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xx寵物醫院,不見不散。”

唐夏握着手機,許久才睡着。

淩晨三點,手機突然響起,唐夏按開燈,接了電/話。

“嫂子,快來醫院,安子胃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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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一邊關心着丈夫,一邊答應單身男人的邀約!

073 一邊關心着丈夫,一邊答應單身男人的邀約!

酒精刺激胃黏膜,引發局部出血。

“太不像話了,明知道他有胃潰瘍,作為家屬居然也不知道監督,你知不知道,他胃部最薄的地方,厚度不超過0,1mm,要不是發現的及時,現在就不單單是出血這麽簡單了!”

大夫年近六十,對現在年輕人的生活方式非常看不過去,一邊開單子,一邊喋喋不休的訓斥。

肖潛在旁邊面色尴尬,幾次想申辯兩句,都插不上嘴。

唐夏臉上倒沒有多大表情,安安靜靜的聽着,等到老大夫脾氣下去了,才問道,“除了忌酒之外,還有別的注意事項嗎,像他這種情況,怎麽調養再會比較好。”

老大夫見她态度誠懇,也沒什麽脾氣了,耐心又專業的給她解答了好半天。

出了診室,肖潛才抱歉道,“嫂子,這事兒怪我,是我沒看好安子,哥幾個好久沒見,喝昏了頭,我真麽想到會出這事兒。”

“他自己是個成年人,有完全的自制能力,怪不得別人。”

唐夏淡淡道,“你不用自責,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說完,人已經朝着殷承安的病房走去,肖潛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唐夏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唐夏不太一樣了,雖然還是關心殷承安,但是卻好像少了什麽……

殷承安還沒醒,他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味,一張臉白的透明,就連眉頭也緊緊蹙着,似乎還在隐忍着疼痛。

唐夏雙手插/進口袋,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羽絨服下,還穿着睡衣,她在外面長廊上站得太久,兩條腿僵冷僵冷的疼,坐了半天,也緩和不過來,忍不住伸手輕輕垂了垂膝蓋。

殷承安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她低着頭皺眉捶腿,她穿得很單薄,頭發也來得及大力,胡亂挽在腦後,素淨白皙的臉上不施粉黛,猶如蛻了殼的雞蛋,透亮白嫩,美中不足的事那雙漂亮的鳳眼下,無法隐藏的淡黑,他知道,她陪了他一夜。

一股熾烈的情感在胸口顫動,幾乎要噴發出來,他抓緊床單,努力掩飾住心底的沖動,許久,才呀聲開口。

“上來我幫你暖暖。”

他掀開被子,露出一身病號服。

唐夏回過神,略微低下眼眸,重新将手插/進衣袋,“你醒了。”

殷承安“嗯”了一聲,伸手将她插在衣袋裏的手拿出來,貼到自己胸口,皺着眉,有些心疼道,“怎麽不多添件衣服,女孩子受不得寒。”

他的胸口很熱,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噴薄有力的身材,唐夏像被燙了一下一樣,倏地收回手指,從椅子上站起來,抿着唇道,“我還是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吧。”

她說完,就匆匆出去了,殷承安虛抓了一下空蕩蕩的掌心,眼神慢慢變得幽深難測。

檢查過後,醫生又叮囑了幾句,就帶着随行的護/士離開了。

病房裏,又只剩她跟殷承安。

“唐夏。”

殷承安先打破了這尴尬的靜默,一雙桃花眼深深地望着她,眼底盡是深深的歉意,他伸手拍了拍床邊,“坐過來我身邊。”

唐夏在原地停頓了幾秒,拉開椅子坐到床邊,垂下眸子道,“你現在還不能進食,水也不能喝,實在忍不住,我也只能用棉簽幫你潤一下——”

她突然頓住聲音,因為殷承安将她的手拿到掌心,輕輕握住,然後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帶着無限憐惜。

唐夏身體僵了僵,用力想抽出來,殷承安卻握得很緊,唐夏顧及他手背上的針頭,不敢太過用力。

“對不起,跟着我讓你受了太多委屈與難堪。”

他的眼神很自責,“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無法彌補這些傷害,所以我不為自己辯解,我只想讓你看到我現在的改變,我以前沒有給過你的,一樣一樣我都會補給你。”

