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

是十分誘人了。

綠間的目光停滞了半秒,他極快地閃躲開了視線望向別處。擡手掩在唇前,輕咳了聲以掩飾自己此刻的羞赧和尴尬,強裝淡定地開口道:“咳……你……浴衣忘了拿。”

一惠從秀德的休息室裏離開的時候雖然沒有引起太大動靜,不過關注點一直都在她身上的綠間自然就注意到了。

剛才那聲巨響綠間還以為是一惠出了什麽事,慌忙要趕來看看情況之時,正好看見一惠的浴衣還落在房間裏。

之于那聲巨響,秀德的一群人只有宮地表示要去看熱鬧。這次集訓高尾不在,三年的大家全都正經過頭了,沒有一點意思。

原本宮地想着壓榨一下不乖巧的後輩綠間真太郎和自己一起去,結果發現綠間走的比他還快,轉眼房間裏就找不到人了。

“啊啊真是得救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回去……”一惠從綠間手裏接過浴衣,朝他咧了一個大大的笑,“綠間,謝謝啦!”

“……嗯。”

換上浴衣之後,一惠從外面再一次繞回了溫泉。她和綠間一起來的,大概是因為同是秀德的人,同時出現并不會顯得突兀。

尤其在切原看到所謂的橫溝一樹和他的同學一起出現時,的确開始反思起了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從屋頂滾落溫泉中的是旅店老板的兒子,名字叫古川光貴,年紀不大,還是個國中生。

一惠回來的時候古川光貴已經被從溫泉裏撈上了岸,現場有專業人士在場,因此場面并沒有特別混亂。

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已經将所有人和古川光貴之間隔開了距離,而古川夫婦正跪在男孩的身邊,老板娘撲在老板古川先生的懷中,泣不成聲。

顯而易見,古川光貴死了。

出了命案,小五郎在穩住了場面之後先讓所有人回房間去,暫時只留下了當時在現場的幸村。

一惠遠遠的打量了一下古川光貴的屍體,這位少年染了一頭黃毛,想來和當年的一樹一樣,正值叛逆和中二的年紀。

死因是被鈍器擊打後腦,大概是顱內出血,故而沒有明顯外傷,因此沒有鮮血淋漓的場面。再加上他直接掉入溫泉中,水的緩沖也避免了出現什麽撞破腦袋的情形出現。

問題來了,古川光貴為什麽會從屋頂上滾落下來呢?

事發并未多久,一惠轉身就想出去看看外面有什麽異動。從溫泉門口跑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回來的柯南,兩人之間一個眼神交流之後,柯南叫住了一惠:“外面我都已經看過了,沒什麽異常之處。”

“那就奇怪了……”

今日待在旅店裏的所有人和古川光貴素不相識,根本不會有殺掉他的動機。至于老板和老板娘,又怎麽可能是殺害親兒子的兇手呢。

答案只可能就是外來者才對,可是短時間內要逃跑,旅店外卻沒有異動,難道兇手藏了起來嗎?

“總而言之,在可控範圍內注意有沒有人逃出去吧,在警察來之前。”柯南也懶得繼續在一惠面前裝小孩,他斂着表情的模樣成熟得過分,甚至看起來格外可靠。

現場那邊有毛利小五郎在,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眼下也只能等警察來了之後,再看看能有什麽進展。

箱根位于神奈川縣西南部,嗯,在神奈川。旅店外響起警車的鳴笛聲之後一惠就突然有了種熟悉的感覺。

嗯,總覺得要遇到什麽熟人。

果不其然,幾名帶着搜查一課紅袖章的警官先生進入旅館之後,踩在木地板上一陣狂亂的腳步聲可想而知事态的緊急。

橫溝重悟在接到報警的時候深夜趕往,卻不想才進到旅店裏,就看到自家堂妹站在走廊裏一臉無語地看着自己。

重悟知道一惠在扮演一樹的事,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真的看不出來這個少年模樣的人是他妹。

“……呵呵重悟堂哥。”一惠打了招呼。

重悟眉角一抽,“你怎麽在這?”

“學校社團集訓在這裏。”

接警的時候重悟就對事件了解了個大概,溫泉旅店老板的兒子死亡,死的撲朔迷離。趕到這裏重悟也沒想到會看到堂妹,雖然在案發現場“偶遇”堂妹的确是很平常的事了,但是好像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彼時和毛利小五郎對話結束的幸村順着剛才一惠離開的方向追了過來,剛想喊人,就看到重悟一臉兇巴巴的站在那裏。

“橫溝警官?”幸村也打了招呼。

“你小子也在?”重悟挑眉一個反問。

嗯……兩個人都在,這就正常了,不然就是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一惠:我真的懷疑神奈川只有橫溝重悟一個警察

睡不着……起來碼字,今天的更新任務提前完成√

☆、能串聯起事件的關鍵

古川光貴死于被重物擊打後腦, 他會從屋頂上滾落是因為死後被人用尼龍線固定在了房檐頂,尼龍線的固定點松動之後, 屍體便滾落了下來。

詢問過古川夫婦, 屋頂是可以自由上去的。古川光貴自己到屋頂上是經常的事, 因此古川夫婦沒有覺得奇怪。他們最後一次見到古川光貴是晚飯的時候, 因為和父親産生過口角,叛逆的少年賭氣連晚飯都沒有吃完,直接爬到了屋頂上。

這一點老板娘也做了證明,她在兒子從餐廳跑出來之後也追了過來,看到了古川光貴坐在屋檐之上。

而知道能直接到屋頂這件事的,整間旅館只有古川一家人。當然,也不排除兇手是因為看到了坐在屋頂的古川光貴才下了毒手。

那麽問題就很明确了,古川光貴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才被滅了口。

在對現場的基本勘察結束之後, 重悟把一惠拉到了一邊。這位刑警先生的面容嚴厲依舊, 他貼近一惠的耳側, 小聲說道:“一惠,你記不記得之前和警視廳本部聯合成立的針對東京神奈川靜岡三個縣市的女童誘拐事件?”

一惠點頭,“怎麽了?”

這個案件的第一個被害者在靜岡縣, 犯人将其誘拐後殘忍殺害。神奈川的那起是誘拐未遂,東京的一起差點被誘拐的對象是吉田步美, 爾後被柯南救下。

“靜岡案之後不久,第二個被害人出現了,濑戶月, 五歲,這孩子是你之前跟我提過的,在游樂園差一點被拐走的那個女孩。”

那個雙馬尾的蘿莉,一惠有印象的,可以說一切事情都源于那次她阻止了那起誘拐吧?

阻止了濑戶月被帶走,卻不小心被犯人看到了臉。犯人在東京犯案欲将帶走步美時,卻把一樹當成了她,至此一樹失蹤,和一樹同行的高尾和音無辜卷入被捅成重傷……

一惠覺得腦子有些嗡鳴,太多的信息量瞬間被串聯的感覺刺激得大腦開始脹痛。重悟報出的信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為什麽目标還會回到那個叫濑戶月的孩子身上呢?

