,日、本特高科和76號在整個上海灘進行地毯式大搜捕。公開逮捕了許多有抗、日嫌疑的人,截獲了很多軍用、商用電臺。一時間腥風血雨,魔影重重。

明臺由于在家養傷,且明樓不準他出門,整個A區行動組全部靜默,得以在狂風暴雨中保全,毫發未損。

一日,明臺插着手在露臺上看丫鬟澆花,傭人說醫生來換藥了。明臺從露臺的門廊裏出來,一擡頭,就看見了一名醫生,本想垂下眼睑嘲笑明樓的大驚小怪,卻驀然瞪直了眼睛,那個穿着護士服的女人!

曼麗拎着醫用箱,站在繁花處,沐浴着陽光,沖他微微一笑。

她穿了一身素色皺裙,外面裹了護士服,似乎剪了一點長發,松松的挽起來,偶爾有幾根發絲落在臉頰邊,俏皮婉約地出現在明臺面前。

“怎麽是你?”明臺驚喜的問,眼神不自覺緊緊跟着她。

“我來不好嗎?”曼麗笑着反問。

“自然是,好。”明臺走近她,緊緊拉着她的手,完全忽視一邊的外國醫生。

所幸醫生很和藹的表示沒關系,還笑着表示理解。

明臺将曼麗往身邊一帶,唇角含笑,神色自若:“這是我的愛人。”優雅的倫敦腔帶着一絲磁性,讓曼麗瞬間臉紅。

也因為他說的那句話。

那位醫生回了一句祝福你們,眉目帶笑,也瞬間理解這位先生根本不需要他的治療,更需要的或許是他的愛人,知趣的走到大廳裏欣賞一下中國的瓷器。

“你怎麽來了?”明臺柔聲問,眼底流淌着溫柔。

曼麗笑嘻嘻:“據說你是留戀風月,所以,皮肉受了苦。”

明臺回頭叫丫鬟:“小桔,去給于小姐泡茶,笑什麽呢,這麽沒有眼力見。”丫鬟擱下水壺,出去了,明臺關上門。

“你也說,是據說了。”明臺說,“其實呢——”

“怎樣?”

“我是想給自己放一個小長假。”明臺摸摸她的頭發。

“哦,明白。”曼麗看着他,他的側臉映在天光下,臉上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上輩子愛慕的他和這輩子愛慕她的他身影交疊在一起,逐漸虛幻,又逐漸真實。

“你這反應着實冷淡了些。”明臺不滿,“好歹我們也是在交往的。”

曼麗又羞又惱,伸出手想打他。

他對曼麗說:“我們來打個賭吧。”

“賭什麽?”

“賭——”明臺居然貼上去,他的唇瞬間飛到曼麗的唇邊,輕輕啄了一下,“我愛你……”這句話剛飛出來,明臺倏地退了一步。曼麗的手已經被他攥在手裏,明臺很調皮地一笑,“我賭你,聽了這話防禦力降低,智商為零。”

曼麗輸了一着,她也不惱,走到門廊前,對着一簇簇怒放的鮮花,回眸一笑,這種儀态讓明臺心曠神怡。

她說:“愛情原本也是一場博弈,不怕輸,只怕你不賭。”

明臺沉默了一會兒,抓起她的手細細摩擦着,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知道最難受的感覺是什麽嗎?”

“是吃醋?”

“錯,還有比吃醋更難受的。”

“那是什麽?”

“是沒有權利吃醋。”明臺看着曼麗的眼睛,輕嘆一聲,“你知道不知道,當你明顯關心着郭騎雲,那份關心明顯超過我的時候,他享受着你的好,我卻被你忽視……我卻沒有辦法生氣,因為那時候的你并不屬于我,你知道那種感覺麽?就好像本該屬于你的東西到頭來卻只是你的幻覺。”

