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6)

,目的就能輕易達到,可是這其中的虛與委蛇,真得不是幾句話能輕易訴說的那麽輕松,想要螳螂捕蟬,他一晚都沒有睡過好覺。

姬明玉做的很幹淨,他成為了唯一一個卷進兩家之争,又孑然一身的退出來的第一人,這話傳到皇帝耳朵裏肯定是功德一件,哪怕到後來被人發現了什麽,也只能是懷疑,沒有證據,他們誰也不能奈他何!

姬明玉重新過了一段提心吊膽的生活,不過是為了獲得一個有武藝的小弟,他就要那麽努力,如同行走在刀尖上一般謹慎,那種日子,只是想想就能讓他冒冷汗。

姬明玉從夢中憋悶醒來,出了虛汗,想到了當初,總覺得他做的很對,沒有人比姚志平更加可靠。

姚志平不是個糊塗人,從始至終都知道是誰幫了他,雖然沒有明确的說過什麽,甚至出獄之後和姬明玉打了聲招呼就回家為父母披麻戴孝了,最後姬明玉離開南都,他還是跟着回了上京。

姬明玉伺候了馥郁不久,但也有個把月,馥郁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他一直放心不下馥郁,沒有人照顧他,他又那麽會惹事拉仇恨,真的容易短命。他一路上和姚志平說了很多話,有一半都是在說那個芳華絕代的第一美人。他的每一句都很真誠,姚志平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覺得兩個男人之間的愛聽起來惡心,甚至還為姬明玉感動。

姚志平來到上京被派去接近馥郁,那過程真的挺不好受的,不說別的單單馥郁那磨死人的脾氣就不行,忽冷忽熱,捉摸不定,私底下也是動辄打罵。

姚志平一直謹記自己的初衷,從心底裏感激姬明玉為他一家洗清冤屈,還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不然是條漢子都受不了馥郁。

馥郁每個下人都用不過十天,仿佛就是一個詛咒,以前只有姬明玉打破過一次,之後……輪到了姚志平。

馥郁沒多久就察覺到了姚志平的不同,知道他是受人指使留在自己身邊的,但是他實在想不清楚是誰指使的,也不明白那人為何要在自己身上耗心費力,他問,姚志平不說,他打,姚志平受着,後來他就厭倦了,要趕他走,卻又不舍得,畢竟他的武功還是很厲害的。馥郁這麽一陣折騰累了,打算靜觀其變,既然是有目的的,那幕後的人總要現身,他才不急!

------題外話------

本來不想以這種當式寫南都的,但素匪今天看小說看瘋了。沒存稿,只想到了這個……每天這個點發,我都覺得晚啊……

大家收藏啊,能不能給倫家留言撒,好寂寞(′?`)

☆、宮宴

“大人,李府密報。”空空蕩蕩的房間裏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黑衣人,這人是封逸君的影衛,只不過進來由姬明玉管轄。

姬明玉本來坐在床上發呆,夕陽殘照,橘黃色的光芒透過樟木窗棂照在床尾,這張床沒有層層疊疊的帳幔,只是類似于現代的簡易木床板,睡上去一點都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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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玉被人打擾,從迷蒙中回神,套上錦棉袍,一邊系扣子一邊詢問:“何事?”

“李府于敬王府有書信往來,書信沒有人看到內容,據密探來報,今日或有大動作。”

大動作?李府和敬王府,紮在一個窩裏能翻出什麽好浪來,必是又密謀着害人了,今日或許應當小心些。晚上……不,待會兒他們就得入宮了,鎮國公主每年的誕辰都要在宮中大擺筵席,排場勝過皇後,和皇帝媲美,誰也不敢駁了封逸君的面子。

二十二歲,這對封逸君來說不是個好消息,她早就該嫁人了,拖到今日仍然沒有歸屬,封贏不逼她,其他人總要在暗中看笑話。

可惜啊,今年的誕辰,封逸君注定要孤單了,封雲雖不是同胞的弟弟,于她而言也是等同于弟弟的存在,他們兩個又同年同月同日生,關系親密,往年形影不離,今年卻只有她一人接受百官慶賀,想來也會有所感懷。

“退下吧。”姬明玉擺手讓黑衣人離開,自己套上皂靴,沖門外喊道:“來人,擦臉。”

