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30(5)
命地搖頭,動作愈演愈烈,甚至想把頭往牆上撞。
連忙摁住他,但皮特反抗的力氣太大了,他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才勉強防止對方繼續傷害自己。
“醫生!醫生!help!”他扭過頭,對着門口,大聲喊道。
白衣天使們聽到了呼喚立刻沖了進來。
“探訪結束了。”手忙腳亂地把人安撫住,重新打了鎮定劑。醫生冷着臉轉過頭下了逐客令,“病人不适合繼續詢問。”
51| 5.30|
hotch回到辦公室時,臉色有點難看,但也并沒有多說什麽。顯然,他跟那個頑固的女主管的談判并不順利,但還不至于太過糟糕。
而繼他之後不久也回來了。
“有什麽收獲嗎?”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皮特·勞愛德有很嚴重的ptsd,這不只是由邁克爾·傑倫的虐待造成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手肘撐在扶手上,指尖揉了揉太陽穴,“剛開始詢問的時候,他反應很強烈。但當我以為今天就要到此為止的時候……”
他已經離開了醫院了,又被一個電話叫了回去。醫生說,重新清醒後的皮特·勞愛德,要求見他。
接着,或許是病人願意主動開口的緣故,這次的進展順利了許多,他也問出了不少情報。
“有個組織——皮特·勞愛德也不知道它的代號,會在世界各地,特別是全美範圍內搜羅一些并不十分有名氣、但有足夠潛力的人,通過各種方式把他們聚集到一個地方後,為自己所用。”
他站起來,走到白板邊上,畫了個叉,潦草地寫上了“黑幫”這個單詞的簡寫,然後把皮特的照片貼在了旁邊。
“很聰明的做法。”man點評道,“這些人失蹤後不至于引起太大的轟動。而且,如果他們能夠處理好的話,例如,在篩選過程中選擇一些家庭結構簡單的人,或者獨自前往陌生城市發展的單身漢,甚至沒人會發現。至于有家庭的人,完全可以定時通過郵件“聯絡”,造成他們在外地出差的假象。”
“就全美範圍來說,1980年每年失蹤者為15萬,2001年美國聯邦政府披露,全國有84萬人失蹤,而2005年超越90萬大關。這個數據還在不斷地增長,也就是說美國每天失蹤人數高達2500多人1。只要這個組織事前的篩選以及事後的收尾工作做得好,完全能夠瞞天過海地把這些人藏起來。”reid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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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勞愛德和他的團隊是1997被誘騙到一件空的公寓裏,再被綁架到一個沒有窗戶的計算機室裏。他的團隊,包括他自己,一共7個人,但是出現在那個地方只有5個,另外2個不知所蹤。”
“在他之後每個月,或者每一年,都會有新的人補充進來,也會有人被帶離——其中一部分是在長期禁閉中精神失常的人,也有一些是試圖組織反抗或者在程序中動手腳的人,他們的下落,勞愛德并不清楚——他們所在的地方二十四小時被監控,彼此之間連眼神都不能有太多的接觸,根本無法進行交流。”
“在機械式的工作和進行生理活動下,皮特·勞愛德幾乎是在裏頭存活時間最長的人。經過長期的觀察和審核,他獲得了一定的‘特權’,就是有權分配部分程序設計工作。”相當于一個小領導,但只能命令同是俘虜的下屬。組織裏的人,他都無權幹涉。
“看來我們捉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man攤攤手開了個玩笑,但沒人配合,他只能自己接下來去,“所以,他就是‘’的總設計師?”
“可以算是,他有參與到核心程序的設計,但也僅是參與。他的精神狀态一直不算好——組織會給他們服用咖啡|因或者興奮劑以維持他們精神的活躍,可長此以往,沒多少人能堅持下去。”所以後面那幾年,皮特·勞愛德真正動手的地方并不多。這也意味着,他印象中的“”更多的只是最初那幾年的模樣。
但某種程度上,夠了,這才是“”真正的面目。
“這不只是一個游戲。”他說。
“我們都知道。”hotch的眉皺了起來,“你是指它還有另一個用途?”