唐夏感覺指間一涼,一枚鑽戒已經套牢在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她微微一怔,忘記了動作。

“你看,多合适。”

他笑得像個孩子,“等我出院,我們去度蜜月吧,從來沒有跟你單獨出去過,真是遺憾,去巴黎還是馬爾代夫,塞班島也不錯……”

唐夏倏地抽回手,殷承安唇角笑容一僵,擡頭望着她,唐夏別過眼,抿唇道,

“我們度過蜜月,是你不記得了。”

當年結婚的時候,殷承安就是不情不願,所以蜜月也沒有選多認真的去選,直接就近去了三亞。

即便這樣,當時的唐夏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歡喜,她親自籌劃了蜜月旅行路線,一心一意想在這短短半個月內,拉近兩個人的關系。

可她卻沒想到殷承安先給了她一個驚喜。

兩個人剛到三亞的入住酒店的當晚,殷承安就冷淡的開了兩個房間,唐夏直到他心裏還在生氣,就沒有勉強,就在他對面開了房間。

唐夏知道殷承安胃不好,入住之後,就去酒店廚房将自己一早寫好的食譜交給了大廚,仔細将殷承安的忌口交代清楚,等到大廚做好,她将親自端着去找殷承安。

她還記得當時進門時自己的心情又忐忑,又高興,只是開門後,屋內的景象,就像一盆冰水,将她所有的熱情澆滅。

他的門沒鎖,她一推開,就瞧見沙發上交疊在一起坐着活/塞/運動的一對兒男女,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殷承安瞧見她,嘴角泛起一絲嘲諷,加重了身下撞擊的力道,女人高亢的口申口今像是在嘲諷她的自作多情,嘲諷她的天真,嘲諷她忘了這場婚姻究竟是如何開始的。

食物散落一地,她慘白着臉從那充滿羞辱的地方跑了出來,一個人在海灘上呆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回到酒店的時候,殷承安已經走了,她那時候才知道那場她所以為的蜜月,不過是他拿來羞辱她的方式……

當初那麽不堪的過去,現在想的時候,雖然沒了當時的痛苦,羞辱感卻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殷承安怔了幾秒,臉色微微變了變,唐夏知道他是想起來了,她沒有責問他的精力,也沒有看他後悔的心情,仔細算起來,她在殷承安那裏受到羞辱說上兩天兩夜也說不完,只是有些事情在心底壓得久了,總是需要發洩。

殷承安卻好死不死觸到了這塊兒逆鱗。

“唐夏,我當時,我當時還沒有對你上心,而且因為那件事……”

“承安,”

唐夏打斷他要解釋的話頭,垂眸抿緊唇角,沉默了幾秒才說,“你不用對我說抱歉,我也理解當時讓你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你有多麽痛苦,你所做的不過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殷承安眼神一變,似乎猜到她要說什麽,然而沒等他開口,唐夏已經說了出來,“可是有些事既然發生了,就永遠無法磨滅,你說要重頭開始,那麽那個頭在哪兒,我仔細想了想,其實我們從未開始過,那些所謂過去,對我來說全是羞恥與難堪,我一點兒都不想回憶,所以我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開始。”

她說完,轉身從病房退了出去。

她不是想看他的懊悔,也不是想說自己的委屈,殷承安所謂的開始,說得太晚了,晚到她的一顆心從沸騰到冰冷……

殷承安胃出血的事,直到天亮,唐夏才通知了蘇梅。

八點多的時候,盧彥跟蘇梅一塊兒出現在醫院,唐夏守了一夜,又累又困,強打精神站起身,淡淡叫了聲“媽”。

結果下一瞬,她的臉就偏到了一邊,蘇梅那一巴掌又狠又準,她覺得自己半張臉都麻了。

“只要跟你在一起,承安就沒好過!掃把星!克死你媽,又克垮你家,現在連我兒子也不放過,怎麽死的不是你!”

蘇梅像是潑婦,完全沒了平時的教養又優雅,說得話刺耳又難聽,大清早走廊上來來往往人不少,唐夏一張臉疼得發紅,卻不及這番刺在心口話令人心涼。

她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素梅,眼神暗沉難測,蘇梅心裏一驚,瞪着她,找着氣場,“怎麽?我說錯了不成?”

