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醫

鴛鴦沒完成使命,賈母氣的跳了半天,差點直接沖到後院找大房人決一死戰。

“姐姐!”從賈母處出來,薛姨媽不無擔心地說,“您以後還是別和大房鬧騰了。馬上就要小選了,若二姑娘進了宮……”

“做夢!”王夫人嘴一撇,冷笑道,“有我在,‘二木頭’休想進宮!”

薛姨媽聽了,連忙陪着笑說:“那寶兒的事情……”

王夫人高傲地昂着頭,嘴角泛起一縷冰冷的笑容:“放心吧,銀子已經替你送進去了。”

薛姨媽長舒一口氣,笑道:“麻煩姐姐了。你也知道,薛家現在的狀況,男的沒一個中用,也只能靠寶丫頭了!”

一聽這話,王夫人頓時拉成了驢臉。

這話啥意思?擺明在打她那張老臉!二房的男人若有一個有出息,她何至于将姿色不甚出衆的“湯圓”送進宮啊!還得搭上寧國府秦可卿的一條性命,害的賈珍那老色鬼心裏一直暗恨她們母女。

四王爺狩獵時被箭誤傷,皇上愛惜兒子,頒下旨意,遍訪名醫。

“可憐我命中無財啊!”賈赦不禁黯然神傷,“加官進爵倒罷了,可惜了那一千兩黃金!爹囊中羞澀,再沒點進項,就得帶着你去讨飯了!”

對于什麽官位,他根本不感興趣,還不如一千兩黃金來的實在。

邢夫人也嘆了口氣。對于修風來水榭,她是一百二十個的不情願,可是又不敢抗議。眼看着小金庫日益消瘦,心疼的她胃口都不好了。

“傷的很重?”迎春喝了口茶,随口問道。

賈赦一邊品着茶,一邊說:“傷口化膿了,王爺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太醫也慌了手腳。一向不務正業的四王爺,沒事跟着去狩獵幹什麽,差點賠上小命。”

難道,這世上還有人比賈赦這老纨绔更不務正業?看來,這四王爺無疑是個極品,恐怕連最混帳的賈珍都不如。

迎春眼睛一轉,覺得這也許是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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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替爹把錢拿到呢!”她笑着問。

迎春以前在急診實習過,對于處理傷口,還是略知一二的。

“你?”賈赦搖搖頭,無精打彩地說,“別拿爹尋開心了。只要你小選成功,爹就算了結一樁心事了。”

進宮?想的美你!

迎春放下茶杯,笑道:“進伺候人,有什麽好的?敏姑姑當年可是京城裏有名的美人兒,不也沒進宮嗎?如果進宮真的那麽好,老祖宗還能不替她鋪路?”

如果哭着喊着求賈赦,這混蛋玩意兒肯定不會心軟。不過一搬出賈敏來,他倒有些動搖了。進宮果真那麽好,以老虔婆偏心的程度,肯定會讓掌上明珠賈敏送進宮,而不是許配給林如海。

“傻子才放着當家夫人不做,去做個沒前途的才人呢。年紀一到,還是要放出宮的,到時候一把年紀,想找個好婆家都成問題呢。”邢夫人自然站在迎春這邊,她還想着肚皮的事情呢。

賈赦聽了,想了想,覺得邢夫人的話也在理。二房的那個“湯圓”,如果不進宮,早就嫁給什麽王孫公子,如今兒女成群了。迎春即使不進宮,如果嫁個什麽達官顯貴,那也不錯。

“也罷。”他微微嘆了口氣,“金子啊金子!那金子姓賈該有多好。”

迎春笑道:“女兒願意一試。如果僥幸拿到賞金,也不枉爹娘對我的疼愛。”

“讓她試試吧!”邢夫人心中一動,連忙笑道,“這丫頭真的會醫術的。前幾天王善保家的頭疼,吃了迎春的藥,立刻就好了!”

“真的?”賈赦滿腹狐疑地看着迎春。

堂堂公府千金,又如何能上門替陌生男子醫治?幸而賈赦也是個不靠譜的,這點小事又如何能難得了他!為了錢他都能将女兒以五千兩銀子賣掉,更別提假扮神醫了。

司棋一襲半舊的道士長袍,白發如銀,胡須飄飄,手持拂塵,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話說這道袍還頗有來歷,是賈赦直接從賈敬身上剝下的,上面還沾着汗臭味呢。不過司棋身材高大,穿上這道袍倒也合身。

“道長,請!”打扮成了小道童的迎春笑着向司棋作了一揖。

司棋聽了,昂着頭,裝模作樣地捋着幾根山羊胡,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四王爺府。雖說是王府,不過陳設極為簡單樸素。半舊的桌椅,油漆都剝落的柱子,舊的都看不出什麽顏色的紗窗,一副破敗頹廢的模樣。

“你們都回避一下。”司棋啞着嗓子,捋着胡須,一臉傲慢地說,“貧道治病,不喜歡有人在場。”

太醫陪着笑說:“道長,在下不才,但是好歹也能幫忙打打雜。”

“滾!”司棋冷笑道,“想偷學貧道的醫術就直說!如果你們接受不了貧道的要求,那麽貧道走人!”

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去。

沒辦法,神醫就是有跩的資本。

“演過啦!”迎春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暗暗罵道,“治病要緊,裝什麽裝?又不是塑料袋!”