“那孩子……被殺了?”一惠始終還是不相信,犯人會這麽嚣張地去選擇曾經失敗過的目标。

重悟沉重地點了點頭。

“怎麽突然提起……和這次的事件有關嗎?”一惠馬上反應了過來,古川光貴被滅口的原因,會不會也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比如誘拐。

想到這裏,一惠泛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之于她的疑問,重悟再度點頭作出了肯定,“在屋頂固定死者所用的淺黃色尼龍線,和靜岡案裏綁在被害人身上的是同一種材質。”

這條線索聽得一惠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如果犯人會選擇以前失敗過的目标繼續犯案,那麽今天的旅店內,吉田步美就是目标。

“糟了!堂哥!你跟我來!”

想到了這一點,一惠轉身就往柯南他們一行人的休息處跑去。

原本溫泉這邊古川光貴的死只引來了柯南和毛利父女,爾後警方趕到動靜很大,先前睡着了的少年偵探團的小孩也都醒了。

“橫……橫溝哥哥?”

小島元太被洶洶沖來的一惠吓了一跳,一惠的表情凝重得要命,加上之前元太撞過她被綠間的表情給吓到過,到現在為止他還是對一惠有些心忌。

“步美呢?”在房間內根本沒有看見步美,一惠有些慌了。

剩下的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沒找到步美的時候也沒太多驚訝,元太揉了揉眼睛,回答道:“她去上洗手間了吧?”

一旁的圓谷光彥也附和道:“嗯的确有可能,醒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她了。”

而此時剛從洗手間回來的灰原哀馬上否定了這個說法:“沒有哦,剛在洗手間沒看見她。”

糟了……這完全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柯南還在溫泉的事發現場沒有回來,現在步美又不見了。犯人到底是什麽時候潛進的旅館?又是如何帶走的步美?

一惠從孩子們休息的房間裏走出來之後,這個位置确實能夠直接看到古川光貴落水的屋頂。這下幾乎可以确定了,古川光貴被殺是因為看見了帶走步美的犯人。

這些都是什麽鬼啊……突然之間所有事件都串在了一起。錯綜複雜的線索令一惠感到思緒混亂,她擡手揉着自己的眉心,眼見的餘光瞥見幾個孩子正一臉迷茫地看着她。

“橫溝哥哥,步美怎麽了嗎?”

“她可能被人帶走了。”

“诶??”孩子們發出了驚嘆聲。

驚訝的自然不止少年偵探團,重悟也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他的兩道濃眉又皺緊了幾分,似乎是想起了聯合搜查小組東京方面的事件,差一點被誘拐的女童正是叫做吉田步美。

犀利的眼神朝一惠投去,一惠回以了他肯定。

“我馬上聯系搜查。”這時候總算是體現出了一個刑警的優秀,搜查行動刻不容緩,重悟拿起對講機開始分配起了搜查任務。

“橫溝哥哥,我們少年偵探團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呢!”除了灰原哀之外的另外兩個小男生雙手握拳,趕緊滿滿,看着一惠的眼神裏全是期待。

一惠扶了扶額,原本想讓幾個孩子在房間好好待着不要繼續添亂,可是面對那種過于單純憧憬的目光,這讓一惠想起了自己會不會也是這副模樣,每每說起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刑警時,她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

幸村有時候真是說對了很多話,她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你們就在旅店內找找步美在哪,記得千萬不要跑到外面去……”話交代到一半,一惠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她又改口道:“算了這麽晚了,你們還是待房間裏休息睡覺吧。”

很顯然,後面這句話幾個孩子純當沒聽見。興致勃勃地舉起一只手,拉長了尾音像在做彙報一樣地說:“好的!我們這就行動了!”

一惠:……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的?

幾個孩子就這麽沖出了房間,留在最後的灰原哀表情成熟得不像話。她看着站在原處一臉無奈的一惠,離開之前多說了一句:“放心吧,我和江戶川會看好他們。”

清淺的語調冷靜得過分,這麽說完,她也離開了房間。

一惠沒繼續久留,她亦追了出去,想要到古川光貴的案發現場去看看進展。而那部分區域已然被警方用黃色的警戒線隔離了開,再想進去是不大可能了。

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幸村,事逢案件,他的表情不可能輕松。溫婉俊秀的面孔上透着無奈,藍紫色的眼瞳直直地注視着一惠。

“啊幸村。”碰上了照面,一惠自然停下了腳步與幸村打招呼。

四周都還人來人往,盡管與事件無關的人已經被警方要求先回房間,剩下的只是還在調查中的警察。

公開場合之下,幸村也不太好對一惠做出什麽親密的舉動。即便,他想撫上對方的臉頰,亦或者是去揉一揉女孩的發頂。

“怎麽樣了?”幸村在問事件的事,他太了解一惠了,如果是說其他叫她去休息的話,估計會被一口回絕,而提及事件,是能在這種情況下和女孩繼續話題的最好方法。

這麽發問多少都還有一些私心,盡管幸村對事件不感興趣,他的目的只是和一惠在一起罷了。

說真的,和一個腦子裏只有兩件事的笨蛋相處,幸村覺得心好累。兩件事其中之一的弟弟已經失蹤,剩下的那個事件,一定占據了一惠大腦的全部。

幸村也沒想到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卻讓一惠有點情緒失控。

語落之時,女孩的表情突然僵住,額前碎發下的兩道眉毛逐漸擰緊。淺茶色的眼眸有幾分恍然,她以這樣的目光回視着幸村,這般開口:“幸村,我覺得是我的錯。”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一惠的表情讓幸村有些心疼。

“你記不記得我們一起去游樂園的那次?”

幸村很快就想起了一惠那時候說過的她好像阻止了一起誘拐事件,“那次的誘拐未遂事件?”對于能在第一時間反應出這件事,幸村無奈得快要發笑,明明他是個對事件毫無興趣的人,可是和這個事件體質的青梅待久了,他了解的東西也變得不少。

“殺死旅店老板兒子的兇手,恐怕和那次是同一個人。”

兩個間隔了許久的事件突然聯系到了一起,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任誰都會感到沖擊。幸村微微睜大了眼睛,印在他眼底的一惠臉上寫着的卻不是驚訝的情緒,更多的,是無奈和悲哀。

為什麽……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把事件從頭串了一下嘤嘤嘤發現自己設的局太大了……

容我慢慢圓回來。

這個時間的開端就是一惠和幸村游樂園約會的那次,一惠阻止了誘拐。

然後我回頭看了一眼,卧槽好早以前的章節了。

給大家順順時間軸:

1.一惠阻止了濑戶月被誘拐

2.煙花大會柯南阻止了步美被誘拐,同時和音被捅傷,一樹失蹤

3.靜岡縣女童被害案,三案聯立,警視廳成立搜查小組

這是之前的事件w

挖了坑我自己跳了下去QWQ

☆、潛入密林的緊急行動

“是我把所有人牽扯進來了。”一惠如是說。

這種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想法簡直像個笨蛋一樣。

一惠當然也知道如此, 可是弟弟的失蹤還是令她無法平靜。盡管這麽久以來,她都能好好地克制自己。然而步美的消失就像是引爆她的導|火|索一般, 一直以來壓抑下的情緒如同岩漿一般猛然爆發。

