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個人在說什麽?

一道驚雷劃過莫悲耳邊,他又後退了一步,踩在了濕滑的潭邊,險些一腳滑落進去。

“你...你不要瞎說!這麽說可是...”

“我在瞎說?”

馬師兄得意洋洋的擡了擡頭,他眉飛色舞的表情落在莫悲眼裏,可惡極了:“昨天在這裏和自己的師娘親親我我的人是誰?難不成是我看錯了?”

柳霜庭說得老鼠是馬師兄!怎麽會是他!他怎麽會來師兄這裏,又在師娘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也許是莫悲難堪的臉色讓馬則良得了幾分趣味,他沒有急于做些什麽,反而主動和莫悲解釋道:“昨天,我師父讓我給白烨那個小兔崽子送什麽法寶,說是大長老吩咐我師父做得,賞給他保命用的,我看了,的确是個好東西,師父都舍不得給我,居然舍得給白烨!”

馬師兄的師父是一位專攻煉器的修士,師從三長老。三長老和大長老似乎一直不對付,也難怪馬師兄會對這個安排頗有微詞。

“你是用那個法寶.....”

“對,柳霜庭境界比我強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個爐鼎的孩子,能有什麽高深的功法?我師父可比那家夥厲害多了,他老人家煉制的法寶,柳霜庭怎麽可能識破?”

所以昨天師娘沒有找到撞見兩個人親熱的人,才把自己送了回去。今天馬則良主動找上門來,似乎還沒有和其他人說,不至于累及師父吧?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莫悲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着急自己會怎麽樣。

他想修仙,不過是和想練劍,想有件好衣服那些願望差不太多,有了很高興,沒了也不是太遺憾,大不了被趕下山,繼續做自己的小少爺。

唯一的遺憾便是,剛剛見了白烨,就又要分離了。

可這件事被捅出去之後,柳霜庭和謝天盈該如何,莫悲倒是沒有個頭緒了,他定了定神,望向馬師兄:“那馬師兄找我,是為了什麽呢?”

對方“呵呵”一笑,也不急着說話,用那雙略帶**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莫悲,目的昭然如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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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悲暗暗咬住後槽牙,惡狠狠地盯着對方。他知道和一個正經修士硬碰硬,自己是萬萬占不到便宜的,便警告道:“馬師兄,我勸你不要做些不該做的事。我們現在就在白烨師兄洞府面前,有什麽動靜,驚動了他,你覺着你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嗎?”

“白烨?”馬則良語調誇張:“我說你怎麽今天這麽早出門,原來是終于把白烨也勾搭上手了?可惜人家一點也不在乎你,早在你來之前,我看他就和其他女修一起出山門去了。”

“你放屁!師兄明明和我約好的!”莫悲一聽這個,急了眼。他既害怕又生氣,偏偏拿不出什麽證據證明白烨沒有棄自己而去,一片紅雲浮上了臉頰。

他被逼在瀑布潭邊上,頭發早就被水霧打濕了,幾縷濕發黏在臉頰邊上,臉色紅潤,秀色可餐。馬則良看到這幅美景,就更加眼饞了。

他對年輕的小男孩有那麽點嗜好,可自從來山上之後,師弟師妹們都有自己的師父靠山,馬則良欺軟怕硬,看着合自己胃口的,也只能憋着,私下裏暗自意淫。

莫悲自然也入了馬則良的眼,他一看莫悲的師父是謝天盈,馬上就收起了這個心思。

可前段時間,師父的吩咐他給三長老送制好的法寶,偶然遇見了三長老和大長老在說事,這才知道了莫悲明面上是謝天盈的徒弟,實際上只是個爐鼎!

如果莫悲是是爐鼎,那就完全不同了。門派裏某些人就算不讨他們師父的喜歡,但畢竟有師徒名義,徒弟受欺負了,師父面上也無光。而一個人的爐鼎,就算再讨

那個人的喜歡,也只是個人盡可夫的爐鼎,你要是為了爐鼎和同門急眼,那可是會被嘲笑的。

馬則良動了色心,便天天圍着莫悲轉悠。他看柳霜庭還挺護着這個小徒弟,心裏泛起了嘀咕。

如果莫悲真是謝天盈的爐鼎,那他和柳霜庭的關系可不應該那麽好啊,自己怕不是聽錯了吧?