唐夏沒再看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聲說,“我記得媽當年也是靠克死爸的前妻在得以上/位。”

蘇梅一下子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而唐夏已經上了電梯。

從醫院出來,唐夏僞裝的堅強轟然倒塌,她母親當年生她的時候落下病根,沒幾年就去世了,即便父親一而再再而三告訴她這不關她的事,可幼年時候埋下的種子,早已根深蒂固,哪有那麽容易放開。

蘇梅這番話,等于是将她的傷口血淋淋的撕開。

她總以為這麽多年,她盡心盡力的侍奉,他們早就成了一家人,哪怕唐氏落魄後,蘇梅隔三差五跟着殷承安找她茬,她也只以為真的是自己照顧不周,可是今天,她清楚的知道,她一直當做親人的婆婆,始終都未曾接納她,她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個跟殷承安結婚的陌生人。

霧霾重重的寒冬,唐夏一個人走在街頭,形單影只,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不及她那可冰涼到極致的心。

其實她很早之前就察覺了,殷旭認她這個孫媳婦,是因為打心眼兒裏喜歡她。

但殷占軒跟蘇梅,不過是因為唐氏,一個在拿捏着唐氏命脈的兒媳,對當時急功近利的殷家,無疑是最有利的棋子。

她裝作不知道,裝作很幸福,其實騙得了別人,騙不過自己。

這出以她主動的婚姻,從都到尾就是一場鬧劇。

悠揚的音樂從口袋裏傳來,她伸出凍僵的手指,将手機掏出來,也沒看是誰打的,就一下下按着接聽,手指僵冷,直到鈴聲停了,她也沒按準。

一顆眼淚砸到手上,瞬間就變得冰冷,唐夏蹲在綠化帶輕輕顫抖着肩膀。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她飛快的按了接聽。

“到哪兒了?”

男人清冽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唐夏茫然的瞪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忽而腦袋清明起來,她握着手機垂下眼眸,輕聲說,“我恐怕趕不過去了。”

沈先生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他似乎聽到了一絲哽咽,皺着眉,将耳機往耳朵裏塞了塞。

“你在哪兒?”

唐夏咬了咬唇,“我真的有事,你——”

她話沒說完,那邊直接挂斷了,唐夏握着手機,心裏空蕩蕩的,為什麽不聽她解釋解釋。

唐夏握着手機從地上站起來,身後突然閃過一道人影,抓住她的手機一拽,險些将她帶倒,唐夏怔了一秒,突然反應過來,一邊喊着抓賊,一邊朝那人追去。

作為運動白癡的唐夏,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長跑,今天受了一肚子窩囊氣,突然激發了她潛藏在心底的小怪獸,她就跟裝了馬達一樣緊追不放。

小毛賊大約也沒想到遇見這種主兒,被追得走投無論,突然轉身亮出一把匕首,轉身朝唐夏撲過來,抵住她脖子的大動脈。

唐夏一下子僵住動作,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她頭腦愈發清醒,心裏直罵自己傻缺。

她小心的呼吸着,低聲道,“你放開我,手機我不要了。”

那小毛賊啐了一口罵道,“你媽/逼,剛剛怎麽不說,人這麽多,我他/媽怎麽走?”

他嘴巴一張一合,濃烈的煙草夾雜着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唐夏忍不住皺了皺眉,平複着心緒說道,“你殺了我,不也一樣跑不了,還會罪加一等。”

“你閉嘴!”

小毛賊有些慌亂,匕首似乎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膚,唐夏覺得脖子火辣辣的疼。

她瞥了眼周圍,圍觀的很多,有人報警,有人拍照,卻沒有人伸手幫忙,她垂下眸子,思索了幾秒,擡頭道,“你看前面的巷子,你把我挾持到巷口,然後放了我往裏跑,巷子裏那麽亂,不好追,而且,現在警察還沒來。”

小毛賊剛剛也注意到了那個巷子,他沒打算傷人,趁着警察還沒來,趁亂還能跑,簡單思索幾秒,他就拿定主意,拉着唐夏往巷口走去。

唐夏時刻注意着脖子下的匕首,距離巷口還有十米遠的時候,他突然用力将唐夏推到一邊,麻利的朝着巷子跑去。

“砰——”

