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點多,見諒見諒
,撓撓額頭,最後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回憶
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徐仁夏就看到手上的求婚戒指。再有幾個月的時間,她就30了。
現在他跟她求婚,可以說是,夢想成真。
她動了動身子,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移開,他卻一下子摟過來,“再睡會。”
“我要上廁所,內急。”她推開他,披着衣服進了洗手間,她聞聞手臂,汗膩膩的味道。回想昨晚,他可真是,都已經淩晨2點,他還能鬧那麽久。
可仔細一想,男人做到那個份上,作為女人她是幸福的,非常幸福。
試試水溫,夠熱。她轉身鎖上門,來回試兩下,确定鎖好後,她才脫衣服,準備洗澡。然後就聽到湯善思的笑聲,他那笑聲就像在說,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你鎖上門不還是得出來。
她沒理會他的奸笑,看着脖子上的痕跡,丫的夠狠,等下次她也要狠狠的給他印一個,讓他帶着圍脖上班。
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得在松大校園裏逛一逛。
看着一張張稚嫩的面孔,嘻嘻哈哈的,邊走邊鬧,徐仁夏想起了她的大學時光。
一開始,她還跟室友們同進同出,後來勾搭上了張燦元,除了誰過生日有聚會,她便很少參加集體活動了,再後來,都有了男朋友,幾乎都各自行動。仔細想一下,跟她在一起時間最多的就是湯善思,天天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備考,還一起考駕照。
趴在欄杆上,看着打籃球的學生,“真帥,你看那個穿紫色褲子那個。”她看向湯善思,他沒回答她,回頭看着她笑了笑,之後,攬着她的肩,繼續看着球場上的比賽。
湯善思一直對她很好,屬于有求必應那種。
她對他也夠意思。他23歲生日那天,她不惜血本,花了半個月的夥食費,送他一條背面秀有前程似錦的領帶。
當然,接下來的半個月,她就基本跟他混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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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畢業臨近,他們要分開,哪知道,等徐仁夏決定要跟張燦元去L市的時候,湯善思也提着行李箱跟他們一起坐上火車。當時,張燦元已經被L市的一家公司錄取,她是懷着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心态粘着張燦元的。
而湯善思,既沒有公司錄取,又沒有人脈在L市,完全是赤手空拳闖天下。如果她沒記錯,湯善思被朋奈聘用那天晚上,哥幾個去下館子慶祝,他就戴着那條領帶。她還揪着他的領帶說這條領帶真靈,早知道就送你個喜結良緣,早生貴子,沒準你現在連兒子都抱上了。桌上的人都被她逗樂,但湯善思沒怎麽笑,只是理平領帶,悶頭夾菜吃。
覺着自己的職業裝太正經,徐仁夏拉着湯善思走到學生之家,買了幾件特學生特森女的衣服,在她的建議下,湯善思也換了一套“學生裝”。
她把手擱在他衛衣兜裏,“怎麽樣?是不是有一種初戀的感覺?”
