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混亂
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宋娴捶打着李容褀的肩頭,想要将他喝止,奈何他甚是蠻橫,不僅手上禁锢着不放她下來,薄唇更是緊緊将她的封住,除了嗚嗚的聲音,再不許她說出半句完整的詞句。
他抱着她往屋內行去,不多就到了床榻邊。
伴着一陣子天旋地轉之感,宋娴的背脊撞上了柔軟的被衾。
李容褀的身子也接着傾了過來。
他用雙臂在她上方圈出了極狹小的一個空間,而侵襲着她的薄唇卻并沒有就此放過她。
這一次他不僅僅滿足于讓她口不能言,更以兇狠之勢攻城略地,不過片刻間,便令毫無防備的她失去陣地。
他将她的雙手擒住,十指交握的扣在床榻上,唇齒間則持續着侵襲,讓她無法反抗也無力反抗。
宋娴的腦子裏早已是一團漿糊,身子卻逐漸變熱,纖纖柔荑下意識的蜷起,反而像是與他交握。
相貼的掌心似能通過血脈将兩人跳動的心系在一起,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脈息,也十分窘迫的肯定,那顆因他而淩亂的心已然被他所察覺。
到底是折磨、是懲罰,還是別的什麽,宋娴無從得知。
她只能毫無抵抗的接受着,在不上不下的半空之中煎熬着。
直到她胸腔裏的空氣都被他掠奪抽空,他才稍許撤離。
李容褀撐起雙臂,微微拉開與宋娴的距離,然而彌漫在兩人之間糾纏的呼吸卻還将他們緊緊聯系在一起。
布滿迷霧的眸子自咫尺之處凝視她,也渡得她的眼眸不複清明。
方才的那一番糾纏已令宋娴七葷八素,全然辨不清方向。
她将頭偏至一旁,趁着這難得的時機大口喘悉。
唯有盡力避開他的氣悉才能稍微維持清醒。
即便如此,殘留的觸感還是不斷提醒着她剛剛被他掠奪的事實。
那兩瓣朱唇此刻已腫得厲害,又泛着未曾幹涸的水澤,倒像是被雨露滋潤過的嬌花,反而顯得更加潤澤。
胭脂色不僅僅呈現在她的雙頰,更似緋色雲霞一般彌漫開來,将緋紅直延伸至她的頸項間。
她密睫半阖,紅唇微翕,癱軟在塌上尋求片刻的歇息,卻并不知這樣的情狀看在李容褀的眼裏是何等風晴。
李容褀以掌心輕觸她的側臉,使她正視他的雙眸。
她撲閃着迷蒙的雙眼,疑惑着他的用意,卻見那俊顏再度向她靠近。
李容褀再度覆上了她的薄唇,這次比方才輕柔了許多,俨然将掠奪轉變為引佑。
呼吸又一次被奪去,宋娴下意識的輕銀了一聲,卻還未為成形就被他破碎在唇畔。
他亦不再像方才那樣蠻橫,一絲不茍的歆享着她的氣悉。
揉軟的觸感讓人更加容易失去理智,好不容易找回的些許魂思如同化在了水裏,又四散開去。
此情此景卻比方才還要讓人經受不起,就這樣慢條斯理的一絲絲消磨着,宋娴覺得自己遲早要被他生吞活剝了,再化成煙,化成霧融進他的身子裏。
原本懸在她上方的身子逐漸下沉,輕貼上了她的身子。
雖然隔着衣衫,可這樣的相觸還是太過強烈。
兩個人的溫度渡給彼此,然後融合成一體,宋娴覺得再沒有比這更親近的了。
即使被他勾着不斷下陷,可殘存的一絲理智卻在這時提醒着她,這樣是不行的。
生出類似的想法後,宋娴下意識的扭動着身子,企圖掙紮逃離,可是他的重量全壓在她的身上,雙手又将她锢着,竟讓她像砧板上的小魚,任人處置。
她這細小的動靜不僅沒能逃脫,反而令胸口的花朵随着動作,一下下輕柔的斯磨着他的胸襟。
感覺到李容褀的喘悉變得更加促狹,而籠在她周圍的熱度完全上升到另一重境地,簡直要将她整個燒着了一般,她隐約預感到事情将向着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情急之下只能亮出尖牙,往那薄唇上咬了下去。
李容褀吃痛,總算是将她放開。
宋娴得了一瞬的自由,也顧不得許多,慌不擇路的就往後逃。
她的神思也是徹底的亂了,只顧着跑,卻不知後面是死路,再是如何也還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
于是下一刻,她便又被李容褀擒了回去。
因為方才那攥着勁咬的一下子,李容褀的的薄唇上落下了血痕。
而感覺到她的閃躲,他逼至近前的雙眸又彌漫起幽怨之氣。
宋娴覺察到危機,不顧一切的掙紮起來,卻因此更加惹怒了他。
李容褀忽然壓了上來,将她再度撲到在被衾之間。
他再度拿出了狠戾的态度,又兇又急的尋着她的唇覆上。
血腥氣頓時彌漫在宋娴的唇齒間,令她心中一震,随之隐隐作痛。
這一下并沒有持續多久,他雖放開了她,卻又忽然埋首在她身側,張嘴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這分明是報複。
宋娴吃痛,下意識的驚呼出聲,憤恨道:“李容褀你幹什麽?你混蛋!”