直到昨天,他撞見莫悲被柳霜庭按在樹上輕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柳霜庭護着莫悲,可不是因為什麽他是謝天盈的徒弟,單單是因為柳霜庭也是莫悲的枕邊人罷了。莫悲想來也是被他們師門睡爛了,加上一個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就這樣,馬則良色從心頭起,偏偏又不敢真的和柳霜庭,謝天盈他們對着幹,便早早起來在莫悲屋子附近轉悠,想找個機會把這個小浪貨給辦了。

他看莫悲一個人出了門,便跟了上來,瞧對方來到了白烨洞府附近,更是喜上心頭。今日他看白烨和另一個女修出了山門,平日裏也不會有其他人來這裏,真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

“你給我滾!”

眼看白烨也指望不上了,莫悲自己硬氣起來,惡狠狠地吼道:“你想做什麽?我師父是不會放過你的!”

“謝天盈?”馬則良冷笑一聲。謝天盈是年輕一輩中最耀眼的天縱之才,所有人都被他壓了一頭,自然也包括馬則良的師父。

修士之間的規則殘酷又簡單明了,誰更強,誰就能得到更多的東西。謝天盈百年前受了傷,卻還是占盡了門派裏所有的資源,馬則良師徒自然看着眼紅,心有不甘。

想着自己馬上能把謝天盈寵愛的爐鼎好好疼愛一番,馬則良心裏那股污濁的欲望翻滾得更灼熱了,他看着莫悲緊張害怕的模樣,心中冷笑,伸手把莫悲抓了過來。

莫悲根本沒法掙脫修士的禁锢,心一橫,梗着腦袋就撞了過去,可惜他這拼命一搏也沒有起什麽作用,馬則良悶哼一聲,反而被激起了一些兇性,随手就把莫悲往水潭邊上的大石頭上一甩!

莫悲的胸膛狠狠撞在了石塊的尖利處,只聽得“咔擦”一聲,肺部一陣劇痛,他一張嘴,就吐出了一口鮮血。莫悲頭暈眼花,吐氣間全是自己血沫子的味道,卻也來不及思考自己傷成什麽樣子,掙紮着要爬起來。

馬則良自然不關心莫悲傷成了什麽樣子,要知道爐鼎在**時受傷非常常見,死在床上自然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他雖然沒膽子把莫悲弄死,可稍微玩玩,弄出一點傷,想來也算不了什麽。

畢竟莫悲只是一個爐鼎,在修士的世界裏,爐鼎可不算個人。謝天盈把爐鼎收作徒弟,已經是壞了規矩,加上還是師門幾人共用一個爐鼎,說出去真是難聽到不能再難聽了。

為了師門的名譽,想來謝天盈也不會把這件事鬧大。畢竟這只是一個爐鼎啊,再漂亮的爐鼎,用了幾年,多半就沒命了,本身就是一個消耗品。

“滾開,滾開,別碰我!”莫悲跌跌撞撞站了起來,還沒走幾步,就被男人從身後按到了,他跌了下來,頭紮在水裏,嗆了幾口之後,腦袋暈暈,擡不起來,還以為自己就要被這麽淹死了,直到有人拽着他的頭發把他拖了起來,才能仰着脖子拼命咳嗽着。

他的肺火燒一樣的疼,沒咳嗽一下,就有一股血沫子從氣管深處湧出來,難受極了。

“裝什麽裝,你不是和你師父師娘和師兄都睡過了嗎?”

馬則良原本就看謝天盈那群人不爽,偏偏又不敢動他們,一腔怨氣全然發洩在了莫悲身上。

莫悲只是個爐鼎,居然也比他活得好,身上的衣服看花紋材質,都是難得好東西。而自己穿得還不如一個爐鼎!想到之前自己還在柳霜庭面前對這麽一個爐

鼎低聲下氣,一股邪火就從肚中湧了上來。

這早就不僅僅是一場單純的強奸,更是一場單方面的施暴。莫悲稍微掙紮幾下,就被人按着頭深深埋在了水裏,來回幾次,就失了掙紮的力氣。他費力地擡起了頭,卻望見天邊生起了一輪紅日。

“師兄.....”