然而沒等他進去巷子,就被一輛車撞翻在地,衆人拍手叫好。

唐夏被熱心的市民扶起來,忍不住朝那邊望了一眼,這一看吓了她一大跳,那車裏下來,可不就是剛剛還跟她通話的男人,他怎麽會……

沒等她多想,沈先生已經走到了她跟前,瞧見她脖子上的傷,一雙眉擠成了“川”字。

“你怎麽來了……”

唐夏話音剛落,男人已經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拉了拉,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陰沉的盯着她脖子上的傷口。

周圍都是人,唐夏有些不好意思,稍稍躲了一下,沈先生沒阻止她的動作。

他松開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背過身低聲交代了幾句,回過頭握住她的手腕,就朝車子走去。

小毛賊已經被熱心市民制服綁到了路邊,他臉上鮮紅鮮紅,都是擦傷,胳膊腿看起來都正常,應該沒撞到要害,唐夏想到剛剛沈濯雲那麽狠開着車撞上人的樣子,有點兒後怕。

這個男人,并不像自己平常見到的那樣無害,只是他的狠絕冷厲從未在她面前展示過而已。

沈先生拉開車門,将她塞進車,自己繞到另一邊,上了駕駛座,引擎一開,調頭駛離。

因為剛剛經歷過一番驚險,此時此刻,唐夏心情還未平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這麽幹坐着。

剛剛跑得太急,喝了冷風,這會兒被車裏的空調一烘,鼻子忍不住發癢,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唐夏尴尬的不行,從口袋裏摸出紙巾,低頭擦拭着,突然,一件外套扔到了她腦袋上,唐夏狼狽的拽下來,氣鼓鼓的瞪着他,能不能溫柔點!

沈先生像是沒察覺她不滿的視線,左手在車座下一摸,拎出一只雪白的生物丢到她懷裏。

“抱着暖手。”

唐夏……

被吵醒的毛團,在唐夏懷裏舒展了一下身體,哀怨的“喵”了一聲。

唐夏将手伸到毛團白花花的肚皮下面,別說,還挺暖和,她腦子裏突然想到沈先生抱着毛團難受的畫面,不知為何,竟覺得喜感,忍不住偏過頭對着玻璃勾起唇角。

沈先生帶她回了香山公寓,下了車,沈先生也沒搭理她,徑直上了樓。

唐夏敏感的察覺到他生氣了,雖然她不太清楚他在起什麽。

她低頭看了看懷裏的“暖寶寶”,低聲問它,“你說我現在離開會不會好點。”

毛團擡了擡眼皮,“咪唔”了一聲。

唐夏嘆了口氣,抱着毛團下了車,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進了大樓,才發現沈先生還沒上電梯。

他在等她。

一瞬間,唐夏腦子裏就冒出這個想法,無緣無故,就是一種直覺。

等她站到他身後,沈先生才邁進電梯,唐夏也只好跟了上去。

大清早,又是放假,電梯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窄小的空間,将他的味道聚集起來,唐夏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簇擁在懷裏,不的喘息。

她忍不住緊了緊手指,低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哪兒?”

沈先生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唐夏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也許碰巧遇見了也說不定,那裏好像跟寵物醫院順路。

“昨天晚上,我丈夫胃出血,我在醫院守了一晚上。”

她在解釋,她并不是故意爽約。

但是這樣的解釋到沈先生耳朵裏卻變了味道,他扭過頭淩厲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一邊關心着丈夫,一邊答應單身男人的邀約,我是不是得誇贊你一句中國‘好’媳婦?”

☆、074 人很細心,偶爾,也溫柔!

074 人很細心,偶爾,也溫柔!

唐夏臉色驟然一變,聲音也沉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沈先生抿着唇,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拿出一根噙到嘴裏,另一只手在口袋裏摸着打火機,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唐夏卻被那番話氣得不輕,她上前一步,伸手将他嘴裏的煙拽出來,扔到地上。

沈先生一怔,視線慢慢下滑到她的臉上。

因為生氣,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原本就大的眼睛,這會兒瞪大了一圈,她的眼底蘊藏着憤怒跟委屈,就像被惹怒的貓,随時都準備亮爪子。

她一把将懷裏的毛團塞到他手裏,忍着氣道,“我也不明白,你既然明知道我結婚了,為什麽還要對一個已婚婦女邀約!難道說沈先生的愛好就是如此?”

