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點多,見諒見諒
之外,一動不動,看起來非常安靜祥和。
他松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
“張燦元怎麽了?”他問。
“你猜。”徐仁夏一臉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雙更,晚上還會更的呦。
如果有人喜歡,評論溫暖一下我好嗎?(╯▽╰)
好吧,也許是我寫的不夠好。
☆、認輸
救護車載着新郎飛馳而去。
徐仁夏讓他猜,可是他哪能猜得出來。
只聽到豆兒在旁邊悠悠地嘀咕:“徐仁夏踢爆了他老二。”
“你。”湯善思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怎麽着?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老娘還沒用過的東西能讓你們舒坦了。”
“沒準兒人家早用過了。”豆豆補刀。
“媽蛋,那也得讓他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他仰天長嘆垂首嘆息,算了吧,這才是他認識的徐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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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湯善思一走,她就躲起來。看見張燦元一個人,她走到他面前,以無比惋惜不舍的眼神看着他,說想跟他單獨說幾句話,張燦元當然會答應,他以為她是要來個正式的告別,誰知到了僻靜之處,兩人沒說兩句就吵,沒吵幾句,悲劇就發生了。
他慘叫聲不斷,衆人聞聲而至,為了不丢掉新郎的面子,他立刻捂着肚子,說好像是闌尾炎犯了。
于是新郎在婚禮上犯闌尾炎,成為這次事故的官方說法。
“我真是,一會沒看住你就闖禍,張燦元不能傳宗接代怎麽辦,豆豆你幹什麽去了?你怎麽不看着她?”
“我以為你一直跟着她。”
“別淨說我,他找你幹嘛去了,真給你找一富婆?太有可能了,一看你就是一個小白臉的貨。”
他回想剛才的事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未予作答。
“切,就知道你們鬼鬼祟祟的不是什麽好事。”
“你确定不用去醫院看看他?”
“不去,大不了他死了我去監獄呆着。”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到底把他逗樂了。但說這話時,徐仁夏心裏也有些發虛,她其實沒想下狠手,就是張燦元說話太絕情,說什麽其實從來沒有愛,只是沒遇到真愛,那老女人才是他真愛,這她哪能受得了,随便一個無影腳飛過去,正中要害,她哪知道能那麽準,又沒實地演習過。不過她就這性格,口頭上不能吃虧,尤其是熟人面前,尤其是在湯善思面前。
第二天,來到補習學院,徐仁夏慎重地敲開了院長的門,無故翹班四天,她知道自己的下場,現在只不過是前來領刑罷了。
語文補習班老師,這是徐仁夏深愛的事業,致力于拯救一切對語文科目不感冒的花朵們。她已經在這個崗位上奮戰二年有餘,雖然不是鐵飯碗,但工資還是很樂觀的。
“張院長。”
“嗯。來了,我還以為你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再也不回來了呢。”
“呵呵,還是地球适合我。”
“丫頭,地球不适合你了。”張院長挺幽默,所以即使他要辭退你,他也要幽默着把你攆出去。
“哦。”她看着他手裏的新紫砂壺,全明白了,有新人來了,當初她能夠進這個學院,就是靠着一把紫砂壺。
“其實你還是很有前途的,拿着松南的畢業證在L市不愁找不到好工作,我給你多開兩個月的工資,找個更适合你的地方吧。”
“謝謝張院長。”
“不謝,工資我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那意思就是你現在就可以滾球了。
捧着一箱子的教科書,徐仁夏告別了她的教師生涯,其實她還是非常熱愛這個職業的,畢竟活少錢多不用動大腦。跑去提款機一看,還真給她多打了兩個月的工資,她的天空豁然開朗了。覺着這個鱿魚炒得還挺美味的,她喜歡。
回到家,撕掉兩頁日歷,7月14號,昨天張燦元結婚了,今天她被炒鱿魚,這都什麽鬼?不去想了,還是好好打扮打扮一下,今天她可是有重要的約會。
從婚禮上回來,為了鼓舞士氣,她當晚就在同城婚戀網站上找了一個适齡男會員,黃時珍。
黃時珍,一看名字就知道,肯定跟李時珍有着莫大的關聯。果不其然,簡介上寫着出生在中醫世家,自營一家中醫診所,她百度了一下,有圖有真相。其餘只有短短的兩句話,“有房有車有存款,待婚待育待妻管。”言簡意赅、幹脆利落,有男子氣概,好,她喜歡。緣分來了誰都擋不住,當時徐仁夏就把電話打了過去,問對方何時可以見面。
那黃時珍的聲音充滿磁性,一字一頓地說道:“周日休班,所以希望把見面時間安排在周日晚上。”
好,成交。
為了顯示誠意,她提前十分鐘到,沒想到對方也在,這讓她很滿意。
“你是,黃時珍,對嗎?”徐仁夏一邊問一邊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衣着中等品牌,耐用不掉檔次,臉很白,看起來挺年輕。
“對對,你是徐仁夏?”