“我現在就是初戀。”湯善思表情認真,這的确是他的初戀。
徐仁夏呵呵笑起來,湯善思的情史她了解,白紙一張。現在多出幾分色彩,也是她一個人在上面胡亂塗抹。
她翹着腳,拍拍他的臉,“哎呦,我們可憐的湯同學,現在才開始初戀。”
他就勢抱起她,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吹起她的劉海,暖暖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加上耳邊的喧鬧聲,這一剎那,真像是回到了大學時。
他不知道他怎麽就喜歡上她了,反正,自從有一次夢裏夢見主動吻她,他就知道,他完了。
大四實習,單位是國企。公司領導很賞識他,有意讓他留在公司,讓他考慮一下。他打電話問她,應不應該留在公司,她大呼小叫說必須留,而且最好馬上給那個領導送點禮,讓他給他安排一個好職位,要那種有上升空間的。等他成了國企老總,她兒子也大學畢業了,到時候,必須得給他幹兒子安排個好工作,那樣她就可以跟張燦元安享晚年了。
挂掉電話,他哭了,是想她想哭的。
快兩個月了,她去鄉下一間中學實習。他想給她打電話,想問她宿舍條件好不好,有沒有每頓都吃飽飯,飯菜合不合口,可是他不能,他有什麽資格問這些事?張燦元每星期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去看她,他也很想去,他很想告訴張燦元,她最愛喝的不是娃哈哈,而是旺仔牛奶。
等張燦元回來的時候,湯善思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徐仁夏的影子來。
為了不讓任何人起疑心,他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直到這天,他有了個這樣的理由。其實她的答案,他不問也知道,而他的答案,在他意識到自己在流淚的時候,已經确認無疑。他要留在她身邊,不管以何種方式,只要能陪在她身邊,時常能看見她一眼就好。他知道,那樣會很煎熬,但也好過現在,他想見她都想瘋了,卻不能也不敢去看她。
于是,當得知她要跟張燦元去L市的時候,湯善思放棄留在國企的機會,簡單的打包幾件衣服,買了一張火車票,厚着臉皮跟他們一起去了L市。
可是去了後,他很難受,看着喜歡的人,整日在別的男人懷裏歡笑,他覺得自己還沒那麽闊達。于是三個月後,他打道回府,回到老家固門,說是創業,其實他只是想躲,躲着徐仁夏,躲着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結果,錢全賠了,呆在固門那一個月,只有跟她通話的時候,他是活着的,是呼吸着的。所以,他厚着臉皮又回去了,回到她身邊。忍受煎熬,苦中作樂。
再後來,他面試成功,進入朋奈集團。
真的要感謝徐仁夏,整天在他耳邊念叨,說張燦元是指望不上了,這個混賬東西,整天就知道勾搭小女生。你一定要賺到大錢,不然,她連一個有錢的朋友都沒有,轎車都坐不上,張燦元啊,連車都買不起。所以他一直努力奮鬥着,他當上總監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貸款買了一輛凱迪拉克,因為徐仁夏說它最拉風了。
可能是他們動作太顯眼,已經有同學停下來看他們。徐仁夏拍着他,“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呀,湯善思,你想什麽呢?”
湯善思不松手,只是看着她,“我愛你。”
人越來越多,她哎呀一聲,從他的懷抱掙紮出來,“你說什麽?”她害羞得臉紅,在這麽多人面前,抱她這麽久。
“我愛你。”可能是怕她聽不清,他的聲音特別清晰,周圍的同學也聽得一清二楚,一陣歡呼聲響起,甚至有人拍手起哄。
“求婚、求婚……”“接吻、接吻……”
湯善思拉起她的手,溫柔的笑着,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他婚都求完了,那就接個吻吧。然後他的唇輕輕的落在她的唇上,只是輕輕地一點,同學們的歡呼聲立刻達到高潮。
徐仁夏轉過身,面對着包圍他們的學生,想要向他們進行自我介紹,說她是他們學姐,說這位帥哥暗戀她多年了,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拉走。
為了讓湯善思的初戀充滿初戀的味道,徐仁夏拉着他爬了松大後山的小樹林,還租了輛自行車,讓湯善思載着她在新校區裏游蕩。又去了最新建成的電影院裏連着看了兩部電影,最後回到酒店,昏昏沉沉睡了一覺。
這一早剛起床,湯善思就張羅着回家。她說她還沒玩夠,還沒去看看新建成的圖書館,作為心系母校的良心校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麽能不把整個校區都看完?
他卻像是有心事一般,硬拉着她上了車。
一路上,他很沉默,沒有說幾句話,她想,他可能是累了,折騰兩天,再連開5個小時的車,擱誰誰都會累。
可她轉念一想,這樣的沉默也好,勝過千言萬語。
一回到家,她把午睡的豆豆叫醒,給她看求婚戒指。
豆豆拿過她的手,揪着手指看,啧啧稱贊,“你這,這這,得幾十萬吧?”
“真的假的還不知道呢。”她把那戒指在手指上轉來轉去,“不過應該是真的。”
“徐仁夏,這回你可賺到了,他真帶你去松大了?”
“真的,我也想呢,來接我下班,卻直接上了外環,我以為他要帶我去鳳鳴山泡溫泉,哪知道一醒來,就到松大了。”
“然後呢?”
