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高冷權臣的病嬌美人》作者:誤入匪途

內容介紹:

他,風華絕代佳公子,出身奴籍,侍于風月,一身傲骨怎堪折。

她,女扮男裝入朝堂,孤身一人,輾轉陰佞,奮力撐起那片天。

馥郁公子,十六歲便坐穩了上京人心中龍翊國第一美人的位置,自然具備了妩媚的容顏,袅娜的身段,奈何身困紅樓。用柔弱的微笑掩蓋堅韌的秉性,用暴躁的行為維護僅剩的驕傲,當榮華消彌,權勢不在,他是被人踐踏,還是遇到救贖?

公子玉,本應清朗如月,沉靜似水,卻一朝科考名動京城,又一日受責狼狽還鄉。在陰暗朝堂幾載風雨,摸爬滾打登臨高位,罪犯欺君姿态故我,究竟是成就他的野心,還是另有圖謀?

原敵不過一個愛字。

匪表示簡介一般般,沒有虐或者小虐,本文三觀比較正,可以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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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

很多年之後,當功名化為灰燼,權勢歸于沼泥,有空閑于亭中漫步,有時光在日下淺眠,一切都平緩舒适下來時,馥郁還是會在染紅半邊天的夕陽下想起初見她的情景,和那段峥嵘歲月。

入秋時節,落葉紛飛,她撩起打滿補丁,洗得褪色的袍子,顧自坐在巷角的石頭上,含着嘲諷的笑容在瑟瑟風中念上一句:“我身若浮塵,于世無立。”

那會兒的馥郁還不是今天的傅渝,龍翊國滿上京城都知曉馥郁是月瀾閣的頭牌,可謂豔冠群芳,實是長的比女人都美豔三分,多少公子權貴争相送上金銀珠寶,只為一睹芳容。風頭鼎盛時期甚至比得過皇室長公主。

月瀾閣是哪兒?最著名的銷金窟,美人一朵朵,只有你想不到的類型,沒有你看不上的絕色。月瀾閣上上下下數百人,正經挂名的不過幾十,男男女女加起來也比不上他馥郁一個的風華。也正因為這絕代的容顏,他成為了唯一一個不需要包裝,不需要賞鑒就紅得發紫的青樓公子。

那會兒的他也還不是她,只不過一個初春時節便當了棉衣,一路北上參加第二年秋試,途中将錢財揮霍空,沒有父母依仗的小孩子。

這天馥郁照樣兒坐了馬車去裁縫鋪子量做新棉衣,知道是他的馬車,路上堆疊了黑壓壓的人頭,伸長脖子争相觀看,只為一睹上京第一美人的風采。而那時,空有第一美人的名頭,馥郁卻還不是貴族圈子裏名人,也沒混出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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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剛從鋪子出來,便瞧見他。骨瘦如柴,連根挽發的簪子都是木棍代替,可就是那樣的人兒,衣物漿洗的幹幹淨淨,舉止文雅灑脫,整個人仿若偶然落難的公子哥。大概,馥郁猜測,他就是因為他通身的氣派和風骨才能讓他在衆人中一眼捕捉到。

馥郁沒有應小厮的請上馬車,反倒直直走出人群,向那陰暗的巷弄口去,在十幾歲的少年面前站定。擁擠的人群到少年面前好像受到阻隔,空出一人距離的圓圈,這大概就叫做氣勢。

少年擡頭,看着夕陽下的絕色,緋紅了雙頰。“賞你的。”馥郁傲慢地将裝銀兩的荷包丢落在他衣袍上,好像要故意踐踏這一抹不尋常,也沒有等到一聲謝,轉身就離開。

“公子留步。”少年急急忙忙地起身,還不忘打散衣袍的褶皺和灰塵,雙手将荷包奉上:“多謝公子好意,明玉不是街邊乞兒,這銀子公子還是留着吧。”話是這麽說,他唇角勾起的嘲諷弧度深深入了馥郁的眼。

“哦?……哼!”馥郁挑眉,勾起一抹絕魂的笑,随後冷哼一聲,收回他手中的荷包,究竟在嘲諷什麽呢?又在嘲諷誰?他倒要看看他的骨氣能不能養活他。

“走吧。”馥郁留下卓絕身姿,在喧鬧中離去。

少年也不繼續席地坐在衆目睽睽之下了,站起身神神叨叨地念唱道:“我視金錢如糞土,糞土愁煞英雄也。”晃晃悠悠地從十裏街出去往北走了,人影消失,街上恢複往日的喧鬧,就好像他從沒出現過。