“是,你好。”她大方得體地伸出了小手。這時候應該女士先伸手,表現得很好,徐仁夏你真棒,她在心裏暗暗鼓舞自己。
“你好你好,我是黃時珍。”
“你好,我叫徐仁夏。”
“看簡介,你是老師?”
“嗯。”她溫柔回應。
“老師很好,老師這個工作安穩。”
“哼哼。”她苦笑,要是他知道自己今天剛剛被炒鱿魚,還會不會跟自己約會?
“其實我一直希望有個當老師的女朋友。”
“哼哼。”她有點後悔來這了。
“你是教什麽的,音樂,美術?”
“語文。”能不能別一直提老師,你到底是跟我相親還是跟一位老師相親?怎麽不直接去學校舉行相親大會?比武招老師。
“語文?語文也好,語文也好。”黃時珍點着頭。
“黃先生?那個……”她還是那個溫柔腔,得轉個話題,不能再說老師這個話題了,要是他問她哪個學校的,她不就露餡了?
“叫我時珍吧,叫我時珍就行。”他打斷她。
“時珍,你會把脈嗎?”她非常崇拜中醫,也好奇中醫醫理。
“會呀。當然會,望聞問切,針灸診脈等等,這些我都會,要是哪天你去我診所,我可以給你看看,其實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看看,等等,徐小姐,你最近是不是便秘啊?”
“呃,有一點點。”萬萬沒有料到,他居然會說這種話,她最近确實便秘沒錯,但是你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啊,智商感人,怪不得三十多歲還沒結婚。念在他說的是事實,她姑且原諒他。
“中醫上啊,有一個最簡單的判斷健康的标準。”
“什麽啊?”
“就叫,吃的進去,拉的出來。”黃時珍得意洋洋,這是他多年臨床經驗的總結性理論。
徐仁夏一口白菜咬在齒間,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這叫什麽理論?吃的進去,拉的出來,大便理論?
約會進行的還算順利,徐仁夏也很滿意,至少當黃醫師開車送她回家時,她是這麽想的。
有輛車,比張燦元強那麽一點點。
剛下車,徐仁夏隔着車門對黃醫生說開車小心,聽見有人叫她。回頭一看,是湯善思站在她背後。
“你怎麽來了?還喝酒了?”徐仁夏離的很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兒。
黃醫師見是一個男人,趕緊推門下車,有模有樣的站在她身旁。
“嗯,有點事兒要跟你說。”湯善思語氣游散,目光迷離,渾身散發着酒氣。
“什麽事這麽晚來,哦,給你們介紹一下。”借着車燈的光,她輕輕挽住黃醫師的胳膊,“這是黃時珍黃醫師,我今天去相親了,怎麽樣?不錯吧,黃醫生,這是湯善思,我大學同學。”
什麽?
她去相親了。
為了有勇氣向她告白,湯善思紅酒啤酒二鍋頭不知灌了多少,現在告訴他,她在男友大婚後的第二天去相親了。
湯善思內心在滴血:徐仁夏,能不能讓我跟上你的節奏。
“你,你去相親了?”他驚訝的喊道,靈魂抽離似的,軟趴趴地到了下去。
“呀。”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先是尖叫一聲,然後忽然意識到這種畫面對她是有多不利。他到底是個男人,就這樣一身酒氣的倒在自己面前,人家黃醫生會怎麽想她?
