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下巴,理智的分析着數據。
男人嘴角上揚,掏出手·槍,不在意的說:“那麽試試反應能力如何?”說着,他對着鋼棚搭起的板開了幾槍,從柳時鎮立馬撲倒來看,算是合格了。
女人看着他,“你是要毀了這個倉庫?搭起來很辛苦的。”
“我有算好角度,絕對不會塌的。”他一本正經的說完,被他打中的那鐵皮鋼板吱吱的響了起來,一陣風灌進來,就聽見哐當很響的聲音,它光榮的砸倒在地,還遙遙晃了幾下,咯吱咯吱的響。
似乎在跟他理論。
女人輕蔑的對着他一笑,“這就是你的計算能力。”繼續轉過頭看電腦,笑意突然凝固了,一下子扯着身邊的人,“他不見了。”
他們在四周安裝了人體感應測量儀,也就是踏進範圍內的,有體溫的生物都會被感知到,剛才還視線內的柳時鎮,突然不見了。
他們倆對視一眼,這不到五分鐘的功夫,人去哪裏了?
“後面的江?”女人叫起來,伸手想調整範圍的時候,突然被旁邊的男人推了一把,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朝着男人當頭一棒揮過來,被男人伸手格擋,聽見打到rou·體上的悶聲。很快,那個人影同男人拳腳打開起來。
小倉庫中并沒有燈光,在一邊鋼板倒地時湧進來的光,混着天窗上的明月,将兩個打鬥的人看的分外清楚,你來我往間,互不分上下。
柳時鎮反手擒住那個男人,誰知道下一刻男人側翻踢腿帶着柳時鎮一同翻身,輕而易舉的将柳時鎮壓在身下。打的不可開交時,尹明珠幽幽轉醒,她揉了揉後頸,送完柳時鎮回去的路上,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昏了。
她聽見打鬥聲,本能的繃直了神經,突然燈光亮起,刺得人真不開眼,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說:“柳大尉,這是誤會。”
男人剛停下手來,被身下的柳時鎮一腳踢到頭頂,“她喊的不夠早。”柳時鎮立馬對又撸起拳頭的男人解釋,并推了他一把,很快兩人從地上站起來。柳時鎮看着他們倆,後退走到尹明珠身邊。
“這是什麽意思?”
那個女人開口解釋:“我是李敏淑,青瓦臺私人秘書長,他是韓泰京,随行組警衛員。”并将證件拿出給他們倆看,“為什麽只有你一個,徐大英呢?”
尹明珠這才知道,他們綁架她利用電話打給了兩個人,徐大英和柳時鎮,然而她愛的那個人卻沒有來。“等一下,那電話不是你打的?”柳時鎮看向尹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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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白他一眼,“我剛醒來,你說可能是我嗎?”
這時聽見尹明珠的聲音從另一個人嘴裏說出來,“真可惜徐大英沒來,我很期待他的。”他們倆詫異的看向李敏淑。
“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果然很對啊。”柳時鎮啧啧的稱贊道,拿手肘撞了撞尹明珠,微微側頭問她:“你和她認識嗎?”
