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大海
“噗。”小王子笑了，“它的另一個意思是，讓我變成你。”
“EI~”我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嘆。
沒想到還有另一個意思！
“我聽母親說，這是海王的東西。”
确實奇怪好嗎，海王的東西怎麽會到人類手中，這不科學啊！
“是，是海王的。”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黑珍珠，慢慢地伸出手，放在我的頭上，“愛莎，好可愛。”
“……”一點都不好嗎！老娘一百多了！
我躲開他的手，他也不生氣或者是失望，他就趴在那裏，認認真真地講述他的外婆的故事。
四十多年前，有一個公主蹲在岸邊，焦急地尋找她丢失的皇冠，可是怎麽找也找不着。
她想，是不是坐船的時候掉進海裏了。
在岸邊徘徊了好久，她終于哭出來了。
那是她成年的禮物。
她的哭聲吸引了正在岸邊擦拭海王叉的年輕人。年輕人看着號啕大哭的公主，就決定幫助她找回皇冠。
在快要日落時，年輕人找回了皇冠。公主因此高興起來。
後來公主常常去見年輕人，最後不知不覺中，兩人産生了愛情。
結果，國王不同意，年輕人便提出，和我一起的說法。這時，公主才知道，年輕人是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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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送給公主一顆黑珍珠，告訴公主，如果願意，就将黑珍珠磨成粉末并吃下去，那公主就能在水裏生活，也就能找到海王。
可是，年輕的公主不願意離開家，離開陸地，最後放棄成為人魚，她痛苦思念海王，可是，海王再也沒有出現。
公主傷心了好久，在父親的介紹下嫁給一個公爵，成為女皇。她和公爵生下一個女兒，那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又過去二十多年，這個小姑娘找到一個王子，并與他結婚生下一個小王子。
就在生下小王子的那天，海王來了，面對垂垂老矣的女皇，他只說了一句，“這個孩子就叫恩達吧。”
聽完這個有些奇怪的故事後，我面癱了。
總有一種我好像認識中二病渣男海王的感覺……
“你的名字就這樣被定下了……”
好沒有創意啊！還和我家恩達同名，小王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在一個好幾百歲的魚身上有過了！
“愛莎不喜歡我的名字？”小王子有些苦惱地低着頭，“那愛莎喜歡我叫什麽？”
我:……
小王子你的畫風越來越往癡漢的方向發展了！你到底是喜歡我呢？還是喜歡我啊！
“你還是叫恩達吧，小王子。”
“只要愛莎喜歡都沒有關系。”
這句話怎麽那麽讓人覺得羞澀啊！
“咳，咳。”我捂住嘴巴，游過去，“你說，這個還有一個意思是，讓我變成你。”
小王子認真地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說“愛莎，我變成你們，好嗎？”
啊啊啊！
這是告白嗎？好羞恥的告白啊！
我漲紅了臉蛋，眼神四處游走，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他的視線太強烈，太熱情，他那麽單純地說出這樣的話，估計是我這輩子聽過最認真，最真誠的情話了。認真說出的話總是那麽吸引人。
“還有，愛莎，不要叫我小王子！”
被潑涼水了！
我憤怒地看着他，小男孩什麽的最不浪漫了，果然是稚嫩傷不起。
“你，你不能變成人魚！”
小王子：“為什麽？”
愛莎：“我不想。”
小王子：“為什麽愛莎不想我變成人魚？”
我：“總之，小王子不合适！”
小王子：“可是變成人魚就能和愛莎一起了。”
“……”
果然還是小孩子。連說話都那麽稚嫩直白，沒有一點拐彎的地方，這樣子的你很不想讓你變成美人魚了，安心做一個快樂小王子沒有什麽不好的。這樣，起碼能看得見快樂的你，能知道存在那麽久的意義。
變成人魚，有太多需要适應，我不想小王子之後會因為人魚的生活而乏味，變得消沉。變成人魚，需要的是舍棄。