說是讓人伺候,不過是下人端來熱乎乎的水,把錦帕潤濕了交到他手上,擦臉還是他自己來。

“文大人可起身了?”姬明玉把用過的帕子放到下人手中,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才不擔心文子期如何,想來他的性子才不會在小事上出披露。

“小的不知。”

“去,瞧瞧,搭把手伺候着。”姬明玉知道今日怎麽也不能随意了,吩咐妙手蘇娥為自己挽了一個繁複的發髻,束上了平時不怎麽用的紫金冠及配飾,連腰間都挂滿了叮叮當當的墜子。

姬明玉起身,穩步出門,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所有的小玩意兒老老實實跟随着他的步伐搖擺,沒有半絲糾纏。

出門在走廊正碰到同樣錦衣華服的文子期,兩人并肩而行,襯得這院子裏的景都成了人間仙境。

姬明玉一點都不驚詫,相反,如果此時文子期沒有起床,或者穿着來府上飲酒那會的衣裳,他才會不解。

“起了?”姬明玉漫不經心地問。

“自然,我可不敢晚了殿下的宴席。”文子期聳聳肩,一點都不正經,和他那張臉反差挺大,所幸姬明玉早已适應了他的德行。

“殿下的禮物可備好了?別忘了咱們公主的挑剔大法。”文子期半開玩笑的說出來每年都讓他頭疼的大事兒。

封逸君就是那種難養的女人,脾氣捉摸不定,愛好也怪的很。

“大概吧。”姬明玉繼續打馬虎眼,不到最後,他才不說,給封逸君的禮物,自然要讓封逸君第一個看到。

文子期私下撇嘴,又是這麽神秘,這兩個怪人湊在一起,還真是讓他這個正常人頭疼!

------題外話------

本來碼字就晚,剛才還一不小心删了一千多的稿子,匪無能為力,今天只有一千了。·′ˉ`(>▂<)′ˉ`·。

☆、賓客有些出乎意料啊

兩人走出姬府大門,門外停了兩輛馬車,姬明玉看文子期有車,自己也沒多問。文子期卻伸手攔了一下,“不介意一同入宮吧。”

“自然,請。”他倆的關系這麽好,一起入宮和分道入宮都沒差。主要是出宮的時候,姬明玉可不想繞道把他送回文府,這會兒文府的馬車也在肯定會在後面跟着,等在宮門處。

“大人!宋府密報。”姬明玉一手已經搭在了車框上,剛要踩着凳子上車,被突如其來的跪拜制止了。一早鑽進馬車的文子期從裏面用扇柄掀開簾子露出半個身子。

“報!軍營密信。”接着又是一個看似普通的小商販跪在跟前。

不遠處疾步走過來一個低頭俯首的人,姬明玉看到那人的步子便知是宮裏的小太監。這下好了,他嘴都沒張開,急報一條跟着一條,敬王這是嫌命長了,打算早死早超生啊。

姬明玉勾起唇角,如同冰淩中盛開的雪蓮,恍得恰巧看到這一幕的文子期出神。

姬明玉不急着走了,一封一封拆開密報,看完了交給文子期。

文子期皺眉下了一連串的命令,末了還怕指令傳達不到,暗中派了不少影衛一同前往。

兩人才平靜地趕赴皇宮宴會,文子期覺得天大的事兒也不能耽擱了封逸君的誕辰,他不是姬明玉,惡魔公主才不會網開一面,去晚了那可是要蛻層皮啊。

畢竟啥事兒都比不過封逸君的興致重要,更何況敬王找死小事一樁。

掌握了先機的文子期怎麽可能放過大好機會,不玩死封敬都對不起他的鬧騰。

封逸君這會兒坐在梳妝鏡前打扮一新,妝容精致高貴,首飾大方端莊,衣袍華美繁複,一切都很完美,不完美的只有她要死不活的表情。

讨厭這種宴會,讨厭沉甸甸的頭冠,讨厭十幾層的衣服……麻煩啊。

封逸君看着自己大紅色描金畫鳳的宮裝,忽然想到剛才她瞧見的美人兒,不知想到了什麽好玩的,幹勁兒一下就有了,心情好似舒暢了許多。

慢悠悠地放下手裏鑲嵌大顆金珍珠的簪子,被潋香扶着起身坐上轎辇去宴會地點。

“鎮國公主到!”能讓首位的皇帝有耐心等上幾分鐘的,也就封逸君一人而已,姬明玉和文子期的位子是側對着的,封逸君路過他們倆的時候不懷好意地看了姬明玉一眼,扭臉就揚起了下巴,高高在上。