尹明珠搖搖頭。
青瓦臺本來就跟他們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哪怕是她,身為特戰司令官的女兒,也不可能認識,她爸爸說不是見過他們。
所以,真實性還有待考究。
韓泰京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尹明珠面前,很紳士的伸手:“很高興認識你,常聽你父親提起你。”
“謝謝。”尹明珠禮貌性的跟他握手,手中感覺到一下刺痛,輕叫一聲,剛想說話,只覺得眼前的場景人影重疊,搖搖欲墜,還來不及伸手拉住柳時鎮,她便軟着身體倒下去。被眼疾手快的柳時鎮接住。
“別激動……”李敏淑在柳時鎮一手接住尹明珠一手抄起棍棒的時候,立刻出聲制止,“以下我們要說的事情,她不能知道。”
“這是安神劑,她睡一覺就好了。”韓泰京說着,扔個他一串車鑰匙,“她的車在後面,安置好後,跟我們走吧。”
“我們手中有你想知道的人,比如……那個叫安娜的女孩。”李敏淑對着抱起尹明珠的柳時鎮輕輕地說,她合上電腦,收拾起屋子裏的東西,從他的微微停頓下來的腳步,就知道他肯定會回來。
“你确定他會回來?”韓泰京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李敏淑,本來他準備帶尹明珠走,讓她帶柳時鎮去見Boss,結果李敏淑說不如給柳時鎮一個信任的機會。“要是他跑了,對打真困難。”
韓泰京邊揉着手臂,邊看和她說着。
“尹總長誇他可是能成為四顆星的男人。”哪怕他現在脫·下了jun裝,誰能保證他不會回去了?連他們都被派來聯系他,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很快柳時鎮又走回來了,李敏淑對着韓泰京一笑,“這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麽?”她拎起電腦包轉身走兩步,伴随着微微動搖的大地轟響聲,從倉庫地面上打開了門,露出幾節臺階以及深不見底的黑·洞。
李敏淑先走下去了,跟着是韓泰京,最後柳時鎮才跟上去。
黑暗中摸索着走下來二十格臺階,伴随着李敏淑走到長廊處,聲控的燈光亮起,柳時鎮這才看清楚,地下室的樣貌,或者說只是他走過來的這點地方的樣子。
下了臺階,是寬約兩米的長廊,兩邊安裝着單面鏡,裏面能看見長廊中的情況,而在他的視線中看不見裏面的樣子。長廊盡頭閃爍着攝像頭,天花板上是複合鋼化玻璃層,堅毅剛強,不會輕易出現問題。
大概走過五個房間的距離,他們站在鐵門前,李敏淑對完手掌密碼,并且核對眼眸,這才聽見沉重的開門聲,裏面是一個白色世界,在他們走進去後,門自動鎖上。
偌大的房間裏空蕩蕩的,只有最中間放着高科技視頻電腦,一張弧形長桌,在那裏背對着他們,坐着一個人。身邊圍着五名黑衣保安。
聽見李敏淑說人帶到的聲音,他緩緩地轉過椅子來,朝着柳時鎮點頭笑着打了個招呼。這把柳時鎮吓到了,他有些愣住見到這個場面,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他!
“這是……”柳時鎮剛想問,他輕輕叩着桌面,李敏淑走到他跟前,拿起遙控對着大屏幕一按,她說:“現在我來給你介紹下最基本的情況吧。”
“等下,我想知道,這算什麽,突然莫名其妙的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們……”柳時鎮思前想後,将所有的事情聯系在一起,看着他們,“預先設計好的?”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點點頭,雙手支在下巴處,擡眼看柳時鎮一下,“在柳大尉眼裏,什麽是國家?”
“保護國·民生命安全的才是國·家,因為有了國·民才是國·家。”
他面帶微笑,對柳時鎮的回答似乎很滿意,他伸手朝李敏淑指了指,“那麽,接下來告訴你的事情,會殃及整個國·家,甚至整個人·類。”
“更重要的原因除去你是一名優秀的軍·人之外,因為你和那個人有接觸,甚至也可能只有你,才能接觸她。”
他的話,讓柳時鎮渾身一震,難道說的正是安娜?
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以為只是她和他分手,兩人回到最初的位置上,她過她的生活,他繼續他的任務,似乎……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和宋安娜有關?”