沈先生将毛團丢到地上,沉着臉捏起她的下巴,咬牙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咬牙啓齒,恨不得将她的腦袋撬開看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勾/引我!所以我想要什麽,你會不知道?”

唐夏心裏一驚,慌亂的甩開他的手,倉惶的退到電梯口,捏緊拳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我之前的任何行為讓你造成了誤解,我向你道歉,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話音剛落,電梯就開了,唐夏也不管這是幾樓,大步就朝外走。

手腕突然一緊,緊接着人就被拉回了電梯,她驚魂未定之時,沈先生雙手抱着她的臉頰,低頭深深地吻了下來。

他的吻帶着暴虐的懲罰,啃咬着她脆弱的皮膚,舌頭沖進她的口中,像個霸道的侵略者,攻城略地,唐夏的推拒,只會激起他更深的占有谷欠,他将她死死地頂在牆上,緊緊相貼的身軀,讓她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她瞪大眼睛,像只受驚的兔子,動也不敢動,只不過是一個吻,他竟然……

察覺到她的溫順,沈先生的動作才慢了下來,他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牽着她的手拉着她出了電梯。

唐夏摸着唇,瞪着他的背影,心裏又委屈又害怕。

她唯一的一次性經歷,是在那種不堪的情況下被奪走,哪怕她的身體羞恥的記得那晚情動時候的快感,心裏卻怕極了這種反應,沈濯雲這個人,似乎也從來不在乎什麽倫理綱常,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懸殊,也讓她不敢輕易去賭。

她幾乎是被他拖着進了門,沈先生怒氣未消,甩門的時候力道很重,要不是毛團跑得快,整只貓都要被夾成肉餅了。

一進屋,他就松開她,從茶幾下面拿出藥箱,見她還杵在門口,皺着眉道,“還不過來!”

唐夏咬了咬唇,不情不願的走過來,沈先生直接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到沙發上,拿着棉簽幫她消毒。

他的動作一點兒不溫柔,弄得唐夏很疼,她咬牙忍着,眼睛盯着別處,心裏直犯委屈。

沈先生瞧見她微微顫動的肩膀,眼神閃過一絲寵溺,力道輕了很多,那道傷口不長,也不深,但是長在她的皮膚上卻那麽礙眼,他應該早點兒過去的。

電/話裏,她說不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從電/話那邊傳來的廣播确定了她的位置,他那會兒确實很生氣,可是瞧見她被人勒着脖子的時候,心裏就只剩下擔心。

為了一部手機,連命都不要,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女人?

偏偏他氣還沒消,她又主動在他面前提她丈夫,他實在不想承認,他被這個女人一口一個丈夫亂了心緒。

他第一次碰到醉酒的她,他抱着他第一句話就是“老公”,她在外面應酬被人占便宜灌醉,第一個叫的也是“老公”,就連那晚她在他身下情動,流淚喚出也是殷承安的名字。

如他這般高傲的男人,又怎麽會允許女人在他床上叫別人的名字,所以他不顧她初次承歡,發了狠的折騰她,她那聲丈夫,無疑喚起了他那段不爽的回憶,哦,不,應該說激起了一個男人強烈的嫉妒心。

男人要是嫉妒起來,絕不比女人遜色,尤其是一個壓抑太久的老男人。

包紮好傷口,他的怒氣也消了很多,這才發現她身上還穿着睡衣,難怪剛剛牽着她的手就覺得冰涼,他擡頭想說些什麽,突然注意到她左臉頰上五道紅腫的指痕。

因為剛剛發絲遮擋着,他并沒有注意,這會兒她別過臉,剛巧将這半張臉露了出來,他看得清晰不已,眼神當即就沉了下來。

他捏起她的下巴,輕輕觸了觸上面的指痕,皺着眉冷聲道,“誰打的?”