官員進獻了不少禮物,并沒有一一列舉,多也好少也罷,都只念最貴重的兩三種。

長長的名單到姬明玉這立馬奇葩了。“禦史中丞姬大人,九十九類花種…額。”禮官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禁停頓一下,沒錯啊……再看看淡定的姬明玉大人,不會吧!竟然是真的!

臺下一片竊竊私語,唯獨姬明玉穩如泰山,還敬了文子期一杯酒,文子期的表情僵在了臉上,這……他莫非幻聽了?!

“姬大人費心了,繼續。”封逸君偏偏還就順着贊揚了一句,一個瘋子一個怪人竟然奇異的同調了!

禮官幽幽地接着念下去,聲音怎麽聽怎麽別扭大概還是苦苦想不明白這是鬧得哪一出。

還別說,除了姬明玉的禮物特別贊揚了,其他人的……全用沉默概括了。

長長的禮單念完,封逸君随意說了兩句官方話,沖着封贏要了個真正的寶貝,才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看表演。

第一個登場的人驚豔了很多人的眼,偏偏驚吓了封逸君的心髒,姬明玉和文子期同時把頭扭過去看着封逸君,能看到她睜大的眼睛由明亮變得陰暗。

誰把程驚鴻請到宮裏來了?!

封逸君、姬明玉、文子期心頭一動,都想出了最為可能的人。

宴席是皇後一手操辦的,封逸君只是點名準備了些節目,其他的名單沒沒打算摻和,這也就是說,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插進來的,非李熹微莫屬。

封逸君看着皇後的不動聲色和良妃的得意洋洋,封逸君默念道:自不量力!

她一定會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死得很唯美!

程驚鴻登臺時沒擡頭觸犯天顏,自然就沒看到座上的封逸君,等他下了臺準備下一場的時候,旁邊為他上妝的人忽然出聲道:“座上的長公主和那位常探望你的姑娘好像啊。”

程驚鴻順着看去,一時百感交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輝煌的宮殿。那的确是她!他不會認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程驚鴻不禁為自己的身份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他于她而言只是一時好玩的寵物!怪不得這些天她不在去,原來一直都是他奢求了,說什麽一世一雙人,原來都是假的!是他高攀不起!

再次登臺,程驚鴻明顯魂不守舍,目光從來沒有投往首位,封贏頻頻皺眉,礙于寶貝女兒的面子,湊湊和和地看完了一整曲低端戲。

封逸君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程驚鴻剛下臺換裝,封逸君就派流盞尋了他來,從旁伺候,兩個人別別扭扭的,封逸君偏偏就不放過程驚鴻,她等着宴罷同他解釋。

姬明玉對于封逸君非要看上程驚鴻這件事無能為力,愛到深處不由己,他也是一個耽于情愛的人,根本沒有立場要求封逸君放手。

文子期對此更加無能為力了,他還不知道情愛的滋味兒,自己的未婚妻八字還沒一撇,更別說像封逸君那樣超越等級的愛上誰。

文子期此時還不知道他對姬明玉的感覺是什麽,只是偶爾為自己的心跳加速感到奇怪,他不知道自己比封逸君更瘋狂,竟然愛上了一個男人,所以這會兒,他還能老老實實的看別人的好戲。

姬明玉身邊的侍女小心的伺候着,忍不住臉皮發燙任誰和公子玉這樣的大衆情人挨這麽近,都要臉紅心跳的,這真的不是小姑娘的定力問題。

姬明玉看到封逸君如此,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今晚不能飲酒,他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待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

“噔~”琴弦的嗡鳴聲從幕後傳來,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姬明玉忽然心頭一跳,預感有什麽要發生。

衆宮女穿着粉衣,手舞绫羅,中間一紅衣人獨立一時看不清面目。飛揚的粉紗落下露出一張媚入骨髓的臉,所有人都為這美色失魂落魄。

封贏早就聽聞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也看過畫像,并為之驚豔,沒想到,畫像竟表達不了眼前人半分的風韻!

