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板娘仿佛被吓到了:“會、會有什麽問題?”

老板皺眉:“應該是吃了感冒藥嗜睡吧?等會兒我再敲一次門。”

秦萌生瞥了牧川一眼,單手支着臉頰。

冬苗嘆了口氣, “希望一切平安無事。”

秦萌生笑了, “能出什麽事啊, 這又不是小說裏的暴風雪山莊, 還能出兇殺案不成嗎?”

冬苗的指腹輕輕蹭了蹭耳墜,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眼神有些放空。

一直關注她的秦萌生和牧川同時皺眉。

他們讨厭這樣的冬苗, 就像是裝在玻璃罐中的仙女, 那是讓人永遠無法觸摸的存在。

牧川的手慢慢探向她,指尖沿着她貼在椅子邊緣的中指向上撫摸。

冬苗回神,朝他望去。

他淺淺一笑。

老板娘突然開口:“這位小哥明明笑起來這麽好看, 幹嘛總板着一張臉啊。”

秦萌生笑眯眯說:“有些人高冷習慣了, 就不願意俯身遷就別人了。”

牧川目不轉睛地盯着冬苗, “我只遷就我願意遷就的人。”

冬苗忍不住想要微笑。

他有着少年人才有的漂亮身體、明亮眼眸,卻有着天才成熟的頭腦, 他有着少年人才有的明媚熱情, 卻偏偏将這一切禁锢在冰冷的神情之下,就像是冰雪下藏着的火山, 不知何時會爆發,一旦爆發便不可收拾。

她這樣想着,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勾了一下, 肉眼可見,他的手背上的筋肉抽動了一下,好像是拼命忍耐着什麽。

呀, 仔細想想,她好像好過分哦,可是,怎麽辦?她就是喜歡看他為自己赴湯蹈火、一頭熱的樣子。

嗯,她果然是個壞心的王子殿下。

冬苗的笑意加大,打了個哈欠說:“我困了,先去睡一會兒。”

說着她就掙脫開他的手,走進了房間裏。

牧川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房間門口,才又低下頭,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他一點點握緊手掌,就好像這樣就能阻止她肌膚的觸感再慢一點消退。

秦萌生飲了口酒,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梨渦淺淺。

冬苗合衣在炕頭小睡,突然,聽到了一陣争吵聲,吵得她腦仁兒都在疼。

她将自己的臉頰埋進胳膊下面,卻仍舊擋不住嘈雜的聲音。

混蛋!

冬苗猛地睜開眼,眼睛裏帶着朦胧的水潤,她按了一下眼角,眯着眼睛開始下炕穿鞋。

在熟睡中被人打攪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她現在頭昏腦漲,就在穿鞋的功夫,就一連打了個好幾個哈欠。

她搖搖晃晃地打開門,準備去看看情況,卻發現在幾個人正站在廳裏,慘白的日光落在每個人的臉上,像是将他們的臉都刷上了一層□□。

她一驚,立刻清醒過來。

“怎麽辦……怎麽辦……該不會真出什麽事情吧?”老板娘雙手抱在一起,雙目含淚,一副幾乎要暈倒的驚恐模樣。

女大學生也是一臉受驚過度的慘白,只是手底下還好好攙扶着老板娘。

屋外的風加大,發出嗚咽如同鬼哭的聲音。

冬苗摸了摸涼飕飕的後脖頸,問:“發生了什麽事?”

牧川和秦萌生相對而立,神色都很嚴肅。

她抿抿唇:“剛才的争吵聲是怎麽回事?”

秦萌生轉過頭朝冬苗笑了笑,“沒什麽,就是牧川非要破開那個客人的門,老板不讓,就吵了起來。”

冬苗不敢相信地看向牧川。

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少年居然也能跟別人吵起來?

牧川轉過頭,認真說:“我沒有跟他吵,只是在講道理,而且……”

他瞳孔幽深盯着秦萌生,“不是你一直在挑撥的嗎?”

