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我女兒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

工藤新一到底有多少個青梅……等下……毛利?好熟悉啊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那小子有什麽好的,一個個都對他那麽着迷?”

一惠還在記憶中搜尋有關毛利這兩字的時候,小五郎就已經開始像個父親一樣訓斥了起來,樣貌語調說得好像女兒被拐走了一樣。

emmm好像沒毛病。

這時事務所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二人,小五郎朝一惠說了句失禮後去開了門。

門外站着一個着裝十分優雅的美婦人,淚光盈盈的模樣讓人望之生憐。

“請問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嗎?”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濃重的鼻音可以聽得出來,她應該剛剛哭過。

聽到“名偵探”這個前綴,小五郎的下巴又向上揚了好幾度,他過于做作地朝女人擺出請進的姿勢:“您請進來說。”

看來是偵探來了委托工作,一惠原本思忖着不要打擾別人的工作,自己去另尋辦法調查。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無意間瞥見了女人交給小五郎的那疊資料上置于頂端的照片。

那是個長相非常帥氣的少年,穿着制服,是個高中生。

“啊這個人!”想起少年的時候,一惠已經把話說出了口。

一惠能馬上想起來少年,是因為少年正是此前在帕青哥店門口和一樹打起來的那位。和弟弟有關的事,一惠向來都記得很清楚。

較于一惠的反應,女人的反應更大,她直接轉身跑到了一惠面前,一把握住了一惠的雙手,情緒激動地問道:“你是真太郎的朋友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真太郎?那個人叫真太郎嗎?

“那個……請問您是?”一惠不明所以。

“我是真太郎的母親,真太郎已經四天沒回家了!”女人這麽說着,聲線顫抖得很厲害。她的情緒快要克制不住,泛紅的雙眼似乎下一秒就會留出眼淚。

西岡尚子,西岡真太郎的母親,是一個長相非常美麗的成熟女人。西岡真太郎應該就是被遺傳了這位漂亮女性的優秀基因,也生得一副好面孔。

“這位女士請您冷靜一些……”

一惠的手被女人拽得生疼,她試圖柔下語調安慰一下西岡尚子,可是這樣的話卻直接導致尚子情緒崩潰。

“冷靜一些冷靜一些,你們到底要跟我說多少遍這句話!真太郎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我把他所有的朋友都問了一遍,學校,朋友家,他常去的地方……全部都找過了!報了警也完全查不到一點線索,那些警察天天問這問那……到頭來還不是沒有真太郎的消息……”話說到這裏,西岡尚子哽咽了。她深吸了口氣,松開了一惠的手,“抱歉……失禮了。”

顯而易見,西岡尚子前來委托的是尋人事件,失蹤者是她的兒子西岡真太郎。

這回一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作為見過西岡真太郎的人,她必定會被問話。

且不說眼前的小五郎可能在接手了這個委托後第一個就找她發問,随着警方的調查,早晚都會查到這邊。比如,查到曾經和真太郎打過架的一樹身上。

所以,她來東京是幹嘛的?怎麽突然就串場別的事件了?

被西岡尚子強行塞了聯系方式,正義感一向很強的一惠自然而然就放不下這件事了。答應了尚子如果得到了西岡真太郎的消息,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聯系她。

因為這件突發事件,時間不可控地被直接拖到了天黑,一惠才閑暇下來。而關于她自己,地鐵站的那件事,什麽線索都沒調查到。弄到這個地步,一惠哪裏甘心就這麽回神奈川。

一惠想着索性今晚就待在東京,明天再繼續調查。至于立海大的出勤問題,讓一樹再代替自己幾天也是沒問題的。

還沒吃完飯的一惠肚子不由發出了咕咕地聲音,在回一樹公寓路上的便利店裏随意買了點食。本來打算回了公寓之後在通知一樹她今晚不回去,可還沒走到公寓樓下,她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巴。

一塊手帕緊緊地覆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帶着刺激性的氣味鑽進鼻腔。

是乙|醚。

×

幸村在一樹打掃完二年和三年走廊之後,兩人一并回去的。因為問清楚了一惠會回來,幸村索性就到橫溝家去和一樹一起等了。

結果一惠是沒等到,等到了橫溝夫婦回來。

這下一樹就尴尬了,他還戴着假發穿着姐姐的衣服沒來得及換。如果被爹媽知道他女裝,指不定要被罵死。

所以說了,除了幸村精市和柳蓮二以外,橫溝的父母都認不出這兩姐弟的對調。畢竟由于長期不在家,和兩個孩子待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

以往都是一惠負責晚飯,這次是一樹扮的一惠,一樹哪會做料理,為了避免露餡,一樹很是難得的朝幸村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叔叔阿姨,我跟一惠和社團裏的同學約好今晚去烤肉,一惠有東西忘在家裏,所以陪她回來取一下。”

幸村從容淡定地解釋着現在的狀況,還十分配合地拉住了一樹的手。

一樹被慎得渾身一抖,差點沒甩開手一拳就招呼在幸村的臉上。但是為了隐瞞,他強忍着暴躁,垂頭掩飾着此刻快要繃不住的表情,朝爹媽點了點頭。

這位永遠和幸村不對盤的騎士少年居然真的像個少女一樣,任由幸村牽着手,走出了家門。在遠離了自家宅子,走出拐角的下一秒,一樹就猛地把手從幸村那裏抽了回來。

“卧槽卧槽卧槽!!!”情緒終于得到宣洩,一樹整個人都要跳了起來,“幸村你有毒吧!有必要拉着我嗎!”

幸村面容溫和,莞爾道:“我這不是配合你把戲做的真實一些嘛。”

“受不了了真的!”一樹邊說邊嫌棄地把手不停地在裙擺上蹭。

“一樹,那是一惠的裙子。”

“真的受不了你了!啧……”

“不是你說的嗎?我是個基佬。”幸村故意将嗓音稍稍壓低了一些,“好歹我們也是有過共寝一床的關系。”

“卧槽你TM給老子閉嘴!你離老子遠點!退後!滾!”

被惹炸毛的一樹已經顧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曾經不良時期說髒話的口癖都沒能好好克制住地說了出來。

“好啦,不逗你了。”幸村滿意地看着一樹炸毛的樣子,随後收斂起玩笑的态度,正色道:“給一惠打個電話吧,問問她到哪了。”

“為什麽要我打!”

“那你希望我給她打?”

那怎麽能行!

盡管很不樂意照着幸村說的做,但是一樹還是乖乖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惠的號碼。

可是,電話那一頭,卻遲遲沒有人接起。

作者有話要說: 幸村日常逗小舅子【x

zhu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1-27 23:42:33

謝謝寶貝兒的地雷!啵啵啵啵啵啵!!!

