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亂七八糟

"哥,什麽事?"想必是被父親的煞氣鎮住了,嚴惟毅的聲音頗為無力。

"呦,聽這口氣怎麽像是被罵了?"見嚴惟毅不說話,他笑:"被罵就對了,我也想罵你。"

"出事了?"

"呦,知道啊?我是給你報喜的,自己打開電腦看看吧,真長臉啊。"

聽到這,嚴惟毅臉色沒變,聲音卻沉了好多:"到什麽程度了?"

嚴惟瑾冷哼了一聲:"快要刨祖墳了。"

"嗯,我知道了。"嚴惟毅挂了電話留給各大公司的律師團和公關經理打了電話,讓他們處理,意思很明确:讓所有的言論到此為止,已經發出來的,他不強求收回,但如果再有一星半點別的消息外露,他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處理完這些,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樓下還有一幫子老佛爺要應付呢,他站在窗邊遠眺,要是能跳窗逃跑多好。

下樓時,四位老人竟然什麽都沒有說,嚴惟毅反而受寵若驚了。這也不能怪他,平日裏已經習慣了三堂會審的架勢,偶爾不虐他了,反而有些別扭。

還真是犯賤。

吃完飯,嚴惟毅剛想趁機溜走,就聽父親大人說:"你哥剛剛來電話,讓你下完班去他那一趟。"

說話時,都懶得看他一眼。

看來是真生氣了。

嚴惟毅沒有看媒體上的報道,他大概能猜測出輿論已經到了什麽程度,邵庭知道他的底線在哪。他照常叫來各部門經理敲敲打打一番,就開車去了彙安。

由于是第一天上班,吳言起的很早。怡園離彙安很近,雖然有些堵車,吳言還是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

彙安平時的交接班時間是八點,現在才七點,休息室裏貌似不是一般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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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言剛一走進去,就聽一個捧着咖啡的女醫生感慨:"我們這樣天天累死累活的,毀了容顏,還賺不到錢,看看人家邵庭,一線明星,不說拍電影賺的錢,但就代言費就分分鐘秒殺我們,小臉保養的能掐出水來,也難怪人家被富豪看上,要是我,我也喜歡這樣的啊。那個多金的款爺還真是好眼光,哎,他叫什麽來着?"

"嚴惟毅!"一個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實習生激動了:"帥哥一枚啊有木有,直戳萌心啊有木有,看着網上爆出的照片,舔屏到爆啊。長得那麽妖孽,只包不養,我也願意啊。"

簡直是瘋了!

坐在一旁休息的女醫生一臉嫌惡的看着實習生:"你還是少做夢了,人家邵庭長什麽樣,你長什麽樣。"她指了指吳言:"也就門口站的那個能和她一拼,你還是少做些夢,多努力學做手術吧,這才是正途。"

說道這她突然轉向吳言:"哎,姑娘,你找誰?"

吳言多少有些尴尬,可是想到以後還要共事,就笑着說:"我是新來的麻醉師,第一天報到。"

"噢。"那人點點頭,繼續教育實習生:"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看那幾組爆出來的照片,那尺度,那表情,那胸,說明什麽?那個叫邵庭的必然床上功夫了得,估計那個富二代的纨绔也就圖個新鮮,不幾天就膩了。"她似乎想找個支持者,就問站在她身旁的吳言:"對吧?"

吳言……

"咳咳……"

衆人擡頭,正是他們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嚴惟瑾。那個實習生默念着主任的名字,發着花癡,突然又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大事:嚴惟毅,嚴惟瑾,她承認,她的世界玄幻了。

那個剛剛還滔滔不絕征求吳言意見的女醫生,從見到嚴惟瑾就開始蔫了,嚴惟瑾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向大家介紹了吳言。

待她們聽說吳言是來自美國的博士時,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們剛剛聽吳言說自己第一天來醫院,以為她只是大二或者大三的實習生,沒想到,竟然是位博士?

蒼天,哪裏像了?關鍵是怎麽會有那麽年輕又漂亮的女博士啊,難道這才是第三種人的精髓?

