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貓冬

冬天的樂趣本來就很少了,更別提這還是古代荒島上的冬天。

譚嘯楓每天都和茍君侯吹牛打屁,可是日子還是無聊,過去了十來天,譚嘯楓已經把所有存下來的毛皮都縫完了。

分別得到每人一套換洗的毛皮床單毛皮鋪蓋和一對塞草的枕頭,床上三件套是湊齊了。

還有衣物,雖然沒布還是十分嚴峻的一個問題。可是他們淪落到如此境地也只能講究,對付着得過且過。

譚嘯楓選了比較柔軟的毛皮給自己和茍君侯分別縫制了幾條貨真價實的毛褲,還有上衣。

衣服縫起來不費什麽事,主要是裁剪和縫合線有點麻煩。

茍君侯不願意縫衣服,譚嘯楓只好讓他去搓藤條,最好能把那些細藤弄得更加柔軟和結實。

到了後來,譚嘯楓甚至還想方設法弄出了幾雙靴子。雖然醜得有點怪模怪樣,但是能穿出去就應該謝天謝地感謝菩薩了。

譚嘯楓和茍君侯整天窩在一起,除了說話吵架竟然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譚嘯楓肉眼可見的胖了好多。

“我想出門。”

譚嘯楓臉上被燒過的柴火棍畫了幾個烏龜和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呀,”茍君侯坐在他自己的草席上,腦袋上帶着兔毛帽坐得大馬金刀,他豪爽潇灑的往譚嘯楓面前扔下一張木片,“豬,你又輸了。來、來、來,乖點……臉過來!”

葉子牌,流傳千古的娛樂游戲!

譚嘯楓這個後世只知道打農藥的少女,深深的拖住了廣大穿越者的後腿。

十局十輸!

沒有一次贏過茍君侯!

“茍君侯,”譚嘯楓的自信心深受打擊,“咱們別玩了吧,賭博不好。”

“不是你先提的嗎?”茍君侯一把勒住四處閃躲的譚嘯楓,右手拿着碳條朝她臉上蹭,“別耍賴,讓哥哥給你畫個漂亮的小王八。”

譚嘯楓絕望的抽泣:“哥,能不畫嗎?”

“可以啊,”茍君侯奸笑,滿是黑灰的手在譚嘯楓臉上□□,“小娘子讓哥哥親一口,就放過你!”

譚嘯楓滿頭黑線,她把黑成鍋底的臉伸過去:“你倒是親個我看看。”

茍君侯被這顆湊到眼皮子底下,且烏漆墨黑亂七八糟的狗頭吓了一跳。他伸手一推,把譚嘯楓推了個仰倒,然後哈哈大笑。

“算了,太醜了,你的好哥哥沒胃口。”

“喂,”譚嘯楓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席上翻身起來,“我警告你,以後這種玩笑不準亂開啊。”

茍君侯還在笑,譚嘯楓一看他笑就來氣,雖說好看,可是壞得招人恨。

“什麽玩笑,”茍君侯往旁邊擺着的瓷盤裏抓了一把葡萄幹往嘴裏扔着玩,“推你一下還生氣了?”

“我是說這個嗎?”

譚嘯楓最近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和茍君侯有點太親近了。以前一直為了生存忙碌,還沒有發覺,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各忙各的。

現在一閑下來,譚嘯楓就漸漸地覺得不對味起來了。就算因為她和茍君侯有過命的交情,又一同流落荒島所以感情不比旁人,可是他們可是對頭啊!

好吧,譚嘯楓一向大度,大家都這麽熟了,茍君侯這段時間的表現也還不錯,譚嘯楓也就把過去的事大多放下了。

可是再怎麽好,再怎麽有過命的交情,茍君侯這家夥也未免有點太不拘小節了。而且程度已經到了,譚嘯楓這個後世人都有點無法接受的程度。她是從來沒有過男閨蜜,所以不太理解這種所謂男女之間的純友情正常情況下該怎麽相處。可是她畢竟也談過幾次戀愛,後來還親手養成了一個白富美的小丈夫,再怎麽樣,大概的界限譚嘯楓還是清楚的。況且,就連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也沒對她不時摟摟抱抱,言語調戲啊!

要不是茍君侯這個家夥太坦然,譚嘯楓可真得為自己的貞潔操碎心了。畢竟,她比茍君侯矮上幾個頭,又沒學過什麽防狼招數,茍君侯要是真想對她幹點什麽,譚嘯楓還真是除了一剪刀戳死自己之外別無他法。

不對,她現在就連剪刀也沒有!

“我告訴你,”譚嘯楓坐得端端正正,義正言辭的說,“你以後注意點,我可是定過親的人。本姑娘的名節很重要,你……以後不準随便搭我肩膀勾我脖子的。也……也不準随便調戲我!”

“調戲你,”茍君侯給自己扔着葡萄幹,一邊抽空瞅了滿臉煤灰的譚嘯楓,“我什麽時候調戲你了?”

