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安保系統的嚴密性是賣點之一,怎麽可以讓業主被騷擾呢?

有了保安們的奮不顧身,四人得以駕車離開。

“天啊,這些人亂說什麽呀?簡直就是捕風捉影。”茱麗鼓起了腮幫子。

童真真聳聳肩,“沒辦法。記者不就是要挖掘大衆關心的焦點,有時要滿足大衆的偷窺欲嘛。只是奇怪,怎麽這麽精确地就找上門來了呢?”

坐在副駕位的厲明回過頭來說,“這可是記者的吃飯的本事。過會,嫂子還是去買副墨鏡吧。”

“切~我又不是名人,哪這麽容易受關注。”童真真不是很在意。

唯獨君冷澈一言不發,卻想到出院那天的那個男子。

莫非是龍天揚在背後搞鬼?

以龍天禹的性格,是不會讓童真真被曝光在大衆面前,之前,他就壓制過這類報道。

至于米雪兒,愛惜名聲,也忌憚龍天禹,同樣不會自揭醜事,再次說出童真真的事。

而且聽記者的話,米雪兒自殺了,沒有時間來做這件事。

這龍天揚,自己還沒去找他,竟然先來惹他的女人,看來活得太舒服了!

利用輿論,這招不錯。

應該讓龍天揚也體驗一下被圍堵,品評的滋味了。

君冷澈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打,眼中凝起狠厲的神色,如同準備出擊狩獵的猛獸。

到了戶外運動用品商店,君冷澈讓童真真三人先選,他說有點事去辦,稍後來接她們。

“到時你打厲明的手機,我的手機丢了。”童真真有點郁悶,這手機沒了倒無所謂,就是存在裏面的電話號碼就麻煩了。

君冷澈專注地看着她,“上次你落我車上,我幫你收好了,在家裏。”

童真真覺得對着他的眼睛,心裏就有點不自在,轉身拉着茱麗,就走。

采買完後,君冷澈也及時地返回了,帶着三人去了一家海鮮城。

童真真發現事情并不像她想象那樣,不過只是些記者關注龍天禹的婚變事情。

她們去包房的路上,遇到一些人,在後面指指點點。

更過分的是,有一個矮胖,穿得豔俗的中年婦女的舉着報紙就跑到她面前,往她臉上甩,“不要臉的小三!”

童真真扯下扔在臉上的報紙,一看,竟是報道米雪兒自殺的新聞。

那個中年婦女雖然被一臉鐵青的君冷澈拉開了,還在不停地罵。引來很多人圍觀。

什麽情況?

被無辜痛罵的童真真,倒好奇起來了,自己又不是明星,而且報紙上也沒有自己和照片,這女的怎麽認出來的?

“大媽,你信不信,我這就扭你上派出所,告你诽謗!”她可不是随人欺負的性子,“瞧你這麽激動,難道我搶了你的老公?!”

茱麗也看不下去,“真是吃飽了撐的,米雪兒是你女兒嗎?不對,看你這副尊容和口德,養不出來吧。”

中年婦女一愣,原以為童真真年紀輕輕,被人在大庭廣衆下唾罵,會羞愧,沒想到竟是反唇相譏。一張胖得肉都擠出來的臉馬上漲成豬血紅。

“你們先進去。”君冷澈墨瞳裏陰雲翻滾,死死盯住被握住手腕的中年婦女。

被注視的中年婦女渾身一抖,嘴立馬閉起來了。好像大冬天的掉進了冰窟。這個男子雖然面無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就像暴風雨前的海面,平靜之下,蘊藏着驚天的怒潮。

厲明張羅着兩位女士去包房,圍觀的人看沒什麽好戲也就散了。

“說,誰派你來的?”君冷澈旁若無人地站在大廳裏,只是冷冷地看着中年婦女。

倍感壓力的中年婦女咽了幾下口水,說出一個名字。

“不認識。”君冷澈不滿地皺了下眉。

中年婦女不由一抖,“我聽到那人接了個電話,稱對方龍二少。”她現在有點後悔,為了五百塊就惹上了這個煞神。這麽斯文的人手勁怎麽這麽大,都要捏碎她的手腕了。

“哦。”君冷澈證實了心裏的推測,松開了手,“滾。”

別看她胖,跑起來真快。

君冷澈捏了下拳,對這個三番兩次來惹自己的龍天揚極為生氣。他掏出手機,吩咐對方,“明天開始!”