封逸君見過馥郁,并且每次見都有每次的特色,如今這人是入了妖道,惑得人挪不開眼,比他手上彈奏的琴曲更加引人入勝。

白色的花瓣落下,一位白衣勝雪的男子出現,眉眼清冷,手執白玉蕭,美則美矣,少了份神魂,冷則冷矣,缺了份生氣。兩相比較,差了不知多少。

這便是近一年在上京有些風頭的青蓮公子,同位月瀾閣的頭牌,合演一個節目,總要分個高下,現在看來……這人和馥郁還差得遠。

姬明玉忽然很自豪,心情甚好地揚起了一個聖光普照的微笑。

------題外話------

看來匪以後都要這個點發了,還好字數很少出問題……

下一本的書名,匪思前想後只有一個:不得不嫁黑道王後在校園。無能啊,有誰給出出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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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姬明玉的笑容如同昙花一現,很快收斂,他從琴曲中聽到了本不該有的哀戚,到底是什麽惹得他傷心?

姬明玉眸中劃過黯然,眼中紅色的身影越發清晰。

一曲過後,他們沒有馬上離開,封贏好心情的給了不少打賞,能在風塵之中開放出如此迤逦的花,不僅僅是難得,更是珍貴。

姬明玉悄悄退出大殿,由宮人引着到了後場,尋了一圈竟未能得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出了雜亂的後場,獨自去往幽靜的湖邊,聽到不遠處有人起了争執,他才放緩腳步,停在不遠處樹木的陰影裏。循聲望去,紅衣的馥郁和那個白衣的青蓮正在一處。

“別以為得了皇上的一句賞你就能壓到我頭上,我告訴你,現在的月瀾閣是我說了算,以後也一樣!你不過就是個奴才,改了奴籍也掩蓋不了身上的窮酸氣!”白衣男子刻薄的叫罵着,那還有方才在衆人面前的矜持和冷淡。

馥郁不以為意,冷着臉道:“說完了嗎?沒事兒我就回去了。”

白衣男子明顯一愣,他被馥郁目中無人的态度激怒了,就好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不過在天上的不是他,他現在被人俯視着,那人卻連不屑都懶得給!

馥郁轉身,臨走前還嗤笑道:“好歹本公子也是勞駕鎮國公主親自去改的奴籍,你……算個什麽玩意兒!”

姬明玉忽然就笑了,馥郁就是馥郁,不管過了多少年,他那一身銳氣不會有本分削減,他的傲骨永遠不彎,甚至他習慣藐視別人的性子,也不會有所更改。他不容許一個小小的後輩侮辱。

青蓮明顯氣得狠了,三步并作兩步追趕上去,想趁馥郁不注意把他推到湖裏。

姬明玉一時心急沖了出去,連學了沒多久的輕功都用上了,幸虧在最後一刻攔下了他的手。

“青蓮公子這是打算做什麽?”姬明玉不自覺的語氣變得冷厲起來,喝問他道:“不過一言不合,就要害人性命嗎?!”

“不……我……我……”青蓮被突然出現的姬明玉吓了一跳,更是被他冰寒的目光震懾,心虛地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辯解。

青蓮的形象本來就是仿照名動京城的公子玉,他的今天全是借的姬明玉的勢,冒牌貨面對正品總會沒有底氣。

姬明玉重重地甩開他的手,厭棄地對着他道:“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還不滾!”青蓮哪還有半點嚣張氣焰,他連擡頭看馥郁一眼都不敢,匆匆地離開了。

馥郁緊緊地盯着面前的人,姬明玉被他看着,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抿唇靜默。

“多謝。”馥郁半晌都拿不準姬明玉的意思,最後還是自以為識相地道了謝離開。這麽久不見了,上次在荒郊野外,他的冷漠還是那麽刺目,現在他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想讓他留下敘舊,哪怕他剛剛幫了他一把。

“你……還好嗎?”在馥郁轉身之前,姬明玉慌亂地想要留住他,最後飛快地吐出一個字,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還好,馥郁收回了自己的步子,耐心地等他問完了一整句話。