“蘇郁琦這個傻缺,自己男朋友不管着點,太不好意思了黃先生,黃先生,來搭把手,把他擡上去,這是我閨蜜的男友,真是不好意思。”
“哦,他是,我還以為……,來來,我背他吧。”黃醫師170左右的微胖,扛上183的細長條。徐仁夏跟在後面左右維持,不讓他掉下去。
七樓,也不是太遠。
“蘇郁琦,蘇郁琦,蘇郁琦你幹嘛呢?快點過來,把他擡進去。”豆豆正在看韓劇,一道細長溫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徐仁夏直呼她的大名,還連呼三次,情況不妙。
“天啊,他怎麽醉成這樣?你們幹什麽去了?”
“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不看管好,你呀你呀,快點快點扶進去。黃先生,累壞了吧,進來喝杯水吧。”
“不了不了,改天我再約你吧。”
“呃,那也行,真是不好意思,你等等,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了,再見,再見。”黃醫師看了一眼蘇郁琦,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心裏驚嘆,原來還有這種搭配呀,再掃視一下室內陳設,亂,真亂。他們三個住在一起,徐小姐好辛苦。
“那好吧,再見。”
黃醫生離開後,豆豆蔑視徐仁夏,“裝完了?徐小姐,這怎麽辦?早就說過,你們關系太好了,是個男人都會多想,現在好,開始拿我當擋箭牌了。”豆豆一直不相信湯善思對徐仁夏的友情是純潔的。
徐仁夏掀開窗簾,看着車開走,才放下心,“那你叫我怎麽辦?我一下車他就走過來,一身酒氣在我面前倒下去,如果我解釋的話,就會更讓人家誤會。快點幫我一下,把他擡沙發上,哎呦,他怎麽這麽沉?”
“話說他要是我男友也不錯。”豆豆看着湯善思,長得多标志。
“臭美吧你,咱們這位,他未來的夫人也許正在讀小學呢。”
“他有戀童癖?”
“扯,我只是幻想一下。”
湯善思一身酒氣、滿身怨氣,恍惚之中,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通往天堂的階梯,他拼命往上爬,好像旁邊也有人一起爬,有人摸他屁股,忽然他摔了一跤,被狠狠掐了一把,擰了一下,又繼續往上爬。爬爬爬,又摔了一跤,然後有人掐他後背,疼得他龇牙咧嘴。
“啊。”
湯善思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他醒了,徐仁夏,他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又不能吃掉你,你怕什麽,湯善思我告訴你啊,立馬滾球,老娘這不收留醉酒青年。”隔着淋浴嘩嘩的流水聲,她的聲音斷斷續續。
“他吐了?啊,啊,啊,他吐了。”豆豆突然像是遇見色狼似的尖叫。
“什麽?”徐仁夏穿着睡衣走出來,不可思議的看着湯善思,以及他的抽象派畫作,“我的地毯,我的地毯,我的澳洲羊毛地毯,媽啊啊啊……”
“你說他是不是失戀了?平時挺好的,怎麽狼狽成這樣?”收拾着現場,豆兒看向地毯葬禮徐司儀。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過程強心髒。
☆、依然愛你
“失戀?不可能,他沒有喜歡的人啊,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反正不關我的事,等他醒來的,必須讓他賠我的澳洲羊毛地毯。”
“得吧了你,網上淘來的山寨貨,還好意思一口一個澳洲。”
“山寨也是上等山寨,比你這二貨強。”
“他衣服怎辦?”豆豆指着湯善思,他衣服上全是他吐出來的黃色流體。
“扒了,扒了,起開,我來。”徐仁夏忍着刺鼻的味道,上下其手的扒着湯善思的衣服。
“咦,要不要這麽色?”
“等等,把手機拿來,給他錄下來,這種事得有證據。喂喂,湯善思,你醒醒,你闖禍了,哈哈哈,你看他還笑,哈哈哈,太可愛了。”
“哎,拍三級片呢你,不管你們了,我去睡覺。”
湯善思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都可以去街拍了。徐仁夏卻把他扒的只剩條平角褲。
拿着手機拍照取證後,她看着他的“躶體”,心想這孩子太瘦了,給他扔了一條毛毯,再看看他那髒衣服,她皺皺眉頭,可能是母性大爆發,或者念及多年情誼,她放棄韓劇,熬了大半夜洗把衣服幹淨,烘幹,又熨的平平整整。
湯善思這一夢,夢得很長久。
睜開眼睛,就看到陽光裏,他的襯衫整整齊齊疊放着,白得發亮。
這是哪?
