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路

阿青和我同一天成為應召,他剛來的時候不太聽話,差點被南姐弄死,我幫他求情救他一命,

後來他混的不錯,天天錦姐長,錦姐短,說要還我的情。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裏間等着,見到我來立刻起身迎我,拿着菜單招呼我點,我說不用,說幾句就走。

他笑了,說我總算想通做情兒,憑我的手段鐵定能成功上位。

我拍拍他的肩膀,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他,“還真讓你給說中了,姐這次能不能成功上位,就看你了。”

阿青被我逗笑,把卡推回給我,“你說,我做。”

“跟護校小妹玩一玩。”

他雙眼瞪的老大,摸了摸我的額頭,連連搖頭,“她可是九爺的人,姐你沒開玩笑?”

我說沒,我剛當九爺情兒,這女人就差點把我撞死,她想玩,我就陪她玩。

阿青被我吓到,給自己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才說,“這女人的确嚣張,明明跟了九爺,還私下跟男人偷吃,前幾天小龍剛跟他玩過,小浪女逼他吃了十幾顆藥,還愛完虐的,小龍的蛋都差點被踩碎一顆,昨天找我,我沒接單子。”

我笑了聲,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我還想着用什麽辦法引她上鈎,沒想到她主動送上門來。

小龍是南姐手下的紅人,那是指着頭牌應召培養的,被她玩的蛋碎,南姐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一杆煙抽完,阿青問我怎麽做,我說本來還需要你出馬,現在不用了,你只要無意間把我要弄十八摸的消息告訴南姐,她會知道怎麽做的。

送別阿青,我開着自己那輛被撞的慘不忍睹的smart回別墅,途中辦點事,順道把頭磕在前擋風玻璃上。

我磕的時候特地往額頭上最嫩最顯眼的地方磕,這地方被撞之後最容易紅腫,出血量也大,但卻不會留下什麽疤痕,最适合演苦情戲。

到別墅的時候,保姆慌張地走過來,說是九爺一個小時前來過一次,打我電話沒接,又沒見着我,心情有些不好,現在有事出去了,交代待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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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看見我額頭上的傷口就愣住了,連忙問我是不是因為出了事才沒接九爺電話。

我說嗯,出了點交通事故,但問題不大。

她連忙拿出醫藥箱幫我清理,我對着鏡子看,額頭高高腫起,就像玻尿酸注射失敗一樣,還滲着些血,真是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保姆邊拿藥邊詛咒那個讓我出車禍的人,生怕九爺大發雷霆殃及池魚。

我知道她擔憂的不過是自己的前程,不是我,可我還是笑着安慰她說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蘇小姐,女人的臉就是第二生命,長得漂亮就能處處搶占先機。”

我笑了笑,“漂亮得分時間地點,我現在需要的,就不是漂亮。”

說完,我撕下她剛幫我包好的紗布,才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保姆吓了一跳,剛想黏回去,大門就被人打開了,九爺先走進來,側頭聽秘書在彙報些什麽。

保姆剛想開口,我就瞟了她一眼,示意她別多話,緊接着轉身快速走向廚房,連照面都沒跟九爺打。

“視頻一個接一個,真見着面了,你倒躲得比誰都快。”

我頓了頓,說了聲人家害羞,屁颠颠地繼續往裏奔。

他哼笑一聲,大步向前就把我圈在他懷裏,看到我的額頭愣住,沉聲問,“怎麽弄的?”

我連忙擡手擋,“說了人家害羞。”

他把我的手握住放下,聲音又沉了幾分,“我問你怎麽弄的。”

我笑了笑,說開車技術太爛,撞到路牙子上,順便磕着頭,你剛才打我電話沒聯系上我,就是我正指揮拖車呢。

他眯眼看我,轉頭就讓秘書去看車的情況,秘書過一會就回來了,說了聲車的确是撞了。

“下次你得給我配個司機,我開車水平挺差。”

我無奈地笑笑,也不再說其他話。

秘書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說,車前部發動機的蓋子上被撞出一個印子,看模樣是瑪莎拉蒂的三叉戟。

“什麽三叉戟,劉秘書你還挺有想象力,就是随便撞的。”

我硬說車子是自己撞的,秘書又說了句今天江小姐的車也出了點事故,4S店的損傷報告已經上來了。

到此時,我才知道十八摸姓江,不過姓什麽都不重要了,因為她很快就要退出戰場。

天要亡她,我不過是順勢而為。

九爺把玩着我的發絲,沒說話。

而此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通電話,我自覺地從他懷裏出來,站到一邊。

無論這個電話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于情于理,我都沒有聽的立場。

香煙在他指尖緩緩燃盡,似在他面上籠上一層薄霧,看不清他的表情。

直到電話挂斷,九爺才一腳将就近的椅子踹開,椅子碰到落地花瓶,碎片頓時濺落滿地。

客廳裏落針可聞,沒人敢說話。

片刻後,他的聲音重新歸于冷漠,卻帶着森寒的冷意,讓人背脊發寒。

“把她處理幹淨,別留後患。”