“通過某種方式挑選玩家和觀賽者,以虐殺為看點的游戲,相當于一個具象化的交流和打賞平臺,這都是艾麗娅告訴我們的。”一一在白板上寫下來,然後回過頭看着他們,“但之後呢?獲益的都是玩家,那麽,那個組織花那麽大的功夫推出這款游戲的目的在哪裏?”
這是他們之前一直忽略了的地方——無利不起早,冒着極大的風險,辛辛苦苦設計出了一款游戲,又不上市,又不拉贊助商打廣告,只在小範圍內傳播。這個組織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做只利人不利己的事的。
“發展。”reid突然說道。說出這個單詞後,他有了更多的想法,“它需要這些人。這個游戲只是一種挑選方式。”
“或者說培養渠道。”elle反應過來,“通過引導,讓這些人朝着他們想要的方式發展。”
“艾麗娅說他們的信息都是保密的,但這只是對玩家和觀賽者彼此而言的。”reid站到了身邊,把掉下來的頭發撸到耳後,拿起筆,把關系網畫出來,“組織手上掌握了他們在游戲過程中進行的非法勾當,以及全部個人信息。這些信息都會被收集起來,用在該用的地方。符合條件的人會被挑選出來,拉入組織中。”
而艾麗娅不知道這些,只是因為她沒被選中,或者沒來得及被選中。這就能解釋為什麽她巅峰對決的獎品中會另有一張邀請函——領獎時間是在決賽結束後的第3天到第7天,邀請函相當于游戲id,一人有一個就足夠了——除非他們猜到艾麗娅會注銷賬號,以防萬一再另外發放了一張。
而她脫離游戲後為什麽會遭遇那些事,也有了解釋——信息洩露了,她的身份和背景早就不是秘密。
這個問題解決後h沉默了一下,看着:“皮特·勞愛德知道4年前發生了什麽嗎?”
“他們所在的地方被襲擊了。基地裏的所有人都被屠殺。”說道,“但這裏有很多的疑點。”
“勞愛德記不清時間,但大概是他到了那個地方的第9年左右,也就是6年前——他每過去一天都會在牆上做個标記,但時間長了,還是會很混亂,基地裏空降了一個‘高層’。他沒見過那個人,但能看得出組織裏的其他人都聽命于他,而游戲也因為那人的指令,有了新的改版,但又頻繁變動。”
“夾在代碼中的求救信息是他留下的嗎?”man問道。
“是一個新來的人,但代碼經過皮特·勞愛德的手上後又被重新加工,才接進了補丁。他本意是想冒個險,也想保住那個年輕人。但沒想到第二天淩晨,基地就被偷襲了。”
“以為是自己的求救信息被破譯了,新來的人帶頭想往外沖,但房間裏持槍的守衛直接向他們掃射,外頭也是槍林彈雨。”托着下巴,在會議室裏走來走去,“跟他一起逃出去的還有幾個人,但都受了傷,包括他自己。但真正堅持到最後的只有他一個。”至于具體的逃亡的過程就不詳細說了,這不重要。
“皮特·勞愛德找到了一個醉酒的流浪漢,跟他換了身衣服。親眼目睹這個流浪漢在不久後被解決掉後,他吓破了膽,不敢回家,也不敢報警,頂替了流浪漢的身份生活下去,一直到幾個月前被邁克爾·傑倫逮住了,關進了地下室。”
“puy.”jj感嘆了一句。真要說的話,皮特·勞愛德全部的幸運都用在了他學業的跳級上了,畢業後除了倒黴,就是更加地倒黴。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敲着桌面,沉吟片刻:“時間上,太巧合了。”
“你懷疑這不是襲擊,而是內讧?”hotch眉頭緊皺。這既是試圖截圖的話,同時也加入他自己的猜想。
沒點頭,也沒搖頭。
“皮特·勞愛德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的嗎?或許,我們能夠找到那個地方。”man試圖打破僵局。
但的表情更加地嚴肅:“我試着帶他回憶,但他的思維十分混亂。他只記得自己是在看不見路的情況下,從山坡上被擠下來,然後一路往下滾的。而留在山上的人,他在下落的途中聽到了槍聲和慘叫聲。”
所以,皮特·勞愛德或許是所有程序員中唯一生還下來的,但他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特別是在後續幾年的流浪漢生活和邁克爾·傑倫的虐待下,他沒徹底瘋掉已經是好事了。
“邁克爾·傑倫是在勞德代爾堡定居。根據他作案的次數不多,他一定會有一個舒适區——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也就是捉到皮特·勞愛德的地方。而3年多的時間,勞愛德身無分文,靠乞讨為生,他無法移動太遠的距離。”苦于沒有佛洛裏達州的地圖在手,reid只能憑空比劃,“我會盡量通過測寫估算那個基地所在範圍。”
