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懲罰

月色之下,小公主挽着九爺的胳膊相攜而來,實話說,還真的挺般配。

不過看起來,這位小公主不是很沉得住氣,這麽快就來驗收成果了。

我笑了聲,轉臉問旁邊的實習女警有沒有化妝品。

女警說有,問我幹什麽用,我說收拾收拾自己,因為我是秦漠野帶來的,她也沒多問,從包裏拿出化妝品給我,等我準備好一切從洗手間走出時,正好趕上劉秘書填好表。

還沒等九爺發話,我就匆忙地跑到他跟前說,有些驚慌地盯着他問,“九爺,您怎麽來了?”

九爺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沒說話,倒是劉秘書先開口,“九爺收到消息說蘇小姐你進了局子,特意跑這一趟,蘇小姐,你沒事吧!”

我立刻癟嘴,委屈地說,有事。

說出這兩個字之後,我瞬間感覺到九爺和小公主的眼神陡變,九爺的是警告,而小公主的是殺意。

九爺能讓小公主跟着,就證明賣慘沒用,畢竟一個是親手養大的,一個是半路野生的。

我輕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精心描摹過的臉,那些在馬廄被刮蹭出的傷痕掩飾在厚重的粉底之下,從外表看一切正常,對劉秘書打趣,“你看我這像有事的樣子?”

說完,我像是怕他們不信一樣原地轉個圈,還順勢跳幾下,有些無奈地抱怨這年頭婚鬧太厲害,參加喜酒被誤傷也挺倒黴,幸虧只是虛驚一場。

“蘇姐姐沒事就太好了!”

一直沒開腔的小公主終于發話,她握着我的手,滿眼誠摯,見我跟見親姐妹一樣,如果不是差點被她弄死,我都快以為她是我妹。

“我叫江心,是九爺的妹妹。”

她盯着我的臉啧啧贊嘆說九爺的眼光就是好,這樣的女人連她見到都忍不住動心。

随即又像是生氣捏九爺的胳膊,問是不是有我,就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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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誠惶誠恐地說江小姐太擡舉我了,我這種人怎麽能和她相提并論。

江心和我正在互飙演技,九爺卻沒功夫聽我們假客套,他盯着我的眼睛問,“真沒事?”

我眼底閃過波光,似在壓抑着什麽,最後卻只是搖了搖頭說聲沒事。

凡事點到即止,過猶不及,事到如今,我只能賭一賭。

他這回沒再看我,而是帶着小公主離開。

而我在他轉身上車的那一霎那,右腳像撐不住似地崴了一下,緊接着又強撐着自己打車回別墅。

一走進別墅,我就讓保姆拿醫藥箱過來,吩咐她去休息,而我回到我卧室,把浴室的水聲調到最大,卸妝之後,在裏面呆夠三個小時,才對着鏡子觀察。

此時,由于浴室溫度,濕度和身體發熱的關系,身上的傷口比一開始看着更加駭人。

尤其是背上的那條皮帶抽出的鞭傷,經過熱氣熏蒸足有兩指寬,殷紅似血,在雪白的肌膚之上顯得格外刺目。

房間裏的暖氣被我打開,我半披着浴袍坐在床邊,點燃一支煙,是九爺常吸的牌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別墅外的道路。

直到淩晨兩點,有車燈在別墅停車場熄滅,我才撚滅煙,慢條斯理地打開醫藥箱,給保姆打電話,讓她幫我買止痛藥,而我,則背對着房門,用鑷子夾起醫藥箱裏的酒精棉球擦拭身上各處的傷口。

每碰一處,傷口就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可沒辦法,不疼,這戲也就不真。

房門被打開,我明知故問,沒回頭,“這麽晚,應該還有賣的吧。”

“你要買什麽?”

九爺低沉而又暗啞的嗓音從我身後響起,我雖然早有計劃,卻還是有點激動。

其實,我并沒有把握九爺一定回來會來,九爺是商人,向來精算計重制衡,但凡事都有例外。

我并不清楚小公主是不是例外,所以今晚的試探,本就是證明小公主在九爺心中到底重量幾何,現在看來,她不是那個例外,既然不是,那我就有一線生機。

我像是被吓住般,驚慌地轉身,手忙腳亂地拉上浴袍,卻‘意外’跌進他懷裏。

“你要買的是不是這個?”九爺拿着一支止疼藥膏,湊近看我。

“好好的止什麽疼。”

我故作驚惶不敢看他,好半天臉憋的通紅才說,“止那個疼,這個月提早來了。”

他哼笑一聲,捏着我的臉将我湊近他,又問我傷怎麽來的。

我說自己摔的。

他把我的浴袍一扯,對着鏡子問我背上的鞭傷,說這也是你自己摔的。

我咬牙說了句是。

九爺放開我,一口咬在我右肩的紋身上,他咬的狠,尖利的牙齒像是刺破皮肉,我才終于哼出了聲,小聲說疼。

他松口說這點小傷就喊疼,那身上這些傷怎麽忍的。

卧室昏黃的燈光下,他注視着我的眼,裏面深不見底的沉,“是誰教你的,痛也強忍着,受了傷也不出聲。”