“游樂園那次我阻止了兇手時被看到了臉, 煙花大會那次兇手犯案再度被阻止, 接連兩次的失敗一定刺激到了兇手, 才導致了第三次靜岡縣的事件,被害人直接身亡而不僅僅是誘拐這麽簡單。一樹還因為被兇手認成了我才失蹤……兩個多月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低迷的聲線帶着一股濃重的消沉,淺茶色的雙眸蒙着一層黯淡,一惠就這麽垂下了目光。話語在逐漸變小的音量中消失,最後,只見她不斷地翕動着唇瓣,也不知道在講什麽了。

幸村看得胸口澀痛,除了心疼眼前的少女之外, 更多的是在一樹失蹤一惠陷身事件之後, 他仿若像個局外人一般, 似乎再也走不進那邊的世界了似的。

他不甘,亦有些不快。

沒再多說什麽無關痛癢的話,幸村不再顧及太多, 拉過一惠的手臂,直接将女孩攏進懷裏。他将女孩環得很緊, 手掌扣着女孩的腦後,将她在自己的臂彎中收緊。

“一惠……”

嘴唇貼在一惠的耳畔,幸村低聲地喚着女孩的名字。他沒說什麽像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願意和你一同分擔”之類的漂亮話, 與其說這些起不了什麽作用的話,倒不如直接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是最能夠守護女孩的人。

被幸村的體溫籠罩着,一惠感到的是熟悉的心安和依賴感。她把臉埋在幸村的胸口,少有地在對幸村示弱和撒嬌。

如果可以什麽都不要想,就這麽一直靠在幸村懷裏就好了。

“抱歉幸村……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從幸村懷裏退出,一惠垂着頭說道,久違地有些臉紅,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像個小女生一樣使用着小女生的撒嬌特權了。

“不用道歉,錯的不是你。”幸村彎了彎眼睛,擡手摸着一惠的頭發,然後用哄小孩一般的口吻說道:“現在這樣就乖啦。”

一惠的臉更紅了,她才要反擊,廊道另一頭突然插|入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相處:“部部部部部部長!你和橫橫橫橫……”

原本已經被警方遣回卧房的切原同學出來上洗手間的路上,正巧撞見了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這一次他看得真真切切,自家部長真的出櫃了!!

幸村的笑顏不改,他跨出一步擋在了一惠身前,面對切原驚愕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甚至拉起了一惠的手與之十指交扣。

“部部部部部……”顯然,這個行為已經屬于海帶同學的接受範圍以外的信息量了。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幸村和一惠之間游移,最終落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似乎這是什麽禁忌的畫面一般,切原的臉突然紅得不像話,随即撇開了視線。

“赤也?怎麽啦?”就算被看見了,幸村依舊一副處驚不變的模樣。他拉着一惠的手,泰然自若地慢步朝切原越走越近。

“別!別!別別!別過來!”切原翠綠色的眼瞳瞪得很大,正以一種驚悚的神色盯着幸村。對于幸村故意靠近,他開始不斷退後,直到身後撞上了廊道邊的護欄。

似乎是對幸村的“出櫃”行為感到異常接受不能,切原幾乎是落荒逃走。

“幸村,你好像吓到赤也了……”看着切原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一惠說道。

幸村還是微笑,一臉純良,“我有嗎?”

目送走了切原之後,身後又想起了一聲咳嗽聲,稚嫩的嗓音昭示着對方只是個孩子。一惠轉身回頭,是柯南。

“橫溝哥哥!幸村哥哥!”明明是個成熟得要命的人,卻硬要裝出一副分外幼稚童真地模樣,奶氣未退的嗓音就這麽喊着一惠和幸村兩個人。

一惠默默地将手從幸村的手中抽了回來,她假咳了一聲,佯裝無事發生:“柯南?你還沒回房間去嗎?”

“幸村哥哥,借橫溝哥哥用一下哦!”

一惠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柯南就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直接把她給扯走了。一惠回頭去看幸村,後者面容溫和依舊,藍紫色的眼睛給了她一個應允的眼神。

拐角之後确認了幸村不會再聽得見他們之間的對話,柯南才停下了腳步。

小少年臉上的童稚瞬間消散得一幹二淨,斂起了表情的臉寫滿了凝重。一惠也猜到了柯南要提事件的事,因此沒問其他廢話,安靜地等待着他開口。

“兇手恐怕已經逃遠了。”成熟的語調俨然和柯南那稚氣的聲線極其不契合。

“怎麽說?”

“固定死者古川光貴的尼龍線斷裂的那一頭是人為制造的,雖然算不準什麽時候那根尼龍線會徹底斷掉,但是,屍體固定住還未落下的那段時間,已經足夠兇手逃之夭夭了。”

看來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還沒有通知到柯南吉田步美失蹤的事。

一惠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再度提起了最嚴重的事件:“誘拐事件三縣市聯合搜查小組的事你知道嗎?東京的事件就是步美的那一次。”

“嗯,這個聽目暮警官說起過。”目暮是東京這邊的事件擔當。

“剛剛重悟堂哥說,固定死者用的尼龍線和靜岡女童案的材質是一樣的,而且神奈川事件裏曾經被誘拐失敗的孩子前些日子被殺了。”

柯南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慌,他和一惠的思路一樣,在聽聞這些過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同在旅館內的吉田步美。

他抿起嘴唇,和一惠交換了個眼神,确認了這個相當不好的猜測。

一惠點了頭再度肯定了答案,“步美失蹤了,剛才讓那幾個孩子幫忙在旅店內尋找,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可是如果照你說的那樣,犯人已經逃走多時……步美要是真的是被帶走了,那情況簡直再糟糕不過。”

的确如一惠所說,那樣是最糟的情況了。除了祈禱步美只是在旅店內走迷路之外……不對……還有救!

柯南臉上原本緊張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看向一惠的目光亮了亮,“橫溝,還有辦法。”

“什麽辦法?”

一惠是想不到除了讓警方做大範圍搜尋之外,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可是大範圍搜尋必定要花掉大把時間,因此短時間內确定步美的位置,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步美是何時失蹤,何時被帶走,完全毫無頭緒,這樣一來,連距離範圍都劃不出來。

疑惑之時,就見柯南打開了他那副大得誇張的眼鏡上的某個開關,鏡片上出現了類似定位系統的标記。

“這是?”