話說我還想求評論qwq

☆、白夜的粉絲都是好人

“啧老姐怎麽不接電話啊……”

原本就被幸村調逗得暴躁起來的一樹,因為接連幾個撥給一惠的電話都無人接聽,他的表情變得更加暴戾。

一惠沒有回來,一樹完全不敢這個樣子和爹媽同處一屋檐下。他一點也不想被爹媽知道自己經常(被迫)扮成一惠的模樣,不然他那向來對他放不下心的父母指不定又要腦補他是不是有女裝癖之類的事。

關于女裝這事,他一定要讓自家姐姐把鍋背穩了。他橫溝一樹是個直男,特別直的那種。

眼下也不是辦法,一樹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幸村,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求助對象。在心中又做了N次鬥争之後,終于選擇了妥協退讓。他扭扭捏捏地開口,語氣裏全是不情願,“怎麽辦啊幸村,我姐不回來,我現在這樣也沒法回家。”

“沒關系,我陪你等一惠。”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陪他?好像又沒毛病……

“先去吃個飯吧。”

一樹想了想,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勉強答應了:“……行吧。”

為了方便直接接到一惠,兩人去了車站附近的一間M記吃飯。這個組合單獨一起走外面吃飯,還是第一次。

當然,在外人眼裏,這兩個人就是漂亮的少年少女在約會。

盡管一樹的心底在咆哮,但是為了維持少女的形象,他基本沒說幾句話,全程板着張臉,表情臭得要命。尤其還是跟幸村一起,這讓他更不爽。

“一樹。”

“幹嘛?”

“我發現你扮成女孩子的時候,要比你姐姐溫柔。”

幸村你是認真的嗎?!

聽完這話,一樹差點沒把才喝進口中的飲料噴出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微笑的幸村之後,一樹端起自己的餐盤換到了另一桌坐下。

根本不想和那個人說話!

給一惠發了封郵件,告訴她回來之後到M記後,兩人邊直接在這裏等待了。

一樹沒什麽耐心,在等待的過程中,陸陸續續又給一惠打了幾個電話,可是結果無一例外都是無人接聽。一樹只能鐵着臉,重新坐回了幸村對面。

回來的時候,他發現幸村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還沒聯系上嗎?”幸村皺起了眉毛,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時間已經不早了,照理說應該一惠早就要回來了。

繼續給一惠打電話的一樹一邊等待着響着忙音的聽筒那一頭給他回應,一邊不耐煩地念叨着:“她是不是不回來啊,好歹給我打個電話通知下我啊……”

幸村抿着嘴唇,眉間不自覺又深陷了幾分。他覺得很不對勁,一惠是個做事很有原則的人,不可能就突然失聯。要麽,就是可能出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幸村坐不住了,當即拉住一樹的手腕,把他從座位上拽起轉身就是往外快步走去。

“一樹,去趟東京吧。”

必須得去一趟,就算不回來,幸村也要去親眼确認一次,是否一惠留在了一樹的公寓。

“哈?”

“去找你姐姐。”

“哈?”

幸村就這麽直接把一樹拽去了車站,被他拉着的一樹還處于一臉懵逼的狀态。兩人乘上了夜班電車,趕去東京。

抵達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公寓裏空無一人,一惠并沒有在。

看到空蕩蕩的屋內,一樹也有些慌了。他崇拜的那個一貫威武霸氣(?)的姐姐不可能這樣一聲不吭就玩失蹤才對啊……

“我去找那家夥!”

一樹的性子一直都很沖動,他是想到什麽就會直接去做。幸村還沒開口喊住他,就見那個穿着立海大女生制服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

“喂一樹!”幸村趕忙也跟着那個背影追了出去,他可不想青梅沒找到,再把青梅弟弟弄丢。

講道理,女裝的橫溝一樹大晚上走在街上,也很不安全啊!

一樹一邊跑邊開始繼續撥打一惠的手機,令他難以想象的是,他居然在離自己公寓不遠處的草叢中,聽到了自家姐姐的手機鈴聲。

順着聲音的方向,一樹在草叢裏找到了一惠的手機。彼時幸村也追了過來,看到了一樹手裏還在響着的手機,他那不好的預感怕是成了真。

一惠很可能出事了。

兩個人都想到了這種情況,最先不淡定的是一樹,他按掉了手機,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幸村怎麽辦啊,要報警嗎?”

“失聯24小時以上警方才會受理吧。”

“那你說怎麽辦!”

“先找找看。”

可是在東京,一惠能去哪呢?這完全就是沒有目的性的搜尋啊……

和附近的警署說明了狀況後,一樹才發現自己着急得連衣服都忘了換。這倒正好,直接和值班的巡警說對着和這邊這位女孩(?)的臉來找就是了。

可是一晚上過去,絲毫沒有一惠的消息。值班的巡警只表示,要等時間到了才能向上提交受理這件事。

這時候真的對那些死板的條款無可奈何,可是又能怎樣呢。

一樹和幸村二人就在公寓等了一整晚,一惠仍舊沒有回來。一直到了清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才打破了沉寂了一晚的壓抑。

一樹直接從榻榻米上跳了起來,沖到玄關猛地就将門拉開。

“老姐!你……”

急促的話語乍然而止,因為門口的來人根本不是一樹期待的橫溝一惠。

來者有兩個人,敲門的是一個穿着正裝打扮十分幹練利落的短發女人,她身後站着一個同樣穿着正裝的男人,男人手上拿着小本子和筆,似乎打算記錄什麽。

女人熟練地從衣袋中掏出了證件,打開朝一樹出示:“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佐藤美和子,這位是搜查一課的高木警官,請問你是秀德高中的橫溝一樹嗎?”

“唔……我是。”

“昨天下午一點到三點之間,你在哪裏?”

上來就是直截了當的問題。一樹還沒從一夜未眠的困倦中反應過來,他盯着昨天的臉足足愣了十秒,才開口回答:“我在神奈川啊。”

“神奈川?逃課去神奈川做什麽?”

嗯……可以不說嗎?

“不能說嗎?還是說那個時候你正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佐藤的聲線壓低了一些,語氣裏難免流露出幾分威脅的意味。

這話一樹聽得不舒服,沒有考慮直接朝佐藤吼了出來:“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在做不可告人的事?”

說完之後他發現好像自己還真是在做不想告人的事,畢竟女裝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有誰可以證明你在神奈川呢?”

這時幸村從屋內走了出來,“我證明。”

佐藤看着幸村,眯了眯眼睛,十分仔細地打量着後者的臉。好像是想起了什麽,随即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很模糊,是某處監控錄像某一時刻的截圖。佐藤指着照片上的人影,質問道:“這個人是你吧?”

照片上的畫面正是近一周以前,一樹和西岡真太郎在帕青哥店門口起了沖突,一惠把人踢倒以後的的那一幕。幸村也站在事發中心的外圍,他正拉着女孩的手,轉身欲走的樣子。

幸村點頭。

得到肯定後,佐藤繼續說道:“那麽橫溝一樹的不在場證明,我對你的可信度持以懷疑。”

“媽的一個勁說的都是什麽鬼,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樹煩躁得緊,那些不良時期的口癖下意識地說了出來,口吻顯得十分粗魯。

“西岡真太郎的屍體今天淩晨被人發現,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調查。”

西岡真太郎的屍體于淩晨在某家庭餐廳後巷的垃圾堆被發現,司法鑒定死亡時間是前一日下午一點到三點之間。死因是被人勒死,死後還被切掉了生|殖|器。

西岡的人品不太好,同時在和七名女性|交往,除去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女以外,甚至還有年過三十卻仍舊單身的富婆是他的交往對象。

這聽起來就像是牛郎店的男公關一樣。

總結來說,西岡真太郎就是個仗着有顏值随意亂搞的渣男。死後被切下某個重要的部位,極大可能就是為了報複。

在警方調查下,家庭餐廳的店長西山透露了幾天前在門店的對面發生過一起争執。調取監控錄像後,佐藤馬上着手了對監控中出現過的人的調查。

第一個查到的就是橫溝一樹。

一樹前一日和姐姐互換身份去了神奈川,因而在秀德高中留下了缺勤記錄,這更是引起了警方的懷疑。

“啧那和我有什麽關系啊,西岡什麽的那是誰?”