“不好。”馥郁平靜地陳述他心中所想,在他看來,不管姬明玉如今是不是一個闊老爺,既然問出了口,他就不想把姬明玉當做自己的恩客來奉承,哪怕說出口可能會招到他惹不起公子玉。

姬明玉聽到他的話明顯一噎,他能許諾什麽嗎?當然可以,他能許諾的有很多,比如以後你可以待在我的羽翼下,比如你不用再這麽辛苦地謀生,比如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是,他姬明玉沒有立場說出這些話,這些許諾不該從他這個幾近陌生人的口中說出來。

“我……要不要跟我回宴席上喝酒?”姬明玉終是不知該說什麽,忽然想起封逸君和程驚鴻,他也想把馥郁帶到衆人面前,只怕……他不答應。

------題外話------

要不我就把名字改成,不得不嫁:情報女王在校園?女主是情報頭頭,黑客,要不黑客女王也行╮(╯▽╰)╭

☆、逼宮

“好啊。”馥郁挑釁的笑,他以為她不敢答應嗎?他偏偏就應了!

姬明玉看的出神,玲珑的心思千回百轉,總覺得馥郁的态度有些不同尋常,可又不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

兩人回到大殿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變故陡生!臺上舞刀弄棒的民間藝人不要命的沖向高臺,這是要刺殺!

近來頗得聖寵的麗嫔花容失色,連忙縮進皇上懷裏,幾個影衛憑空出現,攔截下那幾人,影衛裏不知何時混入了奸細,悄無聲息挪到皇上身邊。

所幸封逸君大喊一聲小心,封贏才沒能着道。封贏身體不好,年輕時卻也練過筋骨,第一劍落了空,黑衣人有些懊惱,擡手又是一劍。

麗嫔回了神,停頓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把桌子上的器具抛向黑衣人,阻止他靠近,封贏這時也順手抽出佩劍防備。

已有影衛察覺了封贏身邊的危險,轉過來對付黑衣人,場面一片混亂。

文子期一直緊盯着封敬恩動作,在封敬摔杯子的一剎那就沖上了高臺,首先擋在了風逸君身前護着她後退。封逸君的右手還緊緊拉着程驚鴻,姬明玉雖然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震驚到,卻也飛快回神,早就藏在腰間的長軟劍一展而出,信手應付着不算強烈的攻擊,火力集中在前面,他一個臣子沒多少人攔着。

姬明玉把馥郁死死擋在他身後,生怕刀光劍影傷了他,倒也不急着去上面和封逸君彙合。

等一切都平靜下來,是封敬的人手看住大多數官員的時候。

“停!”封敬和一衆官員出現在大殿正中央,他一向陰郁的臉上終于顯現出晴天,“父皇您身體一直不好,也該退位好生休養了,兒臣願意不辭辛苦接替父皇為龍翊勞心費神。”

封贏被封敬的無恥氣的不輕,榮親王不在,封敬找不到合适的人開刀,只好把苗頭對準了封逸君。

誰讓封逸君是風雲的好姐姐,平時和封雲走的最近,又最受皇寵呢?

封敬恨太子一黨恨得牙癢癢,封逸君眼高于頂瞧不起他,他還能忍,因為她沒看得起過誰,但是在之前她卻光明正大的刺殺他!

封贏是他的父皇,卻對封逸君刺殺他的事不聞不問,他就從來沒有被當做兒子對待,只因為他看不上他這個兒子!

封雲更是可恨,平時連和睦都懶得裝,總是變着法兒地戲耍他!姬明玉和文子期也不是好東西,兩個臣子竟然也敢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前不久還狠狠地坑了他一把!

現在所有他怨恨的人都被他掌控了,他怎能不開心?他會讓所有忤逆他的人受盡刑法!為他們之前的蔑視忏悔!

“逆子!”封贏臉色鐵青,氣得不輕,封逸君面無表情的在一旁看着封敬作死。

她才不會做聖母提醒封敬,她巴不得封敬趕緊死了少一個阻礙。“哼!”封敬冷笑,除了封逸君,他不覺得封贏真的把他們兄弟幾個當做他的孩子,指不定封逸君才是那個被他內定繼承人,封雲?搞不好也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

“父皇最好馬上傳旨,否則兒臣無法保證皇姐的安全!”封敬陰森森地威脅封贏,他沒有耐心和封贏耗下去,離那個位子一步之遙,久則生變。

一旁的良妃也有點忍不住,推開麗嫔到封贏身邊好言“相勸”,而皇後則站在不遠處不聲不響。“皇上,敬兒也是有孝心的,您早早應了做悠閑地太上皇,豈不是美事?”