“然後?”徐仁夏一邊摩挲着鑽戒,一邊有詳有略的講述她這兩天的經歷。講到剛到的那天晚上,她只說兩個人看完煙火就睡覺了,提也沒提湯善思在她洗澡時搞突襲的事,一是出于害羞,二是覺得這麽私密的情節,少兒不宜,對于豆豆,接吻就是限制級了。
“天哪,徐仁夏,你太幸福了。”豆豆搖着她,偶像劇裏才有情節,居然真的發生了。
“所以啊,你趕快減肥,趕緊的找個對象,別整天抱着韓劇看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你得深入群衆,才能發現這個美好的世界。”
“你是入黨了嗎?覺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高?”
“我是說正經的。”
“行啦,我哪有你這麽好運,有湯善思那麽專情的人,無怨無悔的等你這麽多年。”
豆豆認真誇她,她竟不好意思起來,擡手拿被子扣住豆豆的頭,“你接着睡吧你,睡成一只豬。我回去了,得去看看我們家那個群衆。”
徐仁夏以為湯善思這時候,肯定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這幾天,他就是這樣,完全進入家庭主夫的模式。定時做好早晚餐,接送她上下班,然後就是坐在電視前,看財經新聞,唯一消耗體力的運動,還得她陪着做。
可她沒想道,一下去竟看見行李箱擺在門口,連電腦包都拿出來,規規矩矩的擺在箱子旁邊。
這是誰要出遠門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話說
☆、遠遠的所在
走上前一看,是放在儲物櫃裏壓箱底的行李箱。她一洩氣,肩膀塌下來,像是有什麽預感似的,回頭看着湯善思,等他的解釋。
“我要去北京。”沉默了一分鐘左右,他開口說道。他知道,到了不得不說的關頭了,他不能又一聲不響的消失。
“出差?”她不願意說出她最害怕聽到的消息,就怯怯的問他,緊緊盯住他看,多希望他能點個頭。
“是去工作。”說完這話,他沒有感到一絲輕松,千萬斤的重石壓在他的後背,壓得他有口難言,寸步難行。
這時候屋子裏靜的出奇,她感覺後背一陣冰涼,像是有人拿了塊冰貼在後背。她甚至不知道怎麽去挪步,明明昨天他還說愛她,怎麽這會他就要去北京了。而且還是去工作,多久?聽趙姐的說法,一年半年是他,三年五載也是他。這幾天她玩的很開心,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他向她求婚,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麽用心,大老遠的在松大安排一場求婚。
可現在一想,他這些安排,怎麽看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把她騙到手,然後再把她扔下。
“仁夏。”他希望她能說句話,她沉默不語的樣子實在熬人,他恨不得她罵他幾句,打他幾下,那樣他會好受些。
“多長時間?”她語氣很冷淡,就好像多長時間都跟她沒關系一樣。
“兩年。”他這是保守的說法。
她點點頭,不鹹不淡的說,“那恭喜你。”
此刻,她非常想逃走,可又不想去豆豆那,她四周看了看,她能去哪兒?想好了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她看着他,他連行李都打包好,電腦也裝好,說不定馬上就走了。
“什麽時候走?”徐仁夏感覺自己的手指在發抖,她悄悄的攥起拳頭,緊貼着大腿,不想讓他看見。
“明天九點的飛機。”
明天九點的飛機。
明天,九點。
她轉身走進客卧,反手鎖上門。客卧裏堆滿了她的東西,她說得安個壁櫃,不然零零散散的堆在地上太難看,他點頭,交給她一張卡,說随便花。
她靠着門板,慢慢的蹲下去,發抖的雙手捂在臉上,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想到湯善思馬上就走,她嗚嗚的哭出聲來。
湯善思站在門外,聽到她的哭聲,心刀絞一般疼。如果他能留在L市,他哪裏也不會去。可是,那樣信誓旦旦的申請交上去,最後總部也很尊重他,安排給他一個很有挑戰的職位,他怎麽能反悔?