這一句話,無端擊中我的軟肋,我心中竟然真生出幾分委屈,眼眶微紅地低着頭,啞着嗓子,情真意切地說,我不想讓你為難。

我依偎在他懷裏,嗓音很平靜,我說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以前當應召時不會給您添麻煩,現在更不會。

他沒說話,只是摩挲着我的發梢問是誰救了我。

我沒猶豫,直接說是秦漠野。

在警局我想的很清楚,與其等秦漠野拿着我的把柄要挾我,不如我自己把把柄扔出去。

九爺疑心重,遮遮掩掩反而更生事端。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直接回答,笑說,我回答的這麽幹脆,就不怕他生氣。

我說怕,但我不想騙你。

他似乎被我的話愉悅到,捏着我的下巴,半真半假地說,“如果你敢騙我,我會狠狠懲罰你。”

我問怎麽懲罰,胸膛卻若有似無地蹭他,一雙眼睛濕漉漉地勾他。

胸口的傷口被拉扯的有些疼,其實我大可以不必如此,但我不敢冒險,畢竟我現在對他的價值,只有這具身體。

上次的懲罰做到一半,一提起這茬兒他就滿眼噴火,擡手就要打我臀,我立馬雙腿一緊,不經意地夾住。

他被我氣笑,指着我的傷口說我還要不要命。

我委屈巴巴地盯着他,說要,但是看見你就忍不住。

他眼裏的火像是燃燒到身上,罵了一句糙話,從後面猛沖而入,我早就軟成一灘水,就等着他來汲取,軟軟地叫了聲。

以往只要我叫,他就會更狠的要我,像是要把我刺成兩半,可今天,他卻破天荒地放緩動作,問我是不是疼。

他話裏若有似無的溫柔讓我愣住,我還沒回過神,冰涼的,帶有中草藥氣味的東西就抹到了我背上的傷口處。

涼絲絲的,剛開始有些疼,可過會因為身體的溫度變成了熱,居然還真就奇跡般地舒緩了疼痛。

他是在給我抹藥?

“九爺。”

我怔怔地喊了一聲,他嗯了一聲,方才讓我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我認識九爺一年時間,在床上,他從來都是兇猛的,強勢的,又哪裏有這樣的溫柔。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此時順着我的背脊緩緩向下。

我痛哼一聲,紅着臉說那裏沒受傷,他的力道才輕了點,等徹底抹勻後,又點了藥膏去抹我的胸前的雪團,時輕時重,溫柔而又有耐心。

不知道是藥膏的刺激,還是他傷口的疼痛,我的眼眶越來越紅,起先只是一滴落在床單上,緊接着就是二滴,三滴,四滴。

“很疼?”他皺眉。

我點頭,他立馬停止動作,手也不動了,就要從我體內出來。

沒等他動作,我就主動将自己送的更深,邊抽泣邊說,傷口不疼,漲的疼。

他臉黑地說了罵我,說我想搞死他。

我翻身,把他壓在下面,讓他自下而上貫穿,說我就是想搞死你。

九爺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挑釁,反守為攻,好幾次我都被他弄的快疼死過去。

最後,藥是白抹了,傷口還崩裂幾次,可當我知道小公主因此被九爺命令警告後,我知道我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雖然,這會讓小公主更加恨我,但是至少讓她知道我蘇錦不是打落牙齒連血吞的人。

我無意同她争鋒,可真要翻臉,鹿死誰手也尚未可知。

九爺警告在前,小公主果然消停,三天後又來了條讓我高興的消息。

李炮仗和王警官的争鬥越來越白熱化,而李炮仗找應召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尤其他最近發現了個新鮮玩意,可比配槍玩起來帶感多了,自诩沒人改偷他,居然将配槍放在車裏。

當天晚上我買通的偷兒就拿到東西,這偷兒是慣犯,也懶得管偷的是什麽,給錢就行。而我幾乎可以想象到李炮仗發現槍械丢失時的恐慌。

第二天,我躲在局子對面的美容院蹲點李炮仗,他看王警官的眼神,恨不得活剮了他。

翹秦漠野牆腳的第一步完成,第二步,就是讓他頂替掉王警官的位置,第三步,再扣住他的命門。

說實話,丢槍也沒多嚴重,頂多被開除公職而已,憑李炮仗的身手當保镖都綽綽有餘,可他叫李炮仗,脾氣一點就爆,更別提他才剛到昆明,沒有仇家,恰好那時候王警官和他撕的厲害,他第一個懷疑對象當然就是王警官。

做完這一切後,我內心很平靜,平靜到連我自己都有些害怕,或許這就是我的本性,兇狠,殘忍。

我心中計劃已然成型,只待獵物上鈎,可沒想到獵物沒上勾,小公主卻突然約我見面,約我見面的地點還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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