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祁城對ADG的酒店構造很熟悉,只是走了幾步路就帶着幸白上了電梯。
幸白本來想把領帶給解開,奈何祁城這個人像是背後有眼睛似的。
“你母親現在還在家裏。”祁城看着手機屏幕,“但你要是敢跑,我就不敢保證了。”
幸白明白了,原來祁城從救了他開始,就已經讓人去家裏守着了。
既然家裏有祁城叫去的那些人,顧家勇應該沒辦法對他母親不利。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813房間,祁城的私人醫生徐溪谷也到了。
徐溪谷因為沒有813的房卡所以只能提着個大箱子,站在門口等着。
“我的祁小少爺,可算等來了。”徐溪谷把箱子放在一邊,自己靠在門口,就差睡着了。
“辛苦了。”祁城拿着房卡把房門打開了。
徐溪谷一個側身先溜進去了,找了個凳子,先坐着休息,腿都快廢了。
祁城看了眼幸白,這次沒讓祁城動手,幸白很自覺的自己進去了。
徐溪谷在祁家的時候,就是一直在為祁城做事的,幸白一進來,徐溪谷就知道這領帶是祁城的。
“祁小少爺,你這是怎麽回事?”徐溪谷指着幸白手上的領帶。
祁城關了門之後,把領帶從幸白手中拿了下來,然後把受傷的那只手舉了起來,告訴徐溪谷:“幫他先處理一下。”
“嘶。”徐溪谷看了眼傷口,“這是煙頭燙傷的吧。”
祁城點頭默許,幸白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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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徐溪谷腦子裏面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個該想和不該想的念頭,“你……你們……”
徐溪谷眼神掃過祁城和幸白,最後又落到了傷口上,“祁小少爺,就算別人不願意,你也不能這樣對人家吧。”
“?”幸白眼神有些迷惑,祁城坐在一邊點了根煙,“出道寫小說去吧,我捧你。”
“免了免了,我又不是這方面的料。”徐溪谷拉開自己的藥箱,找了些瓶瓶罐罐的藥物和一捆白色的繃帶。
“忍着點,可能有點痛。”徐溪谷來的時候,祁城也沒告訴他是什麽症狀,也不知道他這個燙傷居然這麽嚴重。
幸白坐在徐溪谷的對面,依舊是面無表情,甚至有點暴戾的感覺,仿佛現在只要有一個人來試探他的底線,他就能随時随地炸起來。
“嗯。”幸白回答說。
徐溪谷在給幸白處理傷口,祁城這邊也沒閑着。
虞本書的工作效率很高,即使是下班了,也沒見着休息,而是把幸白這個人的消息盡數發給了祁城。
幸白,原名顧白,出生于羅城,是顧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但是在五年前,顧白被顧家勇趕出家門,被爆出是顧家勇的私生子。
顧氏真正的大少爺是顧木,也就是顧白的哥哥。顧木接手了顧白在公司的所有職務,随後顧白和母親銷聲匿跡,顧白改名為幸白。
“被趕出顧氏之後,幸白和她母親住在哪兒?”祁城把消息發給了虞本書。
幾秒鐘之後,祁城收到了虞本書的消息,“梧桐家園,不過住了不到一年,就搬家了。”
祁城想了下,又發消息說:“搬到了南平巷523號?”
虞本書發了條消息否認了:“不是,祁總,我查了南平巷523住戶,幸白和她的母親是一年前才入住的。”
“從梧桐家園搬走之後,住在南平巷之前,他們住哪兒?”
虞本書回消息說:“查不到。”
祁城心中不由得頓了下。
五年前,幸白和他母親離開了顧氏,住到了梧桐家園,不到一年梧桐家園裏的所有人包括幸白和她母親,都搬了出來。搬出來之後,在一年前住到了南平巷。
中間那四年,他們住在哪兒?
虞本書都查不到的消息,難不成是那四年,他們中途消失了嗎?
祁城把手機丢在一邊,一手撐在床榻上,翹着二郎腿,安靜的托腮看着幸白。
徐溪谷在給幸白擦藥,幸白的眉頭始終皺在一起,應該是擦藥的時候,有些疼。
那四年中,如果幸白流落在外居所定所的話,受的苦應該比現在多的多。
“好了。”徐溪谷最後把繃帶纏好之後,又囑咐了幾句無非就是讓幸白最近不要用這種手提太重的東西之類的。
幸白沒做多說,只是道了聲謝之後,把徐溪谷的囑咐一一應下了。
徐溪谷把東西收好之後,站起身來看向祁城,“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祁總,我配回去安安靜靜的睡個覺嗎?”