李敏淑打開了大屏幕,手中拿着紅外線感光筆,點着屏幕上的信息給他解釋。“是和她有關,更準确的說,她将是一個突破口。”
☆、第十四
第十四
柳時鎮不記得自己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聽完李敏淑的話,他只知道自己是近乎奔潰的心,走出了地下室。
一路開着車,尹明珠還沒醒。不斷往後退的街景一點點撩過他的視線,柳時鎮突然猛猜剎車,将車停在路邊。
雙手緊抓着方向盤,他整個人趴在上面。
有一種無言的悲傷在泛濫,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哭,不停地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換氣,心頭的痛,沒有一絲緩和。
在佛羅倫薩機場,他下定決心要忘記的人,可是不管做什麽,卻又都會想起的人!以為就是那樣一個騙子,不曾愛過自己的人。
可是,這一回他又不得不再去接近她!還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人,柳時鎮自嘲地笑着,揪着衣襟想了很久。
李敏淑告訴他一個事情:
一年前,國·家·安·全·局·查到了名為‘玫瑰公司’的慈·善·機構,實際上他們主要從事人體試驗,以獲取DNA的信息。是否和國際基因學組織有關系這點,還有待考究。其中,他們查到一名叫宋安娜的人。
人體試驗中,提取各項數據以表明是否和DNA有關,比如電擊一個人,以測試他的承受力等等,除此之外,還會有注射他們研究的疫苗,來對抗一些外物影響。
安·全·局查到的就是一批代號為7的不正常疫苗,同類數據注射人員高達四百八十三人,其中只有安娜活下來了。
而她曾是柳時鎮大尉的戀人,那段維持了兩年的愛情,因柳大尉回國,宋安娜另嫁他人而結束。
後一年中,安娜被送到實驗室成為試驗品,到零九年上半年,安娜逃出實驗室跳河自殺。人們都以為她死了,結果她再一次出現在人們視線裏,今年七月,發現她在佛羅倫薩,九月,在那邊呆了近半年的柳時鎮回國。
現在,他們需要确認,安娜是否是危險性人,是否能在她身上提取出有效數據。之前有故意接近安娜的人,都被她排斥在外,所以,他們才找到了柳時鎮。
柳時鎮看着那些照片上,安娜時而茫然,時而畏懼的眼神,心痛不已。在他不知道的歲月裏,她竟然過的那麽悲慘,一次次的抽樣試驗,一份份測試數據,甚至有疼痛程度忍受試驗……
現在,他回想一次安娜分手時說‘你無法帶我走’的話,他就自責更深一分。
如果,早一點知道,會不會好一些?他是不是能夠在她深陷泥潭的時候,拉一把?作為軍·人,保護國民,能不能也算上她!
柳時鎮雙手插·進平頭短發中,緊咬着牙關,抑制不住的全身顫抖,內心如同困獸,不停地撞擊着心房,想要沖破牢籠。
多後悔,在那個時候,她說不要再見的時候,他真的放手了。這些全部成了他後悔的時間。
“前輩?”尹明珠醒過來的時候,似乎聽見有人在哭?那種極其克制自己的抽泣聲,摸着額頭看見主駕上的柳時鎮,她不确定的喊出來。“真的是前輩,你是在哭嗎?”
“沒大沒小,怎麽可能是我在哭,你出現幻覺了。”柳時鎮猝不及防的被她撞見,低沉着桑音,以打噴嚏的聲音來掩飾自己的不舒服,“最近感冒了,有些不對勁。”
尹明珠看他一眼,“別扯那麽多理由,他們說了什麽,是關于那個女孩的嗎,是大英說的那個騙了你錢的女人嗎?她有我好麽,值得你這麽惦記?”
