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野激情
空氣裏是枝桠被踐踏的爆裂聲,九爺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我心上。
我眼睜睜地看着他彎腰,俯身拾起那件沾染上秦漠野氣味的黑色大衣,心跳幾乎停滞。
九爺抽煙,但抽的煙多為藥煙,氣味清淡,帶着中草藥獨有的特殊氣味,可秦漠野不同,他抽的煙,味沖,性烈,光聞不燃都像是能把你的肺燒起來,九爺心細,又怎會聞不出來。
我的心在九爺的動作下忽上忽下,可秦漠野卻像是品出別樣滋味,非但不停手,反而随着我呼吸的頻率,時輕,時重,沿着邊緣的滑潤寸寸磋磨。
珠環相互勾連,我被扯的又疼又癢,而他像怕弄壞似的,剩餘幾指各掌數環,一進一退,如同泵機,非要抽出晶瑩的水潤。
我緊緊地捂住嘴,掌心的血腥味沖入鼻間,可卻無法抑制如螞蟻啃噬般蠶食理智的快感。
九爺近在眼前,可在秦漠野技巧娴熟的撥弄之下,我居然情不自禁地像他靠近,若有似無地摩擦他的強勢。
瓷白的腿兒,隔着他的冰涼的西裝褲下,我竟能感覺到那裏的滾燙,如熔岩般流進四肢百骸,順着血液經脈,燙進我的身體,燙進我的心。
他感覺到我的渴望,又入一指,兩指輕刮慢撚,捏起敏感的綿軟,牽引出源源不斷的水潤,順着徑壁緩緩流出。
他明明沒出聲,但我似乎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好像是在笑,笑我的欲擒故縱,笑我的放浪嬌媚。
我氣自己不争氣,緊咬着唇,伸手去抓他的手,還沒碰到他,便感覺異物入體,控制不住張開嘴,卻在嬌哼的前一秒,被他另一只手捂住嘴。
秦漠野湊在我耳邊,裹挾着山風,嗓音低啞而又性感,“別着急,這才剛開始。”
這一句話,雖輕,卻成功吸引九爺的注意力,他拿着大衣,向我們的方向走來。
感覺到異物在我體內融化,我大驚失色,更是下意識地掙脫,這一掙紮,讓九爺原本沉穩的步伐漸漸加快,甚至沉聲開口問誰在那裏。
我心驚膽顫,可秦漠野像是根本不害怕被發現一樣,索性含着我的唇吸起來,他風卷殘雲般的霸道,将我所有賴以生存的空氣都吞噬殆盡。
汩汩熱流自小腹上竄,将我腦子裏的理智撞的支離破碎,急促的喘息聲中,我聽到皮帶落地的聲音,緊接着,他的所有便抵上了我的,滾燙的帶着勢如破竹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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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是不是你!”
一聲清冷而凜冽的聲音讓我從秦漠野制造的情欲中掙脫出來,此時我才發現,九爺居然已經走到巨石前面,只要再進一步,就能看見我此刻衣不蔽體,情潮難消的模樣。
我想躲,但不知道該躲哪,無數的借口托詞從我腦海中閃過,可沒有一句能解開此刻的死局。
秦漠野的所作所為,讓我之前的戲前功盡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他知道江念白和九爺的關系,知道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毫無顧忌?
就在我絞盡腦汁,驚慌失措的時候,秦漠野居然站起身來,舒展身體,似笑非笑地跟九爺打了聲招呼。
九爺盯着他,面無表情地問蘇錦在哪兒。
秦漠野左右動了動脖子,發出咔噠兩聲脆響,然後說了句在這兒。
此刻,我如墜冰窟,渾身像是被釘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
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全完了。
夜色之下,九爺逆光而站,我無法看清他的臉,但我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戾氣。
那樣洶湧的戾氣像是一把尖刀,将我精心編制的情深意濃紮的千瘡百孔,只剩下冰冷無情的內裏。
九爺或許會因為江念白而放我一馬,卻絕不會放任死敵進入他的領地染指他的女人,更何況,還是在一場毫無預兆的刺殺之後。
我心如死灰,只剩絕望,我拼了命的想活下來,卻還是抵不過命。
事到如今,我唯一後悔的,是沒給我的父母安排後路,醫療費用耗盡之後,等待他們的是更為難熬的死亡。
我緩緩地站起身,原本隐匿在野草之間的風情緩緩呈現,白皙的皮膚上,是斑駁的紅痕,腿間滑膩的晶瑩透亮,有些滴落在地上,有些沾染在秦漠野的指尖,全是尚未平息的情潮。
九爺黑眸微眯,煞氣透過深不見底的瞳孔筆直地射向我,一片片地淩遲我的血肉,縱使我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還是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而我注視着他的眼,悲哀而絕望地接受自己的結局。
“傅先生,我有一事請教。”
死一般的寂靜中,秦漠野慵懶而又肆意的聲音破空而來,像是破除迷霧的天光。
“你是怎麽做到讓一個應召只對你張開腿的。”
我渾身一激靈,死寂絕望的心田像是被春風拂過,生出一絲生機。
以退為進,秦漠野在以退為進!