“步美身上帶着偵探徽章,徽章裏面裝有發信器。”柯南說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阿笠博士為少年偵探團制作的偵探徽章遞給了一惠。不消一會,他的鏡片上出現了一個閃動的紅點,“找到了。”

“這麽快?”一惠驚訝道。

“嗯,在發信器位置半徑二十公裏以內的信號,都可以接收得到。”柯南說完,馬上就行動了起來,“事不宜遲,得馬上找到步美。”

“我和你一起去。”一惠亦跟上柯南的腳步。

這樣的事絕對拖延不得,濑戶月死亡的事件已經用血的教訓放出了警告,步美的失蹤條件和濑戶月的情況一模一樣。犯人選擇曾經失敗過的目标,殺掉她,簡直就像是在對警視廳宣戰一般的挑釁。

太嚣張了。

旅店的位置位于山中,除了旅店之外全是蕭森的密林,夜裏靜悄悄的,漆黑一片的林子沒有一丁點照明設備。

柯南打開手表上的燈,算是照亮了腳邊的情況。遺憾的是照明範圍并不廣,只能确定以光源為中心的一小部分區域。

一惠拿出了之前從一樹房間裏找到的舊手機,在聯系過重悟,告知其自己現下的行動後,打開了手電筒功能,“用我的吧。”

這是她用的第四只手機了,被櫻庭萌香砸壞一個,煙花大會被搶了一個,被濱野推進湖裏時泡壞的那個是一樹的手機。

要靠着柯南眼鏡裏的定位來追蹤步美的位置,因此兩人絕對不能分開,況且這種情況下,分開行動簡直就是最蠢的做法了。

夜風穿過樹叢發出簌簌的聲響,在這樣的陰森之中,暗藏着兩人不知道的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村哥眼睜睜地看着一惠被其他男性拉走【不

下章一樹要回來了√應該吧……

畢竟被海帶看到村哥和男裝一惠摟摟抱抱的樣子,要本尊回來解釋解釋了

☆、黑暗之中突然的偷襲

雖然确定了步美的位置, 但是讓警方直接突擊,明顯是打草驚蛇的做法。

重悟在得知一惠和柯南兩個人只身前往的時候, 只覺得腦殼疼, 剛想教育自家堂妹幾句, 一惠就把電話挂了……嗯, 就那麽挂了。

果然是親堂妹,重悟表示這讓他很沒面子。

實際上重悟也猜到了一惠這麽做的理由,在犯人沒有帶着步美繼續移動之前,還是悄悄接近會比較穩妥,警方方面在後方保證前二者的安全才是重點。

盡管表面上非常不滿于一惠和柯南的行為,但是重悟還是從旅店內的人手中安排了一部分人員出來,支援步美的找尋行動。

柯南眼鏡片上的定位在發現之後就一直沒有移動過,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犯人帶着步美在某一處停下了, 第二種則是步美所帶的偵探徽章在移動過程被弄掉。

現下柯南和一惠二人的行動顯然是基于第一種情況, 他們也最希望是第一種情況。

除了手電筒打出的光束以外, 林子裏看不到一丁點亮光。在樹枝遮擋之下,夜空的星光絲毫偷不進來。一路跑來,手電筒的光束一晃一晃, 氣流帶過路邊雜草亦或者是矮樹叢是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還好是兩個人在行動,一惠倒沒覺得那麽害怕。跑遠路對一惠而言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柯南那孩童的身形,多少還是讓一惠有些擔心。

柯南跑在一惠的斜前方引路, 因為照着定位的方向,兩人幾乎沿着最近的直線朝着紅點的方向趕去。

林子深處完全是沒有開發過的區域,踩着雜草的同時,一惠覺得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大概是被劃傷了,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稍稍停頓了些的腳步很快就被柯南所發覺,“橫溝,怎麽了?”

這種時候突然察覺到其實自己是個細皮嫩肉的女孩子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晚了?

小傷而已,一惠沒太在意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是不是有點緊張過頭了?”

因為擔心柯南體力跟不上,一惠時不時都會關注性地看幾眼跑在自己斜前方的小少年。吉田步美被人拐走了這件事固然嚴重,可柯南的表情,俨然是想到了比這還要可怕的情況。

他是不是在擔心步美會直接遇害?

“步美應該沒事的,別太擔心。”

一惠跟重悟了解了靜岡縣案子中死者以及神奈川的濑戶月的死亡情況,手法之殘忍可想兇手是有多變|态。

并不是簡簡單單地直接下了殺手這麽痛快幹淨,而是讓被害人處于生死邊緣,就像薛定谔的貓那樣。只不過犯人是打開了盒子的薛定谔,被誘拐的女孩最後由于小小的身體無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而喪命。

簡而言之,就是用殘忍的手段将被害人折磨致死。

想到了最壞的狀況,一惠不禁停頓了幾秒,“……以步美失蹤的時間來看,我們只要能及時找到她……都不會出問題。”

一惠說得委婉,言下之意就是步美失蹤的時間還不夠長,而這段不夠長的時間裏她還死不掉,最壞的結果莫不過于步美會受到虐|待。

“我明白你的意思。”柯南沒說更多,他所擔心的不僅僅只是個單純的變|态誘拐殺人犯。

為什麽目睹過兇手的人都被殺了?還有那個男人一身純黑,柯南更加擔心的是這個人或許和那個組織間有某種聯系也說不定。

敢如此嚣張行事,且警方在兩月之內竟對案件沒有一點頭緒,這個作風怎麽看都和那個組織很符合。

倘若真的有關,這對柯南而言絕對是個深|入探尋的機會。

一惠的手機突然震動,是重悟的來電。

按下接聽鍵的瞬間,聽筒裏傳出的就是重悟的大吼:“一惠!你現在在哪!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這麽擅自行動擅自決定?”

一惠把手機拉開離得耳朵很遠,重悟的吼聲實在是太大,就算是沒有開擴音,柯南也聽見了他的聲音。

直到聽筒裏重悟的聲音停下後,一惠才将手機重新貼回耳邊,“這只手機會一直保持開機,請你們一課的技術班做GPS定位可以嗎?”

“你以為技術班是随叫随到的嗎!”重悟再次炸毛。

“拜托啦堂哥!我和柯南還沒到步美的位置,接近之後我在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會保持通話狀态以防萬一。”

“哦,知道了。”得到了想聽的答案,重悟毫不客氣地挂斷了電話。哼,剛才挂他電話是吧!現在挂回來!

一惠:……

聽着聽筒中嘟嘟嘟的忙音,一惠一陣無語。小孩子嗎橫溝重悟警部?都這種情況下了,居然和還在上高中的她賭氣?

在又繼續前行了半個小時左右,柯南放慢了腳步,低聲提醒了一句:“已經接近目标了。”

柯南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一惠眯了眯眼睛朝那邊看去,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全貌,只是隐隐約約能看出是一間不大的林間小屋。

一惠關閉了手電筒,給重悟打去了電話,希望這種時候這位刑警大人就不要繼續和她賭氣了。可電話還沒接通,卻突然斷了信號。拿下手機一看,嗯,沒電了。

“啧。”一惠不爽地咂了聲嘴,處在焦躁狀态下的她看起來倒也有幾分不良的氣息了。

柯南轉頭,小聲問道:“怎麽了?”

