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變成人類
順利到達巴那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的。
巴那這個地方水比較冷，而且水比較深，這個地方陰沉沉的。
敲開希達爾的門時，裏面沖出一股寒流開，連卡洛都感覺到了。
“愛莎嗎？”
“希達爾！我是包包！”
包包十分興奮。
看她這個樣子，我很難将她和前幾天那個，吵着希達爾欺騙她感情的扇貝聯系起來。
“包包……”
喂！那省略號是怎麽回事！一看就知道你這個生物忘記了，當年那只可愛的扇貝！
“愛莎，我覺得挺可怕的。”卡洛堵在我前面，替我擋去不少冰冷的海水，但是，卡洛，你實在是太小了。
“愛莎，好可怕！”保羅躲在我背後露出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洞穴。
包包剛想說什麽，希達爾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愛莎，我想你需要幫助，進來吧！”
卡洛依舊攔着我，不讓我過去，“愛莎我和你一起。”
“小熱帶魚，只能愛莎自己來！”
卡洛兇狠地瞪着黑乎乎的洞穴，大聲吼了一句，“你這家夥，到底要愛莎自己一個魚進入做什麽！”
“希達爾是好海巫！”包包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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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惡心死了。”卡洛瞪着包包，那個樣子像是要把包包吃了一樣，迫使包包吓得躲到貝裏去。
保羅：“消氣……”
我推開卡洛，對着黑漆漆的洞穴問，“只要我進入？”
希達爾沉默了一下，聲音才不緊不慢地傳來，“那條魚也進來吧。”
我扭頭看了一眼氣得快要跳起來的卡洛，嘆了口水，“卡洛，要進去嗎？”
“當然。”他咬牙切齒地瞪着洞穴，“我要咬死這個家夥。”
“……”
進到洞穴裏，我反而覺得沒有那麽冷了。
而且牆壁像是能感受到生物游動，只要是我們游過去的，都有一堆熒光小生物閃起來，為我和卡洛照亮前方的路。
真是厲害。
這種會發出熒光的小生物似乎不是水母，而是一種我從來就沒有見過的東西。
海洋果然還需要我多多探索。
越進到裏面，我就越能聞到一種花的味道。
很奇怪，也許那不是花朵也說不準。
“愛莎，小心點。”卡洛扯了我一下，使我身體不平衡而撞上旁邊的牆壁。
我回頭，原來剛才如果還是那麽不注意地往前，說不定我就被一個有小渦流的洞洞吸住了。
再繼續向前，視野變得亮白起來。
原來，已經到了。
那是一個溶洞一樣的空間，我看到許多漂亮的紫色水晶一樣的東西黏在石壁上，并且發出暗淡的紫色光來。
真好看。
洞穴中央放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其實在水裏根本沒有需要椅子的地方。
“愛莎，我等你好久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吓我一跳，還是來自身後的聲音，他就站在我後面！
我向前跑了幾步，卡洛也跟上來，看得出他的臉色不是很好，估計被吓到了。
跑到認為自己覺得合适的地方後，我才轉過身去看他。
“！”那是！
“愛莎。”他叫着我的名字，灰色的魚尾在水中不斷地擺動，周圍的光線照射在上面，不少光線被反射出來。
我靜靜地望着他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失去了聲音，說不出話來。
和恩達長得好像，同樣好看，英俊到讓海裏的女孩子發瘋。
但是，為什麽是魚尾！記得那種感覺是觸手啊！
“愛莎。”他再一次叫喚我的名字。
我想起小王子的聲音，看來，小王子那聲音估計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了。