她只道他欺負了自己,心裏又是委屈,又是不滿,急于發瀉出來,卻并不知曉這樣直呼他的姓名卻更加令他受到了刺激。
李容褀忽然瘋了一般将她壓住,原本禁锢着她的兩只掌将她的柔荑拉至頭頂,僅用一只手鎖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則向下,掌心貼上了她的肌膚。
酌人的觸感擱着衣衫傳遞過來,已經讓她不能承受。
她真怕自己會被他就這麽點燃,偏又懼于被人發現,不能高聲尖叫。
基于憤怒的報複還不僅止于此。
李容褀再度俯下身子,卻将薄唇的觸碰落在了她的耳珠乃至頸項間。
宋娴也快要瘋了,拼盡了力氣掙紮。
怎知他愈發被激怒,掌心貼上她的衣襟,而後一扯便将一整片綢緞撕列開來。
感覺到空氣裏的涼意襲上身來,而大片的風光就這麽暴陸在他的面前,宋娴徹底的懵了。
他的吻不斷的輾轉向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烙下緋紅的痕跡,如同在宣紙上作畫,用筆尖勾勒着豔麗的紅梅。
是如此的沉迷于她的氣悉,片刻之後他親昵的舉動竟帶了些許膜拜的意味。
然而對于宋娴來說這卻是個噩夢。
她不該這樣和他親近,不該和一個将要殺死她的人這樣親近。
即便在沁竹園當差的時候,也曾與他有過肢體的接觸,可也僅僅止步于擁抱,從來也不曾這樣和他相處。
事實上,她在世上活了是十數年,加上重生的這一年,也從沒有和任何男人這樣,就連那日壽宴,被青玄冒犯時也不至于到這等地步。
此時的宋娴只恨這具身子太過柔弱,即便她有武功也根本使不出,手腳更是力氣不足,被他死死的锢着,動彈不得。
衣裙被撕徹的片刻更讓她想起那日小屋內的情景。
雖然她眼下面對的是李容褀不是青玄,卻也并未能減緩她的恐懼。
仿佛陷入絕望一般,她徹底停止了掙紮。
李容褀覺察到她的異樣,身子明顯頓了頓。
接着他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什麽潮濕的東西,沾了些許至眼前來瞧,才發現是她眼角滑落的淚滴。
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傷心,宋娴的眼眶裏如同決堤一般,淚水控制不住的湧出,轉瞬間已浸濕了她耳側的烏絲。
她也不曾放聲哭泣,只是拼命咬着唇,隐忍的落淚。
注意到這些的李容褀忽然整個人怔住,繼而松開對她的禁锢,緩緩撤開身來,逐漸恢複清明的眼眸現出悔恨的神情。
感覺到籠在周身的強烈氣息撤離,宋娴連忙驚慌失措的向後躲去。
她蜷縮在床角,才終于低聲的嗚咽起來,同時拼命拉起被衾遮擋着自己的身體。
李容褀坐在床榻邊,俊美無鑄的面容上都是前所未有的無措情緒。
他再度垂下睫羽而又掀起,似乎想要驗證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夢境。
然而事實證明,方才的種種都确實已發生,看着平日裏素來對他沒有懼怕的宋娴,如今那樣一副受了委屈的狼狽模樣,他眸子裏透出的幽怨和悔恨就又重了幾分。
他傾身向她靠近,試探的擡手伸向她的面容,小心翼翼的欲為她擦拭淚滴,可宋娴受了驚吓,才覺到他的身影籠過來就愈發往後縮了縮。
那舉至半空的手便頓在了那裏,而李容褀則沉沉的發出一聲嘆息。
那日到底是怎麽結束的,宋娴渾渾噩噩的也記不清楚了。
她只記得後來哭了很久,而李容褀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該怎麽安慰,于是只能愁眉不展的陪她坐着,又不得向她靠近,便十分糾結的在那裏嘆着氣。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越是在那裏看着她,她就越是委屈,越是怨怼他方才那樣對她。
後來好似是雪笙回來才結束了那近乎天長地久的對峙。
李容褀第一次以面對救星的态度對待雪笙。
雪笙和李容褀說了什麽,宋娴并不記得,唯一有印象的是,最後李容褀又長嘆了一聲,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卻用失魂落魄的語調對雪笙道:“替我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