秦萌生驚訝地搖了搖手,“沒有啊,哎,你該不會這樣想我吧?我不會,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冬苗皺眉:“為什麽要破門?”

牧川凝視着冬苗,“我懷疑出事了。”

突然一陣風傳堂而過,帶走了肌膚上的一絲熱度。

冬苗抱着自己的胳膊,皺着眉頭,默不作聲地看着他。

“證據呢?”

牧川還沒說話,突然一個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老板大聲喊道:“沒有鑰匙,鑰匙不見了!”

老板娘面色慘白一片,“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老板指責老板娘:“你拿了嗎?你都放哪兒了?”

老板娘忙搖頭:“我沒拿,我,我根本沒動過,這些不都是你保存的嗎?”

牧川雙手揣進兜裏,身姿筆直,視線落到那扇門上,“看來現在也只能選擇破門而入了。”

老板立刻道:“不行!我家才裝修過,這門都是新換的,特別貴啊!”

冬苗倚着門框,“再貴能貴的過人命嗎?若是人死在了裏面,你們怎麽辦?”

“啊!”老板娘被她的說法吓得住了。

老板咬牙,“再等等,咱們再敲敲門,喊一喊。”

女學生小聲說:“剛才不是已經喊了很久了嗎?再怎麽睡着也不可能沒有聽到吧?”

老板沒有理他,轉身朝門口走去,他站在門口大力敲門。

“醒了嗎?喂!”

他攥緊拳頭,一下又一下敲着房門,直到把手指關節敲紅,裏面也仍舊沒有人應聲。

女學生帶着哭腔說:“不會出問題吧?這麽大的聲音應該醒了啊!”

老板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冬苗正準備上前看一看,兩只手腕卻被身邊兩人拽住了。

秦萌生:“你去做什麽?”

牧川神色沉靜:“我去看看,姐姐等在這裏。”

秦萌生看了牧川一眼。

牧川:“你也要去看?”

秦萌生:“我總要保護好姐姐。”

牧川撇開頭,很不待見他。

秦萌生聳聳肩,遞給冬苗一個“你看”的表情。

冬苗:“我也想去。”

牧川和秦萌生同時說:“不行。”

她抱着胳膊,“為什麽?我不怕。”

牧川:“我怕。”

秦萌生:“姐姐行行好,別讓我們為你分心。”

冬苗揮了揮手,神色寡淡,“行了,你們去吧。”

秦萌生轉身走了幾步,卻發現牧川根本沒有跟上來,他回身去看,卻見牧川認真地問冬苗:“真不怕?”

冬苗鄭重其事點頭。

牧川一瞬間露出無奈般的柔軟,眉宇間的美色都生動起來。

“好吧。”

他朝她伸出手。

冬苗終于心滿意足地拉住了他的手,與他一同走了過來。

秦萌生死死盯着兩人交握的手,灼熱的視線似乎能把兩人的手背射穿。

兩人卻都沒有理會他。

老板在一旁鼓氣道:“不,不會有事的。”

牧川貼着門蹲下身子,将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

秦萌生問老板:“這屋裏沒有窗戶嗎?”

“大屋和這位小姑娘住的小屋裏面有窗戶,但是,這間房間是沒有窗戶的。”

冬苗:“那豈不是很悶?”

老板苦着一張臉:“這也沒辦法,房子是現成的,裏面的空間是後來改造的,我們也不想再把好端端的房子掏個洞,就只好先這樣了,不過,這間房子很便宜。”

秦萌生:“那他是為了便宜才要了這裏?”

老板搖頭:“大概也不是吧,那人看上去不像差錢的,就是精神不大好,估計是生病了,唉,怎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秦萌生溫和勸道:“這種事情很常見的。”

“啊?”老板被他的話吓了一大跳。

冬苗也扭過頭,一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秦萌生笑吟吟:“每天死去的人不計其數,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你就認定屋內的人已經死了嗎?”牧川突然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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