“你不認識他嗎?那你怎麽和他打起來的?”

這一次換佐藤疑惑了,按照目前所調查到的線索。可以推出這樣的可能性,此前橫溝一樹與西岡真太郎發生過沖突,而這個沖突,有可能就是與他相關的女性被西岡真太郎傷害過。于是殺人動機由此而來。

可是一樹和西岡根本不認識的話……

“不認識啊……我打錯人了嘛……”而且真正把人踢翻的是自家老姐。

佐藤:……

“你妹妹呢?”佐藤指着照片上被幸村拉着的女孩問道,“這是你的雙胞胎妹妹吧?”

“那是我姐。”

“她人現在在哪裏?”

“我姐失蹤了,話說你們這些吃着國家飯的人民公仆到底是做什麽的?沒意義的東西一直問,我姐失蹤了你們卻不管還說什麽不到24小時不受理?這是幾個意思?”一樹越說越激動,盯着佐藤的淺茶色眼眸也随着情緒暴露着乖戾。

“一樹,冷靜點。”

要不是幸村拉着少年的手臂,恐怕後者已經忍不住動手打人了。

佐藤也沒想到來調查已經被列為嫌疑對象的橫溝一樹,不僅線索沒問到甚至推翻了之前的推測,還牽扯出了其姐姐橫溝一惠的失蹤。

“那和我們說說你姐姐的情況吧。”

×

一惠恢複意識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兩張矮桌拼出的桌面上,她的雙手被繩子固定在兩個桌角,腳懸空垂在外面,因為桌子不夠長。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食物黴爛和濕潮腐敗的臭味,偶爾還能聽見蒼蠅翅膀震動的聲音。除了這些臭味之外,似乎還有……血腥味?是她聞錯了嗎?

室內的光線很暗,從天花板能夠看很容易到房間的四角,是個相當狹窄的空間,比一樹的公寓還要小很多。

她這是在哪?被人綁架了?

房間裏響着噼噼啪啪的鍵盤聲,一惠動了動被束縛着的身體,似乎是被注意到了,持續的鍵盤聲突然停止。

“你醒啦?”

随着話音落下,一惠聽着腳步聲逐漸朝自己靠近,最後,在自己上方出現的人影擋住了她視野內本就不是很明亮的光線。

肥碩的身軀逆着光,一惠看不清對方的面孔,只是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一樣。

“放開我……”

話說出口後,一惠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她試圖掙紮了幾下,渾身的無力感根本沒法好好用力。

頭好暈……

“看來藥效上來了。”

那人似乎對一惠的狀态非常滿意,被脂肪填充得厚實的手掌捏住了一惠的下巴,像玩|弄寵物一樣從下颚一直摸到臉頰。

“藥……藥效?”

“肌肉松弛劑。”

哈?為什麽普通人能弄到這種東西?

一惠皺着眉頭,适應了光線的眼睛逐漸看清了對方的長相。胖得脖子都看不見,頭發亂糟糟,戴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鏡片上反射着陰森的光澤。

“啊你是那個……”上周末白夜圭吾同好聚會時的那個宅男。

“我的名字是大島仁。”

對對對大島仁!

似乎是因為一惠沒記住這個名字,大島捏着一惠下巴的手指突然用力,掐得一惠生疼。随即,他沉下的音調充滿了威脅:“你要記住這個名字啊,聽見沒有?啊?”

一惠扭頭想要躲開那只手,只是完全為人俎肉的她還是被強硬地掰正了臉,被迫正面看着大島那張表情近乎扭曲的面孔。

“沒有想到能夠這麽快就重新見到橫溝小姐。”大島的音調有些微微顫抖,是那種過于癡迷而産生的興奮,“不知道把侵|犯橫溝小姐的影片發到推上,轉發量會不會比上次還多呢?”

推特?轉發?

“我在地鐵站的那段視頻是你拍的?”

“是呢,反響很好哦。”

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一惠氣得想一巴掌呼在大島的臉上,可是雙手被綁着,腰部也被固定在桌面,唯一能動的雙腿卻因為渾身無力而沒法給眼前這個變|态的男人來一記飛踢。

“橫溝小姐,你對《替身W的消失》有什麽見解呢?”大島一邊說着一邊擺弄着一臺鏡頭對着一惠的相機,似乎是對好了焦,他走到了一惠的身邊,手裏還多了一把閃着銀光的匕首。

“你要幹嘛?”

大島仿佛沒聽到一惠的話一般,繼續着自己的話題:“我個人覺得書裏的事件寫得非常震撼,尤其是結局的反轉,橫溝小姐覺得呢?”語調平和得就像在正常進行着交談會一般。

“你放開我。”

“橫溝小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讓你放……”在一惠拒絕回答的下一秒,大島用那把匕首直接割開了一惠的罩衫。一惠只覺得身前一涼,還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男主角的雙胞胎弟弟被人殺死,為了調查殺害弟弟的兇手,男主角扮成弟弟的樣子……”

大島還在繼續說着《替身X的消失》的劇情,每每說到一個劇情點,他會停頓一下,然後用帶着敬語相當禮貌的問話問一惠的見解。

剛開始的時候一惠自然十分不耐煩,可每當她說出一句和作品無關的話,大島就在她的身上,用鋒利的刀刃劃下。

有着漂亮人魚線的小腹被劃出了一道道血痕,鮮紅色的液體順着破口溢出。

渾身的無力和刀口的疼痛輪番摧殘着一惠的精力,為了防止大島繼續再用匕首割開她的皮膚,她只能配合地回答着對方的問題。

左手的繩子要比右邊松垮很多,這或許是個逃脫的機會。于是,一惠一邊有氣無力地回答着大島的每一個問題,一邊思考怎麽自救。

“橫溝小姐現在的樣子……真是美極了。”

這是在羞辱她嗎?這種玩弄的心态簡直在于地鐵站時對她提出的無理要求一模一樣。

能搞出炸|彈,持有肌肉松弛劑,還能監聽地鐵站的監控錄像……這個大島仁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啊?

作者有話要說: 恩……切丁丁事件還有一惠被綁架事件。

記得之前有留言說想看兇殘血腥BT點的案子?