“嗯。”祁城簡單的應了聲。
徐溪谷真個人如獲大赦似的提着箱子直接出去了。
幸白擡首對祁城說了句:“謝謝。”
“不用。”祁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幸白,然後嘆了口氣,很是遺憾的感慨說:“真可惜,這麽長的夜晚,都被你這手給破壞了。”
“嗯?”幸白沒聽懂祁城的意思。
祁城靠近了幸白,輕輕的拿起幸白的手,随即在繃帶上落下了一個吻,“今晚,你的手可承受不住激烈運動。”
“……”幸白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祁城坐在之前徐溪谷的凳子上,指了下隔壁的浴室,“先去洗個澡,然後在這兒睡一覺。”
“在這兒睡?”幸白搖了搖頭,“不用了吧。”
“不願意?你是覺得你這手能自己開車回去了還是覺得我會大半夜的為你服務送你回去?”忙活了大半夜,就為了春宵一刻,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不是。”幸白猶豫了半天,“我能自己打車回去。”
要是他留在這兒的話,是不是意味着他将要和祁城在一個房間裏睡一晚上?
“哦。”祁城當然知道他可以打車回去,但是,祁城問幸白說:“你有錢嗎?”
就一牛仔褲和白背心,手機都沒有,全身上下半分錢沒有,打什麽車。
幸白仔細一想,但是出來的着急,是真的一分錢也沒帶。
祁城把抽完的煙頭放在煙灰缸裏,拍了下手,“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去洗。”
幸白沒說話,祁城直接出去了。
等祁城關門之後,幸白去了浴室。
浴室的設備和一般的高檔酒店差不多,浴衣之類的都有。
幸白因為手受傷了,只能簡單的用帕子擦一下身上,把血跡之類的擦幹淨。
祁城去前臺叫了點酒,點了一份白開水。
等幸白出來的時候,祁城正好從外面回來。
幸白簡單的沖了個頭,一只手行動不方便,所以頭發沒有完全擦幹,水珠從發尖順着幸白的臉部輪廓一路向下。
“你怎麽了?”幸白看着祁城,被祁城這麽盯着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那裏還有血跡沒洗幹淨。
“我要是今晚把你做了。”祁城莞爾,“那一定不是我的錯。”
幸白打心底裏有一股烈火在燃燒,他費盡心思抑制,卻好像沒有半點作用。
一陣敲門聲從外面傳來。
幸白一下反應過來的,擡腿就往門口走,告訴祁城說:“我去開門。”
“等下。”祁城把幸白攔在了身後,“我去。”
“誰?”祁城走到門口應聲說。
幸白納了悶了,直接開門不就好了,難道有錢人都有什麽迫害妄想症?
門口站着一名端着酒的服務員,他敲了下門,聽到祁城的聲音後,又回答說:“先生,您要的酒。”
祁城确認之後,這才開了門,服務員下意識的朝裏面走去。
“我來就好。”祁城沒有讓別人進屋的習慣,現在也是一樣。
服務員大概是沒想到,有錢人竟然還會自己托着酒盤子,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把酒盤子遞給祁城。
“那麻煩了。”服務員很有禮貌的鞠了個躬。
祁城也回了句:“辛苦。”然後轉身,随手一推,就直接把門給關了。
——
服務員空手走了幾步,突然旁邊竄出了一個人,拉着服務員就朝着另一個包間跑過去。
打開包間的時候,裏面紙醉金迷,一個穿着高定西裝的男人坐在正中央,四周都是各種各樣的小姐,旁邊還有幾個油頭大耳的油膩中年人。
服務員還年輕,剛來這裏上班不久,沒見過這種情況,所以下意識的往角落裏靠了下。
“躲什麽?”坐在中間那個男人開口對服務員說:“你做的很好。”
服務員有些拘謹的笑了笑。
接着,那個男人伸手,後面的人遞給你他一沓人民幣,男人轉手直接拍在了擺滿美酒的桌上。
“給你的。”男人伸了伸手指,“過來拿。”
服務員拿看過這麽多錢,一看到依然是眼冒金花,鬼使神差的就走過去了,大腦一片空白。
等服務員走過去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拉,轉眼間就落入了那男人的懷抱。
男人渾身上下帶着酒味,古龍味的香水混合着酒味,在低沉的空間裏散發出一種男人獨特的味道。
“陪我玩兒一晚上。”男人指了指身後的一個鐵箱子,“這些都是你的了。”
本來想拒絕的服務員,一看後面的鐵箱子,倒是突然停了動作。
“祁大少爺,這不太好吧。”
“我給錢他自願,有什麽不好?”
“這……他還是個沒成年的孩子。”
男人最後一聲冷哼,被淹沒在燈紅酒綠的包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