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點多,見諒見諒

不住對他的狂熱思念,所以一上車,她就抱着湯善思又摟又親。

湯善思欲拒還迎,兩個人玩的正開心,她胳膊肘碰到方向盤,一聲鳴笛劃破長空,徐仁夏停下手上嘴上的動作,想說讓他往後一點,一扭頭卻看到一位女同事對着他們舉着手機,然後就見那女同事生尴尬地笑笑,一溜煙跑開。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對此事閉口不談。

太丢臉了。

那人拍的照片,現在一定已經在朋友圈泛濫了。

想當初她為了隐瞞她跟湯善思的朋友關系,說什麽也沒讓同事加她微信,就怕他們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她也試過删掉關于湯善思的微信,可她努力兩小時,發現很難,遂放棄。

她也做好準備,這次絕對不隐瞞不回避,老實交代,坦蕩做人。

她走進電梯,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一堆叽叽喳喳的女聲:就是她,就是她,對對就是她……。她不經意的向後側身,背後的聲音立刻消失,身邊的人不是看手機,就是盯着電梯。她笑笑,自己安慰自己,沒關系的徐仁夏,他們又不會吃掉你。

可是進了行政部,剛一坐下,她就有種要被吃掉的預感。曾經熱烈歡迎她的同事們,見到她都分外的禮貌,是那種集體排外的禮貌。趙姐還沒來,她知道,同事們是在等人帶頭表态,不管是誰,當然理應是趙姐,畢竟她是行政部的輿論風向标。

吳經理先于趙姐進來,他在徐仁夏那停下,好像是想重新看清楚她的長相,定定地站在那,仔細地瞅着她。弄得徐仁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只好問他什麽事,吳經理笑着擺擺手,示意她坐下就行。

徐仁夏從他的眼裏看出來,他對于她是湯善思女友這件事很是自豪。那個親切的微笑與擺手更是像一種儀式,在表揚他自己很有眼光,培養了一個“好員工”。

湯善思是營銷總監,是總裁面前的大紅人。吳經理此時肯定認為,他要前途無量了。

可能因為有人表了态,先前安靜的辦公室開始有了聲音。小鄭甚至還湊過來,偷偷的對她豎起大拇指。她感激的看着他點點頭,終于有人搭理她了,鄭佳博,不愧是她來到朋奈後交到的最好的哥們。

她知道會有些閑言碎語,來的路上她告訴自己,不必在乎,只要湯善思愛她就好了。可她還是很在乎這些同事的看法,他們雖然不了解實情,但是他們應該了解她,她徐仁夏絕不是那種勾引上司的狐貍精。共事幾個月,她跟同事們相處融洽,可如果他們誤解她,在背後胡亂議論,她不會生氣,但會難過。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把前因後果講出來。

正在感嘆跟帥哥戀愛不易的時候,趙姐風風火火的殺了進來。那股殺氣很重,成片的往徐仁夏這壓了過來。

她一屁股坐下,把椅子拉到徐仁夏對面的時候,徐仁夏聽到齊刷刷轉椅子的聲音,其實還應該有個口令,“向她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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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夏咬咬嘴唇,認命了。她擡頭對着趙姐微笑,除了微笑,她想不到此刻應該在臉上挂點什麽,她也想不出說點啥,說什麽?說對不起趙姐,我不是故意把你們的男神搶走,也不是故意把他睡了?

忐忑中,她看見趙姐的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卻是:“夏夏啊,恭喜你。”

趙姐一把握住她的手,緊接着,她就聽到同事們緊跟而來的祝賀聲,一句接一句的恭喜,好像她馬上要跟湯善思結婚了似的。

“謝謝,謝謝。”她搗蒜似的點着頭。

“你是個好姑娘啊,湯總的眼光果然很好,他果然是個好男人,榮茵茵那樣的追求他,他都沒有抛棄你。夏夏,加油,姐看好你,什麽時候結婚一定要給我發請帖啊。”

“好啊,好的。”