馥郁也不曾真的将一個落魄人物放在心上,但是緣分這東西,不是能預測的,這次的淺薄印象有可能在下一次相遇加深,直到再也忘不掉。

少年來到上京城不過兩天,他聽說了不少皇家傳聞,但是皇家的傳聞知道再多對她也沒有用,倒是聽說姬府的老爺在找流落在外的兒子。姬府的老爺,說來和少年有剪不斷的關系,到底是良心發現還是其他,姬明玉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一天後少年的身影出現在朱門石獅前,他的頭發上還插着一根稻草,看起來落魄如乞兒。其實不過是她盤纏用盡,在破廟投宿了一晚,早晨起來故意沒有打理。

“去去去!擋了我們老爺的轎有你好看!”家丁看到比叫花子好不到哪去的少年,鄙夷地推搡了他一把,完事兒還拍拍自己的袖子,好像沾染了他身上的灰塵。

老爺的轎?他姬康複如今也是位有頭有臉的人物,高門大院,仆人擁随,只是不知他能否對得起自個兒的良心!這些年他可是知道的,那個陳世美!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隐去恢複平靜,他遠遠地躲開,望着通往北方的大路,靜待好戲開演的時機。家丁見他躲遠了,退回門口守着。

姬明玉不會想辦法見裏面住着的高貴婦人,他就想看看他名義上的爹,順便斬斷這層關系,省的日後麻煩。

錫頂青鍛的轎子由兩人擡着走來,不必細想也知那是府上姬老爺的,轎子快行至門口時,少年一個猛沖,邊跑邊喊:“爹!你還記得山陰的李翠娥嗎?”喊完就撲在了轎側簾處,由于事發突然,随行的人都沒能反應過來,兩個腳夫趕緊落了轎子,家丁忙上前要拉扯這瘋孩子。

姬康複坐在轎子裏正打盹,忽聽一聲高喊,吓得冒了一腦門冷汗清醒過來,稍稍思索便知攔轎的是誰。他當年上京趕考時,夫人懷了兩個月的身孕,這便是自己孩兒的聲音吧。

姬康複皺起眉,掀開轎簾,看到被人壓在地上的孩子……是個男孩兒,心中猛然一喜,“放開他!”

姬康複正打算驗證他的身份,忽的又是一陣頭疼,家中有母老虎也。

“過來,讓本官看看。”姬康複到底是個靠臉娶了高門小姐的,他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仍然有二十的風采,一張英俊的小白臉晃得少年腦後冒黑線,他倆還真是父子!看臉就能看出來!

姬康複一看少年的臉,只問了一句:“叫什麽名字?”

“姬明玉。”少年坦坦蕩蕩地和他對視,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一點都沒有此刻該有的忸怩。

“明玉…明玉…這是你娘起的?”姬康複好像對這個名字十分不滿意,皺着眉威嚴地問少年。

“是。”少年也不在乎他的臉色,毫不隐瞞地說了。

“太女氣!回頭為父給你……”

“不用!這名字很好,這是娘給我留下的唯一念想。”姬明玉飛快地打斷他的話,暗暗想:一個陳世美,還挑三揀四地嫌棄自己的發妻兒子,他若不是偶然知道他在尋子,怕日後被這個身份牽連,他現在早就在集市上找份工作幹了,哪會熱臉貼人冷屁股。

“日後你就是姬府的大公子,名字自然要上的臺面……”

“那算了,我回去了。”姬明玉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可惜他還真就不在乎別人羨慕的富貴日子。他有手有腳不求着讓姬家人養自己,姬府上有什麽規矩,公子應當怎麽樣,那都跟現在的姬明玉沒有半毛錢關系,以後也不會有關系,憑什麽讓他改名字?這名字可是他上輩子就定下的。