“手機沒電。”

“……那用我的吧。”柯南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一惠手中,畢竟和警方随時保持聯絡通暢,絕對是最保險的做法。

用柯南的手機給重悟打通了電話,只不過因為自己的手機被迫關機,警方要重新對他們二人進行定位。

做好準備之後,一惠與柯南交換了個眼神。

現階段大概是最冒險的階段開端,因為不能排除兇手也許并不在步美身邊,而是在屋外出沒。雖然夜色很好地能掩蓋住一惠與柯南的行蹤,但是同樣的道理,他們二人一樣也很難察覺出兇手所在。

一惠提高了一百二十萬分的警惕,她的身形高挑,在隐藏氣息方面,做不到柯南那麽好。兩人的行動終究還是動靜略大,至此,他們才做出了分開行動的決定。

柯南朝東邊的方向,一惠則從西側接近小屋。

在和柯南分開之前,柯南給了一惠一枚發信器以确定她的位置,同時一惠也把柯南的手機交還了回去讓警方能夠确認柯南的定位,一次來保證兩人都不會斷了聯絡。

這座林間小屋看起來廢棄了許久,木質的小屋外壁|根|部長着大片的藓類還有真菌。屋內漆黑一片,在外面根本弄不清裏頭的狀況。

門的方向離一惠比較近,但是貿然從門進去,未免也太蠢了些。

一惠想着先打探清楚些,再繼續行動。

貼着有些腐濕的小屋外壁逐漸朝門的方向靠近,一惠秉着呼吸,把自己的腳步放得很輕很輕,可已經這樣了,她還是聽不出來屋內有什麽明顯的動靜。再者視野內黑乎乎的一片,更是讓難度加了好幾個檔次。

這樣的情況才是最令人不安的,因為一切都是未知的。

這種時候一惠出奇了的冷靜,飛速運轉的大腦閃過了各種可能性。步美的具體位置?兇手的具體位置?兇手是否持|槍?直接從門進入的可行性有多高?

一惠突然慶幸自己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能夠完全融在夜色裏,終于來到了門前。小屋的門似乎已經腐壞,不用說從裏面上鎖了,近看之下這扇門已經搖搖欲墜,恐怕碰一下都有将其扯落的可能性。

确認了門內的一小塊範圍內絕對安全之後,一惠準備推門進去,這扇門的危險系數太高了,她擔心的倒不是門會掉下來,而是在觸碰的時候大概率會造成聲響。

正當一惠在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時,不遠處的草叢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且朝着自己急速逼近。她還來不及閃躲,就被來人用手捂住了口鼻,強行将她從門前拖離。

那人一直講一惠從小屋前拖回了外|圍的林子裏,手法笨拙又粗魯,一點也不像是專業誘拐犯的手段。

一惠在抓到破綻時當即進行了猛烈地反抗。

因為是從背後被那人勒住,找準時機的同時,一惠猛地踩向了那人的腳,借着對方手上力道松動的同時,一惠又毫不客氣地對着對方的小腹來了一記完全不保留力量的肘擊。對方因為吃痛而徹底松開她的時候,一惠借勢拽過對方的手臂,接着就是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而那人倒地呻|吟喊痛時,一惠不留間隙地直接騎在了那人身上,以此壓制住那人再做出任何下一步的行動。

就當身|下那人正面對向一惠時,一惠手上的動作僵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可能沒空,今天提前更新w

話說高考完了,有沒有剛好考完的寶貝呢

接下來就是快中考了,我覺得等中考完了我也寫不完這篇文【。

高考對我來說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暴露年齡

然後就是我盡量!寫快點!我想早點完結然後去下一個坑【喂

哦對我發現大家給的名字一個個都死了【喂

然後我就不敢随便寫了,看你們都想當兇手,可是一次只有一個兇手,但是一次可以死好幾個【喂!

兇手的話我就得好好想想了……

沒寫上的話以後番外的事件可以補,我希望正文就能結束,因為我不确定我還有沒有耐心寫番外【。

還有上章忘了說了

Mariko.S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6-08 08:32:33

謝謝瑪麗的地雷mua!

☆、旅店裏的熟人大荟萃

夜色暗沉一片, 好不容易沒了樹枝的遮擋,丁點的星光散落, 微微照亮了臉頰的輪廓。

一惠捏緊的拳頭剛剛蓄力完畢還沒打下去, 身|下之人熟悉的樣貌讓她産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最後那一拳居然往她自己的臉上打了上去。

诶?有感覺的。

“一……一樹?”一惠的語調顫抖, 可以壓低了音量讓她的音色聽起來有些沙啞。

身|下之人掙紮了幾下,最後放棄了抵抗,“是我是我啦,老姐先松開我行不?”

一樹作出請求的下一秒,一巴掌就落在了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一樹直接被打懵逼。卧槽這是對待一個這麽久都沒見上面的親弟弟正常人該會有的反應嗎!親姐啊!

還以為這種情況自家姐姐會抱着自己痛哭流涕(不),一樹覺得高估了親姐對自己的愛。

看到一樹反應得驚愕,一惠點頭了然。嗯,她沒有在做夢。

眼下的狀況根本無法肆意宣洩在看到活的一樹後, 心底那些五味雜陳的情緒, 一惠咬了咬嘴唇, 從一樹身上下來了。

她還沒明白為什麽一樹會出現在這裏,還有之前一樹是怎麽失蹤的?煙花大會的那天晚上,在河畔到底發生了什麽?太多的疑問想問, 可都不是時候。

一樹拉着一惠的手腕往林子裏返回,剛才的兩人掐在一起的動靜太大, 必須馬上轉移位置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再度沒入林子的那片陰暗之中,一惠莫名感到安心太多。拽着自己手腕的手心溫熱,跑在自己斜前方的弟弟一樹似乎成熟了不少。

莫名地覺得一樹的身影高大了很多。不過話說回來……

“你怎麽會在這?”這是一惠首當其沖的疑惑。先撇開一樹因何而失蹤這麽久不說, 為什麽這麽巧正好在步美被帶走的時候出現在目标位置的附近呢?

少有的,一樹沉着表情,以外那些他專屬的暴躁和力氣在此刻盡數都化作了認真,“一會再跟你慢慢解釋,剛才那邊不安全。”

“可是步美……一個小女孩,被拐走了,她身上有發信器,發信器的位置就在那間小屋裏。”

“那間小屋是陷|阱,如果要找的小女孩是個六七歲的孩子,那她我們……咳我已經救下了。”

“啥?”陷|阱?怎麽回事?

事情的節奏發展太快,一惠一下沒反應過來。

接着,一樹就開始不耐煩了,他的語調終于繃不住地泛起了煩躁,“啧等回旅館再慢慢說,籃球部在那邊集訓吧?這裏真的不太安全。”

“等下……”

這家夥為什麽知道得這麽多?

手腕被一樹拽得緊,一惠就這麽被自家弟弟扯着前行。在力量上她自然不如一個男生來的大,她也不會去甩開一樹的手,随着一樹的速度在林子中繼續跑着。

現在的問題來了,她該怎麽通知柯南這件事呢?

“一樹,手機有嗎?借我下,我的沒電了。”

一樹停頓了一秒,“……沒有。”

這……

兩人跑回溫泉旅店的時間,要比柯南和一惠出發至林中小屋的時間要短很多,盡管是深夜,但因為古川光貴的事件,旅店內依然燈火通明。

店內透出的光線照亮一樹的瞬間,跟在他斜後側的一惠果然情緒繃不住地開始鼻子發酸。不過心底的那點作為長姐的倔強讓她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她的眼底顫動着什麽,就這麽讷讷地從稍後一些的位置看着一樹的側臉。

一樹身上的衣服配色都是深色,深青色的上衣,純黑的長褲,沒有一丁點多餘的累贅飾物,這是和他以往的打扮風格完全相悖的裝束。

正是這一身極沉的裝束,一樹整個人看起來消瘦得過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惠覺得一樹這樣逆光而立的身影,高大得過分。

注意到一惠灼灼的視線,一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收回拽着一惠的手,插回自己的褲兜,“看什麽看啦!”