然後,他才挂上電話,走去包房。

這個小插曲,讓童真真有點惱火,真想打電話臭罵龍天禹。就是因為他,老被人往頭上按屎盆。可惜,沒有這爛人的電話。

茱麗也是氣憤填膺。

“好了,好了。讓我們化氣憤為食量吧!”厲明忙給兩人消氣,夾起一個最大個的蝦子就放在了茱麗碗裏,然後筷子不停地給她布菜。

經歷過一些事後,童真真對厲明的印象很好,覺得如果被他愛上了,一定會把愛人寵上天的,所以樂意撮合他和茱麗。

暫時打起精神的童真真,挑了下眉頭,指指自己面前空空的碗碟,“咳咳,厲明,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厲明憨然地笑笑,“照顧你,可是冷澈的專利。我怕挨揍。”

茱麗馬上幫襯地說,“真是的,你可是一直有專人伺候。怎麽,還來眼紅我啊?真是的。”

“啊呀,女生外向啊。你跟他認識沒多久,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童真真沖着茱麗眨眼睛,吐了一下舌頭。

茱麗假裝惱了,伸手來刮童真真的鼻尖。

“厲大團長,快快收了你們家的母老虎吧。”童真真嚷嚷着,笑看厲明。

被調侃的厲明臉一紅,好在膚色夠黑,讓人看不出來。他趕緊夾了一個大蝦給童真真,“嫂子,瞧你說的。來,一視同仁。”

童真真見好就收,也不再多取笑他和茱麗了,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厲明同志是個好同志。”

已經戰鬥上的茱麗,嘴裏塞得滿滿地,還捧場地點點頭。

厲明遞給茱麗一張紙,體貼地說,“慢點,慢點。”

看到老友幸福的樣子,童真真心裏也暖暖的。她拿起蝦子,正準備剝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我來。”

然後,她手中的蝦就被剛進來的君冷澈拿走了。

他坐在了她的旁邊,自然而然地就替她剝了起來,“殼腥,弄髒手。”

童真真愣了一下。高冷傲的他,竟然低頭做起了觀音兵?

厲明也張大了嘴,作為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可從沒看到君冷澈有這麽體貼入微的時候,就是跟林木槿在一起,也是對方喂給他吃的。

“瞧瞧吧,這可是你學習的榜樣啊。”嘴裏塞着蝦的茱麗點點厲明的額頭,指着君冷澈。

厲明嘿嘿憨笑,點點頭。

“小真真啊,家教不錯喔。”茱麗沖着童真真擠眉弄眼的。

“吃你的吧。”童真真白了她一眼。

“來。”君冷澈把剝好的蝦,遞到童真真的嘴邊。

童真真遲疑了一下,還是張開嘴,吃了下去。

這頓飯,氣氛不錯。

美食一餐的四人,就打道回府。

當君冷澈準備開車進入小區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齊柏林橫沖了過來,擋住了去路。

☆、六十二.渣人轉型

童真真右眼皮一跳,覺得沒好事。

擋住她們車的黑色車子的後車門打開了,在阿強和另外一個保镖保護下的龍天禹下了車。他們走到了童真真的車旁。

阿強敲了敲童真真這側的車玻璃。

童真真一眼就看到龍天禹的右手打了石膏,用綁帶吊着。這家夥,這麽不要命地攔下自己的車,有什麽事嗎?

出于好奇,童真真下了車玻璃,“有什麽事嗎?”

龍天禹上前一步,“真兒,我有點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可以下來一下嗎?”