趙姐的嗓門像一面旗子,在辦公室裏搖了搖,整個士氣都變了。行政部又開始像菜市場那樣,活泛起來。

趙姐眉開眼笑,“以前我以為,湯總都三十歲了,一直這麽單下去,最後還不得找個比他小個十歲八歲的小姑娘,哎,說來說去,男人都是一路貨色。可是這次,湯總終于改變了我對男人的看法,原來這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在趙姐這看來,他們一定是大學就在一起了,但是中間分分合合曲曲折折,可能發生了很多的插曲,但是最終,湯善思還是不離不棄,公開承認徐仁夏是他女朋友,這叫什麽?從一而終啊。

徐仁夏呵呵的笑着,她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合着現在的局面是,湯善思犧牲了他自己,以他高尚的人格拯救了一個剩女。她的存在就是證明了湯善思的偉大,她的存在就是證明湯善思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她的存在就是滿足了她們對一個好男人的幻想。

她胡亂的點着鼠标,一遍又一遍的清理垃圾,大人不記小人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你們知道湯善思對我有多好?

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徐仁夏的心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六只小腿不停的跳噠跳噠。她想馬上就見到他,告訴他她很想他,想得度日如年。

她跑去衛生間補妝,回來的時候看見吳經理背着手站在她辦公桌前。

“這是一次機會,經過我們的讨論,現在決定把這個機會給你。”吳經理往椅子上一靠,轉了小半圈,底盤吱嘎吱嘎的響幾下。

徐仁夏坐在吳經理對面,看見他背後是一面窗戶,窗外還是窗戶,窗外的窗戶反射的影子還是窗戶。不像湯善思的辦公室,還能望看見遠處的風景,哎,這就是低層的悲哀。

吳經理讓她跟調研部經理一起出差,那個經理的助理因為有事不能一起去,所以他來借個人。現在他把這個機會給她,說是經過讨論,其實就是他一個人決定的。很明顯,這個機會不是給她,而是給湯善思的。她一個新來的小助理,無功不受祿,平白無故給她這麽好的機會?

她低下頭,這真的是一次機會,如果那個經理欣賞她的能力,她就有機會升職加薪,可是,明天就出發,一去就是十天。

她有些動搖,她現在,滿腦子想的全都是湯善思。她想見到他,想牽着他的手,想晚上抱着他睡覺……,這幾天太忙,她跟湯善思兩個人,自從下火車,連句正經話都沒說上,她都沒有告訴他,他離開的那些日子,她是怎麽過來的,她躲在房間裏看他的照片,一個人藏在被子裏哭,跑到小南門去唱歌……

“徐仁夏。”吳經理叫她,納悶她怎麽還不點頭?

“吳經理,這個機會,你還是給別人吧。”她語氣堅定,又做出萬分為難的表情,“這幾天,我也有一點私事,家裏不能離人。”

“哦,那還真有點可惜了。”吳經理表示理解,想了一下,說:“那這個機會就給小鄭吧,你出去的時候把他叫進來。”

她屁股起火般跑出去,還有一個小時惹。

☆、傻到深處自然萌

給徐仁夏買了部手機,提了兩部iPad,提前半小時,湯善思把車開到公司樓下等她。

一到下班時間,就看到徐仁夏拎着包,有說有笑的從公司裏出來。他想下車,讓她看見自己,想想又放棄,他還是老實的呆在車上就好,避免造成交通堵塞。

他以為她出了公司,就會看見他,會直接朝他這來,畢竟他的車也開到門口了,她應該會第一眼看見吧。

哪想到這個人,剛出門口就站在那不動了。仔細看,她正抱着雙臂,仰頭45度角,跟一位男同事說話。那位同事,湯善思一點也不陌生,就是上次跟她一起唱《渡情》的那個鄭佳博。

肯定不是正經事兒,他們行政部的工作還需要下班讨論?看見徐仁夏搭着那個男的的肩膀,他就想起上次在鳳鳴坡,兩個人勾肩搭背演白娘子傳奇的場景。那場表演,大家看的都很開心,除了他自己。

湯善思告訴自己,他不是這麽小氣的人,難道徐仁夏跟他在一起後,就沒有交朋友的權利?就沒有跟異性交往的空間?只不過是朋友,拍拍肩膀也沒什麽。

可是當他看見,小鄭點了點徐仁夏的額頭,然後又碰了碰她的肩的時候。他就想起昨天晚上,她肩膀很瘦,當時他也緊張,不好意思往別地方看,就死死的盯着她的肩膀,最後還是起身關了燈,才往下進行的。

