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的出現
回程的路上，嚴峯看着旁邊的莫元宸說：“當初你答應來這學校演講是不是因為她在這裏。”
莫元宸淡漠的不答反問：“你是怎麽跟她認識的。”
嚴峯笑了一下：“上周見到她從學校出來，我故意上前搭讪的。”
莫元宸瞟他一眼，你很無聊。
嚴峯用恨鐵不成鋼地語氣說：“你也真是夠了，為她回來的就說清楚嘛，這麽扭扭捏捏的幹什麽呢。”
莫元宸語氣淡淡：“不急。”
“不急？前幾年是誰一直想要回國的，要不是kid教授拖住你，你早回來了。”嚴峯說，“哎，我就服了你了，喜歡就說呀，一直拖着有意思嗎。保不準你下手慢了，她就是別人的。”
莫元宸看着前方不說話。
嚴峯一副感情資深專家的嘴臉說：“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撇開你的能力不說，以你的面貌足以殺倒一大片人，”
莫元宸面無表情的說：“別廢話，開你的車。”
晚上，舒沫在網上搜索到了莫元宸演講的視頻，他的确講得很好，可能因為顧及到大部分都是學生或是對物理知識不是很了解的人，他避開了很多專業詞彙，講得很生動也很容易理解。到了最後的環節，是大家自由提問問題。前面幾個問題問的都是物理方面的知識和他對将來物理實驗的看法，最後一個問題，一個女生站起來問：“對于物理，我不是很懂，所以我不會問物理方面的問題，我可以問問其他的嗎？”
莫元宸很有禮貌的說：“當然可以，請問。”
女孩笑着說：“聽說莫教授您沒有結婚，那麽請問您有喜歡的人嗎？我們還有機會嗎？”
女孩說完，臉紅都透了。所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些人開始起哄，女孩們都一臉期待的等待着莫元宸的回答。
莫元宸沉默一會，鏡頭一直盯着他，他突然嘴角微微翹起，點頭說：“我有喜歡的人。”
他的回答令得全場喧嘩，滿地都是女孩芳心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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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女生站起來說：“莫教授，您喜歡的女孩是怎麽樣的呢？”
莫元宸低笑不語。
這時，李洋洋站出來說：“不好意思，對莫教授的提問到此結束了。”
視屏也戛然而止。
舒沫看着屏幕停止在剛開始的畫面上，久久不能平複。直到電話聲響起，舒沫才回神接起電話。
“舒沫。”
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讓舒沫打起精神，眼睛看着電腦屏幕上莫元宸的畫面。
那邊好像很有耐性的一直等待她的回複，舒沫低聲嗯了一聲。
莫元宸低笑說：“睡了嗎？”
“沒有。”
“早點休息，不要熬夜。”
“嗯。”
他們之間沉默了一會，在舒沫以為他已經挂掉的時候，又聽到莫元宸說：“舒沫。”
“嗯？”
“晚安。”
這一聲晚安，好玄妙，不僅是這個時間，還是這個電話。仿佛有什麽東西偏離了軌道，正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舒沫聽到莫元宸在電話那頭的低笑，她回神反應的說：“噢，晚安。”過了很久，莫元宸沒有挂電話，舒沫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音，她竟然下意識的挂了電話。她看着電話，發囧。
之後的一個星期，舒沫沒有見到莫元宸，但是他的電話每天都會有，而且都是在她休息的時候，有時是中午的時候囑咐她要好好吃飯，有時是下班的時候囑咐她回家路上小心，有時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來道一聲晚安。這一周舒沫過得很不真實，每次挂掉電話後都感覺是夢境。