☆、正确的判斷需要冷靜

某視頻網站平臺的一個直播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直播的标題名叫《替身X的消失》劇情大剖析。

起初觀看的人數并不多,會點進去的也都只是白夜圭吾的粉絲。可當看到直播裏那血淋淋的畫面之後,引起了越來越多人的注意,直播間排名瞬間沖上了在線人數榜榜首。

這哪裏是直播什麽劇情剖析,根本就是在直播犯罪。

畫面裏是一個被綁在桌子上的少女,她的皮膚上被劃出了數道細小的刀口,似乎只是在折磨她。為了防止意外殺死她,每一刀的刀口都不深。

持刀的人臉并沒有暴露在鏡頭裏,那人只是一直問少女關于小說的問題,聲音經過了變聲處理,并聽不出那人原本的音色。

很快就有人報了警,可是通過視頻網站查找到的IP定位,是個海外的地址,顯然直播的這個人用了虛拟定位。

直播間并沒有立即被查封,無法定位的前提下,也只能從直播的畫面裏,來尋找線索以便确認具體位置。只是這樣下去影響實在太惡劣,看着不斷增長的在線觀看人數,警方也陷入了困境。

一樹和幸村在看到視頻的時候就把人認出來了。有腹肌,還能思路清晰地回答關于小說的問題,再結合一惠的失聯,視頻裏的女孩怎麽想都沒可能是別人了。

“我草我要殺了他!”

一樹氣紅了眼睛,直接把還在播放着視頻的手機砸在了地上。和那個叫佐藤的警察說明了情況之後不僅沒有一點線索,反倒還出了這樣的事。

盡管幸村的心情和一樹是一樣的,可他還得保持冷靜,這對他而言加大了他的精神負擔。眼下一樹已經失去了理智,踹開門作勢要沖出去。看一樹這模樣,如果犯人真的在他面前,恐怕一樹真的就将那人碎屍萬段了。

“一樹!現下沖動是沒辦法救下一惠的,可不可以冷靜一些?”幸村拉住了一樹的手臂,欲将他拉回來。

“我怎麽冷靜!我姐都被……”這句話根本不忍心說完。

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繃斷之後,一樹索性就把氣撒在了在他眼裏看起來還一表淡定的幸村身上。他用力甩開了幸村的手,轉身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領口,大聲吼道:“那你說怎麽辦?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姐,你的喜歡就這麽廉價嗎?一點都不擔心她嗎?這種時候了你還這麽事不關己的樣子嗎?”

這根本不是喜歡有多少的問題好不好。

幸村露着少有的冰冷表情,看起來真的冷靜得過分,“那好,我和你一樣,和你一起沖到那個人的面前,殺了他。那我現在問你,你知道傷害一惠那個人是誰嗎?又在哪裏呢?”

一樹被問得愣住,那一股氣勢洶洶的暴戾終于因為沒有目标而消退了一些。他氣惱地往榻榻米上一坐,重新把手機撿了起來。

只要找到那個人是誰就可以了吧?

一樹的思維方式很簡單,他皺着眉頭,壓着心底的怒火繼續看着直播。視頻裏一惠說話的聲音顫抖又無力,幾次因為疼痛而停頓的喘息聽得一樹都覺得疼。

幸村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情,他比一樹冷靜,不代表他不在意一惠,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替對方承擔這些痛苦。他只是一直都在強迫自己要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斷。

“一樹,有沒有聽到視頻裏有奇怪的聲音?”

“哈?”

“你仔細聽,背景音裏,很小聲啪嗒啪嗒的……”

細聽之下,的确如幸村所說,在遠處傳來的,不屬于畫面中那個房間內的聲音。噠噠噠的,像是什麽東西不停掉落的聲響。

而就在這時,直播中關于《替身X的消失》的最後一個問題已經提問結束。

一惠雖然試圖拖延時間,可是一直連續不斷的說話幾乎耗盡了她的力氣。再加上藥力的作用,還有腹部的那些正在流血的刀口,無一不是在消耗着她的生命和精神力。

在回答結束的下一秒,直播被關閉了。

于此同時,一樹也想通了那個奇怪的背景音是什麽。

“幸村,那是帕青哥!帕青哥的聲音!”是一樹最熟悉的小鋼珠不斷從賭|博|機中嘩嘩掉落的聲響。

說出來可能顯得很假,一樹就覺得視頻裏聽到的帕青哥的聲音,就是他們之前聚會的家庭餐廳對面的那家,他的心裏無比篤定一惠就在那裏。這或許就是無法用科學邏輯解釋的雙胞胎感應。

“幸村你通知警察,我先走一步!”一樹說完,從公寓的角落裏翻出了一根已經沾滿了灰塵的棒球棍。

幸村攔都攔不住他,就見這個已經氣到極致反而淡定了起來的少年跑了出去。

擔心一樹鬧出什麽大事,幸村通知了警察之後,也跟上了一樹。

×

光線昏暗的室內,腐臭和血腥味刺激着嗅覺令人作嘔。

借着大島仁關閉攝像頭掉以輕心的瞬間,一惠掙脫了繩子略微松散的左手,迅速地解開了腰間的束縛後。

如她料想的那般,大島仁幾乎在她從桌面翻身下來的後一秒就朝她撲了過來。

右手還縛在桌角上,一惠按照自己計劃好的那樣,索性把牽制着自己右手的桌子整張搬了起來,狠狠朝着大島仁的方向砸去。

哐的一聲巨響,一惠和桌子一并砸在了地上,大島則被壓在了最下方。

桌腿被砸斷,一惠因此借着這個機會掙脫了右手。繩子縛得很緊,因此那節斷掉的桌腿依然被繩子和一惠纖細的手腕纏繞在一起。

腹部留下的鮮血把一惠的裙子浸得猩紅,因為失血而完全褪去了血色的面孔看起來就像死去了一般。她劇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帶來的胸口浮動都帶動着腹部的傷口一張一合。

這是唯一逃跑的機會。

人的求生欲是何等的強烈,一惠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纖長的雙腿劇烈地戰栗着。此刻她的模樣簡直像個喪屍一樣,根本在無意識地支配着身體的動作。

大島那肥碩的身軀倒地之後,再加上他的頭部受了撞擊,短時間內沒法快速地站起來。一惠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在砸開門的那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去見耶稣了。

外面的光線刺眼得沒法令一惠馬上适應,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是一個勁往前跑。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的走馬燈,她好像在附近聽到了一樹和幸村的聲音……

×

一樹和幸村要比警察到得早,雖然一樹根據背景音裏小鋼珠掉落的聲響猜出了犯人所在點大體範圍,可是僅僅只有這麽一條線索,要找出一惠,怕是有點困難。再者那個人結束了直播,難以想象接下去會發生什麽。

家庭餐廳的後巷因為發現了西岡真太郎的屍體而被作為現場用警戒線封鎖了起來,按照慣性思維那一塊地方是第一個被略過的目标。

一樹只是朝着那個吹着詭異陰風的小巷看了幾眼,可他拖着他的棒球棍轉身剛要往另一個方向跑去時,後巷的角落裏,走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

光是從輪廓一樹就一眼認出了自己的胞姐,他大喊了一聲:“姐!”

