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3)

當初就不該教他學武功,現在妥妥地自掘墳墓了,沒跑幾百米就被逮回來了!

“你說什麽?”別看姬明玉只是小小地嘟囔一聲,對于靠的她還算近,并且時時刻刻關注她的馥郁來說,那就是明明白白地挑釁。

小樣兒,還敢跑!

“沒事兒~”姬明玉蔫蔫地看着他,扭臉翻了個白眼,得勢的小人,如果是以前,肯定任由她捏圓搓扁,誰讓他以前不會武功的,嘿嘿,姬明玉腦補了一下,心情瞬間就洋溢了。

在知道自己無望的時候,就應該有這種阿Q精神,至少精神上是勝利的。

馥郁看看被自己随手扔在架子上的魚,有一面已經烤糊了,另一面還是生的,無奈的看一眼拿帕子擦臉的姬明玉,只好站起身去廚子那兒拿兩串現成的和生的。

滿府的人都看見剛才他們主子玩的老鷹抓小雞了,最後夫人被拎回來,他們憋了一肚子的笑,看見公子走過來趕緊收斂了笑意。宋伯依舊樂呵呵地看着他們,真是年輕人啊,有活力,但願他們能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就這樣長長久久地恩愛下去。

馥郁把放了調料的魚遞給姬明玉,姬明玉哼了一聲,結果魚就咬了一口,真新鮮……廚子就是專業的,比她自己烤的好吃多了。

還沒等她埋頭啃上第二口,臉就被一雙手固住了,“幹嘛?”姬明玉擡眼瞪馥郁,看到他溫柔的眼睛,整個人都慫了,立馬陷入癡呆。馥郁拿出手帕把她嘴角的碎末擦掉,然後收回手,扔了一句:“笨死了!”

一群烏鴉從她頭頂飛過,現在,這麽唯美的畫面,他不應該寵溺地摸摸她的頭,說一句慢點吃?!

笨死了?!

死了?!

了!

這是什麽鬼!姬明玉險些把咬了一口的魚甩他頭上!卧槽!說好的浪漫呢?說好的寵溺呢?說好的吻呢呢呢…!

馥郁其實就是臨陣尴尬了,看着姬明玉大大的眼睛,他忽然就心頭一跳,立馬就渾身不舒服了,非常不好意思……只能掩飾一下,就成了如今這種傲嬌的局面。

姬明玉正氣着馥郁沒有情調,那麽多年在月瀾閣白待了,連自己的媳婦都把不住,忽然就接着火光看到了他紅彤彤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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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玉就失笑了,這是害羞了啊。她飛快地撲過去親了他一口,接着得意地哼着小調吃魚。突如其來的柔軟讓馥郁手裏的魚啪嗒掉在了地上,忍不住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咳嗽了兩聲,他怎麽就娶了一個這麽大膽的娘子……不過,還是挺好的。

馥郁在唇角勾起一抹笑,從地上把魚撿起來…不知道髒不髒。

等姬明玉被馥郁喂飽了,姬明玉舒服地想在地上打兩個滾兒,她擡頭仰望天上的殘月,彎彎的也挺美。

馥郁站起來伸出一只手給她,示意她抓着站起來,姬明玉把自己的手搭上去忽然就想拉着他跳一曲華爾茲,事實上她沒有等待,真的就那麽做了。

姬明玉空着的手搭在馥郁的腰上,拉扯着他要動,馥郁看着她怪異的動作稍稍猜測了一下,“這是打算跳舞?”

“嗯,跟着我。”姬明玉以前的時候就喜歡人家跳舞的時候說一句跟着我,很有安全感啊,今天她也對馥郁說了一次。

這會姬明玉才把手放在馥郁的肩上,也不管馥郁會不會,覺不覺得怪異,自己一個人就開始拉着他轉圈圈。

馥郁蒙頭蒙腦地被她拉着轉了兩圈,他從來沒見過這種舞,連男女一起跳的都不多見,別說貼這麽近。不過所幸華爾茲有規律,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差不多就摸清了路數,随着姬明玉的舞步也像模像樣。

兩個人在月色下從這邊跳到那邊,再從那邊跳回來,馥郁以為這舞曲只有那麽幾個步子,沒想到姬明玉忽然就從他懷裏出去轉了一圈,還繞着他走,弄得他眼花缭亂,但是美人在懷,馥郁才不在乎到底該怎麽跳,他早已被姬明玉迷得神魂颠倒不知東西了。