再次看到莫元宸是在周五，她走出學校，莫元宸站在校門口等着她出來，舒沫看到莫元宸戴着墨鏡站在一輛奔馳旁，她一臉驚訝的看他。
莫元宸微微翹起嘴角走到她身旁說：“可以跟我一起吃個飯嗎？”
舒沫咽了咽口水說：“你怎麽來了。”
莫元宸低笑：“來接你。”
舒沫一怔，說得真直白。
舒沫坐到莫元宸車上，車裏有淡淡的茉莉花香，不知道是從哪個暗格裏傳出來。車是很低調的牌子，很符合莫元宸的性格。
莫元宸問：“你想吃什麽？”
舒沫不答反問：“你怎麽會有空。”
莫元宸淡笑：“我剛回國，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舒沫聽着怎麽覺得很奇怪，莫元宸好像是在跟她解釋為什麽他這段時間沒有出現。額，她想多了吧。
“想好吃什麽了嗎？”莫元宸問。
舒沫回神：“都可以。”
莫元宸看她一眼含笑不說話。
舒沫瞬間覺得莫名其妙。
莫元宸帶着舒沫來到一家餐館，舒沫看着菜單，其實她真的不知道該點什麽，怕她點的他會不喜歡。在她猶豫的時候，莫元宸問：“怎麽，沒有喜歡的？”
舒沫糾結了一會，不能只點自己喜歡的吧，最後坦白說：“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莫元宸眼眸帶笑的說：“我不喜歡吃蔥不喜歡胡蘿蔔，對香芋過敏，其他的我都随意。”
舒沫聽着他自曝家世一樣的正經模樣，微微一怔。
“糖醋排骨，可以嗎？”舒沫問。
“嗯。”他含笑。
舒沫不好意思看他，視線只好再次落向菜單，翻了一頁後說：“小炒牛肉？”
莫元宸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三鮮湯？”
舒沫看向他，她點完了。
最後莫元宸叫來服務員，就要了她剛說的幾樣，最後還點了一份飯後甜點給她。
飯桌上沉默，在舒沫想着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莫元宸喊道：“舒沫。”
“嗯？”舒沫下意識的擡頭看。
莫元宸把一杯熱水放到她面前，然後不緊不慢的說：“你跟我在一起很緊張？”
舒沫盯着他，被他這樣問呼吸更加急促了。
莫元宸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揚說：“舒沫，你要教我。”
什麽？教什麽？她能教什麽？
“每次見到你，我都會想怎麽樣才能讓你安心，讓你随意。”
舒沫一愣，他這是意思？
莫元宸繼續說：“舒沫，在未來你要習慣我的出現。”
這麽霸道的話，讓舒沫反應不過來。
用餐期間，舒沫的腦袋中一直回想着莫元宸說的話，當然也在他的關照下，不知不覺被她消滅了大部分的排骨和牛肉。莫元宸絕對的紳士，女士為先的道理他做的就是标杆。
用完餐後，莫元宸說：“要不要一起走走？”
舒沫看他一眼後，點了點頭。
兩人肩并肩的走着，微風吹得很柔，空氣中還摻雜着不一樣的味道。
舒沫突然問：“莫元宸，這幾年你過得好嗎？”她的眼睛裏帶着溫和。
莫元宸眼光溫和的看着前方，半響後回答說：“我生活的重心一直是在實驗室，在英國也一樣。”他突然笑道：“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當上老師。”
舒沫摸摸額頭，在他面前她哪裏是老師，頂多是個冒牌的。“我自己也沒想到。”人生就是這麽奇妙。
“舒沫。”
“……”
“對不起。”
舒沫呆住。
“當年離開的時候，我說的話。”
“呃？”舒沫笑了笑，“沒什麽，我都忘記了。”
等等，她說了什麽。舒沫暗罵自己沒腦子，沒經過思考就說出來。她偷偷看了莫元宸的臉，聽到他說：“是嘛……”
舒沫自我挽救說：“那個，其實……”
“忘掉了也好。”莫元宸說。
莫元宸送舒沫回家，直到家樓下都還是沉默着。
舒沫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舒沫。”