“你是希達爾！”我緊張得握住卡洛的魚鳍。
“是的。”希達爾黑色的眼睛在暗中像是一個無盡頭的黑洞，會奪走其他生物的靈魂。
我将那句話在心頭徘徊了好久，才準備說出來，“希達爾，認識恩達？”
希達爾笑了。
他的笑容十分滲人，帶着濃濃的怨恨和快意，“我認識。不管是哪個！”
我一手握着拳頭一手摸着卡洛的頭，表面上十分淡定冷靜，實際上，我的內心猶如燒開的水一樣翻滾得厲害。
“你為什麽要幫助我。”
那時他說，我會來找他，我不信，這個時候我來了。他為什麽要這麽說！為什麽要幫我？
“連索依都沒有發現你的靈魂不屬于這，我對你很好奇。”
索依？
我記得我認識的生物裏沒有叫做索依的，難道索依是他的手下？
“啊！忘記告訴你了，索依是恩達啊！”
恩達！索依是恩達！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希達爾用力搖尾巴，蹿到我身邊，卡洛掙脫我的手，擋在我身前。
我看不到卡洛的表情，但我看到，希達爾對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是勇敢，愛莎，你的朋友真勇敢！”
我瞪了他一眼，他卻不在意，繼續說，“你的魅力啊！沒發現，你的姐姐們沒有你那麽多的朋友嗎？”
“這就是你啊！任何人都會被你身上特有的氣質吸引，因為你本來的靈魂就不是人魚！”
卡洛扭過頭看了我一眼，扭回去，不說任何一句話。
“你要說什麽？”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又說了一遍“你要說什麽？”
希達爾伸出手，在水中畫了一個圈，那個圈變成一條人魚在繞圈游動，然後變成一個人在跳舞。
“變成人才能救你朋友。”希達爾認真地擺弄那個圈，“我只是想幫助你，不只有海王能成為你的回憶，我也是！”
吓屎了！你要成為我的回憶，你要做我心中的月光白？別開玩笑了。
但是，看着海巫那副認真的表情，我真說不出口。
“你沒有朋友？”
我問了一句。卡洛的魚鳍都不擺動了，整條魚僵在那裏。
而希達爾則是将那滲人的微笑擴大。
大哥，不會笑就不要笑了，吓屎了好嗎！
“笑要露出八顆牙齒。”
我到底在說什麽！
卡洛整條魚都抹上了陰影，而希達爾則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露出整齊又潔白的十顆牙齒。
十顆牙齒什麽的，你是要吓屎魚嗎！
好吧，你還是板着臉吧。
……
“愛莎，真的決定好了嗎？”
卡洛望着我，“變成人類，就可能不能和我們生活了！”
我點頭，“但是，我有這個，能變回人魚，卡洛不用擔心。”
希達爾也點頭，道，“有黑珍珠基本沒問題。”
希達爾交給我一瓶魔藥，交給我之前，他十分嚴肅地告訴我，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要在十天後回到水裏，不然就真的變不回來了。這意味着我永遠都是人類了。
帶着卡洛和魔藥，我又一次回到海面。
夜晚，群星點綴的夜空下的人類建築深深吸引着我，我向着卡洛招手後，緩緩游向岸上。
躺在沙地上，我望着夜空，輕輕嘆了口氣，拿出了放在小籃子裏的魔藥，摸着脖子上的黑珍珠項鏈，終于下了決心，打開魔藥瓶子的塞子，閉着眼，全部灌到喉嚨裏。
又苦又澀的藥水随着食道進入到胃裏，我趴在地上等待着奇跡的出現。
絞痛出現在胃的位子，接着，疼痛慢慢爬向全身，最後慢慢集中到尾巴上。
我恍惚想起，變出雙腿的人魚踩在刀尖上的痛苦。
真的好疼啊。
最後我昏過去了。
昏過去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希達爾的聲音，他似乎在念叨什麽，我努力地想去聽他說了什麽，但是還是聽不清楚，他要說的話。直到最後，我終于聽到了他要說的話。
愛莎，疼痛是魚尾的分裂，雙腳的不适應才是可怕的，你要是受不了，記得來找我。
希達爾，我現在就受不了了，變成人類好痛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