他恐懼又絕望,太陽升起時,正是卯時。

他昨日還滿心期待着這個時候,可就在此時此地,莫悲等待的人不知所蹤,只有身後這個王八蛋,耀武揚威地騎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還要做些什麽惡心的事。

這已經不是白烨第一次失約了。

他感覺到馬則良猴急地貼着自己的後背,那條熱乎乎的舌頭舔着自己的耳垂,莫悲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着,手胡亂地亂抓着,偶然抓到了一塊手掌大的石頭。

他心一橫,牙一咬,掄起這塊石頭,就朝身後砸去,把這個人渣的腦袋砸個稀爛,就算之後讓自己一命換一命,他也甘願!

“你還會給別人守貞?不就是個....”馬則良夾雜着喘息,辱罵道,可話說到一半,便斷了線。

莫悲聞到一股竹葉的清香,飄進了自己的鼻腔裏。一股溫熱的液體濺濕了莫悲的衣裳,他低着頭,看見自己身下的水潭慢慢染進了鮮紅的顏色。

“莫悲?莫悲?”

有人踹開了莫悲身上的散亂的肉塊,曾經是馬則良的東西紛紛落在了水潭上,很快就沉了下去,只有一些腥臭的內髒浮在水面上。

“莫悲,你沒事吧?”

柳霜庭捧着莫悲的臉,他的手上,身上,臉上也滿是鮮血,能看出他是在離得很近的距離出手分屍馬則良的。莫悲急促地喘着氣,每吸進去一口氣,胸口就疼了幾分,可他全然不在乎,撲進了柳霜庭懷裏,嗚嗚哭出了聲。

“嗚嗚...嗚嗚嗚.....師娘,師娘....!”

“沒事,沒事了。”柳霜庭拍着莫悲的背,兩個人的衣擺垂在水潭裏,被鮮紅的潭水浸濕了,他一身鮮血碎肉,抱着莫悲,被一團腥臭的氣味包圍着,臉上漸漸露出一個滿足又溫柔的微笑。

“乖,莫悲不要怕,師娘在這裏,師娘在這裏啊。”

他看莫悲實在是沒了力氣,就把對方打橫抱起,帶進了白烨的洞府裏,放在床上,看莫悲不時咳嗽出幾絲血跡,眉頭一皺。

“是這裏疼嗎?”

柳霜庭虛虛按了一下莫悲胸膛前有些凹陷的地方,果不其然,莫悲疼的眼前一黑,“哇”得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是肋骨骨折了,莫悲不要怕,有師娘在,沒事的。師娘會治好你的。”

莫悲緊緊拉着柳霜庭的袖子,不願意松手。這個人幾天之前還是一個施暴者,如今變成了他唯一的救星。他渾身還在發着抖,未從頭被按在水裏的那種恐懼感裏掙脫出來,勉勉強強才說出了一句話:“師、師娘...你殺、殺了人...”

“怎麽了?吓到莫悲了嗎?”

“你會被發現,怎麽辦呀?”莫悲說着這話,原本還沒怎麽落淚的眼睛,慢慢紅了起來。他現在回想起來剛剛那副狼藉的場景,害怕起來。

他不怕馬則良那零零碎碎的屍體,反而害怕起柳霜庭殺人被發現,因為自己受了懲罰。

“不用擔心,師娘馬上就去處理。莫悲先把這顆丹丸吃了,等一等師娘,好嗎?”柳霜庭聽了,笑着親了親莫悲的額頭,看對方也不反抗,瑟瑟地縮在自己懷裏發抖,更加心滿意足起來。

莫悲含了藥,忍着淚點了點頭。柳霜庭起身離開,他便直愣愣地躺在白烨的床上,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響。

不多一會兒,他便聽見外面有幾聲争吵傳來,心裏一緊,撐着身子,微微顫顫地爬了起來,可他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了,下了床,眼看就要倒在了地上。

門外沖進了道旋風似的人影,接住了莫悲,他擡頭一看,正是不知道哪裏去的白烨。對方低頭看着莫悲,臉色鐵青,那雙漂亮漆黑的眸子被怒火燒得程亮。

“怎麽回事?”

莫悲第一次聽見白烨用這樣惱怒的語氣說話。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

柳霜庭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慢慢走了進來,身上和衣物上的血跡已然消失不見。

“明明約好莫悲卯時見,你那時去了哪裏?如果不是我來了,現在倒在水潭裏的,就不一定是馬則良了?”

白烨死死咬住了牙,眼中閃過一絲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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