“嗯？”舒沫下意識的轉頭看他。
莫元宸淡笑說：“晚安。”
舒沫看着他滿臉的笑意愣了一下，“晚安，回去路上小心點。”
舒沫站在原地目送着莫元宸離去的車影，總覺得一切都那麽不真實，今晚的莫元宸跟往常的他不一樣，看着他的笑聽着他說話的嗓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懵動。茫然的她轉身跑上樓去。
舒沫站在操場上看着球場上奔跑與在旁邊吶喊助威的學生，站在這樣的團體中，舒沫感覺她也身在其中。她還記得高中的時候莫元宸的籃球打得很厲害，一個整體埋在實驗室的人實在想不出他是怎麽有時間去運動的。
突然有個人靠近她說：“舒沫。”
舒沫回頭，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莫元宸看了一眼球場，笑問：“籃球比賽？”
舒沫點頭：“我帶的班級正在比賽。”
莫元宸點頭，視線看向球場問：“哪一方是你的。”
“穿藍色球衣。”
這時，旁邊的女學生看到莫元宸驚呼的喊：“莫教授。”
莫元宸很有禮貌的對她們說：“你們好。”随後看向舒沫說：“嗯，你們班打起來很吃力呀。”
舒沫聽到看向球場說：“是啊，我對籃球規則不太會，對方的老師是個男老師，還會給他們班一些意見。”
莫元宸點頭說：“不過你們班還是有機會贏的。”
舒沫看着稍微落後的比分說：“怎麽說？”
“你們班學生的體力要比他們班的好，如果下半場能控住球應該就可以。”
舒沫看着對方大口喘氣，發現有一些已經跟不上腳步。這時，球場邊上的許多學生發現莫元宸的出現，大家紛紛看向他們這邊，就連在場上打球比賽的學生都會偷閑看向這邊。
舒沫看着鎮定自若的莫元宸，他對身邊的動靜熟視無睹，視線安靜的看着球場上。而他就這樣站在她的身邊，無比自然加和諧。
下半場真如莫元宸所說的那樣，對方的體力不支，讓他們有機會一點一點的拉回了比分，最後他們班以三分的優勢贏了。
舒沫心情很好的問他說：“今天你怎麽有時間出來了？”
莫元宸看着她的笑臉和語氣，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破繭而出。他說：“總得有時間出來見見你。”
舒沫臉色微紅：“你這樣出現在我們校園可以嗎？校長稍後會不會從哪裏跑出來招待你呀？”
莫元宸淡笑：“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頂多算個科學研究者。”
難說，想到校慶的陣仗，舒沫都有些後怕。
“這裏是你的學校，陪我走走吧，校慶的時候走得急沒得好好看看。”
舒沫點頭。帶着莫元宸走在校道上，路過的學生大都認識他，有些看到他後會打招呼，他也會禮貌的微微點頭回應。
舒沫笑着說：“你看，你在我們學校的知名度很高的。”
莫元宸失笑：“都是媒體惹的禍，下次堅決不能在媒體面前做演講。”
“別呀，你的演講說得那麽好，應該給更多的人看到。”舒沫說。
莫元宸看着她閃閃發光的眼睛點頭道：“好。”
舒沫看他一眼，轉移話題說：“看，那是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待在裏面的時間最多了。”
莫元宸望向圖書館輕聲說：“是嘛……”
舒沫又轉到另一邊指着樓頂，小聲的說：“那裏，我經常偷偷跑上去。”
莫元宸擡眸看向她指着的方向皺眉說：“偷偷？”
舒沫皺着鼻子，嘴角含笑說：“嗯，那裏是學校最高的地方，上到那裏我的心情會很好。”
“你喜歡高的地方？”
“我喜歡視野寬闊，所有的一切都盡在眼底，那些都是我眼中的風景。”
“那……現在要不要上去看看。”
舒沫驚訝的看向他。莫元宸突然拉住失神的她走向那裏。
舒沫站在樓頂上，呼吸着最新的空氣喊道：“哇……”她拉住莫元宸說：“看，很漂亮對吧。”
莫元宸看向四周說：“嗯，很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