這個時候除了他們這一波人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下人看不懂這種新穎的舞蹈,女孩子湊在一起看,男孩就去幫忙搬東西了,等他們都收拾完,兩位主子還沒盡興,誰都沒去打擾,安靜坐在一邊看着。

到時見過他們夫人的人對他們公子絕對生不出其他想法,因為和夫人比起來,哪怕夫人就是靜靜的站在那,她們都覺得比不上一星半點,所以府裏的女孩子們對這對新人只有向往和崇拜,她們不知道這兩位主子從何而來,這偌大的府裏,知道的人應該也就只有宋伯和公子身邊的那個親信了,可以想象的到,不過從何方而來,都是人中龍鳳。

“這是我們家鄉的舞步,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三個會跳它的人。”

“那另外一個是誰?”

“封逸君啊,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我們的關系超乎尋常的好,其實就是因為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啊,在這裏,感覺就像親人一樣。”

“長公主?長公主是皇後親生的,怎麽會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誰知道呢?冥冥之中,我們都有那樣的感覺呢。”

馥郁笑笑,他以為她在胡思亂想,大概是開心的時候有點想念她的朋友吧。姬明玉也不管馥郁聽沒聽懂,甚至她就是說得含含糊糊,這其中卻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且在此時她偷偷地分享給了她最愛的人。

“可惜她沒能來看我的婚禮。”大概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嫁給了你。

“如果可以,她肯定是想來祝福我們的。”

對啊,如果可以,她會來的,不是不想來,只是不能。

姬明玉擡頭看了看殘月,月亮只有一個,古人常用它來寄相思,誰知道哪天封逸君擡頭的時候,看到這一輪月亮也會想起她,想起千裏之外她還有一個無能的朋友。可惜,這個朋友幫不了她,盡管她們都知道……

“她會的,不來也會祝福我們的。”姬明玉頓了頓,“我總是能從心裏聽到。”她神秘地看着馥郁。

馥郁被她的靈動攝住了心神,姬明玉很少,幾乎從沒有過的樣子,在婚後仿佛從外到內一層層地卸下了保護膜,馥郁總能在意料之中看到她的不同和改變。這才是真正的姬明玉,不是街道邊那個無助的稚童,不是侍奉在他身邊淡漠的少年,不是朝堂上不怒自威的公子玉,她就是一個在愛情的滋潤下越發明豔動人的少女,他的愛人。

兩人牽着手,一路走來,仿佛走在漫長的人生路上,除了他們之間的情感定格在熱戀,其他的一切都在改變。時間如流水,情絲卻綿長。

到了石板路上,宋伯遞上披風,馥郁接過來給姬明玉披好,站在她身前為她系帶子。忽然從遠處傳來嘈雜,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順着小道過來,火光越來越近。馥郁回頭看去,由遠及近,那些人果真是沖着他們來的,一路直奔海邊。

而海邊只有他們還沒散去,這嘈雜吵擾了漁村的漁民,有幾家隔着院子的栅欄往外看,愛湊熱鬧的小孩子還趴在縫隙之間,只不過是被家裏的大人拉着回到了飯桌。

看這聲勢,老實巴交的漁民大概也猜出了這些人招惹了他們惹不起的人,正在被圍追,牽扯進去沒什麽好事。

只是他們不知道,到最後誰才是被圍追的人,還未可知!

姬明玉看着來勢洶洶的人馬,嘴角忽然就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果沒看錯,領頭的人是個眼熟的,前不久她還見過。當她心情不錯的時候,忽然沖出一堆人破壞了這美好的風景,恐怕脾氣再好的人都要罵一句不長眼吧,畢竟總會讓人聯想到一個成語——樂極生悲!

馥郁脾性本來就暴躁,以往一定忍不住要先收拾了這堆貨色,但在他動手的前一秒,好像看到了姬明玉嘴角的笑,他忽然就想停手看看姬明玉的手段了。

誰見過姬明玉打架呢?馥郁聽人說過,在他暈倒在柳府門前的時候,姬明玉曾經……但是他沒有親眼看到,不妨就瞧瞧邪惡的公子玉。

姬明玉從來不屑于打架,她最慣用的手法是從根本上解決麻煩,比如随便把人丢進大理寺,先讓人退一層皮,然後抄家流放,要不就斬首示衆,總之…不留後患!