秦漠野目光懶散地打量着指間的滑膩,似可惜,似遺憾,又似品鑒,“濕成這樣,還不讓進。”
他啧啧嘆氣,眼底帶着嘲諷而又譏诮的笑意,“傅先生實在令人佩服。”
此時,我已經從秦漠野帶來的震驚中回神,嗚咽着配合秦漠野的話,一瘸一拐地走到九爺面前,雙眼含淚,卻又隐忍不發,只讓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欲言又止。
雖然九爺的面容仍舊冷峻,可我能感覺到他眼底的殺意正在漸漸退卻,最後歸為一片沉寂。
我心驚膽顫,連大氣都不敢喘,眼見九爺邁開步子,沉穩地走到秦漠野面前,犀利的雙眼滿是冰寒的鋒芒。
“秦局這次出警倒是很快。”
秦漠野笑,無懼九爺的試探,反而迎上他的眼,“那得虧你女人報警快。”
我才放下沒多會兒的心又被提起來,我被秦漠野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折騰的快瘋掉。
還沒等我說話,更讓我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因為九爺一拳打在秦漠野的臉上。
砰!
秦漠野被打的淬不及防,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沫子,把腰間的配槍扔在一邊,直起身子也回了九爺一拳。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面。
尤其是九爺,我跟着他一年時間,他一直都是矜貴清冷的,別說動手了,就連斥責都很少有,他這樣的人,光是站在那裏,就能震懾他人,又何必多費口舌。
可現在,我看着眼前這個出手狠辣,目光兇煞的男人,很難将他和我認識的九爺聯系起來。
王警官和劉秘書遲遲趕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同樣震驚。
可他們很默契,誰都沒有上前幫忙。
因為兩人周圍似乎形成了無形的氣場,氣場之內,是兩頭出于暴怒邊緣的兇獸,利爪盡現,直取對方的咽喉,氣場之外,無人可插手。
兩人勢均力敵,最後同時選擇停手,除了最開始九爺那一拳打在秦漠野的臉上,九爺也挨了秦漠野一拳之外,兩人都理智地選擇擊打身體其他部位。
九爺和秦漠野都不是普通人物,臉上挂彩影響不好,再加上有下屬在場,雖對戰兇狠,卻也留着力道。
畢竟撕破臉的結果,并不是兩人想看到的。
所以除了受創的臉有些紅以外,倒也不覺得狼狽。
這場秦漠野挑起的戰事,荒誕的刺殺,以兩個男人拳拳到肉的較量而結束,而秦漠野離開時,我透過九爺的車窗,看見他菲薄的唇形一開一合,口型只有四個字。
沈音,再見。
我心亂如麻,連忙別開臉,卻正好撞上九爺的視線,有審度,有探究,卻再也沒有最開始的死寂和殺意。
一路無話,車子一直開到別墅。
打開車門,九爺不說話,我也不敢,只跟着他一路進了卧室,保姆似乎早就得了吩咐,偌大的別墅裏除了除了明亮的燈光,空無一人。
劉秘書被九爺撤走,這樣一來,別墅就只剩我和九爺兩人。
一進卧室,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鷹隼般的雙眼明明暗暗,似在彙聚風暴,低聲說了一句。
“脫。”
我渾身一僵,卻不敢停滞,連忙将本就破爛的衣服脫的幹淨,空氣接觸到冰涼的皮膚,泛起陣陣雞皮疙瘩,可我不敢動,唯恐再觸怒他。
九爺犀利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我的肌膚,站直身體,走到我面前,他修長的指尖摩擦着我的嘴唇上被秦漠野咬出的傷痕,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但他同我說話的聲音卻很溫柔。
“除了這兒,還有哪兒?”
他的口氣不喜不怒,我聽不出他的意圖,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直覺不是什麽好事,但我不敢騙他,只得說順着順序指了幾個地方。
九爺臉色很平靜,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明知他不會殺我,我還是在他沉冷的注視下顫着聲問,“九爺,我會死嗎?”
他摘下眼鏡,扯了領帶扔在一邊,居高臨下地凝着我,緩緩開口。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