“你……”譚嘯楓氣急,“你剛才還說要親我!”

茍君侯抖着腿,潇灑自在:“那我親了嗎?”

“說也不行,”譚嘯楓叉腰,“說流氓話,就是臭流氓!”

“這就流氓了啊,”茍君侯突然湊到譚嘯楓面前,壞笑說,“那我們每天同床共枕你也沒說什麽呀?”

“我呸!”譚嘯楓的唾沫星子都飛濺到了茍君侯臉上,“你是一天不占人便宜就不舒服是吧?你睡你的席子,我睡我的,中間還隔着這麽大堆火呢,怎麽就同床共枕了?”

這事說來話長,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就是這樣,本來譚嘯楓和茍君侯一人一間房。可是只住了幾天就挺不住了,因為天是越來越冷。

島上飛的雪都不是譚嘯楓曾在電視上見過的那種大片大片的,而是像一陣細沙,合着淩冽的北風呼嘯起來令人生畏。

譚嘯楓和茍君侯到了晚上都不得不烤火的地步,他們兩商量了一下,幹脆把草席拖到客廳裏,中間點一堆火一起烤算了。

這樣既方便,又節省柴火,最主要的是兩人分時間來看着,就不用擔心睡死了失火之類的了。

“臭丫頭,”茍君侯抹了一把臉,“你不喜歡啊,我偏要!”

他一把把譚嘯楓摟在懷裏,任憑譚嘯楓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還笑得十分欠收拾:“你不要我說,我偏偏要說。你不讓我碰你,我偏偏要碰。而且呀,以後我們出去之後,我還要天天去找黎皓軒,告訴他,他的未婚妻可是被我哈哈哈哈哈……”

這狗東西暢享未來似乎十分爽快,說着說着把自己給逗笑了,并且一笑就停不下來。

譚嘯楓從茍君侯的手臂下艱難逃生,指着他罵:“狗東西,你怎麽這麽壞!”

茍君侯笑着對她眨眼睛:“蠢貨才覺得我是好人呢。”

譚嘯楓受到了十分大的打擊,一半是被茍君侯的顏值所沖擊,一半是茍君侯的話提醒了她。

對呀,她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茍君侯這家夥現在看着無害,可是他實在是個黑心眼子!

茍君侯笑夠了,葡萄也吃得差不多,可是今天的日子才過了個開頭。他晃着腿想了半天,突然說:“楓丫頭你不是想出去嗎,今天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出去玩,”譚嘯楓十分疑惑,“你不怕冷了?”

“我那是擔心你,”茍君侯的甜言蜜語永遠随口就來,“現在不一樣,咱們有衣服了,整天在屋裏待着多無聊,哥哥帶你打鳥去。”

譚嘯楓十分無語:“這天寒地凍的,鳥都南飛了,你長不長腦子的?”

“嗯……”茍君侯思索了一番,“那就去捉野雞。”

譚嘯楓拗不過茍君侯這說幹就幹的性格,他們穿成兩個球把臉都裹上了之後,就圓潤的滾出屋了。

“怎麽捉啊?”譚嘯楓問。

茍君侯指揮譚嘯楓帶上了兩個他們用竹子編的筐,然後又自己帶上了一些野雞喜歡的食物和一捆搓好的藤索。

譚嘯楓立刻懂了,她震驚不已:“茍君侯你瘋了吧?”

“怎麽,”茍君侯回過頭來看着她,“你知道我要幹什麽?”

譚嘯楓冷笑一聲,說:“這種老套的辦法……外面這麽大雪,我們趴地上不是要冷死!”

“楓丫頭懂得挺多嘛,”茍君侯笑着說,“不過誰讓你趴地上了?”

“蹲着也不行,”譚嘯楓抗議,“我腿容易麻!”

茍君侯從屋裏拿出一個小凳子:“本少爺是要坐着的,楓丫頭你願意蹲就蹲願意趴就趴啊。”

“喂……”譚嘯楓叫了一聲,可是茍君侯已經往外走了,譚嘯楓只好趕快回去自己也拎了個凳子跟上。

“茍君侯,”肥厚的毛皮雖然抗寒,可是讓人行動不便,譚嘯楓氣喘籲籲的追上茍君侯,問:“我們就不用僞裝一下嗎?這樣能捉住野雞?”

“有什麽好僞裝的,”茍君侯一抖身上的兔子毛,“我們這一身坐在雪地裏就是最好的僞裝了。到時候啊……你別說話,我們坐遠點,最好坐在什麽灌木叢後面。這繩子再放長點,沒問題的。”

“真的?”譚嘯楓半信半疑。

“真的。”

茍君侯看了行動困難的譚嘯楓一眼突然想笑,他一伸手正好能按住譚嘯楓的腦袋。

“島上的動物都蠢,就和你一樣。”

“喂……”

“不準對我喂。”

“那你還罵我蠢呢!”

對于女人的喋喋不休,茍君侯的解決辦法是一把捂住她的嘴,夾在胳膊下拖着走。

“唔唔……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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