但是這位縣令公子好像覺得她太仁慈了,不說別的,今日送上門來,怎麽也要打到她消氣為止。新帳舊賬,今日就一并算了,上次他調戲馥郁的事兒她可沒忘!

趙元林回到家被趙縣令訓了一頓,還關了他禁閉,罰跪祠堂一天,這賬都被他算在了馥郁頭上,本來這事兒可以瞞住的,就是馥郁下手太重,他臉上的傷根本遮不住才會被他爹發現!

他千保證萬保證說自己會改,加之有母親說情他才得以從房間走出來,打從他獲得自由,他就日日定點來這一帶轉圈,為的就是堵住馥郁。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終于看到他了!可是他身後的人未免有點多……趙元林不覺得這是馥郁身份的象征,反而以為他怕了自己才找了這麽多人來壯膽。

愚蠢的人的思想究竟有多奇葩,這個問題,正常人都揣測不到,畢竟不是一個物種,腦回路是不一樣的構造。

然後趙元林就回去拉人了,不僅從家裏拉了一波人,之後還從各處找了打手,總算湊合夠了二十來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會武功的和不會武功的真是天壤之別,比如馥郁和姬明玉兩人練手随便都能幹掉十來個,更何況今天姚志平也在,說真的,其他人不用動,靜等姚志平把他們全滅都是可以的。看看姚爺吧,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手都沒碰劍鞘,那絕對是赤裸裸地無視加蔑視啊!

“別愣着了,都先上車吧。”馥郁一聲令下,下人們嘩啦啦地都往車上爬,生爬自己拖後腿,拖什麽後腿?!這還用說嗎?對面來那麽多人,一看全是大老爺們兒,肯定不好對付啊,咱這邊還有女人和宋伯呢,能硬拼嗎?肯定一定地要跑啊!

還好咱有馬車和馬,他們肯定是追不上的。

其實,馥郁這麽說就是怕一會兒打起來他們拖後腿而已,或者萬一誤傷了哪個還要付醫藥費……

------題外話------

匪今天更了六千,沒有偷懶,質量也可以保證,為的吧就是有人說(你知道說你)匪第一次沒有記住她的名字,反思了一下,下一次要把名字抄下來,因為…本來粉絲就不多,匪怎麽能錯認呢?!看我真誠的忏悔臉(′╥ω╥`)

☆、他爹對他是真好啊!

“就是他們!快給小爺圍起來。”趙元林遠遠的看見這邊的人快速轉移到馬車上,以為他們要逃跑。他找到這麽多人也不容易,等了這麽些天更是焦心,沒道理好不容易湊齊了還要放人走,那以後他們還會來海邊嗎?他還能堵到人嗎?所以,堅決要在今天把人帶回去!

姬明玉跨出一步,盡管她沒有睥睨天下的身高,卻有傲視群雄的氣勢,她就那麽靜靜的站着,晚風吹拂,衣袂翻飛,遠處的浪花一層又一層地湧動,整個世界都成了她的背景!

她随手抽出一根鐵爐子的支架,擋在馬車前方,站立在傅渝前方,也遮住了姚志平。有一瞬間,所有敵人都被這氣勢震懾了,一時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趙元林看着男裝的姬明玉,不知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小公子,看起來不好對付。趙元林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具體卻說不上來,在這種打家劫舍的關頭,冒出來一個硬茬,對于趙元林這一方來說不是好事,甚至欺軟怕硬的趙元林現在有些害怕,分不出心思去想別的。

“愣着幹嘛!上啊!”趙元林踹了一腳離自己最近的仆從,“把他們給我拿下!尤其是那個人!”趙元林伸手指着姬明玉側後方的馥郁,眼神陰毒。

姬明玉看着那只伸出來的長爪子,當時就想拿把菜刀給他剁下來!什麽東西,也敢随便拿手指着馥郁?!