他想了想,啓動車子,朝着兩個人開過去。

“哎你知道嗎,我覺得還是老羅演的吸血鬼最帥,特別是他下車的那一幕,哦,受不了,每次我都看兩遍。”徐仁夏跟小鄭聊的熱火朝天,看到湯善思的車開了過來,她笑了笑,跟鄭佳博擺擺手,“拜拜,明天見。”

坐上車,徐仁夏眼尖,看見後排車座上的手機及iPad。

她對着湯善思笑了笑,拿過手機,“這麽大方,謝謝。”

她拿着手機,打開攝像頭,“來來來,我們拍一張。”她摟住湯善思,貼着臉拍了一張。

拍完照片,湯善思起動車子。

他不在意,就當他沒看見。

一邊開車,他一邊勸慰自己。

這丫頭,心大胃大,她跟別人勾肩搭背,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般的朋友。他不在意。

她粗心大意,跟誰都是實打實的交往,跟誰都掏心窩,所以受歡迎很正常,所以鄭佳博跟她聊得來很正常。他不在意。

她沒心沒肺,不在意小細節,就算大家都知道她是湯總監的女朋友,她也沒個正形,他能接受。他不在意。

可是,她也真夠狼心狗肺的,現在兩個人是什麽關系,她不清楚嗎?

徐仁夏,現在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怎麽能随便跟別人勾勾搭搭的?

看着她的額頭,居然被別的男人用手指觸摸,他在意,非常在意,在意到咬牙切齒,心直癢癢。

“徐仁夏。”他叫她,“剛才那男的誰啊?”他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看起來輕描淡寫。

“誰啊?”徐仁夏精力集中在自拍上,沒意識到旁邊的低氣壓。

“是上次一起出去的鄭佳博吧?”

“呃,小鄭,怎麽了?”

“徐仁夏……”

“嗯?”她拿手機對着他錄像,看到他皺着眉頭,嘴一張一合的,“來笑一個,笑一個。”

他不時看她一眼,卻笑不出來,這家夥的狀态很讓他擔憂。

“你生氣了?”徐仁夏關掉錄像,一看那兩條緊鎖的眉毛,就知道他有不開心的事兒。

他半響不語,實在不想對她發脾氣,“徐仁夏。”他又叫了她的名字。

“有話就說。”她這頭已經着火了,最煩他這樣,吭吭哧哧的,有話不說,“你是問鄭佳博吧,怎麽了,你對他有意見?”

“我聽說那男的挺花的,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湯善思慢慢吞吞的說出來,還特意強調一個又一個。

她哧的笑出聲,“你擔心了?放心,我們就是好朋友。”她想起上午小鄭對她豎起大拇指,就是好朋友嘛。

“好朋友可不是什麽好關系。”他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可不是,我們還是好朋友呢。”她壞壞的一笑

“總之你得離他遠一點。”

“呵呵,你是吃醋了嗎?”

“對。”

他坦白直率的态度,讓她吃了一驚。

“哎呦,那可難為你了,你得捧個醋壇子了,我好朋友多如天上繁星。”徐仁夏笑着說,看着他一口氣憋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的樣子,覺着好笑,這個湯善思,心眼也太小了,不就是說兩句話,有必要這麽認真?

可看着看着,她卻心疼起來,畢竟這個男人,這麽多年,心裏只有她一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會多想也正常。

她扶着靠背坐起來,看來得安慰他一下,她在他臉上親一下,貼着他耳邊說:“但我只愛你。”

說完這話,她笑着看他,“好朋友多如天上繁星”是玩笑話,她愛他,卻是真的。

湯善思踩油門的右腳微微擡起,車速慢來了下來。

她說愛他,她說“我愛你”。

雖然多出兩個字,但卻仍在他心裏鋪開一池漣漪,湯善思把車子拐進臨近的胡同,停下車,翻身執手扣住她的頭,然後就是一陣極盡纏綿的索吻。

她愛他,這是他從來不敢奢求的事情,無數個夜晚,他獨自嘲笑自己,守着一段無法說出口的暗戀,不知何時是個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嘴唇有些吃痛,推開湯善思,“嘴都咬破了。”臉上微紅,鼻息半喘,她全身酥麻的靠着他,這算禍從口出嗎?

