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驚險

通常情況下,情敵見面,不是咖啡廳就是茶館美容院,再不濟也是在自己勢力範圍內,女人紮堆的地方,打耳光、甩臉子、樹立威信才有成就感。

可小公主不,她居然約我到南姐那兒,而且還不光約了我一個。

六個情人湊在一起,再加一個小公主,再加一個就能湊夠兩桌麻将。

說實話,我沒想到九爺會有這麽多情人,情婦之間通常不見面,而且我剛轉正不久,也無意情婦間的勾心鬥角,以我以前做應召時候的頻率來說,我以為他頂多有二個情人,卻沒想到這麽多。

沒一個人先開口,都在審奪,打量對方。

最後小公主以東道主的口吻開口,笑容嬌俏而又可愛,“還有位姐姐在路上,你們別害羞,互相認識下呗。”

還有一個。

我想笑,這下還真湊夠一桌麻将。

不知道其他情人有沒有嘗試過小公主的手段,不過她要演,也總得有人配合,大家當下互相介紹,各懷心思地套對方話,氣氛詭異而又和睦。

而這種和睦顯然不是小公主想要的,她支着下巴問我,“蘇姐姐,這你熟,你快給大家介紹下你的心得,這樣其他姐姐才能更好的伺候九哥呀。”

小公主一開口就幫我拉高仇恨值,我看她一眼,“三字口訣,緊潤叫,九爺喜歡。”

此言一出,滿場寂靜。

這六個人除開我是做應召出身的以外,其餘都是有正當職業的,當場就有人露出不屑的神色,甚至還有個情人小聲嘀咕能把這種事公諸于衆的,果然是個不要臉面的蕩婦。

我像是沒聽到似的喝一口水,表情淡定。

蕩婦,破鞋,比着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早已經麻木。

小公主也沒想到我這麽不要臉,眼底的嫉色一閃而逝,估計到現在都沒嘗過九爺的滋味,可她連忙捂住臉,不好意思地說蘇姐姐你怎麽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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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合她的傻白甜,“不是你讓我說的?”

小公主被我一噎,包廂的門此時正好被推開,她順勢站起來笑着說,“李姐姐來了。”

我本來對這位新到的情人沒什麽興趣,但當我看到她的臉,我渾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

李玲,我在大學時候的死對頭!

她不是已經跟男友出國了,怎麽可能還在國內!而且要不是她,我也不會遇上那個人,更不會經歷之後的一切!

她顯然也看到了我,疑惑地打量我半天,“這位是。。。”

小公主立刻介紹,“這位是蘇錦姐姐,是九哥新要的姐姐。”

她一口一個蘇姐姐,我之前聽着沒什麽,可現在卻絕對是地獄的喪鐘。

“蘇錦。。。”李玲将這二個字放在唇邊咀嚼,好半天才不以為意地笑,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李玲。”

她看我的表情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帶着友好的笑容,似乎是沒認出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伸手,我不握倒顯的突兀,我按捺住狂跳的心髒,同樣對她報以笑容,說了句你好。

其間小公主的各種明刀暗箭我都敷衍應對,因為我所有的精力都在李玲身上,唯恐她認出我。

可值得慶幸的是,直到聚會結束,她對我都沒再和我任何交集,我內心松口氣,僥幸地認為她就是沒認出我。

我畢業已經四年時間,時間不長不短,她沒認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為了避免同他們同時離開,我特地借口去洗手間,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才從單間裏出來,一打開單間門,就看到李玲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你果然是沈音,他們都說你死了,沒想到居然改名換姓,還成了傅九爺的情人。”

我內心驚濤駭浪,可臉上卻是波瀾不驚,疑惑地看着她,“李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臉會認錯,你手心的疤可不會錯,那是我親手砍的。”

對,她親手砍的,而就是這個傷,才讓我和那人認識,而我當年之所以會被那樣對待,也是她大力促成。

我懊惱萬分,原來剛才她跟我握手居然是試探,可笑我居然忘記我倆都是學表演出身,居然被她騙了。

事到如今,我知道否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索性也冷下臉來,“你想怎樣?”

李玲笑着說,“啧啧啧,我就是挺佩服你的,居然能想到用假死來金蟬脫殼,要是讓寧公子知道你還活着,我真的好想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她把洗手間的門反鎖,靠着盥洗池,上下打量着我,“不過沈音,我們也真是有緣啊,以前是舍友,現在都是九爺的情人,這世界這麽大,我們居然碰上了!”