到底趙元林的話起了作用,對金錢的渴望讓他們戰勝了心中松動的恐懼,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她一個人還能打得過他們一群不成,光這身板,他們摞起來都能砸死她。

姬明玉腳下發力,彈地而起,手裏的短鐵棍握得更緊了。幾個人看到沖上來的姬明玉,仿佛受驚的兔子,舉起手中的木棍打得毫無章法。姬明玉擋住頭頂劈下的一根木棍,左邊擡腿避過要掃她底盤的另一根,內力從她手心傳到手裏的鐵棍上,把人直直地震了出去,收回手臂的同時右腿連貫地來了一個側身踢,兩個人直接一東一西地被打出幾米遠。

姬明玉沒有學過棍法,但是劍術卻一直未曾放下,就算鐵棍不如劍刃鋒利,一棍子砍過去也是足夠這些普通人喝一壺的了。

沒有絲毫停頓,姬明玉一招游蛇擺尾直拿正前方的人,棍子敲在人肉身上的悶響讓所有都是一個激靈,緊跟着一個梯雲縱,姬明玉飛身而起,從緩緩倒下的人的頭頂上騰空越過,奔向罪魁禍首趙元林。

雖然這一切都發生得很快,但是也足夠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了,他們看着姬明玉有如殺神,紛紛擴散地退了幾步,下手太狠了,幾乎都是一招打暈,自己上去能走的了幾招?

別開玩笑了!

放下就有人扔了棍子往反方向跑的,他們又不是死忠于趙元林的護衛,估計就算是護衛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拼啊!不過是幾錢銀子,沒有了還能再掙,萬一不小心傷了殘了可就忒賠本了!

姬明玉的陣勢吓得周圍的護衛都停了手,剛才的兇神惡煞早已不複存在,眼睜睜地看着姬明玉走到了自家少爺面前。

趙元林本來就是個虛張聲勢的,看到姬明玉忽然來到自己跟前,吓得連動都不敢動,雙腿一軟就跪下了。

太吓人了!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麽吓人的場景,比他爹拿着掃把滿府追着他跑還吓人,怎麽辦,好像找娘……趙元林直接被吓哭了!

姬明玉看着自己腳底下的慫包,責問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太惡……涕泗橫流,瞬間讓姬明玉沒了興致,真是倒黴,遇到這麽一個奇葩!“滾!”

這從頭到尾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太特麽掃興了!

護衛趕緊攙扶起自家少爺,看着姬明玉沒有阻攔的意思,拖着人就跑,一溜煙不見了人影,竄的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姬明玉把手裏吓人的鐵棍随手往車上一扔,看了看滿車被驚得目瞪口呆的良善孩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她是不是很可怕?

馥郁伸手把姬明玉摟回自己懷裏,“沒事兒了,走吧。”姚志平抱着劍鞘坐在馬車的車沿上,跟随着大隊伍先走了。

姬明玉翻身上馬,馥郁也沒有停留,至于剛才姬明玉的英姿飒爽…在別人眼裏的兇神惡煞在馥郁眼裏肯定要變質,如果他當時站在趙元林的角度,看到姬明玉飛身而下肯定會覺得是九天玄女下凡,美得不要不要的,畢竟,不一樣的心态,不一樣的趕腳。

街道寂靜無人,兩人并排騎着高頭大馬,馬蹄聲噠噠地敲擊着石板路,錯落有致如同民間小調,舒緩優美。

“看不出娘子生氣的時候如此有威懾力。”

姬明玉瞥了一眼馥郁勾起的唇角,想笑就笑啊,那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做給誰看?“是威懾力嗎?”其實他更想說暴躁的吧,不過他好意思說嗎?就他那絕無僅有的暴脾氣,好意思說別人脾氣不好?

那群人也真是,讓她想把怒火宣洩出來都沒辦法,打到一半看到軟蛋的樣兒,實在是覺得和他們計較太掉價了。

馥郁長聲大笑,在馬背上晃晃悠悠也不怕跌下去。

冷得無情,怒得熾烈,姬明玉不愧就是姬明玉!

昨夜回來的有些晚了,自然睡得也就晚了,但是姬明玉到正午才醒怎麽看,睡得時間都有些過了,大約是她身上的惰性已經被養成了吧,人都是越養越懶,不是嗎?