“姓龍的,你有病啊?這麽停車,不要命了啊?”被吓了一跳的茱麗,不客氣地插嘴。

童真真看到君冷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一臉的不悅。

不過,他不痛快了,自己才痛快。于是,童真真按了一下茱麗的肩,示意老友稍安勿躁。然後,她竟然同意了下車。

“丫頭,你……”她的決定讓君冷澈轉過身來。

“他要找的是我。不是你!”童真真不客氣地堵住了君冷澈,開了門,下了車。

茱麗不放心地也跟了下來。

“龍少,有什麽事嗎?”童真真站在龍天禹面前,擡起頭。她發現今天的龍天禹與平時的意氣風發不一樣,反而有點像當年她初遇時的他,神色間有一絲憂郁。

什麽事能讓G市一霸的龍少煩心?

龍天禹眼神聚集在她的臉上,這下巴又尖了些,反倒給她平添了些柔弱的氣質,不像以前那麽尖銳。

童真真看他盯住自己不說話,不由皺了下眉,“龍少……”

她的不耐落入了龍天禹的眼裏,岩石般堅硬的心好像爆出了一條細小的裂縫,有點受傷的感覺。

“可以到那邊去說嗎?還有,可以就我們兩個人嗎?”龍天禹看了一眼她身後的車和茱麗,小心翼翼地問。

童真真挑眉看了他一眼,心裏暗道奇怪,龍天禹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态度這麽好。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她竟然點了點頭。

“小真真,你……”茱麗上前一步,拉了一下她。

“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她拍了一下好友的手,然後跟着龍天禹走到了前面。

她就看到龍天禹的眼睛裏一下子迸發出了光芒,像夜空中劃過的流星。

“你到底搞什麽,這麽神秘?”她穩了一下心神,冷漠地說。

龍天禹摒退了阿強和保镖,彎下腰來,湊在童真真的耳邊,輕言細語,“最近,你要小心點。龍天揚在針對我搞一些陰謀。我怕,他會牽連到你。今早,是不是有記者來麻煩你了?”

“是龍天揚搞的鬼?”她反問了一句,不過心裏卻是信了他的話。

對于他們兄弟間的仇恨,童真真是知道的。龍天揚是龍天禹繼母的兒子,之前多次密謀除去龍天禹。所以,在婚禮上,她看到龍天揚和龍天禹在一起的時候,還吃了一驚。

兩兄弟之間的紛争,龍天禹的父親一直是作壁上觀。聽龍天禹說,因為他父親認為只有強者才能擔任集團總裁一職。所以,沒有母親的他,一直是靠自己孤身奮鬥的。

也許就是因為一直生活在這樣的成長環境裏,龍天禹養成了孤僻,不信任人的性格。

龍天禹一直是孤獨的。

當初她就是看穿了他強硬的外表之下的脆弱和孤獨,才想着用愛來拯救他吧。可惜……

她壓下心裏的波動,又問,“那麽米雪兒,自殺的事,是怎麽回事?”

“她被人灌下了安眠藥,不過藥量不大,洗胃了就沒事了。”龍天禹眸光森冷,當他去醫院接回米雪兒,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像米雪兒那種在糖水裏泡大的千金小姐,怎麽會自殺?

可惜,從米雪兒嘴裏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套出來。她只是在私家會所裏喝了一杯紅酒,就暈倒了。

那家會所素來以入會門檻高和安全隐秘性著稱,閑雜人等都本就進不去。可見策劃一切的人,并非常人。龍天揚恰好也是那裏的會員。

“原來如此,我就覺得米雪兒怎麽會自殺呢?也是龍天揚做的嗎?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她恍然大悟,把心裏想的都說了出來。

“龍天揚是想敗壞我的名聲,因為過幾天,我們就要開董事會了。他和他母親提出來要重選董事長,聽說他們找到了一個靠山。”龍天禹在提及他的繼弟時,神情變得陰冷起來。

聽了他的解釋,她還是不明白,關自己什麽事,“那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為什麽要牽連到我?”

龍天禹頓了一下,神情又變得溫柔起來,“因為你是我的軟肋。”

她“撲哧”笑了出來,挑高了眉,“笑話。你的軟肋是你的野心,再不濟也是米雪兒,怎麽是我?他是不是瘋了?”