封贏一巴掌揮過去,把良妃扇倒在地,指着趴在地上珠釵散落的良妃哆嗦,可見氣得不輕。“你這個賤婦!朕還沒死!”

三從四德中有夫死從子一說,封贏這話就是在映射她連最基本的婦德都不具備。

封敬從小由良妃教養,母子感情深厚,封贏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當着他的面兒就能如此對待他的母妃,封贏是真的不在乎他們,到現在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封敬私下打了個暗號,和文子期僵持的人突然動了,不僅如此,其他刺客也猛然撲向封逸君這邊,文子期是拼了命要保護封逸君,勉力接下同時刺過來的幾劍,所幸旁邊的武将沒有愣神,很快趕來支援,才能化險為夷。

“掙紮吧!哈哈哈哈!”封敬看沒有傷到封逸君,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整個皇宮都掌控在我手中,你們誰也逃不掉!識相的就恭迎新皇!”

幾個級別低的牆頭草抖成了篩子,腳軟地跪在了地上,級別高的牆頭草,比如王家的指揮性人物王監軍,就沒有跪,連帶着所有王家的黨羽也沒有表示。

“是嗎?”封逸君見站隊站的差不多了,才冷冷地制止了封敬接下來讓她惡心的話。封逸君一提起封敬就覺得不舒服,她早就看這個陰毒的家夥不順眼了!

“啪!”封逸君奮力摔碎旁邊架子上的大花瓶,高聲道:“将亂臣賊子拿下!”

封蓉身披铠甲從外面進來,衣擺上還滴答這鮮血,一揮手就要擒拿封敬。明明是一邊倒的局勢,明明只需要坐等亂臣被抓,卻生了變故。

封敬離臺上的人比較近,忽然抽出身後一個屬下的劍,燈光打在冰涼的劍身上,閃出一道刺目的銀光,封敬拼死沖向封贏,文子期離得最近,一時救主心切,連忙飛身過去格擋,勢必阻止封贏的偷襲,卻不想封敬中途改道,扭身刺向封逸君!

電石火光之間,文子期也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着封逸君遇險,急得眼睛都紅了,渾身冒冷汗。

封蓉瞠目結舌,腳跟紮在地上無法動彈,他已經吓懵了,連接下來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姬明玉瞪大眼,調動所有的功力飛快奔上高臺,一時竟有了奇跡!手中的長軟劍一抖,眼看就要阻止封敬了……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兩聲悶響,其中便有一道是姬明玉插進封敬心口中的一劍。

“傳太醫!”凄厲女聲響徹整個大殿,剎那驚醒了所有被這變故震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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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原來程驚鴻在最緊要的一刻推了封逸君一把,自己則被劍重傷!姬明玉看着眼前的一幕,總算松下一口氣,封逸君若是傷了,十有八九是要……死的。

姬明玉忽然就不反對封逸君對程驚鴻的感情了,能為封逸君舍命,不管那人的身份資質有多配不上她,那份心也足夠彌補其中差距了。

馥郁看到姬明玉把長劍拔出,血淋淋的創口讓封敬倒在地上沒有生氣,他剛才因姬明玉護着自己而悸動的心一下子堵塞了。

不是他多想,一個正常男子肯定還是會喜歡女人的,他看了那麽多人俗,單純欣賞他的同對他有欲念的,從外表上就能夠看出一二,姬明玉,如竹如柏,怎會有龍陽之癖?他從來沒見過對自己有着其他心思的人還能有一雙清澈的眼睛。

更何況……他剛才看鎮國公主遇險拼命的樣子,真的毫不懷疑他能夠做為她擋劍的人,要知道,他們也是一起生活過幾個月的,姬明玉本來就是一個懶得管別人麻煩事兒的人。也是,只有那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公子玉。