也顧不得警戒線的阻擋,一樹直接從那道黃色下鑽了過去,沖上前一把接住了一惠宛如破舊漁網一般的狼狽身軀。

“老姐……”一個十幾歲的大男孩說哭就哭了。

一惠撐開自家弟弟的攙扶,就像從小到大她一直堅持着的,作為一個姐姐要站在弟弟身前的信念那樣,她靠着自己的力氣站在一樹的面前。

“老姐……”叛逆分子橫溝一樹從小狼狗瞬間變成了小奶狗,哭唧唧地喊着一惠,眼淚嘩嘩流了滿臉,看起來像個笨蛋一樣。

一惠盯着他那張老淚縱橫的臉看了數秒,一樹還以為姐姐要說什麽感動的話。哪知道下一秒,一惠擡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後者白淨的皮膚上瞬間多了一個血手印。

“……你哭個毛……報警啊!”

“嗚嗚嗚姐你打我都不痛了……”

一惠:……

“在來之前我已經通知了警察,應該很快就到。”此時也走了過來的幸村幹脆利落地解釋完畢,他直接把一惠打橫抱起,“一惠?一惠?”

确認性地呼喊着女孩的的名字,可從幸村将女孩抱起的下一刻起,懷中的那個人就沒了動靜,臉色慘白,毫無生氣。

女孩的模樣實在令幸村無法冷靜思考,有那麽一瞬,幸村确實因為一惠的樣子慌了神。深吸了口氣,幸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樹你在這等警察,我先送一惠去醫院。”

然後做出最正确理智的處理。

“我也一起……”

“你在這等警察,聽話!”

看到幸村陰沉的表情,向來和他不對頭的一樹居然乖乖服從了指令。小奶狗委屈巴巴地點頭應答道:“……好嘛。”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部分畫面描述我修改過,之前寫的更兇殘一些。

怕不和諧,所以改了下。大家可以适當誇張化腦補。

我每次寫弟弟都覺得他好可愛!

下章村哥終于能和一惠醬獨♂處了【x

【tip】

一惠有腹肌,一樹沒有。

☆、會陪在身邊的那個人

警方趕到現場的時候,根據一樹的指向發現了那間直播犯罪的小屋。裏面已經沒有人了,只留下了一惠在逃跑時撞亂的殘跡。

然後,在場的一樹被帶回了警視廳問話。

一樹:???

這起傷害事件勢必會讓人覺得和西岡真太郎的死有關。畢竟牽扯到的人與事——屍體發現地,與西岡有過打鬥的橫溝一樹,都與西岡真太郎脫不開幹系。

說是說例行詢問,可是看着警方的架勢,大概是認為一樹的嫌疑很大,潛意識地把他定做了嫌疑對象。

盡管一樹吼着要先去醫院見姐姐,這些之後再來說,然而由于事件的性質太過惡劣,在警方的訊問結束之前,他都得和佐藤警官待在狹小密閉的審訊室裏。

至于一惠和幸村那邊,一惠當即被推進了搶救室。幸村通知了一惠的父母,可後二人正在外地出差,要趕到東京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因此只能拜托一惠的堂哥過來看看。

橫溝重悟卻因為在蹲一個嫌疑人暫時無法抽身,只能等深夜換班的時候,再到東京。

一惠的體質很好,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正常體征。只是,如紙般灰白的臉色令幸村根本無法安下心。

幸村換下了身上那套因為抱着一惠而被染滿了血跡的衣服,他換上跟醫院借來暫穿的病號服,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恍然回到了三年以前,患病在身的自己也是這幅模樣待在醫院裏。

那時候陪在他身邊的除了會時常來探望他的網球部正選以外,留得最久的就是一惠了。一惠一直都是個很有活力的女孩子,幸村覺得那時候的一惠之于自身,就像是拯救了他的陽光。

現如今那個女孩卻宛若人偶一般躺在病床上,毫無生命的朝氣。

“一惠……”幸村低低地喚着女孩的名字,往日裏溫潤的聲線因為疲憊和壓抑染上了幾分沙啞。他伸手,輕輕用指尖描摹着女孩臉頰的輪廓。

和自家青梅從小一起長大,十幾年了,幸村從來沒見過一惠變成這樣過。最嚴重的一次也莫過于國二的時候她去幫一樹打群架,結果不小心招惹了暴走族的人,最後以被打斷了兩根肋骨的慘狀收場。

emmm這麽一回想起來,那真的是一個正常女孩子應該有的經歷嗎?雖說當年的一樹才是不良,可似乎事實上,優等生一惠打架的次數要比一樹多的多。

想到這裏,幸村不禁失笑,他啊,拿自己的這位青梅真是沒辦法。

“你啊……怎麽老是這麽喜歡一個人扛呢?在一樹面前那麽要強……”

幸村用手指順着一惠的鼻梁緩慢地上下滑動,他輕柔得就像在撫摸珍寶一般。他想到了一惠從後巷逃跑出來的時候,在一樹面前站直了身體,可卻在自己抱起她的下一秒失去了意識。

是不想讓一樹覺得她是個會令人擔心的姐姐吧……

“一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這個當姐姐的也該享受一下被保護的感覺了對不對?就算一樹還是小孩子脾氣,還有我不是嗎?”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說自己的不是,一惠的眼皮動了動,随後,緩緩地睜開了。淺茶色的眼瞳有些神色渙散,意識還不是完全清醒的樣子。

“一惠?”

“……唔。”一個短促的語氣詞作為了給幸村的回應。

“太好了!”幸村的手掌貼着一惠的側臉,他用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女孩還沒有恢複血色的臉,仿佛是在确認一般,“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一惠的狀态還非常虛弱,睜眼看到幸村的瞬間,她突然感到了一種以前好像從未體驗過的心情,很安心,甚至想要依靠對方。

當然,一惠并不理解這種感情是什麽,她閉了閉眼就抛之腦後了。

“幸村,你怎麽在這?”

“昨晚你沒回家,又聯系不上你。一樹說你不回去他沒辦法穿着你的衣服回家,所以和一樹來東京找你。”

原來出來的時候聽見一樹和幸村的聲音并不是幻覺。

“那一樹呢?”

“我先送你來醫院,讓他等警察,這會應該還和警察呆在一起。”

一惠了然地點了點頭,因為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她就把一樹的事當成了警方的例行詢問沒有特地去在意。

身體的疼痛和無力讓一惠根本沒法輕松地做出大一些的動作。對于使喚幸村方面,她倒是從來不客氣:“幸村,幫我個忙……我想坐起來。”

彼時病房門被敲響,伴着一聲“失禮了”,門直接被拉開。

來人是先前和佐藤一并搜查的高木警官,因為高木此前也只與幸村見過,兩人相互點頭打了招呼之後,他又對一惠介紹了一次自己,他展示着自己的警察手冊,“我是搜查一課的高木涉。”

“您好,我是橫溝一惠。”一惠也朝高木點了頭作為招呼,像是打開了開關,下一秒她就開啓了警部模式,表情凝重,口吻嚴肅:“犯人有抓到嗎?”

“非常抱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可疑人士。”

高木亦一本正經地回答了一惠的問題,他說完了之後才意識到,他為什麽要像跟上司做彙報一樣來回答病床上的女孩的問題啊!

他才是警察好不啦!