王府總管連忙彎腰請罪:“道長息怒,我們這就退下,不打擾道長。如果有什麽需要,道長盡管吩咐。”

這總管個子本來就不高,站在人高馬大的司棋面前,越發顯得瘦小羸弱了。他一揮手,衆人只得退下。

迎春緩緩上前,掠開懸着的半舊青紗帳,只見一極為英俊的年輕男子躺在床上,臉漲的如新出鍋的螃蟹,蓋着兩床極厚的被子,渾身如籮篩般瑟瑟發抖。

“蓋這麽多,也不怕出痱子!”她用手輕輕摸了一下四王爺的額頭,燙的很。

司棋見狀,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雖然她也不是什麽貞節烈婦,可是也受不了她家姑娘如此豪放的行徑啊!居然敢摸陌生男人的臉!

迎春一伸手,直接掀掉一床被子。

“你這是要幹什麽?”司棋吓的連忙拉住她的衣袖,緊張兮兮地說。

“怕他熱死啊!”迎春滿臉不在乎地說,“你把他衣服脫掉,看看傷口!”

司棋聽了,差點沒暈死過去。

“咱……還是回去吧。”她帶着哭腔說,“咱不要錢了!”

“不要錢?”迎春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冷笑道,“好啊。等老爺太太沒錢用的時候,就将你給賣掉!”

司棋的頭搖的如搏浪鼓一般,差點沒将脖子給搖斷,美麗的大眼睛裏噙滿了晶瑩的淚花。

迎春聽了,不由的笑了起來:“你轉過身,我自己來!”

一聽這話,司棋迅速轉過身去,雙手死死捂着眼睛。

尼瑪,都轉過身去了,難道還會看到?莫非後腦勺還有眼睛不成?

迎春心中一邊暗暗罵着,一邊迅速将四王爺的衣服脫下。左肩的傷口早已經化膿腐爛,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這麽嚴重?”她心中暗暗地想,“簡單的傷口包紮不成問題,可是這個……”

迎春只能求助于系統君。

“尼瑪!”系統破口大罵,“婦科、産科找我行,男人的事你找我幹啥?”

迎春吓了一跳。這麽長時間來,系統君永遠都是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感情這家夥也會被激怒啊!

“百度一下成不!”她沒好氣地向系統吼道,“再敢沖我亂吼,信不信我将你格式化!”

秀才遇到兵啊!

系統君無奈,只能求助于度娘。

迎春按照度娘的提示,勉強完成了手術。

“司棋!”她一屁股坐在繡墩上,累的滿頭大汗,“你在這裏看着輸液,我休息一會兒。”

司棋這才慢騰騰的轉過身來,只見床上懸着一袋不明液體,液體順着透明的細管緩緩流進四王爺的身體裏。

“這是什麽?”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輸液。”迎春用絲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替他消炎。”

司棋一頭霧水地看着迎春,表示完全聽不明白。她不知道,是迎春太聰明了呢,還是自己太弱智了呢?望聞問切,她都聽過,可是這位姑奶奶倒底唱的哪一出呢?

在輸到第三袋不明液體的時候,四王爺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那袋不明液體,他心中一緊,通紅的眸子裏掠過一縷駭人的寒意。

“不要動!”迎春連忙将他摁住,“這是在給你治病。”

四王爺滿腹狐疑地看着迎春,幹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要喝水?”迎春見狀,連忙端來杯溫水。

她輕輕将水送到四王爺唇邊,小心翼翼地服侍他喝下。動作之娴熟,讓司棋都望塵莫及。

四王爺冰冷的目光從司棋臉上掠過,緊張的她渾身難受,拘束不安,差點沒直接跪下磕個頭。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貴如此英俊的男人!什麽寶二爺、琏二爺的,在這家夥面前,瞬間被秒成渣!

“睡吧。”迎春柔聲說,“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給您換藥。”

四王爺看着那溫柔的目光,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輸完液,待迎春收拾完東西,這才讓外面的人進來。

“王爺!”總管一見四王爺醒了,大喜過望,“您沒事吧?”

四王爺微微搖搖頭。

“錢什麽時候給?”司棋連忙問,“人已經醒了,黃金該兌現了吧?”

不愧是邢夫人□□出來的丫頭,恨不能嫁給“孔方兄”。再危急的時刻,也會惦記着那些黃白之物。

四王爺疑惑地看着總管,總管連忙将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神醫莫急。”總管陪着笑說,“金子乃皇上所賜,自然不會少。不知神醫住在何處,讓奴才給您送去。”

“不用麻煩。”迎春笑道,“小的自己拿。”

總管連忙說:“那敢問神醫住在何處,日後頒聖旨也能找到地兒啊!”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迎春,覺得這小道童雖不像弱柳扶風,可是也不像個強壯的主兒啊。一千兩黃金,他搬得動麽?

“不必了。”迎春連忙說,“我家道長對仕途不感興趣。”

總管笑着說:“可是,王爺的傷……”

他擔心這兩個家夥拿到錢後就遠走高飛,就不再理會四王爺的傷勢。況且這兩個人來路不明,萬一是對手派來的呢?

“給他們吧。”四王爺聲音沙啞,淡淡地說,“另外再送一千兩白銀。”

司棋和迎春聽了,興奮的差點沒跳起來。

這一千兩銀子,可是賈赦不知道的,迎春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第一桶金!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出場啦!我家迎春風華絕代的,肯定得找個好人家,讓探春羨慕嫉妒恨去!不過四王爺可得小心啦,二姑娘的手可是拿手術刀的,萬一惹毛了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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