馥郁靜悄悄地隐退在燭光中,姬明玉回頭再看時,馥郁早已不在原地,不知所蹤,他皺起了好看的眉,總覺得錯過了什麽,心裏悵然。

“把這個賤婦關入暴室!剝除封號,聽候發落!”封贏正在氣頭上,看到斷氣的封敬和失魂落魄的封逸君,他忽然覺得力不從心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姬卿家,其他的,明日早朝再議。”

盡管封敬逼宮的事實擺在面前,等封贏回到寝宮冷靜下來,他還是會發現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封敬死,他親情觀念淡泊,可以為了皇位謀害兄弟,那是因為他和那些兄弟雖然同一個父親,卻不同一個母親,他們都在為皇位謀算,就算血緣關系在,羁絆也不如想象的深。封敬卻不一樣,雖然是他最看不上眼的兒子,卻也是自己的種,哪怕是廢除了他的封號,囚禁起來,也總還是有命在。

不管怎麽鬧騰,封雲贏了那是封敬活該,到那時他也不必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今……封贏只能重重地嘆一口氣。

度過驚險的夜晚,接下來便是一片寧靜。姬明玉陪着封逸君到深夜宮門關閉,才不得不離開。不管是封逸君還是姬明玉、文子期,他們沒有一人能想到封敬最後的拼死一搏,竟然是要殺封逸君!

為了麻痹封敬,姚将軍明知姚家軍的令牌被人偷走了還安然坐在大殿享樂,臨時的指揮是下面的副官,連禦林軍和皇城軍的頭頭都假意被調走,一個安插了封蓉,一個派了封逸君的大宮女報信,東宮私兵也各就各位,就等封敬上鈎。

沒想到這一出意外……竟然險些讓封逸君喪命!

姬明玉回到府裏思前想後,卻不是在檢讨他今日布局的疏漏險些釀成大禍,因為事發突然,不定因素總會有,他只能以後更加謹慎,實在是無法挽回什麽,想了也白想。

他想的是馥郁,總覺得馥郁對他也并非全無感情,能确認的是,馥郁并沒有因為當年的不辭而別怨恨他,或許,他可以好好的同馥郁談談,然後拉近關系,最後還是有一線機會在一起的。

想通了之後,姬明玉雖然只睡了兩個時辰,早晨上朝卻是很精神。封贏最後廢了封敬的封號和封地,他府中的一衆人等都充軍流放了,女眷則被遣散,僅有的女兒被貶為庶人。封贏到底是心軟了,沒有把良妃趕盡殺絕,只是永禁冷宮。

牆頭草都被貶職調離,其他護駕有功的都被認為理所應當,沒有任何獎賞,只有程驚鴻一步登天,成了準驸馬,被封了官爵,盡管官位七品爵位低微。

不過一夜,有病纏身卻精神奕奕的封贏仿佛一下老了,頭發白了不少,垂頭喪氣的失了心魂,臺下有人禀報的內容他都不想聽,宣讀完聖旨便由近臣攙扶着下了朝。

看來封敬的死對他的打擊還是不小,封贏的身體怕是又要每況愈下,這無疑是把他推近了死亡,封逸君也必定要為此不舒服。可是姬明玉不在乎,他只關心封逸君本人,其他都是附帶。

封贏松了口,程驚鴻沒有事,封逸君如了心意,連大婚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了,封逸君生怕封雲突然冒出來攪局,派了不少人攔截上京傳往邊疆的信息,同時也派了不少人盯在邊疆觀察封贏的動作。

姬明玉雖然不覺得封逸君所做的一切有大用,但是蒙蔽一時還是可以的,這就是在同時間賽跑。看是封雲先發現,還是封逸君先生米煮成熟飯。

查抄敬王府,姬明玉從旁監督,冬已經深了,第一天便下過一場小雪,過了三天,查抄工作即将收尾,又下了一場大雪,大家忙完都趕着回家,姬明玉一刻都等不及了,他想回到府裏換下官服就要去尋馥郁,不管到時說什麽,哪怕幹瞪着,他也很想去看看他。這一路上雖然有風雪透過馬車的小簾吹進來,姬明玉卻不覺得的冷,也不急着合上窗子,只把它當做情調。

“大人,府外有人求見,說是傳一個叫姚志平的人的話。”管家對姚志平的印象比較深刻,畢竟都是從南都過來的,也算伺候在姬明玉身邊的熟人,他知道那小子武功特別好,人也正直忠心,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就被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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