還沒來得及開口,高木就聽到女孩還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繼而接着的,是一大段關于線索的敘述。

“犯人名叫大島仁,之前我和他在白夜先生作品交流會上見過面。他持有白夜先生的簽名書,高木警官可以調查一下白夜先生東京訪談會的入場名單,因為取得入場券是需要填寫預約地址的,嗯……以防萬一,神奈川的那場訪談會名單最好也查一下。還有,先前在地鐵站的那起炸|彈恐吓事件,背後的操縱者也是大島,這是他親口跟我承認的。他能調取查看地鐵站的監控錄像,還持有肌肉松弛劑,我懷疑他……”

中途才把筆記本掏出來的高木警官跟不上一惠的速度,後者條理清晰得令人驚嘆,完全沒有一句廢話。高木只得奮筆疾書地記下女孩說的每一句聽起來都十分重要的話,終于在已經記不住一惠前面說的話時,叫了停:“等、等一下!請說得慢一些。”

談起事件,一惠的精神狀态突然就變好了很多。比起吊瓶裏的藥水,似乎案件才是之于一惠更好的藥劑。

高木在筆記本式寫下最後一筆後突然頓住,他看了一眼病床上面無表情的少女,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密密麻麻的記錄,然後又頓住了。

所以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才是警察好吧!怎麽感覺自己不是來見被害人而是來見上司的?

他堂堂搜查一課的刑警居然被一個高中女生牽着鼻子走……emmm這種感覺怎麽那麽熟悉,之前是不是被小(ke)學(nan)生牽着走過?

一惠眉間一挑,“寫完了?”

“嗯,繼續……等下!不對啊!”

“哪裏不對?我說的都是事實。”

高木哪裏知道一個看起來漂亮嬌美的女孩子會這樣語出驚人,曝出的信息量超大。他來這裏的目的,的确包含了對直播事件的詢問,可是還有好多問題呢!

“一惠,高木警官有其他話想問你呢。”看出了高木為難的表情,幸村适當地解了圍。他側過臉朝高木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已經叫停了未來的橫溝警部。

一惠像個上司一樣點頭應允後,高木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她,照片是西岡真太郎。

終于拿回了話語權的高木開始了發問:“你和西岡真太郎是什麽關系?”

看了照片一惠才想起了這個人,她皺眉,反問道:“這個人叫西岡?這個人和今天的事件有什麽關系?難道重點不是去逮捕大島仁嗎?明明受害人就坐在你面前。”

“上周末你和你弟弟橫溝一樹與西岡真太郎發生過争執,今天淩晨西岡真太郎的屍體被發現。”

“死了?”一惠晃了晃手中的照片,“這家夥?”

高木點頭,“死亡時間是前一日下午一點到三點之間,我們查過了令弟在學校的出勤記錄,昨天一天他都沒有去學校。”

“昨天一樹在神奈川,當然沒辦法去學校。”

“诶?他真的在神奈川?”

“怎麽?”

有哪裏不對嗎?

“我們懷疑西岡真太郎的死與他有關……但是……”

“但是不在場正面成立了?啊畢竟親屬的證詞不能被當作證據錄用,幸村應該也能替他證明。”

“是這樣沒錯……但是……”

“但是覺得幸村也是當時的當事人之一,所以沒有将他的話作為證詞考慮?”

“嗯……”高木突然有種想要辭職的感覺,臺詞都被搶光了。

“因為我想來東京調查之前炸|彈的事情,因此讓我弟弟去幫我出勤。”

“幫你出勤?”

“難道我們長得不像嗎?”

“也不是這個意思……”可以說長得完全一模一樣了。

高木有點明白了,那個和眼前少女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為什麽要極力隐瞞了自己前去神奈川做了什麽。男扮女裝扮成姐姐的樣子……也是,如果說自己女裝這種話,對男生而言的确太難以啓齒了。

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一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高木也知道被害人橫溝一惠被犯人在腹部劃了好多刀,身體現在應該非常虛弱。

“那個……你還好嗎?”高木擔憂地問了一句,“抱歉啊,讓你說了這麽說話,你的傷還……”

一惠擺了擺手,“話問完了嗎?”

“嗯……等你好一些了我再來吧,失禮了。”高木收起筆記本,向一惠和幸村二人微微颔首作別後,退出了病房。

幸村輕嘆了一口氣,擡手用指節就是對着一惠的額頭輕敲,“橫溝警部,訊問結束了吧?”

一惠往墊在背後的枕頭上一靠,比起前一刻還嚴肅兮兮的模樣,她現在看起來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兩彎眉毛一皺,語氣怨念:“好像事情沒那麽簡單啊……”

“你是可達鴨嗎,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幸村你PMGO玩多了吧?”

一惠這麽說完,幸村當真拿出了手機。

“哇你這人,你真的要玩啊?”

幸村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開個玩笑只是希望一會不要那麽憂心忡忡,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傷養好。案件的事情警方會調查,他們極力配合就是了。

“這是你的手機,物歸原主。”幸村把先前一惠掉了的手機往後者的懷裏一塞,“這種時候,我當然是陪你啊,怎麽會分心去玩別的東西呢?”

“哇我好感動。”說得一點誠意都沒有。

玩笑話之後,兩人都沉默了。

一惠垂了垂眼皮,神色透露着幾分複雜。她咬着唇思索了幾秒,仰頭重新望進了幸村那雙藍紫色的雙眸中,“幸村,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送我到醫院,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心……”

“你怎麽了?突然這麽煽情,可不像橫溝警部了。”

“沒有……”一惠是真的覺得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件大麻煩裏,自然而然地說了些疑似立flag的話。

大島仁很奇怪,他的後臺絕不簡單,如果這一次警方沒有在那間小屋裏查出什麽有關大島仁的線索,那這背後……恐怕真的隐藏了什麽驚人的秘密。還有那個西岡真太郎的死……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關系都是未知數。

看着又陷入了沉思的一惠,幸村伸出手臂擁她入懷,像是在撫平她的不安一般,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傻瓜,和我說什麽謝謝。”幸村貼在一惠的耳邊說着,他側過臉親吻了女孩的耳垂,“現在聽我的,好好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幸村打開了PMGO,在一惠的頭上發現了可達鴨。

一惠:幸村你在幹什麽?

五十一杯v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2-04 17:53:26

謝謝寶貝兒的地雷!!MUA!!謝謝!

☆、和姐夫強行達成共識

收集參考了一惠的證詞之後,一樹才被從警視廳放了出來。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醫院,慌慌張張打開自家姐姐病房的門之後映入眼簾的場景竟然是——坐在床沿的幸村滿眼溫柔的撫摸着已經睡着了的一惠的頭發。

卧槽幸村這是在幹什麽!趁人之危嗎!

一樹當即腦補了幸村趁着自家姐姐睡覺的時候對她做這樣那樣的事的畫面,不不不這樣絕對不可以!