“蘇錦,蘇錦,你可真是有本事,當年在北京傍上最金貴的男人,現在又成了九爺身邊的紅人,你說,你這種人是不是專門出來賣的,只要是男人,就離不開你。”

李玲得意的面容讓我作嘔,畢竟我們就算撕的再厲害,但也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我以為她會對我的死,我的結局有丁點的愧疚,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我冷笑地看她,問她到底想做什麽。

她笑着看我,說她要做傅九爺身邊唯一的女人,她也要嘗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滋味。

“沈音,只要你幫我鏟除小公主和那些雜魚,你的秘密我永遠都不會洩露出去。”

李玲看着我,眼神陰毒地像地獄來的蛇,“如果你不做,或者你做不到,我不介意現在就給寧公子打電話,他一定很樂意讓你和你父母好好享受下三年的生不如死的。。。。”

唔!

她還沒說話,我就飛撲過去,抓着她的頭就往盥洗池的水裏按。

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我不能讓那人知道我還活着,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還活着。。。。

李玲在盥洗池拼命掙紮,而我死命地按,死命地按,她漸漸沒了動作。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讓我驚吓地放開手,李玲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門外的敲門聲沒停,我也不敢出聲,直到敲門聲沒了,腳步聲離去,我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李玲的鼻息。

還有,還有氣。。。。

幸虧還有氣。。。。

我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跌坐在地上,差點哭出聲。

要不是剛才那陣敲門聲,我差點又殺人了,先是李三,現在又是李玲,我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幾耳光,方寸大亂之下,雙眼模糊地撥通江念白的電話,聲音帶着哭腔。

“我,我現在在魅色會所六樓的女廁,你快來,我求你快來。。。”

挂斷電話之後,我看着臉色慘白,出氣多,進氣少的李玲,頭一次害怕我自己。

我可以算計,可以狡詐,可以奸險,可我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兇狠殘忍,為了自保,居然不惜親手殺害別人的性命。

李玲威脅我那一瞬間,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她必須死。

我這麽想,我也這麽做了。

可我這樣,和我以前那麽對我的那些人有什麽區別?

我的唇被自己咬出血,血腥味沖進腦子裏,我才像是恢複了些許理智。

我走到李玲身邊,顫抖着手去翻她的包,找到她手機藏在兜裏,直到門口的敲門聲響起,是我試探性地問。

“是念白嗎?”

“是我。”

兩個字,簡簡單單兩個字讓我臉色慘白。

怎麽會是秦漠野!

我驚慌地去翻手機的通話記錄,明明是江念白的電話。

可為什麽來的會是秦漠野!

我腦子裏猛然想到警局那晚他曾經拿過我的手機,我腦子裏頓時一片清明。

可我就算再瞎,也不會将江念白三個字看成秦漠野。

我這才發現我手機裏有名有姓,正經記錄的號碼全都變成了同一個號碼。

該死的秦漠野!

我心裏燃燒着熊熊怒火,可很快,我這種怒火變成了害怕。

如果秦漠野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切,我該怎麽解釋,說李玲不小心失足跌到盥洗池的,還是說我想找個人幫忙送她去醫院。

可無論哪一種,我都應該直接撥打120,而不是江念白的私人電話,看起來,就像是在找同夥抛屍一樣。

我心急如焚,偏偏秦漠野又敲門。

“到底什麽事,開門,我要進去。”

“沒事。”

我的聲音帶着一些抖,“現在沒事,不需要你了。”

秦漠野冷笑一聲,“還要用敲門暗號的急事,現在自己解決了?”

我腦子一轉,立刻嬌笑,“是啊,我忍不住自己解決了不行嗎?秦局,辛苦你跑一趟,請您離開。”

“好。”

他回複,過了一會兒,果然腳步聲漸行漸遠,我松了一口氣,想起包裏還有江念白的名片,剛要打電話,就聽到門外再次想起說話聲。

“您好,先生,您太太因為門鎖卡住被困在裏面了是嗎?”

“是的,麻煩你幫我開下門。”

我大驚失色,立刻回答,“不用,親愛的,鎖我已經差不多弄好了,不用麻煩別人。”

“你自己弄多不方便,直接開吧。”

我反對的話還沒說出口,門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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