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黎明曙光
躲在水裏面，我無力地靠在缸壁上，聽着外面的人扯家常。
很遺憾，那天沒能咬死那個船長。我咬住他的脖子不久後，有人把我們拉開了。
船長竟然暴怒了，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面對有些發臭的食物，我也能以平靜的心态吃掉。他們的問候我都選擇閉目。
時間流逝得太慢了，整整三天像過了三年那樣漫長。
我不斷回憶和恩達在一起的時光，和羅西在一起玩耍的事情，還有那個小王子……就這樣，我努力讓自己活着。即使遇到什麽痛苦的事情，我都要咬着牙挺過去。
我想，有機會出去，就咬死那船長。
這幾天，來送飯的人都帶着微笑，從他們零散的話語中，我聽到“賣”這個字眼。
看來，他們已經找好賣主了。
我繼續發呆，等待新的時機。
結果那天晚上，船長就找來了。
那時候我靠着水缸看天上的星星，一個人影便出現在水缸口，擋住了半個夜空的星星。
看輪廓是船長。
“雅典娜，你聽得懂英文，我知道。”
我繼續發呆，聽得懂又如何，我們沒有話題。
“告訴我，黑珍珠是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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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的聲音很急切，他應該已經賣掉黑珍珠了，不然不會這麽認真地跑來問我這種事情。
真是貪婪。
“雅典娜，我問你話！”他氣得踹了水缸一腳，但我仍然不準備回複，這種東西我是知道哪裏有，但深海裏的黑珍珠和小王子的是不同的。它不可能擁有治愈的能力。
可惜的那顆黑珍珠，不知道流落到哪裏了。早知道會發生這一切，就應該把黑珍珠還給小王子，起碼他不會弄丢。
船長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我連咬死他的欲望都顯得那麽輕。
幾天後，我被運到一個地方，聽說那是交貨地點。
買主是個混蛋！
聽他們說，買主已經買過很多次了。
那為什麽還要在買？
買主的身份一定不低，而且買主很有錢，買主買那麽多美人魚，一定都弄死了！
看來我命不久矣啊。
小王子，我到陸地上來了卻沒能見到你。
“你好，我是這次買主。”
這個聲音！我靠着水缸的壁認真地聽着。
“你？怎麽不見費力伯爵。”
“啊，伯爵近來被王子接到皇宮裏招待了，聽說來了個鄰國的公主準備和王子訂婚。”
鄰國公主，和王子！這劇情怎麽有些像海的女兒啊！可是我還沒出場啊！難道已經有別的人魚出場了！
“這樣啊，那這次伯爵帶了多少？”
“安路船長認為呢？”
“這次這只，我叫她雅典娜，她是我見過最美的人魚，也是最難對付的。”
你什麽時候看過老娘長什麽模樣了！別睜着眼睛說瞎話！
“那麽，這些夠嗎？”
“這些……”
“安路船長，那加上這些呢？”
我不知道我的價錢是多少，但是聽着外面的抽氣聲和咽口水的聲音，就知道這個價位不低啊。
“好，成！”
接着，我發現水缸又一次移動起來，而船長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沒什麽，就是想說，你這麽盲目，有時候會看不清的。”
“不勞費心，小心費力伯爵才是。”
“安路船長，祝你好運。”
水缸被運起來，我晃動了一下，額頭直接敲在水缸壁上。
好痛啊！外面的人能不能溫柔一點啊！
“愛莎小姐？”
真的是認識的？我記得他是那天和小王子說話的那個，叫什麽……凱？
“愛莎小姐？聽得到吧？”
能的！
真是太感動了，竟然遇到熟悉的人了。“我是。”
不過，王子是費力伯爵？
不是吧……
那他買走我是為什麽？因為知道我被抓住了！
是不是因為黑珍珠啊！
“太好了，真的是愛莎小姐，那，我現在帶你去見王子殿下。”
哈哈，一鍋湯，人魚湯啊！
這場面真喜感。
有腿有腿的好處啊！這個時候在陸地上就是要腿才行，一條魚尾什麽的根本走不了，又重又滑，沒有水很快就會死去。
真是脆弱啊！
“你叫什麽？”
“愛莎小姐，等會會經過集市，請你不要發出聲音來，還有，我叫凱文！”
真是小王子的人啊，太開心了，等到了，見到小王子，就讓他放自己回去。不過，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東西作為交換我的籌碼。