早膳和午膳合在了一起,馥郁看到姬明玉只吃一頓,心情有些不好,在姬明玉做官那兩年,政務繁忙,姬明玉吃了上頓顧不上下頓,她的胃自然而然就不太好,只不過是仗着年輕還能繼續嚣張罷了。

自從馥郁知道姬明玉胃不好之後,他每日都會監督姬明玉乖乖吃三餐,這一次他只吩咐讓人等夫人醒了用膳,誰知道姬明玉竟然一覺到這個時候。

馥郁黑着臉給姬明玉夾菜,看得出來,和昨日不同,此時的姬明玉沒什麽精神,莫非是昨夜吹了冷風?可是昨天她好好地披着披風,不應該受涼。

還好姬明玉胃口不錯,多吃了一點,馥郁才放下了心頭的不悅,下人把東西收下去,姬明玉往榻上一躺,随手抽了一本書攤開就看,做消食之用。

馥郁端了棋盤來,啪地一聲放在姬明玉腦袋旁邊的矮桌上,黑白的棋子嘩啦啦地響着,玉石碰撞的清脆聲音讓姬明玉擡起頭。“下棋。”

“沒意思,我總是輸。”姬明玉低下頭繼續看書,棋有什麽好玩?也就玉石子放在手裏把玩的觸感不錯罷了,其他的,還是算了,真要找人下棋,怎麽也要找一個半斤八兩的才有意思,和馥郁對下,那就是找虐,她又不是抖m屬性,沒的自取其辱。

“正是因為你總是輸,才更應該多玩,難道你就不想贏我一次?”馥郁引誘她道。

贏?“我贏過啊,感覺不怎麽樣。”上一次他放水讓她贏得少了?可那到底是他讓來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至于憑借真本事……還是算了吧,就他們倆的天壤之別,估計回爐重造之後有可能勝他一籌。

“那也算贏嗎?”馥郁鄙夷,就這點出息,拉着她下個棋,總要縮在她的烏龜殼裏不出來,她就是懶得動腦子!

“怎麽不算?你可是連賭注都拿了。”白白讓她親了好幾下呢!他有本事就說不算啊。

“你再不動動腦子,裏面都要生鏽了。”馥郁蹲下身子彈她的腦袋。

姬明玉撥開他的手,“沒關系,反正現在又不需要我養家,就算鏽死了都不礙事。”說完還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馥郁看着她滿不在乎的慵懶神情,莫名覺得可愛,想咬一口。馥郁蠢蠢欲動的心思剛剛要控制他撲上去,宋伯就來了。

“公子、夫人,趙縣令遞來拜帖。”

拜帖?這一大早就開始下雨,一直到現在都沒停,怎麽會有人選擇在這種時候拜訪別人?馥郁雖然知道趙元林是縣令的公子,但是昨天的事兒他不覺得趙元林會主動告訴他爹,他爹更不可能随便就發現了,更不會這麽急切地遞拜帖。

真是打擾他和娘子的雅興。馥郁憤憤起身,看了一眼得意躺在榻上的姬明玉,嘆了一口氣跟着宋伯去了前廳,縣令都親自來了,盡管他不在乎這麽個小人物,但好歹是這一縣之主,為人也比較正直,總不好随随便便駁了人家的面子。

“外面這麽大雨,縣令大人怎麽有空光臨寒舍啊。”馥郁熱情地迎上去,一點都看不出在卧室裏的不滿,那是要多真切有多真切啊。

“這…今日主要是帶犬子前來賠罪,就無需區別官民了。”趙縣令有一張國字臉,一身正氣,很難和地上跪着的濕漉漉的狼狽家夥聯想為父子,怎麽看都不是同出一脈啊。

“上茶來。”既然是來賠禮的,那馥郁也不含糊了,他爹的人品是一回事,兒子的作為是一回事,既然是先做錯了,有再大的面子在馥郁這兒也不能輕易的了了!

馥郁以前沒少借自己的臉逞威風,更沒少欺壓別人,從一開始他就習慣了欺負別人,從來都不是習慣被人欺負,所以,今兒個,馥郁沒有直接把人轟出去都是給足了父母官面子。

他也不看下面的兩個人,徑自轉身坐在了首位,別在他頭上扣一頂不尊重朝廷命官的帽子,是臺下的趙縣令大人先說的,不用區分官民,他才不會跟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客氣。

跪着的趙元林知道自己惹了事兒,可是他不覺得有什麽了不起,直到他看到這位美人無視他爹直接坐穩,他的嘴都合不攏了。這麽嚣張?!

再看看他爹羞愧的表情,趙元林Σ(°△°|||)︴驚訝了,自己好像真的攤上大事了!