曼麗恍惚了一下:“這種感覺,我當然懂。”上輩子看着明臺和程錦雲在酒吧裏親密的擁吻,令她如同烈日下暴曬的魚,渾身疼痛的難以呼吸。

她卻只能隔着玻璃窗看見了明臺深情的溫柔。那種相愛的磁場,她再也熟悉不過了。吧臺上,猩紅的酒色就像是下了毒。紅酒有毒,還是愛情的紅酒有毒?她不得而知。

她的心一瞬間碎成八瓣。

但是現在,一切卻又都不同了。

她知道明臺喜歡她,雖然不是深愛,可是又有什麽關系呢?起碼這一刻,他們對方都愛着彼此。

“我要賭,賭你愛我,你——賭不賭?”深吸一口氣,曼麗擡頭看着他的下巴,帶着微微的泣音。

明臺心潮微動,泛起更大的波瀾,他一字一句說:“我跟你賭!”柔柔的眼波在暖暖的日光下,明臺輕輕攬住她的腰,曼麗呼吸急促,面色微紅,二人依着門廊,深情相吻。

☆、所謂難過

郭騎雲一如往常的跟明臺交接好任務,正欲離開的時候,突然被明臺叫住了。

明臺笑:“喝一杯?”

郭騎雲默默看着他,有些狐疑地皺眉:“一大早就喝?”

明臺一把攬着他的肩頭,強硬地帶着他出去。

酒吧的氛圍是恰到好處的微醺,由于來得早,所以并沒有多少人。

明臺也不說話,一罐一罐的灌酒,直到差不多了,桌子上的酒瓶東倒西歪的不成樣子。

郭騎雲只喝了一點點,皺着眉看着明臺喝酒,卻也不勸阻。

明臺端起酒杯,碰上他手中的杯壁,玻璃相撞,聲音卻渾濁。

“到底有什麽事情?”郭騎雲已經有些不耐煩。

明臺沒有看他:“我和曼麗在一起了。”

郭騎雲一怔:“你說什麽?”

“我說。”明臺突然直視他的眼睛,堅定不移,“我和曼麗在一起了。”

有些情緒一直被他壓抑着,自明臺的出現,開始潰爛,腐蝕他的血肉,郭騎雲看得出來,曼麗對他和對明臺是……不一樣的。

他一早便發現了。

空氣仿佛凝固。

日光從正對着窗戶的玻璃撲曬進來,十分晃眼。

郭騎雲被晃花了眼睛,陡然回想起,那幾年每當春季,柔風和煦的午後,他和她坐在家門口的院門前,分享一個熱乎乎的饅頭,聽着她母親哼着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調,看着冒出對面圍牆的枝葉,滿樹韶光透過罅隙,散落在磚牆上。

他在等待,等她能不能用那種羞怯的眼神看着他。

少年的心事,昭然若揭。

可是這麽多年漫長的等待,卻還是比不過突然出現的明臺!

郭騎雲突然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揪着他的衣領,眼裏凸顯了血絲,他一字一句狠狠道:“憑什麽!我等了她十幾年!十幾年是什麽你知道嗎?就是每當午夜夢回,腦海裏浮現的全是她的模樣,想她會幹什麽,會穿什麽衣服!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歡她……”

明臺平靜地挨了他一拳,正視他的眼神:“我知道,我知道我比不過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的從前在你那裏,但是她的以後未來會被我占據。”

心頓時就結了一層冰,薄薄地壓制着心湖的驚濤駭浪。那薄冰邊緣,鋒利如刀,割着他心口,又是冷又是疼。。

郭騎雲猛然灌了一口酒。

“郭騎雲,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失敗就是不敢直接說出你對她的愛,當然我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沒有說出口,我想我也沒有機會。”明臺扯一扯嘴角,牽扯到傷口差點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我這次單獨找你出來,就是以一個情敵的身份,彼此說清楚,彼此不再糾纏。”

郭騎雲頹廢地跌落坐在原座位,沉默良久,眼眶微紅,帶着微微的哽咽:“可是她說過無論以後怎樣,她都會陪着我的……”

“愛情的意義本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扭轉命運的手腕,我和曼麗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明臺平靜的站起來,“她會陪着你,但是是以你親人的身份,我也會陪着她照顧你,言盡于此,郭騎雲,你……放手吧。”

說完再也不看郭騎雲,徑直走了出去。

“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個想要尋找的人,一但錯過了,就在也不會回來。”郭騎雲喃喃,仰頭猛飲下一大杯苦澀的酒,一滴眼淚滴進酒杯裏,蕩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回不來了。”

曼麗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紅的熱烈燦爛。

對面坐的是王天風,穿着風衣戴着帽子,見她落座了這才稍微擡高帽檐看她。

曼麗朝服務生點點頭:“一杯檸檬水就好。”這才轉頭看着王天風,“找我做什麽?”