一切還真是巧了,姬明玉剛到上京城,不知道姬府那檔子破爛事兒。其實吧,姬康複壓根就不是擔憂自己的骨肉才要找回姬明玉的。

姬康複上京趕考那年,明知自己妻子有孕,還是義無反顧地奔前程了不說,京試考名落孫山還不回家,趁着上元節,勾搭上了高門大宅的貴女,這一看就不是個心軟的,也幸虧姬明玉不奢求這人良心發現去尋老家一個不值錢的孩子。

可能是缺德事兒捅上了天,有報應,這貴女好不容易生下個女兒,還因此傷了根本,生育的可能性很小。頭幾年姬康複看在岳父提拔自己的面子上還就忍了,可是後來,年頭多了,他膝下連個兒子都沒,岳父也不好管,他才納了幾個妾。奈何妾的肚子也不争氣,生下的盡是女兒,沒一個兒子。姬康複真是覺得自己是後繼無人啊!這時候他想起了當年未謀面的娃,也就是姬明玉。他暗地派人去尋了,只打聽到有一個兒子,但是早就不在老家住,搬走了。

姬康複為此發愁,府裏的姬妾越發多了起來,人丁卻不興旺,沒想到親兒子今兒個自己找上門了!他總要端一端父親的架子,想着他這些年拼出一番家業,總好過在鳥不拉屎的山陰農村耕種,只要有腦子就知道當少爺的好處。他以為姬明玉看在優越的生活條件上都不會忤逆他,可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姬明玉說走就走,真不知道他剛才費那些勁兒攔轎子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等等。”姬康複叫住他,從一開始他便注意到了這孩子的與衆不同,年紀只有十三四,極有主見,行事說話又平靜老練,比一般人都沉穩,好好培養是個苗子。

姬康複看到門口站着的婆子,知道夫人在等,怕是快要不耐煩了。他坐回轎子吩咐道:“把少爺帶去書房,我一會兒便去。”

別問姬康複怎麽那麽肯定這孩子就是自己的種,看看姬明玉那張臉吧,三分肖像他,七分貌似他娘,這還能有假!他娘的容貌那可是山陰縣……不,整個清河郡都難得的美人,上京城貴婦名媛那麽多,就沒見幾個比她美的。

當然,能僅憑一張臉有得今天這份家業,姬康複也是個美男子,只是姬明玉尚且年幼,營養不良,身量不足,還沒有那份驚豔。

聽到吩咐的仆人表情變了,先驚訝,後了然,最後不屑……

姬明玉看着出乎意料的狀況,總覺得其中有什麽他沒弄清的彎彎繞繞,來不及多想,跟上帶路小厮的腳步,進了朱紅的大門。

姬康複進了內院果真見了等待着的夫人,林夕婉沒像以前一樣殷勤地迎上來,肯定是知道了門口的事兒,索性他也不說話,徑直走進去被伺候着換下朝服,斟酌着該怎麽保全她的面子。畢竟,這個事兒,她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就不是來問她意見的。十來年沒生下兒子,在尋常人家早就休了,她有什麽好反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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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開新文了,可惜不會發太快,沒有存稿,大家就期盼匪能日更三千吧。趕腳好難╮(╯_╰)╭

☆、折辱

“婉娘,我有事與你商量。”姬康複扶了夫人的肩,讓她坐下,自己坐在另一邊。婉娘比姬康複要大兩歲,如今三十多歲,保養得宜,仍是個嬌嬌嬈嬈的美人。同床共枕十年餘,她對自己的夫婿還是了解的,剛才黃婆出門打聽的消息她大概知道了情況,已經慌張過了,這會只有淡然。

“我那個流落在外的孩子尋來了。”姬康複在婚前結過一次婚,有一個孩子的事兒婉娘知道,多年無子,姬康複以前動過要找回孩子的念頭,她也同意了。可是當時她同意抱着僥幸心理,這麽多年恐怕難以找到,再加上他們夫妻之間越來越緊張的關系,總要緩和一番。她就大度了一次……現在舊事重提,心情可是不一樣的,他妾也納了,還是沒生出兒子,跟她可沒有半毛錢關系,那是他命裏沒兒子,。

時間長了,好不容易她又有了立場阻止他納妾,正春風得意,就蹦出一檔子糟心事兒!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她好歹也是貴女,不能打自己的臉面,這次的事兒也由不得她說不,甭管平時府裏誰說了算,在外邊姬康複都是一家之主,同樣,甭管大家有多清楚姬府的今天是她娘家的扶持,姬府當家做主的也只有他姬康複。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獲得自己應得的利益,保全自己的地位。何況,鄉村山野教養出來的孩子,總會有一股小家子氣,稍微從指縫裏流出一點好處就足夠讓他服服帖帖,她還能拿捏不住。