唐夏推開他的手,拿着頭發遮了遮,這些家醜,她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沈先生沒再追問,心裏卻将這筆賬記了下來。

他起身去廚房冰箱裏拿了些冰塊兒,丢給她。

唐夏垂眸接過來,小心的敷着傷處,偌大的公寓,一下子安靜下來,沈先生就坐在旁邊看着她敷傷口,目光一瞬不瞬,全然不知尴尬為何物。

倒是唐夏,被他瞧得滿臉通紅。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沈先生瞧了一眼,拿着手機走到了天臺,唐夏這才松了口氣。

幾分鐘後,沈先生拿着手機回來,瞧着她的模樣,淡淡道,“林院長的電/話。”

她一下子轉過頭,目光晶亮的看着他。

沈先生抿起唇角,緩緩地說,“我跟她說我們一會兒到。”

“抱歉,我結婚了,不能随便答應別的男人的邀約。”

她拿着他的話堵他,沈先生目光深了深,漫不經心道,“我可以打電/話給你丈夫,殷太太作為銳興的代表,跟沈氏共謀發展,這個理由你猜殷承安會不會拒絕?”

唐夏咬着牙瞪着他,簡直卑鄙!

沈先生直接将她的脾氣忽略,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李歆,送一套女裝到香山寓所,嗯,不要禮服,随便,暖和就行。”

十幾分鐘後,公寓的門被敲響,沈先生起身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幾件衣服,一股腦丢到她身上,淡淡道,“去換衣服。”

唐夏看着落在手裏的小內內,一張臉羞得通紅,什麽助理,能不能再盡職盡責點?

沈先生顯然也發現了,瞧着她的目光帶着戲谑。

這時候頂嘴絕對劣勢,唐夏咬着牙抱着衣服灰溜溜的去了洗手間。

沈先生家的洗手間非常寬裕,唐夏将衣服放到架子上,一邊脫衣服,一邊觀察着衛生間的擺設。

不得不承認,香山寓所這邊房價寸土寸金不是沒有道理,單單就是這衛生間的設計就甩開別家幾條街,更不用說耗資高昂的觀星臺。

她目光随意一瞥,突然注意到洗手臺上的洗漱用具,全都是兩套,毛巾兩條,浴巾兩條,洗衣機上方的衣架上,還挂着一條紫粉色女士內/褲。

一股邪火從腳底蹿到頭頂,唐夏一腳踹在洗衣機上。

她三兩下脫掉睡衣,拿起衣服正要往身上套,洗手間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擰開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皺着眉往裏看。

唐夏上身只穿着胸/衣,驚吓得趕緊抓起衣服遮擋住身體,紅着臉惱怒道,“出去!”

沈先生皺了皺眉,他是聽到聲響才過來的,這個女人,實在有點兒蹬鼻子上臉。

他耐着性子道,“剛剛怎麽了,你沒事吧?”

“臭流/氓,這才是你的目的吧!”這會兒沈先生這幅正人君子的樣子,看到她眼裏簡直虛僞得不行,她抓起那條內褲,朝他臉上丢去。

沈先生偏頭躲開,瞧見地上那條內褲,臉就黑了下來。

“你滾!”

沈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沉着聲音道,“那不是我的。”

唐夏掙紮着,衣服被她散落在地上,這回可真差不多坦誠相見了。

她紅着一張臉,罵道,“那要是你的,你就是大變/态!快出去!”

沈先生拉扯不住她,煩躁的将人往懷裏一抱,低頭直接以吻封緘。

這個時候什麽解釋都沒有這個能讓人冷靜。

“誰把我內/褲扔地上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從外面響起,接着一個穿着小黃人睡衣的女孩兒就進了浴室,瞧見眼前的“盛況”,驚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額……二哥?”

唐夏換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迎着女孩兒充滿八卦的眼神,一張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二嫂,你好,我初七,你可以叫我小七。”

女孩兒剪了一頭淩厲的短發,發絲栗色,皮膚白皙,長相清秀大方,笑起來唇角梨渦若隐若現,一看就讓人有好感。

“不是說了在我回來前,你就離開?”