h點頭,他讓jj去給reid找佛羅裏達的地圖。至于其餘人,除了外,他都想好了安排。
“man,你去找garcia。那個組織傾向于軍事化管理,背後的領導者一定有軍事化背景。你們篩選一下在錄的黑幫資料,還有近二十年來失蹤人員的名單,看有沒有符合要求的。”
“elle,你去隔壁跟艾麗娅聊一下,看她有沒有再想起什麽……”
聽到了這裏,卻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一樣,茅塞頓開:“對了,是艾麗娅。”
連未完全離開會議室的jj都好奇地拉開了們,重新走進來。
“12歲開始混跡論壇,14歲收到邀請函,16歲,正确來說,是離17歲生日還有幾天的時候打進了決賽。”他說道。
reid看着眉頭緊鎖,似乎在害怕從對方口中聽到什麽可怕的事。
“17歲生日那天,也就是4年前,她接到了養父母的死訊,但資料上記載,他們是7天前出的車禍。之前,他們是去佛洛裏達州看望好友,順帶去邁阿密游玩。”把艾麗娅那段時間遇到過的事,跟他們按着時間線重述了一遍。
所有人的表情都越發地嚴肅。
“邁阿密距離勞德代爾堡很近,相距26英裏,駕車大概只需38分鐘。”reid感覺喉嚨和唇瓣都有點幹,他忍不住咬了下唇。
“咳,”jj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麥肯·瑞夫的第一次作案是在2008年佛羅裏達州聖巴勃羅區沃思斯湖公寓,距離邁阿密也很近。”只是她不能像reid一樣說出具體的數字。
事實上,jj最近在整理卷宗。按道理來說,這起已經解決了的案子應該放到一邊去才對的,但自從知道《霍頓與無名氏》上映的時間也是2008年,女人的第六感讓她直覺這裏面有些關聯,所以,她這次又鬼使神差地把它翻了出來。
那麽時間線出來了,reid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下:
“2001年,艾麗娅9歲,被williams夫婦收養”
“2004年,艾麗娅12歲,開始混跡論壇,另一方面,也開始正常上學”
“2006年,艾麗娅14歲,收到‘’邀請函
同年(具體時間不明),基地有高層空降,在事務管理上有一定的話語權(但不是絕對,從指令随時更新可以看出)”
“2008年,3月14日《霍頓與無名氏》上映
5月10日麥肯·瑞夫謀殺了公寓裏的6名住戶,被捕
12月1日~2日巅峰對決,艾麗娅獲得冠軍
2日淩晨,基地遇襲(基地極大可能位于佛羅裏達境內),皮特·勞愛德逃生
5日,williams夫婦在記錄中出意外的時間
12日,艾麗娅被通知去佛羅裏達領骨灰(殡儀館人員堅稱是她本人簽字同意)
28日,查理·多默爾(殡儀館的工作人員)被炸死,之後多默爾一家搬離後,人間蒸發”
“2009年至今,艾麗娅生活一直受監視,但暫無性命危險
2012年11月,麥肯·瑞夫殺害獄警逃亡,至西弗吉尼亞殺害生父後,又返回佛羅裏達再北上,沿途殺人,最後一位受害人是莎拉·海蒂
案子完結後,他收到一個以《霍頓與無名氏》隐喻的包裹,裏頭裝了‘’巅峰對決的錄像帶”
由此,一切在無形中,都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reid,”man拍拍他的肩膀,指向了2008年12月2日的那個時間段,回頭對其他人說,“我好像猜到了l會掉線的原因了。”
“她就是2006年空降到基地的那個人。”elle接道,“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花在游戲上的時間不多,卻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能參加排位賽的積分。而那天晚上,因為被基地被偷襲,人員大量被清洗,她只能斷線。”
“所以,她知道艾麗娅的信息……”reid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這是他們之前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結果,卻真的是事實。
“那艾麗娅養父母那裏是怎麽回事?也是l做的嗎?”太過觸目驚心了,jj瞪圓了眼睛,“為什麽會針對艾麗娅?是因為被意外襲擊導致輸了游戲不服氣,要報複嗎?”