徐仁夏家。
比起自己的房子,他似乎更熟悉這裏。渾身酸疼頭腦發脹,晃着頭站起來,看見徐仁夏坐在餐桌上翻着報紙,“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問我?我還想問您吶,先穿衣服,穿衣服嗨,帥哥。”她指了指茶幾。
他這才發現他沒穿衣服,拿起茶幾上的衣服匆忙的穿上,“我怎麽會在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什麽事都沒發生,放心放心,沒有人撲倒你,別一臉被強暴的小怨婦樣兒。就你那點肌肉,哎呦,別提了我都替你害臊。你幹什麽了昨晚喝的人事不省?”
湯善思不想說話,因為他正一點點的記起來了。
“快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昨天組了個局,不小心喝多了。”他記起為什麽灌醉自己,而且意識到,他的計劃失敗了。
“哎,哥們,你年薪幾十萬,同事愛戴老板喜歡,不要連吃個飯都這麽拼好不好,給我們這些人留點自尊留點活路。”
“自尊,你有自尊嗎你?”
“什麽,你酒醒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啊,你昨晚吐在我地毯上了,你不記得了沒關系,我給你看證據。”她拿着手機大步流星沖到他面前,“自己看吧。”
她把昨晚的“犯罪現場”無一遺漏的拍攝下來,還給他的關鍵部位來了個特寫。湯善思看着視頻,聲音顫抖起來,“徐仁夏,你你,你至于麽你?我不就是弄髒你個破地毯。”
“我至于嗎?大哥,那是我下了多大決心才買的,難道你不知道?”
“一破山寨。”
“山寨不山寨我不管,反正你得賠我,你要是不賠,我就把這個視頻放到網上,不,傳到朋友圈裏,我還挨個艾特。”
“你夠狠。”他瞪她。
“謝謝誇獎。”她理直氣壯把手機搶過來。
“你把它删了。”
“不删,你也不用搶,我已經在電腦上複制了,呵呵呵。”她一臉調皮,他拿她無可奈何,只得做罷。
吃着早餐,湯善思漸漸清醒,也想起了昨晚的具體細節,細思悲怆,卻只能默默地接受,“你昨天去相親怎麽樣,還順利嗎?”他斜着眼看着她,心裏說不出來的委屈。
“還行,哎呀,你可不知道,為了把你擡上來,給那個黃醫生累的。”她想起他喝醉時的滑稽樣子,忍不住傻笑,“順利,黃醫生說他會再約我。”
“效率真高。”
“向來喜歡挑戰自我。”
“那人看起來靠譜嗎?”
“靠譜,比張燦元靠譜幾百倍。”
“還能相信你的眼光?”
早飯吃畢,他還有會議,得回公司準備準備,臨走她還不忘記她的地毯,“親別忘了地毯,地毯,澳洲羊毛的。”
他笑笑,關上了門。
湯善思坐到車裏,照鏡子整理發型,心想怎麽會如此狼狽,整理衣領,他才發現襯衫熨燙的平整如新,低頭聞一聞還有香水味,他笑了笑,熟悉的味道,叫他一下子原諒了全世界。
湯善思一走,徐仁夏就打開電腦找工作投簡歷。
她得盡快開始嶄新的生活。
正愁午飯吃點什麽的時候,電話響了,竟然是黃時珍,看來他真對自己有意思,但是她對他什麽感覺都沒有。為了不讓對方以為她是一個騙子,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她還是接聽了電話。
“是仁夏嗎?”
