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燎原
砰!
門開的瞬間,我立刻沖過去死死堵住,用嬌嗔而又害羞的聲音說,“親愛的,有些驚喜我只想給你一個人看~”
我雖然不在會所坐臺,但難保外面的服務員見過我,圈子裏都知道我現在是傅九爺的女人,要是傳出去被另一個男人叫老婆,而這個人還是秦漠野,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門外的服務員沒出聲,估計人精似的人物早就聽出其中的道道,也不管閑事,輕手輕腳地走了。
一來一回不過幾分鐘,我的腦子思緒飛轉,事到如今,秦漠野是肯定要進來的,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真真假假,虛晃一槍。
我重新把鎖扣上,調整呼吸對他說,“秦局,今天被你撞上也算是我倒黴,我可以讓你進來,但你得放我一馬。”
秦漠野笑,說可以,但得看我表現。
我咬唇,左右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大不了一炮完事,一炮如果不行,就兩炮,事後再想辦法處理李玲的事。
打定主意之後,本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則,我把李玲搬進最靠近出口的單間裏。
她現在昏迷,一時半會醒不來,而且那裏靠近出口,以秦漠野的身份,總不會主動去踹單間的門。
我又把盥洗池的水漬弄幹淨,再給自己簡單地化了個妝,又把風衣裏面的套裙給脫掉,只剩下內衣褲,這才鎮定地打開門。
一拉開門,我就把他拽進來,二話不說直接上嘴就親。
他被我拽的一個踉跄,撞在洗手臺上,緊接着就反守為攻,把我的雙腿擡起夾住他的腿,讓我坐在盥洗池的臺子上,狂野地席卷我所有的呼吸。
我有心撩他,而他吻技高超,不到一會我就被弄的氣喘籲籲,主動去解他皮帶。
他輕笑出聲,放開我的唇,轉而舔吻我的鎖骨,冰涼的唇激起陣陣顫栗,我情不自禁地仰着頭。
胸前的扣子被掙開,露出裏面的維密,一周前剛上市的最新款,本來是留着讨好九爺的,現在倒便宜了秦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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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衣緩緩滑下,露出圓潤的肩膀和光滑的背脊,他帶着薄繭的手指猶如燃火,所過之處,星火燎原。
經過精致的鎖骨,來到層巒起伏的美好,一手不能掌握,雪白從指間溢出,他含住桃夭,勾連出暧昧的銀絲。
不得不說,秦漠野真是個中高手,我原是本着遭罪的覺悟,卻不想被她點燃了情欲,不知不覺加快了解開他束縛的動作。
“這麽急?”
他的嗓音暗啞,帶着蠱惑人心的魔力。
又潮又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邊,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燙紅。
我居然莫名其妙地回了聲急,然後一把抽出他的皮帶。
“等等。”
他将我從盥洗臺子上抱下,一只手臂支撐我全身的重量,似乎是在找合适的歡好地點。
然後,他推開一扇單間的門,用他的強勢撩撥着我的柔軟,低沉而又邪氣地說,“偷情這麽私密的事,不方便有外人在。”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我所有熱情,我慌亂地看着歪斜着身體的李玲,臉色慘白。
色誘不成,反而被秦漠野反殺,我又悔又驚,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放開我,慵懶地倚着單間門側,朝李玲的方向揚了揚頭,語氣慵懶,“怎麽回事?”
我很快就從慌亂中回神,但我還抱着一絲僥幸,說秦局難道沒見過情敵撕逼,我一個沒留神,手重了點。
秦漠野慢條斯理地看了表,讓我繼續編。
我也是破罐破摔,将李玲怎麽和我争九爺,怎麽在洗手間對我大打出手,我們怎麽扭打起來的詳細經過事無巨細地說出來,怕他不信,我還特意把我臉上自己扇的巴掌印給他看,說打人不打臉,誰讓她不守規矩。
他面無表情地聽完,然後打開手機,對着電話那邊按了三下,然後說喂,110嗎。
我驚慌失措地捂住他的嘴,伸手就去搶他手機,他一邊欣賞我的垂死掙紮,一邊說自己要彙報情況。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我已然後悔,可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挂斷電話,将手機收回兜內,漫不經心的态度讓我氣結。
我深呼幾口氣才平複心口似要噴薄而出的火焰,一字一句。
“她發現我約炮的事情,準備捅給九爺置我于死地,所以我不得不先動手。”
我想過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把我是沈音的事情捅出來,後面牽連實在太廣,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逃離那個魔窟,又怎麽可能再把這個事情再告訴別人。
但秦漠野政法出身,又幹紀檢,見過高段位的人太多,如果我像剛才那樣說假話,一定被他一眼識破。
只有像現在這樣說真話,掩蓋同樣是真話的真相才有可能被信服。
我盡量讓自己的表現情真意切,眼眶也越說越紅。
“秦局,我知道你瞧不起我這種女人,可我也沒有辦法,我有嚴重性瘾,幹應召也是為了治病,九爺他那麽多情婦,又有小公主纏着,能分給我的又有多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越說越委屈,越說越難過,說到後面也的确夾雜了幾分真心,哪個女人不想有疼愛自己的丈夫,哪個女人不想擁有溫暖幸福的家庭,正當體面的工作,我曾經也這樣想過,拼了命的想,可結果呢?