應了徐仁夏那句“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當晚她便搬家,幾件衣服塞到包裏,往下邊咻咻一扔,就跟湯善思同居了。

徐父徐母是在跟他們視頻時,從豆豆口中得知這件事的。

當時徐仁夏恨不得掐死豆豆,但她媽媽卻很開心,差點爛在手裏的庫存終于甩出去了。所以接下來,她的話題直接轉到隔壁老王抱孫子這件事上,吓得徐仁夏立刻關掉視頻。

湯善思只是淡淡的笑着,他最擔心的就是怎麽跟她爸媽交代,現在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天氣預報說,近幾日寒流南下,南方部分地區會有降雪。

果然,這天街上飄起小雪,但落到地面就化掉。徐仁夏抱着一個超大的快遞包裹,匆匆走進屋子,“外面下雪了,凍死我了。”

“你到底買的什麽?讓我看看。”他跟在她後面,他說去取快遞,她偏不讓,說一個小袋子,就不勞煩他了。現在看到這麽大的袋子,他不好奇才怪。

“不行看,秘密,別跟過來,去去,看你的電視,等一下就看到了,驚喜呦。”她從壁櫃裏拿出剪刀,拖着快遞走進卧室,湯善思眼看着幹幹淨淨的地板,被她弄成水墨畫,他默默去衛生間拿拖布擦幹淨,聽到她在卧室裏自言自語,“這碼不準啊,買大了,真是的,差評……”

他走到卧室門口,聽着裏面換衣服的聲音,她買新衣服了,他抄手而立,等着看她買了什麽樣的衣服。

他一直在聽,全是拉鎖拉開又拉上的聲音,然後就沒有聲音了,湯善思還在納悶,就看見卧室的門開了一條小縫,停了一下,又被推開一點,一只灰色的毛絨耳朵探出來,左右搖擺了兩下,又伸出兩只毛絨絨的爪子,把着門,再輕輕地推開。

到這時候,她的小心思,湯善思已略知一二。徐仁夏推開門,湯善思也屏住呼吸跟着門往後退,等看見她穿着灰太狼的玩偶服裝,拖着一條大尾巴,偷偷摸摸的四處踅摸的時候,他還得壓住的自己的笑聲,緊跟在她後面。

徐仁夏舉着胳膊,像大灰狼抓小羊那樣晃來晃去。過大的腳掌抓着地,吧嗒吧嗒的,她晃着尾巴走進客廳,沒看見湯善思,就直接去衛生間找,衛生間也沒有人。

她納悶湯善思跑哪去了,口中念念有詞,哪知一轉身,卻撞見比她高出一頭的“人類”。絕對是吓到了,她“啊”的尖叫一聲,腳下一滑,摔了一跤,躺在地板上。好在帽子夠厚,不算太疼,可她還是感到很沮喪,計劃失敗。本來想着,換完衣服,要把他撲倒來着,“你還笑,也不拉我一把。”她抓着湯善思站起來,“啊哦,咬死你。”

她倒下的那麽快,他根本來不及去抱住她。湯善思伸出胳膊,摟住她,一下子抱起來,“哎呀,這灰太狼夠沉的,吃了多少只羊。”他把她抱到沙發上,現在灰太狼失去攻擊性,由着“人類”抱在懷裏,“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空調一直是23度,她穿着厚厚的連體睡衣,臉頰早已捂得潮紅,眼睛也跟着水汪汪的,他看了看,低頭就要吻下去,卻被她推了一把,“還有你的呢,你等等。”她拖着狼尾巴,一步一扭的把他的衣服拿來,“這套是你的,紅太狼,嘿嘿。”她把一套紅太狼的連體睡衣扔到他懷裏,“還有這套,這個是豆豆的,懶羊羊的,一會你穿上這套,我們一起去把這個給她送去,我們今晚就開個睡衣party,怎麽樣?你換上啊,快點。”

“我不穿,你自己裝瘋賣傻就夠了。”他站起來,推開拉門,上去又推開上面的小門,自己走上去。這是他們兩約定好的,每晚都要去豆豆那坐一會,用徐仁夏的話來說,秀恩愛沒有觀衆怎麽行。