一惠莞爾,感慨萬千,“沒有,就是覺得你好像長大了。”

“幹嘛說得自己好像很成熟一樣……”

變得輕松了的話題算是緩解了些眼下太過嚴肅低迷的氣氛,兩人進入旅店時,因為是深夜,還在忙碌的莫不過留守現場的警官,以及還尚未離開的重悟。

看到回來了的姐弟倆,相似的短發,一樣的臉龐,重悟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又揉了揉眼睛,再度确認。

視線在一惠和一樹之間來回轉了好幾遍,愣是沒把人認出來,“一樹嗎?”

“哈?”被點了名的一樹回應道,單邊眉毛挑起,擺出了一個不良少年的桀骜表情。

“你小子怎麽在這裏?”話音剛落,重悟擡手一個巴掌,毫不客氣地拍在了一樹腦袋上,這一巴掌可要比一惠的那一巴掌來的重得多,畢竟出自一個強行犯搜查系刑警的手。

果然都是橫溝家的人,反應都是一模一樣的。

突然又被打了一巴掌的一樹有苦說不出,他揉着腦袋一臉怨念地看着重悟。對于這一巴掌,他意見非常大!

一惠才想到柯南,她卻驚訝的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柯南已經返回了旅店,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個膚色黝黑淡金色頭發的男人。

安室透,一惠記得他,也深知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一惠和安室透有過兩面之緣,在地鐵站帶着炸|彈的時候被他救過一次,再一次就是只身前往東京調查的時候,這個人向自己推薦過毛利小五郎。

世界真小,真是熟人大荟萃。

“喲,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小姑娘。”安室擡手和穿着男裝的一惠打了招呼,看來他所知道的信息也不少。

“安室先生。”一惠颔首朝安室回禮,眼角的餘光卻見身側的一樹和安室也打了招呼,還是非常熟稔的那種。她挑眉看了看自家弟弟,又看了一眼安室。

安室很快就讀懂了一惠的眼神,于是直接解釋道:“噢,我和一樹認識。”

嗯?認識?什麽情況?

“姐我一會跟你解釋。”一樹把這個問題推後。

一惠的目光又掃向了柯南,在人多的時候,柯南一秒無間隙切換了小學生模式,“是安室先生把我從那邊帶回來的哦!步美也已經回來了。”

至于為什麽安室會在林子那邊,安室本人的解釋是:哦剛好路過,就順手解救了兩個迷路的小學生。

這個理由……也太拙劣了吧!假得一點誠意都沒有!

不論如何,步美安全被找回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且在柯南和安室透一并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了犯人的線索。線索是安室透提供的,犯人名叫中本幸太郎,甚至還提供了照片。

步美在被救回之後,對警方指認了帶走自己的人确實是中本無誤。一樹也表示,煙花大會那晚捅上和音和自己的男人是中本。對此,他還拉開了衣服給重悟展示了一遍身上的幾處刀口傷痕。

刀口分布在一樹的腰側和背部,已經結了一層難看凸起的肉痂,看得一惠一陣心疼。

在固定古川光貴的淺黃色尼龍線上提取到了不屬于古川本人的血液DNA,如果和中本的DNA一致,那麽中本的罪行就是人證物證俱全。

對警方而言,這起三縣市的聯合罪犯落網之後就可以結案,這也是安室為什麽會把線索直接抛出來給警方的理由。

事實上安室透追蹤至中本的時間,要從兩個月以前煙花大會的那晚說起。他最初的想法和柯南是一樣的,認為中本是他潛在的那個組織中不聽話的成員,可查到後期,發現那單純只是個變|态誘拐犯罷了。

柯南對事件的結果太過簡單失望和安心參半,失望是因為摸不到組織的尾巴,松了口氣是因為步美沒有出事,且案件得到了解決。

之于一樹說的陷|阱,是中本在拐帶步美時發現了她身上的偵探勳章,他本人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發現了,而且之前關于新聞裏放出的“橫溝一惠死訊”他一直都不相信,因為警方根本沒有發現屍體。

這麽看來,中本的反偵查能力也是極強的,他想利用偵探徽章引出那個發現了自己的人并将其滅口,不過過程中安室透先手一步救下了步美,不過中本逃跑仍然是個潛在的危險,因此一樹說林子中不安全。

接下來,追捕犯人是警察的事,重悟當即和一衆警察行動了起來。眼下人物證據齊全,相信逮捕令很快就能被批準下達。

安室沒在溫泉旅館久留,他本人的意思是要連夜趕回東京去。走的時候一樹還依依不舍地追到了門口,接着,是安室一個非常帥氣的道別身影。

然後,一樹長嘆了一口氣,滿是落寂。

“你幹嘛一臉這麽難過的樣子?”

一惠從旅店內跟了出來,她走到了一樹的身邊,弟弟的目光卻依然停留在早已經沒了安室身影的夜色裏,一惠用手肘怼了一下一樹的腰窩,後者才把注意從遠處轉回了自家姐姐身上。

“安室先生很厲害的。”一樹滿臉寫着崇拜,停頓了數秒,他轉回頭看向一惠時,這才注意到了一惠變短的頭發。嫌棄地皺起了眉毛,他伸過手就去抓一惠的頭發,“你幹嘛把頭發剪了啊,挺醜的。”

一惠毫不在意,“你知不知你這麽說就是在說你自己醜。”

“啧。”習慣性地咂嘴,“對了姐,我的手機應該在你這裏吧?之前被安室先生帶走之後他說手機和手袋留在現場了。”

“噢好。”一惠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樹幾年前的那只舊手機遞了過去。

“嗯?為什麽把這個手機拿出來用了?”

一惠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因為另一個壞了,泡水裏直接廢了。”

得知了自己的手機泡水報廢的消息,一樹整個人崩潰。要知道他在被安室救下之後,度過了兩個多月沒有手機的日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你手機還要不要了。”一惠揚了揚一樹遲遲沒有接過的手機。

一樹:……親姐,果然是親的。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小小”,灌溉營養液+102018-06-07 13:05:03

謝謝小小!

我的大綱……到溫泉事件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如何真正在一起的故事了

感覺離完結不遠(看起來),但我不知道我要寫多久【x

其實這個事件我局設太大了,結果導致……一下收不回來。

我覺得還是不要設定這麽容易就把兇手抓住比較合理,因此後期還會有個事件

好的我的大綱沒有了,接下來開始進入亂寫模式【喂

☆、狼狗護食已經沒用了

事情算是暫告一段落, 但是中本幸太郎落網之前,始終都是一個不定因素。不過這晚步美安全找回, 一惠和柯南也都沒事, 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除此之外, 還回來了個意外驚喜。

時間太晚的緣故, 況且犯人也已經确認,一惠和柯南便沒有繼續被重悟他們留下詢問。柯南向大家道了別,回了房間,一直在等他回來還沒有睡覺的毛利蘭總算也松下了一口氣。

重悟也催促着一惠和一樹趕緊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給警察就行。

一惠哪有睡意,拽着一樹一并坐到了庭院前的廊檐上。她不是扭捏的人,當即問了一樹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煙花大會那晚,發生了什麽?”