王天風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女人,安然落座,神色平靜的不像正常人。

“你知道我想來找你做什麽,對麽?”王天風只覺得對面的人實在難以把握,根本摸不清楚她的心思。

曼麗握着檸檬水啜了一口,淡淡的颔首:“猜的大致不離十。”

“曼陀羅,你到底是什麽人呢?”王天風并不驚訝。

曼麗但笑不語,算算時間,離死間計劃不遠了,就是那個害得她死于非命的計劃。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這個計劃,我想要你和明臺一起去做。”

“我拒絕。”曼麗幹脆利落毫不留情的拒絕。

王天風臉色微愠:“為什麽?”

“我為什麽要拿明臺的性命去冒險?”曼麗慢條斯理道。

王天風何等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你,你們……”

“且不說我們,讓我猜猜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曼麗微微俯身湊近他,低語,“給我們兩份真假的情報,詐降?”

王天風眼睛睜大,漸漸流露出一絲驚恐:“你到底是誰”

“你們這種人,為了最後的勝利就可以這麽随便犧牲棋子麽?”曼麗冷笑,“棋子也是一條生命。”

王天風的額上沁出大片大片的冷汗。

“反正你們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了,是不是?大不了就是犧牲兩個人,換來大局穩定對不對?”

曼麗繼續說:“很抱歉,我不深明大義,我也不想顧全大局,我很自私,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度過這輩子。”

“可是可是。”王天風一連說了好幾個可是,“我能保護你們。”

“你以為汪曼春是吃素的?”曼麗冷哼,“跟戴笠說一聲,我可以執行死間計劃,但是這個任務過完之後,就必須讓我和明臺脫離這個組織,以後天高海闊,再無瓜葛。”

“這事情,讓我跟上頭商量一下。”他有些消化不了這些消息。

曼麗勾唇笑:“可以。”

“那孤狼呢?”

曼麗愣了一下,随即道:“跟我們一起走。”

“這次死間計劃也不許有他,反正全權包在我身上,如果我們三個人有一方受傷的話,後果自負。”

看着王天風為難的樣子,曼麗道:“就原話告知戴笠就好,孰輕孰重,他會明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讓明臺跟郭騎雲挑明是最好的,如果是曼麗,她舍不得讓郭騎雲這麽痛苦,反而跟加處理不清感情。

至于跟王天風的那一段對話,曼麗你确定沒拿男主的臺詞(笑cry)

☆、死間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腦洞大出奇了QAQ

南海是中國的!抵制菲律賓!國家面前無芒果幹!(òωó?)!!!

【PS:看了老九門之後被陳偉霆的軍裝迷住了,老子要任性一點開民國文?明天就開!麽麽噠!(づ???)づ~~~小天使快支持我!】

戴笠果然是同意了,只是他心裏對明臺和曼麗隐隐有了幾分忌憚。

王天風便立即讓兩個人易容成明臺和曼麗的樣子,進行死間計劃。

汪曼春決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分清情報的真假,捉到軍統局特工“毒蠍”。

此時,汪曼春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她拿起電話,話筒裏傳來報務員的聲音,“汪處,二號線,緊急。”

“接進來。”

電話通過交換機,接通了。

“恭喜汪處長,旗開得勝。”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嘶啞的聲音。

“我該謝謝你,情報得力。可惜,這個蠍子不是真的。”汪曼春挂掉電話,眉眼隐隐陰鸷,這個蠍子跟上次遇到的真正的蠍子根本不一樣,雖然身形外貌都差不多,但是汪曼春就是篤定,這個人,是假的。

她殘忍的解剖開那兩個人,身體被解剖的七零八落,也只發現了兩份真假不一的情報。

那這樣,王天風這個叛徒也留着無用了。

汪曼春快速撥了個電話:“殺了。”

對方那頭頓了一下:“汪處……”

“什麽都不用說,這個廢物,我意已決,你照做就好。”

“蠍子”和“曼陀羅”在死間計劃裏死亡,這是大家商量好的結果。

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明臺和曼麗。

明臺臉上糊着厚厚的易容工具,得知那兩個無辜的人被汪曼春挖心挖肺,火冒三丈,對曼麗低語:“汪曼春真是個毒瘤。”

曼麗此時妝容如同老婦,她笑着,眼裏卻無多少笑意:“汪曼春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的。”