“真兒,”龍天禹低低地喚了一聲,仿佛不勝委屈,“我的心裏,一直有你。”

她不想去辨別龍天禹的話裏的真假,他的演技一直很好,現在的深情,也許又是一場利用的開始。她冷下臉來,“龍少,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真兒,”龍天禹深深地望住她,“當年,我被他們母子逼到了絕境,如果找不到強有力的後盾,就會失去競争董事長的權利。所以,我……”

“那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說。我希望你,還有你的弟弟,離我遠遠的。”她打斷了他的辯白。

龍天禹痛苦地皺起了眉,“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我都準備跟米雪兒離婚了。我想……”

“打住!你的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好了,我會注意的。”她看他又要糾纏起早就不存在的感情,心裏不耐煩起來。

“真兒,”龍天禹無奈地輕喚一聲,“好吧。那你多加小心。龍天揚,我會盡快解決的。”

“他,可從來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的手?”她聽得出他話語中的森冷,但是還是有點奇怪,他是怎麽受傷的。龍天揚,可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她無心的疑問,卻像火星落在了沒有熄滅的木堆上,他的鳳目微揚,星光流轉,“真兒,你在擔心我嗎?這是昨天被人撞了車,造成的。”

“不會也是他做的吧?”她倒有點意外了,之前,龍天揚的勢力不是被龍天禹都肅清了嗎?連人都被趕到了國外呢。

感受到她刻意的疏遠,龍天禹落莫地說,“這次龍天揚得到了一個神秘集團的支持,所以才會挑起事端的。”

“而你,被他鎖定為對付我的武器。”龍天禹臉色凝重地說出了最關鍵的話。

“你怎麽知道,他會對付我?”她不太相信。

龍天禹長眉緊鎖,“我有內線。”

這點,她倒是相信了。龍天禹為人謹慎,自然會在龍天揚身邊安插眼線的。

“龍天揚背後的勢力,你一點也查不到嗎?”她覺得這點有點奇怪。

龍天禹憤憤地說,“每次快要查到一些線索時,就斷了。而且,這個幕後的操縱者謀劃能力很強。這些年,龍天揚給我下的套很多,唯有這次一擊即中。”

這次會受傷,龍天禹也是大出意料,他一向是個謹慎的人。

每次他坐什麽車都是臨時決定的,而且車的安全性都是由他上車前親自檢查的。

昨天也是。

行出中山二路時,突然有輛車變道,兩輛車撞到了一起。

按理,刮車是件小事,但是那輛車竟然自燃起來。

他的車有裝防彈玻璃,但是不能抵抗火。

于是,他留下司機處理事故,自己則帶着阿強他們,到街邊攔出租。

空出租過去了五輛,他才攔下了第六輛。

沒想到,行到高架橋的時候,疾馳的出租車竟然向橋墩沖出。

好在,阿強經驗足,夠機警,打暈了司機,拉起了手剎,車子側翻了而已。

他只是胳臂受傷。

但是這次襲擊,卻讓他大為震驚。

對方分明對他的習性很熟悉。沒想到,他就是選了第六輛出租車,也落在了對方的算計裏。

更讓他覺得頭疼的是,那個出租車司機竟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當時,他可是派了三個保镖看守在那個司機住的病房。

通過這件事,他覺得自己身邊一定有內奸。

本為就狡猾如狐,多疑如狼的他,更是謹慎。

今天,當他派去跟蹤童真真的人回報說早上有記者去圍堵她。

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對方一定是準備用童真真來要脅她。

所以,他必須來提醒她。

盡管他再次接近她的目的不純,但是想到她可能會受傷,他的心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欠下的感情債,總是要還的。

龍天禹看到她神色嚴肅起來,擔心她會害怕,又說了一遍,“真兒,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這下子,她倒覺得龍天禹是真的在緊張了。因為人只有不确定的時候,才會傾向于重複自己的話。

龍天揚,真的會對自己不利嗎?她細想之下,早上的記者,剛才的中年婦女,的确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

那麽,自己要怎麽做呢?她抿緊了嘴。

☆、六十三.疑心楚楚

“真兒,這個給你。”龍天禹遞過來一只手表。

童真真更是奇怪了,送禮物,什麽意思?而且這只手表看起來像是只電子表,并不值錢。

“這是最新技術的定位儀,你戴上。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這裏可以拔出,做****用。”龍天禹指了指貌似上發條的轉針。