哪知一樹這家夥的腦回路和一惠根本就不在同一條線上,提到煙花大會,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臉紅, 接着用手指撓着自己的鼻子, 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和……和音跟我告白了。”

一惠:……誰問你這個了!

一惠一巴掌往自家弟弟的腦袋上拍去,“我問的是出了什麽事,你為什麽失蹤了, 還有和音……和音被中本捅傷至今沒有醒過來,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和音她?”一樹似乎是才知曉和音的消息, 驚訝的同時表情又泛起了幾分不甘,雙手伸直緊緊握成了拳,“中本看到我的時候突然襲擊了我, 我怕他傷到和音,就一個人拖着他,讓和音去報警,後來我被他捅了三刀,再之後被推到了河裏。”

聽完一惠就了然了,果然中本襲擊一樹是因為把一樹當成了自己。而和音也會遭到毒手,顯然是因為中本防止和音報警,加之被和音看到了臉,因此決定滅口。

“醒來的時候在醫院,救了我的人是安室先生,那會完全忘了發生過什麽,差點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一樹落水後被石頭撞到了腦袋,這或多或少都對他的大腦造成了些損傷。不過倒也不是特別狗血的失憶戲碼,沒過幾天他就全都想起來了。

“本來我是想直接回來的,可是新聞上在放老姐你的死訊……安室先生說這是警視廳演的戲,讓我先別着急回去。”

原來如此,這下事情全都理順了。

一樹被安室透所救,那時候一惠和柯南還正疑惑這報警的“第三方”到底是誰,現在看來,無疑就是安室了。

當然,那起事件究竟是誰報的警,警方根本沒有在意。當時高尾和音的時間,也在後來同神奈川和靜岡聯合建立了搜查小組。

高尾和音的事件事發點在東京,三縣市聯合搜查東京的負責人是目暮警官,現如今一樹回來了,過不了多久警察一定會找上一樹,帶他去警視廳做筆錄。

“所以啊,老姐你知不知道這兩個月我手機都沒摸到過!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把我手機給弄壞了……”一樹委屈巴巴地開始抱怨,許久不見的小狼狗怨念的眼神,太令一惠懷念了。

一樹抱怨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身邊無言了許久的人緊緊抱住。一惠像要把他摁進身體裏一般用力地把一樹摟住,一樹被自家姐姐這別扭的抱姿勒得有些不舒服,他沒有反抗,亦在一惠的懷裏沉默了。

一惠什麽話都沒再說了,緘默的擁抱宣洩着她壓抑了兩個多月的情緒。她真的想過,如果一樹确實是死掉了,在她自己的那場假葬禮上就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當想到要怎麽面對的時候,她只想哭。

這個姿勢持續了許久,再怎麽說一樹也是個大男孩,被一惠摟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原本想推開一惠,可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隔着庭院對面,剛從對房門後走出的幸村。賭氣似的,一樹十分主動地也抱住了自家姐姐。

這場面,可以說是很……

試想一下,男裝狀态下的一惠和一樹擁在一起的畫面。嗯……簡直就是雙子の禁♂忌(不)。

幸村一直都沒有睡覺,在一惠安全歸來之前,他根本睡不着。

聽到房間外的動靜,他想着出來看看是不是一惠回來了。結果看到的可不僅僅是一惠一個人,一惠抱着的,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那位,委實也讓幸村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見了幻象。

顯然一樹的視線和幸村是對上了,前者還故意當着幸村的面把一惠摟緊。至此幸村就能确認,那是橫溝一樹本人了。

見到一樹,幸村難免非常驚訝,畢竟一樹失蹤了兩個多月之久,誰都想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何況一惠還像對待重大事件一樣剪掉頭發,潛入秀德。現如今一樹安然無恙,幸村也覺得欣慰。他欣慰得更多一些的是,一惠終于不用為此難過和傷心了。

夜晚安靜得仿佛連空氣也靜止了一般,幸村關上推拉門,放輕了腳步沿着廊道朝兩人走近。

一惠聽到腳步聲的接近,剛想放開一樹,卻又重新被一樹按了回去。緊接着,耳邊傳來的就是一樹語氣不善的聲線:“這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覺?”

一碰面就怼上,真是久違的感覺了。

幸村對一樹一貫的狼狗護食做法表示非常習慣,之于一樹略帶挑釁的口吻,他還是一笑了之。對付小狼狗的辦法,無視他就對了。

幸村當做一樹不存在一般,直接朝被一樹強行壓着還背對着自己的一惠搭話:“一惠,這麽晚才回來,我很擔心。”

一惠也猜到是幸村過來,看一樹那個态度突變她就想到了。這家夥,就算是兩個月沒見,在對幸村方面,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還以為他成熟了不少呢……

“一樹你快放開我。”

自家姐姐都開口了,一樹癟了癟嘴,乖乖地放開了一惠,盡管淺茶色的眼眸地滿是不情願。

“幸村你還沒睡嗎?”一惠坐正了身體,問道。

幸村笑了笑,在一惠身邊坐下,“你突然就跑出去,沒回來實在放不下心。”

“抱歉……”

“早就說過啦,不要對我說抱歉。”幸村的語調溫柔依舊,藍紫色的眼底全是對一惠的寵溺。他擡手揉了揉一惠的短發,眼神又柔和了幾分。

“喂幸村我還在呢!不要對我姐動手動腳的!”小狼狗當即發起了抗議,怎奈和幸村之間隔着一惠,他根本無法把幸村從一惠身邊推開。

幸村空出的另一只手貼在唇前,朝一樹擺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樹,大家都在休息,你說話小聲點。”

一惠也點了點頭,“是啊,時間很晚了。”

感覺自己受到了排擠的一樹氣呼呼地站了起來,走到幸村身邊的時候非常不爽地哼了一聲。他生氣了哼,自家老姐有了男人忘了親弟,非常過分!

難得的是一樹竟然讀懂了此刻的空氣,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宛如黑夜裏的明燈,他一點也不想給幸村發光發熱,在最後投給自家姐姐一個怨念的小眼神無果之後,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選擇了撤退。

對此,也不知道幸村是不是故意的,特地感嘆了一句:“一樹長大了。”

轉回頭重新對向一惠,女孩的表情明顯要明朗許多。一樹的失蹤一直以來都如同一塊陰雲壓在一惠的心裏,現如今霧散雲收,一切安好。

幸村注視着一惠,他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突兀地提起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事,對幸村而言,一惠是勢在必得。

他拉過一惠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女孩的手掌冰涼,他便将女孩的手裹緊。一個明明很簡單的動作,卻溫柔無限。

星光淺淡,在幸村柔和的臉龐上映出一圈淡到快要看不清的光暈,幸村的笑意就融在這樣的微光裏面,和他的溫柔一起。

一惠看着幸村的面孔有些出神,對方深邃的眼底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縮影。這大概便是“我的眼裏只有你”的真實寫照了。

無言的對視并沒能持續很久,才走出去不久的一樹又重新繞了回來,因為不曉得自己要去哪裏落腳。眼見着幸村和一惠那深情對望的模樣他就覺得紮眼,但好歹和以前不同,他只是覺得尴尬,并沒有直接去把人拉開。

“姐……”一樹弱弱地喊了一聲,“我睡哪?”