在她去在固門之前,他已經做好準備,假期一結束,就去北京,重新開始。可最後,她出現了,可憐兮兮的出現在他面前,說想他,很想很想他。
“仁夏,仁夏。”他敲門,“把門開開,仁夏。”
“別叫我。”她喊着,哭聲更大,她算是看清湯善思這個人,什麽事都喜歡瞞着,喜歡她這件事情也是,要是他能早點說出來,她還用浪費那麽多年?她忽然很恨他,恨他不早說出口,白白浪費她的青春。
“仁夏,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去北京,又不是美國,現在交通這麽方便,我會經常回來。”
他的确是這麽打算的,坐飛機才兩個小時,只要她想,他打算每周都回來。只是這一個月不可能了,剛剛上任,他必須得摸清市場現狀,又要跟公司的人打好交道,還得去沈陽、哈爾濱出差,連着休息一個月,這下有的他忙。
“去北京,哼,如果讓你去美國你也會去吧?我就想呢,怎麽這麽着急跟我求婚,你就沒安好心。”她叫嚷着,狠勁的拉開門,“你就是沒安好心。”
她臉上挂着淚水,頭發也亂了,氣呼呼的瞪着他。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她還在氣頭上,一把推開他,“別碰我。”
砰的一聲又關上門。
這一關門,她是沒打算開門的。就這樣吧,等到明天九點他就走了,眼不見心不煩。她打開燈,把自己卷在被子裏,眼睛裏還都是淚水,天花板模糊的都是雙影。
她聽着外面的聲音,一會兒是拉鏈的聲音,一會兒是開櫃子的聲音,湯善思真的要走了。她想起來,前幾天吳經理還問她去不去出差,她為了他,那麽好的出差機會都放棄,他就不能為她做一點犧牲?她真想下床,去問他到底怎麽想的。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堵着氣躺倒十二點,聽到客廳裏電子鐘報時的聲音,她滕地坐起來,忽然意識到,天亮,他就真的要走了。
她光着腳站在地板上,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外面的聲音,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可能他去睡覺了,她輕輕地推開門,可推開門她就後悔了,183的長影子,直接蒙住她的視線。
他一直站在這。
她的鼻子又不争氣酸起來。
這回她由着他抱着了,他把她輕輕攬進懷裏,“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
“你怎麽一直站在這裏,真傻。”
和衣躺在床上,她緊緊地摟住他,好像她使夠了力氣,天明他就不會離開。
窗簾被她拉的死死的,不留一點縫,好像這樣,就可以留住黑夜。
“你知道嗎?”他胸口微微起伏,聲音聽起來隆隆的,像是從電話裏傳來的聲音。
“嗯。”她歪着頭看他,雖然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非常喜歡你了。”
“騙人。”他不是說第一次見到她,非常讨厭她來着,怎麽這麽快就改口。
“真的,但是沒辦法,但你開口就說,你想追張燦元。”
她小聲笑了一下,“那你怎麽那麽傻,告白一下有什麽大不了。”
“可是我害怕,怕我們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我怕永遠失去你。”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說害怕。
記憶裏,他從來不說怕這個字。
她一直很佩服他,白手起家,沒過幾年,就當上總監。一起到L市打拼的同學裏,就屬他最有出息。當然,這期間,他也遇到過很多困難,有一次他為了制定出更好的企劃案,連續出差七八個城市。一個人開着車,到處做市場調查。電話裏她笑他太笨,統計飯店地理位置,直接就在地圖上找就好了,一家挨一家的看,能看出什麽門道。兩個月後,他回來了,瘦了一圈。可是,半年後,他卻直接升到副總監,從此以後,她就對他刮目相看了。
可現在他卻說,是因為害怕失去她,才不敢告白,她摸他的臉,很心疼,“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得等我到了才能知道。”
