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馴服
男人的眼神兇狠，帶着些江湖的血腥氣，一看就不是土生土長的村民，而圍着我的那些，更是兇神惡煞，完全是有備而來。
看這情況，逃是逃不掉的，我只能說了聲我自己來，然後被他們壓着往漆黑的村路上走。
月黑風高，思索之下我開口問領頭的男人。
“你們把婷婷怎麽了？”
“只要你乖乖聽話，她就會安然無恙。”
男人一句話讓我心頭的大石放下，短信是從婷婷的手機發出的，我寧願她是真的有苦衷，而不是故意誘我過來，這樣，我心裏還能好受些。
在鄉間泥濘的道路走了半個多小時，男人的腳步才停止，沒有路燈，我看不清前面的建築物是什麽，但能夠聞到動物糞便和豬的哼聲，還間歇有馬的嘶鳴聲。
我隐約覺得有些不妙，下意識就往後倒退幾步。
領頭的男人察覺到我的動作，扯着我的頭發将我砸在地上，昏黃的燈光驟然打開，片刻失明後，我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裏是馬廄。
嚴格來說已經不算是個馬廄，因為裏面除了馬，還有牛，豬，狗，驢，羊，而所有的牲畜都是公的，下面正高高挺着，我剛才聽到動物的叫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瞧它們的動作，一看就是被人喂過藥。
這種情況下，喂藥是用來幹什麽不言而喻。
我如墜冰窟，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散盡，而領頭的男人将我扯到他面前，腥臭的舌頭舔我的臉，讓我選，伺候完那些畜生，再伺候他們。
他話一說完，其餘幾個男人哄堂大笑，甚至已經有人迫不及待，躍躍欲試地解開皮帶，把那惡心的家夥對準我的方向。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領頭男人，“這位大哥，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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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滿身匪氣，但凡在西南三省待過的，就沒有不知道九爺名頭的，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搬出九爺自救。
“知道，我看你也是個明白人，比那些只會哭的娘們兒好多了，實話告訴你，就是九爺的小公主讓我們弄你的，玩死玩殘都沒事，她會兜着。”
我震驚，在此之前，我對小公主的唯一印象就是那天在別墅的匆忙一瞥。
那個依偎在九爺懷裏尋求寵愛的少女，驕矜而又可愛，但我忘了，少女也是女人，而這個女人在相當大部分的時光裏獨占九爺，現在這份獨占被其他女人侵吞，她出手也是理所應當。
領頭男人沒再跟我廢話，見我沒有動手的打算，索性親自上陣撕掉我的衣服，把我往牲畜堆裏拖。
牲畜一聞到味道就湊上來，我被男人按跪在地上，男人抓起其中最粗的一根就往我胸前捅，又臭又腥的味道沖入鼻腔，刺的我渾身發顫。
“啧，這麽騷。”領頭男人盯着我晃動的雪團哈哈大笑，示意另一個男人把馬牽過來。
我咬牙瞧那馬，那地方足足有幾十厘米長，直徑也有七八厘米，要被男人強來，我哪裏還能有命。
我深吸一口氣，擡頭問那個領頭的男人，我能不能自己來，男人笑着說聲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自己弄，總比他們弄爽。
他放開我的頭發，我從地上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向那匹馬，想到待會要經歷的一切，心裏說不出的絕望。
“麻痹這麽一小段路，要走他媽十年啊！艹！”
領頭的男人大叫一聲，一皮帶抽在我身上，兼帶皮肉裂開的撕裂聲，痛的我倒抽一口涼氣。
“艹！”又有一個男人大罵一聲，兇猛地從後抱住我，家夥抵着我，口水都噴在我臉上。
“真他媽騷，老大，我看也別伺候這些畜生了，先讓我們解解饞，弄一下，絕對噴水！”
說完，男人擡着我的腰，掐着我的大腿，扯掉我的底褲，雙眼赤紅地就要往我裏面沖。
就在此時，只聽到砰的一聲！
晃動在頭頂的燈被打碎，馬廄陷入一片黑暗，而壓在我身上的力道突然一輕，緊接着就是接連不斷的慘嚎聲。
一片混亂中，我随手摸到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光着腳往馬廄外狂奔，才剛跑出馬廄門口，手腕一緊，下一刻就跌在一個硬朗而又結實的懷抱裏。
夜空中雲霧盡散，月光揮灑，而眼前的男人目光犀利而又深邃，宛如夜色下露出獠牙的黑豹，眼底滿是戾氣。
秦漠野。
我愣住，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他又怎麽會救我。
他沒理會我的臉色，而是将我打橫抱起，黑色的皮夾克披在我身上，對着身後遲遲趕來的王警官說處理幹淨。
皮夾克上帶着淡淡的煙草氣味，我這才想起擡眼去看那些男人的下場，還沒看到就被他遮住眼，帶上車。