馥郁坐在上面也沒請縣令大人入座,端起茶來抿了一口,靜等着縣令大人賠禮道歉,說不得待會還會上演一場怒打不孝子的動作片。

“我這兒子是個混貨,是我管教不嚴,聽聞他與公子鬧了些矛盾,我已經好好地懲戒過他了,定然不會再犯,今日特地領他來給公子賠禮,希望不要因此結下仇怨?”趙縣令用袖子虛擦了擦他腦門上本沒有的汗。馥郁在那一坐,他都忍不住冒冷汗了,這明郁山莊的人他知道的不多,但是前不久剛發生的事兒,他還是知道的。

作為一縣之主,知道的肯定比常人多點,安大人全是活該,平時沒少幹壞事兒,只不過他官位不夠,處置不了,這下大害蟲被除了,真是讓人拍手稱快,他私下裏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安慶惹到了明郁山莊的傅公子,就是現在穩當當坐在那的那位。

傅公子的風姿确是是難尋,但是這不是找死的理由,沒道理因為傾慕一個人就去送死,更何況這還是個男人,趙鵬暗罵不争氣的兒子,這次踢到鐵板了!看他以後還嚣張!連個認人的眼光都沒有還想着欺男霸女?!

趙鵬眼裏還露出對自己兒子的嫌棄。這一看讓馥郁樂了,看來這位大人對生了這麽一…只兒子也是很苦惱啊,“這事兒啊,好說,咦?趙大人怎麽不坐?”馥郁說得好像真的一樣,是誰剛才故意不給人讓座的,現在想起來了還假裝奇怪,你有什麽好奇怪的啊?摔!

趙鵬幹巴巴地笑了兩聲道了謝,如果你真的覺得驚訝,你就不要像現在這麽淡定的接受人家的道謝啊親!演的太假了!

趙鵬咳嗽一聲,示意趙元林趕緊的,別在那愣着,趕緊道歉,握手言和後他好馬上回去啊,外邊還下着小雨呢,一會兒下大了咋弄?!趙鵬才不承認他是被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青年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趙元林剛想站起來鞠一躬,腿還沒擡,被他爹一眼瞪回去了,趙元林再一次懷疑他是不是趙縣令親生的每次都這麽偏袒外人,卻忘了每次惹禍在先得都是他,每次給他收拾爛攤子的都是他爹。

“非常抱歉冒犯了傅公子和夫人,以後小…人一定改正,絕對不再惹是生非,還望傅公子寬宏大量……”趙元林在下面扒拉扒拉背早就準備好的長篇說辭,馥郁在上面邊聽邊用食指扣着桌子。背得挺用功的,雖然有時候會有一個地方錯了順序,雖然偶爾不通順……但是看得出來,挺用心的。讓一個纨绔去被長篇大論,那不是折磨是什麽?能背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很努力之後的結果了。

趙鵬聽得頻頻皺眉,這個蠢貨,在家的時候不是還挺流暢的,到這兒就結巴了?他偷偷看了一眼馥郁,好吧,其實也不能全怪元林,面對這位,壓力大之下背錯兩句也正常,當初就不應該寫太長。

趙元林終于磕磕巴巴的“說”完了自己的臺詞,擡頭看了一眼馥郁,飛快地低下頭,這要是個女人那就是含羞帶怯啊,馥郁沒敢惡心自己。“完了?”

“啊?。”這個音調拉的有點長,緩緩從二聲改為輕聲,可以看出一開始,趙元林沒明白他什麽意思。

“起來吧。”這話一出趙元林馬不停蹄地爬起來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上門賠禮就帶着一張嘴來的?”馥郁不滿的看着下面愚鈍的人。

這下不用趙元林接話,趙鵬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當然不是。”不用他細說,姚志平已經輕聲告訴馥郁他帶了什麽東西來。馥郁點點頭,“既然趙大人這麽有誠意,那這事兒就算了。”馥郁才不會虛僞地告訴他們,這不是大事,相反,這是天大的事兒,他們惹到他了!敢對他的娘子有非分之想,不想活了!

“傅公子雅量,若有機會公子一定要給趙某面子去家裏坐坐,今日還有事,趙某就不多留了。”沒事了趕緊走,他是不想再和他待下去了,再說,萬一這位爺一個不爽主動轟他們走,那豈不是更沒面子?