四個字,已經注定了十八摸的結局,而那個電話,毋庸置疑南姐給我的助攻。

南姐手下猛将被十八摸糟蹋,她不敢直接動九爺的人,但如果是我要弄,情況就不一樣了。

事情成了,她當賣我一個人情,事情沒成,順手把鍋甩到我身上,無論如何,她都不虧,事實證明,南姐辦的很妥當。

秘書點頭,轉身離開,而我依偎在九爺的懷裏,心情平靜。

親手将別的女人送上絕路而沒有半點愧疚,這或許才是我真實的樣子。

心狠手辣,毒如蛇蠍。

九爺見我不說話,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臉湊近他,指尖冰涼激起皮膚細小的顆粒,他仔細端詳我的傷口,緩緩開口,“疼不疼?”

我說還好,就是看着可怕,實際沒多嚴重,他點頭便吩咐私人醫生來幫我處理傷口,等我折騰完以後他已經脫下西裝站在窗邊,正在打電話。

九爺側對着我,月光透過窗戶讓他身上籠上一層清輝,英俊的臉龐白的近乎透明,整個人清俊異常,如谪仙般不可亵渎,“這根釘子拔的猝不及防,怕他自己都沒想到。”

他看我進門,對電話那頭又吩咐幾句,挂斷電話,對我伸出手。

月色之下,他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但他半開襯衫下的裸露胸肌和若有似無的馬甲線如同鈎子,勾的我心癢難耐。

不得不說,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九爺都當得起男色盛宴四個字,在圈子裏流傳的一句話,能跟傅九爺睡一覺,死都值了。

我下身滑膩膩,控制不住地夾緊腿,我怕子彈的事被發現,只能嬌笑地撲在他懷裏,親吻他強健的胸口,權當是解饞。

原本我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歡愉,可偏偏要隐忍壓抑,想到這兒,我就恨不得嚼了秦漠野。

“還在生氣?”

頭頂突然傳來他意味深長的聲音,我心裏咯噔一跳,擡頭看他。

他輕柔地撫摸我的臉,似寵溺,又似玩弄,“蘇錦,覺得你是我什麽人?”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我內心警鈴大作,臉色一點一點變的蒼白,好半天才試探性地吐出兩個字。

“玩物?”

他搖搖頭。

我心驚膽顫,又說,“情兒?”

他捏着我的下巴,深邃的眼深不見底,“你不是玩物,也不是情兒,你是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得夠毒辣,有手段,想除掉誰,就除掉誰,并能全身而退,我很喜歡你的臉,下次別弄花了。”

我愣住,就像被人淩空澆下一盆冷水,渾身所有的血液都沖到腦子裏,坐立難安。

他倒是不在意,反而将我抱起來,親吻着我顫抖的唇,笑着說帶我去練練膽子。

緊接着,他就把我帶到了場子裏,隔着磨砂雙面玻璃,親眼見證十八摸的凄慘下場,事後他沒有回別墅,而我整整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裏我被拉回四年前,在北京那座充滿着權勢和誘惑的城市無法逃離。

我犯了錯誤,嚴重的錯誤,在九爺身邊的如魚得水讓我得意忘形,差點忘記這樣的一個男人,就是在算計與權謀中成長,能在衆多叔伯圍攻之下拿下西南三省這塊肥肉,又豈是我能算計,能欺瞞的。

他需要女人,只是因為女人有價值,那我對九爺的價值是什麽。

我抱着雙腿蜷縮在床上直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劉秘書就送來了一輛嶄新的限量版法拉利,說是九爺送給我的獎勵。

我心有餘悸地接下,九爺不想再提過去的事,我也沒必要自找麻煩。

只是他說的獎勵,我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在他看來,在對十八摸的事情處理上,我辦的并不好不是嗎?

我腦子裏一團漿糊,卻還是給九爺打了電話,興高采烈地說車我很喜歡。

他在電話那頭笑,說這就喜歡了,讓我再去車上看看。

我快速地跑出門,打開車門一看,車座上撲滿玫瑰,最中央還擺着一張卡。

“怎麽還有一張卡?”我明知故問。

電話那頭像是早就料到我會這麽說,笑了一聲,“這是今天的卡,每天一張,花完才乖。”

難怪明知九爺的情兒大多沒好下場,還是有那麽多姐妹前赴後繼。

無心男人的情話最毒,毒到能讓女人明知是死路一條,卻還是飛蛾撲火。

我嘤咛一聲,軟糯地說,“錢太多,花不完怎麽辦?“

他笑,嗓音暗啞,”花不完,我就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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