“我……”沒等童真真拒絕,龍天禹就把表塞進她的手心裏。他的手指留戀地劃過她的手背。

“真兒,之前的種種,是我的錯。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好嗎?”龍天禹殷殷地看着她,一臉的誠懇。

童真真猶豫了一下。

“我走了。”似乎怕她拒絕,龍天禹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童真真倒有點不适應了。自從兩人再相遇以來,每次都是她趕他走的。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車門後,她突然覺得,龍天禹看起來那麽的寂寞。

“那爛人送你一個破電子表,有什麽企圖啊?”茱麗的問話,讓她收回了視線。

不過,她覺得龍天揚會對付自己的事,不能讓茱麗知道,所以裝作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把我以前用的手表,還了回來。”

“切,就這事啊。搞得神秘兮兮的。”茱麗摸摸鼻子,突然想到了什麽,愉快地說,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後不來煩你了?太好了,可以擺脫這個混球。”

她笑着點點頭,挽住茱麗的手,走回到自己的車子那裏。

不過,聽了龍天禹的一番話,她倒不擔心自己,就是怕會不會牽連到茱麗。要不放棄這次出游,勸茱麗離開呢?但是如果這樣做,茱麗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知道真相的話,一定不會走。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君冷澈,如果跟他商量一下,會不會好點?于是,她看向君冷澈。後者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麽。

這個發現,讓她又有點不舒服。他不關心自己了嗎?

其實,童真真和龍天禹的互動,君冷澈都看在眼裏了。

他會唇語,所以兩人的對話,都看到了,也知道了龍天揚要對付她的事。

別看他表面平靜,內心早就開始布局了。

龍天揚雖然不是一個狠角色,但是他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是個厲害的人,不然不會讓龍天禹如此地看重。

龍天禹查不出來,不代表他查不到。

保護她,這件事,他相信自己能做到。

當看到龍天禹送她定位儀時,他的不由握緊了方向盤,真皮的套子上被捏得,現出了深深的手指印。

龍天禹是在質疑自己的能力嗎?第一時間,他感到很氣憤,不過,轉念一想,她多一重保障,不是更好?

回想到之前,聽到她出車禍以及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暈倒時的感覺,他光是想想,就心悸。

于是,他決定忍下龍天禹對自己的侮辱,不過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付始作俑者—龍天揚。他的女人,不是別的人可以随便動得了的!

童真真回到車上時,他注意到了她求助的眼神,不過,有些事情,他決定自行為她解決,于是沒有表示出過多的表情來。

這些,童真真可不知道。她有點氣惱地坐回了位子上,抿緊了嘴。

到了家裏,君冷澈拉着她就進了主人房。

進了房,童真真不爽地甩開他的手。

他手一攤,“拿出來吧。”

“什麽?”她不經意地撅起嘴。

“定位儀。”他招招手。

這貨,怎麽知道的?

她睜大了眼,以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盯着他。

看來,要讓她多了解一下自己才行。

他一把将她摟到懷裏,揉揉她的頭發,“我會唇語。記住,你是我的。你的安全,我會負責。”

哇,這家夥是做間諜的嗎?唇語,也會。不過,這下子,她就知道,他什麽都知道了。原來,他并不是不關心。那他要做什麽呢?

出于好奇,她乖乖地拿了出來。

他拿在手中查看了一下,并把一側的轉針拔出來,也看了一下,靜靜地給她戴在手上。

這是怎麽回事?一向自尊心極高的他怎麽就讓她接受別的男人的保護呢?

“我不希望讓你遇到一點危險,其它的都可以忽略。”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

她心裏一震,一種微妙的感覺在心底翻滾。

為了守住有點動搖的心,她只能提問,“這次旅行,要不要……”

他仿佛不僅會唇語,還會讀心術,“不用取消。我和厲明在,一定沒事。我會私下和他說。”

聽他這麽一說,她莫名地就放心了。

正好有人敲門。

她跑去開門,是茱麗。

“明天就出發!”茱麗興奮地宣布了這個決定,“最後一項事情也搞定了。”

“這麽快啊?”童真真太佩服老友的行動力了。十天的西部之行,全安排好了?

