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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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年給雲天賜遞了內褲以後就回自己家吃晚飯去了,吃完後又跳了過來,看到雲天賜在浴室裏洗他的床單。

雖然升高二了學業開始緊張,但才開學并沒有什麽作業,所以花年便拿着手機一邊玩兒手游一邊和雲天賜聊天,給他說學校裏的那些事。

“學生會那邊咋樣了?”雲天賜在浴室裏問道,他是學生會主席來着,有些害怕自己的位置被撤掉。

“高哥給你頂上了。”花年說道,而他口中的高哥是兩人的學長,上一屆學生會會長,跟雲天賜和花年交情很好,經常一起打籃球,兩人便稱呼他為高哥。

“高哥夠義氣!”雲天賜一聽放心了不少,“就他這仗義的,明年肯定上清華北大!”

“他今天本來還打算和我一起回來看望你呢,被我好說歹說給攔住了。”花年說道:“你洗完被單了給他回個電話。”

“那肯定的。”雲天賜說道,然後看了看手上的床單,不管他怎麽搓都留着微微可見的紅痕,于是“啪”一聲摔洗浴池裏不洗了,打算拿去扔了。

于是出來翻了個塑料袋把濕漉漉的床單裝進去,放到門口旁邊了。

玩着手機的花年擡頭看了一眼,問道:“扔了?”

“洗不掉。”雲天賜用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叨叨着:“大夏天的屁股底下墊一層棉,真他喵的熱。”

花年似笑非笑:“那你冬天可就舒服了。”

雲天賜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少說風涼話。”

花年于是閉了嘴,又低頭玩游戲了,然後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割包·皮?”

雲天賜的檢查結果他媽媽都跟他說了,在得知他一切都好以後花年也放心了下來,唯一需要治理的便只是包·皮過長而已。

雲天賜走到他身邊坐下,還親昵的把椅子挪到他身邊:“你陪我啊?”

花年不擡頭,躲着他的注視:“我又沒有這問題。”

“第二根半價。”

“買一送一都沒用。”

雲天賜又靠近了他幾分,聲音甜膩膩的:“小花兒~”

花年忍不住笑了,但腦袋低的更低了,回避明顯:“你別惡心我。”

說完把身子往旁邊側了側,用手肘驅趕着雲天賜:“去,去。”

雲天賜不死心,盯着他的裆直看:“你做過檢查啊?就知道你沒這問題?”

“這還用檢查?看一眼就知道了。”花年說道,很直接的坦白了:“我十二歲就全部露出來了,還割毛線?”

少年的這個時期,沒了孩童的純真,又缺少成人的內斂穩重,很多話都敢說,尤其在小夥伴面前。

雲天賜驚了,因為他身體的問題,所以哥們兩人在這方面的話題聊的很少,花年怕戳中雲天賜的敏感處,雲天賜自己也在意,所以這會才知道花年居然成熟的這麽早。

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十四歲才小雞兒驕傲的擡起了頭。

“這不對啊。”雲天賜不太相信:“你十二歲那會不是還比我矮半個頭嗎?”

被質疑了身為男人的能力,花年這才擡起了頭:“這和身高又沒有關系,再說我現在不是已經追上你了嗎?”

說完就要和雲天賜比身高:“來比比,看咱倆現在誰高?”

雲天賜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高挑,英氣,想到兩人上個月量身高時花年就已經和自己一樣是179cm了,頓時心裏有些發虛,于是裝着不屑的樣子說道:“不和你比,你頭發比較蓬。”

花年多少看出了一些他的小心思,于是笑了笑,又低頭玩手機了。

雲天賜心裏還在意着呢,于是又開始做盯裆貓,愣是把花年看的并起了雙腳。

做小弟的無奈了:“要不我周末陪你去,但我不割,怎麽樣?”

雲天賜用下巴指了指他的裆:“你給我看一眼。”

花年愣了一下,然後無語了:“孩子,你怎麽那麽犟呢?”

雲天賜撇嘴說道:“反正你平時在學校上廁所,不也是直接掏嗎?”

“那是上廁所,和現在能一樣嗎?”花年說道,感覺怪的慌:“特意掏出來給兄弟看?”

想想就覺得好變态。

雲天賜不接話,只是直直盯着他,花年與他對視,三分鐘之後他嘆氣了。

“給你看,給你看,真是。”他唠叨着,臉因為不自在而紅了,繼而動作飛快的對着雲天賜拉下了自己的褲頭……

“!!!”雲天賜瞪大了眼睛。

只一秒花年便飛速的拉回了褲頭,心砰砰直跳,說不出的怪異。

他不由掩面說道:“我咋有種被你逼良為娼的感覺呢?”

雲天賜才從剛才的景象中反應過來,他幽幽擡眼,皮笑肉不笑:“少裝純,你個龜孫子。”

言語中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花年勾起了嘴角:“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之後兩人又在房間裏玩了一會,花年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而雲天賜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很多事情。

想他身體的事情,想學校的事情,想花年的事情。

挺煩的。

好不容易睡着,卻又做了噩夢,夢見自己沉在海水裏,拼命掙紮卻無處着力,偏偏還遇到了一只玄武巨龜,張開血盆大口要吃他。

他下意識的呼喚自己的小夥伴:“小花花救我!”

結果定睛一看,碩大的玄武巨獸頭上倨傲的立着一個英俊潇灑高挑挺拔的少年,正以不屑的姿态俯瞰着他。

雲天賜猛地驚醒了,身上汗津津的,他于是在黑暗中睜着一雙清明的眼睛,失眠了,只覺得莫名的心慌,茫然的厲害。

半個小時後,兩棟緊挨着的小洋樓之間,一道纖細又敏捷的身影在皎潔的月亮下晃過,然後雲天賜鑽入了花年的被窩。

花年迷迷糊糊的回頭:“老大?”

“一起睡。”雲天賜摟住他的腰。

“咋了?”

“夢見你變成龜仙人了。”

“?”花年有些發懵,然後反手往他身上掖了掖被子:“哦……”

少年兩人抱在一起睡了,自然的,習以為常的,一如他們過去十二年那樣。

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說,夢見在水裏沉浮,是心在沉浮。

至于夢見烏龜……咳咳。

第二天花年照舊去上學了,而雲天賜去了醫院,割了他的包.皮。

那滋味,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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