“你不是要和徐大英結婚嗎,你再好跟我也沒關系啊。”柳時鎮壓制下心裏的難受,勉強的同她開着玩笑,長嘆一口氣,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拉下車檔,驅車進入黑夜中。
另一邊,被他們列為隐形危險人物的安娜,正在首爾偏遠地區的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着,邊走邊啃着面包。用了假身份和護照,來到了首爾,為什麽會選這裏?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這麽多年,她不停的換地方,換國家,換身份的活下去,唯獨有兩個國家她不敢涉足,一個是她父親的故鄉,一個就是首爾。
“明娜啊,這麽晚才收工啊?”村裏的大嬸剛從隔壁家打完牌回來,見到推着小車的安娜,笑眯眯跟她打招呼。
她塞滿面包的嘴張了張,噴出滿嘴的面包屑,惹得大嬸連連擺手,一邊走一邊回頭跟她說:“早點回家,一個大姑娘的這麽晚挺辛苦的。”
“捏,我知道了。”安娜咽下面包回應着,又啃上一口,推着木板搭起來的小車往她住的地方走。
她是半個月前在這裏安頓的外來人,每天推着小賣車出去買huan□□子,攤位設在鎮上的學校附近。果然是群熱血少年啊,每天來看的人真不少,時不時走路的妹紙們也會來瞄上兩眼,然後捂着眼睛緋紅了臉頰的跑了,她的生意也挺好的。
當然除此之外,她還賣些蔬菜水果,或者一些編制物。
總而言之,基本上她拿到手的東西,都被賣了。
她租在最便宜的村子最裏面的老屋子,除了防盜窗有些透風,別的都挺好的,只要把門打開了,就能看見裏面的布局,連電費都省了。
安娜一邊将鞋子脫下了抖了抖裏面的沙子,一邊将賣剩下的片收回屋子裏,把車鎖好明天再出門擺攤,她倒是挺喜歡這種生活的。早出晚歸,能養活自己,閑來無事的時候,躺在床上想想男人。
也不知道那個被她騙了錢的男人,現在幹什麽?是滿城鎮的找她還錢,還是當被狗咬了就這麽默默地回國?
“明天去取點錢來用用,都秋天了為什麽還這麽多蚊子!”安娜揮着手,趕走耳邊嗡嗡的聲音,側身翻過來對着屋外的明月,猛然坐起身來,“一點都不想喂蚊子啊。”安娜走到她的小倉庫,其實就是屋子堆貨的角落。
翻出一盤蚊香來,點上。微微袅袅的煙霧彌漫在空氣中,稍微安撫了點煩躁的安娜,她又坐回床上,突然有手電筒的光打進來,不過很有禮貌的打的不算高,沒折·射·到她眼睛處。
“您好,我是西兆分所巡警尹寶媛,請問這是宋明娜家嗎?”宋明娜是安娜編的用的衆多假身份中之一,她應了一聲,趿拉着拖鞋走過來,看見一名可愛臉龐,小小身材的女·警,再跟安娜微笑。
“怎麽了?”安娜問道。
尹寶媛跟她解釋,“聽說你是剛搬來的,所以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要來登記的,我們需要做居住管理,所以我将表格拿來了,請你填一份吧。”
安娜伸着手在褲子上搓了搓,不好意思的接過來,又看看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尹寶媛很熱心的看出來了點事,柔和的問:“是不是有困難?比如……你可以說,我來寫。”
“很感謝你。”安娜把表格遞回去,她是學習過語言,溝通沒問題,但是不代表她會寫字,這也是為什麽她要扮成賣貨的,還住在這麽破舊的地方的原因了。一來不容易被發現,二來沒人管那麽多。
表格都是很簡單的內容,叫什麽名字,多大,哪裏人,家中還有誰之類的,很快就填好了,她歪歪斜斜寫上宋明娜三個字,遞給尹寶媛巡警,“做女巡警,是不是很辛苦?”
“完全不會,我從小性子就太皮,跟個假小子似地,當巡警真好。”尹寶媛站在小木欄圍起來的院子裏,朝着屋裏探了探頭,“那你一個人生活,有困難找我,我每天都隔三天都會來巡邏的。”
安娜躊躇着想拉他手,又膽怯的收回來,笑着使勁兒點頭,“非常感謝你,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送走她,安娜笑意漸冷,轉身回屋。
世界有太多不公平,她靜靜地站在屋子中,想到一個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因為自己跳河而跟着自·殺的人,同樣有點嬰兒肥的臉頰,肉呼呼的像個倉鼠樣可愛。
有些人屍沉河底,有些人笑靥如花。
安娜忽然覺得好累,像是全身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她躺倒床上想着,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會到頭呢?想着想着很快便睡着了。
早上是被尹寶媛叫醒的,一身運動服的她站在安娜跟前,帶着溫暖的笑,“我給你帶了些床單和衣服,快到冬天了,昨晚看見這裏窗壞了。”邊說邊将東西從行李箱中拿出來,“衣服是我穿過的,不過都是洗幹淨沒穿兩次的。”
衣服還很新,都是比較大號的,安娜估計是能穿進去的。
蹲在地上整理的尹寶媛回頭看見,坐在床邊的安娜眼神冷峻沒有什麽表情,她心下一震,有些詫異,那麽冷漠的眼神……“啊,對不起,我是想着……”尹寶媛起身道歉,話還沒說完被安娜打斷了。
“很感謝你,我也在想快到冬天了是不是要去買衣服了。”安娜半眯着笑,指了指牆角的貨,“最近生意挺好的。”
安娜的話緩和了氣氛,尹寶媛這才放心,“碟片?”她好奇的走過去,還沒等安娜制止,就看見片子上,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噌的一下就感覺熱血上臉,她捂着雙頰走回來,不停地眨着眼睛。還喃喃自語:“不能看不能看。”
安娜被她逗笑,這個姑娘太可愛了。“為什麽不能看?”