茱麗得意地拿出那張卡,“給土豪辦事,那速度都可以趕上神十了。你們,快按我的清單準備東西吧。明天十一點的航班。”

君冷澈覺得讓童真真暫時離開G市,這個龍潭虎穴倒是件不錯的安排。

“你的手機在右邊的床頭櫃,最上面的抽屜裏,沒電了。你要不先用座機打個電話給外公?”君冷澈主動提醒她。

“嗯。”童真真跑進了房,拿到了手機,先充電。然後,她打電話給外公,把自己要出行的事,講了。

外公關照了她好久,才挂斷了電話。

她就去打開手機,發現好多條短信,其中有三條是楊陽發來的,是關心她身體狀況的。

--“謝謝,我好多了。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牽連到你了。對了,我最近會出去旅游,散下心。”她趕緊回了他。對于那天君冷澈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楊陽,她一直過意不去。

有了茱麗列出來的明細表,整理是件很輕松的事。

為了避免外出被人騷擾,晚飯,她們就在家裏吃了,厲明做主廚。

雖說他是特種部隊的團長,但是整出來的飯菜不亞于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童真真摸着鼓鼓的肚子,心情不錯地說,“厲明,你以後要是轉業的話,去開一家飯店,絕對爆滿。到時可要讓我入股啊。”

厲明搖搖腦袋,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準備一輩子在部隊裏的。再說,我的好廚藝是為了我的老婆學的。”說完,他眼睛灼灼地盯着茱麗。

茱麗是個不忸怩造作的女孩,又是ABC,所以倒不害羞,很享受地接茬,“厲明,你這是在向我表白嗎?”

厲明沒想到茱麗會直接問,反倒鬧了個大紅臉,但是人家姑娘都這麽直接問了,大老爺門怎麽能丢臉。他挺起胸膛,無比認真地說,“茱麗,我要娶你。”

“沒那麽容易,你要先追求我啊。”茱麗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娶的。”

“一定讓你滿意。”厲明挺起胸,信誓旦旦地說。

茱麗笑得,臉上放光。

看着他們兩個人,童真真心裏無比羨慕,他們好幸福啊,兩情相悅。不知怎麽,她的眼神就滑向了君冷澈。

“我陪你去散步。”他接收到她的視線,站了起來,走過來,伸出手來。

她本想拒絕,但看到他瞥了一眼厲明和茱麗,她猜到他想給兩人單獨的空間,于是就同意了。

不知為什麽,被他牽着手,她的感覺并不是很壞。

也許是看到了好友的幸福,她暫時放下了仇恨,依着他。

君冷澈拉着她,按了電梯按鍵。

等了一會,電梯門開了。

莫楚楚從裏面走了出來。她看到君冷澈牽着童真真,兩個人看起來很溫馨,也很般配。

這一場景,就像有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給她。

她竟然白費心機了?!

“讓讓。”君冷澈想到那天是莫楚楚打的電話和發的照片,才使自己沖動之下,打了童真真,還失去了孩子,臉色冷得幾乎要凍死人。

莫楚楚趕緊擠出溫柔,純真的笑容,走了出來,“童小姐的身體好了嗎?聽說,這流産……”

童真真還沒反擊,君冷澈就厲聲喝止,冷冰冰地說,“夠了。我們家的事,你少管。以後,不許再跟蹤丫頭!”說完,不再理她,按下了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後,鏡面的門上映出莫楚楚因為奸計失敗後的懊惱和看到別人幸福地嫉恨,一張臉扭曲得像個女鬼。

她咬緊牙關,目露兇光,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沒關系,還有下次。我莫楚楚絕不會輕易放手的。”

感應燈暗了,黑暗中她兩只眼睛裏有異于尋常的幽光,如果有人看了,一定會覺得毛骨悚然的。

電梯裏,童真真激動地問,“她跟蹤我?!”

君冷澈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點點頭,把之前莫楚楚打電話,發照片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童真真心裏一下子明朗起來了,恨恨地按上行的電梯鍵。

“你怎麽了?”君冷澈發現了她的異樣。

“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像瘋了一樣,拍着按鈕。

君冷澈一把抱住了她,“怎麽回事?”