“那就不多留了,本來還想着留大人晚上吃酒呢。”既然你有事,那就算了,馥郁臉上的惋惜非常逼真,但是逼真就是逼真,它不會變成真的,而趙鵬也不會傻不拉叽地把這當真。

趙鵬拉着兒子的袖子就走了,如果是在自己家,相較于拉袖子,趙鵬更習慣揪耳朵。

看着這父子倆風裏來雨裏去的,就為了上門賠禮道歉,馥郁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他們來的時候可還是打擾了他和娘子的二人世界呢!這筆帳沒算在他們頭上他已經夠仁慈了!

馥郁本來打算親手教訓趙元林的,禍不及家人,他倒不會像對付安慶那樣牽連到趙鵬,但是至少,他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找一堆人把人堵了,敲悶棍沒商量,至于最後的傷殘度那就不好把握了,萬一一輩子廢了,那也都是不小心╮(╯▽╰)╭

趙鵬拎着趙元林出門,直接撒手把人扔在原地,自己坐上馬車就走,這個不孝子!傅渝是他能招惹的嗎?!今天他要不是來得及時,那絕對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主兒啊,他能玩得過傅渝?!用不知死活都不足以形容他!

趙元林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爹啊!你讓我上去啊!”這也不能讓他一個人走回去啊!趙元林欲哭無淚,憋屈地跟着馬車跑,希望趙鵬能看他一眼,他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和傅渝比,他爹對他那是真好啊!

------題外話------

匪匪不行了,本來打算七千的,估計後兩千沒戲了,看看這兩天碼字碼的我都憔悴了……一直五千五千…╭(╯^╰)╮,總有一天我可以萬更!

☆、害喜

當馥郁的生意遍布麗國已是一年之後,他憑借着最初的深厚家財和本人特有的審美觀念,成功的占據了首飾和成衣方面的龍頭,并且聘用了很多有思想的姑娘設計款式,也算是一大創新。

姬明玉近日來身子偶感不适,吃東西也不比往常,不過她沒有在意,還是該幹嘛幹嘛,心情卻多愁善感起來。

落花簌簌,夏的繁華已盡,難免會讓人感懷。姬明玉坐在庭院裏,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着琴弦,盡皆哀婉之調。馥郁已經出門小半個月了,就為了輔助麗都店鋪的經營,昨日傳信來說遇到了九皇子,盛情難卻要在路上多留一晚,明天才能到家。

姬明玉不愛胡思亂想,只是對馥郁有些想念,當初就該與他一同去才是,這都怪那群整日裏說三道四的女人,見她一年多未生下一男半女,都存着心思把自己女兒往這兒送。

本來吧,姬明玉還有心思應付她們,那天事發突然,馥郁收到麗都來信,情況緊急,不得不前去,這群女人恰好來了,姬明玉也只能招待。本以為不過三五日,誰知又出了什麽幺蛾子,馥郁遲遲未歸。

至于後來她們再來時,見到男主人不在的胡亂猜測,姬明玉是不相信的,馥郁不會背叛她,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會盡快趕回來。只是那些人肆無忌憚的揣測和嘲諷讓姬明玉本就不好的心情大為光火,直接把幾個不順眼地頂回去,鬧掰了。

“唉!”姬明玉嘆氣,可能自己就是太沖動?這一段時間總是像在心裏存了一團火,不管怎樣都會煩躁。

一只飛鴿落在琴弦上,這只鴿子讓姬明玉心頭一顫,這不是她用來和馥郁傳信的那只,而平時,根本就沒有別的信鴿會飛過來找她。

姬明玉從信筒裏取出字條,不會是傳錯了吧。

有鳳飛臨,三日至境。

——封蓉

封蓉?!姬明玉看到落款即刻起身,匆忙之間将琴從支案上撞落,這是她極喜歡的一把琴,僅次于名琴流光、焦尾。可是此刻,她看着手裏字條上寫的有鳳飛臨的鳳字出神,竟沒有捧起琴來瞧瞧有沒有斷了琴弦。

剛剛趕到的宋伯看着這一幕,猜測是出了什麽事,夫人拿着字條的手有着輕微的顫動。夫人再變也不會方寸大亂,那固有的冷靜是刻進骨子裏的,不是面對一些境遇就能沖破,更不是只言片語可以擾亂的。

宋伯靜靜地站在旁邊,他沒有說什麽,相較于公子已經到了這個消息,夫人或許更需要平複心情,畢竟公子回來沒見夫人去府門迎接,第一時間也會趕過來。

馥郁從來都是以最快速度趕回來的,不會無聊到自己慢騰騰地走反而派侍從回府禀告,只為了讓姬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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