沈先生沉着臉,對于衛生間出現的不明物體,顯然還存在着芥蒂。

“我哪兒知道你這麽快回來。”

初七小聲嘀咕了一句,仰頭沖着唐夏笑了笑,“我淩晨兩點多才下飛機,沒地兒去就來投宿二哥,衛生間的內/褲是我的,我二哥潔身自好着呢,小嫂子你千萬別誤會。”

她越這麽說,唐夏越臉紅得說不出話。

這個烏龍,真是糗大了。

“我已經給你父親打過電/話了,一會兒有人來接你。”

沈先生适時開口,阻隔了唐夏的尴尬。

“離開前把我公寓裏屬于你的東西都帶走。”

初七扁扁嘴,卻不敢犟嘴,她知道沈濯雲這個人可是說一不二,老老實實應道,“知道了二哥。”

說完瞧見爬架上的毛團,挑眉道,“二哥,毛團的毛長出來了?”

原本還在舔爪子的毛團,整只貓都僵硬起來。

作為一只有理想有抱負的喵星人,它一輩子都不能忘記自己那一身漂亮的毛是如何被這個魔女剃光的,喵嗚~

出了公寓,唐夏才松了口氣。

初七太活潑,唐夏沒法解釋她跟沈濯雲的關系,因為連她自己也鬧不清他們這不清不楚的關系,到底算什麽。

“咕嚕——”

安靜的車廂,突然傳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唐夏捂着肚子,尴尬的将目光投向車外。

昨晚到現在,她都沒吃過東西,這會兒,确實餓了。

但是越遮掩,肚子裏的空城計唱得越歡實。

沈先生抿了抿唇角,專心致志的開車。

唐夏在心裏默默念叨:他沒聽見,他沒聽見……

“滋——”

車子突然停下,唐夏以為到了寵物醫院,擡眼一看,微微怔住。

車子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

唐夏想到了什麽,手指微微按了按肚子,紅着臉不說話。

沈先生一邊解安全帶,一邊道,“下車,我餓了。”

這一刻,唐夏心口突然湧起一股熱熱的情緒,那發酵起來的情感,險些逼出她的眼淚。

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跟着下了車。

她走了兩步,突然停下,扭頭看着車子,擔心道,“毛團怎麽辦?”

沈先生頓住腳步,轉身拉開車門,一把将後座上睡覺的毛團提溜起來,丢在她懷裏。

唐夏……

飯店能讓進嗎?

事實上唐夏低估了毛團賣萌耍寶的程度,小家夥帥氣的外表,一進餐廳就成了焦點,依在唐夏懷裏,還沖着大家作揖,這種活寶,不喜歡都難。

沈先生點了菜,動手在餐桌上鋪了一層保鮮膜,将毛團小朋友放了上去,又招呼服務員買了一套一次性餐具。

唐夏看着他有條不紊的安排,心中漸漸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

默默的又再脾氣不好後面加了條有點:人很細心,偶爾,也溫柔。

毛團小朋友今天享福,沈先生破例給了點了一碟小魚幹,因為是川菜館,小魚幹裏配有辣椒,沈先生還細心的将辣椒片挑出來,清水将小魚幹過了一遍,才放進毛團的碟子裏,順手在旁邊的小碗裏倒了半碗酸奶,以防小東西被辣到。

做完這些,瞧見盯着他發呆的唐夏,微微蹙眉。

“怎麽,不喜歡吃嗎?”

“沒有。”

唐夏紅着臉低下頭,扒了一大口米飯。

她記得,自己不知道在哪兒看到過一句話:一個懂得生活的男人,同樣也懂得如何愛一個人。

沈先生是不是這樣的人呢?

唐夏比較嗜辣,這桌菜肴吃的很過瘾,但是她也發現沈先生應該是不能吃辣,因為他每吃一口辣,都要喝口水,後來幹脆放下筷子看着她吃,唐夏被他看得不自在,放下筷子,小聲道,“你不能吃辣,怎麽不說一聲,川菜館也有不辣的菜。”

沈先生盯着她被辣得通紅的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就連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聲音裏的溫柔,只是聽着,就讓人無比陶醉。。

“其實也不是一點兒辣不能吃。”

他的手伸向她的臉,唐夏怔怔的看着他,沒有阻止,沒有閃躲。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唇角,拇指輕輕在她唇上按了按,然後收回到唇邊,将指尖一個辣椒粒放入口中。

唐夏倏地紅了臉,整個人像是着了火,一雙眼都沒地兒放了。

這人臉皮怎麽這麽厚。

毛團趴在桌上慢吞吞的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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