“多害羞啊,怎麽能看呢,你也別看了。”尹寶媛還不忘提醒安娜,後者搖搖頭,板着臉很正經的說:“嗯,家裏連個電視機都沒有,我是沒看過。”只是,販賣給別人看而已,真的。
休假一天的尹寶媛幫安娜收拾屋子,又用床單遮住窗,算是擋風了。忙碌了一天,快到晚上時,安娜在屋外竈頭燒飯,尹寶媛坐在門檻上摘菜。
“我從小就堅信事無小事,絕對,永不放棄。”她邊說邊看着手中的菜,沒有發現安娜停下燒火的動作,探出半個身子看了她一眼。
尹寶媛停了會兒,擡頭看向竈臺的安娜,“所以,你也不要放棄,不管生活多艱辛,總會好起來。”
火光照亮她冷漠的臉,安娜低頭望着自己的雙手,她也從未放棄過活下去的信念啊,只是這條路一直走的不太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不來一發收藏麽?
真的不來一發收藏麽?
真的不來一發收藏麽?
☆、第十五
第十五
燒好飯後,安娜從竈頭走出來,手裏拿着兩副碗筷看見尹寶媛要走,“出什麽事情了嗎?要不吃了再走吧?”
“不了,小鎮上發現了一名女屍,我比較近得趕過去看看,你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尹寶媛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忙碌一天的安娜,吃完飯後心想昨天說的去張大嬸家拿花籃的,村上的人有時也會拿點東西讓她幫忙賣,賣掉之後她除去村民給的價格,剩下都是她的。也就是讓賣一百韓幣的,她若是賣到一百五,她掙五十。
因為住在比較靠裏的地方,加上附近沒什麽人家,所以安娜随手拉上門虛掩着就走了,到了張大嬸家時,剛好聽見她們在聊天,三個女人一臺戲的話到那兒都合适。
“我那兒媳婦什麽都不會幹,連個蛋都不會下,要氣瘋了。真羨慕你,什麽事都不用操心。”說話的是隔壁屋的趙大嬸,總是嫌棄她兒媳婦不會生孩子,見人就要唠叨兩句。
張大嬸安慰她兩句。
“張大嬸,我來拿編好的籃子。”安娜在外屋喊了一聲,這才往裏走進去,一進門趙大嬸嗑着瓜子坐在地暖上打量着她。安娜朝她禮貌性的點點頭,轉頭跟張大嬸解釋:“昨晚回來太晚了,便沒過來了。”
“一個姑娘的,晚上早點回來。”張大嬸邊說邊将旁邊疊好的籃子拉過了,“聽說鎮上發現一個女屍,被砍的亂七八糟,想想多可怕?”似乎還嫌恐怖氣氛不夠重,她還比劃了下,什麽手幾段,身子幾段。
聽得趙大嬸連連拍她別說了。“鬼話就不要說了。”
“什麽鬼話,我兒子可是巡警,他說的能是鬼話?”張大嬸同趙大嬸一樣,逢人就愛扯家常,但是她說的全是那個當了巡警的寶貝兒子。
算得上村子裏的驕傲了,她也因此格外挺直腰杆刷牙。
“确實挺恐怖的,看來以後我得早點回來。”安娜附和着。她試着提了提籃子,好在并不是很重,跟張大嬸告辭了。
剛走出門沒多久,“她就是那個新搬來的吧?我可是聽說你兒子幫她搬家,又拿了不少東西過去啊,你得小心點,別讓這種女人搶了你兒子。”
“不會吧,我兒子怎麽可能瞧得上她,肯定只是幫幫忙。”
“那她勾·引呢……”