“那我就去找你。”其實她現在已經在想,要不要辭職跟他一起走,可她的工作怎麽辦?好不容易有個體面的工作,好不容易适應下來,如果辭職,她真心有些舍不得。已經在L市生活6年,這裏相當于她第二故鄉,這裏氣候怡人,就連她爸媽都說,如果她嫁到L市,那他們也要在這邊買房子,直接在這養老。
怎麽辦?她好糾結。
“嗯,那樣你會太累的
。”他笑一笑,翻身壓住她。
“你好壞。”她推攘着他,不防他的吻落下來,他輕輕含住她的下唇,慢慢的厮磨起來。她嘴裏像是鑽進來一條小蟲,細膩絲滑動來動去,她想起來德芙巧克力的廣告,剛想笑的時候,他卻加大力度,堵得她都要窒息。
天亮時,他說要起床,她卻像考拉抱住桉樹那樣,賴在他身上不下來,“不行,我不要你走,你幹脆辭職算了,專心在家炒股票,你炒股票都掙那麽多錢,還上班做什麽。”
“起不起來?”他撐着身子坐起來,她勾着她的脖子,兩條腿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把我也帶走吧。”
“哎,不聽話。”他往前一倒,壓在她身上。
她睜開眼睛,他不是想再來一次吧?那樣他就會錯過班機的。
那樣,其實也不錯。
“只能這樣了。”他抱住她,下了床,走進衛生間,直接把她擱在洗手臺上。她卻還是緊緊地摟住他,知道留不住他,可她就是不想松手,就剩幾個小時了,讓她撒撒嬌吧。
湯善思松開她,騰出手擠牙膏刷牙,她往旁邊挪了挪,偏着身子,把鏡子讓出來,“給我擠牙膏,我也要刷牙。”她揚着臉看他,懶洋洋的嘟着嘴。
他給她擠好牙膏,放到她手上。兩個人一起刷牙,湯善思看着鏡子裏的她,她一直盯着他看,想要把他看進眼裏。
一同漱完口後,他盯着她,“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你洗呗,我又沒攔着你。”她還坐在洗手臺上,兩條腿來回晃着,眼睛從上到下□□地看着他。
他無奈地笑着,一把抱起她,放到沙發上,轉身要走的時候,她一把揪住他,“湯善思……”
他沒讓她繼續說下去,直接吻她,然後摸摸她的頭,“乖。”然後轉身要走。
“不行,你等等。”
“怎麽了?”
“你過來。”徐仁夏沖他招手,甜甜一笑。
她沖他笑,他本能的俯身來看她。趁他彎腰的一瞬間,徐仁夏一把摟住他脖子,利齒朝着他脖頸又狠又準的叮上去,再狠狠的吸住。他的頭被她控制住,想動也動不了,她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嘴上,像一頭饑餓的獅子,咬住獵物便不松口。
“徐仁夏,松開,松開,啊……”
她嗓子裏發出嗯嗯的表示拒絕的聲音,就是不松開。最後口水流出嘴角,流到他脖頸上,她想也是時候了,應該能留下印,才松開他。
“徐仁夏。”他摸着脖子,摸到一大塊凸凹不平,他馬上就去北京了,她這不是害他嗎?
“誰讓你欺負我的。”
給吳經理打電話請假,她想要是他不準假,她就翹班,大不了不拿全勤獎,她現在不差錢。但是,吳經理立刻答應,而且語氣輕松,态度随和,平時他最讨厭遲到的,怎麽現在這麽好說話?
“你到了北京,不能看別的女人,男人也不行,一天兩通電話,一次視頻,記住沒有?”到了飛機場,她開始絮絮叨叨的囑咐他。
“嗯。”
“你那羽絨服都穿好幾年了,太薄。我會給你買件新的,所以一到那,就趕緊把地址告訴我。”
“好。”
“我發的微信,你要馬上回。”
“好。”
“微信不算電話,微信是微信,電話是電話。”
“嗯?對。”他點着頭。
她擺弄着他的圍脖,把那顆大草莓擋住,“我發微博你要第一時間點贊”
“嗯,還有什麽?”
“按時吃早餐,別一忙起來,就不吃飯,學學豆豆,不管多忙都不忘了吃。”
“嗯。”他笑笑。
“哦,對了,你走路小心點,千萬別滑倒了。我看新聞,北方冬天路特滑,有很多人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摔倒了,都有摔成腦震蕩的。你得買一雙防滑的鞋,都怪你,不早點告訴我,我好給你準備一下。”
通知準備登機,他抱抱她,“好啦,時間到了。”
真要走了,她拉着他的袖子,不想放他走。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個周末雙更了,日子過得好快啊啊啊。
☆、再見在夢中
他跟她吻別,“好啦,你開車要小心。”他拍拍她的頭.