一惠愣了愣,把手從幸村的手中抽回,她站了起來,朝幸村道別:“時間很晚了,我們都回去休息吧。”

幸村點頭,“嗯。”

“一樹我和你一起回去,這次集訓高尾沒有來,剛好有多一個位置。”一惠說完,便走在前面帶路了。

一樹難得正經着臉,他沒有直接跟着一惠離開。

“一樹,有話要和我說嗎?”幸村眯了眯眼睛,表情溫和。

等到一惠走到稍遠一些的時候,一樹方才沉下音調回答:“幸村,以後……要好好照顧我姐啊,她蠢得要命,自己還要覺得自己很厲害。”他的表情認真得要命,一點也沒有以往面對幸村時會擺出的護食狀态。

幸村感到詫異,從沒想過這樣的話會從一樹的口中說出。他亦收斂起表情,無比鄭重地給出了承諾:“我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噗——摸摸小烏君~

以後看章節名和提要啦,是替換章的話我都會寫不要買。

不過先買了也沒關系啦_(:з」∠)_反正我都要換回來

幸村(語重心長):一樹也是個大孩子了。

☆、離當場去世就差一點

第二天一早, 從秀德的卧房裏傳出了一聲能夠撕裂空氣般的高分貝尖叫。

尖叫的來源是宮地清志,畢竟對于房間裏突然多出來了一個和橫溝一樹一模一樣的人, 任誰看到都會吓一大跳。作為第一個睡醒的人, 睡眼朦胧之間看到兩個橫溝一樹睡在一起, 宮地受到了驚吓。

這一聲尖叫正好把秀德所有人都給吼清醒了。

因為是一大群人都睡在一個房間裏鋪地鋪, 一惠的位置在靠牆,鄰邊就是綠間。綠間被吵醒後看到躺在身邊的是兩個人時自然也吓了一跳,盡管他那張不茍言笑的臉上并不會出現多大的反應。

“橫溝?”綠間皺着眉毛,不太确定地開口道。

喊了這個姓氏,一惠和一樹都作出了回應。姐弟兩人互看了一眼之後,一惠作為代表,張口要解釋情況,然而說出來的卻是:“……早上好。”

不是……早上好是什麽鬼!

面對所有人都投來的驚奇目光,一惠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朝衆人極其正式地行了一禮, “我是橫溝一樹的姐姐, 我叫橫溝一惠。”

“女、女生嗎!!?”這是除了綠間意外衆人的驚嘆。

一惠點了點頭,“嗯……其實這學期從開學起和大家在一起的就是我。”

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和一個女生相處了這麽久, 居然一點都察覺不出來!

之後,一惠向大家解釋清楚昨晚的狀況, 還有她為什麽要扮成一樹的樣子到秀德來的理由。秀德籃球部的大家算是很快就接受了過來,對一惠的态度也從最初的驚愕不已,轉變成了對于女生的禮貌。

畢竟屋子裏全都是男孩子, 一惠也不好再久留,現下本尊橫溝一樹也回來了,她朝衆人別過後,退出了房間。

在關上門後的下一秒,作為籃球部一群身長幾乎都是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少年裏,唯一最纖弱的那位,橫溝一樹當即被宮地前輩用手臂勒住了脖子,“哇靠你小子,是不是要跟我們好好解釋一下了?”

一樹掙紮着,“解釋個毛啊!剛我姐不是說過了?”

這是今天的第一波驚訝。至于第二波,是在早餐時間,秀德的各位和立海大的各位在餐廳裏相遇的事了。

立海大的人不熟悉秀德,除了橫溝一樹之外,其餘一概不認識。而在餐廳裏見到出現了兩個“橫溝一樹”,立海大衆人的反應和秀德的大家是一模一樣的,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就連軍師柳蓮二也表情頓住了半秒,睜開了眼睛。盡管在一惠的“葬禮”上時,他就把當時以橫溝一樹身份出現的一惠給認了出來,可他也沒想過一樹會在前一晚突然回來。

柳是用身高來辨認一樹和一惠的區別,姐弟倆的身高差了一厘米。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柳也認錯了對象,不過馬上他又轉了回來。

嗯,數據要更新了,橫溝一樹長高了,身長一百七十一公分。

立海大一行人中,反應最大的是切原,他幾乎快要被吓得喊出聲。顫抖的手指指着一惠和一樹,遲遲沒能說出一句話。

張着嘴驚愕了許久,切原才吐出這樣一句話:“那個……橫溝家是三胞胎嗎?”

一惠朝切原抱着歉意地擺了擺手,“赤也,我是一惠啦,把頭發剪了而已。”

在切原的概念裏,一惠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死去,他還親自在對方的葬禮上參拜過。

聽聞少女那熟悉的清甜嗓音,切原只覺得大腦發懵。再加上前一晚,他親眼目睹了自家部長幸村在線出櫃。連續的沖擊讓這位單細胞選手根本接收不過來這樣的信息量,終于腦回路超載,當場暈厥。

對,吓暈的。

一樹的回歸自然皆大歡喜,兩個運動系社團來到這裏是來集訓,前一日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完全懈怠,這天兩大部長都嚴厲了起來。雖然社團的類別不同,但是想同的屬性讓訓練有了重合的部分。比如清早開始的晨跑,這是運動系社團的必要訓練項目。溫泉旅店的位置在山中,跑山路可以說是一種效果很好的訓練方式了。

既然籃球部的本尊回來了,一惠就不用參加訓練,她坐在旅店裏面,進入了真·度假·休閑模式。

一早警方撤去了警戒線,古川光貴的事件也已經做了收尾工作,只是犯人中本幸太郎還沒有被逮捕而已。雖說要盡可能不影響旅店的正常工作,然而在前一晚古川光貴的死亡事件之後,古川夫婦哪裏還有心思繼續做生意。因此,店內剩下的三波人便是他們近期最後一單生意。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一行人比秀德和立海大要來得早一日,因此在事件過後的次日,也就是今天退房離開了這裏。他們起床的時候,兩大運動社團的少年們已經出去晨跑多時,剩在店內的只有橫溝一惠一個人。

偵探小鬼和未來刑警之間作了摯友般的道別後,店裏就真的徹底安靜了下來。

溫泉那邊因為昨晚的事件,暫時不開放了。可想着一群運動少年回來一定需要用,在一惠的勸說之下,古川夫婦行了方便,答應會把浴場清理出來。

事逢白事,店內有些死氣沉沉,這種狀況出于尊重,也不可能做出什麽開心的行為。在少年們回來之前,一惠跟着老板娘古川太太去泡茶。

第一波回來的是幸村和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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