“是我,黃醫生。”
“哦,是這樣的,我中午有時間,我想問你啊,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哦,有時間,我有時間。”請吃飯,她怎麽可能拒絕。
“你單位在哪裏,我去接你。”
“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你把地點告訴我就行。”
“那我們就在上次見面的飯店吧。”
“好,一會見。”午飯搞定,她關掉電腦,打開櫃子換衣服。
等到服務員把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什麽叫追悔莫及。一桌子的綠色,看的她眼睛都綠了。
黃醫生繼續他的理論,“吃的進去,拉的出來,是身體健康最基本的表現。一看你就是一個腸胃不好的人,來來來,多吃點這個,對腸胃蠕動最好,保管你拉的出來,還特別順暢。”黃醫師邊說邊給她夾菜。
她看着滿桌的素菜,心裏吶喊,肉肉肉,我要吃肉。
不能吃牛排也就算了,能不能別總提拉屎的問題,她已經不便秘了,而且對于嘴裏說着拉屎,還越吃越香的人,她實在不能理解。牛街餡餅,天啊,滿滿的溢出湯汁的肉餡,她最愛吃醬汁牛肉還有香辣雞肉的,那叫一個外酥裏嫩,那叫一個口齒留香……,按耐不住內心的沖動,她滕地站起來,“黃,黃醫生,對不起我忽然想起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得先走了,實在對不住。”
“你要走啦?你還沒吃幾口啊,等等我送你吧。”
她拎起包,拿着手機,“不用了,我坐公交就行。”
走出酒店外,她忽然想起要去牛街的話,得坐40分鐘的車,再排上半個多小時的隊,那她還不餓死?最後她就近找了一家飯店,要了一盤紅燒肉,填補自己空虛的靈魂。然後捧着一肚子紅燒肉往家裏溜達。
走到小區樓下,看見幾個工人在那裏往樓上搬東西,那不是她家樓下?難道有人搬家?可據她觀察最近沒有人要搬出去啊,這的老房子很便宜,是月光一族的香饽饽。
她跟着搬運工一起上樓,三樓他們沒停,四樓他們不停,五樓了還往上走,六樓了,還往上走,對門是一對老夫婦,他們不可能搬來搬去的。
哦,她家的門開着,他們進去了,她不再跟着了,幾句借光,鑽進自己的家門,一進去就看見湯善思撅着屁股在那擡起茶幾,往一邊推。
“湯善思。”她叫他。
“你回來啦,快快,讓一下。”他用手拍了拍她胳膊,示意她給後面的人讓路,“來來來,放這就行,辛苦辛苦。”
看着腳邊的紙箱,她明白了,這是湯善思買來的地毯。
見湯善思在那忙來忙去,她覺得很感動,她的事情,他向來牢牢地記在心底,有這樣的好哥們,她真是感動得要哭了,她要怎麽報答他啊?
“看什麽呢?快點把地板擦一下。”
“嗯?哦。”
徐仁夏在自己海誓山盟的感動中醒過來,換了件衣服,開始擦地板。
“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湯善思擰着抹布,撅着屁股來回擦,忽然想起她不應該這個點回來,他本來想自己弄好給她一個驚喜呢。
“我今天沒有課,下班早。”
“你不會被辭退了吧?翹了那麽多天的班。”他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沒有,我們院長最寬宏大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下站起來,特別嚴肅的看着他說。
“但願如此。”他無奈的笑一下,每次她撒謊都會特別認真,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在撒謊,“好了,等地板幹了就可以鋪上了。”
“什麽顏色的?”
“你猜?”
“我還猜?打開看不就知道了。”
她七手八腳的拆開包裝,純白的大地毯,“啥也不說了,湯善思,你對我太好了。”
兩個人把地毯鋪好,徐仁夏就趴了上去,“花了不少銀子吧?”
“沒有。”
“不要謙虛嘛,來來來,一起感受一下。”她躺在地毯上,伸手扯他的褲子。
湯善思被她一拉,順勢坐了下去,地毯很厚,他感覺自己坐在了鈔票堆上,當然他不會把這麽生動形象的比喻告訴徐仁夏,她會被吓到。
“要是再有一個壁爐就好了,去樓下公園砍兩棵樹,不行,物業這關過不了,哎湯善思你見過真的壁爐嗎?”
“見過。”
“在哪見的?”
“酒店。”
“哪的酒店?”
“日本。”
“日本?冬天?”