“錄像帶裏,她在游戲最後說了什麽?”問道。
“‘我只是想看你殺人,a。這麽多年了,我終于等了,你跟……’”reid下意識複述了出來,結果他的眉擰得更緊了,“她是故意沒說完,還是真的因為所在的地方被襲擊而掉線?”
“你跟我……”也跟着重複着這句話,一陣子後,他突然笑了,“你跟我沒什麽兩樣。”
“什麽?”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他。
嘴角維持着淡然的笑:“艾麗娅有個雙胞胎姐姐,她們本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但她不是……”man攤開手。
“死了?也對,她們當時才7歲,之後又沒有任何消息,一般都會認為她已經死了。”雖是這麽說着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麽的自信,“但沒找到屍體,人就有活着的可能。那萬一她還活着呢?她們是同卵雙胞胎,基因最為相似的姐妹,但後天的生活卻天差地別。”
“她會恨艾麗娅?”看其他人都在沉默,jj抿抿唇,試着問道。
“如果她就是l的話。”沒有正面回答她。
身為雙胞胎的她們,本該沒什麽兩樣……
“那艾麗娅的養父母的死……”
殡儀館那邊堅稱是艾麗娅本人親自同意,甚至催促盡早火化的,如果殡儀館那邊沒說謊的話,那他們真的看到了“艾麗娅”,或者說,是跟艾麗娅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去提交申請的?
但唯一見過真人的查理多默爾已經死了,可能知情的家人也人間蒸發……就是死無對證。
jj想繼續問,但朝她擺擺手:“這裏的證據還是不足。”不過,可能性極大就對了。
他轉向了reid:“艾麗娅看過我給她的文件了嗎?”
“證人保護計劃?”reid脫口而出,又馬上抿住了唇。他承認自己又有點方了。
挑挑眉:“我把她9歲前的檔案給她了。看來她還沒打開過。”
“看來她的病還沒好。”man都忍不住替這兩人的未來擔憂了。
“不,她好了,基于9歲後的她。”收起了笑容,轉向了hotch,“既然她選擇不知道……”
h點點頭只說了半句,但他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
于是,他站起來,對其他人說:“我向strauss申請過,可她不支持我們在這個案子上花費太多的時間。但目前看來,短時間內,我們無法結案。所以,我們只能用案子的間隙時間和我們的個人時間來查。”
沒有人反對,甚至離reid最近的man和jj都攬住了他的肩膀,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傳達溫暖和他們的支持。
“從現在開始,到最後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reid,”
被單獨點名的reid寶,抿着唇看過去。
“不要告訴她任何調查進展。”hotch認真地看着他,強調,“絕對地保密。”
52| 5.30|
“night!holynight!
alliscalm,allisbright!
herandchild!
derandmild1”
風兒吹響了挂在門上的鈴铛,烤箱裏正在烘烤着蛋糕,餐桌上飄着誘人的香味。在《平安夜》的歌聲下,廚房裏正忙碌成了一片。
“y,甜點還要多長時間,我能借用一下烤箱嗎?”garcia把她混了奶油和果料的玉米粥倒進了碗裏,用攪拌器攪拌。
“還有幾分鐘。”艾麗娅把額前的碎發用個密封夾随手夾起加了起來,“天啊,是暖氣開太高了,我怎麽覺得我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是你太急了,放輕松點。我有感覺這次的平安夜會過得很熱鬧。”haley開始裝飾餐桌。她把點好的蠟燭放在了正中央,頓了頓,“火雞呢?我怎麽沒看到它?”