算了，到時候再還給他，已經欠他好多人情了。
小王子的人果然比船長的溫柔，他們都是輕輕放下水缸的，一點也沒有把我撞到。
“愛莎小姐，前面有個池子，你下得去嗎？”
小意思！“凱文，這樣就行，我等會出去。”
水缸上面的黑布被打開後，我探出腦袋，環顧四周，不遠處站着一個青年，棕色的頭發服服帖帖地梳在腦袋上，一套正統的十七世紀的衣服穿在身上。
“凱文？”
“……”那個青年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确定地走近來，我看到他有一雙好看的綠色眼睛和高挺的鼻子。
好看啊！
“愛莎小姐，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确認一下。”
“……”
“哈，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凱文。”
“我是。”
這麽呆萌，小王子，你的下屬這麽呆萌真的好嗎！
我用力拍打尾巴，雙手撐在水缸口的地方，然後用腰部的力量，向上一躍，然後我飛起來，在空中形成一個美麗的抛物線，最後落入水池中。
這個姿勢給滿分！
“凱文，看，我厲害吧！”
“愛莎小姐，水花，很大。”
我：……
就不應該問他。
啪啪啪……
幾聲掌聲響起，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年慢慢靠近，他藍色的眼睛閃着漂亮的光。
這一定是恩達。
“愛莎剛才的動作很好看！”
啊啊啊！又是奇怪的尾音，少年，你夠了！
我捂住臉，這種糟糕的姿勢，不該被你看到的！
“愛莎。”
聲音很近了。
我悄悄從指縫裏偷看他，沒想到他到池子邊了。
“喂，你幹什麽？”
看他要脫鞋子，我吓得向後游了好幾米。
他一臉傻白甜式微笑地對我說“和愛莎玩水。”
少年，別下來，偶怕你有腳氣！
“別，有腳氣。”
凱文：……
小王子繼續笑，“沒有腳氣，愛莎放心！”然後繼續脫。
不！騷年，我們不鴛鴦浴！
“不，你的衣服……”
小王子“原來愛莎擔心這個，我會把衣服脫掉的。”
凱文：……（→_→）
你夠了啦！騷年！別下來！
我臉紅耳赤地看着他，最後捂住臉，不行了，竟然被十幾歲少年說得臉紅！我這種情況也是……羞恥啊！
“既然愛莎不喜歡，那我在這裏和愛莎說話。”
少年你的尾音又出現了！快打住啊！
凱文默默轉身，然後走出去了。
不，凱文，你這樣留下我們孤男寡魚的真的好嗎？你就不怕我對你們家小王子圖謀不軌！
小王子是看着凱文出去的，一直到聽不見凱文的聲音，他才轉過來，趴在地上，靠近水池“現在只剩下我們了。”
“……”這話很奇怪。
“愛莎，你最近幹什麽了？”
我望着他藍色的眼睛，說道“玩游戲，聽故事。”
“那愛莎為什麽會被抓住！”小王子笑眯眯地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和聲音似乎對我來說，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那種與生俱來的感覺。
親切。
我從他身上感覺到親切。
我迷茫地看着那雙藍色的眼睛，“羅西遇到安路船長，被抓了，沒想到那是個陷阱，于是我也被抓了，之後我便遇到你。”
“愛莎，要是我沒有買到這個，你很可能會被賣給費力伯爵。”
我擡起頭，看到他手中有一條金色的鏈子，他專注地望着我，慢慢地說“愛莎，過來。”
我很聽話地游過去。明明說好了，下一次遇見就還給他，可是自己竟然這麽不争氣，在他聲音的誘惑下游過去了！
游到他邊上，他撩開我的長發，将項鏈挂在我的脖子上。
這麽有童話的感覺不對啊！快醒醒，愛莎，不要被美□□惑了。
“愛莎。”小王子的聲音再一次将我拉入沉淪之中。
我可能中了名叫小王子的毒。
“愛莎，你知道黑珍珠是什麽意思嗎！”
“！”
我猛的擡起頭來，直直地盯着他藍色的眼眸，然後吓得連連後退，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要我的心？”
小王子眨眨眼，噗嗤一下，笑出聲音來，“你怎麽知道這個寓意，不過它還有另一個意思。”
還有另一個意思？
我詫異地望着他，“你難道不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