自從她搬下去,豆豆就把客廳變成瑜伽室,她也開始着急了,變着法的減肥。這會兒正邊看韓劇,邊做瑜伽。看見湯善思上來,就把聲音調小了些。

徐仁夏緊跟着爬上來,上來就撲到豆豆前面,“怎麽樣?我的新睡衣,萌不萌?”她閉着眼睛往豆豆懷裏鑽,既然她演不了兇惡的灰太狼,就做一只萌萌的灰太狼吧。

豆豆盤着腿,舉着雙臂,手掌在頭上合十,頭頂紮着丸子頭,但束的太高,像極了得道高人。她瞟了她一眼,沉思半響,一語道出:“傻到深處自然萌。”

徐仁夏還在回味這句類似唐詩宋詞妙語的深意,聽到湯善思的笑聲立刻反應過來,舉起爪子照着豆豆的頭就是一拍。

“蘇郁琦,你你你。”

“我我我,怎麽着?”

“原地爆炸。”

沒能成功讓豆豆換上懶羊羊睡衣,徐仁夏這只灰太狼是垂着頭回家的。

洗完澡後,她還是穿着新睡衣。

看着軟軟的攤在沙發上的紅太狼,她把它抱起來放在床上,整整齊齊的讓它睡在自己旁邊。

湯善思洗完澡,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占了,手沒去關燈,插到睡褲兜裏,看着她,她這是幾個意思?

“湯善思,你快點換上,不然我不白買了嗎?”

湯善思皺着眉頭,他想說他應該穿灰太狼的衣服,可那樣的話,他就是非穿不可了。他心裏想快點辦正事,哪有心思把這費事的衣服套上又脫下,他手支着床沿,俯下身,直接去吻她的嘴。

她卻迎面送他一爪子,“不親,一點都不捧場。”她為了買這幾套衣服,躲着吳經理跑了多少趟衛生間。”

她拿被子蒙住自己的頭,“湯善思,你要是不換上,你就別想跟我一起睡覺了。去隔壁睡,反正那床被子也沒收。”

湯善思提着紅色的獸皮,皺着眉頭,這個女人,越來越難搞。

她露出臉來,“我沒開玩笑的。”

他聽出她語氣裏的執拗,這下是撞到針尖上去了。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

他忽然壞壞的一笑,站起來就脫衣服,一件一件脫,當着她的面脫到一絲不挂,眼看着他把衣服全脫掉,她早就尖叫起來,手捂着眼睛,但還是沒忍住,透過手指間的空隙,偷偷看他。

他拿着那層狼皮,找到拉鏈,費了一番周折的穿進去,然後一下子跳到床上,直接騎到她身上,把她手臂的固定到兩側,俯身霸氣的問:“這下可以了吧?”

她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吓傻,“可以……”話沒說完,她就被堵住了嘴。

☆、求婚

徐仁夏覺得湯善思瘋了,起早貪黑不放過她。就算她睡的死沉,他還是有辦法弄醒她,那種方法,她都不好意思跟豆豆說。

是她太有魅力了嗎,或者說男人都這樣。

她看着窗簾那透進來的陽光,斑駁的光影,給人一種老電影的幻覺。可身體的真實觸感,沒時間讓她去把這剎那光影幻想成電影裏的浪漫場景。說句心裏話,她很享受,但她真擔心湯善思會因為縱欲過度,彈盡糧絕。

她一下一下撥弄他的頭發,輕聲嘆口氣,他就那樣停住,滑下來,下巴填滿她的頸窩,大拇指在她的鎖骨上摩挲,聲音微喘:“怎麽了?”

“沒什麽,你繼續。”她吻他的發頂,很好聞的洗發水味,伸胳膊摟緊他,這個關頭,她不想掃興致。

他也沒有被影響到,偶爾還要停頓下來,似乎不想離開,想永遠留住這一刻。

呼吸越來越急促,在一聲悶哼裏漸趨平靜。

然後就是一陣要把她吃抹幹淨的深吻。好在他這個時候懂得溫柔,有收有放,不然,她真得戴口罩上班了。

看到湯善思跟同事們打招呼,幾個女同事捂着嘴笑嘻嘻的在他車前走過,徐仁夏想,他沒幾天就要上班了,上班後,工作一忙,他就會放過她了。

“想什麽呢?上車啊。”徐仁夏還在盯着曹副總監的屁股,現在她看世界的角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她看到曹副總監,就會想你還沒升職,那個位置肯定是留給湯善思的。現在她想的是,曹副總監的床上功夫怎麽樣?他那麽胖,要怎麽完成那些高難度動作。

湯善思推開車門,坐上車,又把她這一側門給她打開,對着她說:“看什麽呢?你不冷嗎?”