“嗯。”
“不是,湯善思你能別這樣俯視我嗎?來,一塊躺下,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過躺着。”她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拽到。
躺在她身旁,湯善思感覺自己的十個腳趾都在立正稍息,果然,她一招,置他于死地。
“我決定好了,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你絕對不能告訴別人啊。”
“好。”
徐仁夏忽然起來趴到他身邊,扒着他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明天上暑期課程了,報了個小兒推拿,好期待。
“吃的進去,拉的出來”的理論是真的,不要懷疑,中醫老師講的。
☆、心動
“我決定,把你升級為我的首席閨蜜。”徐仁夏在他的耳邊鄭重其事地宣布。
“首,首席閨蜜?”湯善思呆住,他沒聽錯吧?他從好哥們升級為首席閨蜜,這女人腦袋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好不好?”她放開他,認真的看着他。
湯善思看着她的眼睛,可以清楚在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圓圓的一小塊。他暗自嘆口氣,嗨,閨蜜就閨蜜吧,畢竟在她眼裏了,“好啊。”他笑着回答。
徐仁夏伸了伸懶腰,“哎呀,累死我了,我得直直腰,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讓豆豆知道,了沒?”
“了。”他站起來,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不少。
“你幹什麽去了,昨天徹夜未歸,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湯浩然手裏拿着一串佛珠,口中振振有詞,“說,私會哪個妹子去了?”
又是滿屋子的燈火通明,上次交電費,居然比平時多一倍。
湯善思沒搭理他,直接走進衛生間。
湯浩然念念叨叨起來,要知道他昨天晚上過得那叫一個午夜兇靈,咒怨四起。
湯浩然猛地把門拉開,看見湯善思脫了衣服,他發誓他不是有意的,“哦,身材不錯。”他眨了眨眼睛,把門關上,繼續他的口誅筆伐,“你到底去哪了?一個晚上,一通電話一個微信都沒有。”等了半響,見沒有回應,他自覺無趣。湯善思偶爾也會因為工作夜不歸宿,只是他一般都會提前打個電話,但這一次呢?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似的。
“我問你,我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手機沒電了。”
“手機沒電了,這也是理由?你就不能跟別人借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我忘了。”
“氣死我了。”湯浩然撂下這句話,回到客廳,他挖的坑還沒填完,但他都沒有靈感了,他拿起鬼故事書,一邊看,一邊尋找靈感。
湯善思洗完澡,躺在床上,“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湯浩然頭也不擡,在他的書上奮筆疾書,“我不是說了嗎,等你給我找一個嫂子,咱爺都八十多了,就等着抱曾孫,你連這點願望都滿足不了他?你有時間圍着徐仁夏轉,就沒有時間去交女朋友?要不你就直接把她收了得了,江東父老可是殷切地等待你凱旋歸來。依我看你們一定有奸情,你就承認了吧,你是不是喜歡徐仁夏?不用說我也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對她那麽好,她對你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比我大伯母說話還好使,我可記得你一直最聽大伯母的話了,但是自從上了大學,你就給拐的壞了……”湯浩然順着自己無厘頭的思維一路狂奔。
湯善思用被子把頭一蒙,不再聽他啰嗦。
“湯善思,我還沒跟你說,爺爺上個月又住院了,你爸說了,你要是再不領回去一個,他就在家裏直接給你找好老婆,之後五花大綁也要讓你們成親。”
湯善思猛地坐起,他受不了了,他要去酒店睡。
穿好衣服,準備離家出走。
“你幹嘛去?”湯浩然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你去哪?”
“我去酒店睡。”
“你,你太混蛋了,你明明知道我寫小說最害怕身邊沒有人,你還走?我寫恐怖小說那麽容易啊,不行,你不能走。”他死死抱住湯善思,堅決不放他走。
“那我明天還上不上班?你想想誰交房租,誰交水電費,誰供你這個二流作家吃飯?”湯善思推開他,開門要走。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湯浩然手裏拿着鼠标,俨如尚方寶劍,他可是奉旨前來。
“起開,別擋着我。”
“哼,湯善思,你把我逼急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徐仁夏,就是因為她,你才不去相親不結婚,就是她耽誤了你。”他從兜裏掏出電話,作勢要打電話。
湯善思推開一半的門停在半路,“你說什麽?”