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等我察覺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拿着針，一下紮在我手臂上。
“你幹什麽！”我掙紮着要收回手。
“想得病就盡管掙紮。”他冷冷撂下一句話，然後狠抓着我的手，一氣兒把針管裏的藥液推完。
我愣住，這才發現我的小腿上有齒印，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咬的，心頭有什麽地方被觸動了下，我甚至都忘記質問他是怎麽知道我在那裏，車裏又是怎麽會有藥的。
他眼底的血色尚未散去，還帶着方才狂暴和戾氣，棱角分明的臉似是因為晚露染上一層霜，在月色下更顯冷冽，既危險又誘惑。
直到王警官回來，開口和秦漠野說話，我才回過神。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你跟蹤我？”這是我找回理智後的第一句話。
秦漠野點燃一支煙，輕吸一口，從鼻間散出白霧，似笑非笑，“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态度。”
救命恩人。
我內心冷笑，任何人都有可能救我，除了秦漠野。
“秦局，你在交易中心那三個字差點置我于死地，算起來，可以兩相抵消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沒我那句話，你以為你能從李三的事情上摘出去？”
我驚住，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早就料到九爺會懷疑我，所以故意說那句話幫我，而他連我應對的方法也想到了？
這個男人，到底藏得有多深。
“秦局，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秦漠野看着我，“我想要什麽不是說的很清楚，我想要你。”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就要下車，而他卻慢條斯理地開口。
“蘇錦，你說讓傅西京知道是我救的你，他會怎麽想？”
我開車門的動作狠狠一頓，攥緊手心，不說話。
“我要你，做我的釘子。”
他将我反過來，用手指着我的心口，“做刺進傅西京心髒的那枚釘子。”
我冷汗止不住地出，目光直視他，“秦局是在開玩笑嗎？”
秦漠野同樣緊盯着我，目光淡漠，“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狠狠咬牙，心一橫，索性豁出去。
“是，秦局，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您手上攥着我的把柄，攥着我家人的命，您是京官，是大人物，而我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您要弄死是分分鐘鐘的事。”
我雙眼通紅，似是壓抑許久後的徹底爆發，卻沒有半滴眼淚流出，只沖着秦漠野吼。
“但我做了你的釘子，就能保住我家人的命，自己的命了嗎？不，我只會比現在更慘，要是讓九爺發現我背叛他，我們全家人只會比死更慘！”
“秦漠野，你今天就不應該救我，那至少，我是死在自己的輕敵大意之下，而不是死在你們男人之間的争權奪利中！”
說完，我拉開車門就要跳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腰間卻一緊跌回秦漠野懷裏。
“氣性還挺大。”
他可能覺得好笑，睨着我笑出聲，而我倔強地咬着唇，不發一語。
滾燙而又炙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耳邊，帶着一絲蠱惑人心的味道，亦真亦假地說。
“不做釘子就不做，要死要活的，浪費我剛才救你一番功夫。”
我看不懂秦漠野，索性也不去看他，他捏着我的下颚逼迫我看他，我就是不看，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的味道在我唇齒間彌漫，我明明用盡力氣，卻換來他更響亮的笑聲。
他伸出舌頭舔舔唇，饒有興致地打量着我，“千裏馬常有，而烈馬不常有，難怪能待在傅西京身邊一年，連我都忍不住想馴一馴。”
我掙紮着拍開他的手，他也不在意，讓王警官把車開到局裏，又順道去買了些女士衣物，方便我換洗，人便離開了。
直到他的車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下，我心中懸着的大石才終于放下。
我擦幹眼角的淚，面無表情地盯着他離開的方向。
置之死地而後生，秦漠野，這是你教我的。
我渾身是傷實在沒力氣，秦漠野上下都交代過，就按照故意傷害逃逸處理，我換好衣服，配合做完筆錄，剛準備踏出走廊，透過窗戶就看到九爺的車停在警局外面。
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再怎麽也要等到明天他才會來。
九爺從車上下來，而跟他一起下來的，還有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