徐仁夏這才緊了緊身上的大衣,上車關門。

車子去的方向卻不是四建,漸漸駛向郊區,這幾天他偶爾會帶她出去吃晚飯。但這個季節,去吃農家樂可不是好選擇。

“你要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上了環路,排隊過收費站,看着前方漸起的山脈,徐仁夏反應過來:“去鳳鳴坡?”這個季節去鳳鳴坡泡溫泉,是有錢人的消遣方式。

湯善思看着她,伸手理了理她的劉海,把碎發都撫平,她也就這點想象力,他點點頭,為了讓她有驚喜感,就暫時騙她一下,“嗯,一會就到了,餓嗎?”

“有點兒。”

他指着後排座位,“我買了零食。”

太陽落山,寒風呼嘯的時候,車開到皖東服務區,下車吃飽飯,解決三急,湯善思把站在特産櫃臺前的徐仁夏強行帶走。

車子還沒過鳳鳴坡的時候,徐仁夏抱着抱枕睡着了。

所以在徐仁夏的夢裏,她已經泡完溫泉,裹着毛毯,坐在爐火前,和湯善思纏綿不休了。

徐仁夏是被吻醒的。

沒辦法,停下車子後,湯善思本想叫醒她,但看她睡得那麽香,就沒忍心。借着路燈的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的睫毛,像把小扇子那樣,垂下一小邊倒影。他低下頭,對着她的眼睛吹氣,看見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她扭扭頭,砸吧砸吧嘴,像個孩子那樣。他吻她的眼睛,雨點似的吻輕輕地落下去。臉上一陣陣溫軟的觸碰,她笑着去尋他的嘴,然後就是熟悉的氣息,盈滿鼻息。

才在一起幾天而已,他們接吻的熟練程度卻像一對老夫妻。徐仁夏笑着睜開眼,眼前是湯善思的臉,她摸摸他的臉,側頭,卻看見最熟悉的場景,長滿爬山虎的圍牆,總是壞掉的路燈,兩排松樹,當中是那條踩爛了的小土路,本來是一溜草坪,但總有學生怕遲到,貪近路,漸漸的就成了一條路。

“湯善思。”徐仁夏坐起來,他居然把她帶到了松大。畢業六年,雖然住在L市,離松大只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可她從來沒有回來過。偶爾她還打趣說道,有時間一定要回來看看,還說幹脆婚紗照就在松大拍好了,張燦元總是很敷衍的點着頭。

湯善思笑着替她把車門打開,回頭拿過她的大衣,自己也下了車。給她穿上大衣,牽住她的手,往體育場裏走。

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徐仁夏太知道他帶她來這裏的意味了。他們是在這裏相識的,她想,他也一定是在這裏喜歡上她的吧。而那時,她的眼裏只有張燦元。

跟幾個女生明争暗鬥,她是為了追張燦元,為了得到高級情報,才主動搭讪湯善思。最後張燦元答應她的追求,她也跟他混成了好哥們。再後來,她跟張燦元分分合合,他卻一直呆在她身邊,直到現在。

操場上沒幾個人,都是半夜了,出來的都是有心事的。

“我也想跑步。”她看見有跑步的人,松開湯善思的手,撒歡兒似的跑出去。

“等等,等會兒再跑。”湯善思追上她,“等一下,我有驚喜。”

“什麽驚喜?”

“等一下。”他把她帶到足球門前,拿出手機,打開電棒對着遠方的天空揮了揮。

“幹嘛呀?踢足球?”