“什麽?”艾麗娅愣住了,她看向了烤箱,但裏面的是蛋糕。而餐桌上?那只有盤子。
#烤火雞去哪裏了#
一下子,三個女人都不淡定了。
“你們是在說這個嗎?”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只見大美人jj把剛脫下的大衣擰在手上,一只手從地上提起了一個大禮盒。
“我在壁櫥邊上發現了它。”頂着她們像看救世主一般的眼神,她無辜地挑挑眉。
“噢,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艾麗娅撲過去抱住了她,香了一口,“我真的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
“真該讓r聽到這句話。”jj把盒子放到了桌上,轉回門邊把衣服挂好。
“他應該早就習慣了。”過來幫忙的haley一邊把火雞拿出來,放進早已準備好的盤子,一邊調侃道。
“叮”地一聲,蛋糕好了。被鬧得大紅臉的艾麗娅戴上手套,把蛋糕取出來,開始抹奶油。
門上的風鈴又響了,而且動靜特別大。
“猜猜是誰來了?”女人們暫時放過了艾麗娅,往門口望去。
依舊是一身西裝的hotch抱着穿得萌萌噠的jack走了進來,即使他嘴上笑容的幅度不大,但幸福的光芒掩蓋不住。
“我怎麽教你的?”他抱着懷裏的寶貝輕輕地往上颠了一下。
“平安夜快樂,聖誕節快樂。”小jack用糯糯的聲音說道。他墨黑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然後鎖定在了餐桌邊上微笑着看着他的haley,伸出了雙手,“媽咪抱。”
“他還是更粘你。”上手沒多久的hotch,只能一臉縱容地把寶貝送到他媽媽身邊。
“因為你老是出差。”haley好笑地看着他,然後視線轉回了懷裏,繼續逗着小jack。
風鈴再次響了。
“我沒來晚吧?”elle把袋子放在一邊,然後脫下了大衣,挂好。她裏面是穿的是露肩的綠色晚禮服,臉上的妝容也很精致,顯然精心打扮過。
“外面下雪了。”她的大衣上沾了幾片雪花,進屋子後就融了。
“我們正需要你呢。”艾麗娅指了指抱着孩子的haley,眨眨眼。
elle聳聳肩,上來接替了haley之前在忙的工作。
“其他人呢?”hotch待得有點不自在了。
“man和reid去取之前訂好的聖誕節裝飾,現在應該在倉庫那裏整理。”garcia好心地回答,“還沒來。”
“我去找他們。”hotch馬上說道。
“出門右拐。傘在門邊。”擠奶油到了關鍵時候的艾麗娅,已經顧不上要擡頭說話了。
h點頭。他拿了兩把傘,打開門。
外面的風不大大,細小的雪花稀疏地從天上飄下。草地上,尖尖的葉子上竄了幾點白,街邊的燈罩上也泛起了霧。