這後面的話越說越難聽,安娜搖搖頭嘆口氣,心說就你那兒子長得還沒柳時鎮一半的帥,她吃飽了撐着才去勾·引你兒子。轉念覺得不夠,又在心裏畫圈圈詛咒趙大嬸,有朝一日兒媳婦奮起反抗。
提着籃子走出一段路的安娜,停下來休息,不由得自嘲,“看吧,這種淹死在別人唾沫裏的生活,就是你跑了這麽遠所向往的?你怎麽這麽蠢?”安娜唾棄完自己後,又提着籃子往家走。
遠遠地看見門欄似乎開了,安娜當下猛的一驚,難道這麽快被追來了?她從腰間掏出折疊棍棒,拿在身後,故意用力踢着地面的小石子發生聲音來,再快到的時候,安娜突然撿起門欄旁邊的塞着布條的啤酒瓶子。這些都是她多年逃亡生活累積的經驗。
點亮了布條帶着瓶子扔進屋子裏,便聽見有棍棒打擊的聲音。
她轉身就跑,随後從屋子裏沖出來一個人,手裏揮舞着鐵棍,安娜本能的反手拿着棍棒一檔,同時腳下大力踢中男人的褲裆,聽見他悶哼一聲。剎那間,安娜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她高舉着棍棒朝着男人的頭砸下去……
安娜在昏死過去的男人身上摸索着,找到一部老式手機,裏面只有一個號碼,一條短信:發現小魚。
這裏,又不安全了。安娜嘆一口氣,一腳踩到地上的男人臉上,碾了碾似乎還不夠洩氣。
第二天,安娜換了身正裝,走在張巡警回家的路上,她抱着一堆東西撞了個滿懷,“對不起,我幫你撿起來。”張巡警沒看清人,只覺得是個身材瘦高的姑娘,一身小西裝,看起來應該是出差的吧。
見她擡眼間竟然是明娜,張巡警有些詫異,“原來是明娜啊,打扮這麽好看去哪裏啊?”
“哪裏都不去,只是覺得以前那些沒法見人。”她抿嘴笑着,将頭發別到耳後,“這些東西都是送你的,之前你幫我搬家之類的都沒好好謝過你。”
在不小心兩人一起撿一樣東西的時候,指尖相碰,張巡警紅着臉收回手來,慌裏慌張的把東西攬在自己懷裏站起來,“要不去我家喝杯茶吧?”
安娜搖搖頭,“這些就麻煩你帶回去吧,我還得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鋪子好點,每天推着車回來……啊,聽說鎮上出人命了,心裏很不安。”安娜按着胸口順了就口氣。
聽見張巡警說:“已經查明身份是個在校學生,名字叫宋安娜。”
安娜臉色一白,雙手顫抖不已。
“沒事吧?”張巡警試探的問,“如果害怕的話,我陪你去看鋪子吧?”說完沒聽見安娜的回答,不由分說的将東西放到就近人家,趕忙跑到安娜跟前,“現在一起去吧,鄰裏鄰居,大家互相幫忙嘛。”
那個就近人家正是一直念叨兒媳婦不好的趙大嬸,探出頭來看見張巡警同安娜一起出去,啧啧的起身,立馬找鞋子穿上要出門。
“婆婆,你要出門嗎?”兒媳婦問道。
趙大嬸睨了她一眼:“輪到你管了嗎?你倒是生個蛋啊,一看見你就來氣。”看見媳婦畏手畏腳的縮到一邊去,她就煩心,還是先去跟張家說說。
趙家兒媳婦緊咬下唇,想哭又不敢哭,這麽委屈自己嫁過來,不是為了來受氣的。她眺望了一眼外頭,那個被婆婆說勾·引別人的女人,“真羨慕有那麽漂亮衣服。”她擦幹眼淚,又去擦地。
一路上張巡警不斷的找話題和她說,可是安娜都顯得興致闌珊,直到她聽見張巡警嘀咕了句:“為什麽死的兩個人都叫宋安娜,難道是巧合?”