他笑着看着她,沒有回答。

然後她就看見,在湯善思背後,漆黑的夜空裏,一束束煙花華麗綻放。

這樣的畫面,電影裏演過太多次,以致每次看到這樣的畫面,徐仁夏都想快進。可是,當它真的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時候,你會驚嘆煙火的豔麗多姿,你會驚嘆地看着它們在你頭頂的上空綻放,一朵接着一朵,你才會體會到,什麽叫萬紫千紅,什麽叫萬丈光芒,什麽叫如夢如幻。

她都看傻了,湯善思拉着她的手,扳過她的肩膀,“仁夏。”

“你說什麽啊?我聽不清。”她開心地笑着,煙花還在放着,震天的響聲,就像過年一樣,她剛要轉過身去看,卻看見湯善思單膝跪地。

他在求婚。

徐仁夏鼻尖一酸,湯善思,在向她求婚。

他拿出戒指,握着她的手,“仁夏,嫁給我,好嗎?”燦爛的煙花像陽光,映襯他的臉絢麗明亮,他的眼神真摯,他在等她點頭。

他這是在求婚,向她求婚。

她眼淚撲簌簌落下來,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點頭。

見她點頭,湯善思的眼淚也流出來,她答應了,她答應了他的求婚。等了這麽多年,他終于沒有白等。

手指顫抖着給她戴上戒指,湯善思站起來,緊緊地擁抱住她。煙花還在放着,一束接着一束,黑夜給變成白晝。

最後煙花放完,氣氛漸漸平靜了下來,徐仁夏破涕為笑,“你是不是早計劃好了?”

“嗯,忙了幾天,就差沒打申請報告了。”他是指在這裏放煙花,他拜托了一圈的朋友,最終感動了打更的大爺,答應他們在這放五分鐘的煙花。要是第二天校方追究,他就說,沒抓到放煙花的學生,跑的太快。

“幾分呢?100分吧。”

他再次抱住她,緊緊的摟進懷裏。

兩個人挽着手,繞着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她來回的換位置,一會在他左邊,一會在他右邊,躲着刺骨的寒風。他說回車上去,她就自己跑開,再百米沖刺那樣,朝他沖過來,撲到他身上,讓他背着她走。

“你說那會兒我是不是傻啊?怎麽會看上張燦元,但是緣分這東西,哎……。對了,你具體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徐仁夏步子慢下來,等着他的答案,雖然已經收到他的情書,但這個問題,她還是想問。

“第一眼,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你挺讨厭的,一直跟着張燦元,我就想這女的誰啊?臉皮這麽厚,張燦元都拒絕你了,你還飛蛾撲火似的往上撞,厚着臉皮跟他一個桌子吃飯,還裝着不認識他……”他的回憶拉到從前,正打算一點一滴的回憶,一言一語的道出,卻被她打斷。

“你等等,我是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你不要提那些事兒。”她跳到地上,搖頭晃腦的強調着,她那時仗着自己臉皮厚忘性大,為了追求張燦元做過不少蠢事兒,她可不想聽他細細道出。

“大約就是那個時候。”湯善思簡單的概括,“你這個問題太深奧了,那你是怎麽确定,要跟我在一起的?”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徐仁夏仔細看他,長得真不錯,但他好像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看到他眉間皺起,她踮起腳尖,拿手指按平,手指輕輕掠過他的眉毛,“開玩笑啦,你不聲不響的消失,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分鐘都在想你。”

她以為他會很開心,但他沒笑,只是抱緊她,過了好一會,他說太冷了,他在酒店訂了房間,先回去休息一下,天亮了再來玩兒。

松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新校區擴建,帶動了附近服務業發展。有幾家質量特別好的旅店,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質量堪比五星級酒店。

一看見床,徐仁夏就趴上去,在正中間擺了個“大”字。湯善思鎖上門,他替她把鞋子脫掉,放到門口,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

她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真漂亮。”

她也戴鑽戒,不過那是淘寶上買來的高仿品。她翻過身,看着天花板發呆,“太危險了,我要是錯過了你,那多可惜啊。”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湯善思握住她的手,手指微涼,他貼到臉上,為她暖手。

“我去洗澡。”她忽地坐起來,“你帶沒帶睡衣?”

“這裏有。”

“幹淨嗎?”

“放心。”他定的是評價最好的旅店,也是最貴的。

“那我就相信你,等我哦……”她手指滑過他的下巴,眼神裏全是挑逗。

湯善思脫下大衣,把她的衣服也疊好放起來,調好空調的溫度,拉上落地窗簾。走到洗手間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聽着裏面嘩嘩的流水聲,還有她哼着小曲的聲音。

這是一家主題賓館,他訂的這間房主題是“馬爾代夫”,最大的特點是海大的雙人浴缸,不應該浪費資源的,他低頭考慮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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