望着他一點點消失的背影,徐仁夏伸手摸摸自己嘴唇,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丢了魂似的回到公司,同事們都了解了她的遭遇,紛紛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尤其是趙姐,在茶水間語重心長的說:“哎,這不怪湯總,要怪就怪總部。就請個假,就直接把人調走了,哪有這樣的,湯總就是好說話。”
徐仁夏沒有說什麽,她自己最清楚,湯善思之所以必須去北京,都她造成的。昨晚他提了一嘴關于平職調離的事,可能是怕她介意,就沒往詳細說,大概意思就是,他那份申請寫的太感人太勵志,以至于上層都相信,他一定會為公司在北方市場打下一片江山,開拓一片沃土。至于為什麽湯善思能寫出那麽感人的申請,當然要感謝她當初的絕情。
手裏握着咖啡杯,恍恍惚惚的坐到座位上。
如果那晚她不發脾氣,而是跟他坦誠心扉的談談,那麽現在她也用不着這麽心不着地的想他了。
可惜,世界上沒有麽多如果。
趙姐緊挨着她坐下,她像是沒說夠,看徐仁夏放下杯子,就趕緊開口:“其實吧,我早就看出來,你跟湯總之間,絕不是大學同學那麽簡單。你說你,一開始還瞞着我,還好我一早就看出來了。你聽說沒?曹副總監的副字要去掉了,今天我看他換了一套新西裝,以前從來沒有穿過的,看起來挺好看的,有一種溫文爾雅的氣質。”
聽完她這席話,徐仁夏差點沒吐出來,第一個跟她吐槽曹總監肚子大的,就是趙姐。才過了幾天,她居然說他溫文爾雅?怎麽可以這樣?湯總監才走幾天,你就愛上新的,她恍然大悟,原來你們都不是真愛。
怕趙姐再講出驚人之語,她抱起桌上的一摞文件,“我還有文件沒送,我先出去了趙姐。”
下班後,她一個人開着車在大街上遛彎。
她現在特排斥回家,一回去,跟他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就會浮現在眼前。
湯善思真夠狠毒,給了她那麽甜蜜的瞬間,然後就消失。可她細想想又覺得心疼,她才愛上他而已,而他愛了她六年,這六年裏,無數個日日夜夜,他都是怎麽過來的?她跟張燦元目無旁人歪膩的時候,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她覺得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他說,昨晚也算徹夜長談,推心置腹了,可還是沒說完。
她把車子開到管氏樓下,開車對她來說,其實是個累活,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開一會兒,就累的腰酸背痛。剛把車停下,她下車散步,正做着伸展運動時,身後傳來充滿磁性的男音:“仁夏?”
她回身一看,是管毅。
他們兩人是有多久沒見面了?自從分手後就再也沒見到。
“好巧啊,在這遇到你。”話說出口,她先笑起來,這裏是管氏集團,這句話應該他說才對。
管毅看着她手裏的車鑰匙,“恭喜你啊,有情人終成眷屬。”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他肯定知道了,豆豆那個大嘴巴,一杯咖啡的時間,就能把她賣了。
她握了握拳頭,回家一定好好教訓蘇郁琦。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既然恭喜她,她自然是道謝。但心裏頗不是滋味,這哪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明明是《新婦吏》,她就是當代孟姜女。
“蘇秘書一會就會下來了。”他好像有急事,看看手表,“那我就先走了。”
“好啊,再見。”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忙碌,那時候,他有那麽多時間陪她吃飯,真是她修來的福分。
遠遠地就看見蘇郁琦,挎着她最新入手的包包,雖然徐仁夏手握湯善思的工資卡,可真要她掏出上萬塊去買一個包,她還沒适應這種消費方式。
豆豆一上車就感到她不對勁。這個時候,她應該嚷嚷着跟她要油錢的,現在卻一聲不響的開車,“怎麽,今天有時間來接我,湯善思呢?他怎麽不來開車,是不是昨晚上太累了,起不來了?”