“可憐見的,若是沒有難處,怕也不會千裏迢迢的尋來,怎麽不把他帶來讓我瞧瞧?”林夕婉想裝慈母那自是逼真,在高門宅院長大的孩子,都是好演員。

林夕婉的娘家可是朝中時任從三品官員的林殿中,府內的龌龊事兒比不得後宮皇庭,卻也是大染缸。也正是娶了這麽一位有分量的好夫人,才有了姬康複的今天,在這個府中夫人的分量誰都知道,林家不倒,姬府就是林夕婉的地界。姬康複只是一個五品的京官,很多事都要仰仗林家搭把手,還開罪不起明知是妒婦的林夕婉,仆從們也都知道夫人的脾氣,那是寧可惹了老爺,也不敢讓夫人不順心的。

從姬明玉出現到現在,一刻的時間,整個宅院都等着看好戲,讓夫人看這外來的野小子順眼,恐怕……難喽。

姬明玉被引至主院,大約知道要拜見現在的姬夫人,看到首位的兩人後更是肯定了猜想,拱手附身行了禮。林夕婉瞧着他的動作,本想樹威風,奈何尋不出錯處,竟然和修習過禮數世家子弟一般周到。

姬明玉從出生起就很少不如意的時候,看看他那身傲骨就知道,他接受的教育絕不是半吊子貨色。李翠娥不是官家小姐,卻也是富貴商戶出身,後來丈夫趕考一去不回,父親病重去世才導致家裏沒落,但家裏還有錢讓姬明玉從小上最好的學堂,各方各面都仔細學了,別說一個小小的禮數。

姬明玉一早就知道,他恐怕無法和座上的溫婉女人相處很好,這一拜不是博取她的好印象,純粹是因為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做失禮的事。

林夕婉一看他的姿态,眯着眼與他對視,嘴角勾起了一個只有他們兩人能看懂得笑。姬明玉看到這兒,也明白了自己在姬府的位置。至于姬康複,只要能留下姬明玉,生活質量他不在乎,在姬府不如意也比原來要體面,怎麽說都挂着少爺的名頭。

這也就注定了林夕婉的刁難,注定了府裏仆從暗地的輕視,注定了姬明玉對姬府的不屑。

姬明玉被林夕婉拉過去說了幾句面子話,林夕婉更加感到姬明玉的不同,事先預料的小家子氣一點沒有,還非常的有思想,有主見,更是個聰明的。這一切都說明他不好掌控,姬府裏留着這麽一個不知何時就會捅刀子的繼承人,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她雖然只有一個女兒,但也不妨礙招個入贅的女婿。林夕婉心下想着,面上的笑容更加真誠。

林夕婉派人去蔔算良辰吉時,好讓姬明玉認祖歸宗,也把他寄養在自己名下,不知怎麽就成了幾個月以後。姬康複本來是覺得時間拖的太長,容易出變故,重新找了人來,依舊是那一天,也就罷了。他是看不出姬明玉和林夕婉背後的彎彎繞繞,極其利于林夕婉背後使絆子。比如,買通蔔算的大師,寬限足夠的時日,好把這個野小子趕出姬府。

姬明玉非常感謝林夕婉的遠見,對于林夕婉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也就不在意了,反正他也是在耗時間。

姬明玉剛從姬康複的書房出來,剛剛因為學業的事挨了兩句訓。本來他應該直接進學堂,結交一些世家子弟為以後鋪路的。林夕婉說最好先在家找個夫子,以免進了學堂跟(丢)不(人)上(現)課(眼)。這夫子什麽東西也不教,還在背後告瞎狀,一看就是被林夕婉收買的。想他一個剛入府的小菜鳥,沒有親娘依仗,連親爹都指望不上,怎麽可能鬥得過掌權的夫人。

“少爺還真可憐,夫人這是要把少爺趕走啊。”