“曼麗,我想問你,我大哥……”明臺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曼麗瞬間明白明臺的意思,想了想這才說:“明臺,這世界上并無全然的好和壞,而有些人更适合在灰色地帶生存,他們的存在是為了最後的圓滿,明大哥,就是這樣的人。”

明臺有些澀意:“我大哥,還是中國人,對麽。”

“對。”

直至王天風的死訊傳來,明臺這才能理解,這種在灰色地帶生存的人其實更危險。

明臺悲恸,那個記憶中對自己及其嚴厲的老師,就這麽沒了。

王天風被人暗殺在家裏,死在心髒病突發的時候,有人直接将子彈射進他的心髒, “出賣”不是目的,只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決絕的手段,否則,“出賣”的人和“被出賣”的人都将死得毫無價值。

王天風至死認為他死得其所。

人世間,終須有,天高日正,潮退石出。

王天風對外宣稱心髒病突發而亡,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死亡把一切計謀、恥辱、沉淪、背叛都一口吞噬進去了。

喪鐘正式被敲響了。

“王天風死了。”阿誠沖進了明樓的辦公室。

明樓半閉着眼睛,一下就睜開了,他雙目圓睜,問:“怎麽死的?”

“對外宣稱是—”阿誠瞬間恢複了常态,他關緊了門,走到明樓的身邊,說,“心髒病突發而死,但是……有人看到他房裏有子彈殼!”

“還有,特高科的人說,抓到了毒蠍和曼陀羅,已經處死了。”阿誠見明樓情緒波動,這才補充,“但我看,感覺并不是明臺。”

啪的一聲,一支紅色的鉛筆被明樓掰成兩半。

明樓的腦海裏宛如千條潛流急奔,對于突發事件的應急方案,他做了很多種假設,都設定了解扣和脫扣,唯獨沒有想到王天風居然死了。

這是失算的一着。

但是,失算中是老天賜予的良機,坐實了王天風的叛徒的“名分”,仿佛一個“誘敵深入”的陷阱。

明樓用斷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三條不連貫的線,一條實線、一條虛線、一條粗線。

一條實線斷了,落了空,第二條線是虛的,命懸一線,第三條是粗線,必須有新的生機出現,否則……阿誠懂了。

“我去找梁處。”

“阿誠,不要急,要讓他急,還有,記着……”

“量才使器。”阿誠答。

明樓颔首,揮手示意他去。

明樓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下,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他很厭惡自己。他從來沒有如此厭惡自己,從來沒有。

清晨的曙光投射到玻璃上,琉璃彩虹般的光圈發散在明樓的發梢上,他的眼鏡片反射出一個金色的亮點。光亮在他的背後。

明樓深知,真相也在他的背後。

堅持住,無論怎樣苦難。咬牙熬住,無論怎樣痛苦。再惡心自己,也要保護好自己,因為責任重大,光明就在黑暗的背後,他期待能“驀然回首”。

阿誠來了。阿誠告訴他,梁仲春帶領人抄了明臺的面粉廠,在面粉廠當場起獲了電臺和密碼本,還有一些沒有來得及銷毀的密碼記錄。

“我做得很謹慎,萬無一失。所有密碼記錄都僞造得嚴絲合縫,但是都有軌轍可尋。”阿誠說。

“汪曼春那裏呢?”

“我去打聽了。汪曼春立功心切,得知梁仲春起獲了新情報以後,到特高科那裏告了梁處一狀,梁仲春迫不得已交出了所有的密碼記錄。汪曼春正在派人連夜分析情報。從這些斷編殘簡裏,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故意留下的線索,從而認定曼陀羅身上的情報真實無誤。”

“但願如此。只有如此,死了的人才沒有白死。”

“先生,我覺得是時候下最後一步棋了。”阿誠說。

“是啊,是時候了。”明樓說道。

“先生,您一定要撐住。成敗在此一舉。”

“成敗之數,誰也無法預見。”明樓擡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忠奸之判,在于天理昭彰,問心無愧。”阿誠進言,算是安慰明樓。

明樓慘然一笑,說:“下最後一步棋吧。但願天佑忠良。”

阿誠走到電話機旁,他拿起了電話:“喂,接明公館。”

☆、明鏡的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JJ抽死了,怎麽都登不上,米昂內!!

我要學駕照了哈哈哈哈

小天使麽麽噠,快來收藏我吧

阿誠跟明鏡說了明臺是特工這件事情,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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