她想起來,豆豆還不知道湯善思去北京的事,“他死了。”
“死了?吵架了,對吧。一定是你先挑事兒,對不對,湯善思怎麽舍的跟你吵架。恨不得把你放手裏捧着,嘴裏含着。你把他放哪了,快去把他接回來,感情也得靠經營,老端架子也不行。”豆豆太了解徐仁夏了,跟湯善思吵架,之後把他放在路邊,她自己開車到處游蕩,這種事兒,她絕對幹得出來。
“我跟湯善思的事,你跟管毅說了?”她是在質問,非常不屑的語氣。聽起來就像蘇郁琦做了賊,又恰巧被她抓住似的。
豆豆聽出她的意思,“嗯,怎麽?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
“我就是不喜歡你這種背後說人長短的行為,特下流。”她盯着紅燈看,語氣裏聽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豆豆知道她生氣了,但是這根源不在她這,沒跟她一般見識,“那好,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那也不行。”她猛地看向她,眼裏滿是怒氣,“蘇郁琦,我真的好煩你,你怎麽這麽煩人。”
“你怎麽了?是不是湯善思……”
“他去北京了。”她恨恨地大聲說。後邊的車不停的按喇叭,她踩下油門,一邊開車,一邊把她的悲劇告訴豆豆。
“這悲劇的開場太突然了也。”
“我怎麽就這麽倒黴,你說這麽多年,湯善思什麽時候這麽折騰過?一直在我旁邊老老實實呆着,現在,說走就走,說不見就不見,氣死我了。”
她正怒火沖天,湯善思的電話打進來,她看着手機,一點都不想接,但想了想,運足了氣,把電話撇給豆豆,豆豆知道她的用意,直接摁了免提鍵。
電話一通,湯善思就聽到她如泣如訴的哭聲。他沒說話,就只靜靜的聽着,“哭夠了嗎?”
她沒哭夠呢,于是放聲嚎哭,豆豆捂住電話,小聲說:“哭得太假,太假。”
“假嗎?”徐仁夏揉揉眼睛,可是真的有眼淚啊,她還打算唱一段呢,但她太想跟他說話了,于是搶過電話,“湯善思,你下飛機了?”
“早就下了,現在在家裏。”他指的是公司安排的公寓。
“哪個家?你只有一個家,你家在四建。”
“對,我家在四建。”
她抽抽鼻子,“屋裏冷不?”
“不冷。”
“吃飯了嗎?”
“吃過了。”
“吃的什麽?”
“炸醬面。”
“我也想吃。”豆豆若有所思,已經在腦子裏搜刮L市炸醬面店鋪。
徐仁夏這才把免提關掉,下車去跟湯善思講體己話。
電療效果很好,打完電話,她們就直奔北京飯館。一大碗炸醬面下肚,她的悲傷去掉不少,可是豆豆卻愁上眉頭。
“徐仁夏,你太壞了,明知道我這幾天在減肥,還引誘我吃飯,還吃鹵肉炸醬面。”
“我逼着你吃了嗎?管不住自己的嘴,還怪我。”
豆豆挺着她的大肚子,那種吃飽的感覺,一瞬間把她的靈魂撐破,她有點找不到自我了。這幾天她堅持的很好,每天晚上只喝一罐酸奶,肚子空癟癟的感覺,會讓她有一種自豪感,可是現在這種自豪感全消失了。
“你也不用在意,偶爾吃一頓,沒關系,別餓壞了,咱豆豆最可愛了。”她在豆豆胖胖的臉蛋上捏了捏。
可能真的着急了,豆豆在一口氣在網上買了劃船機,跑步機,瑜伽球等一系列減肥器材。本來就不大的客廳,快要被她布置成健身房。
“何苦呢,少吃一碗飯不就行了?”
“不能節食減肥,節食減肥會瘦胸。”豆豆扶着跑步機,降下速度,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把這些減肥器材搬到家,每天早上起床就看見,她就不會忘記減肥了。她看了看時間,“到點了吧?你還不去跟他視頻?”
“就去,就去。”徐仁夏癱在地毯上,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