剛到轉角便聽到幾個婆子叽叽喳喳的議論主子的事兒,誰家的丫鬟婆子不在幹活的時候碎碎嘴。

姬明玉止住了腳步,靜靜聽着。

“我看不一定,老爺就這麽一個兒子,夫人再怎麽使絆子,老爺也不舍得把少爺趕走。”

“也對,不然何苦尋來。”

一個清脆的聲音插進來:“哼!夫人這是逼着少爺自己走呢,你們懂什麽。都散了吧,聚在一起讓主子聽到又是一頓好打。”

姬明玉心裏有了個大概,原來,他是獨子嗎?怪不得……他現在倒有了一個離開的辦法,小孩子賭氣什麽的,貌似再正常不過。姬府的榮華算什麽?他入京來就是為了趕考,只是盤纏用盡,就算在秋試前找個寫字抄書的手藝也能謀生,待得明年秋試過後,他也會有自己的住處,就算比不得姬府,也不用受人白眼。

姬明玉這麽一想就去主院找到了姬康複和林夕婉,沒有入宗祠,他也不是姬府正經的少爺,大吵一架沖動地從姬府離開,以後跟姬府就再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說你怎麽這麽好心找我回來!沒有兒子繼承家業就想起我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娘等你了多久!我才不稀罕什麽少爺,以後你姬康複是你姬府的老爺,我姬明玉是我娘的兒子!”姬明玉說完就走,被姬康複揮手攔下。

“孩子,你從哪聽說的?”姬康複反應并不遲鈍,他總要問清親因後果,好挽留他。

但是姬明玉惱怒的程度已經不是他可以勸誡的了。

“不管從哪聽說,這都是事實!你對我不聞不問也就算了,還任由我被她欺負!我才是姬家的嫡長子!你對得起爺爺奶奶嗎?對得起我娘嗎?!”姬明玉幾乎聲淚俱下,小小的孩子,獨自從山陰到上京,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姬康複的鐵石心腸沒有軟,他依舊分析着利弊。

“明玉,爹以後…”

“你不用說了!”姬康複眼裏劃過一道狠戾的光,姬明玉知道他動了殺意。他怎麽會任由一個小兒呵斥,怎麽會放任他出姬府抹黑他的名聲,甚至危及他的地位和性命。他犯的可是重婚罪,還有欺騙權貴的罪名,怎麽看,捅出去了都不能善了。

但是姬明玉敢說,就有辦法脫身。他抹一把淚,平靜的說:“你從一開始就不把我當做自己的孩子,我也攀不上姬府的親,今日我便回山陰,繼續為母親守靈,從此和姬府再無瓜葛。”

虎毒不食子,姬康複聽他沒有要告發自己的意思,況且他覺得這孩子翻不起大浪,就讓人放行了。姬府這麽大家業,哪怕是親生兒子,也沒有老子求着繼承的。

秋日涼雨,姬明玉穿了一套秋衫便從姬府出來了,在書店尋了一份抄書的工作,晚上可以睡在書店看門,工資不高卻也能攢些小錢。

姬康複以為他在攢回家的盤纏,沒有多加理會,林夕婉卻坐不住了,她看得出那孩子非比尋常,不想留下禍患。不出兩個月,林夕婉身邊的貼身婢女找來了,兩人索性去了不遠處的茶樓談事情。

女子趾高氣昂,随手扔下一袋銀錠,“拿着錢,滾出京城。”

姬明玉正在為點了一壺茶心疼銀子,卻也不好讓人家小姑娘付賬,心裏嘆一口氣不想說話,就發現有人拿銀子來侮辱自己的自尊,一時覺得可笑。

“姑娘這是拿準了我會為錢財折腰?”姬明玉緩緩送進嘴裏一口茶水,慢悠悠等着女子炸毛。

“哼!你別不識好歹,這銀兩放在這,你若不出上京,夫人也有法子把你趕出去。看你是個孩子,不好欺負你,你最好識相點兒。”說完,那女子站起身就走了,錢袋放在桌子上沒帶着。

“姑娘留步,這銀子還是收好。”姬明玉直接把錢袋甩在她懷裏,大庭廣衆之下,女子臊紅了臉,掩面跑出了茶樓,引來大堂上一片哄笑。

------題外話------

匪這邊在下雨,又是一個好天氣。

還能再撐兩天,不造以後能不能準時更三千啊,悲催,怎麽就沒忍住手賤開新文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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