秦漠野默默地聽着我跟個祥林嫂似的發洩情緒,憤恨老天不公,最後終于甩了快手帕終止我的哭泣,說我哭的他心煩。
接到手帕的我有些意外,意外的是他這種男人居然還帶手帕,更意外我的苦情戲居然這麽快就奏效了,本來我還計劃着如果他不信我,我就假裝精神崩潰跳樓的。
我用手帕抹了把眼淚和鼻涕,再然後臉色灰白地向他伸出雙手。
他問我幹什麽,我說秦局你逮捕我吧,我做好準備了。
秦漠野笑了說,逮捕什麽,如果說謊能入罪的話,你早就被判無期了。
我愣在原地,他這句話什麽意思,難道我剛才說的話他不相信,如果不相信為什麽又要給我手帕。
秦漠野點燃一支煙,白霧從他的鼻腔溢出,他沒開腔,我也不敢說話。
詭異的寂靜中,我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蘇錦,看來我得讓你認清楚我是怎樣的人。”
他吐出一口白霧,唇角勾出些許弧度,“在我這個位置,見過的人很多,通常情況下,只要坦白,我就從寬,但如果有人抗拒,忤逆,欺騙,企圖蒙混過關,那我就只能從嚴了。”
陽春三月,我無端聽出臘九寒冬的錯覺,秦漠野的每一句話都像帶着冰渣,刺進我心裏,讓我連動都不敢動。
下一刻,他就碾滅煙頭,打開洗手間的門,将一個穿着服務員制服的男人擰了進來。
男人的腦袋360度翻轉在身後,臉上甚至連猙獰的表情都來不及作出,死不瞑目地瞪着一雙眼,就被扭斷脖子死了。
我驚恐地捂着嘴,卻控制不住發軟的雙腿,後退幾步撞在單間的門上才沒跌坐在地。
這個人是秦漠野殺的?
我震驚于他的肆無忌憚,之前是李三,現在是這個男人,他到底是殺人犯,還是當官的?
可我一個字都不敢問,生怕說錯一個字,我就會成為地上的一句屍體。
“蘇小姐,你恐怕還不清楚你自己現在的處境。”
殺過人後的秦漠野面色很平靜,他盯着我,目光淡漠。
“不和我合作,你只有死路一條。”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視線落在那具屍體身上。
“知道這人是什麽人?”
我終于從震驚中找回聲音,顫抖着問,“他,不是服務員嗎?”
秦漠野撩開服務員的西裝,指了指他別在腰間的東西,“你見過會所服務員帶槍的嗎?”
我低頭一看,頭皮發麻。
居然真的是槍!
他低頭看着我,目光中帶着審視,“如果剛才是他進來,你以為你還有命嗎?”
剛才是他進來?
我捕捉到秦漠野話中的信息,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個男人是剛才用鑰匙開門的那個服務員?他為什麽要殺我?
我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公主,但這個猜測瞬間就被我否定了,小公主剛被九爺警告過,不會這麽蠢。
那難道是九爺?也不可能,如果九爺要殺我,又何必繞這麽大的圈子。
南姐的會所不是其他的地方,我更是很少在會所出現,也就是說這個死掉的男人一直都在跟蹤我。
那他腰間的槍……
我定睛一看,魂都差點吓飛,居然真的是李炮仗的那把警槍!
“李炮仗的槍丢這麽多天,居然在一個雇傭兵身上出現,他偷李炮仗的槍,被我制服後,還想殺我,費了這麽大番功夫,目标就是你。”
“而你,才二十四歲,就能跟在傅西京身邊一年,心智不同尋常。”
秦漠野目光犀利而又鋒銳,審視地盯着我的眼睛,那種目光,冷靜的不像在看一個活人。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問。
“蘇錦,你到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