他回身關門,跟背後的風雪和冷白不同,暖氣和橘黃色的燈光,讓大廳的一切都顯得暖洋洋的。這個角度,看不見廚房,只能聽到從那裏是不是傳來的說笑聲。廳裏,jack腳沾到了地,就開始活蹦亂跳。haley追在了他身後,每每見他快摔了,才伸手扶一下。
她剛好回過頭時,對上了他的視線。背後的風雪還在刮着,他卻感受不到寒冷。haley朝他笑了一下,然後馬上追上了已近溜到了好幾步遠的jack。
h再看了一眼,關上了門,打開了其中一把傘,朝着右後方亮着燈的倉庫走去。
“hey,你來了。”整理出了兩個箱子的man,一擡頭就看到了hotch。
“節日快樂。”他和reid頭上都戴着一頂紅彤彤的聖誕帽,見hotch過來,他直接從箱子裏抽出一頂,快速扣在他的頭上。
帽子扣得很歪,帽頂上亮晶晶的配飾還塌下來了。reid瞄了一眼,想笑,剛彎起嘴角又立刻把頭轉開,免得被發現。
“聖誕節戴聖誕帽是傳統。”他輕咳了一聲後,說道,“據說晚上戴上睡覺除了睡得安穩和有點暖外,第二天你還會發現在帽子裏多了點心愛的人送的禮物。還有一種說法是,在心愛的人面前摘下聖誕帽,如果他(她)同樣對你有感覺,就會将禮物放在聖誕帽中,表示願意接受,所以聖誕帽象征的是一種期待2。”
他的話都說成這樣了h本想直接把帽子扒下來的手,只能改為把它給扶正,讓那金燦燦的小星星挂到腦後。
“要幫忙嗎?”他努力地端着臉,想減少那份滑稽感,但那種不協調的感覺反而更加地強烈。
“我們已經快收拾好了。”man指着面前的幾個箱子,“真不知道她們要了這麽多東西,是全部都能用上嗎?”事實上,離開家後,他已經很久沒跟這麽多人一起慶祝的聖誕節了,很多東西早就忘了。
reid還在埋頭收拾h也加了進來。他們也一樣,最慘的時候,連聖誕夜也得出差。這時候,haley一般會帶着jack回父母家中,他們的家就徹底空了。而reid,外面在下雪的時候,他會蓋着毯子在沙發上看書……都是一個人。
現在一下子,人那麽多,有點不習慣,有點無措,還有點溫馨和甜蜜。
“到哪了?他不會留在小木屋裏看雪吧?”man伸了個懶腰,朝外面看去,“在這裏呆久了都有點冷了。”
“他會來的,只是要準備一些東西。”hotch意有所指地說。他幫man把箱子疊放好,每人抱起了兩個。
“他已經決定好了嗎?要走了?”見hotch點頭,man看了reid一眼,聳聳肩,“新來的會是什麽人?”
“davidrossi,bau的創始人之一,你們應該聽說過他。”外面的雪開始下大了,但他們似乎空不出手打傘h衡量了一下,把傘挂在了箱子邊上。
“我能記下他所有的書,他的小說、自傳。”reid已經知道了的決定,他們還聊過,像朋友一樣閑聊,又像老師給學生上的最後一課。
最後的時候跟他說——“接下來,把你的人生交給你最大的老師——你的人生自己,只有它才能告訴你你要走的路。”
但他的眼神還是暗了暗。
man卻是被reid提醒了,恍然大悟:“是他!他很有名,他的書都賣了近一百萬冊,這意味着他有近一百萬條理由不回來。所以,他為什麽要回來?”