嚴惟瑾将吳言帶走時,休息室裏的人還處在腦震蕩狀态,估計很久才能恢複。

而那個實習生在混沌中有些吃力的想:我剛剛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是什麽呢,是什麽呢?!蹲在一邊碎碎念太久無果,只能責怪今天信息量太大,腦容量不足了。

"剛剛她們那樣,你別介意,醫生說話估計都比較直白。"嚴惟毅在帶着吳言熟悉環境時說。

吳言笑:"嗯,我知道,都是醫生,聽習慣了。"其實,她在美國那種性開放的國度裏,聽到的段數更高級。

嚴惟瑾似乎還想就剛剛的事情發表一些意見,可是思來想去,總覺得會越描越黑,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想,那個混賬自己造的孽自己償,他不管了。

雖然這麽想,待嚴惟毅給他打電話時,他還是發揮了人道主義精神,示意他等過幾天再來。現在吳言剛剛聽過這個纨绔的風光史,對此事的态度尚不明确,見到惟毅若不起化學反應,估計惟毅會犯賤心裏不舒服;可若起了化學反應,太強烈,恐怕惟毅又會被虐心虐肺,更不舒服。他左思右想,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你現在還是別來了吧,你的那些破事回家再說。

所以他名義上是哥哥,其實是他的老媽子吧,操碎了心。

誰知電話那頭的人說晚了,他一擡頭,好吧,是晚了。

他收了電話,頗為驚訝的問向他們走過來的嚴惟毅:"你怎麽在這?"然後又頗為正人君子的向吳言介紹:"吳言,這是我弟弟……嚴惟毅。"他現在多不想念出這個人的名字。

"惟毅你好。"吳言先向嚴惟毅打了聲招呼,又笑着對嚴惟瑾解釋道:"我們以前是同學,認識的。"

嚴惟瑾一副原來世界那麽小,大家原來是一家人的表情:"哦,那太巧了。"

嚴惟毅在心裏暗罵,這只死狐貍,看着真賤。

嚴惟瑾大致對吳言介紹了一下他們科室的情況,又帶着她見了幾個同事,她平日需要溝通的人不多,不到十一點就結束了。

此時全程陪護的嚴惟毅擡手看了看時間,征求吳言的意見:"難得那麽巧,我餓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吳言推辭:"你來醫院想必還有事情,就不麻煩了。"語氣裏滿是生疏與客套。

嚴惟瑾心裏咯噔一聲,看向惟毅,果然對方皺眉不說話了,他心裏嘆,就憑你做的那些爛事,這才哪跟哪啊。

嚴惟瑾向吳言解釋道:"他來找我的,也沒什麽大事,吃飯的當口就能聊。"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又看向嚴惟毅:"只是現在才十一點,你這麽快就餓了?早上沒吃飯?"

嚴惟毅用眼神警告操蛋哥哥別胡說。

只見那人笑呵呵地繼續問:"怎麽趕的那麽緊,昨天晚上在哪睡的?"

靠!

嚴惟毅真想手刃了他。

他剛說完,急診室那邊就打來電話說有緊急情況讓他處理,他向吳言告了聲歉,說讓惟毅代為招待,便急匆匆的走了。

裝的跟真的是的。

一個插科打诨的人走了,兩個人瞬間就冷場了。其實嚴惟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覺得自己在吳言面前總是有些放不開。

嚴惟毅也沒有問吳言想吃什麽,直接帶她到了一家私房菜館,菜館不大,但設計的很精致,可以看出主人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吃飯期間,嚴惟毅收到一條短信:置之死地而後生,哥為了你也是拼了。

他恨恨的将手機放到桌上,那架勢看上去更像是要摔手機,吳言裝作沒看見。

随後,又有電話打進來,嚴惟毅随手關上,但電話似乎樂此不疲,他終于有些怒了,剛想關機,就聽對面的吳言說:"接吧,想必有急事。"

嚴惟毅頗為不滿的拿起電話向外走去。

吳言這才放下筷子,看着滿桌子幾乎沒動過的飯菜,有些覺得滑稽。她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現在坐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電話是展項南打來的,嚴惟毅有些想不通,作為一個翻譯官,他怎麽能閑的如此蛋疼。

"說!"

"呦,你現在不是應該春風得意嗎,怎麽火藥味那麽足?"

"警告你,現在別惹我啊,否則我裹着這身火藥炸死你。"

"好吧,聽說你要喜當爹了?"

"放屁!"

"拜托你能不能文明點,你對你的那些紅粉知己說話都那麽四有青年,到我這就氣勢洶洶的黑手黨,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

"沒別的事我挂了!"

"哎哎,別着急嘛,我就想知道那些照片是你放出去的,還是邵庭放出去的?"

"有分別嗎?"

"呦,您老現在的意思是你們現在就不分你我不用客氣了是吧?那恭喜您吶,我現在就跟柳綿綿打電話讓她準備好份子錢,摔你臉上。"

嚴惟毅揉了揉眉心,好像有些疲憊:"你能不跟着添亂嗎?"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頓了一瞬,語氣也正經起來:"我也只是想讓你保持清醒,紅玫瑰白玫瑰的事你做不來,別到最後弄得沒法收場。"

"什麽紅的白的,行了,我知道怎麽做。"

"那好,如果實在不行,我收了你做填房,也是可以勉強的,麽麽噠。"

嚴惟毅一身雞皮疙瘩起,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真想扛起炸藥包炸死那個畜生,同歸于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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