“你就不奇怪我的孩子怎麽這麽容易沒了?馮主任明明說我近期的胎象不錯。一定是她!”

☆、六十四.揪出真兇

“丫頭,雖然莫楚楚對你不好,但是,也不能憑這一點,就認為孩子的事,與她有關。”君冷澈冷靜地說。

“怎麽?你認為我是胡思亂想嗎?你不相信我?”童真真急了,聲音就提高了。

君冷澈扶住她的肩,“丫頭,你冷靜一下。我們要找到證據。”

證據?童真真的腦子高速運轉起來了。有什麽證據,可以指證莫楚楚呢?

突然,她想到了一點,“回去!我們快回去!”

“怎麽,你想到什麽?”看了她焦急的表情,君冷澈也慎重起來了。的确,之前流産之後,他只關心如何挽回她的心,竟然沒有想到這件事有蹊跷。現在聽她這麽一說,果真是有很多疑點。

童真真咬牙切齒地說,“我去拿給你看!”

看到她如此的肯定,君冷澈已經信了。他的劍眉深鎖,怒火中燒。不管是誰,只要是害了他的孩子,一定要接受殘酷的懲罰。

“丫頭,只要找到了證據,我會為你和孩子報仇的!”他握緊了拳頭,發下誓言。

兩個人盯着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變化,恨不得一下子沖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她直接沖了出去。

他緊随其後。

到了家裏,她直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那瓶紅棗茶。只有這件東西,是與莫楚楚有關,她直覺地認為,裏面一定有鬼。

不過,這事與君老太太,有關系嗎?

“這不是奶奶給你的嗎?”他也跟了進來,愣住了。

“是莫楚楚送的,你奶奶給的。”她端起這瓶子,眼中恨意十足。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來,“給我,我去查一下。”

“我可以相信你嗎?”她拿住瓶子,沒有馬上遞給他。

“丫頭,”他失落得輕呼一聲,“那也是我的孩子。”

她盯住他很久,最終還是遞了過去,“好,我信你!”

他拿着瓶子,轉身出門。

厲明和茱麗也跑進了廚房。

茱麗奇怪地問,“你老公抱着什麽東西出去了?”

童真真的眼神如冰封的湖面一樣,“茱麗,孩子的事就快真相大白了。”

“真相?什麽真相?”不清楚事情真相的茱麗,詫異地問。

童真真緩緩地說,“對不起,茱麗。我隐瞞了真相,我的孩子是被人害了的。”此時的她,認準了流産一事,是人為的陷害,也鎖定了兇手—莫楚楚。

“什麽?!”茱麗驚呼起來,“怎麽會有這種惡毒的人?是誰?”

厲明也是大吃一驚。

“很快,就會知道了!”童真真一臉凝重地說。

茱麗上前一步,摟住了她,“我可憐的小真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個人會遭天譴的!”

遭天譴?!就算老天不收拾了她,自己也會讓她生不如死的!童真真恨得牙癢癢的。

當晚,厲明陪她們等到很晚才回去。

到了淩晨,君冷澈還沒有回來,打他電話,也是關機。

童真真把茱麗趕回了房間。可是,她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她的心就像在油鍋裏煎熬着。等待是一種磨人的事。

也不知到了幾點,主人房的門打開了。她一下子彈坐起來,跳下床,跑到門口。

果真是他回來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動而緊張地問,“結果,是什麽?!”她全神貫注地等着他的回答,心被揪得緊緊的。

他臉色陰沉,恨恨地說,“這茶裏加了活血的藥材!”

剛才在實驗室,當他看到了分析報告時,他恨不得砸了這瓶毒藥。不過,他的理智,讓他把這瓶東西保存了起來,這可是證據。

不僅如此,他還動用了自己的資源,查清了莫楚楚讓人加工的事實。

這個應該下地獄的莫楚楚,心狠手辣,竟對一個孩子都下得了手。

他一定會教會她懂得什麽是因果循環。

有一瞬間,莫政委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裏,但是轉瞬即逝,莫楚楚是成人,必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