那個公主不願舍棄的太多，而小王子，你真的放的下嗎？
沉默了良久，小王子撐起下巴看着我說道，“愛莎不希望我變成人魚，那就不變。”
我捂住臉，沉入水裏，不管小王子如何叫喚，都決定先不出來。
小王子，你不知道，你的溫柔和順從對我來說，相當致命啊！
百年的歲月裏，除了要面對枯燥的生活，年齡的限制，我都在發呆中度過。
人魚應該是冷血動物吧。
六十面前，四十歲的我被允許離開家玩耍，那時候才遇到朋友。
在之前四十年裏，我每天編自己頭發來消磨時光，我做許多小巧的手工，我雕刻海裏的石頭，就這樣磨過漫長的歲月，甚至繼續回憶很多人類時候的事情。
而作為我的父母的人魚，一個月見面屈指可數。姐姐們也很少來。我最常見的二姐，也是一個月最多十五次。
被允許離開家後，我開始尋找朋友，我遇到一個年長的人魚，和她成為朋友，她教我早已經快遺忘的日常英語，不過，三年後，她就去世了。
繼續尋找，我遇到很多很多的朋友，但每一個能長久陪伴我。
生活方式不同，注定不可能長久。
最後我找了長壽命的海龜，可是，他們大多數說話都很慢。摩西大概是我見過說話最快的海龜了。
再後來，我遇到恩達，再後來，我遇到羅西，卡洛，娜娜，包包，保羅……
海裏景色各種各樣，但，內心孤獨是最常見的病。
其他人魚都沒有我這麽多愁善感，他們沒有我這樣的想法。我常常想，是不是靈魂的區別？
“愛莎！”
小王子拉住我的手。
我從水中看到他的臉，頭發都濕了，貼在臉上了，眼眸還是那麽好看。
我伸出手，慢慢向上游，直到沖出水面。
“小王子，不可以變成人魚。”
小王子看着我，眨眨眼，“愛莎，我聽你的。”
別讓這樣的生活洗去你的純粹，你的快樂。
等小王子換完衣服後，我們讨論了另一個問題。
小王子：“你是說，你要就沙漠？”
我點頭。
聊過好幾天話的人魚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安路船長那麽聰明，肯定知道凱文不是費力伯爵的人。
可是他有另一條人魚，所以他不怕得罪費力伯爵。這麽看來，沙漠很有可能在費力伯爵手上！
“可是，愛莎！我沒有錢了！”
“EI！”
我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想到那天船沉了，估計整個船的人帶下來的珠寶金錢都不多啊！
不過，如果可以回到海裏，讓夥伴們幫忙找回金銀珠寶，不就行了！
“小王子，我要回去了！”
聽到我這麽說後，小王子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愛莎，要去找珠寶嗎？”
這反應，真快！一下子就猜到我要回去找珠寶。小王子以後一定是一個偉大的國王！
“是。”
“那明天早上，我讓凱文送你去。”
我嘆了口氣，游過去，摸了摸小王子金色的頭發，揉啊揉的，這觸感真不錯。
“小王子，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好像愛迪生發明的燈泡，“你要回來！”
我點頭。
小王子，有空的話，我會回來看你的。
天一亮，凱文和幾個大漢便和我一起出海。
他們只要将我運到水深一點的地方就可以了。
“沒想到能親眼看到人魚。”
我扭過頭，看到坐在我身邊的，絡腮胡的大漢，一臉感慨地說道。
“你叫什麽？”
大漢略微吃驚地盯着我的臉，“人魚都會說英文？”
“不，人魚不會，要學。”
“原來如此，聽說你叫愛莎！”
“是的。”
大漢将目光投向遠方，“我叫勞克。”
“勞克竟然和美女說話，不行，美女，我叫弗蘭克。”
“……”
這個名字還真是常見……
“人家不和你說話！”勞克推開弗蘭克。
“……”
小王子身邊的人還真有意思。
“你好弗蘭克！”
“看！”弗蘭克拍了勞克的肩膀一下，那神情不言而喻。
回到海裏，卡洛馬上就跟着保羅找到我，包包也一起跟來了。
“羅西呢？”
卡洛猶豫了一下，最後吞吞吐吐地說“羅西沒回來。”
“你說什麽！”
即使如此還是沒有人去救羅西嗎？
“愛莎，你先別激動。”
保羅抱住我，卡洛看着激動的我愧疚極了，他忐忑地杵在那裏，目不轉睛的，好像要這樣才能回複我。
沒有人對不起我。
只有我對不起羅西……
“愛莎，我們去找莎娜琳！”
包包看着我，眼睛裏閃着光。
她還沒忘記她的男神是吧。
“去巴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