相比于,rossi對他們來說,更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們會知道的。”hotch看了他一眼,“雪下大了,我們先回去。”
他帶頭往外走,帽子後的星星在燈光的折射下一閃一閃的。
man跟在他身後。
“goodjob.”走之前,他瞄着那在hotch頭頂紮了根的帽子,拍拍reid的肩,意有所指地說。
reid也看了一眼,歪了歪唇角,立馬打起精神,抱着箱子跟上去。
他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了停車聲。來人正是遲遲才到來的。
他抱着一箱子酒笑着過來:“我猜你們需要這個。”
看到打頭的hotch後,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甚至勻出一只手拍拍對方的肩:“我已經感受到了聖誕節的到來。”
“節日快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h嘴上挂着笑,但臉似乎黑了一點。
門上的風鈴響了,是聽到了動靜的garcia主動把門打開了。
“快進來,都在門外幹嘛呢?”她幫hotch先把傘拿下,讓開了位置。
所有人都進來了,garcia和haley從箱子裏取出了聖誕帽和聖誕襪,還有一些小飾品都分發下去。派到hotch的時候,都忍不住憋着笑,還是haley踮着腳尖幫他把帽子戴正h也幫她把帽子戴上,然後抱起jack。haley給兒子也套上了小款的聖誕帽,剛好能把寶貝的頭包住。
man跟jj一起給樓梯旁的聖誕樹繞上挂飾,elle取出了禮物盒,疊放在了樹腳。等插上電源後,樹上的挂飾全亮了,燈光從紅到藍到紫……一直在變。
錄音機還在播着歡快的調子。艾麗娅給每個位置都配好了酒杯,再把帶來的酒開了蓋後,放到了中央。
reid在這時候來到她的身邊。
“外面冷嗎?”兩人輕吻後,她笑着問道,鼻尖上還挂着一兩顆汗珠,臉頰上也是忙出了紅暈,看起來很有活力,“聽說下雪了。”
reid點頭,眼神柔和了許多。他轉過頭,看着在廳裏兩兩成對打點着的人,在風雪中冰了好一陣子的身體,慢慢地回暖。
這個聖誕節很熱鬧……他在書裏讀過,在電視上看過……原來聖誕節真的可以這麽熱鬧。
“如果你願意的話,下一年聖誕我們可以在紐約過。”給兩只空酒杯倒了點酒,艾麗娅給他遞了一杯,“我們可以去洛克菲勒中心,那裏有世界上最高的聖誕樹,還可以去林肯中心看芭蕾舞劇,也可以手拉着手在街上閑逛。當然,紐約的冬天比這邊要冷酷多了,到時候你說不定又會懷念在屋子裏燃着壁爐看書的日子。”
說到開心的地方,她的眼睛會很亮,若不是手上還拿着酒杯,說不定會兩手一起比劃。
“你們以前的聖誕節都是這麽過的嗎?”reid問道。但問完後,他又覺得自己問的有點不妥,久違的局促又來了,“抱歉……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沒慶祝過聖誕,不,我……”
“我知道。”艾麗娅拉住他的手,讓他安心。
她自然不會誤解他,只是還是會有些黯然,但轉過頭時,臉上依舊是微笑,“事實上,我剛說的那些,我都沒嘗試過。并不是他們不好,而是我總出差錯。”
不過,那仍是很美好的回憶,對于一個曾經的中國人來說,在這裏度過的每一次聖誕都是新奇的。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去嘗試,很多的風景。”她舉起了酒杯,“cheers.”
“cheers.”兩人碰杯。
“還有我們呢!”其餘的人紛紛圍了過來,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酒杯,倒上了酒,“節日快樂!”
“節日快樂!”
“敬這個美妙的日子!”他們碰杯,然後開始用餐。
外面的雪還在下,世界開始披上了銀紗。
12點的鐘聲敲響了,餐桌上一片狼藉。
“聖誕快樂!”拿着紅酒杯的衆人再次碰杯。之後,每個人都拿出了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開始互贈。
haley已經把小jack哄睡在了沙發上h來向他們告辭。man也負責把三位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載回家。
艾麗娅把自己收到的禮物都放到了一邊,有點醉意的她洗了把臉,慢悠悠地收拾餐桌。她透過窗戶望出去和reid還在聊。
窗戶上結了一層霧,她看不清他們。眼睛已經有點睜不開了,伴着《平安夜》的歌聲,艾麗娅轉回來,邊打着哈欠,邊繼續手上的活兒,直到有個微冷的懷抱從身後抱住了她。
“回來了?”
“嗯。”
“night!holynight!
ofgod,love'spurelight.
”
53| 5.30|
聖誕節的早上,他們簡單地收拾了行李就乘坐了最早的航班前往拉斯維加斯。
拉斯維加斯地處內華達州被荒涼的石漠和戈壁地帶包圍的山谷地區,冬季的溫度基本上在零上,不會下雪。
下飛機前,艾麗娅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