想到這裏,一樹臉色唰的就黑了,二話不說走路帶風地沖進病房,把幸村從裏面裏拖了出來。

少年他還是很體貼的,知道自家姐姐在休息,因此動靜很小,連合上門的動作都小心翼翼避免發出聲音。

一直把幸村拉到了走廊盡頭逃生樓梯的樓梯間裏,一樹終于忍不出破口大罵:“幸村你他媽是故意叫我留在那裏好和我姐獨處是吧?我他媽的居然還乖乖聽了你的話!”這話說的是氣話,其實一樹也明白幸村那麽做是有道理的。

“一樹,注意用詞,別說髒話。”

“你少教育我。”

一樹翻了個白眼,他簡直懷疑幸村就是故意把他交給警察然後一個人獨占自家姐姐。

雖然他也知道幸村的初始的目的并不是這個,但是從警視廳過來的路上他就越想越不對勁。嗯,果然這個家夥就是故意的支開他然後獨吞他姐。

一樹的性格很單純,心裏想什麽臉上就會表現什麽。像小狗護食般的眼神毫不客氣地就朝幸村盯了過去,淺茶色的眸底寫滿了對幸村的敵意。

那個來自騎士的兇狠眼神,幸村已經感受過無數次了。他嘆了口氣,說起了嚴肅的話題:“警方那邊跟你怎麽說?”

一提到這個,一樹瞬間變得暴躁,“一直在問我殺死西岡真太郎的經過,就那個叫佐藤美和子的女警,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長得一副成熟漂亮大姐姐的模樣,可是審問人的樣子真是兇。還有一個叫目暮的胖子,兇神惡煞的。本部搜查一課的警察都這麽兇的嗎?氣死我了。”

對佐藤的這個形容……怎麽聽着有點像在說未來的橫溝一惠警部呢?

“媽的那個西岡真太郎到底是個什麽人我都還沒搞清楚,再說了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怎麽知道他惹了誰又是怎麽死的?簡直莫名其妙!啧,我回去要問問重悟堂哥,他們刑警審訊都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看來一樹在警視廳确實受了不少委屈,別扭的少年板着張臉絮絮叨叨又抱怨了好幾句,時不時還冒出幾句髒話。

幸村像個兄長一樣安慰性地拍了拍一樹的手臂,“好了,乖。”

一樹眉峰一抖,嫌棄地躲開了幸村的手,“你在安慰狗呢!”

“嗯,小狼狗。”

一樹:……

好氣哦怎麽辦!

玩笑結束,氣氛瞬間又變回了最初的壓抑。一貫表情溫和的幸村,此刻也面容陰郁嘴唇緊抿,更不用說眉心深陷,一臉忿恨的一樹了。

“我老姐這邊呢?警察之前肯定來過吧?”

幸村點頭,“來過了,問了些西岡真太郎的事。”

“所以說為什麽那個叫西岡的存在感這麽高?”提到西岡,一樹就想翻白眼。

他在和西岡掐架之後問過了高尾和音,那個人是臨近學校的,聽說是個渣男,近期有想要追求和音的意思,因此接近了和音,後者才認識了他。

知道了這些,一樹在被審問的當時就想說了,像西岡那樣的渣男死了活該,老二也被切了純屬就是報應。

當然,這些話一樹還是知道不能在警察面前說的,否則他的嫌疑指數會直線上升。

“因為西岡死前恰好和你跟一惠發生過打鬥,監控全都錄下來了。”

“都說了是打錯人了……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一樹不耐煩地抓着自己的頭發,“我老姐怎麽樣啊,她……還好嗎?”

由于一到病房就把幸村拉了出來,一樹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看自家姐姐的情況。他只記得一惠渾身是血從後巷裏走出來的模樣,那樣的傷絕對不是小事。

至此,一樹難免想起了以前姐姐老去幫自己打架的情形,國二那年被暴走族的人打斷了肋骨的事還歷歷在目。

想着姐姐總是站在自己前面保護自己,作為男子漢的一樹難免心裏一陣愧疚。

也許是一惠那高大威猛(?)的大姐頭形象在一樹的心底早已經根深蒂固,所以他才會對姐姐格外放心吧。畢竟論打架,一樹還真的打不過自己姐姐。

這一次,如果不是幸村提議要來東京找人,他可能真的意識不到他姐姐可能被變|态綁走了。

突然有點不敢回病房見姐姐了。

一樹垂了垂眼皮,眉毛皺得更緊了。

“一樹,你也別太擔心,一惠現在沒事。”幸村說着,嘆了口氣,“之前還強撐着和高木警官說了一大堆話,明明已經虛弱得要命,她啊……算了。”

他再怎麽說也沒法阻止那位立志刑警的女孩,女孩認真的樣子很吸引他,但是太過要強了,幸村很無奈,他也無能為力為一惠做些什麽。

“那個……幸村……”一樹抓着自己有些淩亂的短發,眼神飄向別處,支支吾吾地開口道:“那個我……我有點事想拜托你。”

幸村眉間一挑,像是看到了什麽新奇的事物般看着一樹。畢竟一樹這個執拗又叛逆的孩子會向他低頭,還真是很少見的事。

“你、你幹嘛那樣看着我啊!喂!不是我要拜托……是我替我姐拜托!”

因為心虛一樹下意識地拉高了聲調,語速極快地說完了結尾的話。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才不願意跟幸村低頭。

“你要多照顧照顧我姐!”一句話說得像去赴死一樣,可見一樹是多不情願跟幸村服軟。

難得看到一樹這般成熟懂事的樣子,幸村居然覺得有幾分欣慰。

那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不過幸村的确一直都把一樹當作自己的弟弟看待。

問題兒童一樹又停頓了幾秒,嘴唇翕動了幾下欲言又止。

似乎是想說什麽難以啓齒的事,在糾結了好幾秒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秀德那邊我不能再翹課了,不然可能要被勸退。我答應過我姐會好好學習,所以不能再偷偷跑回神奈川看她。我姐還是得拜托你多照顧她一些,別看她好像什麽都懂很聰明的樣子,其實她就是個笨蛋。”

雖然一樹叛逆,做事沖動,嘴巴也不懂說點好聽的話,可某些層面而言,他看待事情還是十分通透的。

一惠是笨蛋,幸村再清楚不過了。

盡管在衆人眼中,一惠的标簽都盡是“完美”“頭腦好”“校草(?)”“開朗”這類誇贊的詞彙,但也只有幸村能夠看得穿,她只是一直作為姐姐,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脆弱,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一惠是笨蛋,是他一個人的笨蛋。

“翹課?”幸村反問道,他沒記錯的話,一樹還在立海大的時候就是因為翹課太多出勤率不夠才被迫留級的吧?這熊孩子是忘了這教訓了嗎?還敢這麽嚣張?

“……嗯。”一樹心虛,淺茶色的眼眸閃了閃。

“你這學期翹了多少次?”和一惠互換身份這學期也就這一天吧?到底是缺勤了多少居然到了要被勸退的地步?

“我……啧,你這口氣怎麽像我姐一樣,我翹課關你屁事。”一樹說着,他的嗓門又大了起來。

“你也說了,不想讓一惠再擔心。”

話是這樣沒錯啦……但是說自己的人是幸村,光是這一點一樹就滿心不服,但是卻沒法反駁,好氣哦。

“一惠最擔心的是你,只要你不惹事在秀德乖巧些,她那邊,你不用挂心。不用你提醒我,我也會好好對她。”

一樹癟着嘴,模樣像極了一只塌着耳朵的小狼狗。雖然心裏不爽,但是卻無言以對,只得默默聽着幸村的說教。

見到一樹這個态度,幸村還算滿意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回病房吧。”

說完,幸村轉身走了幾步,卻發現身後的一樹還站在原地沒動,“怎麽了?還站在那幹嘛?”