“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湯浩然原本只是猜測一下,經過将近一個月的觀察,他發現湯善思真的很有能力,在L市白手起家,幾年就混到公司高層,而且不吸煙不喝酒不去夜店不把妹,這樣的完美男人怎麽會沒有女朋友?
之後他發現,湯善思有一個軟肋,他只圍着一個女人轉,而且只要一涉及她的事,他就沒了原則,亂了陣腳,那個女人就是徐仁夏。
湯浩然摩拳擦掌,悠悠的坐回到沙發裏,看湯善思的警惕勁兒,就知道他今晚終于挖到料了。
“你暗戀她,所以才對她那麽好,對吧?”見湯善思關上了門,勝算多出一層,他緊跟而上,“但是她不知道你喜歡她,哈哈,而且她以前一直跟燦哥在一起,燦哥是你哥們,你不好意思下手,對吧?”
湯善思坐下,感覺他後背全是冷汗,他一言不發的看着湯浩然,想看他還能說出來什麽。
湯浩然更來勁來了,知道自己壓對了寶,“現在燦哥結婚了,所以你的春天來了,是吧?”
“這些事你怎麽知道的?”
“旁觀者清,當事者迷,哥你也不看看,你弟弟我可是作家,察言觀色,望聞問切,那是基本功。”湯浩然把腳搭在茶幾上,跟大仙兒似的,心裏一陣壞笑,哈哈,湯二啊湯二,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苦逼純情的屌絲,但畢竟是自家哥們,他又心疼起湯善思,于是繼續說:“嗯,既然都說開了,你就主動點,快點把她搞到手得了呗,現在都流行閃婚,秒殺,你這鍋老湯煮的時間也太長了。”
“可是。”
“可是你又怕她拒絕你,所以你就一直這麽拖着。”
“那你說怎麽辦?”這句話不像是湯善思說出來的,一般情況下,都是他想辦法出對策,他很少有疑問,但面對徐仁夏,他真的抓瞎。
這下子把湯浩然問着了,別看他整天一副浪蕩公子的樣,到現在就只交過一個女朋友,不到一個月就分手了。他哪知道應該怎麽做,退而求其次,便說,“我給你一年時間,你也給自己一年的時間,要是這一年裏情況還是沒有好轉,大伯會幫你解決的。”他聳了聳肩,“但是如果你今天晚上要是敢出去,我就告訴徐仁夏。”
湯善思拖着沉重的腳步走進卧室,他得去算一卦,他流年不利啊,怎麽接二連三的,都知道他喜歡徐仁夏這件事。
豆豆回到家,看見徐仁夏睡在新的地毯上,身上蓋着白色薄被,暈黃色的燈光裏,像一只發育不良的小綿羊。
她踢了踢她,“哎哎,醒醒,這哪來的?”
“豆豆你回來啦?天啊,我怎麽睡着了,湯善思呢?哦對,他回家了,來來來,感受一下真正的澳洲羊大地毯,躺着可舒服了。”她翻身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美夢。
“這是他賠給你的?”豆兒一屁股坐上去,暗生嫉妒之心,怎麽她就沒有湯善思這樣的高富帥朋友。湯善思對她也太好了,至于他的動機,她還是一貫方針,男女之間不會有純潔的友誼,仔細地摸了摸地毯的毛,細密柔軟軟到心尖。
“你說呢?”
“他對你真好。”
“我們是真正的鐵哥們,哪像張燦元,丫的出院了也不告訴我,我好去給他補一刀,要不是湯善思告訴我,我還以為他歸西了呢。”
“他傻呀告訴你,他躲你都躲不來。”
“不提他了。哎我跟你說,今天那個醫生約我出去吃飯,請我吃飯,不吃白不吃啊,我就去了,然後,天啊。”提到黃醫生,徐仁夏就來了精神,撐着手坐了起來。
“然後怎麽了?”
“一言難盡,他自作主張點了一桌子的素菜,看得我自己都要開始光合作用了,而且他還是一肚子的大便理論,當場我就把筷子一摔,老娘不陪你了,你自己跟大便過去吧。”
豆豆一臉狐疑的看着她,她在黃醫生面前袅袅娜娜的樣子,她都快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