“不是說發現一個人嗎?”安娜看向他,詢問。
張巡警搖搖頭,“後來又發現一個,證實是個銀行上班的小職員,也叫宋安娜,不知道是不是哪個神經病被這個名字的女人甩了要報複社會?”
安娜眼皮跳了跳,覺得不太可能是柳時鎮會幹的事情,那麽就是那個人了,是要殺光所有叫宋安娜的人嗎?
“還好你叫宋明娜,一定要注意安全,那邊的店面怎麽樣?”張巡警指着街邊的一家店面問,位于小鎮中心地帶,交通便利人流量也相對比較多,他回頭卻發現安娜似乎在走神,喊了兩聲才聽見。
安娜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這裏看起來是挺好的,價格應該不便宜吧?”
确實不便宜,雖然是急租,張巡警也搖搖頭覺得貴了,倒是安娜似乎沒那麽失望,她轉身走出門。
“那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張巡警很熱心,安娜點點頭。
就在他們閑逛的時候,距離小鎮很遠的首爾市中心,卻沒那麽平靜,柳時鎮從所謂的‘私人高級秘書長’李敏淑那邊得知,西兆分局那邊鎮上死了兩名叫宋安娜的人,一名學生一名銀行職員。
“老板娘,消息打聽怎麽樣了?”關于宋安娜,李敏淑那邊除了實驗室裏的數據,別的也就是她在他們分手後,另嫁他人了。而眼前,不是他糾結這件事的時機。
“你不是不要知道了嗎?”老板娘笑着反問,前段時間,他被安娜騙錢騙感情,所以回國前跟老板娘說不要繼續查了。
那個時候,他在想什麽?想着再也不要和她有絲毫瓜葛,再也不要出現在彼此的生活中。
“你知道,巴爾裏卡家族是莫布裏鎮最大的統治者,所以很多消息都被掩蓋了。”
“巴爾裏卡?”柳時鎮想起當年他在酒館裏打過的那個人,“就是酒館裏那個男人?”
老板娘聽到這句話爽快的笑了,“說起來,你什麽時候陪我那些費用?開玩笑的,就是那些人。”
柳時鎮挂掉電話後,又去找了李敏淑,提供巴爾裏卡的信息,“我需要他的資料,以及相關安娜的所有,不然怎麽接近她?”
“怎麽柳大尉不能靠着本能接近一個愛你的人嗎?”李敏淑諷刺的反問。
柳時鎮也不生氣,一笑:“騙了我錢的女人,也叫愛我?那我還真無福消受。”雖然話是這麽說,可是他依舊忍不住開車跨越一個城市,六個小時的車程,趕到西兆分局去探個究竟。
——她,是否在那裏。
而被他惦記的安娜,确實在鎮上,不過是和另一個男人在店裏吃泡面。
“你很喜歡泡面?”
安娜:“不是。”只是,有個人很喜歡泡面,總會問上一句:不吃碗泡面嗎?她起身去端面的時候,開着車的柳時鎮剛好和她錯開,一個朝屋內廚房走,一個朝鎮子裏面走。
聞到泡面味道時,柳時鎮嗅了嗅,微微低頭摸了下肚子,确實餓了。正要關火下車,前面堵着的車開走,他便想再往內開點,先找西兆分所了解下情況再說。
她不知道,就在一分鐘前,他從她眼前經過。
他不知道,就在一分鐘前,他和她再一次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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