“那個……幸村,你說,嗯……”

“什麽?”

“我姐她……會不會打我?”又是翹課,還要被勸退,心底還有對姐姐的愧疚加成,完全不敢回病房見姐姐啊!

“一惠在休息,放心,她要是起來打你我幫你攔着。”

幸村的口吻聽起來格外靠譜,一樹的眼神亮了亮,他從來不知道幸村還有如此高大偉岸的一面。他剛想和幸村道個謝,哪知道那個溫潤的嗓音再度響起:“等她身體恢複了,再打你也不遲。”

一樹:……

作者有話要說: 一樹小狼狗

活在對話裏的女主

一惠:喵喵喵????

五十一杯v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06 09:18:09

啊寶貝兒又是你的愛!謝謝雷!!啵啵啵啵啵啵!

話說我最近在看賢賢的劇《致命之吻》媽耶賢賢在裏面賊雞兒帥!騷的一批【喂!

牆裂推薦這部劇!!!真的賊雞兒騷【x

然後導致我想寫牛郎店的案子了【x

我在隔壁大爺文裏也寫過牛郎店,大爺被當成牛郎頭牌,這邊有村哥的話,嘿嘿嘿……

讓我再思考思考還有什麽牛郎人選【x

☆、他想要成為她的依靠

一惠住院期間,一切都毫無變化。比如周圍發生的事還是平和得沒有波瀾,警方對西岡真太郎的案件和對大島仁的追查,也都毫無進展。

這些對于普通人而言,沒有變化反倒是最好的發展。可是之于一惠,她挂念得撓心撓肺。

一惠會對警方的調查挂心,完全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被什麽人那般羞辱和傷害過。比起由警方抓住大島仁,她倒是想要親自動手,私下裏暴打一頓解氣之後,再把人交給警察。

傷勢恢複後的一惠回了學校,同樣一切如常。

在一早久違地走進了闊別多日的教室時,一惠頓時心生出一種想要掉眼淚(?)的懷念感,她熱情地和鄰桌切原赤也打了招呼:“喲,赤也!早上好。”

切原一臉沒睡醒的模樣,聽到來自自家鄰桌清脆的嗓音,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一定是幻覺,橫溝明明還在住院。

于是,他目光鈍滞地随着那個他自認為是幻覺的女孩的身影進了教室,然後看着女孩在自己的身邊停下,拉出座椅,椅腳被拖動時和地面發出短促的一聲銳響,略顯刺耳的聲音才讓他才恍然回神。

“橫溝?”

“早啊赤也,你發什麽呆呢?”

“早……等下,你怎麽來學校了?”

“我出院了當然得來學校。”

天然卷的少年了然地點了點頭,很快他又頹了下去,滿眼怨念了起來。

見少年這幅模樣,一惠放書包的手一頓,問道:“赤也,看到我回來就那麽令你難受嗎?”

“不是啦……橫溝你出院我當然很開心啊……”話是這麽說,可是切原的樣子一點根本不像他話中說的開心。

拉了一個慵懶的尾音把話說完,切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此刻的他看起來宛如一顆萎了的海帶,模樣委屈得要命。

一惠不知道的是,在她住院的這兩周,先前岩村教頭號令下來的打掃走廊的處罰,除了第一天是弟弟一樹做的,剩下幾天全都由切原承包了。

對此,切原并不想提,因為他實在不想再被自家部長滅五感了。

“赤也,你怎麽啦?不高興的樣子?”

“沒事,你不要和我說話。”語畢,切原把頭扭向了另一個方向,當真不理會一惠了。

這位天然卷的少年現在一點也不想和這個讓他平白無故打掃了一個禮拜二三年級走廊衛生的罪魁禍首講話,要不是迫于自家部長的威懾力,他死都不會答應下來。

至此,切原又想起了在一惠請假的第一天部裏訓練時,幸村笑靥如花地對他說:赤也,一惠住院了,作為同班同學我希望你幫一惠一個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盡管幸村的聲音溫柔到能滴水,可最後的那句話怎麽聽都不像是一個誠懇的請求,根本就是在說“你敢拒絕看試試?”。

到了中午午休的時候,一惠剛想要把桌子和切原的桌子拼到一起準備吃午飯,教室外就傳來了一陣女生的尖叫。

朝着門口看去,尖叫聲的中心不是別人,正是立海大之花(?)幸村精市。

“部長!”

切原光是瞟了一眼被一群妹子包圍了的門口,他就倏地站直了身體,大聲打了一個極其響亮的招呼。

終于從人群中露了臉的幸村點頭作為回應,他并沒有直接走進教室,而是在門口直接喊了切原身邊的一惠,“一惠。”

女孩應聲擡起頭,看着幸村對她招手,然後……不為所動。

頂着班級內外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一惠居然還慢條斯理地拼好了桌子,坐下後,慢慢地掏出了便當盒。見幸村還沒走,她才仰頭朝幸村的方向回望,“幸村,有事嗎?”

“一惠過來,帶上便當,一起吃午飯。”

“哈?”一惠坐在原處,挑了挑眉毛,完全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至此,幸村朝站在一旁的切原使了個眼色,“赤也,幫我叫下一惠出來。”

切原渾身一抖,“是!部長!”

得到指令的切原二話不說,上手就把一惠剛打開的便當盒重新合上,然後塞到一惠懷裏。

背對着幸村的切原瘋狂地對着一惠眨眼,一惠也跟着他的節奏眨着眼睛。

不是,切原你這個眼色她沒看懂啊!

“赤也你幹嘛啊?”切原還在不停地使眼色,一惠不耐煩了。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微笑的幸村,她就突然理解了。于是,她把便當往桌子上一放,揚起下巴擡高了音量,“幸村你幹嘛啊,你自己不也在嗎,還要叫赤也?有事直接說,我餓……”

站在門口的幸村依然維持着溫婉如玉的笑容,沒有要進教室,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切原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麻,轉頭果然對上的就是幸村滿眼溫柔投向自己這邊的目光。他再也忍不住了,揣起一惠的便當盒,一把拉起一惠就往教室外走。

非常鄭重地把一惠的手交到了自家部長的手上,切原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幸村滿意地點了點頭,毫不忌諱地在衆目睽睽之下拉着一惠的手,穿過廊道的人群,去了兩人時常約在一起見面的地方。

嗯,準确來說是幸村喜歡待的地方——

天臺。

“幸村,你以後少欺負赤也。”一惠在天臺是長椅上坐下後,一邊打開便當盒一邊說道。見坐在自己身邊的幸村眉間一挑,張口才要說點什麽,她便迅速地夾了一只章魚香腸塞到了對方口中,“你別否認,你肯定威脅他了,他那對你唯命是從的樣子,肯定有原因的。”

幸村嚼完烤香腸,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一惠倒是很了解赤也啊?”尾音稍稍上揚。

一惠點頭,自己也夾了一只章魚香腸放進嘴裏,“嗯,我覺得赤也和一樹挺像的。”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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